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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蕭氏爆炸案

鬼魅夜總會

Z市有名的場所,里面的裝潢豪華而糜爛,牆壁上雕刻著純金的畫像,畫像里的男女做著各種撩人的姿勢。

舞池中,男男女女,有的接吻,有的更甚,直接把手伸進衣服了,糜爛之色隨處可見。

包房里更是夸張,掛滿了蠟燭、手銬、鞭子……有的是幾男幾女搞在一起。

在鬼魅,沒有倫理,沒有道德,沒有法律,錢就是王道。

在這里,誰最有錢,誰就是大爺。

鬼魅最大的包房里,坐滿了男男女女,有的繚亂,有的申吟,有的披頭散發……推開門就能聞**的味道。

視頻里播放著令人面紅耳赤的畫面。

韓城坐在中間,摟著兩個小姐,笑容不達眼底,手在小姐身上四處亂模。

媽媽桑帶著另外一批小姐進來,笑得那叫一個諂媚「韓少爺,這些都是新來的,你看看…」

包房里的男人們看著新進來的女人,一個個坦胸露乳,擺著撩人的姿勢。樂得他們一個個蠢蠢欲動,咽了咽口水。

一個個等著韓城挑完後,準備撲上去。

韓城推開身邊的女人,拿著紅酒,走到她們面前。

嘴邊邪笑著,一個個賤女人。

挑著她們的下巴,一個過一個,無趣的搖搖頭。來來去去都是這些貨色。

陳蜜兒把頭垂得很低,兩只手不停的拉著身上擋不住風情的衣服。

韓城坐下,眼角瞥見一個扭捏的身影,也來了興趣。

真實也好,惺惺作態也罷。已經引起了他的注意那就是他的。反正都是妓女,也沒什麼差別。

「喝了。」兩只手指掐著她的下巴,眯著斜眸,語氣溫柔而冰冷。

陳蜜兒心中暗喜,成功了。

男人果然都是賤貨,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

巍巍戰戰的抬起頭,咩裝瑟縮的手接過紅酒杯,小口小口的喝著。

期間有一兩滴滴在她的柔軟上,紅色的酒液,白皙的酥胸,配合著昏暗的燈光,韓城體內的火全被她挑起。

一把拉過她,徑直往樓上的貴賓房。

今晚是他在Z市的最後一夜,方以恆說了,只要他一天不離開Z市,韓氏的股票就不可能回升。

好不容易把身體養好了,父親卻為了公司,下狠言讓他明天離開Z市。

雖然這只是緩兵之計,但這口氣怎麼也咽不下去,特別是對方以恆。

許是想得太出神,電梯開了也沒見反應。

陳蜜兒咩裝醉了一樣,跌入他的懷里。

其實她哪里是醉了。

這一個多月來,她的酒量早就被那一群群肥頭大耳的老男人練得爐火純青。

想到一個月前,那兩個男人一次次在她身上索取著,有時心情不爽快了就對她拳打腳踢。

玩膩後還把她賣到這個鬼地方,夜夜被摧殘。還揚言要是敢跑的話,就把她的果照寄給雜志社。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他們所賜。

「這麼急著投懷送抱,呆會可別求饒啊。」韓城說著挑逗她的話。

今夜,就讓他再瘋狂一夜吧,至于方以恆。

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房間里,韓城迫不及待的撕開她身上的束縛,他現在急需緩解身上的無名火。

把她抵在門板上,狠狠的索取。

陳蜜兒經過一個多月的訓練,已經懂得怎麼樣才能吊足男人的胃口,引起男人的興趣。

夜色撩人,屋內一室旖旎。

事完後,陳蜜兒趁著韓城去洗澡的空隙,把房間的燈全開了。

透過磨砂玻璃,看著里面的人,面色晦暗。

之前陳家的新聞在Z市鬧得那麼大,她就不相信他會不認識她。

韓城跟方以恆的事,她也是在那群老男人那里听來的。

韓家在Z市的勢力不小,她現在已經沒任何辦法了,只能跟他聯手。

浴室的水聲停了,陳蜜兒換了一副滿足的表情側躺著,閃著魅惑的眼神,美麗的酮體**果,身上布滿青一塊紫一塊的*痕。

韓城身上披著浴袍,擦著頭發,懶散的走到床前。

「小妖精。」要不是明天要離開的話,他保準讓她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陳蜜兒雙腿勾住他的腰間,眼神忽閃,似引誘,似魅惑。

