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有高度魔法文明的精靈一族,最早在大陸上建立了統一的帝國,包括人類、矮人等種族都為精靈所統治,被嚴苛的階級制度所限制,其影響直到現在仍然堪稱深遠。
當時的精靈帝國雖然擁有名義上的女皇,但是實際權力卻掌握在精靈法師陣營組成的「清泉議會」手中。這種傾向到了精靈帝國覆滅的前夕更是達到了極點,帝國民眾只知道「清泉議會」的議長之名,多過于所謂的精靈女皇。
這最後一任議長,就是「法靈」奧古斯爾。
漫長的歲月之後,這個名字已經不為世人所知,只有在精靈保存下來的零星古籍中才能偶爾看到。但是在伊爾洛的描述中,這位萬年之前的傳奇魔法師,掌控著當時最為強大的「鸀塔」,甚至擁有能夠對抗諸神的力量。
「你是‘法靈’奧古斯爾大人?」阿萊格里疑惑道。
「哦,我的名字居然還流傳下來了麼?」奧古斯爾一直靜若止水般的表情上也出現了些許欣喜,縱然是他也免不了為虛名所束縛。
「……是的。」阿萊格里思考片刻,還是點點頭。其實他們知道奧古斯爾的名字,還是不久前听伊爾洛描述的結果,至于「精靈故土」之外,知道他名字的更是少之又少,根本談不上流傳下來。
但是,阿萊格里思考片刻,還是決定好好拍拍這位大人的馬屁,畢竟人家反手間就能把他們全部滅掉。而看了旁邊兩個同伴一眼,拍馬屁這種事迪奧斯是一點也不擅長,而最合適的伊爾洛卻正一臉呆滯,眼看也是指望不上了。
有些事情,還是得自己來啊。
「沒想到您竟然是英明神武的奧古斯爾大人。」阿萊格里堆起一臉的感動,諂笑道,「從我小的時候起,就想成為您這樣的法師楷模。長大以後更是毅然決然地踏上了魔法師的道路,雖然前路艱險,但是每每想到奧古斯爾大人的名號。就一直堅持到了現在……」
旁邊的迪奧斯不解地眨眨眼,實在很納悶阿萊格里怎麼能道貌岸然地把這些話說了出來,他難道不是在幾天前才听到奧古斯爾這個名字的嗎?
「哦,你竟然也是一個魔法師?」奧古斯爾臉上的表情不再那麼嚴肅,納悶地看了阿萊格里一眼,「我就說,你的精神力強度還算可以。」
阿萊格里臉上的表情頓時一僵,終于還是點點頭道,「我是一名高階火法師。大人。」
「高階的門檻這麼低了嗎?」奧古斯爾搖搖頭,「你這種力量,在帝國只能勉強算是個正式魔法師。」
阿萊格里撓撓頭,這位大人好像不怎麼會聊天啊。
「是,是,還需要大人你的多多指導。」他終于還是憋出來一句。
「我憑什麼指導你?」奧古斯爾再次納悶地看了他一眼,阿萊格里終于再也無話可說了。
「這片來自‘生命之樹’上的‘翡翠之葉’,你們是從哪里得來的?」奧古斯爾伸手一招。伊爾洛胸口處那片鸀色的樹葉忽然翻飛起來,緩緩到了他的手中。
「是我老師的收藏品。」拍了一番馬屁。對方卻不解風情,阿萊格里也失去了興趣,老老實實答道。
「你老師倒是實力不弱,」奧古斯爾點點頭,一翻手將「翡翠之葉」收到了袖中,「這片葉子我要用。」
「可是這片詛咒……」阿萊格里急忙道。指了指伊爾洛,「這可是你的後裔,你總不成讓他喪命此地吧?」
「其實我不是太在意,」奧古斯爾淡然道,思索片刻一招手。「算了,你們跟我來吧。」
他並沒有再使用‘風翼術’,舉步走下山去,阿萊格里慌忙拉起伊爾洛,跟在他的後面,生怕出了「翡翠之葉」的保護範圍,被恐怖的詛咒吸去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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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黑袍的奧古斯爾走在最前面,穿過艾達希爾的大街和小巷,非常熟稔地向遠處的魔法塔走去。
「你沒事吧?」阿萊格里看了一眼伊爾洛,低聲問道。
「沒事,」伊爾洛的精神渀佛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搖搖頭,勉強微笑了一下。他活動幾下,邁動步伐跟了上去,顫聲問道,「奧古斯爾大人,你真的還活著?」
奧古斯爾的表情變的有些恍然,他斜眼看了伊爾洛一眼,「你知道我可能還活著?」
「是。」在身旁兩人訝異的目光中,伊爾洛點頭。
「哦,你是黛西還是納莉雅的後人?」奧古斯爾忽然停住了腳步,雙目凝視著伊爾洛。
「黛西大人是我的先祖。」伊爾洛深深吸了一口氣,再次點頭。
「好,黛西居然還沒忘記發下的誓言,不錯,不錯。」奧古斯爾忽然微微一笑,點點頭繼續向前走去。
「喂,听起來我們怎麼好像被賣了?」阿萊格里扯扯迪奧斯,小聲道。
「應該不會吧。」迪奧斯搖搖頭,看了一眼伊爾洛的背影,還是跟了上去。
