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殿門口傳來揚聲高喊︰「皇太妃娘娘到。愨鵡曉」
話音剛落,皇太妃的身影便出現在眾人面前,後面跟著一大群臣子。
「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大家見元夏已行禮完畢,都紛紛跪了下來叩首。只有皇太妃徑自朝他走來,走到他的旁邊,在他的耳邊小聲道︰「把靈珠放回去。否則,南赤國將降天災**,會毀了我們南赤國啊。」靈珠一旦離開龍脈,便預示著國運即將衰敗啊。
看來母後已洞察他此行的目的,所以對靈珠台不能降下,沒有仙樂的異常,她已明白怎麼回事了。
「母後,恕孩兒不孝,這次不能听您的。」元夏低聲堅持道。
「請皇上三思,以江山社稷為重,以黎民老百姓為重啊!」皇太妃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請求了。
夜未央離他們最近,所以他們母子倆的談話,她一一听在耳中,靈珠預示國運興衰,她在古書籍里看過,也听皇太妃說過。她看了看距離,提氣躍上祭台,足尖一點,整個人象一個翩躚的蝴蝶一樣朝靈珠台飄去,杏衣袂袂,又如一名仙子凌空而去。
元夏也就離開一會,這時候靈珠台底下的毒蠍又開始往上爬了。夜未央姿勢優美地落到靈珠台,那些毒蠍聞到她身上蟲尸粉的味道,又紛紛往底下逃,閃出道來。夜未央的目光落在噴泉水柱上面,那顆替換的夜明珠在水柱上面翻滾著。她仔細地觀察著里面的水柱,到底存著什麼樣的奧妙?用元夏的血可以喚珠,用血可以喚泉水。如果用蒼神國的呢?她心思一動,手指已在放在齒間,輕咬破指月復,然後學元夏那樣,將血沿著「碗」邊輕擦,與元夏先前已干了的血滲在一起。本來也想象元夏那般,振振有詞念一下那個什麼速速顯身的。感覺不對,話到唇邊便收了回去。
也不過是想著試試的念頭,沒想到她的血與元夏的滲在一起之後,那種猶如仙樂般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趁這時刻,夜未央大聲清朗地念︰「天降神勇賜于南赤國與蒼神國的將士們,聯盟團結一致,萬夫莫擋,即可勝利。百業興旺,天臨厚澤。神示!」隨著她有意運氣念出的話,第二層宮殿里的每個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隨著樂聲,水柱慢慢變小,然後整個碗恢復了原狀,碗底只剩下一顆代替靈珠的夜明珠遺在那里。看來靈珠還是無法代替的。
這時候,夜未央感覺到靈珠台開始慢慢地往下降,足尖一點,飛身躍回第二層宮殿的祭台。
地下跪拜的眾臣眼中露出的神色各異,狐疑的神色居多。
皇太妃的臉色鐵青,不僅是因為她的皇帝兒子不交出玉璽靈珠,更是因為夜未央的行徑徹底冒犯了他們南赤國神聖的龍脈。如果不是因為元夏,不是有卜卦師一直用眼色阻止她,她已下令叫人放箭了。
「事情是這樣的,剛才朕舉辦登基儀式時,靈珠台與仙樂出現異常。蒼神國的聖女說這是因為神示,我國這一個月內會有戰事發生。剛才聖女又去靈珠台祈福解救辦法。神又有了指示,只要我們與蒼神國聯盟團結一致,就不怕即將到來的戰事,我們肯定會贏的。」元夏解釋道。
後來的臣子這才恍然大悟,齊齊伏地高呼吾皇萬歲。
「皇上所言極是。只要我們與蒼神兩國聯盟團結,一定會勝利的!」
「吾皇英明,聯盟團結,一定勝利。」
這時候,大臣們紛紛擦鞋或溜須拍馬的話都冒了出來,歌誦新皇登基成功的也有。
回到清怡山莊。元夏緊接著就頒布聖旨,要親自掛帥前往邊境南道城。為了爭取時間,即日啟程,政事仍然由皇太妃攝政。一道道連接而來的聖旨把眾臣都砸昏了,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們新登基的皇上已坐著龍輦出發了,隨行的還有蒼神國的聖女,即玨輝公主,也就是殷璃兮。這時候,已有很多人在私底下都知道其真實的身份是七公主聖手神醫殷璃兮了。
大家對即將到來的戰事,更是又多了幾分信心。
臨走之前,夜未央曾獨自去了一趟山洞內,想跟赫連宸簡單告別,順便跟他要龍馭劍。但那里已人去洞空,不見人影。洞內室也不見人,桌上留有封信,似乎赫連宸早已算好她會來找他似的。
夜未央小心地檢查了一番,感覺沒有異樣才拆開這封信。
一看抬頭熟悉的字跡寫下的「愛妃」兩字,夜未央的胸間就如吹過一陣柔軟的風,絕美的小臉不自覺地露出淡淡的笑容。
信中寥寥十幾個字,講他先回東元,余下的事見面後商量。
落款是赫連宸的名字。
夜未央把信看了兩遍,然後將其折好,放入懷內收好。雖說對他不告而別,感到有點失落,但戰事馬上要爆發,他先離開南赤回東元國也是好的。只是這一路回去的話,恐怕不會太平。
回到小院,看到他的影衛還在,心想他怎麼連影衛都沒帶?
