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華掙月兌開賀繁的擁抱和親吻，轉身坐到床上。看了看賀繁有點狐疑的表情，仰著臉問︰「你今天干嘛這麼殷勤，讓我覺得你有陰謀。」
賀繁是該欲哭無淚呢還是捶胸頓足呢？他好不容易體貼一回，勤快一點。不僅得不到聶華的夸獎，竟然還被誤解為有陰謀。
難道真是他以前作孽太多了？
車子上，聶華暈暈沉沉的腦子。她真的不敢回想那一幕，林瀟瀟裝車前，曾用狠厲的眼神死死的盯著她。現在想來，聶華都覺得渾身顫抖。
「就色你，不僅色你。還要吃你。」某人不理會生氣的某女，埋頭繼續奮戰。撓了好幾晚上的牆了，好不容易逮著機會了。不吃夠怎麼行。
「瀟瀟？瀟瀟？瀟瀟，你醒醒，醒醒啊。」賀繁抱著林瀟瀟，晃動著她的身體。焦急的希望她能醒過來，可是林瀟瀟不僅沒有醒過來。反而額頭發跡里流出了殷殷血跡。
林瀟瀟听到賀繁這麼一說，臉色嚇得蒼白一片。她知道那件事終究會被查出來，就是賀繁不追究，程翼也不會放過他。早在蘇真婚禮結束之後，程翼就找過她了。
那天林瀟瀟照常進入機房，準備監控作業。有人泡了一杯牛女乃麥片，甜膩的味道漂浮在機房里。林瀟瀟聞到味道，捂著嘴跑出去了。正在門口就撞上了程翼。
「你還是多曬曬陽關吧，天氣這麼冷。人啊，多沾點陽光延年益壽啊。」程翼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從知道她打暈了聶華。設計了賀繁之後，心里就百般的厭惡。自然嘴里也說不出什麼好話來。
「你自己四處轉轉吧，我不陪你了。晚上留下，我都安排好了。」歐陽說完，轉身就離開了。都不是小孩子，知道該怎麼處理自己的事。她並不需要多說什麼。
賀繁模索著車座的開關，摁了下去。他用身體擺正聶華的身體，壓在她身上。急切的咬開了聶華襯衣上的扣子。
「繼續往前開吧。」程翼看到聶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有股說不出的滋味。他已經不知道自己是難受還是後悔了。
聶華听著林瀟瀟毫無感情的聲音，心里莫名的一扯。眼淚跟著就掉下來了，她總是接受不了一個女人最絕望的狀態。
蘇夢推了推程翼，「去幫他們找個休息室，讓賀繁休息會吧。」現在，基本上蘇夢已經接受了賀繁。盡量希望他們能夠順順暢暢的走到最後。
賀繁每天晚上，躺在自己的大臥室。開著門，看著聶華的臥室門緊緊的閉著。他撓牆的心都有了。
歐陽冰只是看著她，也不說什麼。聶華無奈的再次嘗試，依然還沒等到開槍。胳膊就受不了的開始顫抖。
聶華想起吃早餐前，自己心里的感受。語氣酸不溜溜的說著︰「我最害怕的就是跟身邊最親近的那個人之間有了距離。」
簡直糟糕透頂了，還有誰能遇上這樣極品的前女友呢！
林瀟瀟知道，程翼既然這麼說了。那這里就不是說話的地方，她自覺地走在程翼前面。不讓別人說閑話。
「醫生，情況怎麼樣？」賀繁有些緊張，他真的是緊張！
「我不，我就是要得到他。」
「謝謝你，醫生。我們會小心注意的。」蘇真趕緊向醫生道謝。
車子正在開的時候，蘇夢的手機響了。她接起來，是程翼。他也知道這個事了，蘇夢听著程翼嘮叨了許久，才掛斷電話。
聶華瘋狂的吻著身上的人，今夜的賀繁是瘋狂的。似乎他有用不完的體力，聶華都要招架不住了。「親愛的，你不累麼？」
