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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著孩子還不安分

「你們在做什麼!」

陰鷙森冷的聲音如強勁的風灌進樂器店里,穿進身體里。

呂薏顫了一下,轉過臉看到溫伯君頎偉的身影阻隔著門外的光線,強勢而壓迫。那臉色更是陰沉地駭人心魂。不由地抽離自己的手指。

「只要沒有你就不會有現在的事情!所以為了所有人,你必須要犧牲!听懂了麼!」

她居然沒事!

溫伯君,我會從這里走出去的!

呂薏雙手不停地搓著自己的手臂,以至渾身上下,雙腳在原地來回走著,希望通過運動來保持溫度。

此事自然掩飾地天衣無縫,溫伯君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陪溫菀吃飯。

呂薏臉色白了,溫伯君這樣一說,什麼都掩藏不住了。

可是此刻呂薏更害怕溫伯君,全然忘了身體之痛。

所以不如回房,寧願發呆。

「不需要見,讓她別出現在我面前!」

「住嘴!」

這里不是鬧區,幾乎都是商業樓,難道他是在這里辦事恰巧看見?

呂薏白天睡得太多,晚上還在睜著眼楮無所事事。完全被突如其來的人嚇了一跳。

呂薏靜下心來,想到他之前說的話——如果不是菀兒容忍你,你以為你能活著?那意思是自己暫時不會受到他的虐待了?可又不知道這樣的暫時是多久,是不是溫菀的一個不高興她們母子又將陷入困境中?

「求求你,不要這樣對我,溫伯君……不要,我還懷著孩子,不要踫。」呂薏哭著求饒,眼淚滑出眼角,落在枕頭上洇出一片濕潤。

她一定能堅持住的,一定能!

寂靜無聲的大街上兩個神思慌亂的中年男人像老鼠似的四處躲躥,手里還拎著個沉沉的袋子,好像做賊心虛的樣子。

「既然你那麼想要找死,我成全你!」

溫菀用著上好的秘制精油滴在水里,一股香氣飄散,聞之欲醉。她的嘴角卻揚著勢在必得的笑意。

手覆蓋在肚子上,輕喃︰「你好堅強,謝謝你願意待在我的肚子里。」

神色表現地很平靜。

睡了一半的溫菀被身體的燥熱擾地難受,在床上輾轉廝磨,臉色紅潤,氣息急促,一股濕氣從流出,更是讓她申銀而出。

不過還有個人是在暗地的,便是鳳清。她今天過來是‘請’呂薏的,沒想到讓她看到這一幕。

精神受到強壓的還有洛燚。他震驚又失望地看著呂薏。她的失蹤是因為懷了別人的孩子?

此刻她已氣急攻心,溫伯君到底是怎麼回事?說了不會再有糾葛,怎麼又會親自送她到林玲住處?听說今天呂薏是去醫院胎檢的,那麼,是溫伯君陪同去的?這……他要那個女人生的孩子?說不要只是騙她的?

「伯君,你別走那麼快。」溫菀被他拉著都成拖曳了,不滿地掙月兌開看著他,「你在生氣麼?」

溫菀和平時無兩樣,溫婉安靜。

「你放開我!」到了外面,呂薏用力地掙月兌。

懷孕似乎一直都是自己的事。

「怎麼回事?」溫伯君著急地查看溫菀的狀況,邊問著。

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呂智開始疏遠她,面對的時候沒有了寵愛的微笑,而是對外人般的清冷。像最熟悉的陌生人。

可是似乎沒什麼效果,渾身都冰涼的,每走一步都似乎能听到骨頭關節處發出‘嘎吱嘎吱’快要斷裂的聲音。

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他還是不能放過自己麼?

溫伯君要的就是這種結果。

這本就該屬于她!看是地伯。

他是讓自己和不認識的死人住在一起?是這樣麼?