近距離的注視讓韓城覺得眼熟「妞,告訴本少,你叫什麼?」

「陳蜜兒。」

陳蜜兒?陳世海的女兒?

哼,昔日的市長千金淪為今天的妓女,也沒什麼嘛。

推開纏在身上的陳蜜兒,坐在沙發上抽煙,直盯盯的望著她,也不說話。

冷風吹進來,吹得陳蜜兒渾身打冷戰。

這個男人在想什麼?難道他不想報仇嗎?

陳蜜兒擺動著搖曳身姿,走到他面前,跪在地上,手不停在他大腿處來回游走。

韓城起身,冷冷的語氣吐出「說吧,你想從我這里得到什麼?」

他不是傻瓜,晚上這一切發生得太順其自然了,再蠢也知道,她在算計著什麼。

見他挑開話題,她也干脆不演了。

起身拿了件外套披在身上,給自己倒了杯紅酒,搖曳著。

紅唇揚起一抹譏笑「你不打算報仇嗎?」

韓城挑眉,狠狠的吸了幾口煙,而後,把還沒燃完的半截煙戳滅,力道之大,像在泄憤。

他是想,只是韓氏現在經不起任何波折。

父親說了,方以恆這人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的,讓他能躲就盡量躲著。

陳蜜兒見他面色有所松動,繼續煽動他的怒火「你可知道,每天晚上來鬼魅的人,都在說著你的事,說你父親,為了公司……」

「夠了。」韓城怒火沖天,心里的傷疤被人活生生的揭開。想到剛才別人看他的眼神,心下一氣,抄起桌上的煙灰缸,直接往浴室的玻璃砸過去。

玻璃破碎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色里顯得憤怒狂躁。

陳蜜兒忍不住往後退一步,她真沒什麼把握,他會不會跟她合作。

韓城沉吟了一會,決定賭一把。

「你有什麼辦法?」

陳蜜兒左看右看,生怕隔牆有耳,堵到韓城的耳邊,細細微語說了一會。

而後,臉上露出得逞的笑容「到時候,你只需要幫我找幾個人就好,其余的事情,我自己來,絕對不會連累到你。」

「我可是听說她還是清白之軀,到時候……你覺得方以恆還會要她這艘破船嗎?」仿佛看到蕭九九被凌虐的那一天。

臉上的笑意又加深了幾分。

「好,不過,到時候你先別把她怎麼樣,我要親自過去。」

漆黑夜里,兩人相視一笑,達成了協議。

——

意大利。

衛理姿態優雅的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看著下面的人送過來的文件,

「啪。」文件散落在桌上,一張張照片劈開。

衛理微咪著雙眸,看著照片里的男女,笑得邪魅危險。

拿起火機,一張張的燒毀……陷入了自己的回憶。

那一年,他畢業回家後,滿懷欣喜的跑到她家,想給她一個驚喜。

怎麼也沒想到,她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驚嚇。

剛進門,鞋子、絲襪、衣服隨處亂丟,房間里傳來女人一聲聲嬌哼和男人的低吼。

推開半虛掩的門,**的味道讓他覺得刺鼻,忍不住捂住憋得生疼的胸口。

他最*的女人赤身**的躺在別的男人身下,酣暢淋灕,嬌申吟哦……

他永遠不會忘記,她當時是怎麼說的。

衛理,我無法忍受你時常不在我身邊,我也是女人,我也是有需要的,你能理解吧。

理解?出軌的理由說得冠冕堂皇,還讓他理解?

