第177節176特種黑道
當然,這邊的媚四、袁靜已經接到了安冬的通知,一切听從劉基調度。安冬不在,公司事情袁靜說了算,而刀疤四不在,公司安保媚四說了算。
不得不說,劉基識人卻有其過人之處,從此後小毛和雷凱就組成了華安的整個信息系統。
小毛這伙除了電腦還是電腦,以前玩游戲,然後玩編程,學黑客。自從分管信息部,更是如魚得水,天天耗在網上,對于網上時事、娛樂八卦、天下奇聞無所不通。
劉基利用兩個小時的時間,讓小毛熟悉了所有道上的網站,這些網站都很隱秘,一般人很難找到。這就是當初為什麼天一已經知道葉書豪下單買凶,而安冬卻一無所知的原因,不在一行,不入一門。
雷凱是從江漢最底層混上來的,雖然現在做雷光的副手,但他卻有著底層混混特有的氣息,善于打探消息,講點小義氣,容易與人溝通。這是收集信息的必備本領,安冬現在還沒有總領全局的信息處理人員,就象自己這樣的,先幫他培養兩個臨時的也不錯。
當然,跟了劉基的小毛和雷凱一段時間後,終于領教了劉基的利害,劉基那種對信息的敏銳性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而他對事情的全局觀與對各類事情的處理更是令他們嘆為觀止。怪不得身手平平的劉基,能在高手如林的東北三省坐上第二把交椅,確有其過人之處。
「基哥,辛苦了,」機場,安冬親自迎接。不管怎麼樣,劉基這樣的身份,現在即使是孫亦福相迎也有點略顯不足,畢竟他是代表自己的師父來的,師父喲,牛叉叉的一個稱呼。
「冬哥,客氣了劉基說,對于安冬他確實從心底里佩服,那種在意大利獨闖虎穴、在東北單挑克魯茲的身手,據他所知,在華夏地下世界不會超過五個。而那種為情為義可以孤身犯險,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因為那是拿命在拼。
「走,先送基哥去酒店休息一下,」安冬對司機說,孫亦福提供的,一輛加長賓利,坐著就是舒服。
「還是先辦正事吧。小毛先去酒店,麻煩東哥聯系下孫亦福,讓雷凱暫時接孫狗子的場子,我們去冬哥住的地方劉基說。
「行,按基哥說的辦安冬對小毛、雷凱以及司機說。
「冬哥對文仲和哈依泰手下的實力已經了解了吧坐定後,劉基開門見山。
「據孫亦福介紹,對文仲的手下大概有了個了解,但對哈依泰由于其並不與滇貴接壤,而且哈依泰相對比較低調,所以不是太清楚安冬也明人面前不說暗話。
「文仲明面上的高手有五位,兩奇、一怪、一魔、一仙,但真正有實力的就是魔仙,其中天仙是文仲的師妹
「是啊,我也听孫亦福說,天仙是文仲的師妹,」安冬說,「這人我已經領教過,確實算是位高手
「但恐怖的是其師父,一個絕對的絕世高手,至于其武力值已達到何種級別,沒有人說得清。這人一直是個世外高人,基本不參與塵世爭斗,如果不是當年文仲的父親有恩于他,他也不會收文仲為徒。但若文仲一旦被打擊,老人家出不出手還真難說,按說自己的徒弟遇難,他應該出手,但由于文仲本身心術不正,並不得老人喜歡,當年文仲為一時之氣下山,老人就曾有棄徒之念,但礙于情面一直未能開口劉基說。
「後來文仲漸漸成了一地大梟,也逐漸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多次登門謝罪,老人亦有原諒之意,但卻因其小師妹因迷戀文仲,辭師下山,又惹得老人氣憤。但這次文仲卻是被殃及,他也勸師妹回山,師妹不听他也無法。為了不惹師父生氣、甚至被逐出師門,這麼多年,文仲沒踫其師妹一根汗毛,而其師妹也願為其終身不嫁。而且,這麼多年過去了,其師父應該氣也消了吧
「文仲已然六十有余,那其師父……?」
「應該八旬開外了吧劉基說,「但據說身板依然如壯年般硬朗
「哦?」
「文仲還有一位師兄,一直陪在其師父身邊,這麼多年一直未曾下山,據說已得其師父全部真傳,武力也已臻化境
文仲的師兄?這是安冬第一次听說,看樣,孫亦福雖然身處滇貴,但對藏南文仲的了解還不如遠在東北的劉基。
「而哈依泰的手下也有幾個高手,達妲和秦亢算是杰出代表。但令人費解的是,十多年前曾一有獨行客,從北向南、從東到西一路劫掠,連我們東北、四大家和藏南都沒能幸免,但卻殞落在了西疆。有傳聞說哈依泰有超級高手存在,也有傳聞說當年哈依泰是用數十高手對獨行客進行了圍殲,但不管怎麼說,在東北、四大家和藏南都輕松掠過的獨行客,確實是在西疆被折翻,而且從此長眠西疆
劉基對于華夏地下勢力內幕的了解,遠比一般人要多要透,這些故事,安冬都是第一次听說。
「這可能也是文仲之所以要聯合哈依泰的原因,所以,」劉基說,「我們要麼不出手,要麼出手就不能讓他們有翻盤的機會,否則會輸的很慘
靠,說了這麼多,這才是問題的實質,意思很明白,就憑你安冬幾個人,如果不好好謀劃,完全是送羊入虎口。