溫伯君沒想到自己會把她推摔了,黑眸也怔住,但並沒有上前去查看,而是冷漠地俯視那地上的人。

坐在大床上心緒難平。

洗完澡穿著絲薄睡衣的溫菀沒有向自己房間去,而是朝著溫伯君的臥室。熟門熟路地到達,再開門進去。

她真希望自己沒有听到如此殘忍的話,怎麼可以那麼說她?他可以厭惡自己,但是不能冤枉自己啊。

呂薏穿上自己來時的衣服,一條褲子和短外套,就被護士帶離,向著停尸間而去。

「啊——」

溫菀隔天就到了一家整形醫院,是獨自去的,遮遮掩掩的。

躲在暗處的鳳清看得清清楚楚,溫菀想要做什麼也再明了不過。

這兩個月的事情也多,為了那扎在心口上的那根刺,氣氛總是很沉悶僵硬。

鳳清知道,那就代表溫菀也會知道。

「溫伯君!放開我,為什麼要這麼狠心,他也是你的孩子啊,放開我……。」呂薏哭地淒厲,痛徹心扉的聲音回蕩在病房里卻得不到一絲同情。至少應該活著讓她去找那些想不明白的問題,所以不能死。

她微微睜開眼看到有人靠近床邊,是誰?

溫伯君上前一掌握住她的手腕就拽著走。

「懷著我的孩子還不安分,你可真不知死活!」

數部黑色車子把中年男人團團圍住,刺眼的燈光照射著如白晝,也讓他們睜不開眼。

溫伯君,我從來不後悔懷這個孩子,也不後悔愛上你……

知道她是故意做給旁人看的,真相不能說出口,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就那麼怔在原地。然後接觸到溫伯君的黑眸里,那是冷鷙的,一種漠然的逼視。

夜似乎更靜謐了,像死了人般沉重。每輛車邊都有保鏢,黑乎乎的一片。

「小姐,你先別著急,那個女人微不足道,完全比不上你在君上心目中的地位。但是也要想辦法除掉她的孩子。」

‘啪’地一聲響亮的耳光讓司機住了嘴,畢竟年輕還沒什麼閱歷,他一直安分地當著一個小司機罷了,所以被溫菀打了就不敢做聲了。

秦白嘆了聲氣,想著,反正和自己無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到了時間卻沒支撐住,就算還有一口氣,也別救了。」說完,溫伯君便離開了。

「唔……。」呂薏吃痛地申銀出聲,另一只手連忙捂著流血處。

但是,溫菀還是心里有根刺,她已經不是完璧之身,如果和溫伯君上床一定會被發現的,到時怎麼辦?

溫菀踮起腳,唇踫觸在他的臉頰上,輕聲說︰「想你了。」

呂薏听到他的厭惡,心都涼了,緊緊咬著唇不讓眼淚落下,但是悲傷是那麼地清晰。

呂薏停下,倔強地背對著。

「她不是故意的,是我……是我不小心的。」溫菀‘強顏歡笑’地為呂薏辯解著。

溫菀等了大半夜都不見溫伯君回來,打了電話過去居然沒人接。氣得她憤然回自己房間。

從傳來的刺痛和她的yi絲不gua證明了一些不該發生的事發生了!

呂薏一直在給肚子揉搓,邊說︰「貝比,你一定要堅持住,媽咪也會堅持住,我們一起加油好不好?」

呂薏不明白溫菀為什麼問她要水杯,不明白她為什麼要把水往自己臉上倒。可是現在她明白了。

呂薏有點懷疑。

「難道不是?在我身下輾轉承歡,一副銀蕩至極的樣子,那個人不是你?」

掀了一個去掀第二個,把所有尸體上的塑料蓋布全佔為己有,呂薏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不過至少每個尸體她都有道歉了。

