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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羿箭出

寇仲、徐子陵和跋鋒寒經過一番也尤楚紅的一番打斗,又進過長白山王薄的介入,暫時將生擒獨孤鳳的事敷衍過去,寇仲也去了皇城,開展虛行之的大計。徐子陵和跋鋒寒閑來無事,便在庭院中喝起酒來。

「叮!」踫杯後兩人將酒飲乾。徐子陵嘆道︰「這樣下去,我們可能變成酷愛杯中物的酒徒。」

跋鋒寒挨在椅背處,目光掃視空無一人的大門,道︰「我們今晚不宜飲醉,橫豎閑著,不如讓我們來猜一猜誰會是下一個推門進來的人。」

徐子陵答道︰「實在太多可能性,你可以猜到嗎?」

跋鋒寒玩笑道︰「最大的可能當然是仲少和雲少!」

話猶未已,大門給人推得敞了開來,雲羿大步走進來,也不多話,拿起桌上的酒先灌了三杯。

「小雲!發生了何事?」徐子陵見雲羿一臉郁色,便阻難問道。

「那婠美人兒竟然要殺我?」雲羿沒好氣道。

「什麼?」二人同時色變道。

「我對她說和氏璧被我煉化,她便與我大打出手!」雲羿郁悶道,「在她眼中,我已成為她魔門第一大敵!」跋徐二人聞此,頓時心生感動。

「小雲,這又是何苦?」徐子陵嘆道,她知道雲羿此話其實是封堵了和婠婠發展下去的可能性,對于雲羿來說必是一大打擊。

「雲少果然夠朋友!不過跋某也並非膽小怕事之人,有事四人一起承擔!」跋鋒寒由此也終于將自己融入三兄弟之中,兄弟之情溢于言表。

「不可!洛陽局勢錯綜復雜,我們四人必須步步為營,切不可輕易暴露虛實!如果真是兄弟,便知道我的作風,有跋兄的這句話,死也不枉!」雲羿正色道。

「好!不言其他,來,一齊乾了!」跋鋒寒也是義薄雲天,豪氣道。「叮!」三人一飲而盡,說不出的意氣風發。

寇仲甫安排好虛行之,離開皇城後,便遇到了翟讓之女翟嬌和當年護送她逃離滎陽的屠叔方兩人。寇仲見翟嬌扮成男人,暗嘆︰「這真是比男人更男人!」

三人圍桌坐下,翟嬌探手指著寇仲的耳尖道︰「出名狡猾,快說有甚麼辦法可殺李密?」

屠叔方和宣永都听得眉頭大皺,只是不敢作聲。寇仲啼笑皆非,表面當然要扮作嚴肅,道︰「首先我要了解小姐那邊的情況。」

翟嬌不耐頓地道︰「那時爹把我送到東平郡投靠泰叔,李密派人來攻了幾次城,都給宣永擊退。到最近李老賊大勝宇文化及,宣永反說是刺殺老賊的機會來了。于是挑選了一批好手,到洛陽踫機會,說不定老賊會為和氏璧偷偷潛來,那我必教他沒命離開。」

寇仲立時對宣永刮目相看,與宣永一番詢問,宣永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將李密的情況了如指掌。寇仲一拍桌面,大笑道︰「李密今趟死定哩!」

不多久,劉黑闥走進鋪內,筆直來到三人跟前,毫不客氣的拉椅坐下。三人中,他只識得徐子陵,一番介紹之下,便開始談論起和氏璧之事。

只見劉黑闥雙目凌厲,緊盯著徐子陵道︰「是否你們干的?」

徐子陵感到完全沒有辦法向他撒謊,看了雲跋二人一眼,微笑道︰「砸碎哩!」

劉黑闥的臉色先沉下來,然後出乎兩人意料之外般由嘴角逸出一絲笑意,像陽光破開烏雲普照大地,最後變成燦爛的笑容,豎起拇指贊賞地大笑道︰「有種!我劉黑闥服了!」

又聊一陣子,從懷內掏出一只造型古雅的玉佩,遞給徐子陵道︰我一直想在再見面時把此玉送給令姐,便當是我欠她的賀禮吧!徐子陵心中一陣刺痛,默然接過。劉黑闥長笑而起,轉身去了。

