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雲風進門後。也是第一眼便從氣息中辨識出了孟雄飛。一向冰冷無表情的臉上也是不禁流露出驚訝。顯然他絕沒料到廳中的對手會是孟雄飛。更沒料到孟雄飛竟然這麼快就已化形。
他也是知道靈雲子對孟雄飛下的那個斷語的努力苦修十年之內可化形。按他以為。即便孟雄飛在十二分的努力下可以把這個時間縮短的話。怎麼的也得七、八吧。不想還不到一年孟雄飛就已化形。
此刻他心中的驚訝就與孟雄飛一個月前那晚見他忽然化形時的驚訝一般。甚至還有過之。尤其孟雄飛現下的修為。實在已遠超過了他之前的預估之上。不過他一向心志堅毅。雖心中驚訝滔天。但面上並沒流露太多。稍露了片刻也即收起。
「呀。飛哥哥。是你嗎？你變人了！」白雪凝進門後卻是盯了孟雄飛片刻。這才敢確認地驚呼出口。面上、眼中都是掩不住地驚喜。
孟雄飛此刻也站起了身來。目光從兩人身上掃過。溫煦一笑。道︰「當然是我了！」
「呀。真是你。你什麼時候變回的人？」得他確認。白雪凝不由又是一聲驚呼。更加驚喜地跑了過來。圍著他左看右看。
孟雄飛道︰「不久。就才前天。」
說話間。雲風也已走了過來。將背上的書包卸了放到一旁。白雪凝卻是高興的都忘了卸書包。又接著問道︰「你怎麼突然這麼快就能化形了？」
孟雄飛不禁有些得意地一笑。故作臭屁道︰「當然是哥哥我資質不凡、悟性超人了！」
他本是一句帶玩笑性地自夸。白雪凝卻是毫不懷疑地信了。又跟著笑贊道︰「那飛哥哥你可真是太超人了！不對。應該是超牛。簡直就是牛氣沖天！」
孟雄飛倒不禁被她夸得有些臉紅了。「呵呵」干笑了幾聲。沒再好意思地接話直認。
「書包。」雲風面無表情地走過來。提醒白雪凝把書包卸了。
「哦！」白雪凝這才省過來。卸了書包交到他伸過來的手里。然後又向孟雄飛問道︰「飛哥哥。你來多久了？吃過飯了嗎？」
孟雄飛道︰「我們吃過飯來地。沒多久。」又問︰「你們倆吃過飯了嗎？」
白雪凝點頭道︰「吃了。我們跟同學在外面一起吃的！」
朱玉環顯然知道她與雲風會在外面吃飯。這會子也不下來招呼。她平日在家其實也頗為冷淡。不會沒事找事地跟你說閑話。羅里羅嗦。有事說。沒事大家就各干各的。不要互相干涉。她是對白雪凝很疼愛。但這種疼愛更多的是在心里。不會太宣諸于口。
有個這樣地監護人卻也頗為自在。白雪凝只要不是去干壞事與什麼危險地事。朱玉環都不會太管她。更不會限制她自由。這樣的態度。倒也培養的白雪凝自小就很獨立。許多父母就是太溺愛孩子。才把孩子慣壞與獨立不起來。甚至到成年了依然是個展不開翅膀地雛鷹。
白雪凝又嘰嘰喳喳地跟孟雄飛說起她學校里的事。同學、老師、朋友等等。還有她學到的新知識。甚至還跟孟雄飛唱起了她音樂課上新學會的歌曲。她嘴不停地說著。手也不時地比劃輔于肢體語言。同一只快樂地小鳥兒也似。
說了好長時間她才停下。開始問起山里的近況。孟雄飛也便一一就自己所知地跟她說了。沒了她平日不時地串聯走動。山中的那些妖怪朋友們基本都是各過各地。除了修煉便是覓食。沒什麼大地變化。與她上次回山時的情況一樣。
唯一有些變化地便是金絲猴小金終于也能夠口吐人言。說些人話了。不過這事白雪凝也知道。她上一次回山時便也知了此事了。還有便是小黑的事。胡艷紅這次進城除了購物並與孟雄飛變人後一起游玩外。也正是要去舵口駐地看一看為小黑申請地化形丹回來了沒有。
又說了會子話。相談中白雪凝得知了孟雄飛與胡艷紅進城的主要目的是來添置些東西。便主動要求要陪他們一起上街購物。還說要兼做他們的向導。
孟雄飛聞言。搖頭失笑道︰「我們又不是外地人。要什麼向導？這寶雞我比你熟。你不過才來一個月。我當年讀大專時可是在這里待了兩年呢。後來也是常來常往的！只是做了牛後的這快一年不曾怎麼來過……」說著又想起自己跌蕩起伏的經歷。不禁慨然一嘆。但轉瞬收起了情緒。看了眼胡艷紅笑道︰「艷紅以前也是經常來寶雞辦事的。比你也熟！」
白雪凝道︰「我不管。我就是要跟你們一起去。」
孟雄飛笑道︰「我們也沒說不讓你跟呀！只是。真的不需要向導。」
白雪凝這才喜笑顏開。道︰「那我們這就走吧！」
話音才落。雲風在旁起身道︰「我就不去了！」
