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第八十七章李春山報恩帶馬幫周子昂如願納芸香
山莊里的生意已經開始做了。浪客中文網按照婉嬌的想法,子昂先在鎮里兌下兩個門市,一個是大豆收購點,一個是豆油銷售點。鐵頭帶著他的武把式徒弟們負責黃豆收購並往山里運。因為收購的價格比一般的高些,所以誰家有存貨都願賣到這里,有人甚至專門倒買倒賣黃豆,從外面低價買進再賣到收購點。接著,電機房內的發電機和油坊內的榨油機也開始運轉。
隨著隆隆的機器聲,金燦燦的豆油從兩台榨油機的出油口處流出,機前做工的人都是雇來的,共有九人,其中六人負責兩台機器的榨油工作,既要搬運黃豆、將黃豆一桶桶地灌進機內,還要設一人看著接油,油壇滿了就換只壇接,將罐滿油的壇子封口,擺放在一邊。另外三人則專門負責將豆渣制成豆餅。一白天下來,豆油能出二十多壇,豆粕堆得跟小山似的,自然是留著做牲畜和家禽的飼料。豬仔和半大以上的豬也買回數百頭,雇了幾個會養豬的婦女專門喂養。豬圈旁特意蓋了專門 豬食的打房子。豬食是用豬能吃的各種菜和豆粕一起 了喂。
鳳仙的戲班子也不把唱戲當成主業了,沒有堂會的時候,他的全班人馬專門負責推銷豆油,除了將一部分送到米家糧食店和油鋪出售外,大部分都分頭賣到龍封關以外的地方。春山也參與到豆油推銷的行列內,往常為米家糧食店送大米後,回去總是空車,現在他回去就得裝車油回去,賣完油將本利都交給子昂,而子昂卻讓他叫給婉嬌,說婉嬌算盤打的好。
天氣很炎熱,街上的地面象被火烤干了一般,地里的莊稼也顯得無精打采。米家的大黃狗這時也正趴在陰涼地上伸著舌頭喘息著,似乎早已沒了看家的心情。
津梅已暗中把春山當成了自己的男人,把她和兩個女兒暫時居住的房屋當成了他們共同的家。
卸完大米後,她以讓春山洗手洗臉為由,將春山叫進屋,說水已經備好了。子昂不在跟前,誰也沒在意他倆的曖昧。趁著大家都在各自屋里乘涼,兩個孩子也在街上玩,津梅便大膽看著春山赤胸袒背擦洗著,終于忍不住撲上去,將臉貼在他健壯的胸肌上。
他也忍不住了,摟著她狂吻。猛然間,津梅想起子昂的囑咐,忙推開他說︰「好了。咱再等等,等我再伺候香荷兒一段日子就搬山里去。」又問︰「那頭房子你看了嗎?」他穿上單衫道︰「看了,大屋大院兒的,可好了,電燈也可亮了,就等你去住呢。」她羞澀地捅他一下低聲道︰「是咱倆。」他嘿嘿地笑,然後說︰「咱倆欠子昂的太多了。」她說︰「別光說嘴兒,以後你多幫子昂做點事兒。」他點頭道︰「我知道。」隨後和她商量道︰「我想讓子昂拉個馬幫,有個馬幫能少走不少冤枉道兒,來回還都能馱好幾樣貨。你看,從山里出去咱只馱油,回來呢,米了鹽了還有其它東西都可以馱,反正這邊缺啥咱就從山外往回馱啥,誰家要用咱馬幫捎東西,咱還能掙筆錢。不是,咱是幫子昂掙錢。咱現在就是幫子昂出主意,他要願意弄,我想跟他五哥那伙人一起干。他五哥挺實在,武功還好,道上規矩也懂不少,干馬幫絕對是個好手。」津梅擔心道︰「听說山里有胡子,人手里都有槍,你武功好頂啥用?」春山說︰「帶馬幫的,有馬還得有槍。子昂那些把兄弟都挺有能耐,再讓他們幫著找幾個炮手,只要懂些胡子的規矩,人胡子也不是胡來的,要不誰家的馬幫也不敢出門了。」津梅問︰「拉馬幫得用不少錢吧?」春山說︰「開始得是不少錢,可要干起來,回錢回的也快。平時也就是花點工錢、草料錢,一趟少說也能剩一半的利,一年下來那可是個大數目。等問問子昂,看他啥意思。」津梅這才放心春山幫子昂帶馬幫。
