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竟然會問這種問題,真是鐵樹開花了。
玄武有些激動地看著青龍,伸手默默捂住了自己的耳朵。這也是他想問的問題之一,可是他沒問。不是他沒膽子問,而是他沒膽子听到結果。如果親耳听到公子的答案,他的心髒會受不了的。言菲羽不僅是言不多的女兒、還是南王的兒媳婦啊!如今更可怕的是,她是芷蘭宮宮主的女兒啊!!等下,言菲羽是言不多的女兒,又是芷蘭宮主的女兒,難不成芷蘭宮主和言不多……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但他能確定言不多是一個真正手無縛雞之力的商人,以他那副常人的身體,若是跟體質至寒的芷蘭宮主結合,還沒結合命根兒就廢了。
青龍莫測的神色,淡淡地解釋道︰「我只是想知道以後該把她放在第幾位來保護。」
言菲羽瞪著郝連斜弘,一個郁悶,張嘴狠狠咬住軟竹片。
玄武剛好也走了進來,狠狠拍了朱雀的腦袋︰「你小子才該睡柴房。」
朱雀對他們揮揮手,一蹦一跳,蹦到躍到玄武身邊。踮起腳遙望遠方,河面果然是無邊無際的冰面啊。朱雀樂呵道︰「什麼內訌,這都是言菲羽的杰作吧。嘖嘖,沒想到她看起來瘦瘦弱弱,居然有這麼彪悍的力量。」
「少俠?」郝連斜弘眨眨眼,一臉天真無邪。
曉蓮小姐,郝連斜弘的親妹妹,放著高高在上的公主不做跟著郝連斜弘回了郝連家,為的就是能夠光明正大盡興地惡作劇,把老宅的人全都整了好幾輪後天天跑到外面去整人,整個刺桐城的人一見到她就繞路跑。重點是曉蓮小姐最喜歡整的就是公子身邊的人,要是公子把他扔給曉蓮小姐,他的頭發絕對不是愁得掉光光,而是被曉蓮小姐一根一根拔光光!玄武抹了一把臉,笑道︰「玄武一定會將言小姐當成主母一般恭恭敬敬地侍奉。」
「不要。」郝連斜弘雙手一用力把言菲羽摟得更緊,「少俠舍身救了本公子,本公子一定要以身相許。」
「好玩?好玩個屁!」玄武都快吐血了,怎麼就沒個人能跟他分享擔憂呢,一個一個都是巴不得天下大亂的主兒啊。
言菲羽吃力地睜開眼楮,昏黃的燈光里,她被什麼人抱著。言菲羽眉頭一皺,伸手要推開抱著她的那人,卻發現自己竟然連抬手的力氣也沒有。言菲羽看著自己纏了厚厚紗布的手,微微皺眉,力氣比嬰兒還不如,這是強行逼出‘凝血成冰’的結果?這副身子本來底子就虛弱,再加上這次,要恢復原來的身手難上加難。
朱雀兩眼發光道︰「呀呀,真的?真想看看公子被收了之後的狗腿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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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芷蘭宮還能保住性命,我們已經謝天謝地,又怎麼會不知足。」蘭兮盈盈笑道,「那我們就先告辭了,代蘭兮向家主致歉,朱雀公子和玄武公子保重。」
威脅,赤*果*果的威脅。言菲羽看著笑得一臉清新無害的郝連斜弘,狡猾的狐狸!也受菲之。
「是。」zVXC。
朱雀爬到船身上,將屋里的舞娘樂師一個一個拉了出來。船突然傾倒,舞娘樂師們都被嚇得差點尿褲子了,現在還在瑟瑟發抖。把所有人都拉出來後,玄武擦了擦汗,看著無邊無際的冰面,詫異道︰「乖乖,芷蘭宮好大的手比,竟然把龐河全凍結了。」說著看向另外一半船,甲板上就只有六具死尸,哦不,加上兩具被凍住的,一共八具死尸外加一只玄武。
「少俠,好了哦,漱一下口就可以洗臉了。」
「少俠都昏睡三天了,怎麼可能不餓。」郝連斜弘揮了揮手,醉酒一般腳步不穩地朝門外走去。
玄武眉頭一皺,白了朱雀一眼︰「你早就知道言菲羽的身份?」
言菲羽干脆把嘴巴閉得緊緊的,要他幫她刷牙?搞笑!