听劉基這麼一說,安冬才真正意識到自己面臨的危險,這麼多天與自己過招的高手都不過爾爾,看樣大魚往往埋得最深。要不是劉基及時趕來,自己這次恐怕真的要折了。
安冬與劉基在謀劃,文仲和哈依泰也沒閑著。
目前最可能的是安冬帶著高手對文仲的老巢進行一次強有效的沖擊,也就是斬首行動。一城一池的得失,對于文仲這久居藏南的大梟來說,只是隔靴搔癢,切不到痛處。但如果有秦亢和地魔守陸路,水怪守水路,達妲和天仙做跟班,再加上文仲和哈依泰的身手,老巢可以說是固若金湯。就是安冬領著傾華安和世英之力,無討不到任何便宜,即使加上個東北王,也不見得就有勝算。
這是守,要論攻。目前安冬在滇貴的住所基本沒什麼防護,但那些帶槍的特種兵以及身手超然的安冬,再加上孫亦福的原有勢力,如果東北王再暗中輸送點高手過來,想在進攻上取得有效的戰績,似乎也不太容易。
所以,兩方現在就是在斗智斗勇,誰勝誰負,如何勝都在雙方頭人的一念之間。
「怎麼安冬現在越鬧動靜越大了?」京城某院落,那位身穿無肩章軍服的老人問,在他的下首赫然坐著吳天章、白功勛、騰沖、申萬里四位爺。
靠,這位老人竟然就是當初「毛劍梅」的老大,毛國輝,毛老上將。
不過,這四位地下世界的爺怎麼會坐在華夏上將的院子里,而且看起來關系還不一般,這真是個令人費解的問題。自古道「兵匪不相容」,可現在代表兵的華夏上將,卻與代表匪的地下世界四位爺坐在一起討論地下大事,怪嗟……怪嗟……
「這次主要是文仲的一個佷子叫文三的,一下了除了世英七八個人,而且其中一個是孫亦福的佷子吳爺道。
「哦?孫亦福這次是被收拾清靜了,沒想到文仲又冒出來了,看樣他們是一個個急不可耐的想掀起三尺浪啊老將軍有點慍怒道,「一個大規模的玩火器,一個一下子負上七八條人命,地下世界呀,太容易令人喪智
在老將軍說這話的時候,白功勛白老爺子的臉在一霎那間有點微白,毛老將軍這話就是說孫
亦福和文仲嗎?會不會另有所指?
「听說這次哈依泰也卷了進去,」吳爺接著說。
「哦?哈依泰怎麼也卷進去了?」老將軍問,「哈依泰的事有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
「哈依泰是被文仲邀請去的,但文仲肯定許給他不少的好處。至于您老說的哈依泰的事,並沒查到多少有用的信息吳爺道,看得出,吳爺是這幾個地下世界爺的發言人。
「這就奇了怪了,這麼多年了,怎麼會一點痕跡都查不出來?」老將軍說,接著又轉向站在自己身邊的上將問︰「你們軍方有沒有什麼結果?」
「也沒查到什麼,但可能與某些境外勢力有關,目前這些都是猜測,還無確切的結果這位上將正是老人的兒子。
「你的那些影子都是吃干飯的?」老人絲毫不給兒子面子,「給我好好的查,一定要查出真相
「是,爸,」上將微一點頭。
沒辦法,藏南和西疆都是少數民族居住區,一不留神就會鬧大成民族事件,所以軍方也沒有辦法,只能慢慢的查。可魚兒埋得太深,這麼多年沒有一點有價值的線索,甚至軍方還搭進了兩個高手。
「讓你們幾個帶的小鬼頭呢,我看看,」老將軍對四大家的掌門說。
「都在外面呢,」吳爺答道。
「嗯,」然後轉頭對兒子說︰「你先出去下,一會再進來
「是,爸,」老人的兒子轉了個身,從後門出去,進入了另一個院子,這個院里子有五六個人在,都是二三十歲的年紀。
「讓他們進來吧老人對吳爺說。
門打開,進來四個人。天一、曾桐,還有兩位分別是騰爺和申爺的手下,「海蛟龍」海堂和「沙狐」莫一白。
「老爺子好,」四個人進來,規規矩矩的站成一橫排。
「想必你們頭兒都跟你們說過了,說說你們的想法吧老人和善地說,沒有剛才慍怒和嚴厲。
「我們听老爺子的安排曾桐說。
「嗯,報一報你們的部隊番號老爺子說。
「藍劍特種作戰大隊中校中隊長,曾桐」
「銀盾特種作戰大隊少校中隊長,莫一白」
「影子特種作戰一處特戰科少校副科長,蘇敬天」
「影子特種作戰二處特戰科上尉副科長,海堂」
四人一掃往日地下世界人的隨意與猖狂,立即立正並工工整整的敬了個軍禮。
「嗯,不錯,你們最少的也在地下世界混了十多年了,竟然還能清楚的報出自己部隊的番號,說明你們心中還守著那份承諾。這麼多年,難為你們了,如果不是被派出,你們當中少說也有一兩個將軍了吧老人親切地說,「但是,我們既然已經決定把生命獻給國家、獻給人民,就不在乎以什麼樣的身份去奉獻,你們的成就黨和人民不會忘記
「為人民服務!」靠,好整齊的口號。
「進來!」老人撳了一下自己前面的一個不起眼的黑色按鈕,沉聲說。
剛才出去的上將又走了進來。
「宣讀上面的任命決定吧老人說。
「是」上將一個立正,並敬了個標準的軍禮。
「下面,我宣讀中央軍委第xx號令,授于藍劍特種作戰大隊曾桐少將軍餃,授于銀盾特種作戰部隊莫一白少將軍餃,授予影子特種作戰一處蘇敬天大校軍餃,授于影子特種作戰二處海堂大校軍餃
啪,在上將宣讀完軍餃授令後,四人整齊的立正,同時敬了一個標準軍禮。