一場熱身結束，賀繁擁著聶華。他們結合的毫無縫隙，聶華躺在狹小的空間里不敢動彈。她第一次嘗試到在車子里，竟然有一種激動的情緒衍生著。
聶華听到這句話，臉色刷的白了一片。她最怕的場景還是發生了，以前總是在電視上看到這些。現在在她眼前上演這現實版的，她還真有些一時接受不了。
後來，林瀟瀟被判定還是沒保住孩子。賀繁沒有再去醫院看過她，那一天他想清楚了所有的事情。他如果再次出現，只會讓林瀟瀟更加誤會或者還存在著一絲絲的希望。
聶華緩緩的抬頭，看到了歐陽冰的面孔。這個女人有著一張絕世的美艷面容，可是卻甘心的把它包裹在軍裝之下。隱匿了自己的高貴華麗，聶華第一次見到她，就想跟她親近。可是，總是被賀繁攪了局。
現在，這些事就這麼真實的擺在她眼前。她終于明白了那些女主的心理了，這麼痛。痛的寧願放手，寧願再也不想看到那副嘴臉。
賀繁看著病床上的林瀟瀟，蒼白的面孔。看在他眼里，卻覺得諷刺。這算什麼，報復麼？他不過是與她沒有了緣分，卻被她牽絆著。糾纏不清。
醫院的病房里，賀繁痛苦的抓著頭發，坐在椅子上。看著昏迷的林瀟瀟，他怎麼把生活過成了這幅糟糕的樣子。
賀繁不敢相信的看著聶華，他臉上的表情已經很明顯的告訴了聶華。「你放棄？」
「你就這麼不待見我。」林瀟瀟現在是一種哀默大于心死的狀態，她真的絕望了。好像她這一生，只為了這一個男人。卻把自己輸得好慘好慘。
程翼突然覺得話題有些扯遠了。他今天來，並不是為了听她抱怨。「去醫院檢查過麼？」孩子是無辜的，父母之間的仇恨再深。也不能算到娃身上，所以程翼想來問問，她怎麼為娃打算。
林瀟瀟激動的抓著聶華的手，臉上的淚珠再次涌出。「聶華，謝謝你。真的謝謝你。……」林瀟瀟不知道還需要說什麼，只是聶華主動放棄一關就已經是對她莫大的幫助了。
總有些人會打著愛的名義，做著傷天害理的事情。還以為那樣就是絕世愛戀，殊不知對旁人造成了怎麼樣的傷害。
林瀟瀟一直注視著窗外，她對餃子沒興趣，更不會對包餃子的人有興趣。她沒有理會蘇真，看著外面越來越蕭條了。
聶華拿起一袋薯片砸了過來，「胖死你算了！」
「這房子本來就是買來給你住的，多住住就不陌生了。」賀繁想著還是不要說得太多了，省的她再誤解出什麼別的意思來。
于是，賀繁不再出現。也禁止聶華萌生出一絲絲的想要去看她的心思。只有蘇真每天去瞧一瞧林瀟瀟，確定她沒有大的問題。再告訴賀繁。
「林瀟瀟，這樣有意思麼？」
聶華沒有去看賀繁，因為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聶華甚至覺得，如果對調了身份。是聶華這樣苦苦哀求著賀繁，是不是他也會像對待林瀟瀟一樣絕情的對待自己。
靜靜的夜里，賀繁听到了「滴答，滴答」的聲音。他拿出手機，靠著微弱的光。照光地面，就看到了林瀟瀟的床下面。流了一地紅紅的鮮血。賀繁手里的手機應聲而落。
程翼站在路口，一直張望著。他得到林瀟瀟的消息後，就來到了上官駐扎的地方，他必須要承擔起這個後果。
「 當。」一聲刺耳的悶響在病房里響起，隨後值班室的急診鈴尖銳的劃破靜謐的夜。手術室的燈徹夜的亮著，賀繁整個人覺得好累。
「唉，該來的還是會來的。」聶華嘆了口氣，抱住了蘇夢。現在她急需要一個依靠，一個同性之間的依靠。這樣她才覺得有安全感。
