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少秦像是听到了她的哭聲,睜開眼,定定看了看她,眼中幽深無比,「你哭什麼?你不是很想離開朕嗎?朕如今快死了,也不能再欺負你了,怎不見你欣喜若狂?」
雲靜好身子哆嗦了一下,被他的話堵得啞口無言,她避開他咄咄逼人的目光,起身便要叫太醫進來,卻又听見他低低開口,「我知道你舍不得走,你心里存著我……」
「心里存著你又如何?」雲靜好終于忍不住又嗚嗚哭了起來,淚水模糊了雙眼,她已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說,還是在喊,喉嚨干澀得發疼,比喉嚨更疼的,卻是心,像是被人生生撕裂般難過,「太醫說,你怕是不好了,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害怕,有多擔心……」
君少秦眯眼睨著她,想要握住她的手,她卻推開他,擦擦眼淚,咬著牙大聲道,「你如果敢死,我就嫁給蕭敬業,我讓他把我折磨到死,我讓你心疼,讓你後悔,讓你做鬼也不得安生!」
君少秦彎著唇角只笑不語,眼中閃過一抹狡詐之色,忽然朝她勾了勾手指,待她糊里糊涂靠近後,便將她帶進了懷里,毫無預警地噙住了她的雙唇,不顧一切地掠奪,彼此吞噬,毫無保留,兩人之前親吻過不知多少次,也有許多情不自禁之時,可沒有依稀像現在這樣,像是要死了一樣,拼命擁抱著對方,仿佛以後再不能相見了……
待雲靜好自意亂情迷中清醒過來時,身上的衣裳已被他一件件剝落,她只覺呼吸萬分急促,全身軟綿綿的,任由他的雙唇灼燙她的肌膚,輕輕地吸|吮舌忝蹭,激起陣陣酥麻,仿佛沉淪在無邊無際的溫暖潮水之中,緩緩漂浮,忽起忽落,直到她撫上他的胸口,竟觸到了一手的粘膩,她才猛然睜眼!
「你傷口裂開了!」她頓時慌了神,伸手把他的中衣扯了下來,他胸口的紗布上果然已透出了觸目驚心的暗紅!
君少秦卻是無所謂,按住她的手,竟還有心思笑,「反正我是活不成了,流點血也沒什麼要緊的,更何況是為了你死……」
听了這話,雲靜好哭得越發厲害了,幾乎都要哭斷了氣,徒然張臂,緊緊抱住他,腦袋一熱,便貼了上去,學著他以前對她那樣,瘋狂地吻著他,甚至開始去扯他的褲子,手撫向他的下|身。
君少秦從喉嚨之中呻|吟出聲,只覺渾身的血都沸騰了起來,險些便把持不住了,但他終究還是強忍了下來,抱著她急喘道,「在教司坊第一次見你,我便知道,你是我要的女人,我不僅要你的人,也要你的心,現在我快死了,你告訴我,我得到了嗎?」
雲靜好咬唇點了點頭,放任眼淚恣意洶涌,終于說出了心底盤桓許久的話,聲音柔柔的,「君少秦,我愛你……」
君少秦心中狂喜,唇角的笑意已經再也掩飾不住了,他等了這麼久,不就是在等這句話嗎?她終于把他放在心上了,既如此,就算真的要他為她而亡,當也值吧?
他低頭親了親她的唇,舌滑過她的齒,鑽進那片香軟之中,糾|纏著誘|惑著,要她完全地投入。雲靜好滿臉的淚,胸口滾燙,鼻腔酸酸,雙手不由自主地繞到他頸後,柔軟小舌也不甘示弱,以有過之而無不及的熱情回吻著他,他下月復的亢|奮硬硬地抵著她,欲|望如野火燎原……
卻在這時,小順子端來了才煎好的藥,在殿外笑眯眯地回道,「皇上,藥煎好了,太醫說,皇上的傷不礙事的,雖然看起來嚴重,也流了不少血,但慶幸的是救治及時,未傷及內髒,只要皇上好生休息,退了熱,便大安了!」
小順子在外頭一迭聲地說著,雲靜好在里頭听了,臉上便漸漸變了顏色,眼里都是怒火,狠狠地瞪了君少秦半晌,氣得直磨牙,「你不是快死了嗎?你騙我?」她惱怒之下,什麼也不管了,推開他便要找自己的衣裳!
