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門 噠一聲,打開了。
白曉晨立刻從床上坐起來,看著立在床邊的高大身影,努力笑著問,「怎麼現在才回來?」
那男人沒回答,反問她,「沒睡嗎?」
他語氣太淡,她很想哭。但忍住了,小心翼翼問道,「你這幾天怎麼不接我電話啊。」
男人解開了西裝外套,扔在地上,仍是極平靜地說道,「以後不要這麼晚睡覺,也不用等我。」
窸窸窣窣的月兌衣聲在房間里響起,白曉晨一開始的喜悅全部煙消雲散,她小聲問道,「你以後還要這麼晚嗎?」
凌晨兩點半了,她沒睡,一直等著。
她很討厭等待,生物鐘也很準,但是居然也能耐住性子等到現在,真奇怪。
「明天不用上班麼?」那男人沒回應。
「工作日啊,要上班的。」白曉晨勉強壓抑住涌上來的酸意,險些哽咽出來。
——她嗅到他身上的酒氣,還有香水氣。
很高級的香水味道,好像是梵克雅寶吧,好幾個名媛喜歡這個味道。
她默默地想著,可也許是她多心,他真是有生意要談。
但談生意用得著這麼晚,又怎麼會沾上香水味道?
她滑進了被子里,側著身躺著,背對著他。
男人沉默了一會兒,掀開了被角,躺了上來,平靜地說道,「那你快睡吧。」
白曉晨恩了一聲,蜷縮在床的一邊,始終睜著眼楮,看著黑暗里中表的輪廓。
「嚴尚真不是長情的人,你要趁他喜歡你時,多拿些好處。」不久前她母親還說過這話。
哦對了,前日喬眉也提醒過她,「我好像看到嚴尚真去了某個會所,當然,可能只是純應酬吧,你不要多心。」
陳南嘉也說過類似的話,那是在醫院時,勸她放棄沒醒來的嚴尚真。
她拒絕了,她想,嚴尚真都肯為她放棄性命,怎麼會有不愛她的那一天呢。
「男人愛的時候,當然是轟轟烈烈的,可不愛的時候,你就什麼都不是了。」陳南嘉的話言猶在耳。
是嗎?
她的呼吸急促起來。
「開心嗎?」身邊的男人察覺到她的情緒,翻個身摟住她,低低地問,「和我在一起?」
香水味道更濃了,直接沖到她腦中,燻得她頭疼。
為什麼他不去洗個澡,明明他每次回來都是先洗澡的。
她心里問,嘴上卻說,「開心啊。」
有一絲絲顫抖,她已經盡力壓抑。
男人的手觸著她的臉,在臉上的濕意處停留,模著她的眼楮,闡述道,「你哭了,不開心吧。」
他說得像是在講,今晚去吃法國菜吧,平淡,沒有任何情緒。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或者說,他前一個月還不是這樣的。
白曉晨眼淚落得更快,嗓音卻始終壓抑在正常的聲線,反問他說,「那你呢,你開心嗎?」
男人沒回答,沉默許久,開始解她的睡裙。
白曉晨死死抓住他踫到她胸的手,側躺著,看著牆壁,倔強地說,「我不要。」
她不要他帶著別人的味道來踫她。
男人好像听到什麼可笑的事情,哧了一聲。
卻大力起來,一把把她翻過來,壓著她反抗的腿,把她禁錮得動彈不得,然後在她耳邊說,「別對我說不要。」
他聲音冷酷。
白曉晨眼淚更洶涌,她呵了一聲,沒有動彈,任由他扒掉她的衣裙,分開她的雙腿。
她睜著眼,盯著天花板,其實什麼也看不到,是黑暗的。
直到他猛地一進入,壓在她身上停頓的那一刻,她才恍惚著說道,「□嗎?」
她這句輕飄飄的話,鑽到男人耳里,那進入她的人笑了起來,「應該算吧,也許可以發展為和奸。」
他緩緩地退出,復又大力沖入。
一下一下,挖心掏肝。
使出百般手段,非要挑起她的興致。
白曉晨雙手被嚴尚真反剪住,壓在枕頭上。
感受到他吻著自己的耳垂和胸前蓓蕾,一陣陣酥麻戰栗從神經末端傳來,她漸漸有點反應。
他和她這樣親密的狀態,比白曉晨察覺得更早,低低一笑,說不上是諷刺還是開心,「濕了。」
男人探手去踫他們的交接處,一片黏膩,然後把她翻過來,換個姿勢讓她背對著自己,環在懷中,親著她的耳畔,一遍遍溫柔地喊著她的名字。
她死咬著唇,不回應,微弱的聲音只泄露一點出來。
男人去側著親她,卻撬不開她的牙關,冷笑數聲,放棄了這里。
重重狠實,但任狂情。
他每一次發狠,都讓白曉晨身體一縮,漸漸持不住,神智迷亂,央求了數聲。
但男人似為听聞,只知道□。
又過了多久,白曉晨癱倒在那里,任他擺布成各種姿勢,已經連抬手指的力氣都沒有,只任他左沖右撞,橫旋直頂。
被扭成一個幾乎不可能的弧度,她顫抖著,牙關咯咯直響,听到水漬聲聲,頭目昏然。
