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啞然,這腳下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們在山腳下?
劉建走到崖邊,俯視而下,「上校,您確定他們在這里?深不見底的崖底,這下面恐怕是凶多吉少。」
王瑋楠得意一笑,搖搖頭,「不是崖底,跟我來。」
一行人,緩慢的走在峭壁上,心里惶惶不安,這懸崖峭壁,如若一不小心跌下便是尸骨無存。
傅炎隱秘在洞口,隱隱的感覺不遠處有幾道身影,果不其然,仔細一看,是那一行人。
「他們找來了。」陳鈺穎趴在他頭上小聲嘀咕。
「把準備好的東西都拿出來吧。」南宮煜縱身而攀岩上洞穴橫沿上,靜靜的守株待兔。
其余三人早已隱避好,只等甕中捉鱉。
王瑋楠輕輕揮手,暗示先進兩人查探里面實景。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進洞穴,只見一團火焰還在冉冉灼燒。
一人出洞︰「上校,里面沒有人,只是火堆還在,恐怕他們還沒有走多久。」
「不可能,他們根本就沒有走。」劉建環顧四周,這里只有這一條路,他們怎麼離開的?真的飛檐走壁?
王瑋楠默不作聲,舉起手槍,慢慢的走進洞里。
有些暗沉潮濕的洞穴中,一滴一滴冰涼的山水滴落在濕潤的地面上,鍥而不舍的竟也滴落而成一灘清水,一雙腳踩踏而過,瞬間,成一地泥濘。
「上校,小心一點。」劉建再三囑咐,畢竟敵在暗,他們在明。
「啪。」一聲輕吟,卻不見槍支的轟響。
「咚。」身後一人緩緩墜地,身上竟毫無傷口。
王瑋楠臉色一沉,俯身查看倒下之人,脖子上一根細針,這是什麼東西?
「是麻醉劑,上校,他們果然在這里。」劉建警覺的環顧毫無響動的四周,這里太過陰暗,如果不借助外界光亮,根本就看不清他們的位置。
「給我出來,明人不做暗事,你們這樣偷襲算什麼男子漢,出來。」王瑋楠大吼一聲,口口聲聲說自己不算男子漢,他們這種行為又何以算是大男人?
「我本來就不是男子漢。」陳鈺穎扣動弩箭,一支支細小的飛針鋪天蓋地而來。
瞬間,二十幾個悉數倒下,只剩下兩人被困在其中。
劉建驚覺的朝四面掃射槍支,一陣陣轟鳴的槍響在他們四人身邊疾馳而過。
「出來。」王瑋楠再次怒吼。
南宮煜從洞頂處跳下,嘴角微微一揚,「別來無恙啊,王上校。」
王瑋楠神色冷淡,舉起手槍冷漠以對,「躲在暗處射殺,根本就是小人行為。」
「王上校用真槍對我們的假彈,這就算是君子所為?」南宮煜淡笑,很是詭異的一抹淡笑。
王瑋楠冷冷回復︰「既然你已經知道我不是君子,那你還敢這樣出現,你就不怕——」
「這得多虧了劉營長的引路了,真不愧是我爸的老部下,做事就是干脆。」南宮煜不理會王瑋楠的咆哮,轉而心滿意足的看向一旁只字未言的劉建。
劉建冷笑,「別以為我不知道這是你的離間計,我可沒有幫你引什麼路。」
「不是劉營長引路的嗎?難為我還特地給你留了一張地圖,那可是我精心繪制的,我以為你還念著舊情才放過我一馬來著,看來,是我多想了。」南宮煜難掩失落的搖搖頭,「本來還想念那放我走的恩情不殺你的,結果,唉。」
「什麼叫做放他走?」王瑋楠起疑,怒視著一旁低頭不語的劉建。
劉建咬牙,「我的確是顧念公爹的舊情放過你一馬,卻不料正中你下懷,可是現在我絕不會再放過你。」他舉起手槍,槍口正對著南宮煜的腦袋。
「殺了他,開槍。」王瑋楠勒令開槍。
劉建手腕處微微輕抖,恍惚間,竟發現自己的手臂上有塊青紫處,乍眼一看,舉起手槍的手早已麻痹。
「你不念舊情要殺我,我可是很尊敬你是長輩,饒你一命。」南宮煜搖晃著手里的飛針,下一刻已經刺進了劉建的另一只手臂上。
王瑋楠慌亂的也再次舉槍靠近南宮煜的頭頂,輕蔑一笑,「你似乎忘記了還有我的存在。」
「那王上校是不是忘記了還有我們的存在?」項安琪從另一側跳下,搖晃著手里的弩箭。
王瑋楠手臂發麻,整個人險些跌倒在地,「你們——」
「現在是四對一,不知道王上校還有什麼想對我們說的嗎?」傅炎也拎起弩箭而下,果真不愧是七兒的秘密武器,一根小小的細針就能讓一頭牛倒地不起三天三夜,更何況是人身。
「成王敗寇,要殺就殺。」王瑋楠不怒反笑,「我如果死在這里,你們也月兌不了干系。」
「看來你也很怕死啊。」陳鈺穎舉起一手輕輕的拍打在王瑋楠的臉頰上,看不出平時冷漠高傲的王瑋楠也有怕死的時候,諷刺,絕對是諷刺。
王瑋楠冷冷發笑,「我不是怕死,我只是死在你們手里不甘而已。」
南宮煜俯身在他身側,盯著臉色蒼白的他,笑道︰「你放心,我也不打算殺了你。」
王瑋楠怒恨,「你現在不殺我,你以後會後悔的。」
