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未央被他手里的東西吸引住了目光,詫異地問︰「煞天,你怎麼拿到玉璽靈珠的?」
煞天把手中紅色的玉璽靈珠放到她的手掌心內道︰「這是回家的路費。ai愨鵡等湊齊了,我們一起回家。」她對皮卡說的話,他听到了。
他一直知道她對靈珠的渴望,所以在慶王講皇帝爺爺登基的程序時,便牢牢地記住了。當天晚上,他就帶著皮卡去了龍脈月復地。有了皮卡這個戾獸,他甚至連里面的毒蟾蜍都沒見到一只,很順利地就用自己的血喚起了靈珠台,然後取來玉璽靈珠。
所以靈珠只要登基時才出現,不過是謬傳。只要用皇族人氏的血,都可以喚起靈珠台。說不定,任何人的都可以喚起。
煞天沒說怎麼拿到靈珠的。夜未央把玉璽靈珠對著煙花,看玻璃種翡翠內的紅色靈珠,心情激動,雀躍不已,手緊緊地攥著靈珠,深吸一口氣,想平息一下心情,可是沒用,一想到手上已有三顆靈珠,再加上蒼神國的就有四顆了,這心情怎麼也平息不下了,她高興地望著煞天,喃喃︰「煞天,我很快就可以回家了!我很快就可以回家了!很快就可以……回家……了。」說到後面,竟高興地嗚咽了起來。
煞天有點手足無措,伸手把她摟住,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笨拙地拍著她的背輕聲哄︰「我們一起回家。我們一起回家。」他盡量不去想,她說的是「我」而不是我們。
由于夜未央一時的情緒失控,煞天最終也沒能得到她對他那句「璃,我想娶你,一起回家」這話的回應。只是今晚,他因她倚在自己的肩膀上一起看煙花而覺得幸福。特別扭過頭來,看到她因酒上頭雙頰嫣紅,哭過之後露出溫婉的樣子而心跳加速。
「璃,你冷不冷?」他緊了緊手臂,問。
「嗯,有點。看完這煙花,我們就下去吧!」
「好!」煞天沒有放開她的削肩,而是攬著她一起看完皇宮放的煙花,心底有點遺憾的是,他今晚沒有象前一個除夕夜可以親到她的唇。
翌日,是新年的第一天。
按慣例,今天在皇宮里的家人都團聚一起用早膳,之後便是女皇要接受滿朝百官的請安及拜年。
女皇昨晚留宿在傲清殿,所以是與傲清王一起出現的。這會,膳桌上依次排了兩個男妃,長惠母子,還有就是夜未央及煞天、皮卡。
三公主去東元國做質女因戰亂一直未歸。開始是入了大獄,現在赫連宸稱皇,便大赦恩準她仍然住在蒼神公館那里;六公主已跟柳名揚遠走他鄉,今生恐怕是難以再見了。
望著膳桌上的空位,女皇的臉色掠過一絲惆悵,很快就收斂好神色,笑著接受每人的新年恭賀。
一頓早膳下來,夜未央還沒離開,便有南赤國的皇宮來信,拆開一看,不由露出為難表情。
女皇待大家都各自離開,她要上早朝之前叫住了夜未央問怎麼回事?
「是孔皇太妃的來信,說我既然自稱是元夏的未亡人,就應該分擔南赤國的朝政之事,希望我年後去南赤國接她手中的政權。」當初葬元夏的時候,夜未央在墓碑上留的確實是未亡人殷璃兮之名。
「為什麼?就算我們是聯盟國,就算你掛名是夏明皇的後,孔皇太妃也沒理由叫你去繼承南赤國的政權啊?這其中有什麼原委?」女皇犀利眼神望著她,問。
夜未央當然知道這是孔皇太妃要她暫時接南赤國的政權,是為了等寶兒長大成人之後再移交的意圖。面對女皇的不解,夜未央也不再隱瞞了,便將自己的來歷及孩子的事一一告訴了她。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我的璃兒行事突然變得決然狠辣了起來,對軍事及兵器也熟識得無人可比,原來還融合了另一個靈魂在體內。不管你是我的璃兒,還是夜未央,你依然還是我的女兒。你要玉璽靈珠,蒼神國的靈珠你隨時都可以取去。但是,你真的打算回去嗎?寶兒呢?你打算帶走嗎?還有,煞天呢?」一連串的問題,每一個問題都一箭中矢。
「不知道。那里還有未報的血海深仇,不報的話,我父親死也死得不瞑目。」何況還有整個嗜夜組織及人員被毀的仇呢。
「那你報了仇還回來嗎?」
「不知道回了那里,是否還能再回來?」夜未央對這個五顆靈珠助她穿越的事都還沒底呢。
「這些事,回頭再說吧!先考慮南赤國繼位的事吧!還有,母皇本來也打算年後就讓你繼位的。我老了,也該退位了。」
