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正在悄然而至,而兩人卻絲毫不知。
依然是毫無征兆的SK,依舊是忙碌的上班白領,只是,在停車場里,炸彈、殺手早已團團圍聚,只待兩人的出現。
楚靳凡命令︰女的可饒一命,男的必須死。
楚靳潔命令︰男的可以活,女的必須死。
SK︰
傅炎推門而進。
辦公室里除了南宮煜正在認真看資料外,無他人。
「剛剛得到消息。」傅炎放下文件袋。
南宮煜瞧見傅炎的臉色,看來絕對不是什麼好消息,他漠然的打開,瞬間瞠目結舌。
傅炎坐下,盡量的平心靜氣的說︰「楚靳凡沒有死。」
「既然沒死,他為什麼又不出現?」南宮煜捏住鼻梁,這中間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這里面還牽扯到了王瑋楠,我猜想,是他故意詐死。」傅炎盯著照片上的兩人,這張照片是昨天拍攝的,清楚的看見了楚靳凡坐在車里的情形。
「他的身份有查到嗎?」南宮煜驚愕,事態看來已經不在他的掌控範圍內。
傅炎微微點頭,「事情要先從南宮家的倒台開始說起。」
他深吸一口氣,「爺爺倒台後,由陸軍老部將接替了總司令位置,他叫徐溢,人稱徐閣老,年近七旬左右,的的確確身家清白,只是,他的孫女最近最近已經跟王瑋楠訂婚,兩人的婚期將在下個月月底舉行。」
「接下來可以忽略不說。」
「說。」南宮煜已經明白了。
傅炎微皺眉頭,「其實沒必要听的,你也看見了。」
南宮煜冷冷發笑,「原來王氏是他養父的,他的母親沒想到瘋了都能找到一個這麼愛她的男人,難怪當年我爸會被她弄的差點跟家里決裂,果真是有點姿色啊。」
「王瑋楠利用王氏的資金助陸軍的日常開銷,並且徐閣老就任背後財團也是數王氏獨佔鰲頭,所以徐閣老也信任他,幾乎把所有的資金鏈全交由他處理,而這其中又牽扯出一系列的交易出來,明的,他會交給王氏,暗的,則是與黑幫四虎幫暗箱操作。」
「四虎幫?」南宮煜有點耳熟。
「沒錯,是叱 整個黑道的第一大幫,當年爺爺曾想一舉搗毀這顆毒瘤,卻不曾料到他們的勢力根本就不再公爺的掌控範圍之內,三番四次重傷陸軍,所以,爺爺私下與他們領頭人定下協議有生之年絕不互犯。」
「只是現在爺爺下台了,四虎幫根本就不屑了,所以大舉開始重新卷土重來?」南宮煜冷笑,果真樹倒猢猻散,他們早就盼著這一天吧。
傅炎繼續說︰「王瑋楠與四虎幫的交易以最近一批來看,恐怕是軍火方面,陸軍所有的軍火恐防都是由他提供吧。」
「走私軍火?王瑋楠的野心還真是越來越大了。」南宮煜失笑,果真什麼都敢做啊。
「他不僅涉足商界,軍界,現在連黑界,他也想踏一腳了。」傅炎也是一頭冷汗,這男人真不是他們能想象的野心。
南宮煜站起身,走到窗前,拉開窗簾,笑道︰「只怕是到最後咽不下會撐死。」
「不過現在我們的目標不是王瑋楠,你應該想到了四虎幫新任少東家就是楚靳凡,他比王瑋楠更恐怖。從小就被送到軍校念書,隨後當上了警察,後來听說所有證人鏈是在檢察廳,又跳槽到了檢察廳,最後消失在證人鏈被破壞的那一刻,看來,他們是有備而來,就是想要殺掉那些威脅黑老大的重要保護證人。」
「所以事成之後,他必須要死,否則,整個警界都不會放過他。」南宮煜輕笑,所幸的是項安琪還沒有嫁給他。
「煜,我有一計,你想听嗎?」傅炎湊到他的身旁,輕聲細語的說。
南宮煜突覺目光異樣,苦笑,「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行,太危險了。」
「他不會傷害她的,從我開始調查那一刻起,發現他真的很喜歡她。」傅炎一副信誓旦旦。
南宮煜還是搖頭,「我的事不想牽扯她,別再說了,如果讓她知道楚靳凡沒有死,還有他的身份的話,到時候就不是我的事情了,她身為檢察官,一定會秉公守法。」
「可是能接近他的人只有項安琪了。」傅炎咬唇,雖然用美人計這招很損,可是目前沒有任何辦法靠近這頭雄獅。
南宮煜深思熟慮,想要拿到王瑋楠的致命證據,只有進入四虎幫,只是,楚靳凡臥底如此之久,他一眼就會看出她接近他是真心還是假意,一旦環節出錯,她便是九死一生,太危險了,他不能放任她出現任何危險。
「會有辦法的。」南宮煜拿起外套,「我現在要去一趟陸軍辦公室,明天要開一場很重要的會議,你先替我把那些資料整理好,晚上拿到我公寓來。」
傅炎靠在椅背上,再次深問,「其實你還可以再考慮一下的。」
「不行就是不行,還有楚靳凡沒死的消息你最好給我把嘴閉嚴了。」南宮煜冷漠的推門而出,用女人來討勝,不是君子所為。
項安琪不敢置信的站在門外,她沒有听見他們事先交談的事,卻是听明白了他最後的一句話︰楚靳凡沒死?