「是啊,為了不讓我後悔,我又不得不打算殺了你。」南宮煜諷笑。
「你耍我。」王瑋楠怒吼。
「不是耍你,我是在想怎麼做才能既不殺你,又不用擔心你報復。」他起身翻找這包里的東西。
王瑋楠咬牙切齒,「你究竟想做什麼?」
項安琪走到南宮煜身前,同著他一起翻找,「你想找什麼?」
南宮煜嘴角微微上翹,拿出一個木盒子,陰暗的洞穴里,這木盒子隱隱的散發著一絲幽怨之氣,讓人有些瞠目。
「你想做什麼?」王瑋楠心生恐懼,比起死亡,他那笑里藏刀的邪魅就讓我退避三舍。
南宮煜俯身蹲在他的面前,不急不慢的打開木盒子,嘴里淡笑道︰「爸說過他不會恨你,因為是他先對不起你,所以他吩咐過我,無論如何都要放你一條性命,我答應了他,不會殺了你,只會讓你一輩子活在自責中。」
他揚起手里的注射器,里面的液體微微泛紅,就如同血流被雨水侵襲後那淡淡散發的顏色卻仍然有股濃郁的血腥味。
「不,你還是殺了我吧。」王瑋楠心生畏懼,他似乎已經猜到這里面是什麼藥物了。
「我答應過爸,不會殺了你,可是我也說過我不是什麼好人,我做事不喜歡給自己留一條絕路。」
「哥,我求求你,我可是你的親弟弟啊,你放過我這一次吧,我以後再也不會跟你作對了,我隱退,我立刻出國,再也不回國了,你就放過我這一次吧。」王瑋楠步步後退,手臂沒有力氣,他逃不了嗎?
南宮煜冷冷一笑,「現在你才想起我是你親哥了嗎?當你拿著這些真槍實彈走進這里的時候,當你在喊開槍頭也不回的時候,你可曾想過我們之間還有那麼一層血緣關系?」他在笑,笑的比罌粟還毒。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要報仇,就殺了我吧。」王瑋楠求饒哭喊著,這針一下去,他會生不如死的。
「報仇就需真正的殺了你嗎?你可知道爸在精神病院里的日子嗎?他可很是想念你啊,生為他的兒子,二十五歲之前你未曾盡孝,我給你機會,讓你從今以後都好好的服侍咱們爸爸。」他拎起注射器,不偏不倚的將針刺進了王瑋楠的手臂處,那淡淡的紅色,隨著針頭的推進,緩慢的,靜靜的流淌進他的血液里。
下一刻,他倒在地上渾身抽搐,不到一分鐘,他便陷入無盡的昏迷中。
項安琪迎上前,抱緊南宮煜顫抖的身子,安撫著,「沒事了,已經結束了。」
注射器在他手中滑落,他是在笑,還是在哭,或許在是後悔吧。
從今以後,這個世界上就會真真正正的少了王瑋楠,他不會再出現在這里了,永永遠遠都會去另外一個世界,另外一個沒有殺戮,沒有爭奪,平靜干淨的世界,純白的一片,落雪輕盈,他自此不再有任何私心了吧。
「哥,接下來怎麼做?」陳鈺穎踩過這一地昏迷不醒的人身側,這藥一下,估計三天他們都不會再醒來了。
南宮煜淡淡一笑,「把他們背包里的煙霧彈拿出來吧,得立刻通知總部才行。」
「為什麼?」傅炎大驚。
「他們手里的武器全是真槍真彈,按照演習規定,如果使用真武器,革除軍人頭餃,一輩子不再錄用。」陳鈺穎冷冷說道,這也是他們自找的。
一團白霧騰空而起,接踵而來,一輛輛軍車駛進戰區。
徐溢從車里走出,已經結束了演習,沒想到兩方的領導都不見了。
徐玉婕驚慌失措的跑進洞穴里,卻是一臉瞠目,「瑋楠,瑋楠,你怎麼了?」
地上,王瑋楠仍舊是陷入沉沉的昏迷中,不見回應。
徐溢站在洞口,看著四人,「這里發生了什麼事?」
南宮煜指了指地上的東西,「閣老,這話應該我問您才對,您是有心偏袒,還是故意安排的?」
徐溢冷笑,「什麼意思?」
傅炎撿起地上的一把手槍,「這倒是我們想問的,這是什麼意思?」
徐溢臉色暗沉,「真槍?」
「這槍要是打在我們身上,不知道我們還有沒有命來討這個說法。」陳鈺穎冷哼。
徐溢巡視而過這一地的武器,冷笑,「你們空手就制服了這些真槍實彈?」
「我們沒有武器,可是我們也不笨站在這里等死。」南宮煜丟下手里的槍,「閣老,請給一個說法吧,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武器方面是你再三囑咐公平競爭,這算是公平競爭嗎?」
徐溢冷冷的盯著地上所有昏迷的人,再回身看看身後已經齊聚的各團大將,如此情況之下,他想偏袒誰看來都不行。
「按照軍法處置。」
「爺爺。」徐玉婕大喊一聲,「明明受傷的是瑋楠他們,您為什麼要這樣判決,我不服。」
「大小姐,你可看清楚了,受傷的是他們,可是這槍可不是我們的,更何況我們也只是打暈了他們,並沒有打算殺了他們,而他們卻是打著要殺我們的念頭一路追蹤我四人,請問,判決為何不公?」項安琪站在徐玉婕身前,冷冷說道。
「爺爺——」
徐溢也不想多听什麼,憤然離去。
南宮煜大張旗鼓的把他們引來,就是為了讓他在眾目睽睽之下公平判決,他還有什麼私心徇偏袒?