郝連斜弘卻恍然大悟一般笑道︰「少俠是想本公子抱著少俠來梳洗吧。」
「閉嘴,出去。」聲音雖然虛弱,凌人的氣勢卻沒有減少一絲一毫。
「啊!玄武你個王八蛋!」
「不知道。」言菲羽懶得跟他解釋昨天半夜的事情,翻身平躺,背下好像有什麼堅硬的東西橫著,這才想起郝連斜弘的另外一只手還枕在她身下。言菲羽斜眸冷冷盯著郝連斜弘︰「把手拿開。」
喂喂!言菲羽雙手撐住他的胸膛要推開他,郝連斜弘右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呢喃一般︰「少俠好好休息。」
「沒想到少俠也有這麼小孩子脾性的一面,比冷冰冰的時候可愛多了。」郝連斜弘輕輕一抽,軟竹片就被他抽了出來,又挖了一點藥膏,「少俠乖,這次不能再咬了哦。」
「你也救了我,扯平。」扯平總比被他纏著以身相許好。
四肢無力。力氣完全被抽離的感覺,比剛接手這副身體時更加糟糕。
「……」言菲羽低眸看了眼睡得跟死豬一般的郝連斜弘,昏黃的燈光下,臉明明已經被燻得黑漆漆了,竟然還美得不像樣。一個男人長得那麼漂亮干什麼。
郝連斜弘自己動手去廚房煮粥了?言菲羽嘴角微微抽了抽,應該不會那麼扯吧……
不一會兒,青龍和朱雀扶著被燻得滿身灰黑的郝連斜弘進來,扶著他讓他慢慢躺在床上。
言菲羽吃力地撐起身子將將枕頭墊在身後,睜著眼等郝連斜弘回來,可左等右等,等得她眼楮都已經睜不開了,郝連斜弘還是沒回來。
郝連斜弘將銀盆放在木架上,轉身見言菲羽還一動不動,淺笑道︰「少俠快起床梳洗吧,等下粥買來了才能趁熱吃。」
「芷蘭宮發生內訌,一個神秘人殺了芷蘭宮的人後就不見了,公子受了些傷,青龍和言……少俠帶著公子去找落腳地,公子讓我們倆收拾爛攤子,免得捕快來找麻煩。」玄武非常費力地將一個冰人推到,語氣不善道,「你還愣著干嘛,還不過來幫忙!」
「少俠,這樣刷牙齒洗不干淨。」郝連斜弘說道,「要用點力氣。」
玄武卻整個臉都成了苦瓜,就知道,就知道公子不會放開言菲羽。以公子的脾性,有他特殊標記的東西就算扔到柴房也不會給任何人。本來以為最壞的情況也就是娶言菲羽做妾室,或者當成情婦養在外面,沒想到公子竟然會對青龍說這樣的話,放在公子之前……那就是說公子要娶她啊!不是當成妾室,而是真正的妻子啊!言府、南王府、芷蘭宮……還有言菲羽本來就可怕的性格……玄武突然感覺自己的頭發要掉光光了。
郝連斜弘眼楮半睜半閉著給言菲羽掖好被子,剛離開床,轟隆一聲,還沒睡醒的郝連斜弘一腳踩空直接摔到地上。半餉還沒站起來,言菲羽看過去,郝連斜弘竟然揉了揉額頭又睡著了。
「對吼,說不定最後還是她收了公子呢。」
「你還有心情去想這些有的沒的!」玄武又想嘆氣了,「事情很大條,言菲羽是芷蘭宮主的女兒!」
