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驚慌的一幕是什麼東西?那一把天女散花而出的武器又是什麼?
車內,氣氛異常的詭異,那七個人讓人艷羨的美麗,卻從身上迸發出的咄咄逼人氣勢,她們是不是人類?
南宮煜笑逐顏開的看向三個啞然失笑的身影,卻是淡淡一笑,「剛剛被嚇到了?」
項安琪回過神,露出一抹苦笑,「她們、她們是誰?」
傅炎大驚︰「是公爺的秘密武器嗎?我曾我爺爺說過公爺曾經救下過七個女孩,她們年齡很小,卻是天賦異稟,是她們嗎?」
「嗯。」南宮煜點點頭,「我也是在爺爺出事後才知道的,這七姐妹來去無蹤,對爺爺也是存著報恩之心,這一次多虧了她們相助。」
「既然你有這麼厲害的幫手,為什麼不讓她們直接暗殺了這幾個人,干脆直接,毫不拖沓。」陳鈺穎如釋重負的撫模著胸口,還在惶惶不安。
傅炎苦笑,「她們是特工,國情局的特工,你以為就憑我們幾個能指使她們殺誰嗎?」
「既然如此,她們為什麼要幫你?」項安琪吃驚,如此身手,如此身份,她們竟然能如此心甘情願的相助南宮煜,莫不成所謂的恩情大于天?
「她們跟爺爺約定過,如若有一天他倒台了,她們一定會相助我奪回政權。」南宮煜繼續踩著油門,恐怕等王瑋楠醒悟後,還會再行追來。
「那她們真的是人嗎?」陳鈺穎不敢置信的看向天邊的月亮,為什麼感覺如此不真實?
「是人,真真正正的是人類。」傅炎緊緊的握住她的手,一陣冰冷。
公寓前,南宮煜停下了車。
四人不約而同的走進了電梯,一路直上。
從今以後,真正的撕破了皮,再也不用對誰虛情假意,但卻是四面楚歌。
「姐。」林覺趴在衣櫥里,當還未爬出之時卻見床邊坐著的身影,一陣欣喜。
「啊。」項安琪被嚇了一跳,不曾想到這衣櫥里竟然會有人爬出來,著實被嚇得心口砰砰亂跳。
林覺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後腦,「姐啊,我以為姐夫把你帶來時會告訴你這里是一道門,不曾想過會把你嚇一跳。」
南宮煜聞聲而來,盯著兩個尷尬的身影,笑道︰「不是說我沒叫你,你就別上來嗎?」
林覺微微嘟起雙唇,「我听到有響動聲,想必是你回來了,就上來看看,呵呵,姐夫,你放心,我下去後你就鎖上衣櫥,我保證等一下絕對不會再上來了。」
項安琪詫異的拉住準備離開的林覺,搖搖頭,「你別急著走,我有事問你。」
林覺瞅了一眼臉色暗沉的某男,有些難為,「你看姐夫都在使臉色了,我也不能就這麼干坐著當電燈泡啊。」
「你胡說什麼,我們不會有什麼事的,你先坐著,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在這里?」項安琪看了一眼林覺,又看了一眼南宮煜,他們兩個瞞著她在做些什麼?
