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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一失足成千古恨 (二)

南晟國仲宣三年六月,南晟國皇帝皇甫祈靖借言與北鈺國接壤之處存在領土分割不公等諸多問題,與北鈺國商議無果後,最終興兵討伐北鈺,同年六月十五,北鈺國節節敗退,南晟國勢如破竹。

北鈺國

坐于朝堂之上,因借言先帝守喪期限未過不宜稱帝,以皇太女身份監國的甄珞沉聲對朝堂下的眾臣斥責︰「你們這些大臣最好能給本宮一個合理的解釋!」,手中的奏折啪的一聲摔在地上,在寂靜的朝堂內異常鳴響。

「啟奏殿下,」丞相司馬依然出列稟道︰「臣听聞本朝雖連吃敗仗,人員傷亡卻並不嚴重,臣懷疑其中必有蹊蹺,望殿下徹查!」

「臣亦有同感!」不出一會兒,滿殿的官員皆跪于地面,皆唯司馬依然馬首是瞻。

自從甄璟和曲妃卿死後,經過一次全面的政治束貪,裁減冗官等改革,甄珞便收到若干官員的參奏,將曲寒峰罷官還鄉,因曲凌然遠在北鈺國與南晟國的邊界」興門關」戍守,故而未受牽連。

如今朝中,世人皆知已經變天,司馬依然位高權重的地位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依司馬愛卿所言,是懷疑有人故意為之。」聰明如甄珞,從前線戰報的情況看,她早就發覺事有蹊蹺。

「回殿下,想我朝幾年來一直風調雨順,糧草充足,兵強馬壯,為何才開始出戰就節節敗退,臣深感懷疑。」司馬依然繼續道,稍作停頓,他又自動請纓︰「故臣特請殿下恩準,臣願赴前線一查究竟。」

「可司馬愛卿乃一介文官,位高權重,國家大事還得倚仗丞相,本宮還是另覓賢能前去吧!」甄珞同感司馬依然的懷疑,卻沒有想到司馬依然竟有如此打算。她自然是不同意的,遂頓了頓提議道。

「臣認為臣前去最妥,正因臣位高權重,更可代表殿下鼓舞軍心。」司馬依然卻仍堅持。

「你……」甄珞透過重重珠簾看向站在殿下的司馬依然,她迎上他的眼楮,然對上她的,卻依然是那雙無比堅定的眸子。

「你果真也要離我而去了嗎?」宸宮殿內,一老一少相持而站,僵持良久,甄珞終忍不住道。

「臣心意已決,臣的離開是為了保住殿下的江山,為了更多的黎明百姓相聚。」司馬依然回到。

「師傅,你明知道珞兒身邊只剩下您了。」甄珞嘆氣。

窗外的花香伴隨著清風吹進殿內,頓時馥郁芬芳,然甄珞卻未覺得有一絲舒適與愜意,心底絲絲密密填滿的,是苦悶,亦是煩憂。

「師傅知道珞兒的心意,」司馬依然也嘆道,「然如今珞兒快要成為一國之君了,有些事要以大局為重,切不可因感情用事。」

「師傅!」甄珞輕呼,奔至司馬依然跪倒在地,「請受珞兒一拜。」

司馬依然並未扶她,他知道,如果這一拜她都做不到,那她的心里會更加煎熬。

「珞兒不要難過!」司馬依然輕撫甄珞的青絲,如同對待自己的孩子般說道,「師傅走後,唯有一事放心不下,師傅懇請珞兒代我好好照顧師傅唯一的女兒雲瑤,師傅此生便已無憾。」

「珞兒定當好生照顧司馬小姐,請師傅放心,」甄珞叩首,站起身堅定地對司馬依然承諾。

司馬依然深凝了甄珞一眼,復又嚴肅說道︰「師傅最後提醒珞兒,甄琰皇子留著必是後患,珞兒好好想想前線為何如此,雖那曲凌然懷恨在心,然憑他一己之力也不敢如此妄為,其中緣由,珞兒該知才是。」

說完這通話,司馬依然跪于地上叩首,他知道這一去凶多吉少,也許這就是最後一拜,如果是這樣,就讓他為自己至親的好兄弟甄懷,還有她,他一生摯愛卻無法擁有的她,拼盡最後一份力罷。

甄珞又怎會沒考慮過司馬依然所指,然甄琰無論如何也是自己的弟弟,是她的父皇留下的唯一男嗣,她真的狠得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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