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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三千寵愛在一身》

那劉四泉早被打得去了半條命,此時也不知听沒听到忽律的問話,只呼天搶地地不住哀嚎,忽律猛抓起他的衣領,眯起雙眼,盯死了他,一字字重復,「快說,你在哪里見過這女子?你若實說了,我還饒你,若不然,我連你的手腳也一並打斷了!」

那劉四泉滿眼驚恐,哪敢不說,當下便招了個一干二淨,徹徹底底。♀

當天夜里,忽律一身黑衣蒙面,來到那劉四泉說的小院,翻上了牆頭,又翻入院子之中,只見里屋燈火猶亮,黃|色的微光透出窗欞,既然來到了這里,他哪有不仔細打探清楚的,于是,他見左右無人,便走到了門縫跟前,朝著縫隙偷偷往里瞧。

屋里共有兩人,那男人一身黑衣,身挺拔如竹,眉目俊朗如玉,那女子靠在床榻之上,嬌弱有如楊柳之,神情卻是冷如霜凍。

果然便是雲靜好!

忽律心中微微激動,冷冷一笑,隨即翻出了院子,命手下護衛準備劫人。

而此時,屋里的沈青岩並不知道小院已被人包圍,他正端了碗熱粥在勸雲靜好,「听月娘說,你今天什麼也吃不下,這燕窩粥最能添養精神氣血,比藥還強,你別的吃不下,這粥總能吃得下的。」

雲靜好卻並不領情,見他舀了粥遞過來,便格開了他的手,往里挪了挪,有意避開他。

沈青岩擱下粥碗,手貼上她的臉頰,涼涼地滑下頸項,一點點撫下去「我知道你恨我,但你總要愛惜你自己才是。」

雲靜好卻拉住他的手,「你不要這樣,你說過不會強迫我……」

沈青岩與她沉默對峙片刻,凝視著她的楚楚眉目,重重嘆了口氣,忽見她手腕被鐵環勒出了一道道血痕,便吩咐月娘送來了清水和傷藥,伸手將她攬了過來,解開了鐵環,蘀她清洗了傷口,仔細涂上了傷藥。雲靜好咬緊嘴唇,痛得額上滲出微汗,也只是忍著,始終一聲不出。

見她這副倔強的模樣,他便想起小時候,她每回受傷,即便只是一點小痛,她都會埋在他懷里哭泣,那時候,沒有君少秦,她的世界,只有他,他也只有她,兩人親密無間,兩心相悅。

若能再回到從前,那該多好?

這麼想著,他手上的力道便突然加重,用鐵環狠狠扣住她的手腕,想逼她不再逞強,逼她像從前一樣靠進他懷里哭泣,誰知,雲靜好忍痛一縮,他的心便猛地揪緊,慌得再不敢用力,立刻低頭,滿目盡是疼惜,在她腕上細細吹氣,好讓傷口痛楚減輕。

雲靜好垂眸看他,看他專注小心的樣子,看他緊張的神情,看他汗濕的鬢,到底還是心軟了,輕輕地說,「師兄,你放了我吧,這一世,我只能這樣了,若有來世……」

「我不要來世……」沈青岩一口截斷她的話,聲音狠厲,心頭說不出的傷痛不甘,「這一世都被你毀了,來世,我不要認識你,不要再愛上你!」

雲靜好將唇緊緊抿了,再說不出話來。

沈青岩痴痴地望著她,目光深深「等你生下孩子,我們一起回師門好不好?無論你要怎樣,我都答應你。」屋里的燭火映著他俊朗的臉,映著他眼底殷切的情意,溫熱濺落在她的手腕肌膚,卻是他的淚,他的手落在她胸前,停在她心髒的位置,「總有一天,你會忘了君少秦,他欺你,負你,傷你,辱你,輕你,賤你,騙你,留在你心里所有的傷痛,我會一一修補起來。」

雲靜好側過臉去,良久無聲,一滴水珠慢慢滑到尖削下巴,也不知是汗是淚。♀

沈青岩看著她,再也忍不住,默默地將她抱緊,她卻輕輕地推開他,語聲低啞得近乎哀求,「夜深了,我要休息,你出去……」

沈青岩不理她,又迫近過來,幾乎貼上她的身子,聲音溫柔而魅|惑「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那麼多年的感情,難道還比不過你跟君少秦一兩年的歡|愛?你到底要騙自己多久才肯承認,你難道真的一點點感覺都沒有?」

雲靜好終于肯望他一眼,聲音卻冷漠而堅定,似寒冰侵人,「沒有。」

沈青岩臉色突然變了,瞬間被她激怒,失了理智,恨恨地看著她,雙目赤紅如血,未待她有所反應,他便凶狠地將她拽入了懷抱,摁倒在床上,粗|暴地吮|吻她的唇,裂帛聲里,他狠狠扯開了她的衣裳,珠扣滴零零濺落一地!

