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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麼啊?在我與小姐面前還吞吞吐吐的,還怕我和小姐笑話你不成!」

妙歌笑著打趣,語氣里含著幾分鼓勵。愛睍蓴璩

其實妙歌的話問的不是沒有緣由,而是寧穎嫣之前已經與妙歌通過氣,讓她找機會探探蕪月對她借機躲出來生孩子是什麼想法。畢竟這一路這兩人都會跟在她身邊,她最終也不能撇開蕪月。

雖然蕪月上次也跟寧穎嫣表明過忠心,生死之間,寧穎嫣是相信她不會背叛自己。但對于子嗣問題,有一點差池都不行。

例如妙歌最先希望她躲起來生孩子,然後再將孩子的事情告訴哥舒聿廷,覺得那樣他即使不喜,也只能接受。

可是,這很多想法也只是他們認為對她好的主意而已,並不能代表她與歌舒聿廷的。

「我是想,希望大事早定,小姐和主上能添個孩子。奴婢們現在給小姐做丫鬟,將來年紀大了當然是做嬤嬤給小姐和主子照顧孩子!」

蕪月的後一句話是對著馬車簾內說的,里面不難听出真誠。

「生孩子是順應天道循環,很多人都要經歷的人生階段,各種滋味的品評別人替代不了。所以,帶孩子這種事情也是自然,比起幫我帶孩子,我倒是希望你們個個都能嫁得如意郎君!」寧穎嫣笑說,引得蕪月與妙歌一陣羞澀笑惱。

頓了一下,似是不經意的,寧穎嫣又道︰

「再說孩子,我是打算和誰生兒育女一起白頭到老,可是這個人可不一定就是你們的主上……」

寧穎嫣此話一出,二個婢女立即收了笑容,忍不住互覷了一眼。妙歌是為注意觀察蕪月的反應,而蕪月則是驚訝之後,眸子里仿佛有著幾分了然。

「小姐如果去哪里,蕪月也跟去哪里!」

「你們在愚宮拼搏這麼多年,難道不為了出人頭地?跟著我走了,豈不是白努力了那麼多年!」

寧穎嫣聞言,下意識問道。說著掀開簾幔,坐在駕駛位後面,與蕪月妙歌二人正面而對。

「蕪月在愚宮這些年說起來努力,但並不是為了什麼出人頭地。小姐要問蕪月是為了什麼,蕪月自己也說不清楚,不過自從跟著小姐,但想以後跟著小姐,以小姐的才能應該也不會讓咱們餓肚子的,這便成了!」

蕪月皺起秀眉仔細想了一會兒,卻給出這樣的一個答案。

寧穎嫣听得好笑,但恍然明白她的意思。

就像她一樣,很多次因為和哥舒聿廷的矛盾,想著要離開,覺得待在他身邊沒有歸屬感。可是,在愚宮和大家生活這些年,朝夕相處,這些朋友更像是親人。說是要她以後再也不見,她也會舍不得。

「你的要求只如此低嗎?那麼從今天開始,你的三餐伙食量加倍,本小姐還怕不將你養的白白胖胖的,到時候胖的飛檐走壁都困難,可不就只能給我的孩子當女乃嬤了,然後我再給你找一個抱得動你的女乃爸湊成一雙!」

寧穎嫣笑著輕敲了一下蕪月的鼻尖,引得她臉頰一陣燙紅︰

「小姐——」

妙歌則是在一旁笑得尤為開懷。

「小姐,應該是先找女乃爸,然後蕪月當了娘,才能有女乃女乃您的孩子呢!」

「妙歌,我看是你自己想女乃爸了!」

——

寧穎嫣的馬車白天趕路,晚上休息,因為妙歌體貼的在馬車上殿了很厚的棉被,所以寧穎嫣的日子並不算太難過。不過越到後期的一些反應,終究是控制不住,蕪月還是發現了端倪。而知道以後,蕪月也並沒有多發表意見,只說了一句但憑寧穎嫣吩咐。

一路上,兩個婢女便輪流照顧寧穎嫣,也讓寧穎嫣倍感欣慰。

畢竟算起來,大家同出愚宮。她背著哥舒聿廷孕育這個孩子,已經算是違背了上峰。兩個人完全可以舉報她,或任她自生自滅。但是她們不但沒有落井下石,還是細心照顧。這樣的關懷除了親人,她再也找不到合適的詞匯。

第十天的時候,終于靠近南地災區,天氣也越來越不好,除了經常有陰雨之外,路途也越發的坎坷顛簸。

幾天下來,見得寧穎嫣經常因為孕吐,而臉色越來越差。

蕪月與妙歌就萬分後悔起來,原因就是來之前沒有打听好南地的情況和氣候,不然的話,打死她們,她們也不會同意寧穎嫣為了生孩子躲到這個艱險的地方來。

「要不,咱們還是別去南地了……小姐,你這身子怎麼受得了?」

妙歌首先就忍不住勸說寧穎嫣,想著自己出來之前身上帶的銀子。

「是啊,小姐,再往後恐怕咱們馬車都不能走了!你要是真去,不然咱們等等朝廷的隊伍。不是說,在你前來南地之後,會有一批物資隨後送到嗎?你如今就是先趕到南地,物資不到,估計也沒有多大益處,不如咱們緩一緩,等你身體好點再走也不遲!」

蕪月也幫忙勸說著,也不約而同的構思著潛逃的可能……心想,反正寧穎嫣肚子里的是哥舒聿廷的孩子,哪怕寧穎嫣違抗聖旨不去災區,哥舒聿廷真心待寧穎嫣,他們回愚宮去,皇帝又能耐他們何?

