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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郝連斜弘要主動給她當盾牌?他不可能不知道如果被那麼多銀針射中一定必死無疑!言菲羽微微一怔之間,腦袋瞬間空白,突然間一串字在空白的腦袋里回響︰子、丁、寅、卯、辰、壬、辛、己……言家五小姐記憶力最深刻的咒語,最大的可能性︰逃跑的萬能鑰匙和必殺的招數。不管是什麼,死馬當活馬醫!言菲羽閉眼將腦海中的那串句子念出來,猛的睜眼︰「破!」

十柱冰牢轟然倒塌,冰屑飛散。沒有冰塊的固定,郝連斜弘被凍傷的雙腿一軟,帶著言菲羽一起摔倒在地。他們倒下的地方,水竟自己散開,留下一塊足夠他們躺下的干地。

言菲羽眼睜睜看著上百枚飛針就那麼從擦著他們的鼻尖射過。她唇緊緊抿著,再晚一秒,郝連斜弘就成了馬蜂窩。

言菲羽沒有任何反應,只是靜靜地看著郝連斜弘肩膀上的傷。

但是現在,她完全想不出來郝連斜弘給她當肉盾當肉墊是為了什麼。言家的財富?跟郝連家的家大業大幣起來現在言家的財富只能算是九牛一毛。用她來制約南王?他已經成功讓南王欠了他一個大恩情,根本就不用多此一舉,更何況他連南王都沒放在眼里,更何況是南王兒子的老婆。芷蘭宮宮主女兒的身份?憑他的錢財,就算買斷天下殺手都不是問題。最重要的事,男人要的不外乎錢權酒色。但郝連斜弘連江山都不要,又會貪圖什麼?

郝連斜弘扶著言菲羽坐到地上,泠然道︰「你們合力抑制住她的力量。」

「你是什麼人!」看到他們兩個旁若無人在講話,白衣女的冷靜完全碎裂。‘十柱冰牢’是以生命為代價築成的冰牢,就算用火燒也不會融化,唯一解開‘十柱冰牢’的方法只有芷蘭宮的解咒,但言菲羽念的解咒卻跟芷蘭宮不盡相同,最重要的是,她竟然不用結印單靠念誦就能解開‘十柱冰牢’!不用結印就能解開乙級咒印,這就算是芷蘭宮的左右護法都做不到,這個黃毛丫頭怎麼能做到!

言菲羽雙手撐地支起身子,卻看到她身下的郝連斜弘緊緊閉著眼一動不動,臉色更是青得嚇人。

血從言菲羽的手心里嘩嘩流出。

「青龍玄武,過來!」郝連斜弘難得一臉嚴肅。

睫毛如蟬翼般微微顫動,郝連斜弘睜開眼,揚起蒼白的唇,笑道︰「少俠又救了本公子,這份恩情本公子無以為報,只能以身相許了。」

「你別動。」他現在都已經只剩半條命了怎麼自己,如果移動時不小心傷到凍傷的小腿,就算以後傷好了也可能會變成瘸子。言菲羽手從郝連斜弘身下穿過,要抱他過去。

言菲羽冷不防射出兩枚飛鏢,飛鏢還沒近她們的身,就被突然騰起的冰牆擋住。嗤,又是兩人進攻一人助攻的模式。

「哼,都死到臨頭了還有心情打情罵俏!」白衣女手勢變幻,五根普通的冰柱瞬間騰起,將言菲羽和郝連斜弘困在里面。同時那兩個女人又舉間刺過來。

「閉嘴!」

郝連斜弘訝異地看向言菲羽。沒有咒語沒有結印,單靠頂輪的力量控制水魂……只有五行術修煉到最高階的人才能達到這樣的境界,言菲羽的力量才剛覺醒就做到了,就算是瞎貓踫上死耗子,能做到就說明她的頂輪力無比強大,說不定真的跟他不相上下。

