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夜未央一進元夏的大殿門口,就被已開始行走利索很多的元夏拉到一邊小聲道︰「今天我們去取玉璽靈珠。ai愨鵡」
「現在?」夜未央難于抵制高興地反問。
「是的。佔卜師也曾說過,今天也是黃道吉日,我昨天還召見了他,詳細地問了一些以前皇帝登基時要注意的事項。雖說現在身手不如以前,但我相信取玉璽靈珠應該不會有什麼困難。上次準備取靈珠的東西和蟲尸粉都拿出來了,現在上山,到那里正是吉時。」元夏還悄聲講了許多進龍脈月復地取靈珠要注意的機關。
「那我先回住處拿一些防身的必用品。」夜未央的墨眸亮得如熠熠發光的黑曜石,光彩奪人。她很想看看那個玉璽靈珠到底是怎樣的神物?神往很久的東西了,想到很快就可以看到,她就抑制不住地感到興奮。
回到住處,她把元夏給的蟲尸粉往身上幾個地方抹了一抹,也讓跟隨她一起走的墨煙也抹了一些。有些事情,就交待了墨靈,讓她守在小院,應對一些突發情況。攜帶上一些防身武器,她便從後門出了清怡山莊,與元夏在山莊的後面樹林踫頭。
元夏一身的雪白修身錦裝,灰發高束,額吊紅色玉冠,足登短靴,走路時的姿態,有雪貓的雍容,有白狐的妖嬈,有火鳳的高貴,又隱含龍的霸氣,配上其俊美的面容,在陽光下亮得讓人有移不開眼的魅惑。
見慣了他穿紅色衣衫,這會見他穿白色錦衫,還真的別有另一番風采。
「是不是覺得為夫很完美迷人啊?」元夏牽著她的手與她一道往山上走。
「嗯,世人對太過完美的東西,總覺得遙遠。」
「阿璃才是世上最完美的女人,傾國傾城,讓人難以觸及。不過,我們算是最般配的一對了。」話鋒一轉,他不忘給倆人掛上一對,自我陶醉一番。這種自欺欺人的感覺有時也很治愈的。
夜未央笑了笑,對他有十足的寬容。
「有時,我寧願我的阿璃對我又哭又笑又鬧的,象個任性的小女孩,對著我撒氣或鬧意氣,而不是這樣懂事。」
「你有自虐傾向啊?我懂事,你不省事多了?」夜未央笑道。
因為你太懂事了,所以,才可以看出自己在你心里的角色是什麼。
「省事!太省事了!什麼事都省了!」站在山上,望著遠處的武奉國都,元夏伸手攬過未央的縴腰,問︰「阿璃,你看武奉的風景漂亮不?」
秋日下的武奉國都清晰地映入眼底,恢弘雄偉的皇宮,錯落有致的住宅及街市,還有大片大片青翠碧綠的山色,點綴著各色花朵。就象她以前曾在希臘看過的那種綠,綠進靈魂深處里的那種顏色。她忽然想起了去年在掛滿山遍野紅葉的神龍山上的情景。那時,站在她身邊,抱著她的是另一個男人。
在那火焰山似的山上,他給她的那個深吻,她還記得。也許那時,自己就已對他動心了吧?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漂亮。這種綠油如畫的感覺真好,讓人生充滿了希望和生機勃勃的向上積極力量。」她由衷道,腦海里的另一座山,讓人熱血沸騰,充滿了激情。
「我在你以後住的宮殿周圍,星湖的岸上種滿了一年四季都是長綠葉的長青樹,等湖里的睡蓮開了之後,讓你的生活到處充滿了希望和快樂。」
兩人邊說邊攜手往山上走,因元夏的傷還沒有痊愈,所以半個時辰的路程,走走歇歇,花了差不多一個時辰才到龍口。
南赤國的龍脈月復地比東元國的地勢平坦多了。因為前段時間有人清理過地下宮殿,為新皇登基做準備,所以現在目光所及,到處都干淨衛生,旁邊還備了很多登基要燃的香火。
此次上來的人員,除了夜未央主僕倆人,元夏這邊隨從人員除了三十多個護衛,十幾個拿著祭物的小廝,還有兩個年紀很大的老臣,兩人身上都穿著祭師服裝,手拿拂塵。
「蘇大人,你來燃神火。」元夏對其中的一個老臣道。
「皇上,這樣簡單的登基儀式,太過寒磣,臣怕神物不現啊。」蘇大人揖手道。
「不會的。只要吉時到,有了龍血喚祭,便可看到神物出現。听朕的命,燃神火。」元夏一點表情都沒有,與生俱來的氣勢從其身體散發出去,令人不得不敬畏。
「臣遵旨。」蘇大人口中開始念念有詞,開始燃香燭,做一些祭神的動作,就類似跳大神的那種。
