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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翠意會,待若萱經過玲貴妃面前時,故意撞向若萱,若萱托著衣服,重心不穩,倒向玲貴妃。

玲貴妃被若萱撞向一旁,馬上要倒下去,小翠適時扶住。

「上官若萱,你竟然敢撞我們貴妃娘娘小翠上去就給若萱一巴掌。

若萱撫著臉,有些莫名其妙,明明是小翠撞過來的,但看兩人神情,她想自己估計被算計了,只是猜不透自己哪里得罪她們了。

她想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對不起!櫟」

她邊說邊撿了衣服,想要快快離去,果真宮里的女人心理都不太正常,上次是敏妃,這次是玲貴妃。

小翠踩在若萱撿衣服的手上,猙獰著臉︰「對不起就行了?」

若萱去扳小翠的腳,手鑽心的痛,怒道︰「那你還想怎樣?」簡直太過分了俘。

她的一再忍讓,讓她們步步緊逼。

「昨晚,你不是和皇上相談正歡嗎?昨晚本是皇上翻了我們貴妃娘娘的牌子……還把貢品玉膚露送與了你……」

若萱才明白,這梁子可結大了,壞了玲貴妃的好事,這事怕是太後知道了更要懲自己了。

若萱一下子蔫了,這回死定了,可是,當下還是先救回自己的手再說。

「貴妃娘娘,若萱真不知道這事,是皇上臨時讓若萱陪他說說話的,若萱絕沒要壞你好事的心思

玲貴妃冷哼一聲,使了一個眼色,抬步就要離開,小翠更用力地踩住若萱的手。

若萱痛得小臉發白,突然,手上的重量沒了, 的一聲,小翠倒在了地上。

若萱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這個變化太快了,手邊立著一雙暗藏錦繡的皂鞋,她幾乎感動得要撲上卻親吻這雙救命的鞋,她抬眸,眼里含著感激,等等,這不是那個陰沉的冰山風御麒麼?怎會出現在這里?怎會救她?她錯愕地不敢相信。

風御麒冷冷的目光,對上若萱一雙由驚喜感激轉為錯愕的清眸,不由微微透著怒氣,該死的女人,這是什麼表情?

剛沒走幾步的玲貴妃也沒想到風御麒突然出現,轉過身,干笑道︰「麒王爺,你這是生的哪門子氣?」

「是為麒王妃夜會皇上的事情生氣嗎?」玲貴妃絲帕遮嘴,低低地笑道。

小翠撫著肚子在地上打滾。

若萱還在怔忡地發呆,消化著風御麒從天而降的神勇,腦里一閃而過的古怪念頭︰有夫君還是有些好處的。

風御麒伸手拉起已然表情痴呆的若萱︰「奴才欺主,本王自是要教訓

玲貴妃臉上依舊保持得體的笑容,眼里卻無半點笑意︰「麒王爺,小翠是本宮的丫環,她的主子是本宮。而你懷里這個女人現在只是雜役房的一個奴才

玲貴妃眼里閃過一絲嘲諷,特意咬重口音︰「而且還是一個丑奴才

風御麒眼里暗沉,眸子如黑暗撕裂一樣︰「趙玲玉,你听清楚了,她是本王的王妃,不是奴才

玲貴妃臉上有些掛不住,他竟然直呼她閨名,太過分了。

「麒王爺,莫不是你不知上官若萱已被太後貶到雜役房?」玲貴妃臉上青一陣白一陣,聲音里都是惱怒,昨晚皇上為上官丑女而沒去她那里就寢,現在又被風御麒一通斥責,她咬碎牙齒,恨不能上去給上官若萱一巴掌。

「太後一天沒廢她麒王妃,她就是本王的王妃風御麒冰冷的聲音,若萱打了個寒顫,玲貴妃會去求太後廢了自己嗎?

玲貴妃氣呼呼地甩袖離去,本想著去太後那里狀告上官若萱勾/引皇上,夜半私會,但想想這樣一鬧只有兩種結果,一,皇上納了上官若萱;二,把上官若萱趕出宮,哪種結果都不如讓上官若萱繼續在雜役房,這樣她有的是機會整上官若萱。

她更清楚太後現在不會廢上官若萱,丑女羞辱麒王爺才是太後最想看到的。

「謝謝王爺!」若萱真心的,把手往身後移,若不是風御麒,這雙手肯定會被小翠弄殘。

風御麒眼眸暗沉,淡淡地掃過她往後躲去的小手,地上散落一地的衣服。

若萱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想想自己現在這副光景,寒磣至極,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她終究只是十多歲的小姑娘,咬著嘴唇,眼里淚光閃閃。

