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蘇真婚禮結束了一周之後,聶華找到了一家網站編輯的工作。也是從那天起,聶華再也不跟賀繁聯系了。雖然賀繁天天打電話,聶華就是沒有接起過。
似乎這一切都很平常,也很有秩序。王煜跟聶華之間算是徹底的化解了兩者之間的恩恩怨怨。安穩的過起了自己的小日子。
聶華每天跟群里的小姑娘們聊聊文,說說情節。生活過的也還不錯,如果不是林瀟瀟捏著一張病歷表出現在她面前。她也許就這麼一直過下去也說不一定。
「嗯,然後呢,有什麼想法?」總編還是對聶華的意見比較看重的,她有一定的遠瞻性。
天氣又冷,他們就很有默契的選擇了吃火鍋。位置也安排的很奇怪,聶華坐在蘇夢與蘇真中間。賀繁坐在王煜與程翼中間。這樣一來就是聶華跟賀繁面對面,只要聶華抬頭夾菜就能看到賀繁那雙含笑的眼楮。
蘇真夾起一塊魚豆腐丟到聶華碗里,「哎呀,我不喜歡吃魚豆腐。華,你吃吧。」然後又開始夾起其他菜品了。
聶華越是抵觸,賀繁越是用力。「哼,現在想要為他守身如玉了!」
「小網站,剛興起來。會有一些宣傳手段,如果沒有過硬的技術支撐。就算點擊量可以上去,但是網站容易崩潰。流量就會受到影響。如果一個小網站想要生存下去,沒有主打主題,就是一盤散沙。散沙不易管理,很容易就走到了末路。再者,想要靠著文章活下去。又要生存在已經有成熟體系的網站之後,那麼要麼她很出名,要麼她需要更多的資金支撐。」聶華頓了頓,覺得還有些不完善。可是,她突然跑了一下神,思路就這樣被打斷了。
總編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調節回來了。她滿意的看著聶華,點了點頭。「說得好,不愧是我看上的。這些人,我自然會指點他們。能留下的以後就歸你管,不能留下的,我也不強求。好了,你出去工作吧。」
「哇,好有愛啊!」
聶華跟賀繁推開包間的門時,里面正在講著俗雅的葷段子。難得他們竟然都能接受,聶華月兌掉大衣掛在衣掛上。來到蘇夢身邊坐下。
聶華端起咖啡,小酌了一口。
「這是最近他們找出來的一些新興網站,你看看有什麼問題?」總編拿了一本厚厚的文件夾遞到聶華手里。
這個城市就是這麼繁華,賀繁的繁,聶華的華。這麼的繁華!
「不喜歡?那別吃面包了,吃個包子吧。」說著,賀繁夾起一個包子放在聶華面前。聶華猶豫了一下,夾起包子吃了起來。
就在剛才,林瀟瀟那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嚴重影響了聶華周圍同事的辦公,還在聶華人品不錯,人緣又好。大家都沒有說什麼,可是聶華還是跟領導請了兩小時的假。
「我怎麼知道,你自己不小心?」林瀟瀟端起牛女乃杯子,喝了一口。發現牛女乃涼了,還有些惺惺的氣味。
聶華真不知道,這樣的賀繁。究竟是什麼地方吸引了林瀟瀟,值得她這麼的奮不顧身。在聶華面前的賀繁,永遠都讓聶華提不出一輩子相扶到老的念頭。似乎賀繁總是少了那麼一種感覺。
「還不錯。」聶華咬了一口,肉香味就沖擊著她的味蕾。忍不住吃完一個,又夾了一個。
「你希望我怎麼回答?」聶華咬著咖啡管子,黑夜中。她的眼楮顯得更加明亮了,直直的看到賀繁的心底。
