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未央率領著五萬多的兵將,連夜把赫連宏的軍隊趕回了與南道城相距三十里的鎮州,然後直接在城外扎營駐兵。愨鵡曉
南赤國的盟軍大獲全勝。
殲敵近一萬,活捉兩千人,獲得戰馬三千余匹,兵器戰甲數以萬計。也不過是一天兩夜,夜未央就把東元國與南赤國的戰局徹底地改變了過來。這會,是他們盟軍要進攻東元國了。
駐營之後,緊接著的便是後援的糧草及蒼神國的兩萬兵將。當看到蒼神國按她的指示不遠千里帶來的上百具車弩時,南赤國的軍隊發出了如雷的歡呼。
這上百具的車弩全部是經過夜未央改良過的,每次發弩後,所擋之物必將毀之。用它來攻城,再好不過了。
這會,十幾個將軍走過來,異口同聲道︰「我等替國民感謝公主,沒有您昨晚的十面埋伏,便無法輕易地將東元兵擊退。您真是我們盟軍的救星、福星啊!」經過兩場一大一小的勝仗,夜未央已在盟軍的心目中已是具有神能力的女神了。
「不敢當!不敢當!這功勞是你們的,是那些將士們的,少了一個人的配合,這勝利就大打折扣了。特別是吳將軍,昨晚的埋伏戰打得好,前半夜一直伏在四周不動。你們每個人的功勞,本將都有記錄在冊,等皇上一來,就讓他給你們論功行賞,誰都有份。」夜未央如今說的話,也就等同是皇上的意思了。
每個將軍都听得無比安慰。
「俗話說,兵貴神速。現在趁銅州的兩萬後備軍還沒到鎮州,我們後面的作戰時間將會加緊。現在我國的兩萬兵將已到,明天就鳴鼓攻城,不讓他們有喘息的機會。」
「一切都听從總將軍的安排。」眾將軍道。
接下來,夜未央後面安排的作戰計劃,個個積極響應,已完全沒有任何的異議听從她的指揮了。
回到自己的軍帳,夜未央看到陽晉已在帳外等候多時了。看他一臉的焦急之色,她心底涌起一種不詳之感。
一進帳內,陽晉就跪了下來道︰「公主,蔡將軍已率領八千兵將與原來的士兵匯合在一起了,但石雀城的城池仍然攻克不下來,里面指點郭知府的人是原來宸王門下的幕僚魏戰。還有,宸王在來南赤國做使者之前就已被任命為石雀城的駐守將軍,只是一直還未赴任。另外,收到久失蹤沒音訊的墨悅臨死發出的信息,說公主與孩子已失蹤。」
「你說什麼?」夜未央感到一陣天旋地轉,雙手扣著陽晉的雙肩,凌厲地盯著他,一字一頓地說︰「你再說一遍。」
「公主與孩子已失蹤。」陽晉垂下眸復述了一遍,不敢迎視她逼人的目光。
夜未央放開他的雙肩,右手捂著胸口,那里痛得厲害,有種艱于呼吸的痛,大口大口地喘了幾口氣之後,她冷靜了下來道︰「你慢慢說,這是怎麼回事?」赫連宸有說過,長惠及孩子的周圍都跟有暗衛的;就連元夏也說了,會派人護送他們的。怎麼就出事了呢?
「我們後來都分析了墨悅臨死前留下來的遺言應該是給公主您的。她所說的那個‘公主’應該就是長惠公主,孩子的身份,卻是誰都不敢妄下結論。後來在別的墨門送來的情報當中才知道,長惠公主帶著孩子與墨悅在康州的時候,遇到了送糧草的震王。不知道怎麼回事,墨悅的身份被識破,雙方打了起來。墨悅誓死護主,但最終寡不敵眾,殉職了。直到前兩天又有新的情報送來,說慶皇在上京親自出來迎接失蹤了很久的長惠公主及其孩子。」
「這都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我們是剛收到的情報,但事情已發生有十天左右了。」陽晉又將最近墨門傳遞情報的不便一一告訴了夜未央。因為戰爭一爆發,許多事情官方便禁止了。就連他們墨門的鷲鳥傳遞信息有時都會被受到軍方的監視而射下來。
如果孩子與長惠一起進了宮,暫時還不會有太大的危險。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夜未央問道︰「與長姐一起被迎進宮的孩子是一對雙胞胎嗎?」
「這個,情報上面沒有說。」陽晉想了想,最後答。
「找人一定要給我查清楚。」夜未央猜想長惠公主見戰爭即將爆發,便忍不住提前偷偷避人耳目地啟程離開東元國。未料,中途卻遇到見過她也見過墨悅的赫連震,便發生了後面的一連串變故了。
