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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三千寵愛在一身》

那刺客冷哼一聲,竟是夷然不懼,「我們今日敢來,便已存著必死之志,只是如今有了籌碼在手,也就不用平白赴死了!」他說話間,一咬牙,手中劍刃略略施力,便又切入皮肉兩分,頓時便是鮮血飛濺!

眼見雲靜好面色慘白,長發紛亂,任憑那刺客粗暴地拽在手里,血濺當場,君少秦雙眼亮得讓人發顫,好似要噴出火來,他第一次知道害怕慌亂驚恐是什麼,當下就要下令放人,卻又突然望見對面屋檐之上,一道渺如輕煙的銀白人影,手中長弓怒挽,箭頭的方向正對著刺客這邊!

那人影正是扮作「諸葛青鳳」的朱顏,此時,她朝著君少秦作了個手勢,君少秦便明白了,因那刺客身後有馬車擋著,箭頭便不好瞄準,朱顏是讓他拖延時間,將刺客引出馬車的遮蔽範圍!

不過瞬間,他便恢復了冷靜,清俊眉目一派安閑輕蔑,仿佛听見了什麼極為可笑之事,「不過一個女人,你們便以為可以威脅朕嗎?」他冷笑聲更甚,說話間,氣定神閑地一步步逼近那刺客,「朕是九五之尊,朕不會受任何人威脅,以前如此,今後更是一樣——你可以殺她了!」

「你,你不必嘴硬……」那刺客眼見他漸漸逼近,只覺背心陣陣冰涼,說話的底氣便有些不足了,下意識移動著腳步,不知不覺地月兌離了馬車的遮蔽範圍,那抵在雲靜好頸上的鋒刃,卻是凝而不發,極為驚險,「你忍心眼睜睜看著她身首分離?」

君少秦沒說話,卻是望向了雲靜好,而雲靜好也正望著他,臉上竟還帶著笑意,然而攏在袖中的手心卻緊緊攥著,此時,她並不知道君少秦是在配合朱顏,她只被君少秦的話氣得心潮起伏,對他僅有的一絲希望終于熄滅,她一向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也想過他的絕情,卻想不到他如此的絕情,當下她也顧不得韜光養晦了,心底一片冰涼,右手化掌為刃,下一瞬就要朝那刺客擊去,卻在這時,朱顏的箭終于離弦,三箭齊發,力同千鈞!

那刺客雙眸猝然睜大,三箭同時洞穿他的身體,頓時血花飛濺,狂烈激痛充滿全身,他卻不管不顧仍是狀若瘋虎一般朝著雲靜好一劍斬下!

生死關頭,君少秦手中的劍疾擲而出,準確無誤地釘入了那刺客握劍的右肩,那刺客悶哼一聲,終于倒地,雲靜好趁機退開,立刻便被君少秦護進了懷里!

她因恨透了他,正要將他推開,卻終于望見了屋檐上的朱顏,她腦中忽地如電閃一般,好像有些明白了,明白了他為何會說那樣絕情的話,是因為他知道朱顏要射殺刺客?

而這一瞬間,弓弩手已連珠快射,將其余刺客射作了刺蝟一般,一個不留!

君少秦舒了口氣,正要將雲靜好送到另一輛馬車上,眼角余光卻見一道森白刀光朝著這邊疾射而來——是那僅存的刺客臨死前發出的致命一擊,竟是沖著雲靜好的咽喉而來!

「小心!!」

變起倉促之間,君少秦不假思索地將雲靜好護在自己身後,那鋒刃便扎扎實實地刺進了他的身體!

他說過不會讓她有事,就一定說到做到,哪怕是拿自己的性命來回護她!

雲靜好瞪大了眼楮,淚眼朦朧中,她看到君少秦就這麼倒在了她腳下,看到許多人驚慌失措地奔了過來,有人在聲嘶力竭地喊著,「皇上!皇上——」她卻只覺腦中一片迷糊,眼前忽然有些發黑,身子立時軟了下去。♀♀

這一覺睡得好沉,她極力掙扎,卻怎麼也睜不開眼楮,夢境里,她竟看到了躺在搖籃里的自己,瘦瘦小小那麼可憐,閉著眼楮,小嘴微張,嚶|嚀有聲,奄奄一息地微弱喘息著,周圍的人哭聲震天,一聲聲勸著阿爹,「老爺,小姐怕是不成了,還是早些預備後事吧!」