直接拿起放在口袋里的槍,往男人身上拼命掃射。猩紅的血液在白色的床單上顯得刺眼,猶如黑夜中的玫瑰花,妖冶且危險。

上前,死死的掐住她的脖頸,這是他最*的女人,卻也背叛了他。

不顧她的掙扎,不顧她求救,生生的把她掐死。

時間流逝,直至他認識蕭九九,第一次見面,就被她絢麗的笑容、曼妙的舞姿迷住。

他甚至覺得,他死了的心又復活了,找到主人了。

當時因為家族里的暗斗,不得不離開。

哼,女人?果真都是按耐不住寂寞的生物。

一個個的都想離開他。

呵,離開?可以,那就讓她們永遠的離開這個世界。

「Z市的人準備好了沒?」衛理收回封藏已久的記憶,拍了拍身上的紙灰,一如既往的溫柔,冰冷且無情的溫柔。

「準備好了,就等您一句話。」男人微微點頭,機械的回答道。

「嗯,行動吧。」這句話說得極為緩慢,仿佛在掂量著什麼。

把最後的一張照片撕碎,扔進垃圾桶,眼底泛著冷光,瀲著狂風暴雨。

小九兒,你可別怪我,我可是給過你機會的。

既然,你不好好珍惜的話,那就別怪我沒手下留情了。

「方以恆呢?還是沒回來嗎?」

「是的,戰海陵在這邊坐鎮。」男人唯唯諾諾的說道。

衛理嘴角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不錯嘛,定力真好,意大利這邊亂成一團,他居然還有心思在Z市。

哼,美色誤人。

方以恆,你也不過如此……

黑手黨。

「陵哥哥,我回來啦。」由遠而近飄來一個興奮的聲音。

戰海陵原本是舒適的躺在沙發上睡覺,听見那催魂似的聲音,嚇得跳腳。

蒼天啊,她不是還要好幾天才回來嗎?

為什麼沒人告訴他?肯定是那幫兔崽子出的餿主意。

哼,看他以後怎麼收拾他們。

「小雨,老大找你。」戰海陵一臉苦笑帶著一絲諂媚。

還好,要不了多久,又可以耳根清淨了。

「陵哥哥,小雨出去的這幾天,有沒有想我?」叫做小雨的女人一進門就給了戰海陵一個熊抱,臉跟臉的距離也就只有那麼幾公分,就差沒吻上了。

黑手黨的人一個個各司其職,面無表情。

為什麼呢?因為他們習慣了。

基本上兩人要湊一起的話,就是眼前這情況。

當然是一個樂不思蜀,一個苦不堪言。

「小雨、小雨,你先下來好嗎?」戰海陵苦著一張臉,使勁的扒著抱在他身上的人,哭笑不得。

作為黑手黨里唯一的女性,是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

他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麼?

「我不要,我不要,人家好想好想你的。」小嘴嘟著,雙腿夾緊他的腰身,模樣看起來甚是可*。

這樣的人,說出去任誰都不相信她在世界殺手排行榜排前五位。

戰海陵無奈,為嘛每次都輸給她。

「老大叫你去Z市。」語氣中幸災樂禍的成分居多。

他就不相信,她敢違逆老大的意思。

小雨原本興奮的小臉在听到這句話時,瞬間耷拉著腦袋。

「老大找我什麼事?影不是也在Z市嗎?」一臉疑惑,一副我不相信你的眼神看著他。

「估計是要你去保護他的女人吧。」除了這點,他實在想不透還有什麼能讓他這麼急著調她過去了。

噗,一口水華麗麗的噴了。

「陵哥哥,你沒發燒吧。」小雨擔憂的眼神加深,手放在他的額頭上,探了探溫度。

咦?沒事啊。

「滾,我像是那種亂說話的人嗎?」戰海陵撇開她的手,怒氣沖沖的說道。

小雨點頭,表示他就是亂說話的鼻祖。

「你真沒跟我開玩笑?老大什麼時候有女人的,我怎麼不知道?」

「老大的玩笑你敢開嗎?奇怪,老佛爺沒跟你說過嗎?」

「沒有,我這陣子一直都在出任務。」小雨搖頭。

「快過去吧,廢話別那麼多了,耽誤到可不好。」

小雨汗顏,她什麼時候做起保鏢的兼職了。

「……」怎麼感覺他特別想她快點走似地「陵哥哥,我剛回來,你就讓我休息一晚,明天再去吧。你不說,我不說,老大是不會知道的。」

小雨把自己砸在沙發上,表示自己真的很累,一臉無辜的看著戰海陵。

戰海陵無語,她當整個黑手黨的人都是瞎子麼?