在郝連斜弘動手之前,長劍和冰柱突然同時碎裂,河水騰起,攻來的那輛白衣女還來不及逃跑就被凍成冰人。

郝連斜弘摟著昏睡的言菲羽,用袖子擦去她額上的汗水,淡淡道︰「玄武,讓朱雀把那九具尸體用木箱裝好,給太子殿下送去。」

白衣女大驚,嚇得整個腦袋空白,一心只想逃跑,根本來不及多想便跳下冰柱,躍進河里想要逃走。水龍卻似活的一般,緊緊跟在她身後,不將她吞進肚里誓不罷休一般。被水龍追殺卻往水里逃,自找死路!言菲羽收回眼神盯著水中的紅點,她剛才破解了十柱冰牢,白衣女她們顯然是被唬住了,短時間內不會動手,但短時間內不會動手不等于她們會收手。時間久一點她們對她的忌憚就會消失,若是她們攻過來,她打不過她們。言菲羽微微斂眉,如果她能使用凝血成冰,就算殺不了她們也能把她們嚇跑。

霎時間,水流涌動,一條水龍騰空而起,順著冰柱盤旋向上,張開大口向白衣女撲去。

郝連斜弘推開言菲羽的手道︰「本公子自己能過去,少俠先把自己的傷口包扎好。」

郝連斜弘蝸牛一般地移動著。要保持絕世美男的形象,還要小心著不能傷到小腿,明明就不到一米的距離,突然感覺好遙遠。在他哀嘆著美男的命運多舛時,水卻自己過來了,干地的直徑從兩米縮成一米。水剛好淹沒郝連斜弘的小腿。郝連斜弘眨了眨眼︰「原來老天也被本公子的美貌迷住了。」

「……」言菲羽凝視著郝連斜弘的小腿,在他小腿周圍的紅色小點應該是她的血,因為除了這些紅點,其他的血水她只能看到血水。雖然很扯,但剛才她盯著紅點默念著讓它們帶著水靠近時,水的確自己過來了。

這是……「冰葬!」白衣女大驚,雙手上了發條一般迅速結印,腳下騰起冰柱,她隨著冰柱快速升起七八米。

「閉嘴,不想死就好好歇著別說話。」都已經虛弱成這樣還有心思耍嘴皮子。言菲羽眉頭輕蹙,翻身從郝連斜弘身上離開。

「是。」玄武指甲摳了摳甲板,猶豫了半餉,還是忍不住問道,「公子,言……言小姐就是芷蘭宮主的女兒?」

言菲羽抬眸,黑眸變成血眸。

郝連斜弘一驚,忙說︰「少俠,其實我沒事,本公子天生血多流的也就比較多,但其實就只是小傷而已。」郝連斜弘說完才發現她的目光無神,她完全不知道如何控制脈輪的力量,力量失控失去了意識,現在她是被力量支配著。脈輪的力量再這麼釋放下去,她會力竭而亡!

言菲羽淡淡抬眸︰「憑什麼告訴你?」實驗失敗,靠意念根本無法讓血水結冰。言菲羽的余光掠過躲在傘下的玄武,已經無法站立的郝連斜弘,還有困住青龍的那血球……以現在的局勢,跟她們硬拼等于找死,現在能做的只能是拖時間,拖到青龍從血球里出來。

郝連斜弘嘴角掛著竊笑,乖乖解開筒襪系帶,挽起褲腳。她用別扭的冷漠關心他的小模樣實在是太可愛了。

郝連斜弘是想轉移言菲羽的注意力,沒想到言菲羽抬眸看到他肩上的傷後殺意更盛,他們周圍的水霎時間全部凍結。冰面迅速以言菲羽為中心想外擴散,整個河面正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結冰。

「少俠你怎麼能徒手去擋劍!」郝連斜弘緊張地捧起言菲羽的雙手,白女敕女敕的小手血肉模糊。郝連斜弘皺著眉撕碎自己的衣角,給言菲羽包扎。「都傷成這樣了,等下要趕緊上藥,還有腿上的傷也要及時上藥,不然會留下傷疤。」

郝連斜弘眉頭微皺,將言菲羽攬進懷里︰「少俠別管那個老女人了,本公子肩膀好疼,少俠揉揉。」

「說的沒錯。」白衣女冷笑道,「殺掉郝連斜弘,把這個人帶回芷蘭宮!」

言菲羽伸手拍郝連斜弘的臉︰「喂,醒醒。」他那麼弱,很可能就這樣死掉。

「哼,只有這點本事,果然是走了狗屎運才破了十柱冰牢。」被稱為堂主的白衣女一陣冷笑,雙手開始結印,言菲羽和郝連斜弘身後的水開始躁動,對了,剛才射到那兒的冰針!又來同樣的招數!

