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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節第十六節初見鴛鴦棒
我那個和我一個祖女乃女乃的燕大強老兄（就是前不久來到哈爾濱啥事兒沒干白住了兩天的那個燕小強的親哥），這天下午在我放學之前，給我突然發來短信，說和我先共進晚餐，然後再去做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一下課，我就直接跑出學校大門口，一眼就看見正停在一邊的高勝集團辦公室的黑色奧迪，環顧四周並沒有認識的同學和老師，我急忙拉開車門子鑽了進去。車子先開到一家蘭州牛肉拉面館，每人來了一大碗，算是共進了晚餐。然後拉著我去了一家商店門前，示意我先下車，說把車子停在這麼敏感的地方太有礙觀瞻，他去另找地方放車。
我下了車，抬頭一看，不禁啞然失笑——這家叫做「青春永駐」的成人用品商店，兩邊括號似的紅色門框，難免讓人浮想聯翩。我見來來往往的人不時地扭著腦袋直看我，突然感到不能傻站在這里，只好硬著頭皮推開一扇月牙板狀的狹窄玻璃門，走進了狹長的店鋪里面。再聯想到外邊門子的形狀，讓我有種重新爬回老媽肚子的奇怪感覺。我一看一溜長長的玻璃櫃里面，全部是那些「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極富刺激性的商品，頓時臊得滿臉通紅。幸虧我已經有過那方面的經歷，不然肯定會立馬逃之夭夭。
「大帥哥，頭次光臨我這小店吧？」跟我主動打招呼的，是個描眉畫眼、涂脂抹粉、嘴唇上糊了厚厚一層紅色家具油漆的四十來歲的女老板。
「哦，是首次！」我月兌口而出——肥姐真是害人不淺，說出這樣的別扭話來，顯然是受她的傳染。
「要點啥？自己用？還是準備送給你那對鼻子？」女老板話說得極其大方和自然，跟賣菜的大媽問你要幾根蔥還是要幾頭蒜沒什麼兩樣。
「看看，隨便看看。」
「給你推薦一種最新款式的，全仿真，日本進口的，你看咋樣？用日本著名的當紅影星××××真身倒模。」女老板說著，從櫃台里邊模出了一個外邊花里胡哨的紙盒子，從里面拿出了一樣物件。
我不由地朝女老板手里的東西掃了一眼。咱不服不行，咱不得不服，不能不對人家小日本的技術說句公道話，不然就是自己煽自己的大嘴巴——這只男用快樂器，以假亂真，比真的還具有十二分的誘惑力，頓時勾引得我的小鋼槍藏在里邊悄悄地撐起了太陽傘。
「其實，我也知道我在白費吐沫。像這種玩意兒，都是那些‘矮窮丑老’的最愛。像你這樣的帥哥，光那真的都用不過來，還能用這假冒的！是不是，小伙子？！」女老板見我對她手里的寶貝並不感興趣，非常失望。
我繼續臉紅心跳，點了點頭之後，又趕快使勁搖了搖頭。
「哎呀，燕主任，燕主任，我的大財神爺，你可來啦。」女老板突然朝我身後一驚一乍地大叫道。
莫名其妙，怎麼回事？我急忙隨著女老板的目光扭回頭去，原來是燕大強人模狗樣笑眯眯地走進來了。
我這老兄什麼時候官運亨通啦？我怎麼壓根不知道？還是這女老板臨時起意，弄頂不花錢的烏紗帽送個順水人情？你看我這老兄吧，好像一進了這巴掌大的小店就真成了能管仨人的什麼主任，美得那兩只大虎牙雙雙沖出包圍圈，眼看就要把持不住掉下來——可要小心嘍，別把兩個腳面子一邊砸上一個窟窿眼。
燕大強二十有六，眉清目秀，個頭高挑，一表人才，這完全得益于我們燕家家族遺傳的先天優勢。可他這樣百里挑一的帥哥，愣是娶了個苗慶蘭那樣即使黑了天也不願領不出門的丑媳婦，卻完全是受了糟糕家庭背景的無端拖累。剛才吃飯的時候，我還問過他，半年不見我嫂子，難道不想她。他回答，要說一點不想，那是假話；要說有多麼想，那也不是真話。他還說，他這輩子沒成了「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光棍漢，還不幸虧我爸把他帶了出來。他還哭笑不得地告訴我，他和我那丑八怪嫂子睡覺的時候，他總是拉滅電燈——黑燈瞎火地，他才好不閉眼就能任意想象——不把她想成小鳳仙，就把她當成楊玉環。我只好吹捧他，能把胡蘿卜吃出人參味來，也只有他才有這樣的大能耐。