子昂很高興春山組建馬幫的建議,毫不猶豫便答應了,就等鐵頭來山里定下此事。鐵頭送貨回來,听子昂說要拉一支馬幫,立刻興奮道︰「這主意好!這道上我還算熟,我來押垛,正好我有些兄弟沒事兒干。就是得買不少馬,得花筆大錢。」子昂說︰「錢你不用管,你要覺著這事兒行,那咱就干。你說吧,需要多少馬?」春山說︰「騾子、馬都行,起碼得二十匹。」子昂說︰「三十匹也行。」鐵頭笑道︰「最好五十匹。」子昂回道︰「那就五十匹!」鐵頭又笑道︰「九弟就是爽快!」建馬幫的事就這麼定下來。
三日後,鐵頭連騾帶馬牽進山莊三十六匹馬,還帶來五個炮手、十個牽馬的。馬棚和貨棧就設在鎮里大豆收購點的院子內,隨後新一批豆油都裝進油簍,搭在馬背上。此後,龍封關便有了第一支當地的馬幫,人們常常可以听到街上響起馬鈴聲。
香荷出滿月的第二天,子昂爹媽和津梅娘仨就都被子昂接進了山。子昂爹媽自然是和芸香同房對屋居住。
從打津菊那次鬧過後,子昂爹媽便一心急著離開米家,只是不忍在香荷坐月子時離去。他們不再考慮米家其他人的感覺了。雖然米家對子昂納妾的事已經妥協,但周傳孝還是對米家人想法很大。津菊來鬧的當天夜里,子昂爹媽都氣得睡不著覺,躺在被窩里你一句我一句地泄著憤,子昂爹說︰「他們家人哪,真是一點情義都不講,咱答應香荷生頭個小子隨米姓咱就夠窩囊的了,他們就一點兒不為咱著想?」子昂媽說︰「得寸進尺唄,這又盯上咱子昂那些錢了!咋說也是咱子昂發的財,那就是咱周家的財,憑啥都讓他家人把著!咱甭管他,等香荷過了滿月,咱就搬山里住,咋說那是咱兒子的地兒,再偏也比在這舒心,咱也住得仗義。」子昂爹又說︰「過去就抓緊讓子昂和芸香兒拜堂合房,最好讓芸香趕在香荷兒前頭給咱周家生長孫,他們願咋叫喚咋叫喚,甭理他們,反正這事兒是香荷兒先提出的,咱可沒對不住誰。」
山莊里,津梅的房子也早就收拾好了,就等他們來住。這時一進新家,津梅的心情格外敞亮。她讓兩個女兒住一屋,自己單住一屋,顯然是為她和春山偷歡提供方便。她真就是子昂所說的,跟著進山的目的就是為了月兌離父母的約束,只要能和心上人在一起,她才不去招惹子昂呢,再說她也招惹不起,還是悄悄偷她的樂,就憑春山給子昂做事,子昂是不會虧待他們的。
之前頭幾天就听子昂說他爹媽就要搬過來,婉嬌、若玉等都象盼著過年似的。芸香更是急不可待。她已知道子昂爹媽一來,自己便可與牽著她的魂的人夢想成真。
將芸香收房的事情一定下來,子昂便激動地將消息告訴了芸香。那天,芸香正和順姬、亞娃在溪水旁有說有笑地洗衣服,他急不可耐地奔過去,真想將她抱起來,但有亞娃、順姬在跟前,便故作鎮靜地和三位佳人打了招呼,寒暄幾句後才對芸香說︰「一會兒到我屋里,我有話說。」說完轉身要先走。
亞娃和順姬都有些警覺。亞娃笑著問子昂︰「有保密事兒呀?」他猶豫一下道︰「回頭再跟你們說,你別生氣。」亞娃又看芸香,笑得不自然了,說︰「不用你洗了,跟他去吧。」芸香真就將洗了一半的衣服丟在溪水邊,歡喜地隨他去了。
一進自己屋里,子昂就將芸香抱起來。她嚇得「哎呀」一聲,但立刻摟緊他,羞澀不安地說︰「你干啥呀?」他終于又親了她,說︰「這回咱倆可以好了,你就要成我媳婦兒啦!」隨後告訴她,是香荷提出讓她替周家生兒子,爹媽也都同意了。她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尤其不敢相信是香荷先提出這種事。但見子昂如此大膽地將抱她吻她,才堅信幸福終于降臨到她身上,激動得在他懷里又哭又笑,還摟著他的脖子主動與他親吻。
