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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名揚朝外面喊︰「煞公子不妨進來與故人坐在一起敘敘舊?皮卡呢?」

煞公子沒進來,只有小家伙皮卡咕嚕著進來,眼神不善地「瞪」了他一眼,再跳到桌上,圍繞剛才柳名揚放下的一塊錦帕轉了一圈,用爪子趴開,便看到一顆綠色的玉璽靈珠被玻璃種翡翠整體封裹在里面,發出綠綠的翠瑩的光芒。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愨鵡曉

咕嚕……皮卡趴著用兩個爪子來回地撥著靈珠玩耍。

「皮卡,別玩。這可是回家的路費,湊夠了就可以回家了。」夜未央拿起綠色的玉璽靈珠,在指尖咬破了皮,滴了一滴血在靈珠上面,然後把珠子倒過來。果然,就象元夏告訴她的那樣,血在上面怎麼也不會掉落,這是正的玉璽靈珠。

柳名揚大概是看出她在試靈珠的真假,笑問︰「怎麼樣?真金白銀,如假包換。」

夜未央笑著回敬︰「成交。墨靈,帶柳公子去客廳,通過陽晉把六公主帶來。」正要去擦靈珠上面的血滴,皮卡的小舌頭一卷,已把血珠舌忝入口中咽下去了。

「饞嘴,是不是餓了?」夜未央模了模皮卡光滑的皮毛,讓它窩在自己的掌心里。

墨靈進來,柳名揚起身離開時道︰「靈珠已交給你了。我信你沒有虐待我的兮兮,等她一來,服了解藥之後沒什麼異樣,我們就走。」

「嗯,我也會遵守諾言,送兩瓶‘妙言’給柳公子的。」

等柳名揚離開,夜未央便回房換下一身冰冷的鎧甲,泡了一下澡,換上杏色的衣衫棉襖,從箱子里拿出兩瓶「妙言」,不由自主地想起與赫連宸曾在上京喝此酒的場景。

「你設的局里,我的後果是什麼?」他問。

「我們是合謀者,你的後果,便是我的後果。」她答。

那時夜已深,內河橋上秋雨正酣,寒猶勝。他拿出東元國的貢酒「妙言」,與她一起分享御寒,她一下子就饞上這口感綿延厚實的醇香「妙言」。

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偶爾還能輾轉收到他的信,信中沒有太多的信息,只有幾張有關孩子生活片段的水墨畫,寥寥幾筆,便把孩子各種神態勾勒了出來。孩子繞床榻玩的;孩子撕咬衣衫的;孩子坐在地上哭著張開雙手在空中似乎想要人抱的模樣……。

想到那人在新政剛掌權,于百忙之中提筆畫這些畫,又是一種怎樣的心情?

這些信輾轉到手上的並不多,有些因為戰爭的原因而丟在路上,也正因為此,信顯得更加彌足可貴。不知道為什麼,白天听到孩子不是赫連震的,她居然還有點暗自慶幸。或者那份感情已事過境遷,便不想再與其有任何牽扯了吧?

斂了斂神,夜未央提著兩瓶酒去了大廳。這會,殷琉兮已被帶到,正被柳名揚摟在懷里噓寒問暖的。

「七公主為什麼要廢了兮兮的武功?」見她進來,柳名揚不悅地責問。

夜未央把酒放在桌子上,眉冷語淡地說︰「這已是最輕的懲罰了。如果不是看在你對她的愛情份上,我已殺她千萬遍了。你們走吧!別再回蒼神了,有多遠就走多遠吧!下一次再相遇,就沒有那麼幸運了。沒了籌碼,我手下絕不留情。」

她當然不會告訴他們,還有一些隱性的懲罰,比如以後每逢陰雨天或雪天,殷琉兮渾身的骨頭關節就會讓她痛得死去活來。這個惡毒的女人,她夜未央就算不能親手解決她的性命,她也要她活生生地承受身體疼痛的折磨。她夜未央的原身才不會死得那麼冤。

這會的殷琉兮倒是再也不敢出言不遜罵她踐人了,但她眼里的怨恨相信這一輩子也不會消退的。夜未央毫不在乎地掃了她一眼,猶如手掌別人生死大權的女皇,讓柳名揚帶著他的女人和酒離開。

「所有的付出都會有代價的。柳公子給的東西,我只會讓你感到物有所值,在有限的保質期內。」夜未央在背後淡淡地說。

柳名揚他們開始還不明白,後來,殷琉兮的骨頭經常痛得在床上打滾,容顏急劇衰老時,他們才明白夜未央口中說的「保質期」是什麼意思了。殷琉兮最終在兩年後的雪夜里,在滿身骨頭的疼痛中怨恨地死去。這是後話了。

暫時的休戰,夜未央也未放松對將士的操練,留下特訓的方案給墨意,讓她象以往那樣按方案繼續訓練將士們的技能。收到母皇的來信,準備帶長惠母子回聖城時,蔡良將軍來送行了。