徐玉婕不再多言的安排人將昏迷不醒的眾人抬出去,臨到洞口時,冷冷回眸,「我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
「我們又沒做虧心事,不怕你所謂的善罷甘休。」項安琪笑道。
隨後,演習就此結束,而自此整個軍區也會少了那一眾人,也算是臨時的安靜。
三天三夜,未曾好好的休息過,他們早已是疲憊不堪。
回到公寓,四人整整睡了一整天。
臨近天黑時,才一個個被餓醒了。
項安琪撐個懶腰,懶散的走到餐桌上,只見那一碗清粥再配上一碟咸菜。
她苦笑,「煜,你不餓嗎?」
南宮煜翻看著書冊,微微點頭,「餓啊,不過要等一下才能吃飯了。」
項安琪皺眉,「為什麼?可是我現在就很餓了啊。」
「真的很餓嗎?那要不先喝點粥墊墊肚子吧。」南宮煜將粥碗推向她身前。
項安琪坐在椅子上,目不轉楮的盯著他的眼,為什麼覺得每次當他認真做什麼事的時候,都會情不自禁的感覺他魅力非凡呢?特別是看書的時候,渾身上下流淌著一股書生氣,好迷人。
「嫂子,再這樣看下去,眼珠子都要落出來了。」陳鈺穎站在椅子旁,她看了多久,她就站了多久,沒想到她竟然絲毫沒有發覺她在此。
項安琪驚愕的收回眼神,低頭喝著清粥,不言不語,臉頰微微泛紅。
「其實,哥,我倒想問問你打算什麼時候再給我嫂子一個名分啊,人家都這樣心巴巴的想跟你在一起了,你還那麼優柔寡斷不給個干脆,你是不是真的以為我家安琪非你不嫁啊。」陳鈺穎故作生氣的坐在一旁,兩眼怒視著不解風情自顧自看書的某人。
南宮煜放下書冊,抬頭看向就差沒把腦袋埋進碗里的某人,笑道︰「這婚姻大事得從長計議,想當初我們的閃婚釀造的下場,你們又不是沒看見。」
項安琪猛然抬起頭,有些哭笑,「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南宮煜搖搖頭,蹙眉以對,「沒什麼意思。」
「說清楚。」項安琪一掌拍向桌子,都經歷生死了,他還覺得他們之間不夠深愛?
南宮煜淡笑,「安琪啊,你怎麼了?我又沒說不娶你,只是,你不覺得我們現在還不適合結婚嗎?」
「那你的意思是什麼時候才算適合?」項安琪大吼,自己都這樣表明心跡了,他還在猶豫什麼?
南宮煜再行皺眉,「其實,其實——」
「其實什麼?說清楚了。」項安琪再次大吼。
南宮煜搖頭,「我就是沒想好。」
「沒想好?」
「是啊,你都這樣表白了,我還好說什麼不行之類的話嗎?」南宮煜眉頭擰緊,卻是忍俊不禁淡淡一笑。
項安琪突然呆住,環看四周,傅炎與陳鈺穎早已是笑的前俯後仰,而他,南宮煜,竟然還好意思笑的如此春風得意,他們聯合起來耍她?
「我、我可沒表白。」她心虛的再次把腦袋放進碗里,「我只是想問清楚你為什麼不娶我?」
南宮煜捏住她的雙肩,將她從碗里扯出來,弄去那發絲上的粥液,「我沒說不娶你,只是,我不想就這麼簡單的把你娶回來,安琪,你真的願意嫁給我嗎?」
「這、這算是求婚嗎?」安琪苦笑,為什麼覺得是被她逼婚了?
南宮煜點點頭,「你願意嫁給我嗎?」
項安琪看了看一旁笑的花枝亂顫的兩人,臉頰一紅,「我不願意,你們逗我玩啊。」
「好了,你們兩個消失。」南宮煜半跪在地,溫柔的牽起安琪的手,「以前我們年輕氣盛,總是做錯很多事,可是自從離婚後,自從家里破敗後,自從你要嫁給楚靳凡後,自從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之後,我才發覺,以前的愛不是深愛,現在的愛才是摯愛。」
「我愛你,不是輕易的三個字,而是一輩子一生一世的許諾,我或許給不了你平靜的生活,但我會盡我所能護你周全。」
「安琪,你願意嫁給我嗎?」
他的吻,吻在她的後背上,暖暖的。
項安琪心底微微抽動,有什麼不明的心慌在她的心坎處蔓延,她眼里微微濕潤,等了這麼就,守了這麼久,好不容易雨過天晴了,她竟然才發現自己早已淚盡于此,哭不出來了。
只是,雙臂不由自主的抱緊了他,他的頭依偎在自己懷里,她听不見自己在說什麼,只是清除的記得,自己答應了,迫不及待的答應了,毫不遲疑的答應了,不假思索的答應了。
「一來就看見了這兒童不宜的一幕,不好意思。」林覺驚愕的轉過身,為嘛看見他們接吻,自己會臉紅?