當然,這四人的軍餃永遠只是塵封的秘密檔案,他們這些檔案在整個華夏不會有超過十個人可見,所以對于他們的授命其實只是對他們的一種認可,沒有任何的意義。
「進來上將威嚴的叫了一聲。
後門**,剛才坐在後院的五六個人全部走了進來,同樣是立正,標準的軍禮。
「自報家門吧,」上將說。
「靈狐特種兵偵察大隊上尉支隊長,藍杰明」
「藍劍特種作戰大隊少校副中隊長,史進」
「藍劍特種作戰大隊狙擊分隊少校副中隊長,凌鋒」
「影子特種作戰一處上尉副科長,巴額圖」
「影子特種作戰七處少校科長,買買提」
「 谷特戰大隊信息處中尉,凡青」
「嗯,六個人,你們自選上將說。
很快,天一選了凌鋒和凡青,曾桐選了史進,海堂選了巴額圖、莫一白選了買買提和藍杰明。
「好了,既然諸位已經立志為國分憂、為民解難,那麼從今天起,你們不再是軍人,而是華夏黑道分子,但你們必須對自己負責,對人民負責,你們的檔案將是絕密上將說。
「為人民服務又是一聲整齊的口號。
隨後,四位當家爺陪著老人一起聊天,而天一、曾桐、海堂和莫一白則陪著上將一起安排接下來的事務。
至于兩組人分別聊了些什麼,沒有人知道,連新來的六個人也不知道,他們只知道,自己從今以後將轉變身份,由部隊精英轉為黑道分子,而他們的任務還是維護祖國的安全與穩定,與當兵時的任務完全相同。
在四大家如此龐雜的人員中,多出六個人,絲毫不會引起他人的懷疑,而招聘經理直接招聘員工那更是常有的事,六個從部隊中出來的精英,立即融入了華夏地下黑道。
就在四大家的掌事爺從京城回去不久,滇貴與藏南終于起了激烈的沖突。
文種為了盡量減輕與安冬的正面沖突,而引起東北王和四大家的的清洗,還是選擇了世英這只病貓。可惜的是,文仲低估了安冬維護世英這只病貓的決心,當然現在不應再稱世英,而是華安集團滇貴分公司。
雖然世英的地下產業名義上已經賣給了華安,但華安只是佔有股份,而管理等仍是世英的原班人馬。于是文仲只用一晚的時間對世英幾處重要的場所、重要的人物進行了清洗,原世英的三個分公司經理,說白了就是三位僅次于孫亦福的中層骨干,兩個被打殘,一個神秘失蹤,生死不明。
而接到報告的次日晚,雖然文仲已有防備,但還是在安冬和麻川賴子這兩個殺器的格殺下丟掉了下幾個精英,非死即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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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世英與文氏本來在滇藏就是個尖牙交錯的態勢,一方進入另一方的地盤也是輕而易舉,所以更大規模的沖突迫在眉睫。
「哥,咱們是不是夜里去探探文仲的老窩,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這次文仲的出手也太快,而且這些人絕對都是高手。即使世英本身欠缺高手,但在我們已有防備的情況下,人家輕松就干掉了原世英的三個中層,其它實力之強悍實屬罕見麻川賴子說。
「你想說什麼?」安冬雖然也覺得好象有什麼地方不妥,但還未理出頭緒。
「據我們了解,能輕松干倒世英一個中層的最起碼得象天哥那樣的身手,否則不可能逃月兌那麼多護衛的圍攻,而文仲即使加上哈依泰的人,象這樣的高手也不會超過十個。地魔天仙要保護文仲不會出手,水怪沒這個實力,哈依泰的達妲和秦亢也一直跟在其身邊。那麼能出手的只有兩奇,難道哈依泰或文仲還有更多更好的高手我們不知道?」麻川賴子問。
「更多高手?由于哈依泰基本不跟其它勢力發生沖突,所以其高手數量一直未被外界所知,如果不是達妲和秦亢一直跟在其身邊,估計連這兩個高手也不見得為外人道安冬說,「所以他們再有點高手也不足為奇
「只是……只是……」麻川賴子說話有點吞吞吐吐。
「你什麼時候跟我說話也不吞吞吐吐了?有什麼就說這個殺器一直都敢說敢做的,這次怎麼好象大姑娘似的。想當被安冬霸王硬上弓,就可自薦直接成了安冬的女人,那時都一點沒猶豫。
「只是……我發現有個傷者身上的傷口,好象為我們倭奴國的刀忍所傷麻川賴子說。
「刀忍?」
「是倭奴國忍術的一種,其實就是刀術高超的忍者麻川賴子說。
「哦?你是說,文仲和哈依泰的陣營里有倭奴國人?」安冬問。
「不敢確定就有倭奴人,但刀忍造成的傷應該不會錯,我在重整伊賀派的時候,曾經踫到過好幾個忍者,其中就有刀忍,雖然最終被我滅了,但我被其傷過,故而對之了解頗多
麻川賴子一把彎刀重整伊賀派,沒少與倭奴國地下世界的高手過招,其中也不泛修習忍術的高手。甚至曾沖進某一以忍術起家的中等社團的總部,雖然最終挑了這個社團,但自己也被重傷。
「刀忍,呵呵,有意思,」安冬一獰,媽的,老子正找你們呢,你們倒自己冒出來了。