林覺被項安琪拉到床邊,再次被她重重的按在床上,他苦笑,「要不,我明天再來找你吧,這太晚了,我困了。」
「別走。」項安琪抓住林覺的衣袖,「姑姑他們知道你來了這里嗎?」
「當然了,姐,我又不是小孩,不會玩什麼離家出走的。」
「咳咳。」南宮煜站在一旁,輕咳一聲。
林覺站起身,朝著衣櫥移動兩步,「姐啊,話說小別勝新婚,我還是不打擾你們兩位了,先走了。」
「林覺。」項安琪站在衣櫥前,里面的人已經急速躥下,沒有半點猶豫的一躍而下,就這樣消失在樓下。
南宮煜走到她身旁,輕輕的關上衣櫥,然後上鎖,傻傻一笑。
項安琪略顯尷尬的退後兩步,靠在床邊,「今天你也累了,早些睡覺吧。」
南宮煜月兌下襪子,躍上床,「睡吧。」
項安琪坐在一邊,「煜啊,你真的要睡在這里?」
「當然了,我為什麼不能睡這里?」南宮煜微露皓齒,笑的格外燦爛。
項安琪指了指門外,「讓他們兩個睡客廳,這樣好嗎?」
「你不會打算讓我去把鈺穎給換過來吧?」
「沒這個意思,還是睡吧。」項安琪躺下蓋上被子,一躺在他身邊,自覺不適什麼聖女,心里總是心慌意亂,總覺得是不是應該靠近一點。
南宮煜翻身一把抱住她,笑道︰「明天去商場買點用品,看來最近你們也是無家可歸了,就住在我這里吧。」
「嗯,要不我去林覺那里——」
「他那里沒床。」南宮煜毅然拒絕。
「你這樣也只有一張床。」項安琪小心翼翼試探。
「你放心,明天我就去買。」南宮煜摟的更緊了。
或許是太累了,所有人都在幾分鐘之內就已經進入睡眠中。
夜,還是那樣的安靜,天空里,依舊是那璀璨群星,只是,不知何時,月亮已然消失不見,只剩下烏雲密布。
夜,詭異的一夜。
一睡睡到中午,四個人幾乎是同一時間醒來。
揉揉朦朧的雙眼,洗浴間里,擠出了一條長線。
「大姐,你好了沒?」傅炎站在洗手間外,輕輕叩門。
不知道為何,這棟四居室的公寓竟然只有一個洗手間,而且洗手間的面積比臥室還大,這個設計師是不是腦袋被門擠了?
「別看我,我當初只是想找個安靜一點的地方作為情報中心而已,並沒有打算在這里長住,所以東西不齊備也不是我能預料到的。」南宮煜故作鎮定的同樣站在洗手間外,憋著,這樣的情況下只能憋著。
傅炎咬緊牙關,咬緊牙齒,用力的敲擊著那道玻璃門,「大姐,再不出來,我就要被憋死了。」
「啪。」陳鈺穎敷著面膜從里面走出,瞥了一眼毫無底氣的傅炎,冷冷一哼,「鬧什麼鬧,一大早就搶著上洗手間,你們是大男人,憋一會兒會死啊。」
說完,她毫不在意的又再次關上了洗手間門。
兩人,又在門外咬牙切齒。
項安琪躺在浴缸里,享受著滿天密布的水汽,睡了一覺後,洗個泡泡浴,渾身都飄飄欲仙了。
「他們怎麼樣了?」她掩嘴偷笑。
陳鈺穎摘下面膜,水女敕的感覺,「沒什麼,就是臉通紅,看來等不了多久了。」
「不過這里為什麼只有一間洗手間呢?」項安琪吹吹手里的泡泡,事不關己,不听門外的咆哮。
陳鈺穎大笑一聲,「不是只有一間,而是堂堂煜公子把兩間合並成了一間,不然,鬼才相信有那個設計師會把這洗手間弄成個客廳大小。」
「原來如此,既然這樣,那我們還是不逗他們玩了。」項安琪站起身,披上浴袍。
打開門的那一剎那,兩道光芒瞬間閃現而過,不約而同的沖向馬桶處。
陳鈺穎關上洗手間門,笑道︰「看來憋得不輕啊。」
兩人喜不自勝的走回臥室,來的匆忙,她並沒有帶什麼衣服。