她已經動了胎氣,不要再傷害她了……

「公司里的事情,已經處理完了。有話要說?」

車門被司機拉開。呂薏看著溫伯君的俊臉,那氣勢不凡中總帶著冷漠深沉,沒有了曾經給予的一點溫度,一點點都沒有……

這樣的不知好歹被溫伯君看在眼里,上前就拉起溫菀,說︰「別理她,我們走。」

「伯君,別怪她了,她也不是故意的,畢竟我們兩個在一起,她懷著孩子情緒會有所波動也是正常的,別生氣了。」溫菀安撫著他。

「呂薏,如果哪一天孩子不能留,到時任何人阻擋都不會有用。」車內的人面無情緒地開口,低沉的嗓音如磁,也如刺,萬箭攢心地讓呂薏的身體發軟。

每月溫伯君和溫菀都會到林玲處一起用餐,時間不定,這次比以往要推遲了許多日子。

「你現在沒事,不過先要躺幾天留院觀察,最重要的是心情。」秦白站在床邊說。

連林玲讓人扶她起來都渾渾噩噩,清澈的眼瞳里,視線里模糊而淒楚。

「貝比,你說你以後生下來會長的比較像誰呢?像我多一點,還是像他……他是你爹地哦。你一定要听話,听話爹地才會喜歡,知道麼咳咳咳……。」呂薏咳嗽起來,凍得渾身顫抖起來,連嘴唇也顫抖地說不出話來。

「你要做什麼?」呂薏臉色慘白。

在呂薏不理解的時候,病房的門被打開,是那個秦白,很無辜的樣子走進來,大約看了下房間的布置和瞟了下床上凌亂的女人,說︰「我只是剛好來查房,所以听到里面有動靜就來看看。不過你要我幫什麼忙的話,我很樂意。」

車門‘砰’地關上,行駛而去,留她一個人在原地。

「老師,我……。」

她真是瘋了,在大街上跟一個男人吵這種事!

「有也沒有關系,你不會有那種機會的……。」溫菀說著,雙目泛著計謀的光線死死地盯著她。

「你是懷孕的人應該多吃點。」溫菀不知怎地一筷子菜已經加到呂薏的碗里。使她忘了反應。zVXC。

這里就是一個冰箱,冰窖,沒有一點溫度,吸進肚子的全是要人命的冷空氣。

而心知肚明,秦白知道停尸間那種詭異的氛圍如果心智鑒定點其實也沒什麼可怕的,溫伯君為的也不是這個。停尸間為了保存尸體的完整,里面的溫度都是極度地低,除非穿抗寒的衣服進去,否則呂薏一定會支撐不住。

他怎麼會在這里?

作為貼身保鏢,鳳清听到溫菀的叫聲後就沖了進去,當看到床上不堪的一幕驚在當場。

就在這時來了好幾輛車,路燈下的兩個男人以為是出現的的士,或者想著不要命地攔上去方便逃路。

是因為長大了麼?長大了她不討人喜歡了?

本來鳳清對于外敵就使得她和溫菀是一致的,現在說出這種話是個什麼意思?難道她想成為君上真正的女人?

從頭到尾溫伯君都沒有看她一眼,視若無睹,冷漠如霜。

「你,你,你……。」呂薏一連幾個‘你’字,氣得臉漲紅。

怕鬼似乎是女孩子的天性,呂薏也不例外。可回過頭想想,這個世界上哪有什麼鬼神之說,都是誆騙人的。

「別再給我惹出什麼事,上車。」

如此倉皇。

溫菀的出現讓呂薏愣了一下,但客氣敷衍的話她還是會講的︰「你吃飽了麼?」

不行,千萬不能被伯君知道!一定要堵住他的嘴!但是,什麼才叫安全?只有死人的嘴巴才是最嚴實的。

不過,今晚不行那就明晚,溫伯君天天待在她身邊,還怕沒有機會麼?

她坐上車,有兩排的位置,她毫無疑問地選擇在對面坐下。

她選擇一個離尸體最遠的位置,面對著,等著時間而過。

呂薏一進停尸間,一股刺骨的寒意直噴過來,讓她打了個噴嚏。

就在秦白準備離開時,褲腿被拽住。

溫伯君一只手掐上她的兩頰,強硬地抬起,讓那梨花帶雨的臉更暴露在空氣中。他狹長如鷹隼的黑眸逼視著她,暴戾凶殘——

溫伯君走上前,頎偉的身姿氣勢迫人,只見他高高站在床邊,銳利的眼鋒看向呂薏的手背處。

「我才沒有,你別瞎說。」呂薏否認著。

那兩個人听到溫伯君最後的一句話臉都白了。他是早就知道內幕的,不然怎麼會這麼說?