「少俠,你醒了。」郝連斜弘水汪汪的大眼楮亮晶晶的,「少俠昏睡了那麼久一定餓了,本公子去給少俠弄點粥。」
「不知道啊,反正不可能是有什麼神秘人,不是公子、不是青龍、也不是你,那就只可能是言菲羽了唄。這很好猜的好不。」朱雀兩眼亮晶晶道,「你說言菲羽跟公子比起來誰的力量更變態?」
「扯不平扯不平。」郝連斜弘搖搖頭道,「本公子是老實的商人,欠少俠的恩情一定要以身相許才能還清。」
青龍臉上沒有一絲波動地應道︰「是。」
待郝連斜弘和青龍的身影消失,玄武朝著倒下的閣樓大聲喊︰「朱雀,出來!」
「……朱雀,」玄武陰陽怪氣地說,「河底還有一具尸體,去扛上來。」
郝連斜弘看著言菲羽的表情從冷冰冰變成生氣的小狗一般,嘴角的弧度揚得更高。聲音不自覺帶上了戲謔︰「少俠,乖,听話,把嘴巴張開。」
「不要,還要砸冰。」
朱雀探頭看了眼河水,乖乖,連河里少得可憐的幾條小魚都遭殃被凍住了。乖乖,這得耗費多大的力量。不愧是芷蘭宮主的女兒,頂輪力跟公子一樣強得變態啊。朱雀就那麼看了兩眼,又把腦袋收了回來。
「鏡子?」郝連斜弘恍然大悟,以為是言菲羽要照鏡子。可剛張口言菲羽就堵住了他的話。「你需要照照鏡子。」
「……」言菲羽看著郝連斜弘隨時都有可能摔倒的模樣,淡淡說道,「不用了,我不餓。」聲音虛弱的連她自己都听不清,但郝連斜弘卻听清了。
朱雀拍拍玄武的肩膀嘿嘿笑道︰「玄武,你別整天那麼悲天憫人嘛,想開點,你想想看,要是什麼時候言菲羽收了芷蘭宮,那芷蘭宮不也成了公子的一把利劍了。」
「……」言菲羽無語地白了郝連斜弘一眼,接過他手中的軟竹片,「我自己來。」
朱雀喊道︰「喂玄武,發生什麼事了?公子和青龍呢?」
「那也得公子能夠收得了言菲羽。」玄武一想到言菲羽的那脾性,氣勢太過凌厲,動不動就放殺氣,從來就沒見過那麼可怕的女人,比芷蘭宮的殺手還可怕。
玄武把第二個冰人推到,瞪了眼朱雀︰「還不下去。」
朱雀揉著被拍的腦袋興奮道︰「少俠你說,公子是不是腦袋壞掉了,不然怎麼會半夜發神經跑到廚房去煮粥。」
這次郝連斜弘只出去了一會兒就回來了,換了干淨身衣服,臉也洗的一塵不染,手里還端著一個銀盆。「廚房也不知道被誰燒了,開不了火,本公子已經派人去酒樓里買些清粥,很快就回來,少俠先梳洗一下。」
言菲羽白了他一眼,如果他有力氣早把他踢飛了,還用得著手氣。繼續有一下沒一下地擦著牙齒。
「少俠乖,把嘴巴張開。」郝連斜弘騙小孩一般的語氣說道,「不刷牙不能吃飯,不吃飯就沒有力氣了,沒有力氣我們說不定就不能按時到巫族咯。听說巫族族長成親之後會帶著聖女出海,那時候就算是本公子也找不到他們咯。」
可事實就是那麼扯。
「……!!!」郝連斜弘竟然敢做出這樣的舉動!言菲羽胸口騰起一股怒火,如果她現在有力氣,如果她手上有暗器,她一定要將郝連斜弘射成馬蜂窩!