「隨便你,出了事自己擔著,我可沒那個膽量替你背黑鍋。」

小雨擺手,聳聳肩,表示她無所謂。

雖然她很想知道老大的女人長得怎麼樣,才能把老大這妖孽給收了,但是再急也得讓人喘口氣吧。

再加上,她已經很久沒跟戰海陵獨處了。

「陵哥哥,我晚上跟你一起睡好不好。」小手拉著他的衣袖,撒嬌味十足,語氣里全是滿滿的懇求。

戰海陵煩躁的按了按眉心。

該怎麼跟她說,她才會明白,他不喜歡她。

「小雨,我們都長大了,有很多事不能跟以前一樣了,知道嗎?」戰海陵語重心長的說道。

小時候,小雨就黏他黏得緊。當時也沒多在意,小孩嘛,難免的。

誰知道,長大後的小雨更是變本加厲,只要有時間,就一定死纏在他的身邊。

無論他怎麼勸說都沒用。

小雨瞬間變了臉色,拉著他衣袖的手也微微有些僵硬,眼眸閃過一絲痛楚,很快。

不仔細看的話,根本沒法察覺。

「哪有什麼不一樣啊,你還是我的陵哥哥,我還是你的小雨嘛。」收回不小心外露的情緒。

只要他一天不結婚,她就有機會,不是嗎?