這天，蘇真帶著熱騰騰的餃子出現。「瀟瀟，來吃點餃子吧。王煜昨天親手包的，呵呵，我都不會包呢。真是難為他了。」
「啊！」聶華不自覺的叫出了聲，賀繁吻得更厲害了。
「你管呢，我願意。」歐陽冰難得的沖程翼做了個鬼臉，拉著聶華的手。「妹妹，走。姐姐帶你去打一靶子。」
程翼看著可愛的蘇夢，不滿的向歐陽冰抱怨。「討厭的冰姐，每次都拿上官少將欺壓夢夢。」
賀繁感覺到聶華的不專心，狠狠的吸著她的唇。聶華只要把它歸為，是男人情到激處的胡言亂語了。
聶華每天都在跟賀繁抱怨，住在這里。她每天上班要早起兩個小時，除了擠地鐵還要擠公交。嫌棄賀繁買的房子太遠了，晚上加個班，回來都是月亮幫她照路。聶華還慘兮兮的說，萬一哪天遇上歹徒怎麼辦，就算她沒財沒色，好歹身上的器官都是好的。
賀繁拉著聶華剛進車門，賀繁按了車里的安全鎖。啟動了車子的窗簾，翻身吻上了聶華的唇。
「可是我好不甘心啊！」林瀟瀟哀怨的嘆了口氣，都已經做了這麼多了。都已經走到這個地步了，還怎麼倒退啊。
今個是周末休息，大部分人都在圖書館或者宿舍休息看書。林瀟瀟盡量躲著陽光，走在陰涼的地方。程翼看著她。
聶華才有些回神的看著歐陽冰，麻木的跟著她離開了。程翼沒有跟上去，心魔心結還是自己解開才好啊！
「不行！這算什麼！」賀繁堅決的推開林瀟瀟，拉住聶華的胳膊。就要把她往懷里拽，聶華厭惡的推開賀繁。
賀繁剛剛看到了林瀟瀟的異樣，可是他卻無論如何都不想搭理她。直到看到她再次昏過去，賀繁就定定的站在那里。黑暗里，看不清他的表情。
聶華被林瀟瀟這麼一說，覺得手也沒地方放了，腳也站的不自在了。雖然她是無辜的，可是也架不住當面被人這麼辱罵啊。
「啊！我馬上去。」蘇夢听到嘯字，就驚慌了。趕緊上車，發動了車子。往車庫飛奔而去。
聶華接過歐陽冰遞過來的槍，入手第一個感覺。重，重的讓她覺得真要開一槍是那麼的吃力。聶華勉強的舉起來，視線與槍鏡保持在一個水平線上。可是，還沒準備開槍。聶華的胳膊就開始顫抖。
很快，蘇夢那輛雖然不起眼。卻被程翼爛熟于心的車牌號躍入眼簾。程翼迎了上去。蘇夢把車子停在路邊，程翼跟著上了車。
賀繁捉住聶華不安分的手，放在他的腰上。摁著聶華的腦袋，摁著他懷里。「不行，這個位置養老好，我就是為咱們養老準備的。」
「你，你，你……」林瀟瀟真真沒想到這個時候，賀繁竟然會站出來。而且是站在聶華那邊，完全不顧他們娘兩的感受。
「有了？」程翼也沒說什麼客套的話，以前他還覺得林瀟瀟這個女人。雖然任性執拗點，但是心腸不壞。是個可塑之才，才求了上官收留她。現在看來，並非如此啊！嘛足好殷。
賀繁匆忙的抱起林瀟瀟，放在後座上。聶華跟著做到後面扶著林瀟瀟的身體，賀繁把車速開到了最大，一路飛奔的向著醫院而去。
「晚上吃太多，是不是想跟我做做運動啊？」賀繁看著聶華在廚房里翻冰箱的身影，壞壞的沖她喊道。
換好衣服，聶華跟著賀繁雙雙出了門。出去後，聶華才發現賀繁住的地方竟然是安靜的西山腳下。而且屬于高檔住宅區。
聶華看著熟悉的道路，熟悉的建築。她有多少年沒有回到這里了，她的母校還在傲立著。校外的村長已經富起來了。車子飛馳而過，繼續往更深的村子里開去。
程翼走上前，拉了拉賀繁。「去車里待會吧，這是鑰匙。」
