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晟國自其先帝三年前與世長辭後,南晟國嫡長皇太子皇甫祈靖繼承帝制,同年改年號為仲宣。
如今,已是仲宣三年。
「當真是天下奇聞!看來這北鈺國皇太女倒真是有將帥之才,而那北鈺國先帝,亦真是開明之人!」一聲感嘆自案前發出,南晟國皇帝皇甫祈靖放下手中奏折,一時對奏折中甄珞的描述充滿了好奇,「是怎樣的一個女子,才可堪如此重任?」皇甫祈靖暗自思忖。
「可不是麼!」服侍一旁的女子頗會察言觀色地笑言道,「想那北鈺國皇太女定是極具才能與美貌的女子,不久前征戰柔然一舉得勝,如此經緯,的確是世間少有的!」那女子一身雲英綠裙,外罩一件金黃鳳繡輕紗,身長縴麗輕細,舉止翩然。烏黑的頭發梳成流雲髻,一只鳳釵別在髻上搖搖欲墜。
細細打量其容貌,只見她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其眉心中還貼了牡丹圖樣的鈿花,赫然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人。
「說到才能與美貌,朕的皇後亦是世間少有的!」皇甫祈靖轉眸笑言,然那淺淺的笑意,卻並未到達眼底。
「臣妾愚笨不堪,怎敢妄自尊大」南晟國的皇後,此時站在皇甫祈靖身邊的宮陌研極具恭順謙卑的回道︰「早聞北鈺國美女如雲,而甄珞亦是北鈺國公認的第一美人,加之她的文治武功,這些又豈是研兒這般深養閨中的女子所能及的。」
「研兒倒是十分謙虛的!」皇甫祈靖聞言,稍稍緩了緩臉色笑著,然卻不著痕跡地松開宮陌研的縴手。
「稟陛下,典客劉大人求見!」這時,皇甫祈靖的貼身內侍崔瑜貴快步奔入殿來跪伏在地稟道,他臉上焦急的神情極明顯地告訴皇甫祈靖,這位劉典客是有十萬火急的事情要稟告他。
皇甫祈靖遂叫崔瑜貴宣在外等候的劉典客,宮陌研見此情形,頗會察言觀色地告退。
「臣劉柏山參見陛下!」劉典客匆忙走入殿內,憔悴不堪的臉色可知他數日來連夜趕回京城的艱辛和疲憊。
「劉愛卿平身!」皇甫祈靖揮手,遂又吩咐道「給劉大人賜席!」
崔瑜貴忙拿了席子讓劉柏山坐下。
「劉愛卿連夜趕回京城,想必是北鈺國發生了什麼事?」典客劉柏山是皇甫祈靖派遣與北鈺國往來的外交官,所以皇甫祈靖才會這般問道。
「回陛下,正是!」劉柏山絲毫不敢怠慢,拱手說道,「兩日前,臣收到北鈺國使臣的來函,上面署著北鈺國甄琰皇子的名諱,故臣不敢怠慢,連夜趕來覲見陛下。」說完,便從袖口中掏出一封完好無損的書信呈給崔瑜貴。
崔瑜貴忙躬身接過,遞交到皇甫祈靖手中。
皇甫祈靖接過信函,臉上頓起疑惑,他頗為慎重的問道︰「那使者可還有什麼別的話講?」
「那使者至臣軍營時是一副喬裝打扮的模樣,他跟微臣並未多有言語,只是要臣稟明陛下他的名諱為王士宣便離開了軍營。」劉柏山回答。
皇甫祈靖心領神會,他仔細端詳著信函,便拆開來看。
因北鈺國甄琰皇子文才頗佳,他倒是微服私訪時在坊間見過他的字跡,確實與信函上無差。
良久,皇甫祈靖嘴角噙出一絲笑意,那笑意襯托著這位擁有雄心抱負的君王,使其面容閃耀著奪目的光芒,他輕喃道︰
「看來,北鈺國是要斷送在自己人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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