衣帽間里,清一色的襯衫並列排著,那股熟悉的香水味飄蕩在空氣里,她的手輕輕的拂動著每一件衣服,上面都有他的味道,那樣的清新,那樣的真實。
「先穿一下我的衣服,等一下我帶你們去買些衣服。」南宮煜跳了一件休閑服,長長的袖口套上她的手臂,輕微的撩動肌膚,她的臉頰微微泛紅。
「你今天不是有事情嗎?」項安琪說的聲調很低,幾乎只能到他耳里,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到。
南宮煜收起袖口,拉上拉鏈,笑道︰「沒事,先陪你們逛一逛。」
「你就不怕王瑋楠或者楚靳凡會殺過來?」項安琪不禁失笑,她其實也怕他們就這樣明目張膽的又再次跑來。
南宮煜只是輕微的搖頭,「昨天晚上發生的事,估計王瑋楠還沒有消化好,至于楚靳凡,他要殺一個人何其簡單,我昨天跟七兒說過了,她會保護好你們的。」
「七兒?就是那個用什麼飛針的女孩子?她看著不到二十歲吧。」項安琪詫異,年輕真好。
「听說剛滿二十,真不知道她的一身武藝是這麼練出來的。話說你二十歲在做什麼?」南宮煜笑的有些狡黠。
項安琪收回眼神,扯開話題,「看來今天挺忙碌的,以後我們都住在這里,剛好給楚靳凡或者王瑋楠一個一網打盡的機會。」
「沒關系,下面還有林覺,真到了躲不掉的時候,可以從樓下跑掉,呵呵。」他幫她穿好了衣服,仔細看看,除了尺寸不配以外,穿著還挺好看的。
項安琪轉過身,被他那樣仔細瞧著,心里為什麼突然間萌生出一股邪笑,看來這些日子睹物思人中毒不淺了。
百貨大樓︰
四人一同而行,各自選著各自的用品……
所謂冤家路窄,果真所言不假。
徐玉婕挽著王瑋楠的手,大搖大擺的進入眾人視線,最後,四周一片安靜。
她在媚笑,笑的很是妖艷,「看來南宮副總最近的確是風光無限啊。」
項安琪瞧見兩人,心底突然竄起一股不祥預感,他們為什麼也是這麼巧?跟蹤,一定是跟蹤。
王瑋楠湊到南宮煜身前,眼神里,殺氣騰升,「昨晚上的事,我會加倍奉還的。」
「昨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我以為你吃了一虧後會安分幾天,看來我還真是不了解我的敵人。」南宮煜抬起頭,目光落在了徐玉婕身上,她在打量著誰?
「我相信你已經收到郵件了,演戲定在明天中午十二點開始,有你和我各代一個團,誰勝誰負,就定在這次演戲結束。」
「閣老下了一個命令,失敗一方需退出陸軍,永不錄用,這就是你們聯合的目的嗎?」南宮煜淡笑,他們看來是有必勝覺決心了。
王瑋楠得意的露出那抹淺笑,「當然,這是公平競爭,五個團里,我可以讓你先選,至于怎麼作戰方法,我相信南宮大校已經想好了對策,我會拭目以待的。」
「不過我很好奇,你有沒有機會跟我一同作戰了。」南宮煜不以為然的晃晃手腕上的手表,這東西一旦曝光,這演習不演習什麼的,都談不上了。
王瑋楠臉色一沉,雙眸迸發出陣陣殺意,「這里面沒有我的家產,我怕什麼?」
「當然沒有你的份了,不過我昨晚上看了一下,徐閣老身家可是值錢的很。」
「你別忘了你爺爺也在里面。」王瑋楠目不轉楮的盯著他,他難道就真的不顧他爺爺的晚年了?
「南宮家已經被你毀成這樣了,我還指望他什麼?事到臨頭只有同歸于盡,反正我也缺不了什麼。」這次換上南宮煜得意一笑,瞧見王瑋楠失色的臉頰,如過他不計後果的把這些東西上交司法,整個陸軍,整個商界,甚至整個黑道,都會逆天了。
王瑋楠攥緊拳頭,搶,明搶?
