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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 狠角色(一)(4000+)

小薇心里一抖,瞪大了眸子看著他,他說什麼?他這是要跟她生孩子嗎?

「不。愛睍蓴璩」她皺眉,不著痕跡地推開他,從他懷里出來,走到陽台那邊去,想要離開他遠一點,這個男人太危險,總是趁她不備,攻擊她。

「你是不想給我生孩子?」望著小薇的背影,凌穆白淡淡地問。

談及這個話題,小薇的眉眼悄然垂下,想不想?說實話曾經想過,如果他們也擁有一個孩子,那是不是可以拴住他的心呢?她又立即將這種念頭打消,不,不,她不屑做這種事,愛情豈是能被一個孩子捆綁住的?

她眸子眺向遠處,這冬日里只剩下青松仍舊蒼勁有力,青翠欲滴,尖梢處在寒風里擺弄,她微微勾起唇角,口氣也如那寒風一般薄涼,學著凌穆白慣用趾高氣揚的口吻道,「想不想是另外一回事。你有沒有那個能力是個問題。輅」

他們之間有過無數次,但是很幸運的是,她一次都沒還上,如果不是她的問題,那是不是說明某人的精|子有問題?

听得她嘲弄的口氣,他俊眉一挑,緊緊抿著的薄唇一扯,「怎麼,你還懷疑我的能力?」

「我想你的女人不止我一個,鶯鶯燕燕一大堆吧。而據我所知,你沒當過爹吧。那麼我想是你那方面的問題可能性大一點,你有空的話,不如去醫院查查看。尻」

林笑薇這個女人真是越來不越不知好歹了!

他拉鋸著的唇線顫了一下,眸光變得犀利,冷哼道,「我不想那些女人懷孕,誰能懷得了我凌穆白的孩子?」

他指的那些女人自然也包括她了,他自己不曾帶過套子,那麼……只有一種可能了。

小薇一驚,猛的回過身來,臉上染上些許蒼白,「你的意思是暗中給我服用避孕藥了?」

「自然是這樣的,自從我們有關系以來,我就讓周姨在你的飯中加‘營養素’。」凌穆白幽幽地笑了起來,那笑絲綿長,卻可怕嗜人。

她是從來不知道,她生不了孩子,還有這麼一個原因,原來是凌穆白讓人在她的飯里做了手腳,呵呵……真是可笑,這個她傾心以待的男人,竟然會對她做這種事?

她募得兀自發笑,笑得慘然,微紅滾燙的視線直逼向他,「凌穆白你真是殘忍。竟瞞著我這麼傷害我?其實,你大可以把避孕藥當面給我,我不會不吃。」至少這樣傷害比較小,總比事後才發現,受得打擊小。

被她那投來的灼熱的視線燒得心中刺痛了下,隨即壓制下去,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道了一句,「你休息會吧,我下去陪你父母。」

說完便轉身離開。

在一起快一年,他這一開口,卻是她的父母,是的呀,她的父母不是他的。

心又涼了一大半,渾身無力地癱坐在了床上。

*

三日後,在雲城最高檔的酒店里舉行一場盛大的婚禮。

被受矚目的新人自然是凌穆白與林笑薇,除了親朋好友之外,還有各大媒體的記者。

外界有傳聞,林笑薇是個狠角色,能從地下情人當上正牌妻子,可不是個狠角色麼?

但是對于這樣的傳聞,小薇只是一笑置之,悠悠眾口,豈是能擋得住的?外人愛說什麼就讓他們去說什麼好了。

化妝間,高級化妝師正給小薇化著妝,描眉,撲粉,點唇,這是要把小薇打扮成最美的新娘子。

小薇雙手緊緊拽著,身體僵硬,任由化妝師擺弄,她睜大了眼,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在化妝師的手指下一點點改變,眉飛色彩,國色生香。

從上妝、換婚紗、弄頭整整花了三個多小時,實在把小薇累的不輕,而凌穆白不用她那麼復雜,早早換了衣服,在隔壁休息室等她,更何況凌穆白那貨本就有著妖嬈之姿,單單憑著他那張臉,便可顛倒眾生了,自然用不著什麼化妝了。