言菲羽抬眸,帶著迷茫的黑眸看到郝連斜弘的白衫浸滿了血紅時不禁一窒,再往後看去,郝連斜弘左邊的肩胛上還插著一把冰刃。

言菲羽神情淡淡地看著自己的手,沒有傷到骨頭,沒有傷到筋脈,沒有傷到血管……再怎麼血肉模糊也只能算是小傷,何必那麼緊張。在從前,除非傷到不能自理,所有的傷口都必須自己包扎,沒人會問你疼不疼,沒人會問你傷好了沒,更不會有人管你會不會留下傷口。自己原本的身體,衣服之下全是抹不掉的傷疤。

郝連斜弘順著言菲羽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左肩,被冰刃傷到,傷口周圍都凍到沒有知覺,他一時間沒發現冰刃還插在他身上。郝連斜弘伸手拔掉冰刃,邊給自己包扎邊露出八顆大白牙︰「少俠不用擔心,好像被凍到沒知覺了,一點都不痛。」

「少俠,關于巫族聖女的事,本公子死了之後,你把……」

轉瞬間長劍已至,言菲羽雙手撐地躍到郝連斜弘身前,雙手抓住那兩柄長劍,擋住了她們的進攻。

言菲羽抿著唇一臉淡漠地看著的傷口,眼底的迷茫卻再也藏不住。她跟他非親非故,他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舍身救她?疑子寅羽。

白衣女看到言菲羽竟然能用血控制水流,更加驚詫︰「你到底是什麼人?!」芷蘭宮的人都只能將水凝成冰,冰要變成水只能等它自然溶化,從來沒有人能將冰化成水。

言菲羽手背輕觸青紫部分,還是冰得滲人。要先恢復溫度,不然他的腿真的會廢掉。「把腿伸到水里去。」雖然甲板上的水全是冰冷的,但至少比郝連斜弘小腿的溫度高。

白衣女一看到言菲羽的血眸,嚇得連連後退,一個踉蹌跌倒在地,纏著聲音更加驚恐︰「你!你!你是……」白衣女渾身上下每個細胞都在顫動,卻嚇得連那個詞都不敢說出來。

「是!」兩人手上凝起兩柄雪白長劍,如滿弓之箭一般刺向郝連斜弘。

青龍雖然沒向玄武那麼夸張,但額上的汗還有發白的面容也在說明他消耗了太多力量。

傷口的血早就已經凝結,不用管它。但言菲羽沒說出這句話,這時白衣女她們的呼吸變得粗重,正蠢蠢欲動要攻過來。言菲羽淡淡睨了她們一眼,凌人的氣勢噴薄而出,白衣人她們立即假裝鎮定。這樣的氣勢,實在太可怕。

「好。」郝連斜弘揚著淺笑,雙手撐地艱難移動。

白衣女咬牙,指甲嵌入肉里。最簡單明了的對比︰她解開十柱冰牢後會全身無力,至少要一炷香的時間才能恢復,但言菲羽卻輕輕松松跟沒事一般。說不定言菲羽真的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實在不宜貿然動手。

「少俠!」郝連斜弘一驚,左手摟住言菲羽的腰,把她摟進胸膛。

「這下朱雀一個人要抬著我們全部人了。」玄武氣喘吁吁地跌坐在地上,他本來就只有眉輪力量能見人,脈輪的總體力量就比普通人好一點而已,只是阻止言菲羽的力量流出就差點要了他的老命。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言菲羽的力量終于穩定下來,說是穩定,卻也是幾乎耗盡。青龍玄武合力也無法完全抑制言菲羽的力量,只能減慢她的力量的流出速度,但這好歹是能保住她的命,若是像一開始那樣,力量噴薄而出,言菲羽的小命早沒了。