徐玉婕按住他微微顫抖的雙手,搖搖頭,「我相信現在煜公子還不至于兩敗俱傷吧,不然,你怎會不立刻交給司法呢?你拖時間只是為了嚇唬我們吧。」
「你可以當做這是嚇唬。」南宮煜握緊項安琪的手,不再多言的朝著他們的反方向而去。
王瑋楠恨得咬牙切齒,冷冷道︰「派了殺手沒有,他們幾個必須死,東西寧願毀掉,也別再讓它們留在世上。」
徐玉婕微微搖頭,「派出去的人沒有一個活著,看來他們的幫手能力太高了,瑋楠,我們現在只有一個機會了,如果這一次不徹底連根拔起,我們就會被他們一網打盡了。」
「呵呵,也對,這麼好的機會,怎麼可能錯過。」
「照你的吩咐,我方武器全是真槍實彈,就算他會上天入地,也會把炸出來。」徐玉婕淡淡一笑,終究是那麼詭異的笑容。
王瑋楠牽著她的手,兩人消失在長廊處。
咖啡廳里,項安琪察覺手心里的暖暖液體,冷汗在蔓延。
「怎麼了?」陳鈺穎瞧見傅炎神色異樣,著急的問道。
傅炎看了一眼南宮煜,搖搖頭,「沒事,逛了一天了,有些累了。」
「一天?我們連一個小時都沒有逛到。」陳鈺穎喝了一口果汁,有些焦慮,「王瑋楠看似胸有成竹,這次演戲,他會不會趁機——」
「不是會不會,是一定會,這麼好的機會,他一定會借機來個借刀殺人。」
「不,是真槍實彈殺人。」傅炎長嘆,「煜煜,他是有備而來,我們也需要換武器嗎?」
「武器是一定必備的,只是傷及無辜太過血腥了,王瑋楠這次是大屠殺,一定不能讓他有機可乘。」南宮煜輕輕的敲了下杯面,咖啡在杯中起了一層層漣漪,他今天的語氣,一定會換上真的武器,只是,那麼多人,他真的不顧及那些性命了?
「那該怎麼做?」項安琪詫異,真的是槍支彈雨的演習,一旦動手,後果——
「這一次我打算用爺爺的老部下,可是不能讓他們就這麼白白犧牲。」南宮煜臉色有些暗淡,可是如果不用他們,隨便挑一個團,里面難免沒有王瑋楠的眼線,內憂外患,也是個必死的路。
「我覺得公爺的部下的能力都是出類拔萃的,用他們總比徐溢手下的兵強一點。」傅炎說。
陳鈺穎接話,「也對,哥,就算王瑋楠用真槍對陣,他也只能用在心月復手上,不敢大面積射殺的。」
「其實沒必要跟他們對陣,所謂演習不過就是演練而已,只要到達敵方的陣營控制指揮台就是勝利者,何不聲東擊西,先引開王瑋楠,再派出七兒她們。」項安琪順接說道。
「這一次我不打算用七兒她們。」
「為什麼?」三人異口同聲。
傅炎苦笑,「她們那麼厲害,不用她們會事倍功半的。」
「如果她們身份曝光,更會事倍功半的,本來他們幫我只是因為爺爺的救命之恩,恩情也有用盡的一天,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再派出她們。」南宮煜抿下一口咖啡,苦中帶點甜。
「也對,沖著公爺的面子去的,那我們就自求多福吧。」四人一笑。
明天一過,只看鹿死誰手。
醫院里︰
楚柒面無表情的坐在病床前,醫生剛剛來過,楚靳凡肩傷嚴重,差點就廢了一只手。
他的神情冷酷,這一次,差點就被他們給殺了。
楚靳潔安靜的走進病房內,俯身在楚柒耳邊小聲說道︰「爺爺,已經查到了。」
楚柒微微點頭,站起身,走出病房。
「爺爺,查到了,他們今天在天益百貨大樓,需要動手嗎?」楚靳潔干脆直接的說。
楚柒依然是面色冷淡,「不用遲疑,殺,一個不留。」
「是,爺爺。」楚靳潔毫無表情的走出醫院,四周,是一群恭候在外的一眾男子。
她舉手示意,眾人不帶聲響的上了車子里,隨著車輛的消失,醫院里,恢復如初的安靜。