動了動僵硬酸疼的脖子,站起來走了幾圈,看了看牆上的鐘,還有兩個多小時才正式開席,昨晚睡眠不香,今早又醒得早,想著也去隔壁休息室去小睡一會。

開門出去,正巧看見一個面熟的男人走進了休息室,那男人甚是面熟,在腦袋里狠狠搜索一番,終于記起了這人。

這人第一次見是在遇到姥姥時,那時姥姥騎著自行車被一黃毛給撞了,那時是這人出來送姥姥去醫院的,想必不是凌家的親戚,就是凌穆白的朋友吧。

她關上|門,為了不弄髒潔白的婚紗,提著裙擺,走向休息室。

門沒有全關上,虛掩了道門縫,她本想推門進去,可是听得里面男人張揚的笑聲,隨後又提到了她的名字,她又動了惻隱之心,便想听下去。

「凌,你真打算娶那個小女人?這可不像你這個萬花叢片葉不沾身的凌總會做的事。」

凌穆白休閑地嵌在沙發里,沉默著,手指上掐著一支煙,煙霧繚繞,燻上他的臉龐,小薇看不清楚他的眉眼和表情。

見他仍舊一聲不吭,他又笑問,「該不會真對她動心了吧?我看她外表清純,其實就是只勾人的狐媚子,要不然怎麼會把你這個精明的凌大總裁的心都勾了去,明明那徐小總已經跟你簽署了協議,你可以一分錢都不用花,就可以進入鼎方集團,後來為了她,莫名其妙地改變了主意,廢了那麼大功夫,才收購了鼎方的股票,坐上了鼎方大股東的位置。」

凌穆白眉皺了一下,猛吸了一口煙,一根煙抽盡,抬手便狠狠捻進煙灰缸,道,「瑾,你能不能給我閉嘴,讓我耳根清淨清淨?」

「據說你一大早就過來了,一直在這清淨著?怎麼還沒清淨夠呢?」權瑾從兜里掏出一包熊貓,推了一根出來,遞給了凌穆白,凌穆白沒拒絕,叼在了嘴里。

權瑾又給他上了火,自己也掏出一支來抽,吸了一口,吐出白色的煙霧,挑了挑眉眼看向他,「我看你還得再多抽幾支煙,才能把一些事情想通。」

凌穆白閉了閉眼,手肘抵住大腿,一只手掌指扶住額,那姿態略顯疲倦,是啊,這麼多年了,他怎能不疲倦?連權瑾這個當外人的看了都心疼,皺了皺眉心,道,「你現在都得到鼎方了,我想那些該放下的仇恨也該放下了,那樣……你活得太累了。」「我本以為,我一舉拿下鼎方,會很興奮。那畢竟是我從九歲以來就一直努力為之奮斗的夢,今天、就在今天,我終于拿回了屬于我母親的東西,可是……事實上,我並沒有多大的開心,反而心里……抑郁,還有失落。瑾,你說,為何會這樣?」

權瑾不知道一個人從九歲就開始生活在仇恨里是怎樣的一種煎熬?但是他卻是見過凌穆白很落魄的時候,沒有人會想到,這個高高在上的凌總是怎麼從白 玥手里接手凌氏的?

這個男人委曲求全,哪怕為了目的不惜犧牲一切……

當初白 玥要把「萬鴻」也就是現在的凌氏交給凌穆白時,萬鴻集團大小股東都竭力反對,一個初出茅廬的小伙子憑什麼接掌這麼大一個企業?難道就憑他是白 玥的養子?