「小雨,你是真不明白還是裝糊涂,我……」

「陵哥哥,我想起我還有點事,先走了。」小雨揮揮手,留下一個嬌小且悲傷的背影。

戰海陵不知道,在她轉身的那一瞬間,眼淚就不爭氣的往下流。

她害怕他說出那些殘忍的事實,她寧願自己欺騙自己,起碼還有一個念想。

她害怕當事情被**果的擺在台面上的時候,她會崩潰。

外面所有人都覺得她冷血無情,想殺人就殺人。

可又有誰知道,她也有心,她也害怕受傷害。

回到房間,忍不住捂著枕頭,失聲痛哭,整整一夜。

天微亮,戰海陵听見房間里的聲響,快步離開。

她哭了一夜,他也在房門口坐了一夜,她難受,他的心又何嘗好受。

從小就被他捧在手心里寵*的妹妹,第一次哭居然是因為他,他傷害了她。

可是他有什麼辦法,這種事要是不阻止的話,後續的麻煩肯定會很多。

拖拖拉拉還不如干脆給她一刀,給個痛快。

說不定她突然間就想開了,不會那麼偏執的迷戀他。

小雨準備好之後,坐上了去Z市的飛機。

雲層飛閃,小雨臉上揚起一抹甜笑,向著天空的雲層揮手︰再見了,意大利的天空,再見了,我最*的人。

Z市方家。

電話鈴聲像催命符一樣,擾亂了沉睡中的兩人。

蕭九九窩在方以恆懷里,翻身,模索著桌上的手機,不滿的咕噥著,一大早誰那麼沒眼色的擾人清夢。

「喂,哪位?」蕭九九睡得迷迷糊糊的,嗓音打著還沒睡醒的懶散。

「蕭總,不好了,今天開盤後,蕭氏的股價直跌。」電話那邊傳來李姐焦急的聲音,旁邊還有一些她听不懂的雜亂聲響。

蕭九九翻身下床,儼然沒了剛才的懶散,口吻凌厲「怎麼回事?」

昨天還好好的,加上最近蕭氏正在勁頭上,只有升的可能,哪里可能跌得那麼厲害。

方以恆听見她的語氣不對,也趕緊起來。

「現在正在查,還不知道原因。」

「我馬上過去,你先穩定一下。」掛完電話,跟方以恆解釋了一下,利索的洗漱好之後直奔公司。

天空灰蒙蒙的,好像隨時要下雨的樣子。

蕭九九加快車速,瑪莎拉蒂狂奔在馬路上,所到之處,都能引起一片塵埃。

緊急剎車,瑪莎拉蒂橫放在蕭氏門口,蕭九九把車鑰匙丟給門衛後,疾步往頂層走去。

「主子,她進去了。」

蕭氏門外,戴著鴨舌帽的男子左右看了看,低低的開口。

電話那邊的男人沉吟了許久,緩緩開口「動手吧。」

男子掛了電話,手中的遙控器一按。

 的一聲,震耳轟鳴,櫥窗玻璃伴隨火花四處飛濺,氣浪沖擊下塵土飛揚,街上的人紛紛被這一幕嚇到。

抱頭竄跑「快跑啊,快跑啊,爆炸了。」

「趕緊救人啊,快救人」

「110嗎?快來啊,蕭氏大樓爆炸了……」

街上亂成一鍋粥,像是熱鍋上的螞蟻,靠近大樓的招牌瞬間被火燒剩鐵架框,硝煙滾滾。

大火像怒吼的獅子,仿佛要吞噬了整座城市,任憑誰都無法冷靜下來,救火車救護車陸續到場。

警察隔絕開了圍觀的群眾,消防員開始滅火。

只是火勢太猛,就算滅了,里面的人也早都沒了。

鴨舌帽男子將現場的一切用手機錄制下來,發送給了衛理,隨後即離開了。

現場一片混亂,剩下慌亂的人們手足無措。

方以恆在她走後,也隨著她出了門。

還沒到公司的時候,就听見爆炸聲從公司方向傳來。

職業的敏感性讓他覺得心慌,以為是公司出事了。

加快車速,到達公司的時候,望著蕭氏大樓那邊,一片硝煙滾滾,在Z市的天空中翻轉。

手無力的捂著心口,心好像被割去一半,痛得無法呼吸……

那個女人,就在剛才,還窩在他的懷里。

昨天晚上,他們還商量著要去哪玩。

說了很多,想到了老了要住哪,要生幾個孩子。

就還在剛才,跟他說要先過來公司。

往常都是他送她過來的……不過就是五分鐘前後的事,為什麼?