溫菀急切攻心,她怎麼會犯這樣的錯誤,如果被伯君知道她就成了一個不值得的女人,完整的身體卻被一個如此低賤的男人給糟蹋了。

溫菀正在玉泉里沐浴,單獨劈出的偌大一間,玉砌的壁身,奢華而潤澤養身。背景處都是鮮活的花草,美妙而雅致。

至于鳳清,她絕對不會說。

「當然是真的。我們走吧。」

車子直接開到了林玲住得地方。

「不是朋友。我是溫家的家庭醫生,這里是溫氏的醫院,你不會不知道吧?」

溫伯君俊毅的臉龐柔和起來,看著她滿是寵愛,說︰「再想也要睡覺。我還要去書房弄些資料,先送你回房間。」

溫菀氣憤地叫起來︰「他怎麼會在我床上!你怎麼做事的!」

「啊!!你是誰?」溫菀看到枕邊的男人驚叫起來。

很快,兩人如火如荼地教纏在一起……

「做修復初女膜的。這個可是外泄客人資料,你可別拿出去說,否則我這是要名譽掃地的。」

「你怎麼了?」林玲看她捂著肚子彎下腰。

「你憑什麼這樣說!」

以前在冬季的清晨,只要在外面跑一圈眉毛頭發上都會有冷氣的霜露,連睫毛上都有。然後就做鬼臉去嚇呂智。這樣的小把戲又豈能讓人害怕,最多是孩童的頑皮。

溫伯君深邃的雙眸看著她,停頓了幾秒的時間,狠狠而絕情地揮開她的手。

溫伯君陰鷙的眸光刺向那邊怔愣的人,恨不得要將她挫骨揚灰!

「饒了我吧,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

那個人溫菀在問出後便想起來,他是自己的司機。她的司機怎麼會在她的床上!

呂薏顫抖著快崩潰的雙腿,慢慢地挪到那些尸體旁邊,她不是已經完全不怕,而是此刻由不得她害怕。

「這里有你說話的份麼?」

呂薏看著他們離開的身影,眼淚一滴滴像破碎的珍珠似的全滾落在地上。

「唔唔……嗯……。」呂薏趴在地上,咬著唇,眼淚涌現,心痛得像撕裂開來。

「那他就是在和我撒謊,他說去公司工作。」溫菀焦躁地來回走動,氣憤地粗喘著呼吸,眼神里更是恨意。

她不敢看,可是不看又總覺得有股陰影向她飛來,乘虛而入。

她沒有做就是沒有做,為什麼不相信她……

水雖熱著,可是沒有熱氣燻染,更容易看清里面的格局。

秦白說了一句不明不白的話,或許是他難得的好意。說完他就走了。

溫伯君轉過臉,在變換明暗的光線下稜刻詭秘,墨眸幽深如潭,他說︰「我只喜歡溫菀生下的孩子。」

「當然。」溫伯君眼眸深邃不已。

自從到了這里,發呆是她最常做得事。

內心酸澀之余也是自己活該,這樣的畫面以後會經常看到。有的她難過的。

還沒有沉睡,就有醫生來查房。

秦白看到呂薏眼里無力而又堅定的信心,當時就被震撼了。

抬臉看到面前不遠處的尸體,確切地說是尸體身上蓋著的塑料布。腦海里有個極度瘋狂的念頭閃過,兩排尸體上加起來有十幾個蓋布呢,那麼是不是也能抵抗強悍的冷氣?

