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第八十章起疑竇香荷話中刺防**林海弦外音
回到家中，子昂對香荷說了實話。香荷有些疑慮地問︰「就你倆在山里？」他不假思索地點下頭。她又不溫不火道︰「這事兒在村妮姐家說怕啥？還非得去山里？」他還頭次听她這樣責怪的口吻問他，意識到她心里在不痛快。之前他為婉嬌、芸香辦什麼事她都支持，理由是婉嬌、芸香救過她他的命。可自從她也看了何耀宗寫給他的遺書後就變了，雖然什麼都不說，但神情中已經透出她對婉嬌、芸香等女子的排斥。這時他更加感到很不安，忙將她摟在懷里哄道︰「之前不跟你商量了嗎，蓋的房子有她的，我是讓她先看房子，再和她說她男人、孩子的事。她現在連個家也沒有，這樣做就是讓她覺得以後生活有著落，傷心也會小很多，要不她真的沒指望了。你也說過，她是咱的恩人，咱得拿她當親人。她是當媽的，知道自己孩子沒了，心里能好受嗎？你看，你也快當媽了……」她忙用她的白女敕秀美的手去捂他的嘴道︰「別和我比。」他看著她確實在生氣，說︰「我看你好象生氣了。」她淡淡地說︰「沒有。」他哄她開心，親吻她的手，又貼在她開始隆起的白淨的肚皮上听，身下又膨脹了，但她依然不讓他進。他顯得焦躁，但卻無奈。
再過些日，香荷的肚子就鼓起來了，他不能天天撇下她在家，自己鑽進山里守財寶。他決定將看管財寶的事就交給婉嬌。婉嬌已和她娘家斷絕了關系，與何家也不能往來了，現在除了還不懂事的麗娜，他是她最值得依靠的人，他也絕對相信她不會坑害他。
因他心里一直不放心婉嬌自己在山里，這時他更不想惹香荷不高興，說把芸香等人也送進山里，這樣她們互相照看，他也放心地在家守著她。她仍淡淡地說︰「你忙吧。」便去西屋吃早飯了。接連受到冷落，他也心中不快了，沒去西屋吃早飯就去了村妮家，將芸香和若玉母女倆也帶進山里，並帶了被褥和一些食品，暫時將就著，回頭將把居家過日子的其它東西也都送進山里。
婉嬌仍很哀傷地躺在地鋪上，听見子昂在門外叫她，一邊擦臉上的淚，一邊起身去抽了門栓，見芸香和若玉母女被帶來卻不見麗娜，急切地問︰「麗娜呢？」子昂猜她是因已失去兒子這時怕再失去女兒，忙解釋道︰「麗娜沒事兒，她和玉蓮一塊兒玩得挺好。你要不放心，我這就回去接她。」婉嬌確實害怕再失去女兒，已經一天一夜沒見著了，這時就想看著女兒在她身邊，但又不忍再折騰子昂，說︰「明天吧，千萬把她帶來，我想她。」說著又哭起來。芸香是在來的路上听子昂說何耀宗也死了，驚得一路都沒緩過神來，想著何耀宗待她如親生女兒般，越想越難過，這時見婉嬌紅腫著眼楮又哭起來，也哇地哭起來，曾經關系很緊張的婆媳倆抱在一起哭。
若玉和亞娃也都知道了婉嬌又喪夫的不幸，見婉嬌、芸香傷心地哭，不知該怎麼勸，只是跟著流淚。子昂想立即回去把麗娜也帶過來，但考慮芳子、順姬也得接過來，怕白天人雜，被不明外人認出來，便決定天傍黑時去接她們。
玉蓮听說子昂在山里蓋很多新房子，這時見家中客人接連都去山里，顯得有些不安，央求子昂道︰「大舅，我也去住新房子。」子昂對村妮說︰「她願去就去吧，那邊人會越來越多的。」
村妮這幾個月來天天為子昂帶來的客人們忙得不可開交，倒也天天過年似的，可這熱鬧的氣氛很快便都沒了，心里覺得被閃一下，淚盈盈道︰「死丫崽子，就好湊熱鬧。行，她是你外甥女兒，想帶就帶走吧。」見村妮有些傷感，他說︰「我馬上接著蓋房子，你和姐夫也過去，那頭都是親近人，互相能有個照看，房子一蓋好，你們就把家搬過去。」村妮只說︰「到時再說。」說著繼續收拾要帶進山的東西。