第二天清晨,言菲羽迷迷糊糊醒來時,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放大的絕美容顏--擦了鍋底灰一般的絕美容顏。
「……」他難道忘了昨天半夜發生的事情?言菲羽虛弱的聲音不咸不淡道,「鏡子。」
言菲羽伸出食指劃過郝連斜弘的臉,郝連斜弘無害地眨了眨眼,看到言菲羽手指上的灰黑,伸手抹了抹自己的臉頰,頓時一手黑。郝連斜弘看著自己的手心一臉茫然︰「少俠,這是怎麼回事?」
「我沒有舍身救你,不需要你以身相許。」只是一口氣講完一句話而已,竟然有些發喘。言菲羽抽了抽嘴角,她從前的身體強壯得跟鐵打的一般,穿越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卻跟弱柳扶風的黛玉一般嬌弱。
你這樣我怎麼睡啊!言菲羽氣得都沒力氣講話了,她現在要推開郝連斜弘,就跟一只小螞蟻要撼動大象一般,完全沒用。言菲羽推了一會兒,見郝連斜弘紋絲不動,倦意襲來,慢慢的就睡著了。
玄武嘆了口氣道︰「公子說不定真的已經被她收了。」
「對,師父身體還沒康復要休息。那師父好好休息,我們先走啦。」面對言菲羽針對他的凌厲,朱雀臉上的神情沒有一絲尷尬,推著青龍和玄武樂呵呵地出去了,還不忘把門帶上。屋子里又只剩下了她和郝連斜弘。
「少俠,你醒了。」郝連斜弘揉了揉惺忪的眼,迷迷糊糊坐起身囁嚅道,「少俠昏睡了那麼久一定餓了,本公子去給少俠弄點粥。」
一樓的窗戶打開,朱雀探出頭來看了看,對著身後的舞娘樂師們笑道︰「沒事了沒事了,可以出去了。」
言菲羽抽了抽嘴角,如果她有力氣起來早就起來狠狠揍他一頓了!但現在她連起床的力氣都沒有。
「……」言菲羽冷冷拒絕道,「不用。」
郝連斜弘睨著玄武如同末日一般糾結痛苦的神情,淡漠道︰「玄武,你要是在菲羽面前露出這樣的神色,回刺桐後你就去曉蓮身邊伺候著。」
昏暗的燈光中,某男嘴角微揚,將懷中的人兒摟得更緊。
郝連斜弘抱著言菲羽就那樣踩著結冰的河面往岸邊走去。玄武看著郝連斜弘和青龍的背影,默默地嘆了口氣,本來尋找滅天玄印就已經是路漫漫其修遠兮,現在多了言菲羽這麼個大大大大大麻煩,未來的路更是坎坷啊。
青龍和朱雀臉上都沒有緊張擔憂的神色,說明郝連斜弘僅僅只是被燻黑了而已。言菲羽慢慢淡淡道︰「把他搬到其他房間,或者我換房間。」
「少俠既然不說話就是不嫌棄本公子了。」郝連斜弘淺笑著親了親言菲羽的額頭,在言菲羽發火前下了床,「少俠稍等,本公子讓人去弄點燕窩清粥。」
「……」言菲羽黑著臉瞪著郝連斜弘。
「……」跟他講話就是在自找郁悶。言菲羽就著郝連斜弘的手含了一口水,漱口後吐進盂盆里,再用軟竹片有一下沒一下地擦著牙齒。
「看,少俠你又害羞了。」郝連斜弘橫抱起言菲羽,走到木架前,右腿勾了張椅子過來,把言菲羽輕放在椅子上,轉身用竹杯舀了一竹杯水,又用軟竹片挖了一點中草藥混合而成的膏體︰「少俠,來,刷牙,啊▔▔▔」
言菲羽以為郝連斜弘只是要讓下人準備,而且她肚子確實也餓了,便也就沒有再阻止。
「少俠這樣牙齒洗不干淨還會長蟲的。」郝連斜弘輕易一搶就從言菲羽手中搶過了軟竹片,「本公子幫少俠刷牙吧,來張開嘴巴。」
「……」這是什麼展開?她穿男人的衣服是因為行動方便,並沒有刻意去女扮男裝,郝連斜弘既然是走南闖北的商人不可能沒看出她是女兒身。哪根筋搭錯了說胸。