項安琪不知所措的放開南宮煜,想著剛剛那一幕被人看見太過尷尬。
卻不料,南宮煜緊緊的抓住她的手臂,一扯,她再次回到自己懷里,雙唇的再次相貼,她感覺到自己被吻到已經不能呼吸,那深深的唇貼在自己的唇上,緊緊貼合,沒有縫隙的吮吸著各自的味道,直到吻到天昏地暗,直到吻到萬物枯萎。
她緊緊的靠在他的身上,雙手摟住他的雙肩,唇色的相接,她感覺不到呼吸聲,只覺得窒息感襲上腦袋,心里一陣彷徨,愛到不能退,只能迎面上前。
激吻過後,他溫柔的看著她躲閃的眼,曖昧的氣息從兩人中緩緩流淌。
她雙手捧著他的臉,這是真實的嗎?身前這個人真的是他嗎?為什麼這一刻還是那麼虛幻?好像是一場夢,一場只要她太過激動就會醒來的夢。
南宮煜一手輕撫過她的臉,不時往下移動,靠近她的唇之際,他再次俯身親吻在她的唇上。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氛圍,這不是夢,這是現實。唇舌在口中蔓延而開,她拋開所有束縛,迎面而上。
或許吻得太久,兩人都是面紅耳赤,如果再這樣膩歪下去,他們不敢保證會不會就此解決一些男女方面的需要。
「我說大哥大姐,你們餓不?」傅炎本不想打擾他們兩個的二人世界,只是肚子不爭氣,已經連連在反抗了。
項安琪臉頰通紅的放開南宮煜的懷抱,繼續坐回椅子上,「其實我也餓了。」
南宮煜輕咳一聲,「既然如此,我們走吧。」
「媳婦兒,可以去吃飯了。」傅炎大笑一聲。
陳鈺穎臉色暗沉的盯著大聲叫喊的某人,吼道︰「我不是你媳婦,走開。」
「都睡在一起了,如果你不做我媳婦,誰還敢娶你?」傅炎迎上她身,溫柔的挽著她的手。
「要不我們一起結婚得了。」項安琪也順勢挽上鈺穎的手臂,一左一右,相互進攻。
傅炎大喜,「不錯,要不我們一起擺酒,說不定酒店還有折扣。」
「不,我看是紅包雙倍,只請一次客,我們賺了。」項安琪揉揉陳鈺穎的肩膀,好好的考慮考慮。
「你缺那點錢嗎?」陳鈺穎盯著談到錢就兩眼發光的她,說的自己好像從未見過錢似的。
項安琪搖搖頭,「不是缺錢,這是合理運用資金,而且這也不是不好啊,我當你伴娘,你當我伴娘,你當新娘,我也當新娘,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嫁。」
「你確定我哥要娶你?」陳鈺穎指了指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某人,他的表情告訴她,他好像沒打算現在結婚。
項安琪回過頭,湊到南宮煜身旁,笑道︰「我們何時結婚呢?」
「這個、這個——」他有些猶豫。
項安琪臉色微微暗沉,「你不會是沒有想好吧。」
「結婚是大事,我說過了要從長計議。」南宮煜傻笑。
「那你剛剛求什麼婚?」項安琪撇開他的手,搞了半天他只負責求婚,結婚再從長計議?
「所謂國未定,家未歸,何以談兒女情長。」南宮煜長嘆一聲。
項安琪扯開他的手,走出電梯,頭也不回。
陳鈺穎偷笑,「這下把人給逼急了。」
南宮煜急忙迎上前,溫柔的靠在她的身側,笑道︰「婚期由你定,我沒意見。」
「我現在還不想嫁了,對于你,我需要考慮考慮。」項安琪理直氣壯的走出公寓,隨意的攔下一輛計程車。
南宮煜搶先一步關上計程車車門,對著司機揮揮手,然後苦笑一聲,「我剛剛只是開玩笑的,我對你的心日月可鑒,天地可表,我只是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而已,親愛的,你不會介意的啊。」
「我介意,既然你都說從長計議了,那我也只好從長計議一下,到底除了你之外,我還有沒有人要。」項安琪伸手指著他的鼻子,冷冷一哼。
「別這樣啊,我錯了還不行嗎?」南宮煜撒嬌似的的抱住她,不管不顧懷中掙扎的身影,緊緊的抱在懷里。
項安琪推開他,冷哼,「日期。」
「隨你定。」
「你來定。」
「下個月初六,宜婚娶。」林覺湊上前解圍。
「就那天。」南宮煜賠笑。
項安琪仰頭先走一步,「聘禮。」
「你來寫。」南宮煜掏出支票。
「擺幾桌?」
「你來說。」
「蜜月地點?」
「你來決定。」
項安琪停下腳步,淡笑,「別勉強啊,千萬不要勉強,我們可以從長計議一番的。」
南宮煜苦笑,「不勉強,從來不勉強,您是夫人,您說了算。」
「行,那我可要當真了。」項安琪一手扯住南宮煜的領帶,拖至車前,「開車門吧。」
南宮煜唯命是從的恭敬打開車門,「夫人請進。」
身後,傅炎突然放開陳鈺穎的手,退後三步。
陳鈺穎惱怒,「你退什麼?」
傅炎苦笑,「這屈辱,身為男子漢大丈夫,豈可這麼沒底線。」
「小煜子。」項安琪一手指著傅炎,「把他拖上車。」
南宮煜單膝一跪,「喳,老佛爺。」
傅炎退後兩步,似笑非笑,「煜煜,你怎可如此——」
「小炎子。」陳鈺穎面無表情的瞪著步步後退的某人,眼神冷冽如劍。
傅炎咽下一口口水,迎上前,「是,娘娘。」
「擺駕。」她抬起手。
傅炎伸出手,恭敬的一路跟隨,「親愛的,給我留點面子啊。」
「留面子可以,婚期延後。」陳鈺穎仰頭看天。
傅炎詫異,婚期延後?這是什麼意思?
