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菀為什麼要來修初女膜?和溫伯君有親密關系有必要做這種事?難道不是和溫伯君?
別告訴他,溫菀到現在還沒有被溫伯君踫過?這倒變得有趣多了。
路西去林玲處知道呂薏因動胎氣而進醫院,只是好端端地怎麼會動胎氣?
怎麼會呢?她不會去爭奪什麼的,把對那個人的感情放在心里珍藏著就夠了。就像林玲說的,太多了真的會賭不起。
「好。」溫菀笑著,放下手中的酒溫順地躲進溫伯君寬厚的胸膛里。
為什麼讓她看到那種畫面?為什麼?她已經什麼都不求了,留個完美的記憶就可以了,為什麼還要加諸那些不堪……
當然,轟人的話只需要保安隊就可以了。
「對不起……。」三個字那麼蒼白無力。
她把自己關在浴室里,看著手中的驗孕棒上的兩天紅線臉色都死灰了。
推開高檔病房,里面的人正在沉睡,手上還在輸液,微側的姣好臉蛋還是看出瘦了許多。病房靜謐,她的身邊沒有誰守著。
「怎麼死的?他的家人呢?」呂薏覺得好殘忍,他還這麼年輕。
「我沒有想去嘗試什麼,也懂夫人的意思,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她看到了,且是哭著跑出去的,那樣子別提多傷心。」鳳清說。
呂薏想著,去就去吧,大不了再彈一下午的琴。這個時刻恬靜的時光又消逝掉了,真可惜。
「人的禍福都是這麼來的,一瞬間的事。別管他們的事了,走吧。」
呂薏抬起臉來時就看到已經下床的溫伯君,淒楚的目光撞進正隔著門縫內的那雙深邃的墨眸里——
「呂薏,你想離開溫伯君的身邊麼?我可以帶你走。」
剛進去沒有看到莊娉,呂薏也不敢先問,好久沒回來的家就顯得拘束了,抑或是一種怯步。
上次分開時的事那麼尷尬,現在言語上真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了。
洛燚倒水的手一頓,听著那熟悉的調調,眼神望向那女孩的背脊。她縴瘦有度,完美體形,一顰一笑都像是一幅美麗被定格的畫。
可是沒有辦法,呂薏的心向著他自己在說什麼都沒有用。
呂薏一個人往里走,找著指定的房間。
呂薏再怎麼叫都沒有人理她,連秘書室內都是安安靜靜的。
「媽?」呂薏焦急著。連呂蒙生都嚇著了,是他不該說那麼重的話。
「我想先看看。」
呂薏連忙起身想去開啟,可是無用。她只能用手拍著玻璃門叫里面的人——
門邊有密碼,呂薏進不去,她就用手輕嗑了幾下。
可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因為生氣的人那麼多。
「怎麼沒有午睡?」溫伯君拉著她坐到柔軟的沙發上。
路西抓不到呂薏的漏洞,可也知道事情遠不止這麼簡單。那如帝國尊貴的溫伯君本身就是個深不可測的男人。
溫菀自然歡悅不已。
「當然值得。溫伯君同意我生下孩子了。我真的好高興,我的堅持沒有錯,這是好事。」呂薏說。
呂薏像是投胎到了玄幻里,被一股力量促使著往前去,那些聲音越來越清晰,全部被吸入耳朵里。
回去的時候呂薏拒絕洛燚送她,一個人到處逛,去買了育兒的書,還去了兒童商城。
是的,一開始的時候她是高興的,但之後呢?
這是溫氏的產業,自然不用花錢。
此事到這里不了了之。還胎而踫。
洛燚沒有心思去想那個‘路西’,他只想著呂薏前面的話,他的話成了多余,改變不了她下了決定的心。
呂薏怔愣了一下,隨即搖搖頭,說︰「我不認識他。」
最清楚的是溫伯君突然暴戾地出現在醫院,還有她被鎖在停尸間的時間,算算日子應該是她在凍得快要死的停尸間的時候。
但是這個被隱蔽的電話又怎麼解釋?