楚柒回到病房,原本熟睡的身影已經睜開雙眼,目空一切的盯著天花板,沒有說話,很是安靜。
楚柒坐在床邊,伸出手輕輕的握住他的手,和顏悅色的說︰「孩子,爺爺會為你處理干淨的。」
楚靳凡動了動手指,轉過頭,認真的看著楚柒,一抹淺笑浮上,「爺爺,我想自己動手。」
楚柒搖搖頭,「你現在需要休息,我可以讓你姐為你留他們一條命,等你處決。」
「爺爺,我只想自己動手。」他重復說道。
楚柒臉色一沉,他知道自己孫子一旦下定決心的事無法阻止,微閉雙眼,長嘆一聲,「好吧,我召回你姐,等你傷痊愈後再說。」
楚靳凡不再反抗的閉上眼,那一刻,他心里只想一切由他來結束,不管是南宮煜,還是項安琪,他們的命由他親手結束。
……
風雲竄動,萬里晴空。
一望無際的群山綠水間,有道小河在群山中緩緩流淌,小河兩面,紅藍兩旗。
王瑋楠身穿軍裝揚著短鞭揮斥在河水里,隨著水花的濺躍,他得意忘形的看向正在朝他走來的身影,嘴角依舊是那抹揮之不去的笑意。
「看來王瑋楠王上校很有自信,信心滿滿啊。」傅炎瞧著那喜不自勝的模樣,心底就一陣厭惡,他恐怕早就布置好了一切,只等他們落入圈套。
「今天,讓我送你們最後一程吧。」王瑋楠冷冷的一哼,手勢輕輕的拍打拍打自己腰間的配槍。
南宮煜不以為然的輕輕拂動著水面,淡淡一笑,「爸爸說挺想你的,也罷,雖然一年前,我還是個不孝子,整天整夜只知道花天酒地,可惜時過境遷,我現在才知道再有勢力的一個人,也有眾叛親離的時候,譬如,王上校的境遇。」
「廢話少說,演習快開始了,我只想對你們說,我會盡量給你們留一具全尸的。」
「我也最後告訴你一句,我不是什麼好人,我也不打算做什麼好人,你懂得。」
兩人各自回營,上了軍車,隨著部隊到達最佳的觀測地點,演習真正開始。
傅炎盯著地圖,依山傍水,樹木林立,這是山路,一旦潛伏,很難發現敵人。
「王瑋楠那麼說,肯定不打算贏取勝利,只想殺了我。」南宮煜歇下軍裝,換上一套簡單的迷彩服,逃跑起來也輕盈一點。
傅炎拿起彩筆,試圖在他臉上勾畫什麼。
南宮煜見狀,匆忙的躲開他的畫筆,蹙眉,「我不要那玩意兒,換好衣服後,跟鈺穎她們集合。」
「就憑我們四個人,你確信能抵抗的了他們上百人的真槍實彈?」傅炎苦笑,這不是以卵擊石嗎。
南宮煜搖搖頭,不贊同的笑道︰「我敢確信王瑋楠也只會派幾人潛伏過來,而且看不到我們,他不會開槍的,他們的目的只是趁亂殺掉我們,至于人多反而壞事。」
「所以你才會想到把大部隊支走,留下我們兩人,再接上外圍的安琪鈺穎?呵呵,我想回家。」傅炎咬牙,人家是真槍在拼,他卻是煙霧彈在反抗,這已經不是以卵擊石了,這是用胸膛去堵槍口。
南宮煜背上背包,里面裝著干糧和水,帳篷,先行踏出觀測點。
迎合而上安琪她們後,四人交換包里的物品。
項安琪小聲的說道︰「四把手槍,兩把狙擊槍,五顆手榴彈,一枚定時炸彈,我已經把定時炸彈放到了對方的軍車上,只要他們一停下,炸彈一爆炸,對方的行蹤就會暴露。」
南宮煜收好手槍,「武器太少,省著點用。」
傅炎嘴角微揚,「你小子還說不用真槍,原來早有準備。」
「廢話,這些東西能明目張膽的拿出來嗎?」南宮煜背上背包,四人模索著前行。
陳鈺穎看了看手表,「時間定在一個小時左右,我相信王瑋楠到時候已經越過了河,朝著我方趕來,司令,您說怎麼作戰?」
「參謀長,你來解釋。」南宮煜看向項安琪。
項安琪思索一番,「按兵不動,觀察敵情。」
四人小心翼翼的邁動步子,山野間,不是有群鳥飛竄,震動樹梢,剎那間,落葉繽紛。