我這大哥，說話做事也非常干練。他這種干練，同樣純屬我們家族的遺傳，與上學多少和文化深淺無關。如果他能多讀幾年書，而不是僅僅上到小學四年級，他這種干練肯定能發育成精明和果敢——肚子里墨水太少，干練也就難免顯得有些浮淺。他現在是燕藍天的專職司機，平時不出車就在辦公室里打打雜。據他說，他現在跟操作電腦的女同事小孫很要好，隔三差五就到外邊去開房。至于他說的房錢都是人家女士出，我非常嗤之以鼻，笑話他是在賣身，是在吃軟飯。那個小孫我見過，二十冒頭，長得非常非常一般。他說的也不是沒道理︰要是塊好肉，早讓別人吞吃了，也不會掉進他的嘴里來。
「老板，我這老弟還是未成年——」燕大強顯然瞧出女老板正在打我的餿主意，想讓我在她這里消費點人民幣，別的二話沒說，先趕忙提醒起來。
然而，女老板對燕大強主任的話相當不以為然。她說上午就來了兩個女學生，看樣子也就十四五歲，嘻嘻哈哈地跑進來，挨個挑了一遍，一人選了一個個頭最大的，其中一人還是刷的信用卡。「听她倆的意思，他們班里有個女生肚子讓男同學搞大了，她倆這才想起到我這里來。如今時代不同了，不能再用老眼光看待現在的女圭女圭啦。」
我不由地打了個寒顫——肥姐的肚子，可千萬別讓我一次性地給搞大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看來什麼杰士邦什麼杜蕾斯，該用還得用，絕對不能怕麻煩，更不能討厭那種穿著內衣內褲洗澡的異樣感。
不用催促，女老板很自覺地鑽進里邊的隔間里，終于拿出了我早就想一睹真容的鴛鴦棒。
「剛剛到貨。」女老板一邊拆封一邊說。「這是台灣引進的美國最新最尖端的航天航空技術，用的都是制造航天飛行器才用的珍稀材料，一千多人，歷時三年，才研制成功，俗稱鴛鴦棒。我是求爺爺告女乃女乃，托熟人才給你們搞來了五十個——要不是看你們是大客戶，我才不會去費這麼老鼻子大的牛勁。」
航天飛行器是上天的，這個東西是鑽洞的，南轅北轍，根本不沾邊，肯定是商家在故弄玄虛，搞欺詐宣傳。但是，隨著女老板隨後的操作示範，讓我不得不刮目相看，徹底改變了看法。
單說這貨的造型，雄赳赳氣昂昂，孔武有力，粗大威猛，對取模于台灣前幾年紅遍海內外的××歌星（那可是咱大陸幾億中老年婦女思之就茶飯不香的青春偶像），你會深信不疑。而大小粗細，自身溫度，甚至本身顏色，均能在一定範圍內無級可調，讓咱這沒出過洋的土老帽還能有什麼話可說。尤其是充滿一次電就能使用不低于一百次，內存十八套自動程序，並且可以根據女人體內的變化進行互動，自身還帶有自淨和殺菌的完全免清洗功能，那簡直就是非人之作，完全出自上帝之手。
我和燕大強正在張著大嘴，瞪著大眼，觀摩鴛鴦棒放進一套男用快樂器里有滋有味的動作情況，突然來了一位漂亮而窈窕的摩登女郎。
「老板，再拿上兩盒杜蕾斯。」女郎進門就毫不避諱地說道。她不顧女老板「馬上，馬上」的回答，說著走了過來。「又來了什麼新式武器，老板也不及早打聲招呼。」
「倒是最新的高科技產品，可你又用不上。」
听完女老板眉飛色舞的一番介紹，美女動了心︰「那臭東西說出差就出差，一走就是半個月。可這種事兒，就像吃飯睡覺一樣，無論提前吃下多少睡下多少，到頭來都沒點用。既然是最新的高科技東西，咱也嘗嘗鮮。多少錢一套？」
「零售一千八。這是這位領導訂購的，暫時還沒有多余的。」
「嗨，男人又用不著這玩意兒。帥哥，先讓給我吧。」
沒等燕大強表態，美女也不講價，拉開手包就掏出了幾張顏色不同的銀行卡。
女老板只好用眼神向燕主任請示。燕大強無奈，只好點頭同意。
等美女拿著鴛鴦棒和幾盒杜蕾斯高高興興地一離開，女老板就對我倆說道︰「不少你們的，這是我多要出來的一套樣品。」
奸商，奸商，十商九奸，還「多要出來的樣品」，說不定隔間里早就堆積如山。
我突然想起了肥姐，讓她盡早體驗體驗這高科技產品的無窮威力，也算是「近水樓台先得月」。
「老板，我肩負著給您推廣新產品的重任，我先帶回去一套認真地研究研究。」
「應該，完全應該！」
我帶著鴛鴦棒隨著燕大強鑽進車里，突然想到，那麼多的女人，動不動就弄個假鼻子假眼皮假**假，干那事兒也要用個假**，這個社會到底怎麼了，是不是真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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