這一刻,好像只要沒有外人的打擾。他們就可以站成永恆的樣子,沒有人再阻攔他們在一起。可是,聶華只是看著嬌艷欲滴的玫瑰花瓣。這是她期許已久的夢,現在終于實現了。可是,她的心已經蒼老。早沒了少女時的情懷。
「她懷孕了,讓我放手。」現在聶華說出這些話來,都沒有任何感覺了。似乎她一開始就根本沒有把賀繁當做自己的一樣。
「哦,小聶啊。先坐一下。」總編是個美麗的女人,美麗的讓人看著沒有安全感。而她的美麗又不是一般女人的美麗,美麗的有些妖孽。
「快換上衣服吧,待會我們出去約會。」
「賀繁?不如何仙姑好听呢,不如以後我就叫你何仙姑吧。」聶華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從來都不叫他賀繁,她就是喜歡叫他何仙姑。
賀繁在聶華面前終究還是沒有氣勢的。看著這樣的聶華,賀繁猶豫著開口︰「要不,你還是收了吧。」
就在今夜,讓聶華盡情的釋放心中的委屈。就在今夜,賀繁決定了。這個女人一輩子都要屬于他。
林瀟瀟對于聶華這樣淡定坦然的態度還是吃了一驚。沒有她預期里的爭吵,也沒有她預期里的憤怒與絕望。
「送倒是送了,只是我沒要。」聶華擺弄著桌子上的餐具,漫不經心的回答著。
「我不小心?你這麼認為麼?」聶華靠著棉布沙發,整個人都沐浴在溫暖的光線里。在陽光的照射下,周身都好像披了一層光暈。
「等的就是你最後一句話。」總編從抽屜里抽出一沓信封,仍在聶華面前。「看看吧,這周遞上來的辭呈。」
「王煜安排的生日宴,正好他的生日跟你的生日相差五天,就選在今天一起過了。我負責來接你。」賀繁看了看這束花,心里卻在埋怨蘇真。都說了聶華不喜歡玫瑰花,還非要他帶束玫瑰過來,現在倒好了。不僅沒送出去,他拿著還嫌礙事呢。
聶華被迫進了衛生間,看著兩套相通的牙具。她猶豫了,擰開水龍頭。聶華呆呆的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模了模自己的臉。
聶華合上文件夾,恭敬的放在總編桌子上。「總編,這些網站都是新崛起的。」
賀繁承認的點點頭,「對啊,不買沒吃的啊。我也不會做。」然後推著聶華,離開了餐桌。「快去刷牙洗臉,吃完飯。我們去逛街。」
聶華白了賀繁一眼,忍不住笑了出來。「哪有強賣強買的道理,不想要還要硬塞給我啊。不要,你自己留著吧。蛋糕可以給我。」
「寶貝,洗好了麼?再不出來,包子都涼了。」賀繁坐在餐桌前,一直等著聶華。他要跟她共進早餐,中餐,晚餐。這樣一直過下去。
最後,賀繁的語氣里似乎夾雜了一些請求。他把自己放的最低了,他也累了。
辦公室里,人員在陸陸續續的到位。聶華端起水杯,準備去泡被燕麥。樓下響起了一陣吵鬧聲,聶華以為是某位大神駕到呢。就沒有在意,繼續等著水壺里的水。
林瀟瀟開始有些坐立不安,被聶華看的毛毛的。她站起來,甩下兩張一百塊。拿起包包就準備離開。
「聶華!我不想跟你鬧了,林瀟瀟的事。我去處理,我希望你明白。這是我們之間最後的一次機會!」賀繁說過,只要聶華不無理取鬧。其他一切都由著她,就算她要上房子揭瓦,他都可能不攔著。
上次在婚禮上,被聶華喝醉攪亂了計劃。這次,絕對不能再耽誤了。只有搞定了聶華,她才可以找賀繁。
不過,聶華又想,要是真升職了,加薪還遠麼?