「等一下。」傅炎警覺的觀察四周,前方,有異動。
陳鈺穎自恃以前的那點職業本能,朝前移動兩步,嘴角淡笑,「是捕獵器,看來最近這里經常出現野獸什麼的。」
「捕獵器?」南宮煜淡淡一笑,「武器不夠,需要征用。」
四人分散而開,四處找尋著什麼東西。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直至天黑。
四周,安靜,或許是大部隊離他們有些距離,四周根本就听不見什麼槍響。
早早的,四人已經搭建好了帳篷,消除疲憊的安眠入睡,顯然,不在乎野外什麼生存之道。
「唔……」野狼在群山之間吠叫著,瞬間打破了夜晚的寧靜。
王瑋楠親自領著二十人,各自佩戴這無數現代化武器,手槍榴彈狙擊步槍,應有盡有。
他最後下達命令︰一旦發現目標,立即開槍。
「上校,前方好像有道亮光?」一人示警。
王瑋楠隨目望去,果然隱隱的有點火光,他們還真是放松戒備,他一揮手,所有人快速前進。
「啊。」
「啊。」
「啊。」
無數聲的慘叫從四面八方傳來,王瑋楠驚愕的停下雙腳,大吼一聲,「怎麼回事?」
一人拖著受傷的腳踝,跌倒在地,「他們暗算,有暗器,大家千萬別動。」
王瑋楠詫異的看向身前之人的腳踝處,涓涓不斷的血液從傷口上流出,他們竟然敢玩陰的,夠絕。
他冷哼,「先別前進,停下,拿出手電,慢慢前行。」
「不行,上校,一旦有了亮光,我們就會成他們的狙擊對象了,不能開手電,熄掉。」
王瑋楠咬牙切齒,「你相信他們手上也有武器?」
「當然,我們能用真槍,他們怎麼會想不到,上校,用木棍探路,如若不行,還是先就此休息,等天亮了,再前行。」
王瑋楠盤腿而坐,「大家先休息,你們幾個,把營帳的腳傷包扎一下。」
不遠處,火勢已經漸漸的熄滅,躲在暗處的幾個得意的掩嘴偷笑,晾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傅炎小聲嘀咕,「煜煜,現在動手嗎?」
陳鈺穎輕輕的敲擊一下他的腦袋,「笨蛋,對方有二十幾個人,受傷的只有幾個,更何況都是輕傷,我們卻是四個人,一人能打幾個人?」
「那怎麼辦?還是按兵不動?」傅炎警覺,多好的機會啊。
「參謀長,你來說。」南宮煜抓住安琪的手,環顧四周,他們也是顧忌夜路不好走。
項安琪查看一番環境,「強攻不可能,況且不能連累無辜生命,擒賊先擒王,只有抓到王瑋楠,才有機會突破困局。」
「王瑋楠身邊的人是誰?」陳鈺穎仔細留意,「好像是劉營長。」
南宮煜淡淡一笑,「他怎麼會跟王瑋楠合伙了?」
「缺錢吧,王瑋楠除了用錢去引誘他們為他賣命,還能有什麼?」傅炎冷笑。
「不一定,想想,劉營長家里也不缺錢,應該是有什麼共同目的。」南宮煜打開資料夾,接著月光拿起放大鏡慢慢的看下去。
陳鈺穎幡然醒悟,「應該是因為他母親。」
「什麼意思?」項安琪不明所以,這事怎麼那麼復雜?
「听媽媽說起過這個劉建,他本是南宮甫就是你爸爸的副將,很得你父親的賞識,可是自從因為出了那件丑聞之後,劉建便離開了陸軍。」陳鈺穎肯定的點點頭。
傅炎不解,「既然離開了,那現在怎麼又出現了?」
「因為他是陷害我父親的另一個凶手。」南宮煜冷笑,「難怪王瑋楠能掌握我父親的那麼多私密事情,原來是有接應的人。」
「媽媽說過劉建是個剛正不阿的人,听聞他又回來後,你父親很是高興,立刻升官,卻未曾料到,最大的禍害便是從他歸來開始。」陳鈺穎咬唇,剛正不阿?他也配這四個字?