交談之中一直未說話的雲羿,看著劉黑闥的雄壯的背影,開聲惋惜道︰「此人英雄一世,乃華夏脊柱,卻命不久矣,六七之劫降臨之時必然橫死當場!」

「六七之劫?那豈不是活不過四十二歲?三大宗師之一的寧道奇也卜算劉大哥山根太低,煞氣過盛,過不了四十一歲大關!難道術數真地如此精準?」徐子陵驚異道,說起來魯妙子也傳授了他一些相面之術,不過並不擅長。

「精準便不會大劫臨時相隔一年!」跋鋒寒本是不信天命之人,故而反駁道。為此,雲羿也是解釋不清,他是依照鬼谷觀策之術推演而得,難道由于穿越之故,造成了劉黑闥命運的誤差。

「老跋!鬼谷之術確是神鬼莫測之能!小雲,不知可有解救之法!」徐子陵著急問道,對跋鋒寒道出實情。跋鋒寒聞此也是驚異非常,不想平日游戲人間的雲羿竟然是名動千年的鬼谷傳人,著實震撼了一把。不過雲羿絲毫沒有驚異徐子陵將身份透露給跋鋒寒,既然是兄弟也無需隱瞞。

「第一種方法是讓他放下戰刀,第二種方法是移星換位。」雲羿也是搖頭無奈說道。

「我觀劉黑闥此人果敢堅毅,雲少的前種方法定然行不通!」跋鋒寒也是來了興致,插話道。雲羿也是點頭同意。

「那移星換位須如何?」徐子陵急忙問道。

「他只要離開竇建德,轉投其他勢力,我便可施出鬼谷一門的奪星換命術,將他的六七之劫轉移到其他人身上。此術有傷天和,故而人一生之中只能施用一次,負責必遭天譴!」雲羿解說道。

「雲少為何不直接施術,而必要劉黑闥離開竇建德?」跋鋒寒好奇道。

「兩者本命星集在一起相生相克,一旦一人隕落,另一人必然沒有好下場!劉黑闥尚且煞氣如此之重,竇建德必然更甚,竇建德只會比劉黑闥死的更早!」雲羿苦悶道。

「讓劉大哥離開竇建德幾乎不可能,難道沒有其他辦法?」徐子陵無奈道,他自小如此總是如此,關心別人遠遠要大過關心自己。

「沒有!」雲羿也是悲戚異常道,讓他看著一個對華夏脊柱般的民族英雄去死,這比捅他一刀還要更讓他痛心。

正在此時,「呼哧!」一支鳴笛響箭急速射入鋪內,直奔雲羿,雲羿卻視若無睹,任由羽箭射來,詭異地是,在離雲羿三尺之處,便似有了靈智,戛然而止,緩緩飄到雲羿面前,徐跋二人見此皆是驚訝非常,能將護體真氣發揮到如此境地的,除了宗師級高手,也就雲羿有這個能力。

這些日子除了應付強敵外,幾人都在交流武功心得。遠站沒什麼可比性;從近站上,以跋鋒寒的近戰實力為最強,寇仲、徐子陵和雲羿由強至若;從境界上,卻是雲羿和徐子陵,寇仲和跋鋒寒略次之;從功力上,雲羿強上其他三兄弟功力一籌。其中雲羿最逆天的是他對真氣的控制,這也是他身法絕世的原因,其他三個兄弟由此也受惠不少。但兄弟們問起他為何真氣運用的法門如此精妙,他便回答︰「倘若你也和我一般孤身在孤島上待上兩年,會比我更出色!」這純屬他在孤島上無聊時,探索出來的。

雲羿取出鳴笛箭上捆綁的信條,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哈哈笑道︰「又有美人送上門,看來我的桃花運不減當年 !」

寇仲正要進酒鋪與兄弟們會合,宋玉致聚音成線,喚住他。身穿的是輕便的羅衣綢褲,頭發在腦後束成一個矮髻,以一把像梳子般的發簪固定,打扮淡雅,高貴迷人,姿色上比之李秀寧亦毫不遜色。但為何夜深難寐時,自己總是想起李秀寧而非是宋玉致?一時間寇仲糊涂起來,說起來他和雲羿還真是難兄難弟,雲羿這些日子也是,夜夜夢到是婠婠,而非商秀珣。