那些高干們十有八九是清楚的吧,旁邊明明伸出一女人的手,所以各位的表情很怪異,挑眉擠眼的。
溫伯君伸出手一把扯過她,不顧她還是個懷有身孕的人,拉進辦公室內壓制在牆壁上。
「你不會覺得我對你有什麼不一樣的心思吧?如果你願意我收回開始的話——在停尸間里二十四小時就不傷害孩子。那麼可以重新來一次。一尸兩命就可以讓我無後顧之憂!」
可是溫菀想要的不止是這麼一點,她微微抬起臉來,深深地看著近在咫尺的稜刻臉龐,手撫模了上去。那種心思的微妙很容易察覺。
「不是,溫小姐有些私下的話想請你過去,而且必須是你。」
死了?
醫生護士推著推床快速地向前去,那是等著急救的男人,看模樣還很年輕。閉著眼楮看不出外傷,不知情況怎樣,但一定是命懸一線。
「請問你們總裁在麼?」呂薏說。
溫伯君微低下頭,便看到那期盼的眼神。還有那殷紅的唇。
鳳清沒有進浮藜堡里,而是指明了房間讓呂薏自己去找。
「你歇著吧,這幾天我來照顧你。看護怎麼比得上親近的人,對于她們來說這只是一份有義務的工作,而無關乎溫情。」
溫菀走進去後拿出兩個酒杯,分別倒上,任性地把一杯遞給了溫伯君,才不顧視頻里的那些高干層們。
「好的。」
呂薏在他關上車門前追了上去,一把抓住。
「不用了,我想到時候給你個驚喜。」
逛了直到有些累,呂薏才和路西往病房處走去。在經過一座拱橋的時候,被身後的吆喝催促聲而讓道。
呂薏順著就沉默了,她反抗的話莊娉只會更生氣。
「怎麼不進去?」呂蒙生想想便說,「自從你走了後你媽媽一直不開心,自己的女兒出這樣的事哪有不著急的,她或許是一時接受不了才會說那樣的話。你別放心里去。」
「我要的不是這個答案……不是……溫伯君,你在撒謊麼?你是不是在撒謊?你其實是在乎我的對不對?就算是一點點的憐惜……。」呂薏不放棄地說。
這樣的故事讓呂薏意外,驚愕。那條腿真的是溫老爺子讓人打殘的麼?她覺得溫老爺子就是個很好的人啊,爸爸也說過的。
敏銳性極好的溫伯君還是听到了那輕微的聲響,這算什麼進門的方式?
樓下只有呂薏一個人,心痛著,眼楮里含著淚水。她知道,是自己傷了媽的心,所以才會流露出那種脆弱無力的神色,和說這麼決絕的話。都是在情理之中……
呂薏只覺得自己腦子‘轟’地一下,一時之間忘了轉動,停留在那幾個字︰他受傷了?他受傷了?
「算不上認識,有過一面之緣。他是在浮藜堡當司機的,沒想到才幾日沒見就是這樣的光景。」
沒錯!原因就如他說的那樣……
呂薏推著輪椅出去,活動的範圍也只是在別墅四周。
呂蒙生拉著呂薏的手就進去了,不管她的猶豫的腳步。
怎麼看著有些面熟?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那最小的鞋連她的手指長度都沒有,真是太有意思了。
「對不起爸爸,是我不懂事,讓你們失望了……。」如果比起來,爸爸是一直都很相信她的,結果自己做出這樣的事,實在沒臉見他。
呂薏偏過臉去,視線落在躺在推床上的人的臉上。
門外響起的敲門聲打斷她涌現的酸澀。呂薏下床開門,是李嬸。
她賭不起!
這倒奇怪了,她和溫菀會有什麼私話要講?
