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禮拜後,姥爺身體康復得差不多了,林笑薇坐著凌穆白的車去接姥爺出院,兩人雙手相挽,面上笑容淡淡,任誰也看不出他們之間莫大的間隙。愛睍蓴璩
接姥姥,姥爺回家後,第二件事就是接車站接小薇的父母。
姥姥把一切事情都安排好了,只得小薇的父母過來商量了,其實也用不著商量什麼,以凌家的家財萬貫,無須林父林母開口,自然就會做足了一切,又加上兩位老人家喜歡小薇的很,是絕對不會虧待了小薇的。
火車站在茫茫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父母,小薇一喜,趕緊擠著人上前去,舉手招呼,「爸,媽,這里……這里……」
林媽媽同時也看到了自己的女兒,一把拉過了小薇的手,她的小手卻是冰涼,又看了一眼她身上,便是捻了捻她外套的厚度,皺著眉道,「你瞧瞧你這孩子,這大冷的天怎麼就穿了件薄棉襖呢?不是早打電|話過來跟你千叮嚀的,這邊不比X市,一到冬天就特別得冷,要穿羽絨服,還得加厚的羽絨服。你這孩子怎麼就不把我的話放在心上呢?輅」
小薇不知不覺就是鼻子一酸,眼眶紅了起來,有多久沒有當面听過母親的叨嘮了,等到離開了父母,才知這夜是難能可貴的幸福。
「好了,好了,別一見面就數落孩子的不是。」林父擰了擰濃眉,又瞟了一眼小薇身後的凌穆白,「慕白還在這呢。」
林母還真把女婿給忽略了,看著凌穆白干干地笑了下姒。
小薇父母是不知道報紙上有關于他們荒唐協議的這樁事,因為是娛樂版的新聞,後來消息又被封殺的快,凌穆白花了大價錢買了所有的報紙,還封鎖了任何新聞,才至于這是沒鬧大,也自然沒鬧到X市去,不然小薇父母殺也得殺到雲城來,誓要問小薇喝凌穆白一個清楚明白的。
小薇嗅了嗅酸溜溜的鼻子,「媽,我知道了,回家就換件厚的羽絨服。」
林母一听這孩子就知道懂事了,以前死倔死倔的,說她什麼,她還非得跟你對著干,林母握著小薇的手微微一緊,笑著夸道,「這女兒嫁了人就是不一樣了。」
小薇也跟著笑了笑,盡量笑得燦爛,這些自然歸功于凌穆白了,她的確改變了很多,由身到心,個中苦楚,自然不能當著父母的面流露出來,只好強撐著笑,「爸媽,我們快點回家吧,姥姥姥爺等著呢。」
「好,好。」
凌穆白上前,紳士有禮,從林父林母手里接過行李箱,還有一些補品,「爸,媽,我來拿就可以了。」
林父林母夸贊得看了眼凌穆白,互視一笑。
小薇看了看凌穆白手里的高檔禮品,都是花了大價錢買的,父母自己平時從來都舍不得吃的東西,卻舍得買來送給凌家人,小薇心微微的酸,卻明白父母的苦心,她知道這頭一次來,不能丟了小薇的面子,這人窮也要窮在家里。
回到凌家,正好到了吃午飯的時間。
姥姥和姥爺親自站在門口望迎,也可見凌家人對小薇的重視,林父林母一下車,便看到了兩位老人家站在風口里等著他們,不由激動,心想哪,連接待下他們都這般重視,想必也定是待見小薇的,再瞧瞧這兩位老人家面相,慈眉善目,溫和詳態,這女兒嫁到凌家這二老也定是不會給小薇受氣的,也就滿足了。
父母圖的什麼?不就是兒女幸福嘛。
姥姥熱忱地拉著林母進屋來,一面寒暄,一面關心。
林爸爸林媽媽換了拖鞋進來,戰戰兢兢的,就如小薇第一次來凌家一樣,這闊氣奢華的布置,琳瑯滿目的,這得花多少錢啊,隨便一件擺設品都得普通人家一年的收入呢。
這想必就是有錢人與窮人的差別,有錢人那是花錢享受,窮人只求了溫飽了。
「小薇跟慕白的婚事禮節方面的事,我們先坐下來吃飯,喝盅小酒暖暖身。」姥姥帶著林父林母到客廳里來,又吩咐周姨去把菜上上來。
「好好,听親家母的。」林媽媽笑盈盈地說道。
一會兒工夫,各式各樣的菜就布了一桌子,姥姥想得周到,事先已經問過小薇父母的愛吃什麼,做得大多是林父林母愛吃的菜,林爸爸林媽媽一看,便知道,這凌家人是用了心的,可見小薇嫁得很幸福,有老公的疼愛,還有婆家的喜歡。
姥姥帶頭先吃,大家紛紛動起了筷子。