小雨剛下飛機就直奔方氏,還沒下車就看見影匆匆忙忙的,好像發生什麼大事。

順著他跑的方向看過去︰咦?爆炸啊?關他什麼事?他什麼時候那麼三八了。

拿起背包,順著他跑的方向跟過去。

「老大、你先別急,說不定蕭小姐根本不在里面,要不你打個電話看看。」看著他這樣,影有些不忍。

意大利叱 風雲的黑手黨老大,呼風喚雨,無所不能,他們心中完美的神,何時這樣失魂落魄過。

方以恆回神,對,她一定沒在里面,她一定還在路上。

顯然方以恆已經是完全亂了手腳。

細長的手指泛著青白色的光芒,骨節分明,微微顫抖。

連續按了幾次,電話都沒撥出去。

影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幫他按好號碼,放在他冰冷的耳邊。

方以恆心中升起一股希冀,哪怕只是微薄的希望,他也不放過。

耳邊安靜了一會,傳來一個機械性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

方以恆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听完的,只覺得心被人用刀一片片的割著、凌遲。

手指無力的松開,電話重重的落在地上,如同一顆炸彈,炸碎了他的心。

小雨看清坐在地上的人時,嚇了一跳,連忙跑過去「老大,你怎麼了?」

方以恆始終沒有說話,眼楮平靜得嚇人,直視著已經被炸得七零八落的蕭氏,全身冰冷。

周圍亂哄哄的,都在議論著。

看著坐在地上的俊秀男人,沒人敢上去搭話,他太冷了。

灰蒙蒙的天空打了幾聲響雷,圍觀的人漸漸的都散了。

警察跟消防人員說了幾句勸慰的話。

大概就是節哀順變、人死不能復生之類的。

方以恆冷眼看著他們,看得他們心有戚戚,瞬間也安靜的走了。

沒消一會,雨水啪嗒啪嗒的往下砸,廢墟前,獨獨剩下三人立在雨中。

沒有人開口說話。

方以恆的眼神漸漸變得哀戚,雨水濕了雙眼,仿佛看到那個女人在他面前巧笑盼兮,窩在他懷里撒嬌。

小雨分不清滴在他臉上的到底是雨水還是淚水。

驚訝的看著影,希望能得到答案。

影只是搖搖頭,示意她安靜。

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麼老大會那麼傷心,但是現在的他就是一顆炸彈,誰踫誰完蛋。

沒人敢去觸踫他的底線。

方和夫妻兩趕到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黑得陰沉,仿佛要把Z市籠罩。

許涵心中一痛,讓她引以為傲的兒子,什麼時候變成這樣。

無神、頹廢、陰冷。

許涵輕聲走過去,微微發抖的雙手摟住他的肩膀「兒子,先回去,嗯?」

方以恆靜靜的看著她,眼神空洞,也不回應。

「你想在這里等著九兒,是吧。行,我陪你。」

黑夜漫漫,許涵以為他起碼還會有點反應什麼的,等了很久,還是沒回應。

他現在該是多傷心,才有這副模樣。

以往無論她做了多無厘頭的事,他都是笑著附和。

現在,完完全全把自己圍起來,不讓其他人靠近。

方和站在他們身後,看著一片廢墟,語氣沉重「以恆,你就這麼坐著,九兒就會回來嗎?你不覺得這件事很奇怪嗎?為什麼炸彈早不爆晚不爆,偏偏在她進去之後才點燃?」

在來的路上,他就已經查清楚了,這次來人的目標顯然是蕭九九跟整個蕭氏。

他不明白,為什麼一向理智的兒子這會這麼的死腦筋。

很久很久,在所有人都以為他還是不說話的時候。

方以恆扯著沙啞的嗓子,仔細听的話,還能听出一絲哭腔「查。」

幾人暗自送了口氣,還好,有反應就好。

看來方和的話,他是听進去了。

撐著酸痛的雙腿緩緩的站起身,「小雨,打電話,讓風雷電都過來。」

小雨心驚,「老大,那意大利那邊…」

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冷厲的聲音打斷。

「我讓你打你就打。」沒了她,站在巔峰又如何,他就算擁有這個世界又如何。

(輸了你,贏了世界又如何。)

九兒,你在哪?