陳鈺穎臉色突然一沉,扯開他的手,「既然你不想娶我,就早說。滾下車去。」
傅炎大驚失色,坐進車里,笑道︰「以後您就是我的老祖宗,我就是您的小跟班。」
「還要面子嗎?」
「面子值幾個錢,面子能娶老婆嗎?小炎子除了鈺穎主子,什麼皆可拋棄。」
「夠了,車里夠酸了。」林覺坐在車里,為什麼只剩他一個孤家寡人?
車子遠離而去,沒有多余的痕跡。
不遠處,一道亮光從寶馬車內隱隱探出,一人面帶諷笑。
他們還真是笑的高興啊,的確挺高興的,收了他的貨,傷了他的人,現在連王瑋楠也被送進精神病院,他們的確戰功赫赫啊。
「少爺,什麼時候動手?」副駕駛上,男子含蓄的問道。
楚靳凡冷冷一哼,「什麼時候動手?我要在最短的時間里看到他們支離破碎。」
「是,少爺。」男子示意,司機立刻開車迎上。
最短時間,那麼高興,那麼滿意,不過,他卻很不高興,既然他無法高興,那誰也別想高興。
夜,無聲無息的席卷了整個天空,不再有任何光亮的夜空里,一道晃眼的流星劃破蒼穹。
有人在默默許願,許下一個或許永遠都實現不了的願望。
露天晚會,這是一處小型的歌舞盛宴。
參加這晚會的都是一些剛剛踏入社會的畢業生,他們太過青澀,對于這未知的工作環境,一個個飽含期待。
鶯歌燕舞,這里,沒有太多奢靡的味道,只有,那普通的歌舞表演。
南宮煜緊緊的握住項安琪的手,兩人穿梭在人群中。
吃過晚飯後,就見這酒店外的一塊草坪里,有一所學校正在舉行歌舞晚會,一時興起,幾人都想來娛樂娛樂。
幾乎,他們的四周都是年輕的面孔,充滿朝氣的年紀,一道道玩的太嗨的身影,應接不暇的讓人隨著歌曲舞動。
「各位,重頭戲來了啊,大家準備好了嗎?」司儀關掉所有音樂,拿起話筒大聲宣布著什麼。
突然,躁動的人群一個個安靜下來,似乎,有什麼精彩的表演。
司儀大笑一聲,「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介意玩玩成年人的游戲吧。」
一聲語閉,四面嘩然,顯然勾起了這群年輕人心底的莫名竄動。
身邊的舞伴也在蠢蠢欲動中。
項安琪靠在南宮煜身側,踮起腳尖,注意著舞台上的白裙女人。
「一分鐘後燈光會熄滅,然後一分鐘後,燈光再次亮起,各位,不管是誰抱著誰,只要是兩兩成對,皆可親吻對方,記住,不管是男女還是男男和女女,只要是兩個人,都要親,要真的親,用力的親,听清楚了嗎?」
一些人已經開始搜索目標,這樣勁爆的游戲,只要抱住,就可以親吻,誰不心動?
南宮煜大驚,急忙拉著項安琪往人群外走去,這樣玩下去,萬一他們抱錯了,不是都要義無反顧的親下去嗎?
他可不想讓她的嬌妻被別的男人抱著,更別談什麼親吻之類的事了。
林覺站在人群外巡視四周,會不會找到某個美女來談談情?
「熄燈!」
一聲令下,四周,人群竄動。
沒有燈光的世界,沒有光亮的周圍,只剩下一波接著一波的人海流動。
突然,南宮煜伸手去抓,身旁的那雙熟悉的手已經月兌離了他的手,沒有溫度的寂寞,他睜大雙眼,只是,回應他的,只剩下那驚呼不斷的喧囂聲。
「安琪。」他大喊一聲,沒人回答。
項安琪被擠到人群中,陌生的人在身邊流動,陌生的手在指尖滑過,他在哪里?周圍好黑。
「煜。」
你在哪里?
四周依舊是一片漆黑,在這短暫的一分鐘對于他們而言卻是一輩子的長度,等待已久,呼喊不到,四周雜亂,她究竟在哪里?