言菲羽渾身無力,懶得多花力氣去跟他講話。朱雀卻自己興奮地在那邊講︰「你都不知道你昏迷的這三天,公子竟然衣不解帶守在床頭守了三天三夜耶,太夫人生病的時候都沒見公子這麼有孝心。來來來,師父,您老人家怎麼收服公子那妖孽的,請把神方傳授給我吧。」
「幫忙就幫忙,別老發火,老得快。」朱雀轉頭對著跌坐在冰面上的舞娘樂師們道,「也不知道芷蘭宮的下一波人什麼時候殺過來,趁河面冰還結實,你們趕緊去岸上吧,到了岸上你們趕緊找幾輛馬車自己回刺桐吧,我們怕是管不了你們了。」
郝連斜弘美目又眨了眨︰「少俠真是容易害羞呢。」
玄武眨眨眼,恍然大悟道︰「原來公子說的更好玩是因為這個啊,芷蘭宮主的女兒,確實比‘言不多的女兒’好玩多了。」
郝連斜弘美目帶笑,對言菲羽送著秋波陣陣︰「本公子親眼看到少俠舍身救了本公子,這救命之恩本公子是定然要報答的。」
約莫過了一個小時,言菲羽處于半睡半醒狀態時,外面突然亂成一團︰「不好了,著火啦!著火啦!廚房著火啦!!快救火!廚房著火啦!快救火!」
玄武正在查看郝連斜弘有沒有受傷,听到朱雀的聲音,轉頭瞪了他一眼︰「小聲一點,別把公子吵醒。」
玄武心里的郁悶瞬間爆發,毫不留情就把朱雀踢下船。
「哈,你醒了。」朱雀剛才還沒完全清醒,一听到言菲羽的聲音瞌睡什麼的一下子全消失了,這可是能收了公子那變態的神人吶。「沒有空房了,要不我們把公子抬到柴房去?」
「切▔▔▔粥糊了廚房燒了公子都沒醒,怎麼可能會被我的聲音吵醒。」朱雀看向言菲羽時神情瞬時變成興致勃勃,「第一次看到公子煮粥耶,你太厲害了,居然能收服公子這麼變態的人。」
「……」他這是在搞笑?言菲羽見郝連斜弘一動不動完全沒有要醒來的跡象,閉上眼迷迷糊糊的又要睡過去。她都快睡著了,那邊郝連斜弘卻突然驚起︰「少俠等一下,本公子去弄點粥。」
言菲羽嘴角抽了抽,等她找到小夏之後,一定要將郝連斜弘胖揍一頓!
郝連斜弘的神色這才好了一些,抱起言菲羽對青龍道︰「青龍河本公子先去找落腳的地方,玄武你和朱雀把這兒收拾好後快點跟上來。」
「難道公子嫌棄本公子沒有胸麼?」郝連斜弘睜著兩汪碧波,委屈兮兮地看著言菲羽。
郝連斜弘笑得一臉魅惑︰「少俠,來,張開嘴巴。」
言菲羽冷聲道︰「你想太多。」
言菲羽握著拳,心一橫,閉上眼,任郝連斜弘幫她刷牙。恥辱!恥辱!被人威脅又不能反抗的感覺原來是這樣,言菲羽第一次有挖別人祖墳的沖動!
言菲羽伸手推了推郝連斜弘,她沒興趣跟別人睡一張床,不管男人女人。可是就算她已經用上了此時所有了力氣,但完全沒效用,連她自己都感覺自己的手像棉花,根本無法將郝連斜弘推下床。束手無策。算了,言菲羽吃力拿起枕頭,要將枕頭橫在他們中間,郝連斜弘卻在這個時候突然雙手穿過她的腰間,將她摟進他懷里緊緊抱住。
郝連斜弘的手背輕輕撫過言菲羽的臉,才緩緩勾起嘴角道︰「放在本公子之前。」
言菲羽睜開眼,郝連斜弘已經把竹杯遞到她嘴邊了。言菲羽瞪了他一眼,又就著他的手含了一口水漱口。
「真是乖孩子。」郝連斜弘笑著把竹杯放到旁邊桌上,拿起毛巾沾了水,擰干之後又來,「少俠乖乖,該洗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