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新女警上了殺人專案
002、新女警上了殺人專案
王所長一邊思考，一邊觀查張小慧的動靜，他對這室內怪味越來越心生疑雲，他在房屋內四處查看，一邊看一邊問站在客廳里的張小慧︰「你這屋子里的味道，怎麼這麼難味？」
張小慧笑了笑說︰「這房子的主人一個月前出了國，她其實是讓我來幫她守房子的。她走的時候，把電閘關了，將沒吃完的菜與肉放在廚房里，交待我過來處理掉。當時我並沒有馬上過來。前天我才到這里，發現滿屋的臭氣，我也就沒住這里了，這麼熱的天，又沒通風，屋子里能不臭麼？」
她臉不改色心不跳，說得有板有眼、諍諍有詞。王所長感覺室內確確實實是肉放腐爛了的味道。你她娘的臭婊子，這麼喜皮笑臉地盯著我干什麼？王所長心里有一種奇怪感，面對這只迷人的燒雞，他心里莫明其妙的癢癢。只得看著她問︰「我問你，這些天你住在哪里？」
她仍舊甜甜地說︰「前些天我一直住在發廊里，這兩天我住在朋友家里。」
這個情況老子查得清楚，王所長不再說什麼，他到主臥室門口看了看，發現房門用封條封存了。他有點驚訝地問︰「房東讓你幫她守屋，怎麼又在房門上貼了封條呢？」
他與李警官同時注視著張小慧，而她那一雙帶著說不清是色誘還是真正深情的眼楮，也一直盯著王所長，沒有移開過。他神情嚴肅木然。她猜想他是所長之類的官兒，盤算著只要把他勾引住，關鍵時刻就能讓他幫上自己的忙，于是搖著頭有點撒嬌地說︰「所長，房東劉姐是個有心計的女人，我知道她貼封條，是不想讓我進去動她的東西！」
李警官搖著頭說︰「讓你來幫她守屋，又不讓你進她的房間，不矛盾麼？」
張小慧其實沒什麼委曲，仍妖媚地說︰「她不想讓別人進她的臥室，我能理解。」
李警官又問︰「這房子的主人到哪里去了？」
張小慧向他拋了個色眯眯的媚眼說︰「她出國了。」
他們知道，這個小城，能出國的人鳳毛麟角。王曉松站在房門前，發現門上那個封條其實已經被人動過了。他看著張小慧說︰「這房子的主人叫做什麼名字。她是怎麼交待你的？」
她輕快地說︰「房子的主人叫劉曉琴，她走的時候交待我，她的臥室已被她上了封條，誰也不能動她的封條，誰也不能進她的房間。」
王所長看著她冷笑一聲說︰「沒有吧，我看這封條已經被人動過了。」
她大聲倒也坦然地說︰「那我不知道，反正我沒有動她的。」
王所長盯著她那一張迷幻的妖精臉，冷笑了一聲。她仍舊嬌媚地微笑著說︰「你們查清楚了吧？這房里沒有別人，屋里味道也不好，你們是不是應該走了？」
李警官問︰「你說，幫你打陳海波的那個人是誰？」
她大聲說︰「我說過的，沒有人打他，是他自己在門上踫的。他一進門就想抱我，吻我。我看他一身臭氣，就推了他一把，也許是用力大了一點，他的頭踫巧撞到門枋上了。」
李警官馬上說︰「那麼，你為什麼提刀去追他呢？」
她竟然笑著說︰「根本沒那麼一回事！」
屋外的陳海波氣得大聲罵道︰「你她娘的放臭屁！老子差點被那人打死在這屋子里了，你不把他交出來，老子不會放過你的。」
李警官也大聲說︰「張小慧，你放老實一點，我們不是傻子！」
這個美艷的女人也大聲吼道︰「你對老娘吼什麼，你給老子滾一邊去！」
想讓我們趕快離開？王所長看了他們一眼，以示阻止。因為客廳的門開著，因為房屋內的燈亮著，雖然此時正值深夜，突然一只綠頭蒼蠅從他眼前一閃而過。他心里一驚，沒有腐肉，怎麼會有綠頭蒼蠅進來？不對！這怪味道還是那麼濃，這屋子內有點不對勁。可這套房屋的幾個房間，他與李鐵橋已查了個遍，沒有發現異常，只有這間封存的主臥室沒有看了，今天看來，老子非將它打開看看不可了！
他伸手毫不猶豫地將房門上的封條撕了。右手去擰門把手，卻是鎖著的，他轉身對張小慧說︰「拿鑰匙來，打開它！」
這女人卻說︰「我沒鑰匙，你們要開，那是你們自己的事。」
王所長走上前去，在她面前站住，盯著她不容置疑地命令道︰「快點拿鑰匙來！老子的忍耐心是有限度的！」
她看著怒目而視、一身凜然正氣的王所長，怯懦了，輕輕來到電視機邊拿了一片鑰匙，膽怯地遞給了王所。
王所長把鑰匙插入鎖眼，打開了房門。他緊張的心情突地一下放松了，他發現自己今天那份莫明其妙的緊張，其實就來自于對那一份怪味的好奇與警覺。當他把房門推開的一瞬間，一股惡臭從里面迎面撲來，一切不安的原由，都迎刃而解了。
他馬上對李鐵橋說︰「小李，把她控制住！房內有情況！」
