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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鳴帶著蘇子墨來到宋俊杰和他朋友吃飯的酒樓,掌櫃看見進來兩位貌美如花的姑娘,衣著也極講究,不敢怠慢,親自上前招呼,把她們往樓上請。

鐘鳴問他︰「你可知宋俊杰在哪間房?」

顯然宋俊杰是這里的常客,掌櫃一听,立即恍然道︰「姑娘問宋公子,他就在最東邊那間,我領兩位姑娘過去。」

鐘鳴手一揮道︰「不必了,你帶我們去隔壁那間。」

掌櫃臉上有了為難之色︰「對不住兩位姑娘,那間廂房有人了。」

鐘鳴從懷里掏出一錠五十兩的銀子,「讓他們走。」

掌櫃忙擺手道︰「姑娘為難人了,小店開門做生意,實在沒有趕客人的道理。」

鐘鳴又掏出一錠銀子,掌櫃還是婉拒,鐘鳴哼了一聲,推開掌櫃,門也不敲直接闖進廂房,里面坐的是一對男女,正擁在一起親熱,蘇子墨一見之下立即轉開了頭,鐘鳴則大大方方的走進去,那對男女听到開門聲也是嚇了一跳,臉上還有驚慌之色,顯然是在私會,那男的漲紅了臉,氣憤道︰「你們是什麼人,掌櫃的,這怎麼回事?」

掌櫃的一臉陪笑道︰「打擾錢公子了,實在是這位姑娘不听勸,我……」

鐘鳴不等他說完,把那兩錠銀子往桌上一扔,「本姑娘要用這間房,麻煩你們兩位讓出來。」

那對男女面面相覷,那女人小聲道︰「既然她們要,不若就讓給她們吧。」

那男人有些不情願,不過看到桌上的銀子,咬了咬牙,收了放進懷里,然後挽著那女人的手,道︰「我們走。」走至鐘鳴跟前,想要瞪她一眼,卻被鐘鳴的美貌給驚住了,失態的站在那里,直勾勾的盯著鐘鳴看,那女人拉了他一把,他才回過神來,臉又一次漲得通紅,狼狽的走了出去。

蘇子墨看在眼中,原來長得美還有這等好處。

掌櫃的迅速將桌上收拾了,陪笑道︰「兩位姑娘吃點什麼,我這就去準備。」

鐘鳴也不詢問蘇子墨,隨便點了幾樣小菜,要了一壺酒,就把掌櫃的打發了。

蘇子墨的丫鬟清兒看不過了,以前她家小姐無論到哪都會受到優待,這個鐘姑娘也太不懂禮貌了,就要出言表示不滿,蘇子墨朝她搖搖頭,清兒只好閉嘴。

鐘鳴轉頭剛好看到這一幕,問︰「怎麼了?」

蘇子墨笑笑說︰「鐘姑娘真大方。」出手就是一百兩銀子。

鐘鳴沒听出話中嘲諷,還甚是得意道︰「這叫有錢能使鬼推磨。」

清兒嘀咕道︰「有銀子了不起啊,又不是人人都吃這一套。」

鐘鳴皺眉,銀子當然好,她從小到大,還沒有銀子辦不成的事,就說前一世她表哥也是為了銀子才陷害她,冷笑道︰「好個清高的丫頭,竟敢看不起銀子,我且問你,你家小姐身上穿的頭上戴的是不是銀子買的?你在她身邊日夜伺候是不是為了銀子?為什麼她是小姐你是丫頭還不是因為你沒銀子?」

清兒被她連連發問問住了,好半天才轉過來,明明她不是這個意思,她的意思是,鐘鳴連最基本的禮貌都不懂,就知道用銀子砸人。

鐘鳴見清兒沒說話,得理不饒人,又道︰「不過這也難怪,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主子清高,你自然有樣學樣。」