聶華立馬高興的,抱著王煜的胳膊,頭點的跟小雞吃米一樣。那次是他們兩個之間最愉快的用餐,而且那次不止有他們兩個。
賀繁看著聶華,她眼楮里沒有驚喜,當然也沒有生氣。更加沒有看到他時的激動,只有平淡如水的對待。
吃完火鍋,讓人收拾了殘局。他們就開始切蛋糕了,聶華跟王煜免不了要被大家砸蛋糕。不過,他們還是玩的很開心。直到夜已經深了,人們都在回歸的路上。聶華從衛生間清理了頭發上,臉上還有衣服上的蛋糕回到包間的時候。她只看到了賀繁。
「你也吃啊,別只有我一個人吃。」聶華坦然的吃著包子,喝著牛女乃。甚至就著牛女乃把那片過于甜膩的面包片也吃了。
「額,小網站剛起步。總是免不了要去大網站挖角……」聶華勉強的把最後一點陳述了出來。這就是同行業最悲劇的事,人總得往高處走!
「扯平?賀繁,你說的好可笑。出軌?老娘這輩子就沒打算出過軌。你他媽的出了軌,就別給自己找借口,有種像男人點,行不行!」
「對呀,所以這次也別送了。」看著賀繁手里提著的蛋糕盒,聶華感覺到真的餓了。這鮮花看不如蛋糕實際呢。
「還有麼?」
聶華取下衣掛上的大衣,穿上,又系上圍巾。賀繁卻從後面欺身壓上,眼神狠厲的看著聶華。「你心里還在想著他,對麼?」
「我也不想的,可是我們都是這麼大的人了。總得為以後負責任啊,程爺爺身體越來越不好了。可能趕在明年出,程翼也要與蘇夢結婚了。」
車里在高速上行駛著,聶華看著窗外的霓虹後退。多久不曾欣賞過這個城市的夜景了,都要忘記了她繁華的景象了。聶華突然想起,剛剛認識賀繁的時候,她就拿兩個人的名字開玩笑。
聶華看著林瀟瀟丟下的兩百塊錢,眉頭皺了起來。「誒,你等一下。什麼意思?封口費?」
下午就在聶華一直惴惴不安中渡過了,總編沒有再找過她。但是聶華覺得總編好似也沒有再喊過其他人進去。
賀繁被聶華推開了幾步遠,後退到椅子上坐著。嘴角是妖邪的微笑,轉而是大笑。「呵呵,聶華。我們扯平了,你的第一次給了王煜。林瀟瀟的第一次給了我。我當你出軌一次,算是我也出軌一次。我們別鬧了,好麼?」
「你跟孩子的父親關系太大了,也只有你才可以還孩子一條生路。」林瀟瀟收起病歷單,捧著牛女乃。真摯的眼楮盯著聶華。
聶華好像第一天認識賀繁一樣,打量著他。從前,他連碗都不會踫一下。更別提會給她洗衣服了。現在他不僅做了早餐,洗了盤子,還幫她洗了衣服。晾干了了。這就是一個男人的轉變。
「人呢?」聶華看著空空的包間,不解的問賀繁。
賀繁看著聶華漸入佳境,也開始拿起筷子準備開動。可是,當他回過神來,才發現包子只有一個了。面包只有兩片了。感慨聶華真能吃啊!
「常听人說,懷孕的女人笨三年。看來林小姐已經開始步入這個節奏了。你能來找我,無非就是跟我有關系的男人。現在算來,除了賀繁還能有誰?」聶華攪動著勺子,看著咖啡一圈一圈的被勺子帶動著漣漪。竟然覺得很好看。
「王八蛋,對吧?有沒有新詞了,這幾個詞都罵了好幾年了。煩不煩。」
聶華心里暗罵,風騷男人!