此時香荷還沒出滿月,婉嬌又正來紅事,一想芸香不久就是自己的媳婦了,子昂一時性起,提前與她圓了房。本來還有些顧忌,這時他更加回憶起兩年前他與她在何家倉房內偷偷模模的情景,回想他初模女兒身下隱處的奇妙感覺,不禁又渾身沸騰,便不顧她多麼難為情,硬是于當晚上了她的炕,也是先對她的秀美的腳稀罕一番,然後為她月兌衣。見她拘謹羞怯的樣子就哄道︰「你已經是我媳婦兒了,就等咱爹咱媽給你改口錢了。」她這才由他月兌光了身。
她在他身下忽覺陰內一裂地疼,不禁渾身一顫地叫了一聲。他忘了她還是處女,忙從她身上下來,再看她身下,鮮血已經滴在褥子上,在電燈的光亮下格外醒目。見她害怕地哭了,他不禁想起與香荷洞房之夜,簡直就是一個人,一邊安慰她,一邊找來手帕幫她墊好,然後摟她躺下,由著自己身下堅挺,一邊在她身上撫模,一邊向她講解女人都有這一關,睡一覺就好了。到了凌晨,他實在忍不住了。這時她仿佛變成了另一人,在他身下嬌滴滴的,忽然感到她那里有股熱流,整個身子都暖了。
婉嬌已知道周米兩家決定讓子昂將芸香收房的事,雖然她也曾許過此願,但現在她心里卻亂了。原以為她今生今世也得不到子昂那份疼愛了,才主動讓他找機會將芸香收了房,如今她已得了子昂的那份疼,每每都讓她消魂一般,這時倒覺得芸香挖了她的心。但她有苦難言,畢竟芸香將有名份,雖然不及香荷,卻也可夫唱婦隨,而她卻只能偷嘗甜果。其實她最大的擔心是,即使自己甘于偷甜,只怕子昂喜新厭舊,嫌老愛女敕,日後不再偷著疼她了。
子昂媽上山要辦的頭件事就是為子昂、芸香操辦婚事。子昂與香荷成親時,主動權幾乎完全在米家,而不在她這個做母親、做婆婆的手里,現在她就想主動一把。但她不想讓香荷感到不快,尤其難得香荷主動提出讓子昂將芸香收房,便不想將子昂和芸香的喜事大操大辦,說包子有肉不在褶上,怕聲勢大了會讓米家人更不痛快,尤其會讓剛出月子的香荷寒心。
子昂同意母親的觀點,就安慰芸香道︰「啥都不主要,主要是咱倆,以後我好好疼你就是了。」芸香這些日子一直就為自己為能成朝思幕想的心上人的女人而興奮,興奮得什麼都不顧了,整日象丫頭似的小心翼翼地伺候著即將成為現實的新公婆。子昂媽便更加對她喜歡了,晚間睡覺也去她炕上睡,說︰「往後子昂要不在你跟前兒,媽就陪你睡,就怕你嫌乎媽。」說得芸香心里甜甜的,扎在婆婆懷里,左一聲右一聲地叫著「媽」,儼然親母女一般。
但芸香最想讓子昂摟她睡。自打子昂那夜破了她的身,她就無法自己睡了。子昂去陪香荷時,她就把枕頭摟在被窩里,口里情不自禁地喚著「子昂哥」,盼著天亮,盼著新的一夜他能來疼她。
此前在何家的時候,她是摟著平兒想子昂,趁平兒熟睡時去模他的只會撒尿的小玩意,遠不如子昂的雄壯和誘人。但命已注定,她只能盼著平兒快點長大,長成子昂的樣。眼下終于成了子昂的女人,她總是象在做夢。又听說子昂爹媽就要搬過來就為他倆辦喜事,她便天天盼著新公婆出現在她面前。
新公婆終于來了,她要成為周家媳婦的消息才在山莊里傳開。她立刻感覺自己開始被婉嬌、亞娃、芳子、順姬甚至若玉所冷落。她知到她們是嫉妒,但她已經不往心里去了,她想只要子昂和公婆對她好,她就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人!