蘇子墨笑笑沒做聲,只覺這位鐘姑娘著實有意思。

清兒護主心切,鐘鳴說她沒關系,但是說她小姐可不能,急道︰「什麼清高,我家小姐涵養好才不跟你計較。」

鐘鳴哼了一聲道︰「她還不是跟一樣坐在這里偷听我表哥說話。」

蘇子墨總算出聲,斥道︰「清兒,鐘姑娘一番好意幫我們,感激還來不及,怎能頂撞她,快跟鐘姑娘道歉。」

清兒委屈極了,雖很不情願,還是走到鐘鳴跟前,福了福道︰「鐘小姐大人有大量,請不要跟我這個小丫頭斤斤計較。」

鐘鳴不客氣道︰「我還沒這閑工夫。」態度極傲慢。

清兒站到蘇子墨身後,用很小的聲音不滿的哼了一聲。

蘇子墨听到只是輕笑搖頭。

鐘鳴走到牆角,耳朵貼著牆,听了一會兒後,興奮的朝蘇子墨招手,「我表哥就在隔壁,快過來听听他們在說什麼。」

蘇子墨很驚訝她的轉變,剛才還在跟清兒生氣,眨眼功夫就似乎全忘了,全情投入到另一件事里,再瞧她的樣子,只差像壁虎一樣整個人貼到牆壁上,卻一點都不好笑,而且姿態還很美,突然想到,有這麼一個漂亮的表妹在身邊,宋俊杰能熟視無睹?

蘇子墨自然不會像她一樣,只是走近牆,便听到了隔壁的聲音。

一個道︰「宋兄,酒都過三巡了,你的佳人怎麼還沒來?」

另一個道︰「是啊,宋兄不會是為了面子說謊吧?」

又有人跟著起哄道︰「要我說宋兄不會是不好吧,否則為什麼這麼久以來,從未見宋兄身邊有女人?」

跟著一陣哈哈大笑。

過了好一會兒才听到宋俊杰的聲音︰「我騙你們作甚,我表妹只是臨時有事才沒來,而且我表妹的確長得很美,不是我說大話,就算把京城最紅的姑娘找來,也比不過我表妹一根手指頭。」

鐘鳴帶蘇子墨過來,是想將宋俊杰抓個現行,沒想到他們竟然在討論自己,回頭看蘇子墨,就見她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耳根一熱,嘟噥道︰「我跟我表哥沒關系,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這樣說我。」見蘇子墨似乎不信,干脆不解釋了,繼續听牆。

一人道︰「宋兄將你表妹夸成人間極品,那比之你未過門的妻子蘇小姐又如何?」

宋俊杰道︰「我還未見過蘇小姐,不敢妄加評論。」

有人提出假設︰「若是蘇小姐長得不如宋兄的表妹,宋兄你要如何選擇?」

沒想到宋俊杰回答得大義凜然,「無論比得上還是比不上,我宋俊杰都不會是個見色忘義之人,我跟蘇小姐有婚約,自然不會多看別的女人一眼,今日我之所以要帶我表妹赴約,不過是想讓各位見識一下罷了。」

鐘鳴听得怒不可遏,原來連日來宋俊杰向她獻殷勤是這個目的,雖說她並不在意表哥喜不喜歡自己,只不過女人都是虛榮的,被人輕視心中難免有落差。

倒是蘇子墨暗暗點頭,看來宋俊杰並不像鐘鳴描繪的那般無恥,至少從他們的對話中听不出,突听旁邊的鐘鳴憤憤道︰「真不要臉,有本事你娶了姓蘇的女人後不要納妾!」蘇子墨一愣,鐘鳴似乎很仇視自己,只不過她明明說過她並不喜歡她表哥。

又听了一會兒,還是毫無收獲,宋俊杰每一個問題都回答得正氣凜然,既不也不貪財,就好像在一群紈褲子弟中,唯獨他出淤泥而不染,當真會裝。

鐘鳴再听不下去,听多了只會作嘔,再看蘇子墨,從她的神情判斷,顯然她更相信宋俊杰的話,心中更氣,罷了,蘇子墨要嫁便嫁,將來後悔也不關她的事,她又何必多管閑事,氣呼呼道︰「我走了。」

蘇子墨自然瞧出她心里不痛快,只是心中十分好奇,鐘鳴一會兒要幫她,一會兒又好像對她有敵意,若是鐘鳴喜歡宋俊杰還說的過去,偏偏鐘鳴一言一行中都看得出她很厭惡她的表哥。

繞是蘇子墨才思敏捷,也想不出這其中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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