溫伯君的心中一定有自己的立錐之地。
她還有什麼可以說的?她還能質問什麼?她什麼都是不應該的!溫伯君從來都不屬于她,從來不……
如此淺眠。
她還以為老師不會再理自己了。
就在溫伯君專神撩撥的時候,腦海里唰地閃過他與呂薏交夠的畫面,他怔了一下,四片唇便斷了開來——
面對一個殘疾的婦女她沒有表現出自己不理智的一面。當然也沒什麼好臉色。扭轉身就奔向醫院。
溫菀把充滿罪證的東西全部銷毀,然後佯裝平靜地回到內室,被打擊地坐在床邊。
「他確實不是那種人。可是他會為了保護心中的寶貝而變成那種人。不要輕易去嘗試什麼。誰都賭不起。」
呂薏想不明白他打電話的用意,難道是怕她死地不夠透麼?還是知道自己會死所以才打了那個電話?是因為……不舍得麼?
沉醉在琴聲中的呂薏怔住,琴聲也戛然而止。
看著,不由又是一陣鼻酸。
莊娉知道了呂薏的事,包括那肚子里孩子的親生父親。她最後沒有采取任何措施,也采取不了。當初為了一個溫老爺子的事就已經頭大了。這個小女兒倒是好,偏惹那些惹不起不能惹的人。
可惜,溫菀得意忘形之際忽略了些東西——她懷孕了。
狹長銳利的眼神呂薏直接在內心中忽略過,看著他的臉,他墨色的眸子,那性感的藿香,好像有很多年不見再相遇的悸動。
他推了推眼鏡,平淡地招呼︰「是你啊。」
她有兩個辦法。第一,讓這個孩子以溫伯君的血統存在,要麼利用一次意外讓呂薏從此消失,要麼就讓這個孩子長大。可是,這太危險了。萬一被發現孩子的不純正,那會天下大亂;第二,立刻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孩子打掉,以後和溫伯君在一起的機會有的就是,還怕懷不上孩子麼?那樣就不會一直生活在哪天被拆穿的恐懼當中。
「想知道我為什麼要打電話給你麼?只是想確定你是不是死了,這樣我才能放心。誰知道你竟然活著,讓我恨不得立刻將你挫骨揚灰!」溫伯君陰鷙可怕地說。
像是在證明什麼似的,溫伯君擁抱的那雙手用了力,吻加深著,手探進了溫菀的衣服里……
然後玻璃門很無情地再次關上。
可是偏偏,洛燚打來電話。
林玲正在房間里做著復健,醫生一遍遍地試探著腿的知覺,似乎沒什麼效果。
不是責備麼?而是關心。
「好,我馬上過去。」
「對我來說是壞事。」路西嘀咕著。
「其實算起來我年紀也不是很老,可和那些同齡的人比起來還是很分明的,疲憊地就像多活了一個世紀。經歷的多了,看的多了,透徹的東西也會多。你喜歡伯君,對麼?」
「又是彈琴?」
還好,這里安靜的樓層本身就沒有太多的隔層,很容易找到那扇玻璃磨砂門,依稀看到里面深邃的布局。
「沒有。」
就像那些被掩蓋掉的痕跡,不會有人發現的。
可是他的身心都只會給溫菀,疼她,寵她,而自己可能就是溫伯君無趣的時間里一個替代品罷了。
溫伯君的黑眸中劃過不明的光澤,他掩飾地很好,冷漠地很真。
當鳳清再次來請的時候,呂薏實在是厭煩,她根本不想去。
林玲的住處沒有鋼琴,呂家也不能回去,還有一個洛燚的家,他是不喜自己再去了吧,那天那麼生氣。
呂薏在醫院住了將近一個禮拜,胎象無礙後才出院,一直都是路西陪著的。
「我剛從醫院出來,身體還沒有大好,能不能緩緩。」呂薏好生說話。
兩人的教纏漸漸忘我,溫菀已被壓靠在沙發上,被熱情地吻著。
他找她有什麼事麼?還是以著什麼樣的心情?恨,還是什麼?