既然有倭奴國高手存在,安冬立即就想到了克孜牧那出現的黑衣社。自從在江漢生擒黑衣社殺手,到後來收服麻川賴子,以及李延輝的黑衣社殺手訓練基地,安冬一直在考慮,那個殺手教官到底逃到了哪里。
「那我們就按你說的,去探探文仲的老窩,即使一時搞不垮文仲與哈依泰的聯合,打探下底細也不錯,說不定還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安冬說,他隱隱覺得這些刀忍會不會跟黑衣社有關,會不會跟上次在克孜牧那出現的那個殺手教官有關。
「你的意思是……?」顯然,麻川賴子也想到了黑衣社。
「走,咱們宵夜去安冬一拉麻川賴子的手。
「等會,我給你打扮打扮麻川賴子一嬌笑。
打扮?安冬一愣,旋即明白了麻川賴子的意思。他們已經跟文仲的人正面交過手,這樣出去就算自己藏得好,也不一定能躲過文仲高手的眼楮。
于是,半個多小時後,一對中年夫婦出現在街頭,男的穿一件地攤貨式的t恤,外罩一件土灰色的茄克,女的穿一件普通的暗紫毛衣,而且身板居然也有了中年人該有的微駝。
兩人無意識的走著,走到了一私人小院,很快兩個微駝的身形突然暴長,以快得近乎魅影的速度迅疾的躍上了對面的房頂,盡然不落一點聲響。
對面私人小院有前後三進,如果劉基的消息來源不錯的話,這應該是對手一處秘密的高手集中區。
為了與華安對壘,文仲和哈依泰已經盡驅好手至前沿,這些好手並不全部聚攏在一起,他們在各個產業周圍都布了好些,為的是無論哪個點出事都能在第一時間有大批好手馳援。
對面小院的前院有三四個人在打牌,說是打牌其實就是在警戒,也叫明哨,而兩個房角的灌木叢中各有一個暗哨。中院大概有近十人,也許在開會商量著什麼事情,離得太遠听不到,後院同樣有幾人。
就這一個院里,目前已經明確的好手有十多個,估計最少得有雷光、耿天柱、鐘磊這樣的級別。
但也許正因為是高手不多,所以沒有人意識到在自己的對面有兩個高手正在窺視著。
「哥,這只是一個點,」麻川賴子道。
「嗯,據基哥說,這樣的點有十多個,文仲和哈依泰現在應該正在其老巢天宇大廈,但那玩意是個十幾層高的大樓,里面布滿監視器,想潛進去不被發現很困難。一一查看下他們的布點,咱們也做到心中有……」安冬說著突然住了嘴。
發現安冬一動不動的盯著小院的中間,麻川賴子覺得奇怪,「怎麼了,哥?」
「遇到了老朋友,」安冬小聲說。
原來,正在他們兩人在談話的時候,從中間院子里走出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也許是里面會議時候太長,這家伙想出來透透空氣。而這家伙一出現,安冬立即認出,這就是在蒙省曾經出現過的被那個殺手教官稱為零二的家伙。
當初在哈里耶夫和克里莫娃的接應下,李延輝和零二、零五成功逃離。雖然後來華安恢復了與比利波夫家族的生意,但比利波夫家族卻並不知道那晚跟他們共進退的是些什麼人,因為他們只認識克孜牧,其它人他們只當是克孜牧的手下而已。
沒想到當初逃跑的零二居然會在文仲的地盤出現,那麼那個殺手教官呢?而且當初那家伙只帶去了六個殺手,還會不會有更多殺手,亦或還有沒有其它的訓練點教官以及其教出的殺手?世英三中層的被干翻跟這些家伙有沒有關系?
當初追剿黑衣社,四大家與安冬聯手,那麼這次又出現了黑衣社的影子,是不是還得四大家出手呢?可現在黑衣社出現在文仲的陣營中,如果四大家出手,那可就鋪開個整個華夏地下勢力的傾殺,到時政府會不會象當初清洗世英一樣,對全華夏的地下勢力來一次大清盤?如果那樣,華安和文氏估計會首當其沖,畢竟華安是接手了世英的盤子,而世英正是前段時間被打擊的對象。
那個零二只是出來抽支煙,透透氣,一會就又回到了會議室,顯然里面的會議還沒有結束。
「我們回吧,」想了一會,安冬說。
「啊……?」麻川賴子有點不解,剛探了一個點,還說準備去文仲的老窩瞧瞧呢,不然都不需要「打扮」。
「回去跟基哥商量下,」安冬說。
目前既然真的出現了黑衣社的人,安冬就得重新安排,本來對文仲或哈依泰的人,安冬的安排一直是趕出去和收服或廢掉,盡量別死人。但現在不一樣了,黑衣社的人要麼不出手,一出手肯定就是往死里整,如果自己人到時心存善念,那肯定得吃大虧。
「黑衣社,」听了安冬的話,劉基一沉吟,當年自己剛出道就听說北邊的龔爺傾全派之力,端了黑衣社老巢的事,對黑衣社也略有耳聞,但黑衣社到底屬
于什麼性質的組織,他還真不知道。如今听安冬一說,他已經意識到,極有可能是個受倭奴國控制的殺手組織,而這個組織的殺伐對象就是華夏的地下世界。
他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呢?劉基現在考慮的是這個問題,黑衣社難道僅僅就是個殺人拿錢的殺手組織?還是另有陰謀?