藏有財寶的房子雖然有炕，但因沒有爐灶和煙囪，所以不能點火燒炕做飯，便上了鎖，鑰匙交給婉嬌把著。後蓋的三套房則應有盡有，只要把炕燒干，再鋪上席子，人便可在上面睡覺了，要是抹了牆糊了棚，那就是整整齊齊的住家了。
子昂分配了這三套房子，先留出一套給自己的父母，左間給父母住，右間讓芸香一人住；母親喜歡芸香的勤快，芸香和母親也很親，這樣安排一定都滿意。婉嬌、麗娜住一套，先可著左間收拾，村妮一家若是近期也過來，就暫時住右間。若玉、亞娃和芳子、順姬住一套，母女倆住左間，芳子、順姬住右間。但除了定下父母和芸香住一套外，其余都是暫時的，待所有房子蓋好後，村妮一家和芳子、順姬都要分出來另立門戶。芳子、順姬若有機會回到她們國家就回去，要是沒有機會，這里也會有她倆的家。津梅帶著兩個女兒也算一家，至于她今後怎麼與春山偷歡，他概不過問。還有要從牡丹江、乜河接來的，都是一家一套。小青帶著孩子單算一家，如果景祥能回來，就按懿瑩媽說的，圓了他倆曾經破碎的夢，畢竟孩子是他倆親生的。
下一步，子昂將在龍封關內找工匠，蓋住房，蓋廠房。這時他才將蓋房子的事告訴林海、萬全、庚壽、文普、鐵頭等哥哥。哥哥們自然不知他玩了心計，只是埋怨他拿他們見外，這麼大的活也不讓他們幫下手。子昂笑道︰「我不能啥都麻煩你們，你們也都挺忙的。要真想幫我，大活兒都在後頭呢！接下來，我就要蓋廠房、按機器。這些事兒，就都得靠哥哥們幫忙了。」大家竟都覺得子昂有情有意。鳳仙說︰「九弟，你要說現在就可以安機器，我用不上三天就給你辦到。」子昂說︰「現在廠房還沒蓋呢。開始那些干活的都是管老板給找的，可錢不能光可他們掙，他們出家在外也有些日子了，家里都等錢花呢，我就讓他們回去了。剩下的磚瓦木匠活兒，我想在咱當地找人干。」鐵頭說︰「我給你找，他們不敢黑咱錢，干不好咱還不給他錢。」子昂說︰「該多錢多錢，活兒能說得過去就行，誰都不容易。五哥，那這事就麻煩您了。七哥，等廠房一蓋好，你就把機器運過來。其他各位哥哥，就等買賣開起來後各顯神通，多一條銷路，我們就多一條財路。老弟還是那句話，有錢大家花。大爹說的對，錢攢多了就有沒錢花的。但咱錢多了可以大家花。」萬全說︰「大家花也不能滿街揚去，總得有個親戚里道兒的。」林海對萬全說︰「行啦，這些事兒咱就別操心了，生意是子昂的，他想咋辦就咋辦，咱就幫幫他就行。咱這個老弟，心眼兒可不少，咱都不行。」立刻又笑著補充道︰「但老弟心眼兒不壞。」子昂听出林海話里有話，不知是懷疑自己還是埋怨自己，忙說︰「大哥，老弟年紀小，有些地上可能想得欠妥，哪有不是的，哥哥們盡管說。」林海沖子昂一笑道︰「不說了，去看看你蓋的房子。」
子昂將林海他們帶到了「龍封關山莊」。見子昂把房子建在這里，哥哥們都驚訝。萬全驚訝道︰「我的天，你咋選這個地上蓋房子？」見大家神色異常，子昂問︰「這塊兒咋的？我看這兒以前住過人家，還有山有水兒的，多清靜，跟世外桃源似的，不好嗎？」林海問︰「你在這兒沒遇著狼啊？」子昂說︰「見過一次，可一放炮都給嚇跑了，這陣子沒見著，就是夜里能听見有狼叫，離這兒挺遠的。」萬全也問︰「那你沒見過死人骨頭？」子昂一驚問︰「啥？」林海對子昂說︰「我不問你為啥喜歡這兒，但我告訴你，十多年前，這里到處都是死人，就那麼亮在外面沒人管。後來這里又到處都是狼。」子昂不安道︰「我看這兒原先就是人家呀！」林海說︰「是人家，但都是胡子。最先這里叫馬幫子，也叫胡子窩，後來讓東北軍給端了窩，胡子死了沒人管，又變成狼窩了。頭些年，這里狼多得你數都數不過來。我們在別處也打狼，可這兒的狼都吃過死人肉，我們從不在這兒打。」