君少秦也急了眼,立時將她的雙手捉住,順勢摁倒在枕上,狠狠箍在自己懷里,他看著她,只離咫尺之距,「我騙你,是想讓你擔心我,想讓你看清自己的心,你那樣倔強,總不肯說出心里的話,非得逼急了才肯顯出真性子。如今你自己想想,若是暗器真的傷到了我的要害,我就此送了命,你是不是會後悔先前沒有跟我說真話?」
雲靜好迎著他的目光,沉默了許久,聲音不覺輕細了下來,竟再也惱怒不來了,「我又沒說你什麼,你急什麼?」
「那你還想著離開我嗎?」
君少秦目光灼灼,雙臂徒然收緊,將她更緊地擁在了懷里,雲靜好幾乎不能呼吸了,大口喘著氣,軟聲道,「你先放開我……你放開我,我就說。」
君少秦知道,此時若放了她,以後便再也逼不了她了,于是只將她箍得死死的,熱切的呼吸拂在她的耳邊,聲音有些緊繃,「你先說,你若不說,我一輩子不放你……」
雲靜好與他對視著,覺得臉上越來越燙,深吸了一口氣,咬著牙說道,「你既然死不了,我自然還是不愛你,還是想要離開你的……」
君少秦的臉綠了,笑容僵在了臉上,那一剎那的神色讓她忍俊不禁,徒然大笑了起來!
他見她笑得那麼開心,才猛地反應過來,自己是上了她的當,不由惱羞成怒,一雙深眸微微眯起,閃動著懾人怒色!
雲靜好才不怕他,揚起臉,挑釁地望著他,「怎麼,只許你騙我,不許我騙你嗎?」
君少秦被她一句話頂得瞬間沒了脾氣,卻又不想就此放過她,于是一低頭便吻了下去,順勢撫遍她全身,揉|搓著她胸前的柔軟,極輕極柔,仿佛捧住一件無比貴重的珍寶。
雲靜好被他撩撥得渾身酥軟,竟無半分力氣抵擋,身子輕輕挺了起來,迎合著他,微微閉了眼,忍不住呻|吟了出來……他卻突然停了手,她一愣,詫異地睜眼,卻見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臉上的動情之色,戲謔道,「你想要什麼?」
雲靜好大窘,臉上已紅成一片,恨恨地推他,卻見他胸口竟浸出了更多的血色,她便突然心驚了起來,當下強制著讓他躺好,穿了衣裳,命小順子進殿。
小順子將藥碗擱下,便去請了馮良過來。
馮良一見情況不好,便先為君少秦拆下了紗布,清洗了傷口上了藥,再施針止血,最後重新裹上了干淨的紗布。做完了這些,他不免要一臉謹慎地提醒君少秦,「皇上的傷雖無大礙,但在恢復之時,切忌激烈房|事,以免牽動傷處,流血不止……」
雲靜好的臉已經紅到不能再紅了,君少秦也有些不自在,重重地咳了一聲,趕緊讓馮良退下了,命小順子傳膳。
只是,晚膳還未到,寧書遠便先到了!
他來是為了徹查君少秦遇刺的事,當日,君少秦和雲靜好是微服出宮,最清楚他們行蹤的,莫過于乾元殿的人!
在雲靜好醒來前,他已下令囚禁了乾元殿全部知情的太監宮女,只除了錦兒,因錦兒是雲靜好的人,即便要拿人,也總要等雲靜好醒來再說。
如今雲靜好終于醒了,他一收到消息,便進宮拿人來了!
侍衛將錦兒帶走時,她竟是一聲不吭,任由侍衛粗暴地將她拖得歪倒,直到見了雲靜好,她才忍不住落下淚來,跪下喃喃道,「娘娘保重,奴婢不能侍候娘娘了……」
雲靜好抿唇定定看她,看著她瘦小的身影越去越遠,終究忍不住月兌口,「住手,不是錦兒!」她又轉向寧書遠,淡然道,「寧大人,本宮願為錦兒擔保,行刺一事與她無關,你放了她吧!」
事關重大,寧書遠素來又是個不講情面的人,是故一口便拒絕了,「娘娘恕罪,微臣奉旨查案,職責在身,凡在乾元殿當差並清楚皇上行蹤的,微臣都不能放過,請娘娘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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