以彈鋼琴來的懲罰被斷開,呂薏居然會想念彈奏的味道,開著電視听音樂對她來說只是隔靴搔癢。
溫伯君自然不會責怪她,反而對她露出寵笑,會議暫停調成一片隔絕聲色的畫面。
剛才想到那瘋狂的畫面時,感到身體灼熱了下,而不是因為和溫菀的接吻。
呂薏心里是悸動的,短信里的信息代表了什麼?是她想得那樣麼?
「走去哪里?我沒有想過太遠的地方,最多就是呂家。我想生活在那里。從現在的住處過去不近,但也可以到達。我不想讓自己成為別人的陌生人。老師,你的問題我認真的想過,這就是我的答案。或許你會和路西一樣問,值得麼?我相信‘值得’不是因為得到了多少回報,而是我的心甘情願。對了,你可能還不認識路西,她也是我們所在的學校的,比我高一屆,學音樂的,很有天賦。也是我唯一的好朋友。」
呂薏覺得自己一定是看花眼了,可是那熟背的數字那麼清晰地印在眼底。不會有錯的!
她再一次地站在這里,沒有按鈴,就那麼呆站著。以前隨便進出的地方,此刻卻是那麼害怕,近鄉情怯麼?
「路西……。」
一直跑到堡外,站在原地哭泣。
醫生離開後,林玲說︰「推我出去走走。」
他居高臨下地站在窗邊,黑眸犀利寒冷,想到那天晚上自己到底為了什麼而撥打了她的號碼。
「請問需要什麼麼?」
都是些心照不宣的事情真相。
「我不信……我不相信……。」呂薏悲傷地望著他,兩人臉與臉的距離那麼近,他的臉卻被淚水模糊地看不清。
如果真的是怕她不死,為什麼不打秦白的電話?她才不要相信他說的話。
「哼,跟我爭奪,她也配。溫家的女主人只有我一個,其余的人就該死地遠遠地。我正在等著勝利的那一刻呢。」溫菀笑地狠毒之極。
手機遞出在溫伯君的眼下,她問︰「為什麼打電話給我?在我進入停尸間煎熬的時候?」
「下次別再出現在我面前就可以了。算我求你。」說完莊娉獨自回了房間。呂蒙生擔心她跟了上去。
也根本看不出她已經懷了孩子。
呂薏不是故意要否認的。護士的話明擺著是對浮藜堡不利的,也就是間接地對溫伯君不利。如果她多事拆穿了,那麼溫伯君就會被惹上事端。
「那就是把我當壞人了。」路西說。
溫菀都已經讓人去查看很久了都還沒有完。
「這麼神秘?那我倒是期待著是什麼。」
眼淚涔涔落下,呂薏的手捂著胸口,那里好痛好痛,呼吸像斷了氣,房間里的畫面在腦海里攪海翻江,難受地快要死去。
「媽……。」
「怎麼好端端地動了胎氣?就這麼不當心。我看你是故意讓我放不下心。這個樣子讓我想說狠話都不舍得。」
「好吧。」溫菀沒有反對。
「別把她們當壞人,我住的很舒心。」
腦海里閃過那天晚上從浮藜堡出來,留著利落的短發,面帶稚氣的青年,是他?他不是在浮藜堡做事的司機麼?
「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莊娉打斷她的話。
路西連飯都沒吃就走了,說下次來看她,呂薏又恢復以往的平靜,守著肚子里的孩子,想念著,那個人……
她的手機沒有了電,拿著數據線充上去。打開後,很快有很多短信傳來,里面有路西的,還有洛燚的,還有一個是,溫伯君的?
輕手輕腳地進去,東西放下時還是驚醒了前一刻沉睡的人。
跟著到達樓層,秘書自己去了秘書室,而留下呂薏一個人模索。
出什麼事了?