「既然已經明了文仲與哈依泰聯合,又有黑衣社幫助,我覺得需要老爺子從家里抽調一批好手過來,」劉基說,「咱們這的好手並不多
這是實話,這邊現在除了安冬、麻川賴子、刀疤四、鐘磊和一批特種兵,其它就是自己帶來的幾個人,而原世英的班底在大量火器被繳後,已經基本派不出向個高手。
安冬當然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如果不是忌憚鐘磊這一批特種兵的火器,估計文仲和哈依泰的人早就想辦法把安冬這一群人一鍋端了。
「我可不想把老爺子給扯進來,」安說說,「師父年紀大了,讓他老人家安享晚年吧
「你以為老爺子不想?可興業集團已經接下了世英所有白道的生意,如果你們華安被趕出滇貴,你覺得文仲會放過興業?興業可是做正當生意的,根本經不起文仲這地下大梟的折騰。所以只有華安在滇貴立穩腳要,興業才有可能屹立不倒,老爺子也才會放心讓自己的兒子、孫女在這邊做生意劉基說。
劉基的話很有道理,如果華安撤出滇貴,那興業在滇貴的產業肯定長不了。而當初興業之所以進軍滇貴,一來是因為興業準備進軍國內市場,二來也是因為王芮和安冬的關系。王芮是安冬的女人,有安冬在,沒人會對興業覬覦,一旦安冬將華安撤出滇貴,興業也只能撤出。
「那我听基哥的,」安冬說。
「爸,最近滇貴和藏南的沖突不停在升級,西疆的哈依泰也參與了進去,而且……」京城的那幢小樓里,年輕上將正與其父親在討論當前華夏的地下形勢。
「而且什麼?」老人威嚴地說。
「好象又發現了黑衣社的影子,而且這次可能不是一兩人的問題,可能是一個窩,甚至是老巢
「哦?」老人的眼里突然現出一道精光,「你有什麼打算?」
「我想找機會一舉拿下這幾個藏南和西疆,文仲和哈依泰近似年越來越過火了,竟然與黑衣社有勾結上將說。
「那是邊居集中的地區,民族構成復雜,你要小心處理,國家三令五申要穩定、和諧,可不能出大紕漏老人說。
「爸,我知道,所以……」
「說,別吞吞吐吐的
「所以,我想請您老人家見一次安冬,如果這小子能幫忙,事情要好解決得多上將說。
「嗯,也好。不過安冬一離開前沿,文仲和哈依泰不會對滇貴來個大清洗吧?」老人問。
「這個您放心好了,我會讓他們沒法顧及滇貴的上將說。
「嗯,那就讓小吳帶他來吧,安冬不是跟那個蘇敬天關系很好嗎?讓小吳帶著小蘇一起過來
「是,爸
………………
「天哥,」正在與劉基商量事情的安冬接到了天一打來的電話。
「冬子,最近你們和文仲鬧得風聲可不小啊天一開門見山地說。
都是混地下世界的,雖然有地上的人幫著封鎖這些打殺的消息,但地下卻傳得越來越瘋,同樣作為地下世界的一方大佬,天一當然也是對前沿的事了如指掌。
「天哥都听說了?」安冬問,他一點都不驚詫于天一會知道目前兩邊的對壘情況,他驚詫的是天一這個時候給他打電話的目的。
「這麼大的動靜我再不听說,這麼多年的地下我白混了,」天一難得的跟安冬開起了玩笑,「怎麼樣?有沒有興致跟我去旅游一趟?」
旅游?現在?安冬有點蒙,現在是什麼時候?兩軍對壘,大戰一觸及發,作為一方的主腦,這時出去旅游,開什麼玩笑。
安冬只能把這當成個玩笑。
但天一卻一點沒有玩笑的樣子,「吳爺想給你引薦個人認識下,」
「引薦個人?什麼人?天哥你知道我現在還能走得開麼?」安冬很奇怪作為老江湖的天一,怎麼會不懂得研判目前的形勢。
「當然走得開,有什麼走不開的,」天一一笑說,「不耽誤你多少時間,兩天即可,這兩天時間內,華安有任何財產與人員損失,都算我天一的,我加倍賠償。
靠,這叫什麼話,財產損失可以賠,人員損失你怎麼賠,不過,作為自己一直交好的天一,從來沒說過不靠譜的話呀,安冬覺得有點蹊蹺。
「明天曾哥將會帶一批人馬趕到滇貴,你見面後稍作安排,然後乘晚上的飛機到我這來,」靠,連人員都安排好了,而且還有點不容推辭的口吻,這與天一一貫的作風又有點不同。
雖然是生死兄弟,而且比安冬大,但天一對安冬一直很客氣,所以的事情都是商量著辦,唯有這次似乎已經作了決定。
「那行,我听天哥的既然人員都安排好了,再不出就是不給面子,也是對天一的不相信。
當第二天曾桐等人陸陸續續趕到的時候,安冬就再也不驚詫天一牛氣了。這些人,足夠保滇貴太平,除了文仲和哈依泰不想在華夏地下世界再混下去。
曾桐帶著魔女和史進。
龍二帶著一個叫凌峰的狙手。