「七公主,王爺讓我們六個影衛跟隨公主。」上次見過的影衛之一從樹後閃出,揖手對夜未央道。
「他走之前,只交待了這話嗎?」夜未央輕蹙秀眉,問道。
「王爺沒說,但他曾交待過,如果兩天沒有收到他的信號,就讓我們跟著七公主,一切都听從七公主的吩咐行事。」影衛繼續道。
「好吧!我會讓墨煙安排你們。馬上收拾東西起程。」說完,夜未央便帶著幾分狐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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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璃,你在想什麼?」元夏帶鉤子般的嗓音在她的耳朵魅惑響起,打斷了她對赫連宸不告而別的行徑推敲。
「嗯,沒什麼。那顆靈珠呢?拿來看看。」坐在前往邊境的龍輦,夜未央自然是陪著元夏。
「你看。」元夏從袖袋里拿出那顆玉璽靈珠攤放在手掌內,夜未央驚喜萬分又小心翼翼地用兩根手指將那顆被玻璃種翡翠封住的靈珠拿起來放在眼著看,透明的玻璃種里面可以看到那顆世人相傳的玉璽靈珠,散發出淡淡的藍色幽光。
只是這種玻璃種翡翠必須要用龍馭劍才能打開。否則,她現在就想打開來看看里面的藍色玉璽靈珠究竟是什麼做的?
「如果辨別這靈珠的真假?」
元夏想了想,道︰「好象是說把血滴在上面,就算把靈珠倒過來,也不會滴落。這是在靈族的古書籍上面寫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那些古書籍還有嗎?」
「還有,都與靈族的寶藏放在一起。可是,現在我們出發了。否則,還可以帶你去寶藏地庫看看。里面的金銀財寶真多,可見百年前的靈族統治天下時,十分的繁榮昌盛。等到我治理南赤國,不知道會不會也可以讓國家富強起來?」
「一定會的。」夜未央肯定。
「嗯!有阿璃,我一定會努力做個好皇帝的。」元夏笑了起來。
「元夏一定會是好皇帝。現在有了這顆靈珠,余下的還有四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拿到?」西玉國的老皇帝暴斃半個多月了,等守孝的月份一過,新皇帝即可登基。能否拿到西玉國的玉璽靈珠,就看柳名揚了。
拿到西玉國的,還有北玄國與東元國的……
夜未央將那顆錄靈珠在指間靈活地轉來轉去玩著,心里感嘆︰如果不是為了回現代,誰費這個勞什子的心思去五國湊這玩意啊?
「阿璃,獎勵有嗎?」元夏與她並肩靠坐在軟墊上,寬大的龍輦九匹駿馬穩穩地拉著往前跑。
見她沉思不語,元夏又接著問︰「不喜歡這靈珠?」
「喜歡。」夜未央的臉露出溫柔的笑意,將靈珠放在腰間的皮囊袋內,想想似乎又不妥,便掀簾叫外面的墨靈把針線拿來。
「阿璃……。」元夏帶著一絲不滿委屈的喊叫響起,湊過來的俊臉等獎勵半天了。
「都已是一國之尊的皇帝了,怎麼還象個孩子似的?」夜未央輕輕地在他的臉上落了一吻,然後問道︰「皇太妃娘娘從下山後,對你出戰的事,好象也沒提什麼意見似的?」
「她對我已很失望,所以在感覺到我給出的絕望之後,便不敢再出言反對了。再說,男兒保家護國,是天職。她對這個是非常支持的,覺得在馬上,才是男人實現英雄夢想的終極追求。要不是仗劍行走江湖的俠士,要不就是戰場上的將士。」尚武的南赤國人的想法,果然是豪情壯志的。
「剛才也沒看到她出來送行?」有什麼事重要過兒子出征更讓母親牽掛的呢?夜未央又自顧自地陷入了沉思當中。
「她說她有事忙,就不送行了。我覺得她可能是不喜歡送行的場面吧!」元夏受傷以來,皇太妃雖然一直有關心關問他的身體狀況,但極少去探望他。在某一方面,他們母子倆的個性是一樣的。你狠,我更絕的那種。
夜未央卻不這樣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