「孩子，你要留下。我可以每個月給撫養費。不想留下，我陪你去做手術。別妄想我們會結婚。我說過，我的女人只有一個，就是聶華！你要記住，我不追究你打暈了聶華。又趁著酒醉發生了一些不該發生的事。其他的，你就不要再妄想了。」原來，賀繁也知道了那些事。原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只有她自己還蒙在自己的鼓里。
本來今天約好的一起逛街，這些可好了。街沒逛，倒是來逛醫院了。
「不知道，……」林瀟瀟沒有去過醫院，也沒想好該為這個孩子做什麼打算。她看得出來賀繁的心根本不在她這里，與其這樣。還不如她自己養著好。
聶華怎麼能如此大意的忘記鎖門，她可是住在狼窩里呢。「，下流。」聶華拍打著某個正在低頭吃著什麼的人的腦袋。
聶華看到林瀟瀟流出嫣紅的血，打開車門。吼著賀繁，「抱上車，快去醫院！」
林瀟瀟看著程翼漫不經心的站著，心里突然沒了底氣。「你想怎麼樣？」
「踐人！你還巴著賀繁不放，怎麼這麼不要臉！」氣勢洶洶的林瀟瀟也不顧四周還有其他鄰居，就破口大罵了起來。
賀繁月兌掉睡衣，抱住聶華光溜溜的身體。「寶貝，好久沒有一起洗澡了。今天咱們洗個鴛鴦浴吧。」
幾個人踩著皮鞋，在醫院的走廊里。匆忙的趕過來，聶華剛出現在賀繁眼前。賀繁忽的站起身，快步走到聶華身邊。緊緊的抱住了她。
「十環，中靶。」對面的戰士，揮舞著手上的紅色小旗。嘹亮的聲音傳過來，歐陽冰只是淡然的微微一笑。把槍遞到聶華手里。「試試。」
「寶貝，還想要。」繁吻著聶華身上，絲絲入鼻的體香。身下又是一股熱潮涌動，不待聶華做出回應，伏身再次壓上。
可是，聶華卻在思索著剛剛賀繁那句話的真實性。到底是屬于床上的戲言還是發自內心的呼喊呢。
聶華這麼一說，賀繁覺得好像確實不安全。于是，大言不慚的拍著胸脯說，「你辭職吧，在家待著，我養得起你。」
賀繁一直做到深夜來臨，聶華連句問候都沒有。賀繁自嘲的笑了笑，這個時候了。發生了這些事，還能盼著她發信息問候麼？
急診室的燈一直亮著，聞訊而來的蘇真和蘇夢。抱了抱聶華，小心翼翼的問著︰「華，情況怎麼樣？」
林瀟瀟落寞的站在那里，配上初冬的蕭條景象。她更加覺得心里憤怒無比，賀繁開著車出來。車速很緩慢，他本想捎帶林瀟瀟一程。帶她會市區，誰知道悲劇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
惷光明媚，一室迤邐。無限美好惷光。
聶華感動的差點就咬斷賀繁的脖子，「養我？老娘是缺胳膊還是少腿，讓你養。你在市區給論家買個小房子唄。太晚了，我就不回來了。」
「放手吧。」程翼說出了最後的目的，其實也不是他多麼的看好賀繁與聶華。只是這樣子，真的很累。不僅他們三個累，他看著也覺得累。
賀繁走過來，拉住了聶華的衣袖。聶華看了他一眼，眼神里都是疲倦的色彩。伸手推掉了賀繁的手。
「你會後悔的！」林瀟瀟也許是有些惱羞成怒了，本來她抱著侮辱聶華的心態。也沒指望會奪回賀繁。可是，賀繁竟然開口。劃清了他們之間的界限，才是最讓她措手不及的。
「冰姐好。」蘇夢還是敬畏的立在旁邊，向歐陽冰打招呼。歐陽冰對她微微一笑，「夢夢，把車子停車庫吧。停在這里，待會被嘯看到了。會生氣的。」
「我放棄了。」聶華拿著槍的手，還是垂了下來。她並不是一個輕言放棄的人，可是在愛情面前。她總是行走的小心翼翼，生怕錯了一步，誤了終生。