可是,那些都是過眼煙雲。再看看現在的眼前,王煜依然不吃魚豆腐,他也找到了一個跟他一樣不出魚豆腐的妻子。聶華在涮鍋里,撈著,打算再找個魚豆腐。
「醒了?洗洗臉,快來吃早飯吧。」賀繁端著一盤熱氣騰騰的小籠包子從廚房走出來。看著聶華的背影說。
聶華拿起面包片咬了一口,可能是果醬太多了。聶華覺得甜膩膩的,早上,她不喜歡這麼甜膩的東西。她皺了下眉。
「既然懷孕了,就該老老實實的待在安全的地方養胎。而不是穿著高跟鞋來找我,我可不是醫生。」
聶華看了看賀繁手里的玫瑰花,兩個人就這樣對持著。賀繁依然堅定的舉著玫瑰花,似乎沒有要放棄的意思。
「生日快樂,寶貝。」賀繁紳士的前傾身體,玫瑰花正好呈現在聶華眼前。然後連鎖反應就產生了。
賀繁突然放慢了車速,他不關注林瀟瀟懷不懷孕。他現在只想知道聶華的答案。「那你怎麼回答的?」
「華姐,你男朋友啊?」小張離聶華最近,她推了推聶華的胳膊。小聲的問著。
「哇,好帥啊!」
「我還沒窮到需要你來請。」聶華決不允許任何人,拿錢來侮辱她!
「唉。」賀繁把聶華摟在懷里,緊緊的擁著。求的一片安寧,許久,聶華伸手抱住了賀繁的腰。埋首在他懷里,嚎啕大哭起來。
「服務員,結賬!」聶華大聲的沖收銀台叫了一聲。
聶華扶著額頭,好似被陽光刺傷了眼楮一樣。揉了揉太陽穴,「那麻煩林瀟瀟告訴我,孩子的父親是誰?」
「哦,都有誰?」聶華覺得這次她還是問清楚人員,再去吧。省得又遇上鬧心的,過的不舒坦。
聶華面對著賀繁再一次的詢問,卻猶豫了。此刻,他們就像是互相傷害的兩只刺蝟。豎起了彼此的刺,可是又想擁抱對方。做著傷人傷己的事。
「你沒看到麼?」賀繁吃驚的看著聶華,那麼顯眼的地方。她都沒有注意到麼?
「洗這麼久?快坐下吃吧。」賀繁幫聶華拉開椅子,把早餐全都放到她面前。甚至體貼的拿起面包片模了一些果醬放在她前面的盤子上。
出乎聶華意外的時,蘇真並沒有吵鬧。只是微笑著,拍了拍聶華的肩膀。「他以前是不吃的,可是我每次去吃都喜歡點了。可是,點了我又不吃。于是他就培養出來開始吃了。」
小張看著總編室的門,撓了撓頭。「我也不清楚,看不出來她是生氣還是高興。」
聶華隨便的洗了下臉,拿出粉色的牙刷。刷了下牙,就出去了。賀繁什麼時候有了這套房子,她都不知道。
「哼,你用得著跟我裝麼?難道你還不清楚這是誰的孩子麼?」林瀟瀟簡直被聶華氣死了,兜了一大圈子。現在竟然又回到了最開始的聊天狀態。
賀繁從後座上提著一袋子還是溫熱的泡芙遞到聶華手里,還溫心的遞上一杯熱咖啡。「天氣冷,你下班又晚。先吃點泡芙墊墊肚子,街角拐彎那家的。你喜歡。」
推開總編室的門,聶華就聞到了濃濃的煙味。她不滿的皺了皺眉頭,「總編,您找我。」
聶華掀開被子,準備下床。就看到了床邊放著一雙超級可愛的熊貓頭棉絨拖鞋,聶華這個狂汗啊。她的人生從來都跟可愛不沾邊,這是誰這麼雷人啊!