李警官一個快步上前，把張小慧的左手抓住了。她沖著他冷冷地說︰「你不要抓我，要跑的話，我早跑了。我等著你們來處理呢。」
這是個一身性騷味的女人。李警官抓住她的手沒放松，也沒有用力往她身後反剪。王所長看她沒有反抗，輕聲說，看住她就行了。他伸手進去開了臥室的燈，萬分驚訝地發現，豪華臥室的地板上，並排著兩個高度腐爛的女孩尸體！
看到頭朝陽台、腳朝客廳的兩個女孩的尸體，他轉身過來厲聲問張小慧︰「她們是誰？」
張小慧卻冷若冰霜、幸災樂禍地說︰「她們是門外那個畜生的兩個女兒。」
听說自己的兩個女兒已死在了劉曉琴的臥室里，陳海波兄弟倆怎麼也不敢相信，他們沖了進來一看，那地上真的是他的大女兒陳秀麗與小女兒陳美麗！可這時的她們差不多已經變成兩堆蛆了。陳海波呼天搶地，撲向張小慧，就是一頓暴打。客廳里成了演武場，王、李兩警官好不容易才把已精神恍惚、精疲力竭的三人制止住了。
發生了兩死多傷的重大刑事案件，王所長只得馬上向縣公安局值班室報告。局長禹文勝接到值班員的情況匯報後，馬上通知刑偵大隊，連夜趕了過來。就這樣，一個震驚金江地區的離奇重大凶殺案件，突然被王甩長揭開了帷幕。
第二天，也就是1994年7月17日上午，縣領導與禹局長來到了幸福路派出所現場辦公，成立了由刑偵大隊與派出所抽調警力的716專案組。接著地委與行署領導也下達了指示，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查明真相，盡快破案，必須對犯罪分子進行嚴厲打擊。
于是剛從公專畢業，才參加工作十來天的明芙蓉，有幸成了該案的主辦偵察員。
雖說改革開放之後，公安工作越來越辛苦、越來越累，待遇也越來越差，經常是女警當男警用，男警當牲口用；一年365天，一線民警幾乎沒有哪一天，得到過安心的休息。可總是有不少懷著美好人生憧憬的青年才俊，源源不斷、興致勃勃地投身到警營中來。
當年，花容月貌、嬌艷清秀的明芙蓉與明曉婷這對雙胞胎姐妹，就滿懷信心地報考了公安類大學，一門心思把自己的美好人生，押在了做一名警官上。不過妹妹曉婷走了一小段彎路，1991年高中畢業報考公安類院校體檢時，由于心律不穩定，導致身體檢查不合格，只好去了江南醫學院學醫；姐姐芙蓉當年便如願以償，上了本科線的她，被省公安專科學校錄取，順利地成為了江南公專——刑事偵察專業1991年錄取的6巾幗之一。
三年歡快緊張的學習生活，一晃而過，明芙蓉被分配到了金江縣公安局。
7月6日上午九點，當她來到公安局政工室報到時，50來歲的政工室主任石昌文，熱誠地接待了他們。
石主任盯著美麗的明芙蓉，大吃一驚，微笑著問道︰「你叫明芙蓉？真的是一朵芙蓉花啊！怎麼就去讀了公專，而不去上電影學院呢？」
明芙蓉有些靦腆地輕聲說︰「我自小就向往穿警服，背手槍，當一名光榮的人民警察。」
石主任高興地哦了一聲說︰「做警察是你的人生願望啊，那就好，歡迎大美女加入我們人民警察隊伍！不過，公安工作責任重大，工作比較辛苦，你要有思想準備，當然，年輕人在這里也是可以大有作為的。你學的是什麼專業？願意到那個部門工作？」
芙蓉認真地說︰「我學的是刑事偵察專業，想到刑偵部門工作，可以嗎？」
石主任開朗地笑著說︰「好啊！可干刑警真的累人喲，一年到頭，一天到晚，生活時間是無規律可言的。」
明芙蓉臉紅著說︰「沒關系，我早做好了思想準備的。」
政工干事小劉拿著干部履歷表過來，發給來報到的新警員每人一張，要他們當即填好。石主任特意看了明芙蓉填的表格，得知她是1972年11月生的，身高168厘米，體重60公斤，寫得一手秀麗的楷書，他點頭微笑了。
填完表後，石主任宣布了新警員的工作崗位︰「明芙蓉、陳玉林，刑偵大隊；陳孝忠，禁毒大隊；林玉平、肖笑，治安大隊。」
陳孝忠听到讓他去緝毒部門，臉紅著說︰「石主任，我也想干刑警。」
石主任看著這個身高1米75，身材有點單薄的俊秀小伙子，歡快地說︰「你是林書記特別招呼過讓你去禁毒的，緝毒警也是刑警啊。」
陳孝忠看著石主任，又看了明芙蓉一眼，臉紅了。他站在哪里仍不動身。
石主任高興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和藹可親地說︰「你不願意留在省公安廳，林書記把你的情況已跟我們說了，你是小明的男朋友吧？領導上不想讓你倆天天在一起嘛！禁毒部門工作相對輕松一點，不用說了，去報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