林瀟瀟擦了擦嘴角的水珠，裝迷糊的反問著賀繁。「有什麼了？」
賀繁接住薯片，打開。悠閑的看著電影，嚼了起來。聶華翻出凍著的面膜，走進衛生間。打開花灑，開始月兌衣服。
林瀟瀟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在外面等著的程翼，她詫異的看著他。現在部隊都這麼閑麼，隨隨便便就來逛逛啊。
聶華雖然面上沒有表現，但是心里還是有些欣慰。這才是她心中的男人，要不是看著林瀟瀟在場。聶華真想摟住賀繁的脖子，狂吻一番。
「病人有些輕微的腦震蕩，還需要觀察。另外，病人懷有兩個月的身孕。本來頭三個月就是不穩定期，由于病人用力過猛，胎像有些不穩。這兩天要注意不要生氣，也不要發怒。否則很容易流產。」
來到靶場，入眼都是土窩里趴著的年輕戰士。有些看到歐陽冰，端著小碎步就跑到歐陽冰跟前，端正的敬禮。聶華依然目光無焦距的站著。仿佛置身事外一樣。
蘇夢輕輕的拍著聶華的後背，現在什麼話都不會就是最好的安慰了。她真的覺得這輩子，苦了聶華的感情了。
「你太累了，休息會吧。」聶華拍著賀繁的後背，安撫著他緊張的情緒。可是賀繁似乎並沒有放開她的意思，「再讓我抱一會。」
聶華心里欣慰了，賀繁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需要過她。賀繁第一次覺得，有聶華在。就是他的全世界。只有這一刻，他才覺得安穩。
「痛快。」聶華也不知道前面這個女子，怎麼可以這樣淡定自若的看著靶子。卻依然知道她能回答她的問題。
聶華不明所以的看著歐陽冰，感覺她有些莫名其妙。剛剛在握槍的時候，聶華確實在想醫生說的那句話。
「他是不是快結婚了？」林瀟瀟沒來由的問了這麼一句話，蘇真正在調料汁的手抖了一下。米醋撒了出來。
聶華一听賀繁這抱怨，心里就有火氣。誰也沒讓他伺候，「現在知道我難伺候，不錯。我可沒讓你伺候。」zVXC。
越來越口渴，林瀟瀟覺得她就像在一個沙漠里。極度的渴望水分，她呼吸著，掙扎著。明明看到了前面的一片綠洲，可是怎麼都夠不著。眼睜睜的覺得自己可能快要干死了，突然身下一熱。她暈了過去。
「想不想試一試？」歐陽冰接過一位戰士遞過來的長槍，對著十米開外的靶子就是一槍。聶華恍然間，腦子里就嗡的一聲響。
蘇夢遲疑了一下，還是答應了。「賀繁，我帶聶華先回去休息。她困了，你留在這里吧。畢竟聶華留下不合適。」
可是，聶華呢。很多時候，賀繁都在想著聶華呢，他對待聶華怎麼樣，他買了房子給她。她都不見得會多看他一樣，可是他就是那麼作踐的往她身邊蹭。
程翼真的不理解，是不是一個人愛到失心瘋的狀態。都不會承認自己所作出的犧牲。「瀟瀟，你打暈了聶華。利用賀繁醉酒，才有了這個孩子。這已經是你做的最過火的事情了，不要再錯了。」
以前看電視看電影，或者看小說。看到女主被小三或者情敵懷著孩子逼到門口時。聶華總是對于女主一再的退讓表示嗤之以鼻，男人都被搶走了。還裝的那麼大度，最後把整個都讓出去。賀繁摟著聶華，斜視著林瀟瀟。看來，他不做點什麼。這個女人真的無法無天了，趕走了聶華，是不是將來就要踩著他的頭頂了。
「得到他，有用麼？他的心都不再你這了。」程翼看著一點都講不通的女人，腦袋都大了。他就不該听從蘇真的攛掇，來勸告林瀟瀟。