見大家都倒了酒,小薇也自顧自得拿起了紅酒瓶給自己倒酒,身邊的白 玥一推她,聲音說得不大不小,恰好在座的人都能听得到,「小薇,你懷孕了,怎麼還能喝酒呢?快放下,快放下。」
小薇一驚,姥姥,姥爺哈有父母的目光都向她射過來,頓覺脊背上驚起了涼涼的一身汗,該死的,她怎麼忘記了她現在是個有孕在身的人呢。
姥姥,姥爺眼里有淡淡的責備責備她的不小心,而在父母的眸子里看到的卻是驚訝,她沒有告訴父母她懷孕了,這「懷孕」來得太意外,當初她也沒做好什麼準備,就那麼信口雌黃的說了出來。
「呵呵……」小薇澀澀地笑,立即讓周姨把滿了酒水的酒杯給撤下去,「我一時大意給忘了。」
「這事不全怪你,你可以大意了,但周姨不能疏忽了,怎麼不先給你倒杯熱牛女乃過來。」凌穆白機敏,一句就把責任推到了周姨身上,讓周姨成了替罪羊,她看向周姨窘迫的神色,心里有自責。
周姨忙說,「是我給疏忽了,還給少女乃女乃這里添置了酒杯,我這就去給少女乃女乃倒熱牛女乃。」
很快,周姨就把熱牛女乃給端了上來,喝著牛女乃,嘴里沒什麼滋味,心里也膽寒,看來以後做事得小心謹慎了,不能出一點紕漏了,她得時刻記住她是有身孕的人。
飯後,兩家人坐下來談論婚慶禮節事宜,瑣瑣碎碎的,小薇本就是心不在焉,听得小薇是直打哈欠,姥姥卻笑著道,「懷孕的人就是這樣的,容易犯困。」
小薇听了發悚,姥姥體貼小薇,便差遣慕白送小薇上樓去小睡一會兒,看看,老人家多寶貝小薇的身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小薇想到這里就越發擔心起來,萬一哪一天,姥姥要是知道她這孩子根本是團空氣,那該多傷心啊。
由凌穆白送小薇回到樓上,小薇鬼鬼祟祟地望了望門外,又輕輕關上房門,她決定跟凌穆白好好談一次,要知道從上次那次爭執後,又一直沒見到他的蹤影,這樣的男人即使沒了鄭心伊那個窩,其他野女人的窩自然也很多,哪個不是一樣的待?
見得小薇這樣行為舉止,自然知道她是有話要對他說,反而他倒是氣定神閑,緩步走進內室里,環顧了一周,與走前的一塵不變,那白色的床單依舊干淨如雪,望著那床單,他些許的晃神,記得曾經,他也是站在這里,望著某個女人嫻熟地鋪床單。
想到這里,他不由得皺了下眉,他是瘋了,這個女人就在他面前,他居然想她?
凌慕白轉過身來,瞥了她那張有淡淡的慌張的小臉,就閑適地坐在了床頭,二郎腿一翹,雙手交疊放在腿上,儀態優雅,眸光似有似無地朝她掃去,示意她開口吧。
相比他的鎮定的儀表姿態,小薇則是心跳澎湃,略顯慌亂,她咬了咬牙,道,「凌穆白,你考慮清楚了,我們真的要辦婚禮嗎?」
「我把你父母都請過來了,你難道還要懷疑我的決定麼?」
他眉梢一抬,只幽幽一眼,就讓她更加方寸大亂,她本以為不會這麼快,至少他會想方設法再拖上一拖,可是沒想到只一個多禮拜的時間,他就做好了決定,決定于她公布關系,大辦婚宴,可是……他不是跟徐翰墨私下里有了什麼協定麼?他這是不打算還她自由了麼?
微微的欣喜,更多的惶恐,「就算辦了婚宴又如何?」她頓了一頓,一只手撫向自己空蕩蕩的扁平的肚子,「你知道我們根本沒有孩子,就算結了婚,我也得被揭穿,再過一兩個月,這肚子就得顯形了,我們是瞞不過的。」
到時候,沒有孩子,又讓姥姥,姥爺一場歡喜一場空,她罪過可就大了。
注視著她的焦躁與緊張,他不由得失笑,望著小薇問,「你那麼想要懷上我的孩子麼?」
小薇一怔,抬起頭來,正撞見他似笑非笑的目光,甚是邪惡,她心中一惱,皺著眉道,「才不是!我是讓你想個法子,送我走避避風頭也好,找人代孕也好,總之是要混過去的,我不想讓姥姥姥爺傷心。他們這一大把年紀了,已經經不起折騰了。」
忽的,凌穆白一起身,頎長挺拔的身材屹立在小薇面前.
窗外暖而柔的陽光從兩人側面射進來,在地板上拉下一對一大一小的身影。
猛得,男人壓來,小薇忙往後躲,兩人身影頓時交融,好不曖|昧和諧。
他長臂及時地探住了她細小的腰肢,抓住了她,一只厚實的大手抵撫在她腰月復上,「何必這麼麻煩,不如我在你這里種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