阿爹卻指著滿屋的大夫,眼中一片血紅,憤怒得失去了常態,「怎麼就不成了,如何就不成了?你們常說阿好只是咳喘之癥,只要細心調養便會沒事,難道竟是在騙我?」

那些大夫一個個慌得須發直顫,其中一個道,「先前是我們疏忽,醫術疏淺,未能及時察覺小姐中毒一事,還望老爺恕罪。」說罷,滿屋的大夫便都跪了下去。

「中毒?」阿爹簡直不敢相信,心中的憤怒如烈火騰起,不可抑止,「你們給我說清楚了,阿好怎會中毒,因何中毒?」

那大夫道,「依小姐如今的脈象來看,小姐是自出娘胎便被人喂食赤石紫,灼傷了肺腑,漸漸造成咳喘之疾,此毒劑量不大,是故很難診斷得出,不過積累頗深,老爺可徹查小姐的吃穿用度,此毒應用極大,既可下于飯食之中,亦可制成粉末,溶于清水之中。」

那大夫的聲音也因憤慨而顫抖不止,他行醫幾十年了,卻從未見過這般殘忍的手段,竟對一個小小嬰孩下這樣的毒手!

送走了那些大夫,阿爹手忙腳亂地便要拷問府里的下人,娘親卻進來笑道,「何必冤枉眾人,依我看,這毒必是長公主下的!」

阿爹道,「誰不知,長公主最疼阿好,你何苦賴好人!」

娘親卻冷笑,「除了她還有誰,莫不是我自己不成!雖有別人,可誰敢下這手?倒是你那長公主,她自己是沒福的,養不出個好女兒,便說與我的女兒有緣,天天叫人接了阿好去公主府,你便以為她疼著阿好呢,卻不知,她那人外做賢良,內藏奸狡,她必是要治死你女兒的!」

阿爹被這一席話激怒,猛地掀翻了桌子,樣子跟惡鬼羅剎一般,「你說這些話,若叫別人听了去,便是犯上的死罪!要我說。如今是淺月在照看阿好,她自然知道是誰下的手,先拷問了她就知道了!」

娘親听了,便氣得哭罵道,「拷問誰,誰肯認?依我說,竟裝不知道罷了,橫豎治死了阿好,也沒什麼要緊的,阿好是我養的,你也未必放在心上,治死了她,再治死我,你與那婬|婦便樂得自在了!」

兩人正吵得翻天覆地,她卻受了驚嚇,突然便哭了起來,因在病中,嗓子細弱,那哭聲竟比一只小貓的叫聲強不了多少,阿爹瞧著心疼,竟落下了淚來,剛要伸手去抱她,娘親卻徒然將阿爹推開,厲聲道,「不許踫她!」

阿爹無奈收回了手,娘親將她抱起,輕輕拍哄著,誰知,她卻哭得更加厲害了,一張柔女敕的小臉哭得漲紅,小嘴竟有些發青了,見她哭鬧不休,也不知怎地,娘親突然便厭煩了起來,猝然睜大了雙眼,神色瞬間變得凶狠,顫抖著將她高舉過頂,竟是要將她狠狠摔下!

「娘親!」

雲靜好猛然間身子一顫,滿頭大汗地醒來,鬢發凌亂,唇上毫無血色,她竟然夢見娘親要殺她,這怎麼可能?

她掙扎著便要從榻上起來,守在榻邊的阿獸和錦兒都是一驚,忙上前按住她,「娘娘,您別動。」錦兒隨即端了藥過來,「馮太醫囑咐,若娘娘醒了,便先喝了這藥,娘娘趁熱喝吧!」

那黑稠的湯藥,騰起一股刺鼻的苦味兒,雲靜好一向聞不慣,立時便將藥碗擱到了一旁,只抓著她的手問,「我睡了多久?」

錦兒眼楮有些紅,眼淚直往下掉,「娘娘昏睡了整整三天,奴婢都要嚇死了……」

雲靜好心里擔心著君少秦,便仍是掙扎著要起身,「皇上在哪兒?我要去看他!」

一听這話,錦兒和阿獸便對視了一眼,阿獸不敢看雲靜好的眼楮,只低著頭,十分猶豫地開口,「娘娘,皇上就在偏殿,因傷得很重,一直發熱,太醫說,怕是不好了……」

他話還未說完,雲靜好便發了狂似地沖了出去,一路沖到了偏殿,此時,殿外跪滿了太醫,馮良也在,雲靜好卻顧不上仔細詢問他們,只一刻不停地進了殿里。

一進去,便見君少秦閉著眼躺在榻上,散著一頭烏黑頭發,容顏如雪,了無生氣,龍涎香氣微弱地浮動在空氣里。

她膽戰心驚地伸手模了模他的額頭,只覺觸手微燙,她心里便難受了起來,淚水不自覺地濺落,過去,她那麼想離開他,可此時,她卻只希望他能好起來,只要他能好起來,她便什麼都願意了。

君少秦像是听到了她的哭聲,睜開眼,定定看了看她,眼中幽深無比,「你哭什麼?你不是很想離開朕嗎?朕如今快死了,也不能再欺負你了,怎不見你欣喜若狂?」

作者有話要說︰君月復黑,你就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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