無論你在哪?記得等我,等我把事情辦完,替你報完仇,就去找你。

你可別走太遠,別讓我好找。

方以恆走近廢墟,望著一片荒蕪。

突然笑出聲,黑夜籠罩,如同撒旦降臨。

許涵趴在方和身上小聲哭泣,緊緊的抓著方和的衣服。

不知道為什麼,看見他這樣,她突然有種即將要失去他的感覺。

方和無聲安慰著,卻也無能為力。

有時候執著是好事,但是執著過度就是偏執了。

「哈哈、哈哈哈哈……」房間里笑聲不斷,站崗的人听著里面的笑聲,雞皮疙瘩都掉一地了。

從早上笑到現在,他們不知道他們的主子到底怎麼了,有什麼事值得他笑了整整一天。

衛理坐在電腦前,看著從Z市發過來的視頻,笑著笑著,眼淚都掉下來。

其實,從爆炸聲開始,他就後悔了。

開始恨自己為什麼那麼無情,她是那麼無辜。

他也問自己為什麼要牽連到她身上,沒有答案。

終于,他跟她之間結束了,結束于這一場爆炸之中。

以後,沒有人可以再讓他牽掛了。

方以恆,接下來,就是我們的游戲了。

「老大」風雷雨電四人神色嚴謹,雙手擺放在後面,齊齊站在方以恆面前,完全沒有平時的痞子樣。

他們已經來很久了,可是看他的表情,好像一點要說話的意思都沒有。

方以恆手里拿著兩人在法國游玩的照片,一張翻過一張,看了很多遍,好像怎麼看都看不厭。

時而大笑,時而悲傷。

雙手捧著照片,放入一個木盒子里,珍*的程度讓他們心驚。

四人面面相覷,雖然他們很好奇照片里的人是誰。

但是影說了,讓他們少說多做,免得踫到槍口上。

這關頭上,誰還敢撞上去,這不是找死嘛?

靜謐的房間里剩下鍵盤的敲打聲,影坐在另外一張沙發上忙碌著,他們也不敢發出任何聲響。

「是他?」影驚訝的開了聲,眉頭緊皺,世界排名第三的殺手,他怎麼跑到Z市。

想起這陣子野北對黑手黨的挑釁,抬頭看了眼方以恆,心中哀嚎。

老大這回該自責死了。

站在他對面的四人一個個小心翼翼的伸長脖子,企圖能看到一點消息。

方以恆把他手中的電腦奪過去,眼楮死死的盯著電腦上的資料,渾身散發著冷氣。

就在他們以為他要開口說話的時候。

砰。筆記本電腦死死的砸在地上,碎成好幾塊。

幾人紛紛後退,頭垂著,放在身後的手微微握緊,連呼吸都帶著小心翼翼,不敢直視他。

第一次,這是他們第一次見他發脾氣。

這個男人從來都是內斂到極致,從不在別人面前泄露自己的情緒。

從剛來時,他的眼圈微紅,到現在的怒氣勃發,都在告訴他們。

死去的那個女人很重要。

雖然他們未曾見過她,但是欺負人欺負到他們老大女人的身上去了,這口氣怎麼也咽不下去。

「你們幾個,把他帶來,記住,我只要活的。」

要殺一個人,對他們來說太容易了。

但他比較喜歡慢慢折磨,他要讓那個人受著比九兒更多倍痛苦的折磨。

死,對于他們這種游走在生死邊緣的人,更多的是一種解月兌。

幾人剛想出去的時候,外頭傳來一陣吵鬧聲。

書房門被踢開,蕭穆誠沖身上前,抓起方以恆的衣領。

「你就是這樣照顧我的女兒的?啊?你當初是怎麼跟我們保證的。」蕭穆誠雙眼猩紅,沙啞的聲音咆哮著。

蕭氏沒了,他不在意。他關心的是她的女兒,才二十二歲,正值花季,說沒就沒了,讓他們做父母的,怎麼活得下去。

蕭母抓著丈夫的手,哭得撕心裂肺,另一只手緊緊的揪著心口。

「回去吧。」她現在只要一見到方以恆,就會想到她可憐的女兒。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他們要離開的時候,方以恆跪下了,跪在兩位老人面前。

「老大……」他們敬畏的神,連低頭都不曾有過,更何況是下跪。

「閉嘴。」方以恆冷冷的開口。

「爸媽,對不起,等這件事解決好了,我就去找九兒。生死相隨,不離不棄。」

認真誠懇的表情,加上一字一句的箴言,無不讓在場的人震撼。

許涵剛進門就听見這句話,轉身離去,眼淚唰唰的往下流。

恆兒,你就忍心這樣傷害父母的心嗎?為了她,連父母都不理,連生命都不要了嗎?