「安琪?」南宮煜驚詫,本想保護的消息,結果還是如此不合時宜的被她听到了。
項安琪走到南宮煜身前,目不轉楮的盯著他,他為什麼不讓她知道楚靳凡沒死的消息?她想要一個解釋。
南宮煜一言不發的看著她,卻是不動聲色的繞過她身,臨走前,再次冷冷出聲︰「你可以去找他了,我不攔住你,我們本來就不適合了。」
項安琪後背一涼,直直的挺直後背,腦袋嗡嗡作響,她听不見任何聲音,也看不清任何事物,視覺是模糊的,听覺是雜亂的,他沒有解釋?
「我不會走的,我說過我不會再離開你一步的,哪怕是你不想讓我看到你的一切,我也不會離開一步,我在這里等著,等著總有一天,你會再次回到我的懷抱。」項安琪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只是迎上他,站在他身旁。
南宮煜低頭不看她,心里也是陣陣心慌,他不能讓她見到楚靳凡一面,他的底太深,一旦涉足便是萬劫不復,他不能讓她清白的一切因他沾染一層墨跡。
停車場,寂靜的無人氣息,沉悶的腳步聲緩緩的電梯里走出,似沒人打破這早已沉澱的安靜。
「嗶!」
南宮煜打開車門,瞧了一眼緊跟其上的她,「我現在有點私事,你沒必要跟上去的。況且你的腳——」
「已經好很多了,我就任性這一次好不好?」項安琪勢必纏上他,反正在電梯里,他也沒拒絕,現在才這樣說,遲了。
南宮煜緘默的坐進車里,突覺車身一震,他有些驚慌的看向後視鏡,一個身影正在緊緊的壓著他的車,因為他的晃動,車子顯然有些震動。
項安琪驚慌失措的隨著他一同下車。
車後,是數十個手持榔頭的男人,一個個皆凶神惡煞的瞪著他們。
來人輕蔑的冷笑,「今天只是提個醒而已。」
南宮煜知道來人絕非善茬,如今這里四下無人,不能硬踫,只是淡淡的一笑︰「看來是我因為某些事情得罪了什麼人,只是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不關她的事。」
「呵呵,別來這一套,我只知道你們今天不死,明天也活不過去。」男子仰頭大笑,說著便是揚起手里的榔頭狠狠的砸向他的車。
瞬間,車尾露出一個窟窿。
南宮煜意在拖延時間,他知道這里有監控器,只是不知道他們已經全被搗毀了,而負責查看監視器的幾個人也被一早敲暈。
而這一切,他都不知道,他想等待保安,目前別激怒他們。
顯然,男子已經發現了他的拖延戰術,冷冷發笑,「你放心,這里除了我們,不會再有人來了,那個,被我砸壞了,門,被我賭了,就算你們強行駕車出去,也逃不走了,哈哈哈。」
「光天化日之下,你們如此猖獗,你就真以為警察逮不到你們?」項安琪身體緊靠著車身,手拐被棄之在後座上,這種情況下想要拿出來是有些困難。
「既然如此,那能告訴我一聲是誰想要殺我們嗎?」南宮煜移動兩步,朝著項安琪方向走去。