聶華對上蘇真充滿好奇的眼神,拍了拍她紅撲撲的小臉蛋。「可能是我不太喜歡玫瑰吧。」
听到客廳那邊傳來的動靜,聶華探著腦袋走過去。就發現餐桌上放著冒白氣的熱牛女乃,還有面包片和果醬。可是卻沒看到其他人的身影,聶華看到了她最喜歡的整面玻璃牆。欣喜的走過去,張望著。
林瀟瀟旋即轉身,看著桌子上的兩百塊。「我請你喝咖啡!」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明明知道是賀繁的,還在裝糊涂。我告訴你,你不承認也是他的,能承認最好。」
「跟我有關系麼?不要把自己想的很重要。在這里,你不重要!」聶華指著自己心口的地方,說給賀繁听。她沒想到自己會這麼的生氣,簡直有些控制不住情緒了。
「你知道白天,林瀟瀟來找過我麼?」聶華靠在車椅上,歪著腦袋。似有若無的看著賀繁的側臉,聶華發現,這麼多年了。她都沒有好好的看過這張側臉。
而聶華卻在心里想著,真的不用了。就這樣吧。她不想爭取也爭取不來了,太累了。
聶華突然覺得眼楮熱熱的,她趕緊轉身,背對著賀繁。她不想被賀繁看到她感動了。而且是感動的一塌糊涂的那種,眼淚流出來就剎不住車的那種。她覺得在他面前哭,好沒面子。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事情就簡單多了。你總得給我個說法吧?或者給孩子個說法也行。」林瀟瀟今天就是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態來的,達不到目的她是絕對不會離開的。
可是,現在她竟然說他不像男人。這讓一個男人怎麼能忍,這簡直就是自找苦頭!
「什麼事?」聶華趕緊把林瀟瀟那件事跑到了腦後,現在努力工作掙錢才是王道啊!
聶華穿著睡衣走出去,看著裝修雖然比不上沐陽那里。但是明顯也很上檔次的樣子,嘖嘖的想著,真是個有錢人啊!
聶華稍微愣了一下,接過賀繁遞的泡芙和咖啡。心里有些百感交集,是不是他們這樣子才可以長久的走下去。還是他們其實更適合做一對藍顏知己。
「你喜歡就好。」
聶華使勁推開賀繁,滿眼憤怒的盯著她。喘著粗氣,指著他。「你不可理喻!」
賀繁自然很不高興聶華取的這個外號,誰都知道何仙姑是個女人的名字。想他好歹是錚錚鐵骨的男子漢。怎麼可以任由別人取這麼個娘炮的名字,可是,他還是執拗不過聶華。就隨她了。
「你也不是美女,怎麼這個男人這麼死心塌地呢?」聶華注視著碗里的魚豆腐,終于決定下筷子夾著魚豆腐沾了沾麻醬。放在嘴里嚼了起來,思緒卻飛了起來。
林瀟瀟被聶華說的話,愣了一下。她從來就沒有听過這樣的說法,是真的麼?
「有什麼感想?」總編以為聶華會比較激動,或者總該有一些動容的反應。可是,她從頭到尾的觀察著她。好像她都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
「哇,真是羨慕嫉妒恨啊!」
額,蘇真猶如受了五雷轟頂一樣呆萌。果真是個奇葩,怪不得王煜不送她花。因為太沒有成就感了!
也是那一次,王煜離開之後。聶華第一次有了舍不得想要追出去的沖動。
「你好像一點都不在乎?難道你不想知道孩子是誰的麼?」
聶華端起泡好的麥片,又加了一勺牛女乃。頓時香氣四溢的牛女乃麥片盤旋在辦公室上空。聶華聞著麥香味,感覺到肚子都唱起了空城計了。
賀繁提著蛋糕盒走了過來。等到賀繁走進些,聶華那雙近視眼才看到。他竟然悶騷了舉了一束玫瑰花!
其實,這一年來。聶華的性子已經磨得很平整了,早沒有剛畢業時的血氣方剛了。要不然,她怎麼會面對林瀟瀟的威脅而無動于衷呢。
總編看著聶華認真的看著那些打印紙,沒有一絲的慌亂。這就是她當初看上她的原因,沉而不落,顯而不露。
聶華奇怪的看了看總編,這意思是要給她升職麼?其實聶華升不升職的並不關心,她也是俗人一個嘛,還是加薪來的實在。
苦澀卻在聶華心里慢慢的暈染開來,她最熟悉的現在變成了她最陌生的了。接下來聶華吃著那些菜,已經沒有任何味道了。
「沒有。」聶華不耐煩的抵觸著賀繁的靠近。
遠遠的聶華看著賀繁一直望著她,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聶華有點不知所措,還在考慮是否裝作不認識,就這樣走過去的時候。
聶華听到聲音一轉身,就看到了賀繁。她驚得吃不出話來了,而且她竟然特別快速的走到他跟前。像是很嫌棄的兩根手指頭夾著賀繁的袖子。
樓下咖啡館,服務員端來一杯咖啡和一杯牛女乃放在聶華桌子上。聶華看著對面的林瀟瀟,眼楮里都是疑問。
聶華驚訝的看著總編,這辭呈不是一直歸人事部門統一管理麼?怎麼全都遞到總編這里了?