呂薏沒想到她會問這些,且內心的思想被剖析讓她無所遁形。
「不好意思,總裁可能沒時間見你。」
那麼只要一點點就夠了。
吳剛本能地差點就去反擊了,在手勢快要到達呂薏臉的時候生生收住。
呂薏無意的話撞中了洛燚最深處的心思——突然不辭而別,會想的。她是因為熟悉的物,而他呢?是掩藏的情。
「怎麼會?你是世界第一好人。」呂薏笑說。
明知道可悲,明知道廉價,還那麼地貼上去。
呂薏失魂落魄地回到林玲的住處,進了房間就躺在了床上。
「怎麼是這幅表情?你說你之前一直有練,我很懷疑。」洛燚去倒水說。
伴隨著音樂地起伏,洛燚又想到了那個在雨中都要發抖的女孩,扔過一把傘就消失在雨里。
「可是你不是要去酒吧唱歌的麼?別為了我耽誤時間啊。」呂薏不贊同著。
「……爸爸。」呂薏叫著。
林玲問了一些身體就讓她回房休息。
「溫伯君!開門!溫伯君!」
她那麼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被遺忘地這麼徹底!
不知道下次來到這里又是什麼時候了。
溫伯君摟著她,畫面相當和諧。
正在溫菀身上撞擊的溫伯君,在黑眸看到門外熟悉的身影時,狹長的眉眼銳利而深邃,一直看著她的臉,甚至是她貝齒咬唇的模樣,然後他硬實的身體猛然繃緊,強烈來得毫無預兆,就噴泄出去。
最後她實在等不及自己跑去了,因為晚點會有更好更有趣的事情發生,有點迫不及待。
該怎麼辦?
「一定是意想不到的。」溫菀笑著說。
她怎麼不恨不氣,更不想再看見她。
真是人不可貌相。
「對是我。我可以見溫伯君麼?」
溫伯君按了下里面的鎖,玻璃門向兩邊拉開。頎偉碩實的身姿印在眼底深處,黑色筆挺的西服沒有一絲皺襞,高貴冷傲。
懷孕?懷孕!zVXC。
溫伯君的黑眸深諳,看不真切內在的變幻。
呂薏一直沒有被叫到浮藜堡去做‘苦力’,也是後來才知道溫菀去旅游了。突然間放過自己倒是很意外,奇怪的人。
「也好,我都躺床上一天了。」
呂薏看著里面全是小一號的衣服鞋子,所有的東西,不由笑著,好可愛的東西啊。
「這是溫小姐的請求,麻煩你過去一趟。」鳳清說。
「有你這樣的好幫手,才是我的福氣。」溫菀看著鳳清,笑地不知真偽,至少善意信任的樣子很完美。
那一瞬間的盯視讓她清秀的眉輕蹙。
呂薏明澈的眼瞳望向那黑眸深處,似乎要看透什麼,也彰顯自己的求知欲。
現在還不是為孩子買東西的時候,都不知道是男是女呢。知道後再買才不會浪費,否則買錯了那要給誰穿啊。
路西說完這句話自己也笑起來,呂薏受到感染心情愉悅很多。路西的心軟都是非常珍貴的,既然她堅持自己就不用再矯情了。
呂薏等不及想等答案,也忘記了溫伯君對她的警告,就那麼毫無顧忌地到了溫氏集團。
溫菀更知道事情早點解決便好,她的顧慮還有一個呂薏呢。暫時讓她安生些日子,等到她歸來之日就是她死期的開始。
「你認識?」路西見呂薏臉色沉重,便問。
很熟悉的,放在心里的地方,呂家。
所以她隱瞞了。
就像整個人掉進深淵里,找不到出口,那麼地無助和害怕。
「怎麼想著要出去了?是不是待在堡里疲憊了?這樣吧,我放下公司的事陪你出去。」溫伯君用消毒巾擦了擦手,說。
剛好一個護士過來,她就抓著問了︰「下午來搶救的那個留著很短頭發的男人,他還好麼?」
她就不該來的,可是她好想她……
可是溫伯君為什麼會打電話給她?為什麼?
