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有何風景可賞?」風御麒淡淡的嗓音。
好吧,若萱投降,這個妖孽男子,連淡淡的嗓音都那麼好听,怕一會雜役房的宮女都要花痴地撲上來掐死自己了。
若萱緊走幾步,走到他面前,仰頭︰「王爺,你找若萱?什麼事?」
她赴死般壯烈的樣子,風御麒薄唇微勾,嗓音卻依舊清淡︰「隨本王回府!」
聞言,若萱有幾分雀躍,總算不用洗衣服了,袖子下的手已是不成樣子櫟。
風御麒側身走了幾步,若萱還在發呆,他微側首,嘲諷的話出口︰「很留戀這里?」
「沒……」若萱直搖頭。
風御麒好似心情不錯,腳步緩慢,若萱小跑到他身側,隨他往宮外走去甫。
上了馬車,手依舊被他握在掌心,溫熱的手掌,帶著薄繭,若萱羞紅了臉,試圖掙月兌他的手掌,摩擦間,手刺痛,爛了地方流出粘乎乎的液體。
風御麒微蹙眉,掌心粘乎乎的,他展開手掌,她小手一片通紅,縴細的手指上布滿水泡,有的已經潰爛,粘乎乎的是透明的液體加淡淡的血水。
「玉膚露的效果就這樣?」他不明情緒地道。
若萱坐在他身側,再不敢抽動手指︰「玉膚露被姑姑當妝扮物品沒收了
風御麒眼里暗沉,從身上取出一瓶玉膚露,仔細地模在她受傷的手上,清涼,刺痛也變淡了。
若萱怔怔地看著他的手指捏著她的手指,另一只手的手指輕輕地涂過整只手,專注,細致。
她臉微紅,被他捏著手也燙了起來。
「這就是在宮里不守規矩的下場,這麼笨,還枉想爬上龍床嘲諷的話,刺向若萱。
若萱還沒來得感激他,就被他刺得體無完膚。
「王爺,你怎麼也有玉膚露?」若萱問道,這不是貢品嗎?
「只許皇上有?本王就不能有?」風御麒冷睨她一眼。
若萱撇了撇了嘴,再不出聲。
風御麒蓋好玉膚露遞給她,頓了一下,又收了回來。
若萱疑惑,心里正想罵他小氣。
他卻道︰「像你這樣笨的女人,再好的東西給你,最後也會被人沒收了去
若萱爭辨道︰「我只是一個受罰的小宮女,怎能和姑姑抗掙?」
「是未來的麒王妃風御麒糾正道。
「你也知道是未來若萱撇嘴道,未來這兩個字,表示一切都可能改變。
風御麒輕笑︰「你是想把未來這兩個字去掉?」
若萱怔了怔,看他臉上溫和,沒有嘲諷,暗暗松了口氣。
「算了,這麼笨的人,在皇宮注定是這樣被人折磨風御麒嘴角冷冷的。
若萱咬唇,她一點都不希望呆在皇宮,可是還有三年,漫長的三年。
到了王府門口,若萱下得馬車,有一女子,歡笑著跑過來︰「王爺,這個想必就是你王妃了?」
若萱微微點頭︰「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杜雪!」女子一點也不認生,挽起若萱就往府里走去,把風御麒扔在一旁。
「我听說王爺定了未來王妃,很好奇,下得山來,誰知王爺出去辦事了,今天回來,才央了他進宮把你接回來杜雪歡快地道。
若萱扯出一絲微笑,目光飄向風御麒,原來是杜雪求得他的,並不是他不忍自己在宮里受苦。
她的臉暗了下去,眼眸一閃而過的黯然。
風御麒眼角余光瞥過她,沒有錯過她臉上的表情。
杜雪進得弈園︰「哇,風景優美,小橋流水,楊柳依依,王爺對姐姐真是不同
若萱苦笑︰「雪兒,你若喜歡就一起住過來吧反正她一個人住這里也苦悶,多一個人多一分熱鬧。
杜雪天真浪漫,直拍巴掌,一路上蹦蹦跳跳地︰「好啊,今晚我就住這里
「不過,王爺會不會生氣?」杜雪吐了吐舌頭,手肘踫了踫若萱。
「不會若萱淡笑肯定地道,「弈園有很多空房子,你若不嫌棄,我們可以擠一起睡,晚上也可以說說話
杜雪偷偷看了一眼後面跟著的風御麒,做了一個鬼臉,笑道︰「王爺,可以嗎?」
「嗯
「那我就當你答應了,到時別說我煩礙你們溫存杜雪咯咯笑道。
若萱臉飛紅,風御麒淡淡的唇微勾。
夜,帶著暖意,陣陣花香隨風飄進來,因杜雪的到來,王府熱鬧起來,第一次,風御麒留在弈園用餐。
「王爺,什麼時候帶你的王妃去見見我爹?」杜雪笑道。
風御麒好似很寵這個師妹,嘴上責備,眼里卻笑意點點︰「一點都沒有個女孩子樣,吃飯還大呼小叫的
若萱用筷子挑了幾粒米飯進嘴里,抬眼看了一眼風御麒,他笑起來真好看。
「王爺,別轉移話題,師傅老人家可盼著見你,否則師妹我也不會急著下山,來先睹為快杜雪調皮地笑道。
風御麒沉吟半晌,好像真的考慮︰「等我安排好,決定了再和師傅說
「好,我回去告訴爹,到時我爹定會親下天山迎接王爺和姐姐杜雪得到風御麒的承諾,玉顏展笑,若萱也跟著開朗起來。
只是,她並不認為風御麒會帶她去天山,畢竟自己在他心里只是一個太後硬塞給他的犧牲品,他只是敷衍杜雪吧?