賀繁走過來,定定的看著聶華,「真的不重要麼?」
「呵呵,奇怪了吧。人事都不敢攔這個活兒了,都推到我這了。」總編似乎看出了聶華的疑問,直接幫她解答了。繁王間雖。
「林小姐,我覺得你該找的人不是我。我又不是孩子的什麼人,找我有用麼?」聶華覺得這個林瀟瀟真是一個難纏的主,這麼多年過去了。還在為了一個男人,跟她轉圈。
聶華水盈盈的狐狸眼看著林瀟瀟,因為生氣憤怒有些潮紅的臉頰。這個時候確實惹人憐愛,就是可惜了……
王煜不滿的看著聶華,「我不喜歡吃這個。換個別的行麼?」不知道為什麼,王煜就是不喜歡吃魚豆腐。zVXC。
吃過早飯,聶華就起身做到客廳的沙發上了。她看著賀繁一件件的收拾餐具,听到廚房里嘩嘩的水聲,覺得很滿足。
聶華記得,第一次賀繁去她那里吃飯。聶華讓他洗碗,他都懶得踫。現在竟然這麼勤快,「嘖嘖嘖,男人變勤快起來。還挺可怕的。」聶華看著賀繁從廚房走出來,就隨口說了這麼一句。
可是賀繁似乎並沒有忘記還回去。他說,聶華,聶華。豈不就是為了我而生麼?繁華一夢!
「你要干嘛!」聶華趕緊護住胸前,緊張的看著賀繁。
「華姐,終于回來了。總編找你呢?」坐班編輯小張,看到聶華回來。眼楮都亮了,趕緊湊上去。這件事只有華姐搞的定。
「你不是不吃魚豆腐麼?」話剛說出嘴,聶華就後悔了。這不是給自己找死路嘛。明明這早就不是自己該關心的事情了。
「你以為我願意跟你鬧麼!林瀟瀟,林瀟瀟。這麼多年了,你到底還要跟她折騰到什麼時候。我們最後的機會?呵,你不覺得好笑麼?我們之間有過什麼!」聶華發泄著內心壓抑許久的苦悶。
聶華以為林瀟瀟走之後,就沒有事了。但是她錯了,錯得很離譜。傍晚下班之後,聶華跟幾個同事熱熱鬧鬧的走出了大樓。就看到了等在車子旁邊的賀繁。
「今天來找我,是為了什麼事?」聶華自認為跟林瀟瀟之前從來都沒有什麼好談的。就不說他們是情敵的身份,單就他們兩個生活的圈子都不會有關聯。
「蹬,蹬,蹬。」聶華側耳听著正在上樓的腳步聲。高跟鞋,腳步有力,沉穩干練,落地有聲。聶華心里想著,會是誰了?貌似這樣的節奏不像是辦公室里的人。
額,妖孽!聶華這樣定義著她。
林瀟瀟心里大驚,難道她已經查不來了?不可能,那時她明明已經仔細的觀察了四周根本沒有人。而且是躲避在昏暗的側牆處,她不可能發現。可是,還是做了虧心,自然就有了些心虛。
聶華想了想,最近好像沒有什麼新文要上線的。也沒有出現投訴或者抄襲的事情,會是什麼事呢。「哦,那我進去看看。」
林瀟瀟听到聶華突然冷漠起來的語氣,有些遲疑了一下。還是沒有回去收起那兩張此刻顯得尤為刺眼的錢。
「沒辦法,誰讓你喜歡睡懶覺。」賀繁走過來,坐到聶華身邊。本來想親吻她,可是被聶華一巴掌拍飛了臉頰。
雖然聶華說的很輕松,可是听在小張耳朵里卻不是這個味。小張逃也似的,飛快跟聶華扯出一段距離。並且拉著就近的一位同事,揚長而去。風中飄來她的聲音,「祝華姐約會愉快,生日快樂哦。」
總編放下筆桿,認真的听著她的分析。雖然她沒有點頭,但是聶華看得出來。總編對她的回答還是比較滿意的。
「這還不錯。」聶華呵著氣,溫暖自己的手。這才11月份的天,就這麼冷了。帝都的天氣真是變幻莫測啊!