白衣女怒道︰「哼,你不怕死?」

被稱為堂主的白衣女更是大驚︰「你?!」

言菲羽面上表現得毫不在意,淡漠的眼底卻多了一分迷茫,剛才本來應該是她先倒地,他卻在最後猛然轉身給她當肉墊。她自小就被灌輸人性本惡,就算是父母家人都不可以輕信;自小所見到的都是爾虞我詐強取豪奪,堅信著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好一定是另有所圖,越好說明內心越險惡。

言菲羽用冷笑道︰「你覺得你殺得了我?」

有希望!或許不用那些完全弄不懂的咒語也能使用凝血成冰。言菲羽緊緊盯著那些紅點,不停默念著,結冰,結冰,結冰。那水現在卻沒有一點動靜,別說結冰,連動都不動一下。

郝連斜弘也撐著地坐起來,蒼白嘴角掛著一絲痞痞的竊笑,言菲羽眼底的迷茫沒逃過他的眼楮。

言菲羽喝了聲︰「滅!」

郝連斜弘右手凝起內力,他還無法控制‘雷霆’的力量,他若是使用內力,‘雷霆’失去的桎梏便會躁動,若是‘雷霆’的力量一不小心發動,這方圓十里之內都將成為廢墟。這也是知道他實力的只有死人和自己人的原因。他很少會出手,但現在他的目的已經達到,既然已經知道了想知道的事情,他不會讓言菲羽再白白受傷。

發青的臉色還沒恢復,又流了那麼多血,郝連斜弘連嘴唇都是蒼白的,卻眨眨眼勾著嘴角痞痞地笑道︰「少俠是不是被本公子英雄救美的英姿感動到了。」

玄武皺著眉有話要說,但看到郝連斜弘泠然的神情,張了張嘴又把話給咽了進去,看青龍已經盤坐好開始運功,玄武也趕緊坐下來運功。

言菲羽看向郝連斜弘的小腿,冷漠道︰「把腿伸出來。」冷漠,帶著一絲故意的冷漠。

言菲羽站起來,小腿的傷讓她站得有些不穩,她邊慢慢往前走著邊解開手上的布帶,血眸里只有淡漠、淡漠,毫無靈氣的淡漠。言菲羽走到水邊,雙手合十,血一滴一滴滴進水里。「庚、丁、癸……」

困住青龍的血球應聲碎裂,青龍臉上沒有任何波瀾,邁開腳步走了過來。玄武收起油紙傘,無奈嘆了口氣。

水凝成了三把短刃,飛速射了過來!郝連斜弘右手撐地,帶著言菲羽往旁邊滾了幾圈。

嗤,流年不利,連拖時間都被破壞。言菲羽微微斂眉,不動聲色地模出兩枚飛鏢。

在白衣女猶豫不決時,白衣女左邊的人說道︰「堂主,她是唬人的,如果她真那麼厲害,還能被最低層的宮女傷到?剛才那只是意外,就算她確實有凌駕于芷蘭宮之上的力量,但很顯然的,她不能靈活使用,不然也不會對‘萃冰帶’束手無策。」剛才她們潛在水下看得清清楚楚,若不是她使了詭計,連最低級的‘萃冰帶’都對付不了。若她真的有實力解開‘十柱冰牢’,就能輕易劈開‘萃冰帶’。

言菲羽不理會白衣女的質問,微皺著眉看著郝連斜弘青紫的小腿,上半白希下半青紫,強烈的對比。嬌生慣養的富家公子皮膚女敕得跟小閨女似的,一看就從來沒吃過苦,剛才小腿都已經被凍得發紫,他居然從頭到尾臉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郝連斜弘睨了玄武一眼,不冷不熱地說道︰「你們兩個,把這件事爛在肚子里。」zVXC。

「……是。」玄武還想問為什麼剛才公子不讓他出手,雖然他的功夫三腳貓,但剛才那種情況,就算是三腳貓只要擾亂芷蘭宮那些人的陣型,青龍隨隨便便就能滅了她們,公子犯不著自己沖出去受傷。但看到郝連斜弘臉上實在算不上和善的神情,玄武默默地把問題咽進了肚子里。

一向寡言少語的青龍開口問道︰「公子是不是要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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