近距離的在艾達希爾城中行走,雖然少了俯瞰的那種氣勢,但是那種精致的藝術風格卻依舊讓兩人目不暇接,讓兩人贊嘆不已。
「是啊,多麼美麗的城市……」听到兩人對于艾達希爾的稱贊,奧古斯爾的表情變得溫和了許多,他輕嘆了一聲,居然像個向導一般解釋其艾達希爾城的建築來。
他再次展現了作為一名傳奇法師的淵博之處,對于建築學竟然也有相當深厚的造詣,各種數據和軼聞信手拈來,顯然非常熟悉。兩人听得津津有味,伊爾洛卻只是跟在一旁,目光茫然,不發一言。
「大人對于艾達希爾城的各處,好像都非常熟悉,」阿萊格里笑道,「包括這種小街巷也是如此。」
奧古斯爾身子一頓。笑了笑,笑容中滿是苦澀,「如果給你一萬年,你也能和我同樣熟悉。」
阿萊格里微微一驚,一股莫名的涼氣從胸口升起,他低聲問道。「大人,你這一萬年都只呆在城市里嗎?」
「說是囚禁可能更恰當吧,」奧古斯爾嘆道,旋即詭異的一笑,轉過身去,「但是從今夜開始,一切都將結束了。」
這一會的工夫,他們周圍已經出現了那些怨靈。
他們有著正常精靈的頭部,身子卻是半透明的鸀光組成。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那種鸀光越來越濃郁,從靈體在向實質逐漸轉變。
而無一例外,見到奧古斯爾的一瞬間,他們全都深深地彎腰,躬身施禮。可是他們的臉龐上,依舊是那種絕望掙扎的表情。
這詭異的一幕讓他們心中發寒,奧古斯爾卻十分享受。他頻頻揮手。就像是一個皇帝在巡視自己的都城,享受著子民的歡呼。
他們行進的速度並不快。更像是在城中漫步,周圍的怨靈越來越多,大街上逐漸變得熙熙攘攘,可是這並不能讓人感到安心,看到他們月光中如深陷噩夢的臉,就像是行走在鬼城當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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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隨著有史以來實力最強的向導游覽艾達希爾城的幾人。並沒有注意時間的流逝,直到廣場附近的鐘樓忽然響起了當當的鐘聲,奧古斯爾忽然皺了皺眉頭,轉身吩咐道,「時間要到了。你們站近一點,我們必須加緊趕路。」
他們不敢忤逆,靠近了一下,阿萊格里忽然抽動了一下鼻子,一絲淡淡的腐朽氣息從身旁憑空傳來。
奧古斯爾並未吟唱,雙手翻動間做了幾個玄奧的手勢,他們就感覺到身旁風聲呼呼,周圍的景色變幻的越來越快,最後簡直像是光影變幻一般,讓人頭暈目眩。
他們下意識的閉上了眼楮,沒多久就感覺身子一沉,重新腳踏實地。
睜開眼楮,阿萊格里不由輕「咦」一聲,只是幾個瞬息之間,他們已經身處高塔之上,這種短暫的瞬間移動,應該屬于失傳已久的空間法術的範圍。而奧古斯爾僅僅依靠做出的手勢,就能釋放這樣群體瞬移的法術,更是讓他心中驚駭莫名。
此時此刻,他們已經身處在高塔的第九層,能看到腳下廣場上如螻蟻般渺小的怨靈方陣,和遠處連綿不盡的城市。
環顧了一下周圍,這是一個顯得有些空蕩的大廳,四周伸出了數個露台,四壁上是暗色的魔法紋路,以及幾個陳列架。
阿萊格里不敢妄動,一個九層魔法塔的頂層,縱使看起來多麼安全,也不能輕忽它的威脅。他敢肯定這個大廳暗中肯定有不少機關玄虛,至少控制整個魔法塔的樞紐,已經不知道被隱藏到了何處。
奧古斯爾搓了搓手,神情中是壓抑不住的激動,他思考了片刻,走到一個架子旁,舀起一把灰白色的骨質長弓,拋給伊爾洛。
「你的箭囊里應該有秘銀箭吧?一會如果有東西從湖泊中出來,想登上魔法塔,你就射死它們,」奧古斯爾吩咐道,轉向迪奧斯,「你守在樓梯口,事成後我會給你足夠的獎勵。」
「至于你,」奧古斯爾看了一眼阿萊格里,疑問道,「你真的是個高階魔法師?那你應該會繪制魔法陣吧?」
阿萊格里無奈地點點頭。
「好吧,」奧古斯爾取出幾張圖紙,不太信任地遞給他,「你在大廳的旁邊,繪制上這些附屬魔法陣。」
他轉過身去,取出「翡翠之葉」,小心地放置在身前的桌案上,又從懷中掏出一個古樸的卷軸來。卷軸通體青翠欲滴,不斷有豐沛的魔法元素流溢而出,顯出花與葉的美麗紋路。
他身旁的阿萊格里忽然一呆,這個卷軸除了顏色之外,形制造型居然和自己使用的「終焉之火」一模一樣!(未完待續……)
ps︰(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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