子昂不禁有些毛骨悚然，想起米秋成說過東北軍曾炮轟土匪窩，但只說從那以後這的土匪沒有了，也沒說炮轟具體在哪里，死了多少人，看來這些土匪都是死在這里了。但他還是裝出坦然的樣子道︰「我還真沒看見這兒有死人骨頭。」萬全說︰「死人真有過，當時遍地都是，我是親眼見著的。當年這幫胡子可厲害，有一百多號人，一人騎匹馬，啥家伙都有，專門搶大戶，連寧安、牡丹江的洋行都搶過。後來听說他們又劫了東北軍的軍餉，東北軍就調來一個營的兵力把他們圍在這兒，用槍打了一整天也沒管用，還死了好幾個東北軍。營長這下急眼了，又調來炮兵把這兒給轟了。炮轟之前，我們警察所的人也都拉過來幫著東北軍。我們早就想把這伙土匪清理掉，可人少又沒炮，根本惹不起他們。用炮轟完後，東北軍從這拉走不少東西。我們也尋思進來撿點啥，可就剩死人、死馬了，到處都是。死人俺們也都沒管，死馬都拉回去吃肉了，還賣了不少呢。後來听說這里都是狼了，就再沒來過。不過我知道至少又一個人來過。日本人來之前，有個要飯婆子去警察所打听馬幫子。我當時還納悶兒呢，馬幫子只有胡子待過，胡子被打光後就再沒人住過，可她一個女人家咋打听這兒呢？一問才知道，她家是什麼放牛溝的，在牡丹江那塊兒。她男人就是胡子，那年從家走後就再沒回去過。她說她听她男人說過馬幫子，可不知在哪，就到處找，找了好多年才找到這兒。我跟她說了東北軍端胡子窩兒的事，她跟瘋了似的，非要進山去找。我還真跟她說馬幫子早就沒人住了，已經變成狼窩了，她根本不听。我也沒再管，這事兒咱咋管？」
這時，林海見到新蓋的房子里已經有人住了，就問子昂︰「人都住進來了？」子昂樣子不安道︰「我不知道這里以前是這樣兒，我救回的那些人沒地上住，就讓她們過來了。千萬別跟她們說，她們都膽兒小。」林海對子昂埋怨道︰「你可真能作妖啊！你倒是先讓俺們來看看哪！」子昂心里想︰「要不是為了隱蔽那些財寶，我才不會在這里蓋房子！讓你們先來？那我的秘密不全露了！現在藏寶是最主要的，咋的也得硬挺了。」便說回頭再去請教一下雲濟道人，然後領著大家看房子。
看了各套新房子，與這的女人們也都見了面，不嘮新房子蓋得如何，都為姿色誘人的女人們感到驚訝。萬全、鳳仙更是看得目瞪口呆，看得婉嬌、亞娃、芳子、順姬、芸香都不自在，直到被林海上一手下一腳地提醒他倆才緩過神來。林海說︰「咱都回去吧。」說著先出了屋。
大家跟著出來，隨林海朝回去的方向走。萬全和鳳仙在後面感慨萬分地嘮起屋里的美女如何嬌美、哪個更美、甚至哪個部位迷人，有一些下流。林海一副厭煩的面孔，回頭看了他倆一眼，見萬全、鳳仙笑嘻嘻地嘮得投入，並沒看他，便停住腳步，後面的人跟上來也都停下。
林海問子昂︰「你決定在這兒開油坊了？」子昂說︰「已經這樣了，要不那些錢不白花了嗎。」林海沉著臉說︰「真不知你咋想的，你主意可真正。行啦，這是你的事兒，咋整你自個兒定吧，我們能幫就幫，不用俺們，俺們也不摻合兒。」子昂不知說什麼好了。鐵頭安慰子昂道︰「別怕別怕，這世上只有活人最可怕，別的你啥都別在乎，只要掙錢就行。」又對林海說︰「沒事兒大哥，反正出了油都往外頭送，不說誰知道？地上別扭點兒，但有一點好，肯定沒人來偷，上這兒偷東西，還不累個好歹的？要在人多地上干，子昂還得找人護場子。我看這兒挺好！」見空地上到處是磚剁，又問子昂道︰「你弄這些磚夠蓋個村子了，弄個油坊干啥用這老些磚？」子昂說︰「已經弄來了，哪塊兒能蓋房子就都蓋上，將來肯定用得著。」山鷹笑道︰「不怪大哥說你心眼兒多，多得俺們發懵了。」子昂更難為情了。
