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凡……」
然而,不等辦公室里邊傳來應答的聲音,祁鎮國便已經直接伸手打開了辦公室的門。
「爸,媽,你們怎麼來了?」
無事不登三寶殿。盡管祁若凡和祁鎮國是父子倆,但是祁鎮國常年在外奔波,在家的時間比較少,加之祁若凡很早就離開家到外求學,因此父子二人的關系並不是十分親密。至少,在祁若凡看來,還沒有親密到可以讓祁鎮國身體剛恢復就親自跑到公司來關心自己的地步。
果然不出祁若凡所料,祁鎮國甚至連寒暄都沒有便直接進入主題。
「若凡,听說你最近和一個電台的播音員走得很近,是嗎?」
「爸,這是哪里來的空穴來風?我剛從國外回來,不過偶然的機會交上朋友而已。爸,該不會是連我交朋友都要落人口舌吧?」
越不願意看到什麼卻越容易發生什麼。沒想到自己的猜想果然得到了驗證,這樣的事情早已不是一次兩次,即使是父親,祁若凡都不禁有點兒不高興了起來。
「若凡,別激動,先听你爸爸說。你爸爸這也是為了你好。」
生怕大事不妙,跟在祁鎮國身旁的連若芸便趕忙開口試圖緩和父子二人眼看著就要沖到氣頭上的爭論。
看了祁若凡一眼,祁鎮國在椅子上坐下,再次開口。
「若凡,我想你應該要知道你自己的身份。我並不是在阻止你和什麼人交朋友,我只是想要提醒你注意你自己的身份。你要知道,因為你的身份,無時無刻沒有在被別人關注著,別說你交朋友,甚至連你在哪里吃了頓飯,你去了哪個娛樂場所都有可能成為別人關注的焦點。若凡,你也知道,公司的財務危機才剛剛解決,別說因為公司財務上的問題我們祁氏已經成為了焦點,你剛剛回國,僅僅用了幾天的時間就解決了公司的問題,讓公司起死回生的本事更是被那些恨不得置我們公司于死地的人眼紅了。那些人恨不得找出你的破綻憑借輿論的力量壓死你。若凡,你已經長大了,我希望你在做每件事情的時候都能夠事先想一下你的身份,想一下你的一舉一動都關系到我們整個祁氏的存亡。你的行動並不僅僅只是代表你自己!」
祁鎮國的每一字每一句都說得那樣義正言辭,條條是道,仿佛一個年邁的父親耐心地教育著兒子,免得兒子在人生的道路上走了彎路。
但是,祁鎮國這樣的方式卻恰恰踩到了祁若凡的雷點,恰恰是後者最反感的方式!
「爸,我想關于這個問題恐怕是您杞人憂天了。我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而已,和所有人一樣都是兩個眼楮一個鼻子一個嘴巴,既沒有三頭六臂也沒有第三只天眼。我不覺得我甚至連交個朋友都要那麼小心翼翼,都要擔心會成為別人關注的焦點。」
「可是你是我祁鎮國的兒子!你是祁氏集團的少東家!這一次如果不是因為幸好有你及時回來,我們祁氏恐怕就真的得遭奸人所害,宣告破產了!在這樣緊要的關頭,非常時刻,就算你只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兩個眼楮一個鼻子一個嘴巴的人又如何?你是我祁鎮國的兒子,你就必須注意你的一舉一動,言行舉止,否則萬一被居心叵測的人見了,難保不會再危及到祁氏集團!」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兒子依舊是一副這樣的倔脾氣,好言相勸不听,更是居然還出言頂撞自己。祁鎮國不禁氣得差點兒就要拍案而起。
幸而一旁的連若芸即使拉住他,祁鎮國才將剛要拍到桌子上的手重新重重地放下。
「若凡,你爸這話說的沒錯,你爸也是為了你好。祁氏是你爸爸,乃至你爺爺耗費畢生精力創立下來的心血,當年你爺爺就視祁氏如生命,如果祁氏如今毀在了你爸爸的手里,你讓他今後到九泉之下怎麼和你爺爺交代呀?若凡,現在是非常時期,所有人都恨不得看我們祁氏的笑話,你向來是個懂事的孩子,我想這個道理你應該明白的。」
看了祁鎮國一眼,連若芸又將目光轉移到了筆挺地站在自己面前的祁若凡身上,語重心長。
算一算,兒子離開家出國深造已經有七年的時間了,七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卻也不短。七年的時間足以改變很多東西,也足以淡去許多東西,縱使是血濃于水的親情,也有可能在七年的時間里漸漸被沖刷。
看著眼前的兒子,七年的時間和磨練已經使兒子蛻變了好多,當初那樣一直稚女敕的孩童如今已經長成了這樣帥氣逼人的俊男。那張帥氣逼人的臉,甚至連若芸看了都忍不住想要多看幾眼。
只是,兒子帥氣的臉上,卻帶著幾分和他年齡好不相符的冷漠和銳利,讓人不敢直視。
這樣的兒子,一時之間竟然讓連若芸感覺到有些許陌生了起來。
「爸,媽,你們說的道理我都明白。只是,我還是那句話,是你們杞人憂天了。我並沒有那麼大的影響力,也不會有那麼大的影響力。況且,嘴長在別人身上,就算我什麼也沒做,成天待在公司里,如果他們真的想要空穴來風也可以找到借口。」
對于感情並不深的父母,祁若凡已經算是做到了最大程度的隱忍,始終保持著冷靜淡漠的態度。
然而,祁若凡這樣的態度在祁鎮國的眼里卻已然變成了冥頑不靈,惹得祁鎮國終于直接發怒了起來!
沒有再理會妻子的勸阻,祁鎮國隨手拿起手邊的一本書朝著祁若凡身旁砸去。
「我不管你有什麼理由!反正如果你還是我祁鎮國的兒子的話,就必須和那個播音的女人斷絕關系!只要我祁鎮國還活著一天,我就不會允許我的兒子和那樣沒有身份沒有地位的女人有染!更何況,听說她還是個瞎子!我祁鎮國丟不起那個人!」
「爸……您是不是應該注意一下您的言辭?尊重一下別人?!播音怎麼了?播音就不是人了?盲人怎麼了?盲人就不是人了?是不是在您的眼里,只有那些家產上千萬上億的富家女高富帥才能夠有資格成為我的朋友?只有金錢才能夠成為衡量一切的標準?!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爸,我想說您真是太膚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