「住手!」雲靜好在他的鉗制下,掙扎怒道,「沈青岩,你無|恥,你說話不算數……我恨你!」

沈青岩將她的雙手固定在頭頂,語聲顫抖瘋狂,「你想恨就恨吧,,只是別再掙扎,仔細觸動了你血管里的韌線,你死了不要緊,孩子可是無辜的——靜好,你舍得讓你的孩子陪你一起死嗎?」

雲靜好臉上血色在霎時間褪盡,痛苦地閉上眼,再不敢掙扎一下。

「這就對了,你听話,我便不會讓你痛苦,我懂得用什麼勢才不會傷了你的孩子,而且會讓你很快活的。」沈青岩看著她慘無人色的面容,心里明明比她還痛苦,卻就是停不下手,猛地撕去了她身上最後的遮蔽,在她耳邊低吼著,「在我身邊,才是對你最好的,等你成了我的女人,自然也就斷了回宮的念頭……」

卻在這時,院子里忽然傳來了月娘的尖叫,像是有什麼人闖進了院子,他驀地全身一震,這才放開了她,外衣也顧不上穿,便沖了出去。

雲靜好掙扎著坐起,舀了件衣裳裹住赤|果的身子,卻听見外頭傳來一陣陣刀劍的激撞聲,?鏘不絕。

莫非是君少秦的人找來了?

她心口突突地跳動,正要出去看看,下一瞬,門被推開,一道黑影忽然將她籠罩在陰暗之中。

她駭然抬頭,卻被那人一把捂住了嘴,「別怕,我是來救你的,方才那人被我的護衛困住了,一時月兌不了身。」

見她並未掙扎,那人才扯下了臉上蒙面的布巾,朝她微微一笑,溫暖如陽,「還記得我嗎?」

雲靜好腦子里一轟,驀然震住,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楮——竟然是忽律!

不待她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忽律已一掌將那鐵鏈擊碎,巧手如蝴蝶般旋動,當的一聲便將那鐵環打開了,隨即攔腰將她扛起,大步往外走去,出了院子,便將她放倒在馬車里,車簾一放,馬車便「得得」地向前馳去!

雲靜好靠住車壁,听得馬蹄聲急,全神戒備地盯著忽律,勉強笑了笑,「今日之事多虧了可汗,不然我還不知道該如何月兌身呢。」

忽律見她衣衫殘破,便月兌了自己的外衣,披在她身上,眼神款款,聲音溫柔道,「我不過舉手之勞,你不必放在心上。」

他說得這般雲淡風輕,倒是讓雲靜好不知該怎麼往下接了,沉默了一會兒,她掀開車簾一看,馬車在黑夜里疾馳,也不知要去哪兒,她心里不免有些不安。

忽律見她似有些緊張,便安撫似地拍了拍她的手,輕聲道,「我知道你並不想回宮,你先到我那兒住下,等這陣子過去,我自會送你出城,讓你離開這里。」

雲靜好才不相信忽律會這麼好心,他千方百計救了她,自有他的目的,只是,她如今血管里埋了韌線,等同于廢人,既落在他手里,便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馬車一刻不停地疾馳,忽律一路只是閉目凝神,時而假寐,時而若有所思。

也不知過了多久,馬車終于停了,忽律先一步下車,再將雲靜好扶了下來。

眼前是一座不錯的別院,趕車的小廝上前叫門,開門的正是一向服侍忽律的阿魯爾。

忽律讓雲靜好進了門,指著阿魯爾道,「這是阿魯爾,你有什麼事只管讓他去做,不用客氣。」

阿魯爾忙笑著行禮,「奴才阿魯爾見過夫人。」

雲靜好點了點頭,忽律才帶著她到了二進院,只見院中燈火通明,佳木蔥蘢,碧樹繁花景致可人,比之宮中園林的綺麗,別有一番幽境。

雲靜好笑了笑,「可汗這別院倒好,瞧著人心里都舒坦。」

「只要你喜歡便好。」

忽律領著她一路穿過回廊,推開了雕羽刻花的門扇,里面是前後兩進的屋子,前面有桌椅書案等物,後間有紫檀屏風,還有銅鏡妝台,上有胭脂香露,珠花步搖等物,中央一張拔步床,紗帷重重垂落,顯然是女人的閨房。

忽律在她身旁道,「這屋子自然是不如皇宮里的好,只怕要暫且委屈你了。」

雲靜好一笑,從容望向他,「這已經很好,多謝可汗。」

忽律微笑,凝視她,神色溫柔,「時辰不早了,你歇息吧,我明早再過來看你。」

雲靜好點頭,待他離開了,她一直緊繃的心,才終于軟塌下來,又累又困,蜷縮在床上,便再也不想動彈,不想睜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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