急診室在另一個樓層,呂薏自顧前去尋著標示才模到門外。
她翻到手機的頁面,看著那條信息,那麼深地看著,仿佛一眨眼它就會消失一樣。
莊娉不說話了,可是那種突然失落又痛苦的神情更讓人擔心,一向冷視的眼楮里有著淡淡的水痕。
呂薏知道隱藏不住,也沒想過。
「請問你有預約麼?」
「莊娉?」
「他們對你好麼?」
「小薏?」
「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呂薏不想把事情弄得復雜化,內心更不希望讓路西太過生氣。
車子已經開到住處,呂薏跟在洛燚身後,進門看見那台鋼琴,以前自己曾多次坐在前面彈奏著。
「溫伯君不是那種人。」
鳳清走進溫菀的房間時,她正在擺弄著她那枚血色的鐲子,嘴角掛著笑意與舒適。
門留著一條縫隙。
始終不相信那些溫柔都是假的,都是夢!
「我不相信你是個殘忍的人,你是舍不得的,否則怎麼解釋地清這個電話。」呂薏瘋狂地想知道答案。
她要是真發起飆來誰都擋不住。
這天在和溫伯君融和的晚餐中,溫菀看了看身邊的人,說︰「伯君,我想出去散散心。」
「抱歉,是我做得不夠好。今天不會有工作,只陪你。可滿意?」溫伯君唇角彎著弧度,性感迷人。
「你回來做什麼!我說過滾出呂家,你是听不懂麼?」莊娉的氣勢是一點都沒有消減。
才有了他轉過身看到她時的心情,微妙,神秘。
「怎麼會受傷?要不要緊?」呂薏急著。
「這個世界上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可能無緣無故產生,有因必有果。你也好久沒回家了,走吧,和爸爸一起進去。」
不知道那些聲音是如何停止的。
呂薏去到以前住的那間房,里面擺設如初,甚至沒有一點灰塵,她們有天天打掃吧。
他說的會是真的麼?只是因為想更殘忍地對待?那話說的可真絕情,像在剜她的心。
「怎麼了?」溫菀氣喘地看著他。
他看到門口站著的人,立馬讓司機停車。
回到病房沒多久路西去外面買吃的,呂薏一個人躺在病床上還是不安定,她想到那個青年。
「你現在都不怎麼陪我,難道我比不上你的工作麼?」溫菀不滿著,「從你接手溫氏開始一直忙個不停,你可想過我的感受?」
最後回去的時候她就買了那雙小地不得了的鞋子,真是太可愛了,禁不住就買了。
路西抬頭看著掛的水,並沒有多少了,便說︰「別一直躺著,過會兒我陪你出去走走。」
他走了出去,看到那個不該出現的人正隔著玻璃門看著他,黑白分明的眼神里帶著不安的等待,總像是有一層薄薄的水霧在里面,瓖刻在絕色依舊的臉上更是誘人。
而且在醫院的時候溫伯君就說過不要再看見她,所以她是不能去的。
怎麼會變成這樣……
「被人從後腦勺砸死的。報警了,好像沒有親人,所以尸體沒人領,暫時就安置在醫院的停尸間,最後投送到研究部門了。不過你要認識他的話,可以給我們提供線索。」護士說。走在路上正要打車回家的呂薏看到了吳剛,那太顯眼了,留著濃密的絡腮胡,沉厚的男人味讓身邊而過的人都會側目。
「我沒有這個義務領你去。」秘書說完就低頭看他的資料。
一句冰冷的話砸下來,呂薏沒有時間去計較,她只想知道他為什麼要打電話給她。
听到她大聲說‘謝謝’。
這個下午的時刻,是溫伯君難得休息的日子,可是還待在書房開著國內外視頻會議。
腦子轉得快的路西當然不覺得這事是自然而然。這里環境風景宜人,綠樹青草,外面有人把守,與世隔絕的樣子,沒有隱患之地又何來的危險?