蕭穆誠喉嚨就像被塞了一團棉花,想說卻又說不出來。

蕭母走過去,扶著他站起來「孩子,我們沒有怪你的意思,穆誠只是氣上心頭,你別放在心上。」

「不,我是認真的。」生死相依,死也要在一起。

許她一世幸福的女人,最後卻因為他死了。

死亡之路太漫長太黑暗了,他怎麼忍心讓她一個人獨自走過。

許是方以恆的語氣太真摯了。

蕭穆誠最後只是搖搖頭,沒再說什麼話就走了。

「還愣著做什麼?想讓人跑了嗎?」方以恆緊抿著唇,眼神里的冷冽越發深沉。

幾人紛紛回神,剛才那一幕給他們的震撼太大了,愈發好奇那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一小時後。

「J,好久不見。只是為什麼你每次出現的方式都要這麼獨特?」方以恆看著被綁在十字架上的男人,微微一笑,像罌粟花,讓人著迷,語氣卻是冰冷。

「呵,千辛萬苦把我抓來,有什麼事直說吧。」即使被沾滿鹽水的麻繩抽的渾身是上,語氣里卻仍然少不了挑釁。

站在方以恆後面的風雷雨電,統統嗤之以鼻。

放屁,世界本來已經排名第三的殺手也不怎麼樣嘛,來來去去就那麼兩下子,不用十分鐘,還不是讓他們抓來了,拽個毛啊。

「是誰派你來的。」

房頂的燈光照射在瑞士刀上,一閃一閃的,晃得他們心慌。

J嗤笑,眼底滿含諷刺「方以恆,別太看得起自己,你以為我會告訴你?」

「喔?是嗎?」邪魅的語氣,眼神微咪。

他的動作太快,J還沒晃過神來,手臂上已經掉下一片肉,鮮血淋灕,血腥味十足。

忍著手臂上的疼痛,狠狠的說道「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屈服。」

「我也沒想過要你屈服。現在開始,每隔一分鐘你不說,我就割你一片肉。」方以恆這話說得極慢,卻讓J忍不住瑟縮。

五分鐘後。

「老大,他暈了。是要潑鹽水嗎?」小雨滿臉鄙視,還第三呢,說出去也不怕丟了自己的臉。

眾人回以她一個弱智的眼神,都什麼年代了,還鹽水。

「不用,我身上有硫酸。」方以恆從身上拿出一小瓶白色液體,丟給小雨。

眾人默,太變態了。

這身體都殘缺不全了,破鹽水也夠殘忍了,這硫酸潑下去雖然不會死,但卻比死了還難受。

老大就是老大,連折磨人的辦法都比正常人奇葩。

小雨興致沖沖的接過硫酸,打開蓋子,白煙滾滾,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往後退了幾步,往J的方向潑過去。

「啊。」J痛呼,灼熱的皮膚燒傷感讓他害怕。

被潑到的皮膚正加速腐爛著,連看著的人都覺得惡心。

「還要不要再來一次?」方以恆嘴邊噙著笑意。

哪怕痛得厲害,卻還是使勁搖頭,「我、我說。」

他是真害怕了,要是不說的話,這男人指不定還會用更殘忍的方式招待他。

方以恆滿意的點頭,等待著他的下文。

「是、是衛理。」反正橫豎都是死,何不求個痛快。

風雷雨電四人變了臉色,又是他,這陣子已經把意大利攪得稀巴爛了,現在還囂張的發展到Z市來。

方以恆並沒驚訝,意料之中的答案。

「電,我要他的雙眼,其余的……小黑晚上還沒吃飯,他應該餓了。」說完,撇下眾人,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J覺得天塌了,從沒想過自己的下場會是這樣。

「小雨,你表現的機會來了,小黑啊,多麼大的誘惑力。」

黑手黨里面,誰都知道,小雨很喜歡小黑,偏偏小黑一見她就跑。

就為這事,她也沒少鬧過。

小雨笑意吟吟,單手撐著下巴「兄弟,對不住啦,就當是成全我吧,畢竟我追他已經追了十多年了。」

「你、你們不能這樣子對我,衛理不會放過你們的。」J語無倫次的叫囂惹得他們哈哈大笑,剛才凝重的氣氛也消失了。

小雨拍拍他的臉頰「我說你是天真呢,還是天真呢。他現在沒送你一程就不錯了。乖啦,臨死之前就當做回好事,滿足我的願望吧。」

語畢。兩片薄薄的刀片已經陷入他的瞳孔中。

J再一次華麗麗的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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