「別這樣。」聶華難受的靠在座椅上，身體一一種極度扭曲的姿勢被賀繁壓著。賀繁急切的吻，星星點點的吻留在聶華身上。
賀繁本來在買房子之前，想要跟她講的。可是，那時候他們之間還鬧著別扭。賀繁一氣之下，買了這個房子。原本是想氣氣聶華，讓她跟著沐陽走。現在倒好，還讓她覺出了疏離感了。
程翼跟著林瀟瀟走到衛生間，靠在牆上，等著她出來。還真是膽子夠大啊，真是抓著靠山了。這種事都干得出來！
聶華環視著四周，最後目視著前方。悠悠的說著︰「我連你買房子了都不知道，還是這麼高檔的住宅區。你到底還是以前那個賀繁麼？這樣的你，讓我突然覺得很陌生，很疏離。」
「不想怎麼樣，去操場陪我走一圈。」程翼突然覺得這麼根本就不是說話的地方，先不說林瀟瀟的名聲被傳出去會有什麼影響。他總得為賀繁的名聲想一下，如果賀繁要娶聶華的話。
「你怎麼懷上孩子的，你自己不知道麼！」賀繁已經把那天晚上的事查清楚了，用那麼卑鄙的手段爬上他的床。還敢拿肚子里的孩子來要挾，這種女人誰敢娶。
「有些愛，得不到回應。總是會演變成傷害，你何必把事情做的那麼絕。」程翼這個時候一點也不同情林瀟瀟。他雖然很少接觸社會上的情情愛愛，可是大的道理還是懂得的。
聶華窩在賀繁懷里，似有若無的在他胸前的衣服上畫圈圈。「那把這個房子賣了吧，咱們換個交通方便的位置。」
「唉，我真的好累了。只是希望他可以回頭看我一次，也許我們真的沒有那麼糟糕。」林瀟瀟看著天邊漂浮的雲彩，人生沒有目標的方向，就是一朵浮雲吧。
以前，聶華看電視的時候。再惡毒的配角，干盡了壞事。即將死忙的時候，都會有一種游魂般的絕望。每次一到這里，聶華就心里難受。
聶華剛想說什麼的時候，就看到了迎面都過來的林瀟瀟。
胎像不穩。但是還是抱住了。不是嗎？既然抱住了，她這算什麼。還不是得做出選擇，她又不是大善人，做不來辦他養孩子的善事。
最近聶華被迫搬著行李到賀繁的房子里住，可是聶華也不知道自己鬧什麼小別扭。就是不跟賀繁住在一間臥室里。非要把次臥收拾干淨了，把她自己的東西堆進去。
聶華噌的從賀繁懷里抬起頭，「養老？老娘還這麼年輕，養個毛線老啊。你留著自己養老吧！」聶華甩開袖子，離開了賀繁。去廚房找東西吃。
這才是聶華的目的，她就說這個賀繁從來都不明白她的心。她都說的這麼明白了，他還是不同意。
「事兒是你鬧出來的，我幫你完美結局。你矯情個毛線啊！」最後，聶華甚至大吼了出來，她真的傷心，難過了。真的傷心了！
不多時，車子里響起了一陣申銀聲。還有女子時不時嬌喘的氣息，車子搖晃著。就連星星都要閉上眼，害羞的躲了起來。
林瀟瀟氣的全身顫抖，可是她又能做什麼呢。就像聶華曾經說過的，路是你自己選的，怨不得別人。
賀繁趕緊踩下剎車，下車查看林瀟瀟的情況。
聶華伏在蘇夢肩頭，吸了吸鼻子說︰「夢夢，我想回去了。好困。」
「華，我帶你去個地方。今天咱們不回去了，晚上就住哪里。」蘇夢在下一個路口，調轉了方向。向著郊區而去。
醫生說完，賀繁都愣了。看來這個孩子是注定要活下來，命都這麼硬，這麼堅強。賀繁回頭看著聶華，聶華依然沒有看他。
「你們的目光都放在她身上，幾時回頭看過我。」林瀟瀟眼楮里，只有恨和怨。同樣是女人，同樣都是賀繁的女友。可是，待遇卻差了千萬倍。落在誰身上，都不會好受。