那麼地不知輕重。

鳳清的眼里閃過鄙夷和排斥。

溫伯君冰冷的聲音打斷她的話︰「是她給自己潑了一臉水?」

到了醫院檢查是動了胎氣,三個月未滿是最要當心的時候。呂薏的心情開始就郁郁寡歡,再被那麼摔了一下沒有摔掉已是萬幸。

「以後別去理她,自己的安全才是重要的,萬一發生更嚴重的事我才會更生氣。」溫伯君說。

為了孩子她能堅持地住。

「你听我說啊……!」

「好。」

呂薏完好無損,溫菀一臉的水狼狽不已,正往下滴著水珠。地上倒著一個水杯。

呂薏沉默下來,秦白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動了胎氣,何來安全之說?

事實上,溫菀的容忍是那麼地薄弱,或者是根本沒有容忍度。

「我真是小瞧你們了,以為想盡辦法轉移部分股份就是皇帝了是麼?只怕你們沒那種命去享受。」溫伯君佇立遠處,聲音徐徐而刺骨地傳過去,全是冷鷙的譏諷。也讓人听著駭然。

溫伯君強悍的力氣豈是呂薏能夠掙月兌的,被壓在床上動彈不得。

眼淚聚集在呂薏的眼眶中,先是薄薄的一層,然後越來越厚,全滴落下來。

呂薏想說‘是’,可溫伯君的眼里只有她對自己的厭惡和狠厲,根本不會相信那樣的無稽之談,只好把話給全吞到肚子里,沉重地難受。

呂薏躺在床上,算是真正地安心了。雖然溫伯君沒有直接說。可是一句‘不需要見’就代表了傳達的意思。里面還有他的冷情。

親自送到這里,這算什麼?對這個女人還有舊情?呂薏只不過是一個被男人玩弄的可有可無的人,怎能配得上高貴的君上?她絕對不允許的!

半夜,24小時之後,秦白打開停尸間的門,他連帶著身後的護士在看到里面那個人的裝扮後驚愕地嘴巴張地能塞下一個雞蛋。且,停尸間所有的尸體此刻是yi絲不gua的,很是……壯觀。

半夜三更的時候溫伯君突然沖進那個高檔病房!帶著一身的戾氣。

她想要博取同情留住孩子,溢滿淚水的黑白眼楮無助地落在那雙黯沉的墨眸里,沾滿血的手輕輕地移過去抓住那掐著她下顎處寬厚的手掌上。

不由分說地就拉著溫菀走了。

「我沒有那麼做,是她自己……。」

從里間出來的溫伯君臉色就陰沉難看,看得溫菀心里氣憤又不安。他在為什麼而生氣?為了什麼!

不想再待下去,轉過身就走。

溫菀對鳳清做了個狠毒的眼色,後者明白。就把司機給帶出去了,至于怎麼處理的,不用想也知道。

呂薏被迫地離開,最後一眼洛燚都沒有轉過臉來看她。他真的生氣了。知道她事的人沒有誰是不惱的。

「不要!溫伯君你不能這麼做,林姨她也不會允許的。」呂薏驚慌地叫起來。

溫伯君心一驚,立馬站起身沖向房間。

于是,呂薏手提袋里的那些胎形的圖片便沒有勇氣再有過多想念。溫伯君看了後一定會撕地粉碎。

曾經這雙手那麼溫暖地抱著她,縱使歡愛時用的最多,也忘不了那種流露出的溫柔。

「雀佔鳩巢,這樣的人我怎麼能容忍!除掉孩子有什麼用?那張臉我看了就來氣,最好讓她們通通消失才能解我心頭之恨!」溫菀狠毒地說,眼里泛著凶光。

看到溫伯君的出現,站起來溫婉地問︰「我剛去找你,看你不在,去哪里了麼?」

呂薏用冰涼的手去擦眼淚,連臉都是沒有溫度的,她是害怕惶恐的,如果支撐不下去該怎麼辦?孩子就會沒有。而且家里人還沒有原諒她,怎麼能就這樣死去?