莫一白帶著大狙、克娃和買買提。
海堂帶著笑妖和巴額圖。
除了原來的五個小組中,天一換成了龍二外,其它兩家也派出了將來的家主莫一白和海堂。安冬當然早就听說過這兩位實力,莫一白、海堂、曾桐、天一那都是一個級別的好手。再加上大狙、克娃兩只狙和鐘磊等一批特種兵,就算文仲和哈依泰盡遣高手,絕對賺不到半分便宜。
當然,這時安冬還不知道凌峰、史進、買買提和巴額圖的身手,更不知道這幾人如果手里有槍,雖不及大狙,但絕不比克娃差,比鐘磊那一批特種兵要高太多。他只當這幾個人是曾桐等人的中班,但即使是跟班,身手也一定很強,起碼是古家兄弟的級別。
難道四大家已經決定插手華安與文仲及哈依泰的沖突?女乃女乃的,如果真是這樣,那華夏地下社會將會卷起大規模的血雨腥風。
難道四大家真的已經與華安聯手?這也是文仲和哈依泰現在蛋疼的問題,如果四大家只是擺個姿態,那等四大家的人撤走,藏南和西疆的人馬可一舉拿下華安。如果四大家真的聯手插入,那只能暫避鋒芒,息事寧人,畢竟跟四大家同時開火,自己的勝率根本達不到五成。
華安與文仲及哈依泰的對峙呈膠著走勢,完全在自己的控制之下,上將覺得很滿意,此刻,他正在京城的小樓里陪著父親,等著安冬的到來。
安冬很奇怪,到了天一的住所,天一並沒有給他引薦什麼人,而是說第二天吳爺有安排。而到了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吳爺卻和柳伯、天一一起帶著安冬又乘上了飛往京城的飛機。
在往機場去的路上以及在飛機上,安冬有好幾次想問個明白,但看到吳爺、柳伯、天一都諱莫如深的樣子,動動嘴唇還是忍住了。天哥與自己交好,反正不會害自己,自己對柳婷玉還有救命之恩呢,吳爺和柳伯也不會害自己。
總算謎團並沒有持續多久,當安冬等一行人剛下飛機,一輛本田霸道越野車就直接開了過來。顯然車內的人和天一很熟,所以只是簡單後聲招呼,一行人就上了車,連介紹都沒有。
但憑著自己的觀察,安冬知道這個人的實力應該不在龍二之下,並不是一個尋常的司機。
靠,這時候,安冬開始對吳爺的勢力有了重新認識,在京城能安排下如此高手,說明其勢力已經在京城是根深蒂固,不然京城方面的大佬是不會讓其存在的。再說,京城一般是不會允許有這些地下社會高手存在的,京城的大佬原是龔爺的手下,現在已經自立門戶,但與親城的大小官員們關系熟絡,否則早就被取締了,天子腳下嘛。
而且,京城的大佬一直也沒惹過事,甚至還幫著京城的官們管理著地下世界,哪里有點小打小鬧也立刻會被平息。在外人看來,這是京城大佬附官的表現,但這也有好處,那就是京城外的大佬、甚至是大梟都別想把腳伸到京城來。
這是地下世界的共識,京城是除了京城大佬外,所有地下勢力的禁區,但吳爺卻可以把這樣的高手安排在京城,而且大搖大擺的去迎接吳爺,不能不說是個奇跡。
但安冬的這種震驚很快就釋然,因為他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一行人被拉到了個小院,就是那個天一上次剛來的小院,也是上將的父親所待的小院。
不錯,安冬他們此行的目的的就是這個小院,而原因就是小院的主人想見安冬。
「都坐吧,」太師椅上坐著的老人開口說。
一行人按次序落坐,安冬並不知道這老人是誰,但看到吳爺恭恭敬敬的態度,自己也絲毫不敢怠慢。
「你就是安冬?」老人抬眼看了一眼安冬問道。
「是,」安冬答道。
「把你的掛件拿出來我看看老人繼續說。
「掛件?」安冬一愣,自從天一和白功勛老爺子看到自己的掛件變了臉色,安冬就知道自己的掛件肯定有著特殊的來歷或故事,但天一沒有他也沒有細問,本來只是爺爺留下的遺物,對自己來說只是一個紀念而已。
雖然一愣,但安冬還是從自己的脖子上摘下掛件,遞了過去。
老人身邊的一個象是勤務的年輕男子接過掛件,遞到了老爺子的手中。老爺子的手有點顫抖,他把掛件左翻過來右調過去的看了向遍,然後顫聲說︰「不錯,是真的,是真的
說著,老從自己從口袋里也掏出了一個掛件,跟安冬的一模一樣,遞給那個勤務說,「一起給安冬看看
接過勤務遞來的兩個一模一樣的掛件,安冬蒙了,這個自己從未見過的老人怎麼會有和自己一樣的掛件?通道自己和這老人有什麼關系?安冬的腦子里甚至想到了一些電視劇中出現的可笑鏡頭,我們不會是這老人的什麼親人吧?