本來,夜未央還想給母皇一個驚喜的。看來,現在母皇是只有驚而沒有喜了。而她更是心驚膽戰,不知道孩子的情況怎麼了?那可是她夜家唯一的骨血了。
「公主,還有另一件未能確定的事。宸王前段時間失蹤是因為被孔皇太妃軟禁了。听說,有人看到他被押在前往南道城軍隊的後面,被人喬裝打扮過,關在一個用黑布罩著的籠子里。」
「不是說後面跟著的都是軍需物資嗎?」夜未央被孩子的事弄得已夠失驚的了,現在又傳來讓她感到震驚的消息。
「有些是的。但有人送饅頭及飯菜進去,便證實其中有個籠子關的是人。」
「你帶幾個墨門的精衛去把他救出來,要不動聲色的劫人。不管里面關的是不是宸王,都劫出來由墨門的人看押著。」夜未央吩咐。
「是。」
「西玉國那邊有什麼消息嗎?還有,六公主現在的情況怎麼樣?」另一顆玉璽靈珠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西玉國的弘皇歿後,現在是外戚威遠將軍掌權,由他支持的忠王已得到皇權,不日就登基了。六公主被秘密地嚴密看管著,未走一絲風聲,所以除了我們幾個精衛,誰也不知道她在哪,目前關押的住所也挺安全的。」陽晉答。
威遠將軍柳定遠是西玉國權傾朝野的人物,即是柳名揚的父親。看來,西玉國那方面的玉璽靈珠也將不久會到手了。
至于殷琉兮,如果不是留著她還有作用,夜未央真想把這女子一刀宰了。如果不是她,夜未央的原身也不會死掉。
「草毒丸的解藥都有按時給他們送去吧?」
「有。」
「好吧!你先去辦事吧!如果北玄國的慶王有回信,馬上叫人通知我。」
這次陽晉帶來的消息太過震撼,夜未央在他走了許久才慢慢地消化下來。赫連宸果然被軟禁了,他在石洞里,沒有向她道出真相,肯定是有原因的。為了不讓她擔心,所以才說是與皇太妃聯合起來的演戲。其實,他才是真的演戲。
為什麼?明明是被軟禁了,卻不想她出手相助。這是為什麼?這會一時想不明白便不想了,只有見到他本人,才能知道一切真相了。
孩子怎麼辦?他是不是跟長惠在一起?還是?有些事情,夜未央連往壞處的想法都不敢有。生怕好的事不靈,壞的事成真。
心頭無論有多少事,仗還是繼續打。
逃進鎮州的東元兵喘息未定,南赤國與蒼神國的盟軍便已到城下,開始了強烈的進攻。數以百具的車弩,一字排開,發弩後,城牆都擋不住地裂開條條縫,幾次發弩後,城牆都塌了。
「擊鼓、結盾、攻城。」
「盾牌在前,弩箭掩護。上梯。」
一個個有效的命令下來,攻城的步伐一刻也不停。東元兵還沒完全做好迎敵的準備,兵敗如山倒,一敗再敗,摧枯拉朽般,節節戰敗,連續幾天,接連失守鎮州周邊的三個城池,最後被逼退到銅州,與原來留守在這里的兩萬兵將匯合在一起了。
銅州是座三江圍繞的城池,無論從陸路還是從水路逆水而攻,都很難攻克。夜未央穩打穩算盤,下令駐營休整。
看著桌子上面攤開的地圖,夜未央已想了好幾天了,還沒有想到一個攻克的有效辦法。這銅州還真的如一座銅牆鐵壁的水城,護著後方的東元國。原本,如果石雀城攻克的話,就可以繞道破了銅州或者直接從石雀城那邊攻入東元國的月復地。現在所有的兵力都聚中在這里膠著,雙方隔江對峙。
這時,外面傳來匆匆的腳步聲。因為行軍打仗,她已習慣了听這種腳步聲了,只豎起耳朵,準備听來人的稟報軍況或者別的情節。
誰知道來人進了帳之後,並沒有停下來,而是直接撲向她。夜未央的手一扣,五支銀針便閃在指間,正準備刺向來者,听到那如鉤子般的嗓音,便倏地收回了袖內。
「阿璃,想死為夫了。」來人撲過來,想抱她的雙手被她抓住,然後一擰,把他的手擰到了身後,笑道︰「想搞偷襲,沒門。」
「阿璃,痛。」元夏 牙咧嘴地叫。
「下次還搞不搞偷襲了?」夜未央邊說邊放開他的手,笑問。
豈料,那手剛得自由,馬上就如蛇般纏了上來,將她結結實實地抱了個滿懷。一股屬于元夏的氣息立即將她圍繞了起來,他俊美的臉帶著邪魅的笑容現在她的眼前︰「阿璃,為夫再也不敢了。」說完,未等她反應,他的臉就在眼前無限地放大了,唇瓣被死死地吸吻住,腦後更是被按著不得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