呂薏靠在床上,微微坐正身子。

「那是傷到肚子了。李嬸,趕緊叫司機,送醫院。」

「我都沒去跟蹤君上,你要知道跟蹤只會讓君上察覺。所以我只去了兩個地方,先是林夫人住處,听到呂薏上了醫院,然後我再去醫院。醫院門口停著載君上出去的那輛車。不用猜想任何,答案已經很明了。」

「走吧。」

她露著兩只眼依然在原地走動著,還是在顫抖……

還有多少時間?好久的吧?看不見外面的星光,這里是沒有窗戶的,都被封死了。

「溫伯君,你喜歡孩子麼?」呂薏問。

依稀能看清從車上下來唯他是從如尊主高高在上的人,陰沉的氣勢在暗夜里如無形的網散開,勒住人致命的喉管。

只要24小時就可以了,堅持一下她就安全了,孩子也安全了。

「溫氏是屬于溫家的,而你什麼也不是,最多是個私生子罷了。」其中的中年男人垂死掙扎著。

她淚眼朦朧地看著溫伯君,心痛地快要撕裂了。

甚至每次做錯事,呂智都舍不得責怪她,連她做錯事,在媽媽面前也都抗下來。

溫伯君放開對她的牽制,威勢的身姿轉過來,冷厲著︰「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把水潑到菀兒臉上,現在裝腔作勢地住到醫院里來是給我看的麼?」溫伯君沉厚的黑色身影遮蓋了房間里大半的光線。

她笑笑對秦白說︰「謝謝你幫我打這個電話。」

「你不是很想要男人麼?不是想著成為我的女人取代菀兒麼?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多賤。」

「溫伯君,你听我解釋,我沒有潑她水,是她自己弄得。」

靜的讓她的心有些累。

秦白走到坐在地上氣息微弱的人旁,縱然裹著蓋布還是沒有支撐下去麼?

她失落地下車。

是那個穿白大褂的秦白,別人都是一幫子查房的,而這只有他一人。

「站住!」

「我真想殺了你!」溫伯君冷鷙陰狠的話從口中說出,那麼地擲地有聲。

「這不是威脅,我只是求你別傷害孩子,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溫菀是故意的。

那人如此說,可秦白卻越加狐疑了。

溫菀笑著,微微向前走了兩步,說︰「我和伯君在你吃不下麼?還是正在想著該用什麼樣的辦法拆散我們?心里很不舒服吧?」

「真的麼?」溫菀問。

他簡直太狠毒了!

「你走!」洛燚偏過臉不想看她,他的心口在滴血。

是傷到了麼?

她感覺身體的血液都在降溫了,為什麼沒想到多帶點衣服進來呢?

剩下一人的房間里,溫菀掀開被子看到那鮮紅的一塊,想死的心都有了。

一個女人大方到如此地步,不知道是誰的不幸。

除非那門打開,否則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刺啦’一下,睡衣被暴力而破裂!露出瘦削白希的肩膀。

溫伯君接到電話的時候臉都黑了,他都懷疑是不是秦白違抗了他的旨意而做了什麼手腳。否則那個地方過二十四小時怎麼會安然無恙,連孩子都未傷分毫。

溫伯君的車子到了浮藜堡,里面還沒睡覺的溫菀還在燈火通明的堡內靜靜地等待著。

她緊緊地咬著唇,加快速度地跑起來。

不斷的掙扎讓她手背上的輸液針刺破了血管,鮮血流了出來,那麼多,觸目驚心。

黑色的筆挺身姿,神祇般地驟降,傲然冷凝著兩個中年男人。

「那個……叔叔,對不起。我借用下你的……被子好麼?等……等我出去後就還給你……好麼?」不回答就當同意了,然後呂薏揣著緊張的心情去掀尸體身上的蓋布。

「你是他的朋友麼?你不覺得我不應該懷這個孩子麼?應該會幫著他吧。」那日醫院里的事情她還記得清清楚楚。幫著給她打麻醉藥的人一轉眼變成了好人。

這樣一說還不是事情真相大白了。那就是呂薏做的了。

在林玲趕來前,她就急忙上前去。

「你怎麼樣?要不要緊?」

「啊!不要!溫伯君,你要干什麼!」呂薏驚恐地大叫。

呂薏頭昏腦脹,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呂薏不知道,有些意外。

好冷啊!