「啪!」周圍恢復了如常的亮光。
一只手溫暖的緊握在他手心里,暖暖的。
他低頭俯視,她的笑顏在他的心口處緩緩蔓延而來,她笑起來真的很美,讓人揮之不去的那美麗記憶。
「安琪。」擔心她會走散,原來她還在自己身邊。
項安琪激動的依偎在他懷里,原本他離自己還有一段距離,只是當燈光微微閃爍之時,她回頭,便看見了四處張望的他。
「好了,各位同學,親吻你身邊的女士吧。」
一聲令下,四周除了一部分笑不攏嘴外,另外一部分則是怨天尤人。
因為這本來就是男女比例不對稱的情況下進行游戲,現在更有一部分女人抱著女人,剩下的,則是大多數男人抱著男人,還蠻激動的。
「May—I—kiss—you?」南宮煜抱緊懷里的小嬌妻,眼里飽含柔情的看著她的眼,瞬間,臉頰處微微發燙。
「嗯。」項安琪害羞的點點頭,閉上眼,等待著她的溫暖一吻。
「別親了。」傅炎氣喘吁吁的站在二人面前。
南宮煜如夢初醒,盯著破壞二人世界的他,冷冷問道︰「為什麼不能親,走開。」
「鈺穎不見了。」傅炎大聲吼道,剛剛熄燈熄滅的太快,他還來不及定位她的方位就四下漆黑,等燈大亮時,他已經找不到她的蹤跡了。
「這可是個嚴肅的問題。」項安琪偷笑,「如果被別人給抱住了,說不定這吻就這麼不明不白的獻出去了啊。」
「不是,我找了很久,別說被別人抱去了,連她人我都沒看見。」傅炎著急,明明院子不大,明明人數不多,可是突然間要找一個人為何卻是如同大海撈針?
「沒事的,她肯定是看見了某個帥哥,跟人家單獨聊聊去了,等一下聊完後就會回來了。」項安琪撇開第三者,拉著南宮煜的手,健步如飛的逃離這人聲鼎沸的草坪里。
四周,終于恢復安靜,沒有第三人的打擾,沒有過多的雜音,綠草如茵的院子里,只有他和她。
項安琪雙手搭在他的雙肩上,踮起腳尖,主動迎上,「我們需要完成剛剛未完成的任務。」
南宮煜瞠目,卻任憑她熱吻而上,舌與舌的相互糾纏,她嘴里的芬芳帶著柔情蜜語流淌而進他的心間,沐浴著曾經為之干枯的心髒,下一刻,久睡不醒的荷爾蒙被一擊而發,他想過,就此抱著她,然後不管不顧身處何地,接著明月當空,接著綠樹成林,他抱著她,然後褪去她的衣衫,兩人真正的相擁在一起。
只是,事與願違,一旁的林間正在簌簌作響,難不成是因為這里是偷情的好地方,所以大多數人都會跑來這里打野戰?
兩人傻傻一笑,制止了剛剛的那抹沖動,不約而同的朝著發出響動的草叢而去。
「咚。」一個身影竄出。
兩人大驚,月光朦朧下,一襲白襯衫外加齊膝短褲的某人正意興闌珊的瞪著他們。
項安琪驚愕,大吼一聲,「林覺?你在這里做什麼?」
南宮煜拉住她的手,輕咳一聲,「這不就是剛剛我們想做的那種事嗎。」
項安琪臉頰微微泛紅,指著一旁草叢里的另一道身影,「讓她出來。」
林覺苦笑,「姐,我們只是剛剛認識而已,沒必要見家長吧。」
南宮煜再次輕咳,「人家的確是剛剛認識而已,咱們沒必要理會這剛剛萌芽的戀情的,好話說的好,寧毀十座廟,不拆一樁婚,更何況,人家只是初戀階段,我們還是不打擾他們了。」
項安琪不顧他的勸阻,走到林覺身前,冷冷的說,「剛剛認識就在這里偷腥了,讓她出來。」
林覺無可奈何,撩起地上的女人,笑道︰「我們只是一見鐘情,有些欲罷不能罷了。」
「小姐,多大了?」項安琪走到女人身前,仔細的留意著這陌生女人,看似不過二十二三歲,面容清秀,有些害羞。
「二十二。」女人低聲細語的回復。
「姐,媚兒剛剛畢業,我正在給她介紹目前什麼職業更容易升官發財,呵呵,純屬技術上的交流,你別多想。」林覺再次迎上前,自顧自解釋道。
項安琪沒有理會他的解釋,淡淡笑道︰「你叫媚兒?」
女人點點頭,「我叫齊媚。」
項安琪上上下下好好的打量了一番這個叫做齊媚的女人,除去清秀,長得還真是有些妖媚。
南宮煜上前,拉住準備一探究竟的項安琪,「親愛的,別攙和了,林覺都是大孩子了,你沒必要裝的像他媽似的去問個一清二楚,人家只是相識階段,發展還沒那麼快,等實在是談婚論嫁之時,你再插上一足吧,走吧。」
項安琪再三懷疑,雖被南宮煜拖著離開,仍然大聲問道︰「你交過幾個男朋友啊,家里還有什麼人,畢業後什麼時候打算結婚,有沒有真的考慮跟林覺發展下去,還有,第一次見面就陪人家打野戰,你確定你不是水性楊花的女人?」
南宮煜強行扛起項安琪,將她連拉帶拽的丟進車里,忍不住的靠在車門上大聲發笑。
項安琪臉色暗沉的盯著笑的前俯後仰的他,吼道︰「都是你,我都還沒有問清楚,你真的確信林覺不會被她給騙了?」
「我只知道男人永遠都是不會吃虧的那一方。」南宮煜坐進車里,看著傻傻的她,真是忍不住的再次笑道。
項安琪長嘆一聲,為什麼總覺得這個女人不是個好人呢?難道是因為她太開放了,第一次見面就大方到隨便和男人月兌衣月兌褲?
