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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補完)

鐘鳴到底還是回了宋府,清兒一直守在外面等消息,知道鐘鳴回來,立即告知蘇子墨,蘇子墨這才放下心來,然而鐘鳴卻不似往常總圍著她轉,只待在自己屋里不出門,蘇子墨倚窗而立,看著對面,她已想了許多,卻理不出頭緒,想起那日在靈雲寺與鐘鳴結發,她早已打算與鐘鳴相守一生,如今鐘鳴做了錯事,她便一口否決了鐘鳴,都說感情會迷人心智,如此看來,她對鐘鳴的情意還真是淺薄,只是果真如此嗎?月影下,就見一人朝鐘鳴屋子走去,身姿曼妙,步步生蓮,是邵詩容,如水的目光頓時變得深沉。

「你昨日一夜未歸,今日又這麼晚回,做什麼去了?」邵詩容一進門就問道。

鐘鳴身心疲憊懶得多言,只道︰「沒什麼,小事而已。」

邵詩容哪里信她,拿了稜花鏡給她,「你看看你的樣子,跟個女鬼似的,當我好騙呢。」

鐘鳴瞧了一眼,鏡中的人頭發凌亂,臉色蒼白,果真如此,「好與不好都一樣,反正也沒人放在心上。」

邵詩容算是听出來了,鐘鳴定是跟蘇子墨置氣,才這般萎靡不振,兩人拌嘴那是常有的事,邵詩容原想不理,不過看到鐘鳴心灰意冷的樣子,不像普通吵架,還是忍不住多事了,問︰「為了何事?」

鐘鳴滿心苦悶正無處訴,听邵詩容問起,便直言不諱的將這兩日之事說了。

邵詩容听說立即憤憤道︰「能讓你狠下殺手,此人必定得罪了你,且得罪得不輕,這種渣滓當然不能姑息。」

鐘鳴強調,「可是我殺了人。」

邵詩容滿不在乎道︰「你都不怕,她怕什麼?再說,如有更好的法子,你必不會行此險招,要我說,就不該救,像這種惡人,死了不是更好,省的以後再禍害旁人。」

到底她們一起長大,還是邵詩容了解她,蘇子墨只一味的跟她說王法,而不在她的立場為她說一句話,鐘鳴又是一聲長嘆。

邵詩容原想借機譏諷幾句蘇子墨,不過這時候說出來倒有些像落井下石,便打住了,看桌上的飯菜一口未動,「餓壞了身子,可是自己難受。」吩咐知畫再去做一份。

「出了這事,你有何打算?」邵詩容問她。

鐘鳴還真沒想過,原本以為殺了人一了百了,現在人被救回來了,以後自然麻煩不斷,坐以待斃不過是自暴自棄的話,為了那種人深陷牢獄可不值得,「暫時還沒想到,反正他一時半會兒也好不了,再說吧。」

邵詩容道︰「有件事我正要與你說,我出來久了,怕爹娘擔心,與韓姐姐商量了,準備過兩日就離開這里,」稍作猶豫後,裝作漫不經心道,「不若你跟我們一起回鄉吧?」

這段日子邵詩容很少纏著她,又經蘇子墨提點,也覺得邵詩容跟韓秋珊很合適,以為邵詩容已經將她放下,然而對上邵詩容害羞又期許的目光,才知她的心意半點沒變,以前鐘鳴壓根不把她的情意放在心上,在蘇子墨那受挫後,竟覺得感動,亦不解道︰「我待你一點都不好,還三番四次的拒絕你,你不怨我嗎?」

邵詩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苦笑,「怨,怎麼不怨,可我就是放不下,韓姐姐也勸我忘了你,這麼多年了,哪那麼容易。」

鐘鳴看著她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前世她一心喜歡表哥,今世傾心蘇子墨,邵詩容與她,就是一塊長大的玩伴,感動之余,還是生不出半分情意來,拒絕了她的好意,「我不會走的,墨姐姐在哪,我在哪。」

邵詩容微怔,「你不是說她對你有成見嗎?」

鐘鳴淡淡道︰「可是我喜歡她,我趕不走你,她也趕不走我。」

邵詩容立在那里,半響才悵然道︰「罷,如此你都不考慮我,看來我真是無望了。」

鐘鳴看她的樣子,也覺難受的緊,破天荒的道︰「對不起。」

邵詩容笑,「感情之事何來對不起一說,不過從你嘴里听到,也實屬難得,我也算值了。」頓了頓又道,「蘇姐姐不理解你其實也怪不得她,想她出身高貴,又飽讀詩書,是非善惡辨得分明,你突然來這一手,她自然難以接受,好好跟她解釋,她會明白的,倘若她理解你卻容不下你半分缺點,只能說她不是真心喜歡你,既然如此,你再死纏爛打也無用,還不如像我這樣乘早放手,也是一種解月兌。」

鐘鳴將這番話放在心里一番咀嚼,以前她對情愛之事一向直接,喜歡便不管不顧的一頭扎下去,不喜歡就拒絕得徹底,從不顧對方感受,以至于前世被表哥蒙騙,這世又弄不懂蘇子墨的真正心意,倘若蘇子墨真如邵詩容所言嫌棄她,難道真要她知難而退?不管如何,至少先要讓蘇子墨知道她的過去,且看蘇子墨能否接受那樣的她。

