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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淮江之上,涼風習習,精致華美的畫舫上燈火輝煌。

紅木彩雕屏風內傳來輕聲笑語,晏錦和蕭卿秀分坐案幾上,听風賞月賞歌舞。

皎月透過木窗照進來,窗外水波粼粼,偶爾一只水鳥劃過水面,嘩啦作響。室內紅泥火爐上的果子酒咕嘰翻滾,散發陣陣清香。

蕭卿秀端直著身子,坐在晏錦對面,捧著茶水,清秀的眉眼有些羞澀,並不敢抬頭看晏錦,幾個歌姬穿著艷麗的衣裳,在他們不遠處載歌載舞,樂師奏出賞心悅耳的曲子。

「殿下,今晚的歌舞好看嗎?可還入你的眼?」晏錦微笑著問。

「好、好看。」蕭卿秀飛快地抬頭看了晏錦一眼,見晏錦明媚如花的笑容,怔了一下,又匆匆低頭去啜飲杯中茶水,臉色微紅。

「殿下,我長得很丑嗎?」晏錦的聲音,輕柔婉轉中夾雜著掩飾不住的失落,和傷心。

听得蕭卿秀心頭一顫,急忙抬頭道︰「不,不,郡主是我見過的最美麗的女子。」

卻見晏錦嘴角彎起,明媚的眸子含著笑意看著他,哪里有半分傷心失落.

「那你為什麼一直低著頭,不願意看我?」晏錦嬌嗔道。

「因為太好看,所以才不敢多看。」蕭卿秀吶吶道,聲音里有幾分羞澀。

晏錦掩嘴,噗嗤一聲笑了,取過旁邊的一只青花牡丹骨瓷杯,斟上一杯茶,笑吟吟地問道︰「十三殿下,你要來杯茶麼?」

只見那捧著瓷杯的手指縴長剔透,白淨瑩潤,泛著玉一樣的光澤,他看得移不開眼,如同有一只輕盈的羽毛在自己心底撥動,杯面熱氣裊裊,水波微蕩,如同他起伏不定的心和情緒,心髒不听使喚地噗咚噗咚地亂跳起來。

「要、要。」他雙手接過,不小心踫到晏錦的手指,似帶了電流,輕微的酥麻從相觸的那一點蔓延全身,臉側的緋紅更盛,有些透不過起來,一口氣將茶灌入肚中,卻不知是什麼滋味。

晏錦輕笑一聲︰「味道如何?」

「好、好。」

晏錦再也忍不住,低頭捂嘴沉沉笑出了聲。

蕭卿秀羞囧得臉色緋紅,心慌意亂,手足無措,一不小心踫翻了杯子。

忙「呀」地一聲站了起來,疊聲道歉︰「對……對不起。」

晏錦微笑著起身,極其自然地拉過他的手,柔聲道︰「十三殿下,你該緊張的是你的手,很燙呢!」蕭卿秀身子猛地一顫,卻並沒有抽開手。

她取出隨身攜帶的雪白絲帕,輕柔地攤開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幫他擦拭手指間的水漬。

她眉眼專注,動作極盡溫柔,緩緩的在他的掌心和手指間摩挲,每一根手指都擦到,異樣柔軟的觸感,讓蕭卿秀身子緊繃起來,指尖的溫熱似沁到了他心底去了,心髒砰砰跳動如鼓,呼吸都不穩起來,卻偏偏舍不得抽開手。一顆心如同飄在雲端,疑似做夢般不知今夕何夕,痴痴地盯著她嫵媚的面容,小心翼翼的動作,連呼吸都忘了。

「好了。」她輕輕地放開,抬頭,見蕭卿秀傻傻地看她,目光迷離,臉已經紅透了。

「殿下?」她連叫喚了數聲,蕭卿秀才醒過神來,指尖失去她的溫度,微有些失落。

他羞澀一笑︰「郡主,我笨手笨腳,讓你看笑話了。」

晏錦輕笑道︰「十三殿下很可愛。殿下,我們移步去外面賞月吧。」

蕭卿秀微笑道︰「好。」

江面之上,寒風吹過,一輪清月緩緩升起。皎潔的月輝將整個江面映照得似一面鏡子,柔軟的光輝讓人覺著說不出的空明,舒適,優雅。

晏錦輕嘆︰「宜掛玉宇最高頭;放出白豪千丈,散作太虛一色。萬象入吾眸,星斗避光彩,風露助清幽。時至今日,才理解了什麼是月光如水,水如天,當真人間盛景。」

蕭卿秀望著月輝下她嫵媚又皎潔的面容出神,喃喃道︰「漫天皎月,不及你。」

女子回眸,流光溢彩的眼楮含著笑意斜睨著他,仿佛誘人深陷的陷阱︰「殿下,你說什麼?」

他的心頭似燒了一把火,呼吸急促起來,情不自禁地朝她緩緩靠近︰「錦錦,我……」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