「其實你也別擔心了,林覺都是大人了,難道跟女人偶爾玩玩也要經過你這個姐的同意嗎?更何況他自小在國外長大,國外如此開放的地方,不說你也明白這是青春期基本反應。」南宮煜狡黠的靠近她,輕輕的勾住她的下頷。
項安琪一聲傻笑,躲開他不懷好意的手,微露皓齒︰「有啊。」
「我們是合法夫妻,我告訴你這是夫妻間的權利,如果你不配合我,我可以起訴你不盡老婆義務。」南宮煜抓住安琪躲開的腳,湊到她的身前,輕輕的輕撫過她的散發,呼吸聲越來越沉重。
安琪臉頰發燙,呼吸急促,盯著渾身微微顫抖的某人,忍不住的側頭一笑,「你這樣子讓我忍不住的想要笑場。」
「沒關系,接下來我不會再給你笑場的機會了。」南宮煜貼近她的臉,帶著誘惑般的沖動親密的接觸到她的肌膚。
她還是噗嗤一聲笑,「你弄的我好癢。」
「別再笑了,不然我可要用蠻力了。」他很不爽,自己如此認真,她卻笑得如此開懷。
月光,不和諧的從車窗外映射,車內,兩人玩的不亦樂乎,車外,某人找的大汗淋灕。
傅炎焦急的徘徊在院子里,每個角落都找了不下兩遍,結果,還是一個人影都沒有,難不成真的如他們所言跟某個男人跑了?
這四面八方都是曖昧的氣息,連林覺都勾搭上了某個火辣女人,為什麼在這發情的時節里,她卻不見了?
這個女人,跟誰跑了?
疾馳而過的奔馳車里,一雙含淚的雙眼緊緊的盯著正在遠離她的身影,雙手無助的拍打著車窗,嘴里卻是被貼上了膠布,想叫,卻只有自己內心才听得見。
「傅炎,我在這里。」
一個男人將她強行押扣在車座上,怒斥︰「勸你還是乖乖的坐好。」
陳鈺穎盯著身前的凶神惡煞的兩個男人,剛剛那一幕,本來自己還在找尋傅炎的身影,卻不料身體一失去重心隨即而來天旋地轉,她還未回過神,自己已經被人帶上了車,雙手雙腳被綁死,嘴上也被貼上膠布,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無助,恐慌,瞬間襲上腦袋,他們是誰?
一處幽靜的莊園內,一片片茶花香氣撲面而來,帶著濃烈沁脾的香氣籠罩著整個院子。
噴泉前,一個身影漫不經心的往著池子里塞著魚食,嘴角上揚的盯著池里蜂擁而至的錦鯉,一條條爭先恐後的踴躍在他的身下,啃食著散落的魚食,他在笑,笑的格外的邪魅。
「好久不見了,陳小姐。」楚靳凡一把灑盡手里的魚食,輕輕拍拍手。
陳鈺穎震驚,卻未曾想過綁架她來的是竟會是楚靳凡,又為什麼他會綁她?
「見到老朋友了,怎麼就露出這麼一副作死的模樣?」楚靳凡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哈,她在害怕嗎?為什麼要害怕老朋友呢?