另一個查大人在默默地將自己帶來的雞鴨豬羊狗殺了,每殺一種動物,就把動物的血淋在第二層宮殿的祭台石中間的那個孔上面。
元夏坐在祭台石的石椅上面,雙目闔上,表情肅穆。如果按以往的登基儀式,這會,他在接受文武百官的叩拜。現在,除了保護他的安全分布在各個角落的護衛,剩余的人員全叩拜在祭台的底下,行三叩九拜的大禮。
夜未央跪在眾人的前面,行完三叩九拜之後。听到蘇大人在大聲喊︰「請皇上用血喚龍。」這便是登基最重要的一環了。
叩在地上的眾人便睜大眼楮好奇地看他們的新皇如何來喚神物。
只見元夏的手扳動石椅的扶手,整個祭台便慢慢地往前滑動,往第三層的地下宮殿上空伸去。在祭台明亮的火把照明下,可以清晰地看到剛才還一片幽黑的第三層宮殿上空出現了光明,元夏坐在火光中間,這時候的他已張開眼,望著洞壁上的某點,臉色凝重,他將手指放進嘴里一咬,等祭台伸到洞壁前,他便將手指上的血精準地滴在洞壁上的某個地方。
夜未央的目力比較好,眼前又無人遮擋,所以能借著祭台上面的火把看清洞壁上面雕的是一條浮龍,而元夏滴血進去的地方,正是龍的眼楮。
等龍眼盛滿了元夏的血,第三層的地下宮殿便響起了從水底撈東西出來的那種嘩嘩聲,不到片刻,便有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從底下冒了出來,停在離祭台有半米的地方。
「啊……。」有人借著火把看清那黑乎乎的東西時,不由驚呼出口。因為那黑乎乎的東西在不停地蠕動著,竟是成千上萬的毒蠍子,在那里爬來爬去。恐怕所有人都沒見過這麼多的毒蠍子,很難想像如果他們的皇上走到那里去拿玉璽靈珠時,會是什麼情景。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蘇大人與查大人率先跪拜喊了起來。
元夏能喚來神物,無疑是真龍天子。
元夏笑著一腳跨去爬滿了毒蠍子的地方。那些毒蠍子象見到了神祗降臨似的,紛紛往下掉,自動避開,露出被它們遮蓋住的一座玉石台階,上面長滿了青苔,最頂端是一個象大碗似的凹面。元夏手中的血沿著碗邊輕擦,口中大喝︰「天降神龍于南赤,鳳氏皇族第二十一代真龍天子在此,請速速顯身。」
三秒不到的時間,一陣美妙的水流叮咚聲響傳了出來,「碗」的里面象噴泉一樣冒出十幾股細小的水泉眼最中間的上面翻滾托著的正是夜未央夢寐以求的玉璽靈珠。
按以往的儀式,這時候,元夏雙手奉著玉璽靈珠,感應了神物的召喚之後便將其放回水泉眼上面,然後離開的。但元夏捧著半個拳頭大的玉璽靈珠,滿臉虔誠感應了之後,動作神速地將那顆靈珠藏于袖中,將一顆夜明珠代替玉璽靈珠放到水泉眼上面。說來也奇怪,水里傳出來的音樂聲嘎然而止。
別人沒見過皇帝登基的人也許不知道。但見過以前先帝登基的兩個老臣,立即臉色大變,相互在空中迅速地交流了一個眼色。
這時候的元夏躍回祭台,大聲高舉地喊︰「禮畢。」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眾人都拜了下去,祭台軋軋地響著慢慢地往回收。
「皇上,大事不好了。靈珠台,靈珠台不降下去了,而且仙樂也不奏了。」蘇大人看到不僅仙樂沒有了,就連那個靈珠台也不降下去了。這可是大事不妙的預兆啊!
「是啊!皇上,神在發怒啊!皇上……。」倆個大臣不知道靈珠被元夏換了,但看到靈珠台與仙樂都異常的現象,便覺得要有大事發生了。
「是的!恭喜夏明皇登基成功,另外玉璽靈珠顯靈,南赤國即將有大事發生!時間就在這個月,神靈在給您一個神示,要您及時做好準備,東元國馬上就要進犯南赤國了。」夜未央及時地把玉璽靈珠的神示轉譯了出來。她是蒼神國的聖女,有對未來的預測神能力。她的話,在這時候,立即解了靈珠台及仙樂異常的現象。
兩個老臣半信半疑地望著夜未央,還未等他們發話。這時,元夏已從祭神台的石椅下來,沉聲道︰「朕相信聖女說的神示。」
宮殿門口傳來揚聲大喊︰「皇太妃娘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