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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的疲憊,蘇沛柔本應該很快就睡著。然而,這一夜,她卻再次失眠了。在床上來回反復輾轉了許多次,卻始終睡不著。盡管睜著眼楮和閉上眼楮對于蘇沛柔而言並沒有任何區別,但是,一閉上眼楮,試圖進入睡眠狀態,祁若凡的聲音就會不自覺地在腦海回蕩。

祁若凡,他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呢?他的聲音,他的一舉一動,包括他抱著自己時候的溫柔,他的氣息就那樣靠近地打在自己的臉上時候產生的那股毛茸茸的感覺,還有……

伴隨著這些听覺和觸覺畫面的閃現,祁若凡的形象漸漸在蘇沛柔的腦海中被勾勒,幻化出一個美麗的畫面。

碎碎的劉海遮掩著俊俏的劍眉若隱若現,如鷹般銳利的眸子烏黑而深邃,卻帶著一絲于它一點兒也不相符合的柔和,高挺的鼻梁,絕美的唇形,優美如櫻花花瓣兒一般,粉女敕誘人,卻又帶著幾分拒人千里的冷意。俊美突出的五官精雕細琢,精致地瓖嵌在光潔白皙、精妙絕倫的臉上,宛若從畫里走出來的男一般,分外迷人。

想到這里,蘇沛柔的臉竟然不自覺地如同被火焰焚燒一般,滾燙了起來。

緋紅的顏色在黑暗中顯得格外耀眼,燙的蘇沛柔不覺下意識地伸出雙手捂住了臉蛋兒。

似乎在她的感覺當中,祁若凡本身應該是一個冰冷的男人,從來不會想過要給任何人留下任何的情面。否則,那日面對著陸琪的熱情,他也不會那樣毫不留情面地直接回絕了她。

可是,為何那個男人在自己面前卻表現的是另一幅截然不同的溫柔?從第一次電話里的聲音開始,帶著幾分滄桑,帶著幾分憂郁,讓人听了心里只會不由自主地產生同情,產生一絲同樣的感傷。而後意外的見面,就像是電視劇一般,狗血的劇情,狗血的英雄救美。盡管他的聲音可以地壓制著,卻也不難听出其中的緊張。畢竟,蘇沛柔真的很難想象一個像祁若凡這樣高傲的男人出現在女性洗手間里面的樣子。想必那次的經歷定然是祁若凡人生中最窘迫的遭遇吧。

那樣的緊張,那樣的溫柔體貼和關懷,雖然是個不明所以的「天外來客」,卻也無疑在蘇沛柔的心里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只是,他的第二次出現,卻讓蘇沛柔不禁感覺到有點兒窘迫了起來。他對她,她對他,分明不過是個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但是當二人真正地面對面的時候,周圍似乎卻可以產生一種不一樣的氣場。

就比如,當被祁若凡抱在懷里的時候,蘇沛柔會緊張,會心跳急劇加速,會不由自主地羞紅了臉。

就比如,在祁若凡調侃她的時候,她會不由自主地想要去和他爭吵,去反駁他,去挑釁他。

就比如……

蘇沛柔是個談過戀愛的人,她知道,這樣的感覺究竟意味著什麼。但是,心里給出的答案卻又讓她無法接受。似乎,有點兒太過荒謬,有點兒太過于癲狂。

他們之間,不過才幾次接觸而已。甚至,她連他長什麼模樣都未曾知曉。

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天上也不會太過突然地就掉下一個餡餅。何況,就算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了免費的午餐,天上真的掉下了餡餅,也不會落在她這樣一個什麼也看不見的瞎子的身上。

不是她蘇沛柔太過自卑,而是,現在的她,早已沒有了可以驕傲和自信的資本。

蘇沛柔也不知道自己後來究竟是如何睡著的。只是當她感受到周圍輻射進來的溫度,再次睜開眼楮的時候,似乎已經天亮了。

拋開所有的煩惱,新的一天,新的心情。

……

「祁總,老總裁和夫人過來了。」

工作上的忙碌以及蘇沛柔的事情已經幾乎將祁若凡這兩日的時間完全填滿,身心疲憊之余,父母的身體也已無大礙。算一算,他也有兩天沒有去醫院探望他們了。

只是,他們為何會突然親自從醫院跑過來?就算真的有事情的話,打個電話讓自己過去不就好了?

帶著這個疑問,祁若凡微微蹙起劍眉,將目光從手里的文件中轉移了出來。

「他們在哪兒?」

「回祁總話,我也是剛才接到司機的電話,說老總裁和夫人過來了。想必現在應該正在路上,不時就會到了。」

在祁若凡的身邊跟了這麼多天,梁婉怡也大致熟悉了這個年輕有為的總裁的脾性。知道他絕對是個十足的冷血動物,從來就不會笑也就算了,遇到不符合他意思的事情更是臉上的溫度急劇下降到冰點以下,讓人見了總是會情不自禁地聯想到地獄里的修羅,情不自禁地便會打起冷戰。

而此時此刻,祁若凡便是又一次放下了臉,冷冰冰的仿佛要殺人一般。

這樣的情況,梁婉怡自然不敢造次,甚至連答話都顯得分外的小心。

「知道了。你先出去忙吧。」

祁若凡冰冷的話語緩緩吐出,說話的同時,目光又一次重新回到了手上的文件,恢復了適才的工作。

仿佛,剛才的那一番對話從未發生過一般。無論怎樣的事情,都無法對他產生任何影響。

熱臉不貼冷板凳。梁婉怡對于這樣的情形早已見怪不怪,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得知趣地悄悄退出了總裁辦公室。

伴君如伴虎,這句話說的真的一點兒也不假!

「啊,老總裁,夫人,您好!」

然而,就在梁婉怡剛退出總裁辦公室,垂頭喪氣地嘆著氣的時候,頭一抬便看到了正朝著自己走來,不對,應該是朝著總裁辦公室走來的祁氏集團老總裁和夫人,也就是祁若凡的爸爸媽媽,祁鎮國和連若芸。

正當祁鎮國听到聲音詫異地抬起頭時,跟在祁鎮國身後的某經理已經趕忙解答了他的疑惑。

「祁總,這位就是祁少新上任的秘書,梁婉怡。」

「噢?原來是若凡的秘書。看著是不錯,就是不知道工作能力如何。希望梁小姐不會只是個只能看不能用的空花瓶而已。梁秘書,若凡在里面嗎?」

祁鎮國和祁若凡真不愧是父子倆,連這不近人情,說話從來不會給別人留情面的功夫都是那樣的相似。

雖然祁鎮國對自己的評價有褒有貶,尤其是貶的話讓梁婉怡心里不覺有點兒不高興,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為了保住自己的飯碗,梁婉怡還是十分優雅地揚起了自己的唇瓣,禮貌地回答了祁鎮國的問題。

「回老總裁的話,祁總正在辦公室里處理文件。我適才已經和祁總匯報過您和夫人要過來了,他也正在里邊等你們。老總裁,夫人,這邊請。」

話落,梁婉怡便禮貌地轉身,又一次敲響了總裁辦公室的門。

「若凡……」

然而,不等辦公室里邊傳來應答的聲音,祁鎮國便已經直接伸手打開了辦公室的門。

------題外話------

親愛的們,偶爾小虐,後面大寵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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