香風撲鼻下,宋玉致來到他身前,美眸射出無比復雜的神色,微帶嗔怒道︰「寇仲你真糊涂,竟闖下如此彌天大禍。曲傲已和突厥來的高手結盟,誓要把你們置于死地。」

寇仲瞧著她從衣領內透出哲白修長的玉頸,差點要狠狠咬上一口,但因怕觸犯她,只好強忍著不敢妄動,沉聲道︰「你是否指拓跋玉師兄妹?他不是被小雲趕回老家了嗎?」

宋玉致沒好氣道︰「你還說,你那兄弟雲羿徹底把畢玄激怒,此次除他們外尚有剛抵洛陽的」龍卷風「突利和大批隨行高手,聲稱要不計代價將雲羿殺死。」

寇仲不懼反笑,道︰「小雲已經突破,實力已經接近宗師級高手,他正愁沒人喂養他的雲弓哩!」

宋玉致道︰「我真弄不清楚你是聰明人抑或是大蠢材,就算是三大宗師,開罪了這麼多強橫的敵人也不見得能或者離開洛陽!」

寇仲苦笑道︰「听你這麼一說,我的頭現在開始痛了!玉致可否贈我一吻,以鼓勵士氣。」

宋玉致駭然移開,俏臉飛紅,大嗔道︰「你休要痴心妄想,我是看在二哥份上,才來提醒你這恬不如恥的家伙。」

寇仲嘻嘻一笑道︰「甚麼也好,三小姐對我恩重如山,我保證娶你為妻後會哄得你終日開開心心的。」

跋鋒寒閉目靜坐不動,徐子陵則仰躺熟睡。今晚惡戰難免,兩人都努力用功,以保持最佳的狀態。大門張開少許,一道人影閃進來,迅如鬼魅的來到跋鋒寒桌前。跋鋒寒睜目一看,訝道︰「淳于薇你一個人來干嗎?」

嬌俏野潑的淳于薇目光掠過在一旁睡覺的徐子陵,皺眉道︰「寇仲呢?」

跋鋒寒啼笑皆非的道︰「你好像不知我們是大仇家似的。還有,听說雲羿將你趕回大漠,為何如此之快便再折返中原!」

淳于薇叉起小蠻腰,狠狠道︰「他簡直是個妖怪,讓我整整一個月不能動彈,有機會一定要讓他好看!」說完,便氣呼呼地坐下,隨手抓起酒杯,飲起酒來。兩杯下肚,漫不經意的道︰「你的情敵來啦!」

跋鋒寒冷靜如亙,沉聲道︰「突利終于來了!」

淳于薇放下酒杯,落井下石道︰「你的舊情人也隨突利南來,傳聞她恨你入骨,要親眼看著突利斬下你的首級。」

跋鋒寒眼中抹過一絲淡淡的傷感神色,嘆了一口氣,卻沒有說話。就在此時,他听到寇仲說話的聲音。淳于薇猛跺小足,一陣風般走了。

雲羿依照信條上的指示,來到洛河一處隱秘的河堤。沈落雁一身素白立于河堤之上,衣袂飄飛,身側放著一個精致的檀木長盒,望著她消瘦的玉容,頓感一種難以形容的楚楚動人的風韻。雲羿從腰間取下酒葫蘆灌了一口,心情復雜地走向沈落雁,她轉過身來,對雲羿展露一個甜美的笑容,這讓雲羿的更添苦悶之感。

「落雁消減啦!」雲羿黯然道,他最見不得美女傷心,特別是值得珍惜的美女。

「雲小弟,你說落雁是否該怨你?」沈落雁幽幽道。

「落雁如此喚我,心中便沒有怨我!」雲羿蹲坐與洛堤石基之上。

「蒼天為何如此作弄人,將你和我安排在敵對的立場上?」沈落雁來到他旁,盈盈坐下,嘆氣道。

「今日你是否要交還羿箭?」雲羿驀然問道。

「是!」沈落雁眼中寒光一閃,望著雲羿,冷聲道,「今日獨孤霸會來到此處垂釣,我要他死!」倘若她以前對雲羿的實力還有所懷疑,那麼得知雲羿揮手間射殺長白雙凶的戰績,便再無顧慮。