邵詩容走後,鐘鳴便收拾了心情,往蘇子墨屋里去。

*

鐘鳴剛要敲門,先听到一陣吵嚷聲。

「別攔著我,老子睡她天經地義!」

鐘鳴回頭,就見宋俊杰喝得醉醺醺的由兩個小廝扶著,搖搖晃晃進了院子。

宋俊杰也看到了鐘鳴,推開小廝,三兩步走過來,一把抓了鐘鳴的手腕,臉上怒氣騰騰,「一晚上沒回來,去哪了?」

鐘鳴手腕被他抓得生疼,用力甩卻甩不開,又被刺鼻的酒氣燻得難受,扭開頭怒道︰「我想去哪便去哪,與你何干?」

宋俊杰怒極反笑,「哈,與我何干?表妹,你是不是忘了,你可是我的女人,不止你,還有她!」宋俊杰隔著門虛指著蘇子墨,「從進門開始,就一直推三阻四,還以為你們會識相,哪天主動投懷送抱,卻沒想到越來越過分,都開始夜不歸宿了,老子頭頂怕是早就綠油油的了!」

鐘鳴冷笑沒做聲,心里卻想,你名義上雖有這麼多女人,卻哪個真心待你,鄭姨娘本是花街的姑娘不說,馮姨娘懷著旁人的孩子,前世我跟墨姐姐倒是清白,可惜你不知珍惜,又怪得了誰。

宋俊杰難得硬氣一回,見鐘鳴不說話,還以為她怕了,月色下又見鐘鳴端得是貌美無雙,哪是鄭姨娘和馮姨娘所能比,就是外頭的鶯鶯燕燕也不及鐘鳴十分之一,頓時色心大動,抓著鐘鳴的柔荑模了兩把,笑道︰「今晚本來準備宿在她房里,罷了,既然遇到表妹,就先去你那吧。」說得倒好像鐘鳴佔了大便宜。

鐘鳴還未來得及拒絕,門「吱呀」開了,蘇子墨站在那里,臉上冷若冰霜。

被宋俊杰佔便宜,鐘鳴心里正厭惡得緊,看到蘇子墨,一個念頭閃過,倒是不急著躲了,忍著惡心,由著宋俊杰把她往懷里摟。

宋俊杰更是得寸進尺,「吧唧」一口親在鐘鳴的香腮上,朝蘇子墨示威笑道︰「怎麼,听說我要宿在表妹房里,心里不痛快,終于舍得出來了?」宋俊杰突然一反常態,蘇子墨和鐘鳴夜不歸宿倒還不是主要原因,今日他照例去賬房支銀子,管家說少夫人已將當家之位交給夫人,從今往後要用銀子須當面跟夫人要,宋俊杰已然覺得不好,再跟娘開口時,果然被拒絕了,馬月娥先是污蔑蘇子墨私吞了銀子,才致賬上銀子還不足五百兩,跟著又罵宋俊杰沒出息,蘇子墨進門這麼久,竟然還沒圓房,宋俊杰若是有本事,就該把蘇子墨制得服服帖帖,蘇子墨再怎麼說都是侯爺的閨女,侯爺怎可能虧待她,不定藏了多少家私,現在家中困難,應想法設法讓蘇子墨拿出來幫襯家里才對,再則還有鐘鳴,鐘家家財萬貫,就鐘鳴這麼一個女兒,難不成真要等到鐘遠達跟宋文淑都不在了才去繼承家業?宋俊杰守著金山銀山不知道用,偏巴巴打她這個娘的主意,馬月娥哭天搶地鬧了一個下午,直到宋俊杰發狠說再不向她討銀子使,馬月娥才作罷。

宋俊杰憋了一肚子火,琢磨再三覺得娘說得也有道理,何況蘇子墨進門這麼久,他們早該行周公之禮,這麼久沒踫她,是尊重她,如若蘇子墨不知好歹還是不肯,那就別怪他用強了,哪有夫妻不同房的道理,放哪都說不通,此前他忌憚蘇子墨不過是害怕惹惱了蘇侯爺影響仕途,如今他已在官場站穩了腳,再則在同房這件事上蘇侯爺也是向著他的,上回若不是橫插一個鄭姨娘,蘇子墨早就是他名副其實的女人了,不過宋俊杰一向軟弱慣了,喝了酒壯膽才敢來找蘇子墨。

蘇子墨沒理他,目光落在鐘鳴身上,以鐘鳴的性子,不可能讓宋俊杰佔到一絲一毫的便宜,此刻卻如此「溫順」,無疑是為了氣她,偏她如了鐘鳴的願氣得心口發疼,恨不得立即將鐘鳴搶過來,按下怒氣,沉聲道︰「鳴兒,你過來。」話里透著毋庸置疑。

鐘鳴下意識就要過去,到底還是忍住了,還故意曲解蘇子墨的意思道︰「姐姐是正室,按理我不該搶在姐姐前頭,只不過表哥既然說了,我也不好違背他的意思,還望姐姐不要生氣才好。」旁人听來只以為蘇子墨在爭寵,對蘇子墨來說,卻是句句狠戳心窩子。

白天里蘇子墨那句「她是我夫君的妾室」,鐘鳴一直耿耿于懷。

宋俊杰听鐘鳴如此說,只當鐘鳴真準備從了他,越發得意洋洋,對蘇子墨道︰「你也別急,今晚我跟表妹成了好事,明晚就去你那。」

蘇子墨還是不理會他,緊盯著鐘鳴,問︰「可都是真心話?」

鐘鳴對上她咄咄逼人的目光,不急不緩道︰「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我是表哥的妾室,與表哥同床共枕也是應該。」

作者有話要說︰補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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