本來很多人就不服白 玥這個女人,也有野心勃勃的人,等待著時機看這對母子倒台。

他的父親也是凌氏一個重要的股東,還是一個頑固不化的老古董,而那時才只有22歲的凌穆白,與他相差無幾的年紀,為了求得他父親的一票支持,竟然跑到他家里去,跪在大門口,整整跪了四天。

那是一個大冬天,第四天的時候,下起了大雪,他跟父親打賭,凌穆白一定會退縮,然而,他沒有,又在雪里熬了一天一夜,等他們下去的時候,他已經成了一個雪人。

他們從雪堆里挖出了他,凍成了冰棍一樣的他,臉唇醬紫,卻顫抖抖地伸出一只手,用力抓著他父親不放,只求父親投他一票。

之後凌穆白大病了一場,但卻通過了股東大會,成了凌氏的當家人。

當時,他就震撼了,說,凌穆白這個朋友,他是交定了。

而父親當時也說,凌穆白將來必定會成大器。

果真,短短六年時間,他就將凌氏擴大了五倍不止,他沉著冷靜,處理公事拿捏穩當,步步為營,暗中除掉了很多不服他的人,而他待人接物處處謙和有禮,又贏得了公司上下的人心。

這樣一個男人,怎麼能不成器?

這幾年里與他漸漸熟絡起來,也從白阿姨那里知道了許多關于凌穆白身世的事,知道了凌穆白要對付的人時大陸的鼎方集團老總——徐鼎方。

于是他們計劃,要將香港的公司轉移到內陸來,這絕非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但凌穆白就是做到了,乃至今天的凌穆白已經控制了鼎方的大部分股份。

凌穆白從九歲開始就籌謀了,他怎麼能不做到呢?

「徐鼎方畢竟是你父親,父子相殘,就算勝利,多少也有痛罷,以至于你心中抑郁失落。」權瑾緊緊擰起眉心,想了許多,才想出這麼回答。

「父親?徐鼎方簡直就算狼心狗肺的禽|獸,他哪里配當我的父親?要不是他,他在外面包養了那個女人,還跟外面的女人有了私生子,被我母親知道了,我母親一氣之下,怎麼會帶著我去香港找白阿姨?她又怎麼會為了救我而出了車禍?

瑾,你知不知道我親眼看著自己的親人死去是怎樣的滋味?我親眼看著她被撞裂,拋飛,碾碎,她的頭皮連著她那頭烏黑秀麗的長發一下子就被卷進了車輪里,連皮帶肉撕下,她的牙齒帶著血一顆顆擺落在地上,那些都活生生地烙在我的腦子里,哪怕我一閉眼,就能看到那一幕?」

凌穆白從來沒有一下子跟他說那麼多話,也從不曾提起他的母親,和那段隱情,他也隱隱約約知道了個模糊的大概,卻不曾想,那段過去那麼血腥,而當時的凌穆白才八|九歲而已。

看著他低聲地說著,聲音微哽,頭被埋進了雙手掌心里,指尖上夾著的煙仍在燒,煙頭猩紅猩紅,正如他剛剛描述到的那個場面。

久久,權瑾也是喉頭酸澀,勸慰他說,「凌,那些都過去了,你母親已經去世快20年了,如果她在天有靈,她不會希望看到你像現在一樣過得這麼痛苦。」

忽的他抬起頭來,眸光猩紅如血,「你知道麼?我真的很想去問問那人,為何要這麼狠心?拋棄我跟我母親?我母親哪里不如那個女人,你知道麼,他從一個窮小子能有現在的一切,都是從我母親那里得來的,而我母親還為了這個男人,跟我姥姥姥爺斷絕了關系,後來,這個男人卻用著我母親的錢,去包養女人,你說……多可笑……」

這是個很難回答的問題,也是最原始的問題,無非是男人與女人情情愛愛問題……這一下子叫權瑾如何來答,他無奈地模模頭,「這……你不是刁難我麼?你還想著這些做什麼?今天可是你大婚的好日子,不如……等過了今天,再去問那個糟老頭子。」

忽然,凌穆白也意識到了,今天是辦婚禮的日子,可他一心沉浸在打敗了徐鼎方的快感與折磨中,忘了還有一個婚禮和林笑薇。

林笑薇這個女人啊……

凌穆白的眸光變得悠長,抖了下指尖的煙蒂,扯了下唇,「呵……那個女人……你以為我真會為她動心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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