如果哥舒聿廷三心二意,只顧大事不顧寧穎嫣,憑著她們倆應該也是可以養活寧穎嫣和一個孩子的!

有時候,兩個婢女真是很不明白,寧穎嫣雖然最初有難時受了愚宮幫助,可是這些年為愚宮也是兢兢業業,為哥舒聿廷做了那麼多,為什麼最後為自己心愛的人生孩子,卻還要受這種罪?

她們不是沒有見過京城里的貴婦,和一般家庭里的孕婦,哪一個這種時候不是身嬌肉貴被捧上天了?!

而在寧穎嫣在這邊受苦的時候,那個她們一向敬重的主上如今是不是在獨自風流快活?

「不能等!」寧穎嫣緩了一口氣,扶著馬車邊緣,站在泥草地上堅定的道。

她可不就是擔心自己後期反應厲害被人看出端倪,這才提前趕路的嗎,這要是等到大部隊,可不就露餡兒了嗎!

「咱們帶的行禮不多,收拾一下,到前面的小莊子上,把馬車換做銀子,步行過去吧!再走三天,估計就快到了!」

望了一眼遠處被霧霾籠罩著的山野,寧穎嫣果斷的道。

「莊子?」

蕪月聞言也跟著朝遠處看去,然後也隱約透過霧霾看出幾個露出樹叢的屋頂。

「小姐,走三天的路,你怎麼吃得消!」

妙歌當即驚詫的道,看著寧穎嫣蒼白的臉色,越發的心疼不已。

從認識開始,眼前這個個頭比自己還矮一點的女子,除了第一次受的重傷,在她們驚羽營所有人眼底從來都是內蘊強大的存在。

任何時候她都的從容不迫,仿佛不會被任何困難打倒。

像如今虛弱的樣子,真是她們從來沒有想象過的。

可是,那股子倔強和堅強,又不得不讓她折服……

「先去莊子上再說吧!」寧穎嫣擺了擺手,便率先上了馬車。

「踢踏!踢踏!踢踏——」

正在主僕三人準備再次啟程的時候,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的傳來。

畢竟此處人煙稀少,又是幾個單身女子趕路,所以蕪月與妙歌下意識警覺的看過去。

「灰律律——」

「吁——」

也在這時,馬兒被拽住韁繩喝停。

「小姐——」

蕪月與妙歌因為見得來人驚訝的同時,望向寧穎嫣。

而寧穎嫣听見那一聲喝听,便听出來人的聲音,也跟著下意識回頭,就見一個頎長的身影正扯住馬頭朝她們的方向看來。

馬上的人一向一絲不苟被上好的玉冠束縛的發絲此時只系了根發帶,幾縷發絲更是有幾分凌亂不羈的貼在耳鬢。

他身上藏青色的袍子穿的齊齊整整,只是袍腳靠近靴子腳踏的位置沾滿了泥濘,可見這一路趕的匆忙。

整個人風塵僕僕的樣子,唯有一雙澈亮的眼,那里面仿佛凝著千年不化的冰雪。

而那冰雪在看見馬車旁那熟悉的倩影時有那麼一瞬間的融化,就好似春回大地,瞬間光輝奪人。

「司空統領!」

兩個婢女看了一眼寧穎嫣,又看了一眼司空連赫,忙向已經翻身下馬慢慢走過來的司空連赫行禮。

「嗯!」

司空連赫簡潔的點頭,算是回了禮,眸光卻一直鎖在寧穎嫣的身上。

寧穎嫣就是想裝瞎也是裝不下去了,便客套的望向司空連赫︰

「司空統領怎會在此?」

「我與顧成邵負責這次的物資護送,我是先行過來探路的!」

一句話,已經將眼前人兒的情況打量了個遍。

她瘦了,也憔悴了,還有馬車附近的痕跡……這就說明,她是還留著那個孩子。他是順著官道的軌跡趕來的,居然能夠追的上。

這一切無不說明,她是想躲到災區去生孩子,甚至沒有想過逃走……可是以後呢?

他和父親一番爭斗,保了這個差事過來,本也是為了她……而今見到了人,很多話卻是說不出口。充斥在心間的除了滿滿的憐惜,還有愧疚與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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