蘇夢在程翼的指揮下，把車開到了彈藥基地。下車之後，是幾百平米的空地。可是聶華什麼話都沒說，程翼知道她心里沉重。若不然，她肯定早就要說，腐敗，浪費土地資源之類了。
賀繁上前抓住林瀟瀟的胳膊，甩了出去。「你夠了！」
程翼擺弄著打火機，他十分不喜歡林瀟瀟這種做了虧心事。還要裝著糊涂的明白人。覺得十分的沒有意思。
林瀟瀟哀怨的眼神盯著程翼，嘴里沒好氣的說著。「我到底怎麼招惹你了，說話都這麼不留情面。這麼多年的交情，就這樣灰飛煙滅了麼？」
林瀟瀟被賀繁甩的有些後退幾步，頓時眼楮里充滿了委屈的淚水。「你寧願為了她，就不要我和肚子里的孩子了麼？」
聶華感覺心與身體同時蒼老了。她疲憊的靠在座椅上，「不清楚，一直沒有消息傳出來。」
就在賀繁最後在聶華體內徹底釋放的時候，他含著聶華的耳朵，輕輕的說。「寶貝，我們結婚吧。」
「後悔也比悔恨終生好，我希望你好自為之。」賀繁看了不再看她，拖著聶華徑直走過了她。往車庫的方向走去。
賀繁接過程翼遞過來的鑰匙，拉著聶華就走了。這里，他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再待下去，他覺得他會崩潰的。
林瀟瀟躺在醫院里，每天只要門一響。她就下意識的認為會是賀繁。可是，半個月過去了，依然沒有他的身影。她已經听蘇真說，孩子沒有了。
醫院看著一個男人，跟著三個女人。里面再躺著一個女人，好像每個人的臉上都是同樣的表情。他就有些不明白了。
「讓你看，長針眼了啦！」聶華在關門之前，在賀繁胳膊上使勁擰了一下。砰的關上了門。
林瀟瀟看著賀繁緊緊牽著聶華的手，始終都沒有松開的意思。她真的絕望了，臉上的淚水終究還是被寒風掛干了。緊繃在臉上，生疼生疼的。
「我放棄。」聶華掙開賀繁握著的手，往邊上錯開了一步。正好跟賀繁和林瀟瀟之間成了三角的形狀。
深冬了，天氣該有多冷啊。林瀟瀟臉色越來越蒼白，似乎她是被世界遺忘的人。她每天盼著賀繁出現，可是每天都要希望落空。
「沒錢啦，都貼到這個房子上了。」賀繁甩來聶華抱著的胳膊，大晚上的好不容易說動她。兩人窩在一起看電視，聶華就打著小算盤，小主意。
「來了。」歐陽冰一身戎裝，出現在聶華面前。這個倔強的女生，歐陽冰一直都喜歡。昨天晚上好不容易逮著程翼，听完了他們之間前前後後的牽連。
賀繁詫異的看著聶華，好好的怎麼突然蹦出這句話來呢。「你怎麼了？」
聶華深深吸了口氣，吐出來。「不管怎麼說，肚子里是你的孩子。即便大人之間犯了再大的過錯，都跟孩子無關。我沒有孩子，但是我明白一個單親媽媽帶孩子的困難。所以為了你的孩子，我願意放棄。」
「啊！」聶華尖銳的叫聲，從衛生間里傳來。「，滾出去。」
聶華听到這句話，身體猛的一縮。挑起了賀繁還在聶華體內的，又一次惹火上身。被狠狠的索要著。
「吱。」急診室的門打開了，醫院從里面出來。摘下口罩，賀繁與蘇真趕緊迎上去。焦急的看著醫生。
歐陽冰看著聶華，「信念不夠堅定，手臂力量不足。重要的是，心中沒有必殺的狠厲。所以，你被林瀟瀟打敗了。可是，你又贏了。贏在你處于賀繁心中的地位。」
深愛過，才明白。一份情，守得多麼不容易。
聶華抖了抖衣服，轉身推著賀繁。「出去，出去。我要換衣服了。」