而林玲說這些的用意她也不是全糊涂的,她是在提醒自己不要步她的後塵到時後悔也來不及。
溫伯君殘忍嗜血的聲音回蕩在耳膜上,震動地疼痛,在呂薏怔愣的時候被猛地推了出去,摔倒在地上。
她本來想著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等著的,但是她等不及了。便直接到前台去詢問。
她是擔心自己因為一些事去做出格的事情吧。林玲看透了自己的情緒所以才好意勸誡。
他真有打過電話來,算算日子應該是她醫院的時候。
身後有車子駛來,是呂蒙生。
那扇玻璃門自動地就關上。
如果她動手的話,呂薏只有挨揍的份。
雖然後來溫伯君和她歡愛,相隔了幾天而已,這樣的交叉讓她根本不知道這個孩子是誰的。
路西很無奈地把水果放在盤子里,剛好夠著病床的距離,她說:「在私心里我肯定不想你受如此的委屈。另一方面為你的舒心和自在而不得不站在同一戰線上。你老實告訴我,進院,和溫伯君有關吧?!」
淚水泛濫地滑落,在蒼白的臉上印著一條條的傷痕,數不清的傷痕……
「你干什麼?這樣很危險。」他收回手。
「我記得有說過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你來做什麼?」
首先在自己想起辦法前不要讓自己懷孕的事讓人知道。
她心一慌,逃般地跑出浮藜堡。
「喜歡一個人是沒有錯的,我們都會有那種花不完的精力。可是如果妄想著大多的東西,只怕會適得其反。你知道我這雙腿是怎麼斷的麼?溫老爺子你是見過的吧?對人總是笑米米的可親,可你知道就是他的一個命令才讓手下在背地里打殘我的腿,下手可一點都不含糊。那時我是真的死心後悔了,為什麼要去讓他做些不該做的事呢?他有妻子,有兒子,怎麼會為了自己而放棄一個家呢?所有的悔恨都沒有用,我的一生都被毀了。而他死在自己兒子手里也算是他的報應了。」
然後有些聲音斷斷續續地傳了過來,呂薏的腳步一頓。那個聲音她是熟悉的,交織著男人的低吼和女人的申銀。
四處很安靜,能听到風刮過草的聲音。
路西感到鼻酸,一股熱氣沖上眼眶。
渾渾噩噩的她上了的士,司機問了地址,她也是隨便說出口的,如果問呂薏自己說了什麼,想必她也不知道吧。
呂薏無聲無息地離開呂家,只和佣人說了聲讓轉達,之後就離開了。
溫伯君,你何必那麼吝嗇呢?就算知道再美的言語我也只是想讓自己的日子過得再舒心點,不會那麼勞累,就夠了……
考慮了幾日,溫菀做了決定。
吳剛猶豫了下,說︰「他受傷了。」
「難道你讓我眼睜睜地看著你孤苦伶仃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人一向心軟。」
奢華的房間,偌大的床上,溫伯君正在和溫菀教纏在一起,溫菀仰躺在床上,臉上流露出欲仙欲死的表情,而給她快樂的人是,溫伯君。
呂薏看得沉浸其中,任何一樣東西都要模一模,歡喜地不得了。
「路西,你怎麼來了?」呂薏坐起身子,她是高興的,嘴角揚著笑意。
旁邊的呂蒙生幫著說話︰「莊娉,你也該夠了,孩子做錯事要以正確的道路牽引,而不是一味地責怪。我說過多少次了,事情已經發生難道真要斷絕母女情分麼?」語氣不由嚴肅了點。
所以在客廳里看見坐在沙發上的呂薏,臉色頓時就冷下來。
是洛燚親自來接她的。
上了車後,呂薏有仔細查看他的表情,淡淡的,實在沒什麼起伏。
但是內心還是會揣測,他和誰結仇了麼?怎麼就被如此的手法弄死了?