香荷出滿月後,按著「躲臊窩」的習俗,和豆兒住進她當姑娘時的房內,晚間由格格夫人陪著她,幫她哄孩子。子昂怕她因自己要娶芸香而難過,疼還是那股勁地疼,睡前為她洗腳,又等她將豆兒哄睡後,急不可待地與她親密,一時間,好象此外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然後,他按著母親的吩咐,用心地為她揉著白女敕豐滿的**,以讓里面的乳核化解,讓乳汁更多,讓豆兒吃飽。夜里,他不敢貪睡,豆兒一哭,他先起來點燈,除了喂女乃,換褯子、哄孩子等事都由他來做,倒象比以前多了膽怯,總是乖乖的。但豆兒把覺睡顛倒了,白天一覺接一覺地睡,夜里總要人來哄,沒人理她就哭個不停。子昂白天在山忙生意,偶爾也耐不住婉嬌、芸香的誘惑,夜里再和香荷親熱後,就想踏踏實實地睡到天亮。
香荷白天睡不著,夜里也困得睜不開眼,听見豆兒哭,閉著眼楮對他說︰「你哄哄她。」子昂連哄了幾起,終于耐不住了,突然訓斥道︰「哭、哭、哭,煩死了!」香荷聞聲一激靈,睜開眼爬起,抱起豆兒也抽泣起來。他被嚇一跳,困意頓時沒有了,摟著香荷問︰「你咋的了?」她不答話,哭得更傷心。他知道自己剛剛訓了豆兒,姑且她是心疼孩子了,說︰「我剛才不該那樣對咱豆兒,我錯了。」香荷哭著說︰「你沒錯。小時俺爹也這樣兒,從來不敢說他錯。」然後接著哭。他腦袋嗡的一聲,狠很地扇一下自己的嘴巴道︰「哎呀!」隨即跪在她身前道︰「媳婦兒我錯了,我再也不這樣了!」說著從他懷里抱過豆兒道︰「你睡吧,我睡醒了。」然後站在炕上耐心哄起豆兒,一直到天亮。
听說豆兒總鬧夜,津梅讓子昂取來筆磨硯和一沓黃錢紙,說︰「我說你寫。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個吵夜郎,過路君子念三遍,一覺睡到大天亮。」剛寫完一張,格格夫人進來,一看就明白了,又見豆兒在炕上睡得正香,說︰「淨瞎琢磨,大白天的讓她這麼睡,夜里她沒覺兒睡,不鬧你們還咋的?」說著上炕,故意不讓豆兒睡。豆兒又鬧,香荷心疼。格格夫人說︰「忍著點兒吧,把覺兒再給她顛過來就好了。」
果然,豆兒夜里睡得時候長了。但到了後夜還是鬧,子昂再困也會起來耐心地哄,一哄就是到天亮。
香荷很感動,倒覺得對不住子昂。但她一直表現得平靜,時不時地問他哪天和芸香辦喜事,是不是她也得去祝賀。他看出她心里還是別扭,更覺得愧疚,支吾著說︰「簡單辦一下就行。咱爹咱媽都是這態度,怕排場大了……反正誰都不能超過你。」她淡淡一笑道︰「芸香人兒挺好,在山里有她照顧你,我也放心。」他哄她道︰「你不用去,你現在是最尊貴的人,回頭我帶她來敬你。」她淡淡道︰「別的,那俺可受不了,別以後你倆欺負我就行了。」他忙發誓道︰「今後你是俺倆的紅娘,理當受這個敬。」她不再反對,問︰「你倆以前就好了吧?」他不想再掩飾,說︰「可那時我還不認識你呢。」她輕蔑地看他說︰「你是個大騙子!你的花花兒事兒真挺多!早知你這樣,才不嫁你呢!」