「那麼說來,王瑋楠的母親跟他一定有什麼秘密,否則,他怎會那麼心甘情願的背叛舊主也要為他賣命?」傅炎目不轉楮的看著靠在樹干上的身影,養虎為患就是指的他。
「既然知道了他的身份,那此事就容易過了。」
「什麼意思?」三人皆看著項安琪。
「離間計。」項安琪冷冷說道。
「他看樣子不像是忠臣。」陳鈺穎淡笑。
「怎麼個離間法?」南宮煜細問。
項安琪勾勾他的耳,「你父親可是他的舊主,雖然他已經背叛,看著樣子也不打算再行背叛王瑋楠,我們只有從他們兩人的信任開始,倒要看看他們信彼此多少。」
「具體怎麼做?」傅炎得意一笑。
「繼續設陷阱,但是不動聲色的放他們一馬,特別是當他出現的時候。」項安琪拿出一枚手榴彈,裹著地圖。
南宮煜會意的點點頭,「他現在腳受傷了,王瑋楠一定會讓他墊後,所以——」
「我們知道了,槍打出頭鳥,誰先來,揍誰。」陳鈺穎摩拳擦掌,只等他落網。
「切記,我們人數上太少,一定不要打草驚蛇,否則,九死一生。」南宮煜輕聲說道。
隨後,四人緩慢的往前移動,直到,天色漸漸大亮。
休整了一晚上,所有的疲憊已經消去,所有人準備再行出發。
王瑋楠環顧四周,什麼東西都沒有。
劉建忍痛跟隨而上,「看來他們只是為了驚擾我們才設的一個陷阱。」
「一晚上,都不知道他們又跑哪里去了?現在是敵在暗,我們在明,情況不利于我們了。」王瑋楠扔下手里的捕獵器,他們玩的是心理。
「上校,前面不遠處果真是他們昨晚上的休息點,火勢剛剛才熄掉,看來沒走多遠。」一人通報。
王瑋楠淡淡一笑,「立刻出發。」
「上校,受傷人數雖然不多,可是也會拖慢進度,這樣,您先行,我墊後,他們說不定會從後方攻擊。」劉建拖著傷腳實在是不利于行。
王瑋楠點點頭,「那行,你們五個人好好的照顧好營長,我先行一步,暗號聯系。」
王瑋楠走後不久,一人在路邊卻發現了一塊被遺落的地圖。
劉建小心翼翼的打開後,卻見一只手榴彈和一塊行兵布陣圖,他眉頭微皺,是誰落下來的。
「營長,這手榴彈是真的,難道是他們離開時落下的?」
劉建站在撿到手榴彈的地方遠遠眺望而去,昨晚上難道他們是在這里窺視著他們?為什麼不出手?那麼好的機會,為什麼不開槍?難道只是聲東擊西,沒有武器?
可是這手榴彈又是怎麼回事?
「營長,我們出發吧。」
眾人見他不語,又眼見大部隊已經遠去,該走該留,總有一個說法。
劉建收好手榴彈,示意前行。
這是一支傷兵部隊,如何走得快?
突然,林間,飛鳥竄動,一陣稀疏的落葉驚擾聲。
劉建揮手示意停下,四周,有異動。
「好久不見了,劉叔叔。」南宮煜站在不遠處微微揮手,嘴里還是叫著以往的尊稱。
劉建眉頭微皺,他一個人?