「老爺子,這……?」安冬實在搞不明白怎麼回事。
「這掛件是你爺爺給你的?」老人問。
「是,」安冬如實回答。
「你爺爺是什麼時候去世的?」
「有四五年了
「四五年?那應該是從我這回去就走了,怪不得我覺得奇怪,他那次怎麼那麼多話呢,一個重不嘮叨的人,拉著我整整說的三天老人有點黯然神傷。
「您是……?」
「你爺爺是不是過幾年就會出來一趟?」老人問。
「是啊,他說找兄弟喝酒,」
「知道你爺爺找的那個人是誰嗎?」
「不知道,難道是……」
「不錯,就是我,」老人說,「其實,按道理說,我也是你的爺爺
靠,這位老人都這麼大年紀了,做自己爺爺確實夠了。再加上吳爺他們對他如此尊敬,肯定不是個一般人,不過這‘按道理說’是什麼意思,安冬還真不明白。
「好吧,我給你講一個故事,上個世紀三十年代……老人花了將近兩個小時講述著他令人聳然動容的歷史,那是一段激情的歲月,誰都在為生存、理想、自由和民族的解放而奮斗。
「新政府成立後,梅野渡邊沒有回國,他的妻子和孩子都葬在這片土地上,他不想讓他們的亡魂不得安寧,所以並不想起起他們的尸身帶因倭奴,而是想等自己將來死了和他們葬在一起
「我曾經勸他和我一起繼續為新政府作貢獻,可他已經厭倦了戰爭,更厭倦了軍人生涯,所以選擇一個人隱居。由于你親爺爺是老蔣那投過來的,所以在上世紀七十年代初,你女乃女乃為了躲避可能的打擊,帶著一家老小去了鄉下。那時,我也在受審查,因為‘毛劍梅’這個組合有倭奴國人,有老蔣的人,所以更是清查的對象。我甚至有一段時間被認為是通敵賣國
老人長嘆一聲說︰「但我知道我自己是清白的,我也相信政府一定會還我一個清白,果然不久後,我被平了反,恢復了軍職。當我再去尋找你們一家時,你女乃女乃已經帶著你們幾經遷徙,消息全無
「再後來,你梅爺爺找到了我,我本來想將他留在京城養老,可他偏不願意,他說自己已經習慣了山林。但我們兩人都為你們一家的失蹤而不安,你梅爺爺主動提出由他去尋找你們,跋涉輾轉好多年,你爺爺終于找到了你們家,但你們一家已經因意外而家破人亡。你梅爺爺從孤兒院里把你領了出來,帶在身邊,我也跟他說過把你帶到京城,給你以照顧,但你梅爺爺說他希望自己能有個伴,而且他也確信自己能教好你
「這麼多年來,他每過幾年就會來跟我談談你的情況,直到上次,他跟我談了三天,有兩天半都是在談你。後來,我說讓你到我這來,他說他更希望你能成為一個平凡的人。只是沒想到這盡然是我和他最後一次見面,一直到上次小吳……」老人一指吳老爺子說,「跟我提起掛件的事,我才知道,你就是簡兄弟的後人,你梅爺爺帶大的安冬
「只是我不知道你怎麼姓了安,想必是你女乃女乃當年為了避禍而改的名字吧
安冬是第一次听說自己的身世,對于進孤獨院以前的日子,他的記憶已經非常模糊,而進了孤兒院以後,他就一直叫安冬,他也不知道自己原來姓簡。
天一和吳老爺子都已經听說過這個故事,所以並不意外。
「那您這次找我……?」安冬知道,既然毛老爺子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但直到現在才找自己,肯定是有原因的。難道跟自己現在的處境有關?
想到這
,安冬不一激靈,難道自己上次接手世英,甚至以前在蒙省的活動,背後都站著這位毛老爺子的影子?因為看到吳爺對他畢恭畢敬的樣子,這位毛老爺子一定是位通天的人物。
其實還是安冬跟爺爺在一起時間太長,沒有學過國家的近現代史,如果他知道面前這位就是華夏新政府的開國上將,而且是父子上將時,不知是何想法。
「你知道我是干什麼的嗎?」老爺子問。
「你不是從軍職嗎?但我不知你是怎麼會和吳老爺子他們這些地下大梟有關系的安冬說,這也確實是他比較疑惑的問題。
按說吳老爺子混地下世界的,應該盡量避免跟官方或軍方接觸才是,現在看樣他不僅跟軍方有接觸,而且關系頗深。
「小吳,你告訴他吧毛老爺子說。
「是,」吳老爺子站起來,一個立正,加標準的軍禮。
「既然冬子你問了,而我們帶你來就是要告訴你事實,所以我就實話實說。表面上我是當今地下四大家的南邊當家爺,但我更是華夏藍劍特種作戰大隊的成員,少將副隊長,當然副隊長只是個掛名
「而這兩位,你熟悉的柳伯、天一,分別是藍劍特種作戰大隊少將教官和影子特種作戰一處的大校副處長,當然職務同樣是個掛名
靠,坐面自己面前的三位竟然全部是華夏著名特種作戰精英,而且都是將校軍餃,那這毛老爺子,安冬不敢想了。
但有一點安冬覺得奇怪,吳爺為什麼要把這些告訴自己,按說,作為特種作戰精英臥底進入地下黑道,本應該是十分機密的事。就算自己跟毛老爺子有這樣的一段歷史淵源,也不應該將這屬于國家機密的東西告訴自己,難道……?
沒容安冬多想,毛老爺子開口了,「你現在是不是要思考我們為什麼要告訴你這些?」
靠,不怪人家說老人精老人精,人老到一定程度就成精了毛老爺子已經九十高齡,早至耄耋之年。再加上經歷了抗倭戰爭、解放戰爭以及各種政治運動與改革,早已對洞察世事,明鏡人心。
「是,」安冬老實回答,毛老爺子那一雙看似昏花,卻時常會射出一束精光的眼楮,容不得別人在其面前撒謊。
「你進來吧,」老人對後室叫了一聲。
一個肩扛三星,六十歲左右的軍人走了進來,手里拿著一個文件夾,正是毛老爺子的兒子。
看到眼前這人,安冬有點眼熟,自己在哪見過。突然,安冬腦子里靈光一閃,雖然自己不常看電視,但經常出現在報紙電視上的這張臉,他還能想起。
軍委……,安冬的心里一懍。
靠,這是什麼事啊,難道自己在藏南的那點小事,會勞動到軍委?日哦,這回搞大了,不是公安出面,直接軍委,那還不直接完戲?