「等你死後,我會燒紙錢再告訴你們,現在,該動手了。」男子扭轉脖子,丟下手里的大榔頭,而是換上一把迷你手槍,一槍斃命來的輕巧又簡單。
他身後之人遞上消聲筒,重合疊上。
「最後一個問題。」南宮煜擋在項安琪身上,咬牙看了她一眼。
男子冷笑,「說吧。」
「為什麼要殺我們?」
「呵呵,這個問題太多余了,殺人還需要理由嗎?」男子舉槍冷蔑的對視著他的腦袋。
項安琪抽住南宮煜的衣衫,四周暗黑無光,一旁的天梯已經停止,恐怕早已被他們弄壞了,旁邊有個小樓梯,是在消防通道的一側,那里,也是她在無意間發現的,好像那里是什麼小型通道,應該是保潔工人為了從那條斜坡上隨意的來往車庫和大廳之間。
眼見,事態一觸即發,她由不得多想。
挺身擋在南宮煜身前,同樣冷冽發笑,「我不問你問題,只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我們不怕死,可是你們怕死嗎?」
男子不以為然的輕笑︰「殺手會怕死嗎?」
「只是看你們的樣子不像是殺手,而像是小混混,我沒猜錯的話,你們應該是黑社會的人吧,而黑道想要殺我的確沒錯,我身為檢察官經常辦案,涉及黑道的案件也挺多,只是不解的是為什麼連他也要殺?他一介普通市民,不值得你們如此興師動眾吧。」項安琪捏緊手心,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在胡說什麼,只是想拖延一點時間,她知道,下午四點左右,保潔工人陸續打理車庫,只為了下班高峰期方便員工提車。
而現在離四點不足十分鐘。
男子輕蔑的湊到她的身前,一手捏住她的下頷。
南宮煜大驚,伸手抓住湊上前的男子,他的手下意識的一拳揮過他的臉頰,而下一刻,便是,男子被揍倒在地。
眾人齊聚而上,死死的堵住兩人的去處。
男子張口吐出一口血水,想必南宮煜使出了渾身力氣,不然,血水里怎會露出一顆白牙。
「堂主,別再廢話了,馬上就是下班時間,會有人來車庫的。」
「閉嘴,我還不知道她也是在拖延時間嗎?不過只是想要再緩緩她,看她會使出什麼把戲。」男子站起身,冷漠的露出嘴唇上的絲絲血跡。
「我不管你們是誰派來的,不許你們動她一根頭發。」南宮煜死死的護住身後的她。
男子不屑一顧,「放心,我一定會讓她死在你後面的。」
他再次舉槍,對準槍口,只要再輕輕的一扣。
「啊,你們是誰?」
突然身後一陣轟亂,保潔工人見狀驚慌失措的跑回原道,並大聲吼道︰「殺人了,殺人了。」
「快去逮住他們。」男子手勁一松,回首卻見南宮煜早已躍上前奪下他手里的手槍,四目再次對視。
眾人再次陷入沉默,男子咬牙的瞪著額前的槍口,冷漠的笑道︰「動手吧。」
「我不會殺你,我只想知道誰派你們來的。」南宮煜語氣低沉,不過不用想了,如此陣勢,如此規模,連退路都想好了,除了他,還會有誰。只是,他連她都想殺了?