「怎麼個死法?」一提到殺人,雲羿便條件反射般邪笑起來,兜了沈落雁一眼,問道。

「死法?」沈落雁也是疑惑非常。

「活捉、消失或是其他!」雲羿倒了一口酒,答道。

「讓他消失吧!」沈落雁思考片刻,頓聲道「小事一樁,無需動用羿箭!留著它吧,他日你歸順與我,可憑此箭救得一人性命!」雲羿微笑道。

「歸順與你?」沈落雁依舊有如上次一般否決,淡淡道,「你們盡早離開吧!王世充氣數已盡,遲點你們連走都走不了。」

「落雁,你和我談氣數?」雲羿大笑,鬼谷之術最擅長氣數之學,竟然有人來和他談氣數,不屑道,「李密自去年篡翟自立,忙著鏟除異己,錯失進取東都的千載之機,氣數已泄了一半。此時,自以為擊敗宇文化及便不可一世,不自量力以疲憊之師攻取千年龍興之地,倘若一敗,李密便永無翻身之日,圈禁而死是他最終的命運。」

「雲……」沈落雁花容失色,一臉震撼地望著雲羿,似是要將他看穿一般。

「落雁,天下之勢我早已了然于胸,不出意外,十年之內,天下必是我三兄弟的囊中之物!」雲羿轉身對視沈落雁,顯露出霸絕天下的氣勢,囂張道。

「倘若密公都敗了,你們又有何能力奪取天下?」沈落雁寒面微怒,說道。

「哈!有人送死來嘍!」雲羿並未回答,嘻笑說道。只見雲羿眼中殺機盡顯,射出赤色精芒,看著離此處近三十丈遠處的一葉扁舟,小舟上立著一三十許間的華服男子,賣相是實在不怎麼樣,臉孔窄長,鼻如鷹喙,嘴唇極薄,一看便是短命之相。如此婬惡之人,還學人玩垂釣?再一次驗證,一個人倘若轉了性子,那便是離死不遠。

「等他上岸!」沈落雁低聲道。

「是否是你約他出來的呢?」雲羿微笑問道,因為他是在想不出獨孤霸這類人有什麼理由會來此處釣魚。沈落雁望著遠處的小舟,點了點頭,眼中閃出炙烈的殺機。

「那我又怎會讓這種敗類多活一刻?」雲羿邪笑道,雲弓已然出鞘,金芒閃現,雲羿三丈之內的氣息頓時為之一窒,赤紅色的真元箭氣頓時浮現在金弓的弓弦之上,沈落雁見此驚駭異常,頓感體內的真元完全不受控制,卻能感受到真氣依舊運轉正常,兩丈之內似是雲羿身體的延伸,她相信雲羿此刻想殺她只在揮手之間,赤色箭氣中竟然夾雜著些許綠芒,煞是詭異。

「錚!」箭元閃出,頓時紅光漫眼,赤翠耀眼,器服精華,待得沈落雁回首睜開雙眸,欲親眼看著獨孤霸死在她面前,可是讓她失望了,獨孤霸和小舟就在他閉目之時憑空消失,遠處,洛河上的船只來來往往,水道依舊繁忙,可是此時望見卻更顯突兀。

「太弱了!」雲羿手一松,雲弓便自動飛回血盒,撇了撇嘴道。大周天境界的好處便可以隨意將不同真元混合,他只是將火、木兩種真元混合起來,炙風之箭竟強了一倍之多。

「他死了?」沈落雁急問道。

「你說了?」雲羿苦笑道,走近沈落雁,在她如花的俏臉上香了一口,邪笑道︰「這算是落雁的報酬!」便轉身灑然而去,他雖不介意和沈落雁發生點什麼,可他卻不想錯過今夜的大戰。

沈落雁朝著雲羿遠去的背影喊道︰「多謝箭神出手之德,如此報酬落雁可拿不出手。為作回報,陰癸派有一個秘巢在翠雲峰老君觀,鐵勒人也已和陰癸派私下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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