見到這位上將進來,吳老爺子、柳伯和天一都規規矩矩的立正,敬了個軍禮。而上將亦還了個標準的軍禮。
「坐吧,」毛老爺子說。
揣著一肚子的疑問,安冬和其它幾人一起坐了下來。
「你就是安冬是吧?」上將說,「今天請你來的主要是想和你商量件事
日,你找我商量件事?直接吩咐就是了,你堂堂一上將,又在軍委要職,估計能讓你這麼客氣說話的,全華夏不會超過二十個。跟我一個平頭百姓,地下世界的頭子商量事,呵呵,有點蛋疼。
「您請說安冬還是穩了穩心神,冷靜地說。
「你覺得華安比當時的胡氏集團、一牧集團、世英集團,以及現在的文氏集團和依輪集團(哈依牧的產業)如何?」上將問。
日哦,這個哪個不是只手就能遮天的大集團,要不是胡氏集團被多家打散,而克孜牧又在自己和四大家的聯手下被趕出蒙省,自己有多大能力並了這些產業?對于世英,那更是因文仲、四大家以及白道的聯合施壓才傷痕累累。自己現在雖然有了胡氏集團一半的產業、控制了蒙省的地下、接收的了世英的盤子,但要跟這些當時如日中天的產業比起來,自己還真有不足。
另外,自己的這些產業現在完全呈分散狀態。總部與西山、蒙省,以及現在的滇貴哪個不是千里之遙,根本達不到當年這些產業雄霸一方來得力量完整。
「應該說相差不是一個級別安冬實話實說。
「知道這些產業,為什麼崩解得會如此迅速?」
日,你這是跟我討論經營之道?當然肯定不是,那這話又是什麼意思?猜不透,安冬只能順著說。
「不知道
「那我告訴你,因為他們已經觸及了國家利益的底線
國家利益的底線?那不是地下爭斗麼,怎麼扯上了國家利益。安冬不傻,很快他就猜出了個大概,也就是說,這些集團的瓦解,並非完全是地下社會之力,而是政府在打擊,從吳爺和天一都是軍人就可以看出來。
「那您的意思是……?」女乃女乃的,不會說我華安也已經觸及國家利益的底線了吧。
「按輩份,你就叫我一聲叔吧上將說,「因為咱們兩家的關系,再加上你是國家功臣的後代,所以老爺子和我都不想在你黑道上走得太遠
「我也不想,其實走上這條道完全是機緣,但我會盡量進行正當生意,在我的產業里,火器和毒品是堅決杜絕的既然人家已經知道自己是走地下社會的,而且又有天一這些跟自己混在一起多日的下屬,肯定對自己的那些事了如指掌了。
「正因為是你的產業是干淨的,所以你才會輕松的打擊了克孜牧,也毫無懸念的接手了世英的盤子上將說。
日哦,這話已經非常的明顯,自己在對克孜牧和接手世英的過程中,人家不僅沒打壓,听那意思還幫了忙。確實幫了,如果不是五人小組,就憑自己和胡漢能輕松拿下整個蒙省麼?
「但是,」上將話鋒一轉,「你讓鐘磊在俄羅斯經營的火器和世英經營的毒品,雖然沒有進入華夏,但還是對華夏會有威脅。就象上次,孫亦福並沒有完全遵照你的要求,所以才會被清洗
日,我說孫亦福這麼大一個世英,怎麼說倒就倒了,原來白道出手是有原因的,高層看不下去了。
「那您找我來究竟……」安冬知道,肯定不是想清自己盤子,不然,直接動手就是了,還跟自己這麼多廢話。
「加入我們上將的話很簡潔。
「加入……你們?」安冬這次是徹底震驚,自己只是個地下世界的混子,雖然表面上頂著華安董事長的頭餃,但他自己清楚,如果不是各種機緣巧合,他還是一個靠打殺立命的安保人員。
「是,加入我們上將重復了那邊話。
「冬子,毛將軍的意思是你加入我們,但仍在地下世界以大梟的身份存在,但主要任務是維護祖國的和平與安寧在一邊一直沒說話的天一開口說。
「維護祖國的和平與安寧?」
「是,我、包括柳伯和吳爺都是特種兵出身,但為了祖國的和平與安寧,我們都月兌下了心愛的橄欖綠,混跡于地下世界,但我們仍然屬于軍人天一說。
「你們都是軍人,可我……?」
「我相信你會成為一名合格的軍人,」毛老將軍說,「當然,你不需要象正式軍人那樣股軍役,只是以地下社會成員的身份執行任務。你的檔案會塵封在特定地點,而且是絕密
日,絕密,你們不還是把天一、柳伯、吳老爺子的身份告訴了我?不對……,安冬突然意識到,既然這麼絕密的資料都毫無保留的告訴了自己,那自己還有不答應的可能嗎?不答應的結果……,安冬忽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作為‘毛劍梅’的傳人,你的一生注定要與祖國聯系在一起,」毛老將軍動感情的說,「簡兄弟走了,梅野渡邊也走了,就剩下我了,我一定要讓下一輩繼續完成我們維護祖國的使命
「行,我答應你,」安冬想了一會說,「為了祖國,我願意加入
「我就相信小吳不會看錯人,」毛老將軍高興的說,自從看過安冬的掛墜,從毛老將軍處獲息安冬的身世,吳天章老爺子就一直在考察安冬。這是毛老將軍的命令,也是吳老爺子的心願。
這小子的身手比天一高得多,連柳如是都認為自己華夏地下世界第一的位置需要讓出來,看來這小子真是妖怪級的了。自己幾個老家伙,包括柳伯都已經年過花甲,還能在地下世界蹦幾年誰也不知道。天一辦事老練,沉穩,但身手還是欠缺一點,雖然上升速度較快,但離舉地下世界大旗還有很大距離。
「你就宣布任命吧毛老將軍對兒子說。
「茲任命安冬為影子特種作戰一處少校科長沒有任何的任命單位,但委任狀上卻清清楚楚蓋著中央軍委的大印。
日,就這樣,一個小保安,一個混跡地下世界的混混頭子,一個資產上百億的大集團公司董事長,成了一個軍方的少校科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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