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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自由搏擊比賽結束,正好到了飯點,屋外早已黑透,白雪在月色中散發著瑩瑩玉質的光,一群人草草沖洗後,便陸續來到餐廳吃晚餐。滿屋子人高馬大的男人,鼻端除了飯菜的香氣,就是濃重的雄性氣息,溫言難掩不適,總覺得有機關槍似的眼神不斷掃射她,看得她坐立不安,只想逃回屋子里去。

大洪好笑地說,「小嫂子別害羞,你越這樣他們越來勁,都是群單身漢,最愛的就是女孩子臉紅了。」

能來參加比賽的自然是家中了無牽掛的,大家在年前听說喬晉橫結婚的消息,本以為他今年不會參加,奈何他早早地便被卓昂慫恿著報了名,不能食言,只好來應戰。

大洪對溫言說,「卓老大就是剛剛在場上打敗了老大的那位,不過按我的看法,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那一句吼讓老大分神,卓昂贏不了老大,你說是不是,小嫂子?」

溫言應付地笑了笑,拘束地坐在位子上,在鬧翻之後,她還是第一次如此期待喬晉橫快些回到她身邊,幫她擋掉無數窺探的目光。

在來餐廳的路上喬晉橫已經向幾位熟識的朋友介紹過她,經過口口相傳,大約來參賽的五、六十人都知道她是喬晉橫的新婚妻子了,溫言尷尬地小口喝茶,餐廳內嗡嗡聲一片,喧嘩吵鬧,排隊打到飯的人一落座便豪爽地大口吃了起來,余光瞥見溫言在場,咀嚼的動作一頓,又不好意思地改用斯文的吃飯方式。溫言翹首期盼,終于看到喬晉橫端了兩盤子食物來,她松了口氣,的神經放松下來。

大洪忙接過喬晉橫手中的餐盤,幫長桌上的幾人張羅碗筷,卓昂跟在喬晉橫身後,對溫言笑道,「難為你跑一趟,這里和南方不同,主食是棒子面粥和饅頭,吃得慣嗎?」

說著,就拿了片白切饅頭遞給溫言。

「還好,以前在山區實習,吃得還沒有這個好。」溫言抿唇笑笑,正要接過,那饅頭就被人在中途攔下,溫言順勢看去,是喬晉橫面無表情地幫她換了一塊,塞進她手里,「吃這個。」

卓昂眉峰一挑,「這是嫌棄我髒呢?」

大洪呼嚕嚕地喝著粥,大笑道,「我家老大這是吃醋呢!」

眾人听見,爆出一陣震耳欲聾的笑聲,溫言窘迫不堪地埋頭吃飯,心里直念叨,這群人怎麼像嗓子里安了擴音器一樣,連笑都這麼大聲?

鑒于隔天還有比賽,那群人在吃飯時趁機取笑了溫言幾句,就各自回到寢室休息,卓昂臨走前拍了拍喬晉橫的肩,意味深長道,「憋著啊,明天是負重跑,要養精蓄銳。」

喬晉橫拍開他,冷聲說,「閉嘴!言言會害羞。」

「嘖嘖,母豬也沒你這麼護犢子的。」

喬晉橫眼眸微眯,眼看一拳就要揍上去,卓昂忙和大洪幾人起哄逃開,那眉飛色舞的樣子,看得喬晉橫一陣氣悶,他只想著能天天見到溫言,卻忘了這里是一群皮糙肉厚的大漢,溫言在這,免不了要被調侃。

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喬晉橫轉身走回餐桌,卻見溫言已經收拾好東西,端著盤子走到歸納處。餐廳不小,漢子們吃飯快,一轉眼時間,餐廳里就只剩下三三兩兩的工作人員,溫言杵在燈光下,襯得身子單薄縴弱,風雪里飄搖的柳枝似的,又可憐又可愛。

喬晉橫眸光驀然下來,他大步走過去,牽起溫言的手,「走。」

溫言顫了顫,掙開他,兩手抱著外套,低頭跟在他身旁。

喬晉橫也不惱,背起她的包便往樓上走。一層是訓練場,二層是餐廳和鍛煉室等,三層才是寢室。大多數房間都是兩人一間,溫言來之前,喬晉橫和大洪睡一起,早上接到姑媽的電話,得知溫言要來,喬晉橫立刻讓大洪卷鋪蓋走人,叫他和其他人擠到一起去。

樓層中,大家知道男人堆里多了個女女圭女圭,都不好意思在沖澡後赤膊出來,偶爾有個別在走廊里領的,都穿著上衣長褲,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溫言向幾人問好,一路上臉頰的紅暈都沒能散去,終于來到喬晉橫的寢室,溫言立刻反鎖上門,呼出口氣。活了這麼大,她還沒在雄性動物如此多的地方生活過,想到今後幾天都要在這,她就頭皮發麻。

她正苦惱著,忽然察覺自己被籠罩在一片陰影中,溫言愣了愣,抬頭看去,還清狀況,就被喬晉橫精準地含住了唇瓣。設有地暖的室內干燥溫暖,男人的唇舌炙熱,火急火燎地撬開她的唇齒和她糾纏,他動情地吻她,吮得她直悶哼,舌根都隱隱作痛。溫言勉強維持著神智,推拒地捶他的胸口,在他探入她的衣服下擺時,擋住他的動作。可她細胳膊細腿,哪里是喬晉橫的對手,他根本不把她的阻攔放在眼里,大掌緩緩上移,很快就來到她的胸口,擠開她的內衣,用力她的綿軟。