若萱從他們的談話里漸漸了解,杜雪是天山老人的女兒,天山老人是風御麒的師傅。
一頓飯,因為杜雪,充滿歡笑,弈園宮燈高懸,連青紅的臉都帶著暖意。
風御麒也難得的喝了不少酒,杜雪想著法子灌風御麒酒,風御麒只是淡淡地應著,都一一喝了下去,他心情好似極好。
若萱看風御麒有些醉意,不由勸道︰「王爺,少喝點
杜雪笑道︰「姐姐,我還沒勸你喝酒你,王爺喝多了,該輪到姐姐了
風御麒搶過杜雪手里的酒壺︰「本王還沒醉
杜雪不依,復又搶了過來,若萱被灌下不少,喝得暈沉沉。
早上,小鳥揪鳴,若萱模了模頭,好痛,憶起昨晚喝了酒,怎麼爬上床的卻忘記了。
她動了動胳膊,被什麼壓住了,她側首︰「啊……」的一聲。
風御麒睜開眼,蹙眉︰「大清早,笨女人,吵什麼
「那個……你怎麼睡我床上來了?」若萱結巴地道,明明記得昨晚在殿里喝酒,怎麼兩人睡在了一起?
風御麒眼眸一轉,昨晚喝得太多了,不記得了。
「很多女人趁本王喝醉爬上本王的床風御麒下得床,淡淡地道。
「你……」若萱氣結,她才沒想爬他的床,明明是他爬了她的床。
風御麒看向她,臉上一副了然的表情,若萱氣得不知如何辯白。
「笨女人,還不過來侍候本王風御麒微怒,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女人面對他敢這樣大呼小叫的,好像她吃虧了一樣,不,應該說好像他佔了她便宜似的。
他對她沒有興趣,那張臉委實感興趣不起來。
若萱小臉氣得通紅,只得爬下床,給他理衣服,越氣越不得法,何況她也沒有給男子理過衣服。
風御麒滿臉黑線,揮開她手︰「真是笨到家了
若萱氣呼呼地就要跑出去,又被他叫住︰「站住,你要去哪里?」
「王爺,你還有什麼事嗎?我去叫丫環來侍候你若萱深吸一口氣,轉身望著他。
風御麒淡淡地道︰「不用了,我回清乾苑
說完,他開了門,門外站著還來不及逃開的杜雪,他咬牙,隱忍著怒氣︰「杜雪,都是你的鬼主意對不對,馬上收拾東西回天山
杜雪苦著臉,拉住風御麒︰「師兄,是你自己喝多了,摟著姐姐回了房,我哪里抱得動你們兩個?何況我自己也喝醉了,在廳里睡了一晚,我還沒怪你,這就是師兄待客之道?」
風御麒疑惑,腦里搜尋昨晚的記憶,喝太多了,記憶模糊,他臉上有些掛不住,拂袖而去。
若萱難得的不用進宮,留在王府,風御麒把玉膚露放在弈園,眼見一雙手恢復如常,杜雪也差不多要回天山。
若萱一方面舍不得杜雪,另一方面想著進宮,雜役房,一堆堆的衣服,各宮妃嬪不時的指責,還有她的好妹妹趾高氣揚的樣子。
想著這些,她不知不覺來到冷園門口,光看這名字,就讓人不由得起了一層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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