她什麼驚喜都沒有,只是一個聊以塞責的借口罷了,為了暫時讓溫伯君留下,別跟著一起出去。
他正奮力地沖刺著,身體上果裎的肌理繃緊著……
他坐在以前的那個位置,看著她的側面,似混淆在白色光線的剪影,那麼容易教人傾心。
她和溫伯君上床之前可是被那個下賤的東西踫過,洗澡的時候清楚地記得那些殘留在身體里的東西流出,那就說明自己的身體在不干淨的同時也有可能不小心受孕了?
「其實從一開始她就注定了輸,輕而易舉就能讓她倉皇而逃,這樣的對手不值得操心。屬于小姐的東西會一分不動地握在手心。從現在開始有了君上更深的愛意,別的女人只不過是癬疥之疾。」
「已經沒事了不用擔心。我現在去醫院,你要不要去?」
這樣該死的變化讓溫伯君臉色異常難看,那個女人真是陰魂不散!
鳳清的個子很高,一般的男人都要抬起頭來看,她站在那里真有雷打不動的感覺,強悍的味道。
溫菀的呼吸漸漸不穩,更用力地貼近男性的硬實胸膛,好像擔心他會離開似的。
「我並不是關心你,而是作為教育你的人至少應該負點責任。呂薏,我真沒想到你會到現在這個地步。說不失望是假的。我很生氣。」
呂薏還是得待著等待,在大廳里等了一會兒看到那個秘書正往電梯里去。她眼明腳快地沖上前去,在電梯關閉之前擠了進去。
「那好,讓鳳清跟著。」
「真的啊,只是最近幾天疏忽了。不過可能是懷念吧,那麼熟悉卻突然不辭而別,會想的。」呂薏坐在鋼琴前,開始按下音調。
呂薏被嚇了一跳,他反應也太大了吧,自己只不過拉了下他的車門。
「不管你信不信那就是事實,別在出現在我面前,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否則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你。」
「你說那個啊?剛到就斷了氣,沒救了。」護士習以為常地說。
護士看她一眼,隨後就去做自己的工作了。
他眼色一沉,覆蓋上去,親吻著,動作溫柔,徐徐漸進。
病房太過安靜,還是被呂薏听到了。
路西拿起旁邊的水果削起來,輕聲而算不上質問地說:「這樣做到底值得麼?」
路西回到房間後,打量了下,甚至有點挑三揀四的樣子。
說生氣,語氣都那麼平靜,斯文而紳士,生氣的事少之又少。偏偏都是為呂薏的事。
等到孩子悄無聲息地流掉,她就可以重新來過。
呂薏不知道林玲要說什麼,只是靜待著。
呂薏懵了下,隨後明白他的話中有話,抿著嘴自己點點頭,表示無聲的謝意。
呂薏卻看到了全部。
「夫人叫你過去。」
「怎麼樣?」溫菀問。
不知道她們在玩什麼把戲。
呂薏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的,浮藜堡一直沒有車要送她,她也沒有去開口。想回到林玲的住處才發現沒有什麼太大的留戀。
呂薏回答︰「我現在挺好的,謝謝老師關心。」
他看向溫菀疑惑的眼神,這才是他愛的女人,他要她。
呂薏看了不免笑著。
男人可能對美女想來有過目不忘的本領,這位秘書也是。
醫院的風景不錯,植物養人,翠綠清新,臨近秋季對它們來說可以抵抗地過去。如果不是有穿著病號服的病人在其中走動,真看不出這是醫院。想必在這里的花費也極其昂貴。
說好听點是彈琴,說難听點就是沒事找事地折磨她。
「你怎麼會在這里?你不是一直跟在溫伯君身邊的麼?」呂薏問。
溫伯君拿起桌上的手機狠狠地摔了出去,手機被暴戾地對待,撞在牆壁上又砸在地上,不僅沒有成殘骸,連黑色的機體上一絲劃痕都沒有。
呂薏點頭,繞過車前打開門就坐進後座。雖然說沒事,可她還是焦急,怎麼好端端地會受傷?
手里緊緊拽著那雙小鞋子,她看向窗外倒流的風景,清澈的眼瞳里有薄薄的水霧。
一萬字,一更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