鐵頭說︰「九弟要做大買賣，心眼兒不多點兒哪行？」又對子昂說︰「你快點兒開張吧，我那幫弟兄都沒心思出場子了。也不知他媽咋的了，這陣子回回開場子也攏不上多少人，一個個累得喝哧帶喘的，去了白看熱鬧的，根本收不上幾個錢兒，就等著和你一塊兒干呢！」鳳仙問︰「你蓋這麼多房子，買機器的錢你還有嗎？」子昂說︰「錢夠，等我把這頭忙差不多的。」鳳仙又說︰「那你把錢備好了，等你這邊都完事兒了，我就找人把機器給你拉來，人那頭也等著用錢。不過我跟他們定好了，機器咱肯定要，到時一手錢一手貨。」鐵頭得意道︰「別看這地上別扭點兒，到時這塊兒可以點電燈。要說整個龍鳳，老田家算是最大戶，那也沒用上電燈啊！到時侯，就屬這塊兒亮！」萬全不屑道︰「日本人早就在北河套用上電燈了。」鐵頭不滿道︰「你盡給日本人長氣！日本人有電燈還咋的？他亮他的，咱亮咱的！甭管咋說，整個龍鳳關，就咱九弟敢和日本人比。你看那些磚，日本人蓋營房咋的？那磚場也得先可咱們送！這也叫張呈！」鳳仙也為子昂鼓勁道︰「對，咱就和日本人比。前天我們去牡丹江唱堂會，听說日本人在大河口建發電所，咱用油發電，他們是用煤發電。」鐵頭說︰「甭管用啥，都是發電，他發他的，咱發咱的，就是跟他比，咱就是有張呈！」然後笑看問子昂道︰「是吧九弟？」子昂很感動，轉了話題說︰「這些磚還能蓋不少房子，回頭再給哥哥們一家蓋一套。」林海忙說︰「快拉倒吧，我嫌得慌。」忙又改口道︰「噢，油燈我用慣了，冷不丁用電燈，我嫌晃眼楮。」大家都笑。鳳仙說︰「大哥不願來那俺們來。」林海斜看一眼鳳仙道︰「我不是不願你們來，我想說，咱哥們兒有這份情意不容易，都得好好珍惜。有時你心是好的，可偏偏事情弄得很糟糕。我是說，哥們再親，最好別往一塊堆兒扎。住家過日子就這樣兒，分開點兒吧，這心都往一塊兒聚，可要真聚到一堆兒了，這心就容易往外分了。我就是分家分出來的，也不是處不到一塊兒。你們記住，到了一塊堆兒，沒有舌頭不踫牙的，還是遠點兒香。有多少人家好好的，可說分就分了，你再看他們分家時都高興嗎？沒有高興的。哪個當老的願把一幫兒子分得動一個西一個，不都想兒孫滿堂地聚在一塊兒嗎。可有時候你不分還真就不行。本來就是一家人，啥應該？啥不應該？多了少了、你的我的，你分不明白，等你真要想分明白的時候，親兄弟、親姐妹的情份就不明白了。有些事兒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就不是那回事兒了。子昂有這份心，那是他的情義，咱得領。可咱們這份情義到底能多久？咋樣兒才能久？讓我說，咱別往一堆兒扎，可心要往一塊堆兒聚，該幫的一定要幫，讓子昂好好在這兒做生意，咱就別添亂了。」鳳仙忍不住道︰「咱過來也是幫幫子昂的忙，咋是添亂呢？」林海冷冷地說︰「我就怕你添亂。」鳳仙不服道︰「大哥真能說笑話兒，我只能幫忙，添啥亂呢？咱可是兄弟！」林海眼楮一瞪吼道︰「我怕你惹禍！還不明白？」
大家都被林海這突然一吼給驚呆了，不知他發的哪股火。林海火氣不減，用指點著鳳仙道︰「你瞅你剛才那熊色樣兒，沒見過女人呢？她們是都長得和仙女兒似的，我看著這心里也舒服，可看一眼就行了唄，咋眼珠子都要進去了！你干啥呢？你還有點兒哥樣兒嗎？你在別處咋看我不管，剛才那幾個是子昂冒險救出來的。子昂為啥冒這險，那都是幫過子昂、救過子昂的！沒有她們幫，沒有她們救，我們今天能有這個九弟嗎？再想想老九這一年多對你們咋樣兒，咱總不該日子比從前好過了，就啥都不在乎了吧？是，老九有錢，可有錢的人多了，給你一分了？再有錢不如有一份心！」