望著這個與殷璃兮從小一起長大的將軍,在她去東元國做質女時,他對她的各種關心,她都知道。到了鳳飛關,听到他現在喜歡墨門的侍女墨意時,夜未央心里如釋重負,她不是殷璃兮,身上負的情債本來就多,現在少了一個竹馬的情債,她高興得很。何況墨意是她在聖城的時候親自在墨門挑選的文武雙全侍女,配他,正合適。

「公主這一路回去要注意身體。如在朝堂上見到末將的家父,麻煩公主將書信捎帶給家父。」蔡良怕自己與墨意的婚事得不到父親的認同,所以先讓七公主幫他探探口氣。

夜未央當然明白他此舉的目的,笑道︰「本公主見到蔡衛國老將軍,肯定會極力撮合你們倆的婚事。放心吧!」

「如此多謝公主。」

「不客氣。丑話可說在前頭,不準你欺負本公主的得力干將墨意姑娘。否則,有你好看。」

「不敢!不敢!末將經常被她欺負著,公主不能偏袒自己手下而不幫故友啊!」蔡良笑道。年少對她曾有的那份情懷,隨著時間的推移和愛上另一個女子,便放下了。

只是有些人,卻不會因時間的推移而轉移目標,就象煞天。

他仍然象尊神一樣守護在她的身旁,什麼都不說,去到哪跟到哪,形影不離。

夜未央望著他冷峻的面容,嘆了口氣︰這個感情執拗又別扭的少年啊,真讓人頭痛!

這次回聖城,受到空前絕後的歡迎。在南道城打了勝仗,給蒼神國掙了面子,讓蒼神國在五國的地位一下子 升了不少,女兒國揚眉吐氣了。

殷夜女皇望著凱旋歸來的兩個女兒,滿臉都是慈愛的笑容。國家的農業、商業與軍事在這個七女兒的指點下,突飛猛進發展,不僅軍力武器得到提高,就連經濟也活了,國庫的收入更是蒸蒸日上。一點也沒因與東元國的開戰而影響自個的國力發展。

大女兒在東元國做質女,成功地引起了慶皇與藍親王之間的內訌,而她在那里受到的身心之辱,回到本國,便是臥薪嘗膽的忍辱負重,誰也不敢看輕她。所以,大家對長惠公主的回歸,目光依然熱烈。

夜未央以為回到聖城的日子會休閑一點,沒想到來拜訪的大臣絡繹不絕,大多數是來請教經濟與軍事發展問題的,也有一部分年輕的女官是來听她在戰場上如何戰勝敵方情景的。夜未央最後沒辦法,只好搬到傲清殿去住了,說是陪父王,其實是逃避那些如洪水猛獸而來的拜訪。這會,她才真正的清靜下來。

大除夕的,殷氏皇族與以往一樣,擺宮宴共度。席間,夜未央不可避免地被人敬了一些酒,頭有些眩暈,便早早離席回傲清殿了。

咕嚕咕嚕……穿著新年紅皮襖的皮卡竄出來跳到她的身上,又跳到屋頂,回頭望著她。

夜未央知道它的意思,足尖一點,整個身子撥地而起,輕盈地落在琉璃瓦上面。果然,看到煞天坐在屋梁上面。

听到動靜,他轉過頭看著她如走平地般走到他身邊坐下,就象那年把她從銅州的獄中救出來後,他們倆坐在屋頂等著放煙花。那年,他記得還下很大的雨,天氣很冷,但她仍然陪著他一直等到煙花在空中綻放。讓他見識了那種只在瞬間璀璨的華麗。

不知不覺兩個年頭,兩個除夕了。

他耐心地等待著皇宮里的煙花在夜空綻放的瞬間,他要再次對她說以往曾說過的那句話。

他不說話,她也不想說。這是他們倆獨有的相處方式,一種習慣使然。

只有皮卡在他們之間走來走去,偶爾低喚一兩聲咕嚕。寒風吹過,皮卡便窩在兩人的中間,一起望著黑乎乎的天空。皇宮前院傳來熱鬧的喧嘩,宮外時不時地傳來 嚦叭啦的鞭竹聲,還有竄上空的煙花,太遠,沒有眩目的感覺。

終于等到皇宮放鞭炮及煙花了,就在眼前的大簇大簇地綻放璀璨的花朵,照亮了整個皇宮的上空,象人生最眩麗的時光。坐在屋頂的兩人都想起了什麼似的,朝對方看去。

「璃,我想娶你。一起回家。」煞天手里拿著一樣東西,說。象去年那樣,在明亮的光線中,他面容俊朗豐毅,暗紅的眸子比煙花還要明亮,還要灼熱。

夜未央被他手里的東西吸引住了目光,詫異地問︰「煞天,你怎麼拿到玉璽靈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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