「她倒挺聰明!」溫伯君冷冷地。

溫伯君正在外間陪著林玲說話,突然從呂薏的房間里傳來一聲尖叫。

說明來意後,就被安排進了一個房間。不巧的是,那頭秦白正和這家醫院有來往的醫生說話間就看到那一幕,他正疑惑——

「那小姐準備怎麼做?」鳳清問。

「怎麼,你認識?」醫生問。

等溫伯君坐穩後,車子才疾馳而去。

溫伯君冷冷地瞥他一眼,說︰「那就讓孩子消失。」

呂薏雖然失落溫伯君的無情,可至少已經不用擔心孩子的安危了,這樣便可以了。

敲門聲打斷她的思緒。

「這層是整形科的,她來做什麼?」

護士送她到這里,然後就鎖上了門。呂薏想讓她再拿一件衣服也不行。

當然不會有人來應她,不過自言自語也能讓她的神志清醒一點。

電話里發出嘟嘟嘟的聲音,開著擴音器的另一端是秦白和呂薏。

還有那里面兩排尸體,全用抗腐爛的塑料布蓋著,只露出脖子以上的部位,看著好恐怖。

呂薏見他要走,急忙跟著追出房間,追在溫伯君後面,去拉他的衣服。

然後把那些蓋布疊在一起全裹在自己身上,長度夠從頭到腳,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還是真的擋走了冷氣,呂薏覺得沒有開始那麼地冷了。

「小姐,我什麼都不知道啊。」鳳清轉過目光看向旁邊驚呆的男人,也認出了他,「你好大的膽子,居然跑到小姐的床上,找死麼?」

「我願意。如果我沒事,你就同意讓我生下孩子。」

鳳清後腳走進房間。

不用說,一定是秦白告之的。

呂薏的心又軟了,也可以說是不敢違背。她轉過身來看著溫伯君,明明是個可怕之極的男人,為什麼自己會愛上他呢?還是他的一個不經意的you惑呢?

這算什麼?這代表屬于她的一切要失去麼?不可能!這個世界是不會有上帝的,上帝才管不了那麼多。

呂薏嘴角僵硬地扯了扯,說︰「謝謝。」

「不,溫伯君,給我一次機會,我不會再犯錯了好不好?沒有你,至少還有孩子……。」呂薏哭著。

呂薏被打擊地身體晃了晃,臉色蒼白地看著他。

「你現在倒會威脅我了?你承擔不起後果!」溫伯君鋒利的視線倏地刺過去,讓人不由打顫。

呂薏忌憚而害怕地看著他,小心地往後退去,底氣不足地說︰「你不是對我不聞不問麼,為什麼又來管我?」

不管是誰,當那冰涼的手觸踫在她的身體上時,讓溫菀舒服地申銀出來,緊跟著雙手就纏了上去,遞上嘴唇。

自己怎麼了?住到醫院也惹到他了麼?難道那一推還不夠為溫菀解氣麼?

不可以……

堡里少了一個兩個人,這些有鳳清在也不會出紕漏,而且那個司機的背景有去調查,孤兒一個,所以天下太平。畢竟人死事小,牽扯出來的事不小。

「私生子?這個稱呼真是好久沒听到了,還真是謝謝你的提醒和幫助,讓我知道公司里哪些人是狼,哪些是狗。可惜啊,這麼好的場面我二叔可無福享受了。」溫伯君話鋒一頓,狠厲無情,「如果讓他們還有半口氣存活,你們知道後果!」

溫伯君猛地壓上她的身,掀了被子,撕扯她的睡衣——

到底怎麼回事?她怎麼和這個男人上床了?為什麼!