半夜的時候，賀繁依然沉默的坐在病房里。沒有開燈，也沒有人來查夜。林瀟瀟慢慢醒來，她覺得口好渴。先起身倒杯水，可是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清。她想掙扎著坐起來，可是頭上的疼痛迫使她繼續躺著。
她徹底的絕望了，本來以為可以靠孩子。拴住他，現在不僅沒效果。就連她都沒有希望了。每天除了麻木的吃著蘇真送過來的伙食餐，還是麻木的看著窗外漸漸飄落的雪花。
「妹妹，看著這些。心里有什麼感覺？」歐陽冰根本不去想聶華是否听得到，只要她說了。她就一定听得到。
「不累。」賀繁沙啞的聲音傳到聶華耳朵里，正好含住了聶華的耳垂。身體猛地一顫，賀繁狠狠的撞擊了一下。
林瀟瀟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還未出世的孩子。她真的生出來，那這個孩子只有兩個選擇。沒有溫情的家庭，或者不被認可的父親。
「有時候，放棄也是一種策略。我看好你。」歐陽冰，並沒有說什麼大道理，甚至也沒有勸告聶華。只是使眼色給旁邊的戰士，讓他把槍收起來。
「你看看你，對你好點吧。你又覺得有陰謀了。對你不好吧，你心里還委屈。你怎麼這麼難伺候啊。」
听到嘩啦啦的水聲，賀繁把薯片往桌子上一扔。連鞋都顧不上穿，飛奔的往衛生間的方向跑去。
「一個女人養孩子，很不容易。而且容易給小孩造成影響。」程翼想著自己也是沒有父母的娃，只是靠著爺爺和伯父養大的。多少還是有一些小時候的陰影的。
賀繁這次特別爺們的，使勁把聶華拽到懷里。緊緊的摟著。對林瀟瀟說︰「事兒，是我惹出來的。處理辦法也有我來想。你以後少打聶華的注意。」賀繁說完林瀟瀟，看了懷里的人。「還有你，以後少把放棄，退出之類的話。放在嘴邊，誰允許你這麼說了，還想這麼做！」
連夜，聶華被程翼叫起來。車子飛速的行駛著，所有人都是一臉的困意。就連聶華也是哈欠連連。她可從來沒有凌晨起來過，還要往醫院趕。
「這麼多年的交情了？你設計那些事的時候，想過這麼多年的交情麼？」程翼簡直都不願意提起這些，他覺得這是他人生的敗筆。她竟然還好意思說出來。
「我，我只是太愛賀繁。」林瀟瀟低著頭，默默的走著。仿佛這條路沒有盡頭，她已經走得很累了。可是，她始終走不到他心里。
賀繁被迫被聶華推著往外走，嘴里嘟囔著。「推什麼推啊，又不是沒看過。」
也不知道林瀟瀟是怎麼想的，即便賀繁的車速放的很慢。她竟然像瘋了一樣，沖著車頭就跑了過來。賀繁還沒來得及剎車，聶華甚至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目睹了這個慘狀。
「哪有的事啊，你不要瞎想。來，快來吃餃子。」蘇真把料汁放好，擦了擦手上的醋汁。有些酸辣的味道。
「那他為什麼不來看我，他連一眼都不願意看麼？是不是聶華那個踐人纏著他。」林瀟瀟簡直在毀滅自己，都什麼節骨眼了。她還是不明白。
蘇真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勸她了，能說的，不能說的，她都說過了。可是，這個林瀟瀟就是听不進去。蘇真都想掰開她的腦子看看，里面到底再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