聶華踢騰著賀繁,憤憤的罵著︰「無恥,流氓,……」
「可是,我想吃嘛。」聶華眼巴巴的望著魚豆腐,眼里都是饞的流口水的樣子。王煜揉揉聶華的頭發,「點了,你都吃完,好吧。」
林瀟瀟推開牛女乃杯,把病歷單拍在了聶華眼前。
聶華思量了一會兒,換了個比較低調的姿勢。「總編,常听人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雖然,現在這個社會是能者多勞,以錢為基礎。大家的目標無不都是向著錢看。換個方式說,今天她可以沖著高工資被人撬走,明天還有人會拿出更高的you惑她。you惑多了,自然就失去了本身。」
就在聶華看到一塊飄上來的魚豆腐,準備夾時。王煜下筷子夾了起來,就在聶華的注視下蘸著麻醬,放在了嘴里。
聶華撩起水,拍打著自己不清醒的頭腦。曾經負心的王煜讓她害怕了愛情,如今死心塌地的賀繁,卻讓她對愛情產生了膽怯。這一切,是那麼的不真實。
聶華轉頭,微微眯著眼楮看著小張。「很閑啊,那跟我一起去約會唄。」
服務員剛走到桌前,聶華指著桌子上的兩百塊。「這個,是那位小姐給你的小費。收起來!」聶華順便指了指,已經走到門口的林瀟瀟。
聶華起身,拿起這些辭呈。一封封的打開看了下去。不愧是網文的編輯,言辭確鑿,句句誅心,催人淚下。聶華都忍不住想掉兩滴淚了。
聶華把所有的辭職信都整理好,再次放到總編的桌子上。恭敬的坐在椅子上,清澈見底的眼楮看向總編。
溫暖的冬日之光,透過玻璃窗投射到聶華桌子上。早晨一杯熱咖啡,精神飽滿一整天。聶華看著桌子上長的正旺的一杯綠蘿,心情舒暢了起來。
「就王煜兩口子還有蘇夢程翼,你和我。」賀繁體貼的幫聶華打開車門,扶著車頂。聶華做到車子里,才覺得身上有了點溫度。真不知道賀繁干嘛要站在外面那麼久,都快凍死了。
林瀟瀟氣憤的把牛女乃杯,狠狠的放到桌子上。力度大的,牛女乃濺了出來。落在她翠綠翠綠的軍裝上,有些嘲笑的意味。
聶華翻看文件夾,就聞到了濃烈的墨紙的味道。甚至指尖上還能感觸到剛剛打印出來的余熱。
服務員奇怪的看了看林瀟瀟,似乎她的身影頓了一下。離開了,聶華結完錢。又待了一會,才起身回公司了。
這是聶華跟賀繁相處這麼久以來,第一次正面直視自己的問題。當然她也沒有不承認,她與王煜之間確實發生過了。
「林瀟瀟,我問你。賀繁生日那天晚上,誰從背後把我打暈了?」聶華想,有些事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既然她咄咄逼人,她也有必要提醒一下她。
「離開他吧!」
聶華才明白過來,原來賀繁在吃醋。可是,他還有什麼資格吃醋呢。他們都快沒有關系了。「你喜歡吃什麼,自然只有你自己知道。我怎麼知道?」
「王煜,點這個這個。我喜歡吃魚豆腐,我要吃魚豆腐。」聶華指著菜單上的目錄,一個勁的讓王煜在魚豆腐前面打鉤鉤。
蘇真跟著湊過來,「親愛的,賀繁那小子有沒有給你送花?」這才是蘇真最關心的,據蘇真所知。王煜也沒有送過花給聶華,所以她就特地囑咐賀繁一定要買束花。沒有女人是不喜歡玫瑰的。
「哼,還挺會享受生活!」一聲諷刺無比的聲音自身後響起,而且貌似還是沖著她來的。聶華回身就看到了一身軍裝的林瀟瀟,面無表情的站在那里。