她只想快點逃離他的視線,她快速地蹲下,把受傷的手藏在托盤下面,用另一只手去快速拾起地上的衣服。

貓著腰,再次福一福,她很怕他的注視,急速地往他背後跑去。

風御麒蹙眉,微側首,看著她愴惶地逃走。

他冷哼,玉膚露?夜半相會?雜役房?一寵一貶,相得益彰。

若萱送完衣服,回到雜役房,找出玉膚露,正要模到受傷的手上,管事姑姑走過來,奪了她手上的玉膚露。

「去了大半天,還很多衣服等著送,你卻在這里裝扮,趕緊做事去,這個沒收了管事姑姑嚴厲地道。

若萱正要辯解,想想還是收了口,誰不巴結玲貴妃,說多了,自己只會受更多的苦。

「玉膚露不是裝扮的,我的手受傷了,是……」

管事姑姑冷哼一聲︰「你們這些進雜役房的,以前哪個不是高高在上的主,有得寵的妃子,有太後身邊的紅人……一個個鬼心思很多,指著葆著青青,好再有出頭之日

若萱望了一眼自己紅腫的手,只好忍下,悲催地又被罰去洗衣服。

春天的水冰涼,她越來越麻木,越來越沉默。

在她覺得絕望,也許一輩子就呆在這雜役房,啃著手中的饅頭,想到典當首飾買包子的時日,後來風御麒不是也轉變了,讓她可以取庫房取銀子花嗎?心里又騰起堅強的信念,嘴角不由勾起一抹淺笑,對面的宮女給她投去一瞥嘲諷鄙夷的眼神︰「有病!」

若萱笑笑,千慕山的山花,在懸崖上照樣開放。

風御麒走進雜役房,遠比想象中荒涼,地上堆了一大堆未洗的衣服,繩子上晾了密密麻麻的衣服。

官事姑姑得到匯報,驚慌地迎了出來,想不到麒王會親臨這雜役房,是誰傳麒王恨麒王妃入骨的?

官事姑姑低頭不敢看這大梁年輕又俊美的麒王,他周身散發出怒氣,步伐平穩,又好似悠閑溫和。

風御麒隨著姑姑來到餐廳,看到的就是上官若萱正啃著饅頭,自顧自地嘴角揚起微笑,淡淡的笑,和這環境極不相襯。

面對門口的是那半張無瑕的臉,膚色晶瑩,春天的陽光打在她臉上,伴著那絲微笑,風御麒的身子微微怔了怔。

微笑僵住,半口饅頭還在口中,沒有咽下,尷尬下,越是急,臉憋得通紅。

對面的宮女又是一通數落︰「真是病得不輕

若萱低頭,手半掩嘴,咽下半口饅頭,拼命地咳了起來。

風御麒站在門口,腳步未動,淡淡地看著她狼狽樣子,好像她總是這樣狼狽,除了第一次見她,他驚她為天人。

風御麒站直身姿,負手緩緩走到院子里,抬頭望著遠處藍藍的天際,風吹動玄色袖袍,發出獵獵的聲響。

管事姑姑低眉,走到若萱面前,淡淡地,比平時多了一絲陽春的暖意︰「王爺在院子里,請姑娘過去

前後左右的宮女听得管事姑姑的話,不由得抬起頭來,羨慕、嫉妒的目光齊齊射向若萱。

若萱有些不適應這些關注的目光,低著頭,臉上飛上紅雲,隨著管事姑姑走了出去。

走到院子里,管事姑姑輕輕地福了福,轉身離開。

若萱站在風御麒身後,五米遠,止步,眼前的男子袍袖翻飛,玄色華服讓他更顯遺世**。

春日的陽光暖暖地照在他身上,拉得很長,她往前走了幾步,他的影子打在她腳下,好像站在他的陰影下,她才覺得能有所遁藏。

風御麒微蹙眉,她站在他身後,沒有向前的意思,他終是轉身過來。

若萱對上他突然轉過來的目光,她身子本能的一顫,目光躲閃,嘴上卻禮貌地請安︰「王爺!」

「嗯!」

輕輕淡淡地應了一聲。

院子里又恢復了寂靜,餐廳里不時有宮女探頭張望。

若萱低垂著頭,他目光輕輕淡淡地掃過她,沒有任何情緒。

若萱幾乎要窒息,這種時候,她不能指望風御麒會打破沉寂,他善于打戰。

她深吸一口氣,揚起璀璨的笑容︰「王爺,總不會是來這雜役房觀風景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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