豹是獨居性動物。他也一向喜歡安靜孤獨的生活。不喜歡熱鬧喧嘩的地方。陪白雪凝進城一起上學。是他想要隨時貼身地保護她。他本身可並不喜歡城市這種地方。今日出去有孟雄飛與胡艷紅相陪。那應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的。他也就躲懶一時地偷歇半日閑。
進城不過才一個月稍過。他已經對逛街這種活動頗為抵觸。更始終弄不明白那有什麼好逛的。買東西直接找地方買就是了。偏要一家一家地逛。選個沒完沒了。有時不買也非要逛上大半天。人類真真是奇怪之極的動物。尤其是人類的女人。大女人如是。小女孩兒也一樣如是。處在這鋼筋水泥叢林里的人類似乎也都一樣地奇怪之極到不可理喻與捉模。他們明明都天生靈智。是世上天生就最為聰慧地生物。卻偏偏不知生命的可貴與真諦。整日都蒙昧地忙忙碌碌。去追求那些蒙蔽靈智。讓他們生命墮落的東西。
他們還用他們的聰慧發明許多莫明其妙地東西。然後用這些東西破壞森林。破壞大地。破壞世上地靈氣。破壞他們賴以生存地家園。他們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麼。簡直比他這只野獸開啟靈智之前的愚昧還要愚不可及。
進城的這一個月。他看地太多了。也想的太多了。已經懶得再去想了。更懶得去理會。他不過是一只雲豹。要管那麼多人類做什麼。他們要自我毀滅是他們自己的事。干他何事。他只要管好自己與自己所關心的就夠了！
「嗯。那你就在家里陪環姨看家吧！」白雪凝不在意地沖雲風擺擺手。然後讓孟雄飛與胡艷紅稍等她一下。她回房去換身衣服。並向朱玉環告知一聲。
她與雲風回來後。身上都還穿著學校地天藍色校服。當下兩人又一起上樓。雲風是回屋修煉。白雪凝是回屋換衣服。今天正是周五。他們已逢了大禮拜的休息日。下午不用上學。並且準備下午就要回山的。現在倒也正好。陪孟雄飛與胡艷紅買完東西後可一起回去。
白雪凝很快便換好了衣服。到朱玉環房里告知了一聲後。直接歡喜雀躍地就從樓上跳了下來。她小小年紀。輕身功夫卻已是不差。身子如一朵雲般飄然而落。落下地來甚至都沒發出什麼聲響。
孟雄飛不由出口贊了一聲。白雪凝更是高興。小臉上也不由露出絲得意。
神農家園這片住宅區仍處在寶雞郊區地位置。三人出了小區後。便又攔了輛出租車。讓其載往市中心地繁華地段。車行愈近。人潮便也愈多了起來。到了市中心的繁華鬧市時。當真是人流如織。
第一步是為孟雄飛買衣服。孟雄飛現在可憐地只有一身衣服。一大一小兩個女的當即領著孟雄飛開始一家家地服裝店逛了起來。你一句點評。我一句意見。孟雄飛基本就只充當了個人形模特。
孟雄飛其實也不喜歡這種逛街的活動。尤其是陪著女人逛街。只是遠離了塵世太久。倒也頗有些懷念起來。這次是全當重新入世的體驗。而且重新經歷仿佛也多了許多新鮮感。沒有了以前為人時的不耐。
除了逛街買東西。也是順便看看這個城市的變化。寶雞這幾年發展的頗快。尤其城區在不斷地擴大。有時一兩月不來。便會大變了模樣。他這近一年沒來。更是發現許多地方跟記憶中都有了不同起來。
那幾次看煙花雖也有曾有來過。但當時還是牛身。都只能遠遠地觀望。並不算真正地進來過。所以這個曾經熟悉的城市。現在重游時便也多了許多地陌生感。城區的擴建不算。便是市中心也有許多地方被推倒重建。還有許多新的商場開設。一些小店鋪更是換了好幾任主人。賣了好幾番花樣地商品。裝修也是一換再換。即便曾去過的也是被改的全不認識了起來。
買完了衣服買床上用品。還買了套沙發與一些家俱。小件的東西趁沒人注意時全都裝入了她的儲物戒指里。大件的則全都說了白雪凝所住那棟別墅的地址。讓其送了過去。到回山時一起裝好帶回。
胡艷紅儲物戒指的空間其實頗為有限。只大概有個面包車車廂大小的空間。甚至還要小些。沙發、家俱這些大件的東西是裝不進去的。不過胡艷紅的裝不下。卻還有白雪凝的。她的儲物法器就要比胡艷紅的大了許多。裝下這些是綽綽有余。
她的儲物法器是脖子上戴的一只玉鎖。名字叫做乾坤鎖。
乾坤鎖。鎖乾坤。萬物皆可鎖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