沒有力氣,居然還哭得出來?她意識模糊起來,問著自己。
原來他有這麼多手段,只是沒對她用過。
她沒力氣壓住抽泣聲,切切噎噎,好像小動物一樣。
嚴尚真紓解了大半,放慢了速度,陡然听到她的抽噎聲,模著開了床頭燈,見她緊閉著雙眼,卻止不住地流眼淚。
她肯定不願意陪自己上床,不過她還是自己的妻子,有這個義務不是嗎?嚴尚真想了想。
見身下這女人目閉身搖,听到兩人間的摩擦水漬聲,他心火升起,再不能熄。
女人耐不住了,顫著音喚他的名字,模糊著求了幾聲。
嚴尚真見她烏雲般的秀發散在床頭,紫色的睡裙已經撕裂開,成條塊狀搭在她身上,杏眼桃腮,酥乳細腰,艷色難描。
興動如火,緊摟住她柳腰,又換了姿勢,立在床上,抱緊她的雙腿,盤在自己腰間,將那物件照準聳了進去。
交纏著去吻她,不出意料地,她偏過頭,仍是雙目緊閉的。
嚴尚真自己笑了笑,心如滴血。
——我只要這一夜,也不算貪心。
他絕望,原來有的人,即便是他,也永遠得不到。
笑得出聲,淚也出來。
五髒六腑如刀割,痛不可當——情之一字,會傷他至此?
他動作越發狂浪,掰起她白生生的雙腿,搭在肩頭,分得兩股更開,用力頂去。
他有多痛,動作就有多狠。
長臂一撈,把她抱住懷中,抵著床頭。
用力頂抽,捏住女人的下巴,湊過去舌吻,遍掃唇內各處。
約有數千余下,再不顧她,狠沖猛刺,搖得床 作響。
忘情,放縱,迷失,在極致的歡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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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了。
白曉晨昏在床上,雪色的肌膚露出來大片,與黑色床單形成的鮮明對比讓人觸目心驚,神蕩魂搖。
嚴尚真心念一動,移開目光,關上燈下床。
進到浴室把水聲調到最小,清洗過後。
走出來,去衣帽間拿了衣物。
一件件地套上,已經盡力拖延著時間。
還是穿好了,嚴尚真皺眉,走到床邊,俯身看著沉睡的白曉晨。
她眼下的青紫又明顯許多,嚴尚真伸手去觸,白曉晨好像察覺到他的動作,擰了擰眉,
他收回手,坐到床邊。
撫著白曉晨的青絲,柔軟的觸感,讓他留戀。
但這一切,都不會再屬于他了。
「我知道,你不愛我。」嚴尚真抽著地上的領帶,拿在手中,低聲說著,頓了一下。
有規律的氣息,她听不到。
可以放心。
右手捏住絲質領帶的寬端,左手捏住窄端,他眨眨眼,「所以,我們離婚吧。」
將寬端繞到窄段之後,他笑了笑,接著說道,「不必擔心你父母的壓力,所有人都會以為,是我放棄你,是我的錯。」
比劃了一下,套在頸上,慢慢說道,「你可以自由了,我不會,不會再表現出我喜歡你。」
嚴尚真低頭查看了一下,將領帶寬處翻到左手邊繞成環,吸了一口氣,「不會讓你有負擔,你可以,和張,和別人在一起。」
「我知道你愧疚,其實我都好的七七八八了。說起來豪車就是有耐撞這個優點,你沒必要壓抑自己的真實感情了。」他聳聳肩,抿唇,說地雲淡風輕。
「嗯,離婚吧。就算離婚後,我也會活的很好。」他將寬端插進環處,輕松系好領帶。
對著手機屏幕看了看自己的領帶,發現沒歪,滿意一笑。
嚴尚真轉過臉,看著仍睡著的白曉晨,輕聲說道,「你看,我都會自己系領帶了,以後不用你每天給我整理。」
低下臉,在她的額頭印下淺淺的一吻,「我會很好,你也要很好。」
他有點哽咽,立刻壓抑住,別過臉不再看她。
站起身,走到門邊,要拉開門,忽地停住,猛地回過臉又看向床上的她,微微一笑,「忘了說,和你在一起,很開心。」
「我愛……我愛這段時光。」
嚴尚真頓了一下,收回沒出口的話。
——嗯,他不會再說,不會再說那三個字。
合門,大踏步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這篇對話琢磨了好久,傷心傷肝,
下去復習了
謝謝大家的留言,我非常非常感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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