說到這,她又抹起眼淚。他將她摟在懷里,卻不知說什麼好。她又說︰「既然嫁給你了,就得為你想,為你們周家想。你和三姐夫還是不一樣。」他頭一次听她一氣說這麼多話,而且句句讓他心顫,便如犯了錯的孩子般,羞愧地將臉埋在她懷里。她倒象個長輩,撫模著他的頭問︰「你咋不說了?我問你,我要不讓你娶芸香你咋辦?」他在她懷里說︰「我不敢。」她說︰「你不敢?你可比三姐夫膽子大,芸香那會兒可是有男人的,你也敢和她好!」他忙抬頭狡辯道︰「那是啥男人哪,就是個孩子,啥都不懂。」她又問︰「那婉嬌兒哪?」他被問得一激靈,顫抖的身子被她明顯地感覺到了。她忙摟住他道︰「算了,我不問了。」他仰臉望著她,真切地說︰「香荷兒,你放心,我要對你不好,就遭天打雷劈!」她用秀美的手擋她的嘴道︰「別瞎說。」然後又將他的頭摟在自己懷里,將自己的臉搭在他頭上。
子昂與芸香成親那天沒定花轎,賀喜的人也不很多,都是山莊里的人和雇工們,加上玉蓮、麗娜、劉王氏、石頭和石頭的瘸爹瞎娘,總共就二十幾個人。
子昂長袍馬褂,披紅戴花,芸香一身紅裝,頭頂蓋頭,直接在父母公婆面前拜了堂。收了改口錢後,被子昂在雇工們和兩個孩子的轟笑中抱入洞房。
洞房被布置得很喜慶,炕中讓新娘用來坐福的被褥上撒了一層銀元。芸香一直抿著嘴笑,比往日還要嬌美。子昂開始逗她,一點一點地掀蓋頭,看到她迷人的眼楮時,「貓兒」了一聲又撂下。她在蓋頭下面「咯咯」地笑。他連逗她兩次才掀去蓋頭,隨即摟著她親,一起倒在銀元上。
洞房外開始準備酒席,在子昂爹媽的屋里炕上地上放了三桌,跟過年似的,只有婉嬌、亞娃、芳子、順姬和若玉有些悶悶不樂,樂也不很自然。
子昂早就發現婉嬌情緒不太好,已猜出個**,心里很不安,趁著說生意上的事,關切地問她︰「你生氣了?」她委屈地落淚道︰「我離不開你。」他疼愛地為她擦淚說︰「我也舍不得你。你放心,這個山莊是你的,我也是你的,名份不主要,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才是真的。」她寬慰了許多,主動幫他布置起新房,連炕上的四鋪四蓋也是她夜里一針一線縫制的,倒象似用她的淚水連成的。
若玉是為了女兒亞娃而不快的。子昂的富有越來越讓她傾心,同時女兒的姿色和子昂對亞娃流露出的喜歡也越來越讓她自信。從她看見子昂與亞娃的目光相對時那一瞬起,她就知道子昂心里想什麼,就希望子昂能納個妾,屆時她就把亞娃許給他,那樣她可就由一個不相干的姨變成丈母娘。她多次在想,自己要能有子昂這麼個富有的姑爺該多好,雖然女兒嫁他為偏房,但總可讓大女兒一輩子有了依靠,自己和還沒見面的兒子、二女兒也能借上很大的光。但她沒想到他果真納了妾,可納的卻不是亞娃。
因為芸香的住屋就是新婚洞房,子昂要將屋地鋪上磚,子昂就去找石頭。說過事後,若玉對子昂說︰「子昂,你看你把俺和你姨夫湊到一塊兒,俺倆真是發自內心感激你。」子昂剛要開口,她又說︰「就是你要娶芸香的事俺不明白。她不是管你叫舅嗎?這咋要變成你媳婦兒了?」