這時萬全也很不自在，苦笑道︰「大哥是罵著老七，敲著老二。我也覺著咱今天有點兒不象樣兒，不過男人嘛，這也是身不由己的事兒，大哥罵也罵了，敲也敲了，道理也都講明了，往後就都忍著點兒，別那麼沒出息，也給咱九弟爭點兒面子。」
林海態度緩下來說︰「老二，我今天和老七發火是有原因的，你問他我該不該罵他？」萬全先一怔，問鳳仙︰「你到底惹啥禍啦？」鳳仙顯然沒怪林海沖他發脾氣，這時央求道︰「大哥，給七弟留點面子。」林海說︰「來時我說不給你留面子了嗎？可你看你剛才那一出，我這當老大的都沒面子了，你還要啥面子？老七，要講兄弟情義，你不差事兒，但咱們在盟誓中可不光是兄弟情義，還有家人、媳婦兒，對吧？你咋對你媳婦兒的？我不說你在外頭咋咋回事兒，今天就守著你這些哥兄弟跟你說，你要有能耐，就光明正大地娶二房、娶三房。城里大戶人有娶十房、八房的，那叫能耐！你這算啥呀？偷偷模模的，肚子大了，瞞不住了，弄得兩頭又哭又鬧的！就算都是你媳婦兒，你對誰好了？我可跟你說，你自個兒的夢自個兒圓，但你虧了哪頭兒我都不饒你！」
誰都明白林海的話，子昂更是感激不已。剛才婉嬌、芸香她們被萬全、鳳仙色迷迷地盯著看時，子昂只感覺她們在受奸婬一般，心里很不舒服卻不好說什麼，終于有林海一箭雙雕的罵才覺得心里痛快許多。見鳳仙無地自容的樣子，他忙圓場道︰「大哥別生氣了，咱嘮點別的，我正有事兒求你呢。」林海又橫了鳳仙一眼才對子昂說︰「有事就說，求啥？」子昂說︰「我想讓您幫我弄支獵槍，我擔心狼再來，要有支槍就不怕了。」萬全為擺月兌尷尬，也討好子昂道︰「這事兒二哥給你辦，我那有閑槍，就是舊點兒，裝上子彈也能用，你先拿來用，等有機會給你弄桿三八大蓋兒。你當過兵，不用教也會使，打幾只狼算啥？」山鷹說︰「那可不是幾只！我一次見過上百只，要是這伙來，一個人還對付不了呢。」見子昂有些不安的樣子，萬全責怪山鷹道︰「你別拿多年前的事兒嚇唬人。麻桿兒打狼還兩頭怕，咱用的可是槍，還在乎有多少狼？」又對子昂說︰「我給你弄兩支來，再給你備一箱子彈，到時你過槍癮，俺們來吃狼肉。」
氣氛緩和許多，山鷹笑著問︰「這的狼肉你敢吃？」萬全說︰「有啥不敢吃？你不就說這的狼吃過人肉嗎？你從你上割塊肉， 熟了我照樣敢吃！咋說也是後秋兒啊！」大家都笑，萬全又說︰「都過去好幾年了，那群狼估計老也老死了。」林海說︰「行，到時打了狼給你送去，別把狼心也吃了就行。走，回去吧。」說著先走了。萬全笑道︰「看見沒？大哥是怕我狼心狗肺呢。」大家笑著離去。
送走哥哥們，子昂去了婉嬌的屋，美女們都聚在這說話，是在說著子昂的哥哥們。婉嬌對子昂說︰「你這些哥里，可有不地道的。」若玉也忙說︰「是，子昂啊，你得小心著點兒。」子昂卻笑了，說︰「他們不敢欺負你們，我大哥剛才為這事兒把他們好通罵，我看都老實了。我大哥還行，挺壓事兒的。」婉嬌又說︰「你這個大哥怪嚇人的，生你氣呢吧？」子昂忙說︰「沒有，他說這塊有狼，是對咱們不放心。」一听說有狼，芸香不安地往窗外看。子昂說︰「在屋里沒事兒，出屋注意點兒就行，等干活兒的來了，我讓人把這片房子都砌上圍牆，有前院有後院，那就沒事兒了。」女人們這才放心。
子昂卻不放心。他听哥哥們說這里曾死過那麼些人，擔心這里會鬧鬼。但他又實在舍不得這個世外桃源，尤其他無法在別處穩妥地藏匿他那些財寶。剛才他在哥哥們面前的決定也是硬著頭皮說的，他只能去山神廟求助雲濟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