「誰說母皇老了?母皇還依然年輕、美麗。剛才用膳的時候,我看不僅父王看著您的眼神深情,就連二父王三父王都不斷地獻殷勤給您布菜呢。可見,母皇的魅力不減當年啊。」
女皇笑著罵了句調侃她的女兒︰「貧嘴。」
對于這個有著兩人靈魂的女兒,說出來嚇人,但在她們信奉神靈的蒼神國便再匪夷所思的事,她們也能接受。因為那是神靈將天賦異稟的能力賜給他們的子民,是庇佑他們。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神靈在冥冥之中的安排。
夜未央給孔皇太妃回了信,言等將寶兒帶回來後,便去一趟南赤國。她說是去一趟南赤國,沒說接手政權的事。在她的心里,離開這個異世之前,她是無論如何也要將寶兒帶到元夏的墓前拜祭的。還有,讓孔皇太妃給孩子取名。
听元夏說過,他們靈族藏有一些古書籍,里面記載了有關五顆靈珠的事。她也想看看。
望著殿外的天空,夜未央遠眺,心想︰新年的第一天,寶兒跟他是怎麼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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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兒快給父皇拜年!」宮女抱著孩子,小聲地哄著說。
一身喜慶紅色的小家伙長得玉雕粉琢的,一雙紫眸骨碌碌地望著周圍的情景,然後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撲向面前的男人。
男人接過孩子,把他高高舉起,笑得如麗山上的霽日般驚艷︰「呵呵,寶兒,父皇抱抱。」周圍的宮女們都看呆了。皇上除了與寶兒在一起時露出這般笑容,平時臉色陰郁,不苟言笑,再完美的五官,也讓人覺得陰森生寒。
小家伙被他舉得咯咯咯地發出笑聲,樂不可支,一放下來,就一副不高興的樣子。于是,又被舉了起來,小臉蛋眉開眼笑的,高興的在空中亂蹬小肥腿。
「寶兒,你這是在折騰父皇。」半個時辰過後,小家伙笑得不累,但舉的那個人卻累了,只好把他架在自己的肩膀上,單手扶著,在殿內走來走去,小家伙也高興的發出聲音。
「哎喲,你就這樣給你父皇拜年的?」感覺到肩膀有溫熱的液體浸入,赫連宸把小家伙放了下來,朝他的小輕輕地打了一下。
「打……打……打。」小家伙正為撒了一泡尿而舒暢,正高興地無意識地發出打打打的聲音。
「這可是你說的,打了,真打了。」赫連宸笑著又在小家伙的上打了一下,這家伙皮實得很,根本就不怕他打。這種打,也根本就如撓癢癢。
赫連宸讓宮女把孩子抱下去換衣褲,自己也泡了個澡,換了套新的錦服,走進寢殿,他習慣性地展開紙,提筆在紙上畫了幾張畫,然後一張張地閱過。看到最後一張打孩子時,不由笑了起來。不知道未央看了之後,會不會誤認為他真的在打孩子?肯定要心疼吧!
未央,什麼時候來上京借玉璽靈珠?還記得曾許下的諾言嗎?
赫連宸的目光移到床榻上,溫柔地凝望枕頭另一邊堆放的雪白婚紗。每晚它代替那個女人與他共眠。
她說過留待結婚的時候穿。
你什麼時候來?婚紗我已重新縫過,該修改的地方我也已修改好了。你到底什麼時候才來?要知道我和寶兒都需要你,快來吧!別讓我們等太久了。赫連宸幽怨又迫切地想。
半個月後,御書房。
「皇上,魏將軍在殿外求見。」太監在外面進來報。
「嗯,讓他進來。」赫連宸坐在書案台批示奏折。
以前宸王府的幕僚魏戰,如今是將軍了。
禮過之後,魏戰問︰「皇上,對石雀城的叛軍,我們還是按兵不動嗎?」
赫連宸緩緩地抬頭,擰眉沉思了一會道︰「還是按兵不動。鳳飛關有什麼動靜嗎?」
「听說昨天震王欲攻鳳飛關,但鎩羽而歸。」魏戰道。
「很好!」赫連宸贊道︰「鳳飛關不動,我們也按兵不動。如果鳳飛關主動攻擊的話,我們就開始動,形成一個犄角,把震王的兵將趕回銅州這地方。這場仗,就徹底贏了。當然,如果震王哪一方都攻不下來的話,他的兵就不戰而敗了。」沒有糧草的繼續供給,還有多少兵將願意繼續為他賣命?
他是這般想的,夜未央在另一頭也是這樣想的。
「東元國的叛軍如果久攻不下我們鳳飛關,他就敗了。」夜未央這會正指著地圖上的石雀城對母皇和朝中幾個重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