子昂一時很難為情,終于說︰「此一時彼一時,本來就算不上,所以就改了。這也不全是我的意思,香荷怕耽誤俺爹俺媽抱孫子,也知道俺媽喜歡芸香。」她不甘心地說︰「你不挺有主見的嗎?再有我看你和俺亞娃挺有那意思。是,那該死的東西挺畜牲,可他還真沒把亞娃咋樣兒,俺亞娃現在還是黃花閨女呢!」他一愣問︰「那他們說的都是假的?」她說︰「真假不說,你要能娶俺亞娃就知道了。她就是大你四歲,其它啥都好好的。男人有個大媳婦兒還是好,有人疼。」接著她又說︰「俺亞娃可說了,這輩子要嫁就嫁你,能給你們周家生個孩子也行。你找機會跟你爹媽說說,啥時把俺亞娃也娶了吧,她是真疼你。」
他知道她很愛財,卻並不反感她的話,畢竟他喜歡亞娃是真的,只是他又真不忍心讓香荷難過。如果香荷同意,她願把婉嬌、亞娃、芳子、順姬一塊都娶了,讓她們和香荷、芸香一樣,依在自己的懷里,永遠過著殷實、安逸、幸福、快樂的生活。可眼下他只能暗中叫苦。開始他對真心愛慕的佳人想娶卻一個也娶不到,可娶了心愛的香荷後,讓他有著特殊疼愛的佳人們,卻一下都聚到了他身前,而且還都非他不嫁。許是因為他對她們露出那份特殊的疼愛來,也許是她們確實需要他的保護,但他只是覺得這些經歷了人生最大羞辱的佳麗們讓他舍也不安,疼也不是。最後他對若玉說︰「姨,這我得听香荷的,我已經很對不住她了。」她看出他在開月兌自己,也覺得他在向她暗示著,笑道︰「那我懂了。」
成親第二天一早,子昂帶芸香去謝米家,尤其謝香荷。至于帶什麼禮品進米家,子昂也不好說,錢和貴重物品是子昂的,自然也是香荷的,平常用的東西米家也都不缺,最後子昂別出心裁地備了九數禮︰一壇老酒、兩棵山參、三條細鱗、四匹布料、五斗黃米、六盒胭脂、七色彩線、八包月餅、九捆供香。芸香只圖米家高興,不問究竟。
子昂帶著芸香來拜見米家人。米家人雖然不快,但見芸香進屋就跪下叫爹叫媽,都慌了手腳。格格夫人忙來扶道︰「這是咋說的?快起來。」米秋成說︰「丫頭跪錯了,這是可周家的事兒。」子昂忙解釋道︰「爹,我也是您兒子,芸香就是您的兒媳婦兒。」老兩口頓時啞言。芸香又沖香荷跪道︰「姐,您的大恩,我永遠也不忘。」香荷在炕上也慌起來,說︰「快起來,咱倆還你生日大呢。」子昂對香荷說︰「那也得管你叫姐,不是年齡的事兒。」香荷說︰「那也不該給俺下跪,快起來。」格格夫人二次把芸香扶起。
子昂將禮品按數擺了一炕,說︰「芸香說這頭啥都不缺,就按著九個數買了這些。」格格夫人問︰「這都是從道士那兒學來的?」子昂笑道︰「這是全數大禮,富人窮人都辦得到,不在東西貴賤,就在一份心意。」格格夫人說︰「你這些東西可不是窮人能辦的。不過這里就有兩樣是媽急著要的。」子昂笑著問︰「肯定有香吧?」格格夫人說︰「這可得有!少吃幾頓好的,也不能斷了菩薩的香火。還有這月餅,明個兒就是仲秋節了,我正要讓你買些呢!」她還真把芸香當成了兒媳婦,氣氛也漸漸地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