陳鈺穎咬緊牙關,冷冷一笑,「楚少爺近來可好啊,竟然你都說是老朋友了,為何要用這種方法跟老友敘舊呢?」
楚靳凡揮手讓手下解開她的繩索,隨後坐在椅子上,翹起一腿,「好友見面,別這麼見外了,坐吧。」
陳鈺穎倒是不客氣的坐在椅子上,笑道︰「你讓我來圖什麼?難道你想綁架我,然後威脅安琪他們?」
「這也不是沒想過,只不過我現在還不想威脅什麼人,只想跟你敘敘舊而已。」
「我們之間有什麼感情可續的?」陳鈺穎冷笑,他的意圖還用她去猜想嗎?如此的昭然若揭。
「唉,都說女人不能太聰明了,有時候也要懂得裝傻充愣才行。」楚靳凡不以為然的站起身,走到她的身前,俯身掐住她的脖子,笑道,「我很想陪你們玩玩,僅此而已。」
陳鈺穎扯開他的手,兩眼怒視,「你的玩法只是這些下三濫的手段。」
「那你們就是正人君子了?想想王瑋楠的最後遭遇,這或許比死,還更讓他難受吧。」楚靳凡仰頭大笑。
陳鈺穎咬唇對視,「這是他自找的,我們都是人,不是神,不需要對仇人憐憫,既然他打著想要殺掉我們的沖動,難不成到最後我們都還需放他一馬?」
她再笑,「或許養虎為患,放虎歸山說的就是說的某人吧。」
「錯,只有一次,已經犯下後,別無他法,想要彌補恐怕比第一次還困難。」
楚靳凡冷冷一哼,「你的意思是讓我記住上一次你們放過我的事嗎?哈哈哈。」他不禁失笑,「這也是你們自找的,當初就應該殺了我,免除後患。」
「那你現在想怎麼報復我們?一個個殺掉?」陳鈺穎冷笑。
楚靳凡微微點點頭,「這個,我還真沒有想好,不過,我可以先玩玩你,然後再想想怎麼做才能解我心頭之恨。」
「你想做什麼?」陳鈺穎驚慌失措的退後兩步,他的眼神告訴她,他有什麼圖謀不軌。
楚靳凡靠在她的身前,輕撫而過她的秀發,冷哼,「你說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共處一室,還能做什麼?」
他一揮手,眾人皆散。
陳鈺穎不知所措的看著離開的所有人,心里無底,陣陣發慌,「你傷了我,安琪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了。」
一听安琪兩個字,楚靳凡心里一陣發顫,他緊緊的捏住她的手腕,諷笑,「你應該問我這輩子會不會再原諒她。」
陳鈺穎側過臉,不再對視著他猩紅的眼,咬緊牙關,兩眼緊閉。
「我告訴你,背叛過我的人,我這輩子都不會讓他們好過。」楚靳凡甩開她的身子,怒不可遏的怒斥。
兩人將陳鈺穎帶進莊園里,全天候二十四小時守候在她門前,這里,哪怕是一只蒼蠅進出都要通行證。
……
南宮煜溫柔的摟著項安琪,兩人如膠似漆的回到了公寓,本以為其余的三人已經回來,卻不料,公寓里,還是黑漆漆一片。
項安琪推開陳鈺穎的房間,依舊是一片漆黑,她訝然︰「他們都沒有回來。」
南宮煜撥下號碼,對方顯示已關機,他皺眉,「這幾人看來都玩瘋了。」
「等一下。」項安琪制止住南宮煜再次靠過來的腦袋,詫異道︰「剛剛傅炎說鈺穎不見了,不知道他找到她沒有。」
「他們都是成年人了,沒事的。」南宮煜再次摟住她的小蠻腰,傻笑。
項安琪掀開他的手,還是有些不放心,再次撥打電話。
這一次不再是關機,只是,響了幾聲後,沒人接听。
她再撥,既然通了,為什麼不接電話?
「喂。」
電話被人接起,只是,聲音好熟悉。
項安琪臉色一沉,驚恐的看向一旁的南宮煜。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問道︰「你是誰?」
電話里,傳來淡淡的笑意,「都說是老朋友了,既然連老朋友的聲音都听不出來。」
項安琪瞠目結舌,抓住手機的手忍不住的顫抖,是他,真的是他,鈺穎的手機在他手里,這麼說鈺穎——
「你想說什麼?」南宮煜已經猜到是誰了,拿過電話,冷冷的問道。
電話里,又再次傳來諷笑聲,「電話是你們打來的,應該我問你們想說什麼。」
「你抓走鈺穎究竟想干什麼?」
「這個,還真是沒有想好。」楚靳凡不帶聲響的掛斷了電話。
看著被掛斷的號碼,南宮煜皺眉,「他掛了。」
項安琪驚慌失措,抓住南宮煜的手臂,慌亂的說︰「怎麼辦?他抓走了鈺穎一定會殺了她的,我們該怎麼辦?」
「先別急,他既然讓我們知道了人是被他擄走的,就一定會在未威脅到我們之前不會殺了她,他肯定是為了把我們一網打盡,你先別急,我去把傅炎帶回去,他現在一定找鈺穎找瘋了。」
項安琪雙腿無力的坐在沙發上,空蕩蕩的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人的呼吸聲,好不真實的感覺,這感覺好陌生,日子才平靜兩天,難道又要開始混亂了嗎?
楚靳凡,你想做什麼?
在她恍惚間,大門被人輕輕推開。
「你放心,我姐他們肯定沒那麼快回來,進來吧。」林覺的聲音從玄關處傳來,而明顯的是他身邊一定還有另一個人。
項安琪面無表情的站在客廳里,盯著一前一後走進的身影。
齊媚突然呆愣住,著急的退後兩步。
林覺笑道︰「怎麼了?」
「好弟弟,外面沒有玩夠,還打算領回家里來玩玩?」項安琪惱羞成怒的抓過林覺的手,真不知道他為何如此放心對一個初次見面的人這麼沒有警覺心,他難道不住地他們現在身處的境地嗎?
林覺有些慌亂,急忙抓住齊媚的手,苦笑一聲,「姐,媚兒只是說想來家里看看,我們不會在這里做什麼的。」
「林覺,我看我還是先走了吧,明天見。」齊媚有些失落的轉過身,準備離開。
「姐,你平時都挺大方的,為什麼對媚兒卻是如此小肚雞腸了?」林覺挽留住齊媚,不想讓她就這麼失望的回去。
項安琪雙手環抱在胸前,冷冷一說,「因為我看她就不是什麼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