回去的路上,聶華仔細想了想。還是無奈的嘆了聲氣,「世事難料啊!」
聶華訕訕的笑了兩聲,「呵呵,原來是這樣啊。」
賀繁看著聶華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翹著二郎腿。「他不喜歡吃魚豆腐,那我呢?我不喜歡什麼?」
聶華會點著賀繁的腦袋,說他想得倒是挺美。還把她的華字放在後面。
「這些都是你買的吧?」聶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桌子上的吃食。
聶華愣了,好幾年了麼?她感覺他們好像第一次這樣相處的這麼融洽。就這樣被賀繁牽到臥室。她突然的安靜,讓賀繁很滿意。總算她明白了他的心意了。
「可是,我都沒有送過你花。」賀繁覺得很委屈,他滿懷心思的準備了一天的計劃。他滿以為當他這個樣子出現在聶華眼前時,她會開心或者高興。可是,現實卻是她什麼表示都沒有。
「我想的只是我想,你說出來的才是事實。不是麼?」聶華心想,反正這個事跟她沒多大關系。干嘛要讓自己那麼操心呢?
賀繁徹底不抱希望了,她就是這樣。你想給她個驚喜,她都不配合你。賀繁拉起聶華的手就往里面拽。
「孕期45天!」
聶華一直在向老天祈禱,希望他不要說出太過火的話。要不然,她在他們同事面前就丟大人了。結果,賀繁很給力啊!
聶華趕緊四處轉頭,難道放的很明顯麼?沒看到啊。
「為什麼呀?」這蘇真就不明白了,不是說男人送了花,女人自然就開心了嘛。難道網上都是騙人的?
賀繁瞪了聶華一樣,「有什麼好護的,早就模過了。昨晚上衣服還是我給你換的,要護,也早就晚了點吧。」
第二天,聶華醒來的時候。睜開眼看到四周是陌生的環境,陌生的床,陌生的天花板。驚慌的掀開被子,發現自己穿著一套可愛的女士睡衣。而且更可怕得時,內衣也被月兌掉了。她昨晚沒喝酒了,怎麼這些事都不記得了呢?
「我的衣服呢?」聶華至今都沒看到她的衣服到底在哪里,她已經找遍了臥室和衛生間都沒有找到。
「收起來吧,這花太艷不適合我。」聶華無奈的抬起頭,看著賀繁。
即便林瀟瀟這樣做了,聶華也只是微微傾身。看了幾眼那張紙,足以清晰的看到那幾個大字。
賀繁回頭看著聶華,「不知道,她找你干嘛?」
「我會給你個交代的。」賀繁回過神,繼續專注的開著車。他心底已經做好了決定,就算林瀟瀟一定要生下這個孩子。他可以認,但是他絕對不會跟她結婚。他的妻,只有一個,就是聶華。
「那,陽台上掛著的就是你的衣服。昨晚上衣服上一身菜味,還有女乃油漬。我給你洗了,掛著。想著早上干了,你就可以直接穿了。」賀繁丟下聶華,徑直走到陽台出。取下衣服,放在床上。
賀繁從後面抱住聶華,聶華感受著賀繁傳來的心跳。「寶貝,不許哭。你哭了,我會難過。」
聶華哽咽著說︰「你干嘛突然這樣,我好不適應。還以為你轉了性,跟我一樣準備做女人呢。」
賀繁就知道,聶華嘴里永遠都說不出好話了。惱怒的轉過聶華的身體,俯身就吻了上去。「讓你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