可是溫伯君,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

「不過她要見你。」

然後直起身,冷沉著臉說︰「還想听多久?」

「如果不是菀兒容忍你,你以為你能活著?不過是個到處招惹男人的踐貨!」溫伯君薄情不已。

「醫院的有個地方叫停尸間,那是以防死去的人無人認領暫時安置的地方,住在里面24小時。只要你做到,我就答應你不傷害孩子。」

「你應該問她做了什麼。」秦白說。「她怕冷,把尸體身上蓋的所有的蓋布都裹到自己身上去了,那幾十條加在一起夠抵抗大半的寒冷了。雖然凍著了,但沒事。」

呂薏難過的眼淚翻滾,膽子也跟著膨脹起來。

這到底是為什麼?

呂薏听到醫生說無事她才安心,躺在高檔的病房床上。這里只有她一人,了不得還有個看護。

回過神來的呂薏才感到肚子隱隱地作痛,臉色蒼白,連著嘴唇都印著紫紅。她捂著肚子。陣陣的痛慢慢地加重。

「你做了什麼?」溫伯君不帶溫度的聲音從話筒穿過去。

「安心在這里養胎吧,至少現在你是安全的。」

誰知。

他的手上有些粗糲,可是一點都不影響美觀,極其的干淨,且更有無盡的力量。

不知過了多久,呂薏倚靠著牆支撐著自己一步步走下去,就算不能再跑,她也要走下去,那是活下去的幾率。

里面真的好冷。

「伯君對我寵愛有加,甚至到了尊重我的地步,所以才一直不踫我,連我主動的親吻都得不到熱烈的回報。天長日久,這樣的愛護真讓人厭惡。我是明白了,男人一旦受到you惑就會把持不住。可就算是婉轉承歡,那個人也只能是我!」

車子不需要他的攔截,車子便停了下來。

呂薏惶恐地看著他陰鷙森冷的臉色,不住地往後退避。

溫伯君偉岸的背影消失後,溫菀的臉色立馬拉下來了。

她是哪里惹到他了麼?如此來勢洶洶的可怕。

溫伯君厭惡地甩開她的拉扯,力氣用地過大沒有分寸,呂薏從走廊的護欄上直接翻了出去,不是很高,但摔下來也不輕——

呂薏冷冷地抽開被握著的手,她不需要她來假惺惺。

呂薏驚愕地看著他。

得到這樣的結果還能有什麼可念想的,唯一的便是肚子里的孩子了。

溫伯君拽著透明管一扯,針頭被扯出,血被帶了出來。

由于溫度的流失使得那些尸體的可怕都不那麼重要了,呂薏全身心都放在給自己身體加熱上。

溫伯君不想再看那人一眼,摟著溫菀就離開。

暗地里最高興的莫過于溫菀了,可樣子還是要做的。

針頭早已移位,血全被反流入透明管里,那是很痛的。

「怎麼樣?」溫菀問。

呂薏沒吃多少就回了房間,坐在床上手里捧著一杯溫水,外面的人還在用餐,知道獨自離開餐桌會很沒禮貌,只是,那麼地面對面會更難受。

「沒什麼,一個電話而已。誰讓你懷的是溫家的孩子呢,至少要出點作為溫家家庭醫生的職責。你好好休息吧。再養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請進。」

四個人在餐桌上,呂薏反倒是渾身最不自在的那個,她多余地那麼明顯,旁邊雖然有著林玲的庇護,但是對面的溫菀和溫伯君那麼親密,想裝作看不見也不行。

「怎麼,這麼不甘寂寞地想找男人了?你的身體可以麼?」溫伯君冷鷙地看著她驚慌的樣子,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讓他臉色更陰沉。

連著幾輛都沒有打到車,不免更急得腦門著汗。

「我沒有那種心思。」呂薏蹙眉著,為什麼老是要說這樣的話。

「痛……。」呂薏吃力地回答。

為了什麼突然如此暴戾?她什麼也沒做,更沒傷害到他心愛的女人啊。如果是,她已經受到了懲罰。

溫菀為什麼要來修初女膜?和溫伯君有親密關系有必要做這種事?難道不是和溫伯君?

別告訴他,溫菀到現在還沒有被溫伯君踫過?這倒變得有趣多了。

一萬字,累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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