溫言好不容易從他的吻中逃開,她喘了口氣,漲紅了臉,「不許踫我!」

喬晉橫充耳不聞,她不讓他親,他就吻她的脖子,掀了她的打底衫咬她的肩,眼看他就要色.情地含住她瑟瑟發抖的頂端,溫言紅著眼眶,劈頭蓋臉地甩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響聲讓喬晉橫動作停頓,他彎腰和她對視兩秒,臉色鐵青地提起她的下巴吻她,溫言奮力掙扎,不小心又反手甩了喬晉橫一巴掌,這下子連溫言自己都覺得不安,她貼在門後,緊張地和喬晉橫對視,努力做出理直氣壯的表情,喬晉橫眸光幽暗,額角青筋直蹦,她看得心驚膽戰,偏偏還梗著脖子,不甘示弱地紅著眼,「不許踫我!」

她的衣服七零八落,內衣可憐地耷拉著,兩人對峙片刻,喬晉橫不知怎麼回事,竟是無奈地笑了起來。溫言一時茫然,高漲的氣焰陡然熄滅,她手忙腳亂地捂住胸口,聲音悶悶地,「你、你笑什麼?」

喬晉橫但笑不語,把她打橫抱起,直接丟到床上,壓到她身上,趁她還神,順利吻到了她。

身下的床鋪,喬晉橫把她按在懷里又親又咬,好半天才盡了興,在她耳邊低喃,「我很高興。」

她的衣服都被他扒了,地躲在被窩里,氣得想哭,听他這樣說,憤怒地問,「有什麼好高興的?」

他的快樂,都是建立在她的痛苦上!

「你能來,我很高興。」他把她翻過身,和她面對面,在過近的距離里,她能看清他眼底盈滿和煦的笑意,「你在我身邊,我很高興。」

所以,不管她罵他打他,還是厭惡他,她總歸是他的,只這一點,他就滿足了。

人生還有那麼漫長的時光,他不信化解不了她的怨。

「言言,我愛你。」

他摟住她的腰,欲十足,可那低啞的聲線,又透露出許多的溫柔。溫言怔怔听著,胸口一陣熟悉的鈍痛,險些又沒出息地落下淚來。

他總是不厭其煩地說愛她,可他有沒有想過,他的那份愛,是不是她想要的?

她不要,他執意要給,那就是強求。不僅如此,他還用手段離間了她和齊庸,她怎麼能不恨他?她和齊庸或許從根本上就是不可能的,可在那個時間段里,她還情竇初開,懷著對齊庸的愛意,憧憬著美好的。

是他把她的夢想打碎了。

溫言眼眶發燙,起身抱著衣褲走到浴室沖洗,喬晉橫眼睫微垂,面上晦澀一閃而逝。待溫言出來,喬晉橫已經幫她把行李都收拾妥當,溫姑媽整理的背包果然五髒俱全,連吹風機都沒忘了帶,溫言用力插上電源,氣悶地想,姑媽考慮得這樣周全,分明就是蓄謀已久!

晚上喬晉橫倒是沒再動手動腳,只是抱著她睡覺,滅了燈,他反常地多話,給她講著這三天的比賽,「前幾天都是比賽格斗,明天是負重跑,最後是射擊,明天要早點起,能起得來嗎?」

溫言沒好聲氣,「起不來。」

喬晉橫吻她的後頸,好笑地說,「沒關系,起不來,我扛你過去。」

溫言索性不再回答他,悶不吭聲地合上眼,听他斷斷續續地閑扯,竟是不知不覺昏睡過去。

隔天一早,溫言就被喬晉橫從被窩里撈起來,他給她穿上襯衣又套上毛衣,扯著她往洗漱間走,「快點,大家都要集合了。」

警隊里紀律嚴明,自然不會有人賴床,到了準點,所有人都站在院子里報數整隊。昨天夜里又下了一場雪,路面覆著層近三十公分的積雪,在這種天氣里還要去負重跑,無疑是加重了難度。

溫言裹著圍巾,睡意被寒風拍得粉碎,她凍得直跳腳,卓昂失笑道,「你要是冷,待會槍聲響後,就回屋里去,等要結束了,再出來看,不必一直在這等。」

溫言對他笑笑,看喬晉橫整裝待發,皺了皺眉,猶豫許久,還是挪到卓昂身邊問,「要、要跑多少公里?」

「怎麼,阿橫沒和你說?」卓昂換上裝備,抽空問。

溫言頓了幾秒,咳了聲,「他昨晚……應該說過。」

只不過她沒留意听,之後又睡著了。

卓昂意味不明地掃了她和喬晉橫兩眼,明顯又想歪了,不過好歹沒有為難溫言,爽快答道,「看到那座山了嗎?就從這到山腳,來回十八公里,今天雪大,路上滑,估計要兩三個鐘頭才能拿下終點的小紅旗。」

溫言目瞪口呆,「很、很危險的。」

「喲,你這是在擔心我呢,還是擔心阿橫?」卓昂故意調侃她,不等溫言回答,喬晉橫就換好衣服走了過來,他擠開卓昂,帶著溫言走到屋檐下,把換下來的雷鋒帽按在她腦袋上,幫她戴好,掐著她女敕女敕的臉蛋,低聲囑咐她,「別和那些人走太近,都不正經。」

「……」溫言面無表情地揮開他的手。

她看來看去,還是覺得他最不正經。

「冷了就回屋里去,小心凍著。」

溫言點點頭,喬晉橫還想說什麼,身後傳來一聲哨響,便迅速提起她的下巴親了她一口,小跑到起跑線列隊。一群人見他過去,免不了一陣取笑,談笑間吐出團團白霧,罩住了他稜角分明的側臉。

溫言捂住冰涼的嘴唇,上面還殘留著他吻她時的酥麻感,她心情煩亂,忍不住緩步走到起跑線旁,在震耳欲聾的槍聲響起時,對著喬晉橫的背影嘟囔了一句,「小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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