身後的五人驚慌的掏出手槍,對視著他。
南宮煜警覺的舉起雙手,笑道︰「你就這樣歡迎舊主的兒子?」
劉建揮揮手,「放下武器,煜公子,我已經不是公爹手下的人了,你不用再叫我什麼劉叔叔。」
「可是我爸還是挺念叨你的,自從瘋了之後,他更想念以前的日子了,總是不知不覺間說著以往跟他同生共死的好兄弟們,可惜,一個個不是離開了人間,就是不念及那些年的戰友情背叛而來。」
劉建身體微微顫抖,卻是強忍一笑,「往事不必回首了,更何況我現在已經不再是那個小兵了,對于公爹,我也沒做錯什麼,相反是他錯在先,錯了就必須付出代價,那是屬于他的代價,他應該承受。」
南宮煜長嘆一聲,「好吧,這是我爸爸的命,不過相比劉叔叔,你可好多了,昨晚上,我可不是故意讓你受傷的,你應該知道我想傷的是誰。」
劉建冷哼,「七尺男兒,一點小傷不足為懼,這一次,我放過你,就當做公爹的恩情,如果再讓我看到你,我不會再手下留情了,你走吧。」
南宮煜轉過身,卻又再次側過頭,淡笑,「恩情也對,只是劉叔叔對我爸的恩情似乎不止這一點,希望你能想清楚,怎麼個還法,怎麼個一次性兩不相欠。」
對于這群傷兵,也只能緩慢前行,他們根本就追不到已經跑掉的南宮煜。
劉建眉頭擰緊,大喊一聲,「剛剛見過南宮煜的事不許透露給任何人,這權當是我對公爹的最後恩情,我們繼續走。」
一步一步,步履蹣跚。
山谷間,回音在飄蕩。
一滴一滴冰冷的山水隨著石縫滴落而下,沿著陡峭的石壁滑落在山岩處。
四人,緩慢的走在這峭壁上,不敢俯視而下,這座石岩高達百米,徹底的將整個軍區映入眼簾,風,在耳邊疾馳,低沉的呼吸聲在心口蔓延,四人,膽戰心驚。
「靠,誰選的路?」傅炎暗暗咒罵,等一下沒有被王瑋楠干掉,倒被自己給嚇掉半條命。
回音暗暗的飄蕩在四周,遲遲不肯消散。
傅炎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傻傻一笑,「不好意思,沒想到這里的傳音量這麼高亢。」
「小聲一點,王瑋楠就在附近,他一定會找來的。」項安琪一躍而下石階,按照地圖上顯示,這里有個岩洞,很暗,但卻是絕佳的藏身地點。
「你確定你這圖只有你一個人有?」陳鈺穎環顧四周,的確夠隱秘。
「現在除了我們有,劉建手上也有一份。」南宮煜淡笑。
「那你確定他會相信這圖是真的?」傅炎疑慮。
「等他們找個幾天後,不信也不得不信了。」項安琪坐下生火,常年潮濕,洞里也有些微寒。
陳鈺穎也順勢坐下,「好吧,現在能做的,也只有等了。」
火勢一上躥,整個洞穴里便漸漸通亮,也消除了那絲絲寒意。
三天後︰
找了整整三天,王瑋楠惱羞成怒的丟下這山林地圖,他就不信他們幾個還能人間蒸發了。
劉建腿上已大好,環視著四周,「演習快結束了,如果再找不到他們,只能等下一次機會了。」
王瑋楠臉色暗沉,「他們根本就沒有回營區,一定還藏在這里的某處。」
「上校,為什麼您這張地圖跟我手上的不一樣?」身後,一傷兵驚愕的注視著地上散碎的布條,真的有些差別。
王瑋楠生疑的拿過一瞧,冷冷一笑,「原來這圖還有真假之分,你這是從哪里得來的?」
傷兵看了一眼一言不發的劉建,低聲說道︰「是在那天被襲擊後撿到的,還有一顆手榴彈,劉營長看過後確信沒事,我們才收下的。」
「或許是他們遺落的,不過是地圖和手榴彈,沒什麼好報的。」劉建有些心虛的轉過身,他想隱瞞見過南宮煜的事,只是現在能瞞過去嗎?
王瑋楠攤開圖紙,大笑,「原來還有一個地方。」
劉建大驚,「什麼地方?」
王瑋楠指了指腳下,「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