晏錦「啊呀」驚叫一聲,她倚靠的那段圍欄竟然斷了,整個人往水中墜去。

「錦錦。」他慌忙去扯她的衣物,撕拉一聲,只扯下了半截衣袖。

眼睜睜看著她「噗通」一聲,墜入漆黑不見底的江水中。

他大腦砰的一聲當機,「錦錦」嘶吼聲頗為淒厲,想也不想,又是撲通一聲,跟著跳了下去。

江水冰涼刺骨,他雙眸赤紅,似瘋了一般地拍打著水面,大聲呼喊他的名字,終于一個波浪打來,將一具溫軟的身體沖撞到他的胸膛。

玄著的心放了下來,錦錦。

兩人渾身濕透,他不準任何人插手,不顧侍女婢子無措的,異樣的眼光,將她抱入內室,關上房門。

用柔軟的綢巾擦拭她頭發和臉上的水漬,輕輕拍打她的臉頰,小聲呼喚她的名字。

然而昏過去的女子沒有絲毫的反應,雙目緊閉,長長的如蝶翼般的睫毛耷拉著,呼吸輕淺,胸口微微起伏,小臉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他心中一痛,剛才水中尋不到她的那一刻的心情,他的世界仿若天塌地陷,漫天的恐懼幾乎讓他崩潰。還好,她沒事。

他在旁邊坐了片刻,才將激蕩的心情平復下來,這才感覺身上涼颼颼的,原來他自己也濕透了。

回望床上的女子,濕漉漉的衣物下,身體曼妙的曲線畢露,胸前的衣服微微敞開,露出大片的白皙的肌膚。

他的目光似被吸住了,再也挪不開眼。

沒有人知道他在心中肖想了這個女人多久。

他們第一次見面,並不是在皇宮里父皇給她賜婚的那次,時間遠比這要久遠得多。

她不認識他,不知道他這個人,可是他很早就一直在關注她,兩年前,她被玄門門主裴夙壓在御花園的假山下。因為一直身體不好,雖然十六歲了,父皇並沒有讓他近,那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看見一個女人的身體。隔著假山的山石縫隙,看到她在裴夙身下起伏,身體白皙晶瑩,美得驚心動魄,似一朵盛開到極致的花,說不出的嫵媚和生動。他只是看著,身體就起了陌生的變化,一股從未有過的激.情和渴望瞬間流竄全身。

以至于他在以後看到別的女人的身體,都覺得貧乏枯燥無趣。

她美麗的身體,泫然欲泣的神情,無助的聲吟,又嫵媚又勾人,雖然是在別人身下,卻在他心里燒起了一股騰騰火焰,兩年來都無法平息。

更何況,她還救了他,讓他免于死在裴夙的手中。

可是她一點印象都沒有,在她,不過皺起眉簡單的一句話︰「我討厭流血,不管是別人的,還是自己的。煞風景。」

從那以後,他就瘋狂地收集她的一切的信息。

他知道她有很多男人,卻總是用過即丟,不放在心上,他知道她在這個世界上最在意的人是晏世子,他還知道她的琴技精妙絕倫,她喜歡美味坊的醬鴨子,喜歡喝波斯的葡萄酒,愛吃咸味的酥餅,愛去玉衡山泡溫泉,他還知道她的每一個習慣性小動作,包括算計人的時候會習慣性地眯眼……

兩年來,他多少次整夜整夜的做著關于她的夢,羞澀難言的,溫柔嫵媚的,狡猾聰慧的……然而醒來,徒留一室清冷。

而今,這具美麗的身體擺在自己面前,可以真實的模得到,感受得到。不再是一場虛幻的夢境。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臉上的表情不再有一絲羞澀,取而代之是野性的放肆的略微瘋狂的神情,充滿著侵略性,眼中翻騰著欲.望的烈焰,撲到床前,發了瘋似的去親吻啃咬她胸前j□j在外的白皙肌膚。

柔軟滑膩得不可思議。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和兩年來積累在心中的激蕩著的情.欲,喘息著一刻也不能等地去撕扯她的衣物。

然而,猛地對上一雙清冷淡漠的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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