「你們都別管了,殺了他們。」男子絲毫不畏懼頭頂上的手槍,卻毅然決然的命令手下的人群起攻之。
南宮煜退後兩步,揚起手槍對視著迎上前的眾人,「我不殺他,我倒想看看誰會是這槍口下的第一人。」
「入會第一條,視死如歸。」男子揚聲大喊。
聲響越來越大,看來是剛剛那些工人發現了他們的蹤跡後報警了,如果現在不殺了他們,他們就一定會警覺,而少爺給的時間只有三天,三天對于剛剛來說太長,而對于現在來講卻是一瞬之間,太短了。
除了一動不動指揮的男子,所有人著了魔似的撲上前,手里的砍刀,提著的榔頭……
「啪!」
還未回過神,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響起的一聲槍響,只覺得世界很暗沉,沒有了顏色的世界,只剩下一陣黑白。
眾人靜立不動,卻听見一人喊道︰「離開。」
南宮煜回首,一道明晃的光線在他眼前驟然而逝,他不曾料到還有人躲在暗處,只是,他消失的太快。
他沒有回過神,只是覺得手中她的手正在漸漸的松懈,漸漸的,感覺不到她的氣息。
終于明白了,剛剛那一槍是沖著誰來了。
她擋在了他的身後,那一槍濺出了她體內的血,順著那潔白的紗裙,瞬間暈染而開一朵艷麗的血花,紅的刺眼,讓人心底畏懼。
她的手,摻著血液輕撫過他的臉,那樣的深情,那樣的依依不舍。
側頭,是一口血水溢出嘴角,她喘不上氣了,胸口處,一陣劇痛。
南宮煜驚詫的抱住她已經昏昏欲睡的身子,不停的輕撫著她被頭發遮掩的雙眸,輕聲親昵著︰「安琪,安琪。」
他的話像是永訣,她沒有回應,只是原本早已閉目的雙眼緩緩的睜開,嘴角微微上揚,她在笑,最後臨死之前,她突然好想笑。
他們之間缺了那幾個月,究竟為什麼到最後還是如此的戀戀不舍?她有時都覺得自己有點變態,被他如此傷害,竟還是如此想念他,想念他的吻,想念他的身子,想念他附在她耳邊親昵的喚她︰安琪。
「我——」未吐一字,是血腥味充斥了整個喉嚨,張口一說,便是一口鮮血溢出。
他一手按住她的傷口,搖搖頭,「傻丫頭,別跑,我帶你去醫院。」
「不,等、等一下。」安琪兩眼含淚的看著他,如若這一去便是永恆,她很想珍惜這僅剩的一分一秒。
南宮煜微低頭,一滴液體奪眶而出,淺淺的,順著她的血水滴在了她的頸脖間,還殘留著那暖暖的余溫。
「我、我想知道、知道、半年、前、你、你離開的、原因?」她緊緊的拽住他的衣衫,那樣的渴望眼神,她至死也想要知道他其實是愛她的,對不對?
「我告訴你,我會完完全全的告訴你的。」南宮煜抱起她早已虛月兌的身子,救護車顯然已經到了,他清晰地听見了那熟悉的滴答聲。
「我、我現在就想知道。」她拼盡全力撫模著他的臉,眼淚劃破眼簾,她活不了了,她再也不能撫模這張臉了。
好痛,真的好痛,她把所有的力氣都用來記住他的這張臉,只等下一輩子再次撫模的時候能夠記起他,記起這段被她深深埋藏的感情。
「別睡啊,求求你別睡啊,你不是想知道嗎?我告訴你,我徹徹底底毫無保留的告訴你好不好?」南宮煜抱緊她弱小的身子,那樣的一段距離,離救護車的那短短距離,為什麼覺得如此漫長,為什麼覺得比這一輩子二十幾年的路程還要漫長?他走了好久,跑了好久,就是只能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他漸行漸遠,近了嗎?快到了嗎?
他在求她,她卻永遠的保持沉默;
他在吻她,帶著她熟悉的氣息吻住了她,而她卻感覺不到了;
他在帶著她奔跑,一步一步的奔跑,隨著風在耳邊呼嘯,而她卻感受不到了。
……
醫院里︰
他的衣衫被重重的染上了一層紅,紅的讓人煞眼,濃烈的血腥讓人作嘔,而他卻沒有月兌去,他已刨空了體內的所有力氣,眼里,只剩下那無境的黑洞,看不見身前的一切。
為什麼要回來?為什麼要出現在她面前?
如果沒有回來,她會不會早已幸福的嫁于別人了?
如果沒有再次出現,她會不會就會徹底忘記了曾經有個叫南宮煜的男人?
他後悔了,離開是錯,回來亦是錯,總而言之,他本身就是一個錯。
……
楚家︰
「啪!」一聲響驚徹整間房。
電視里,她浸染紅血,臉色早已沒有了顏色,那如同雪的白,讓他駭目。
她要死了?自己親自下達的死令,她這一次真的會死嗎?
不,絕對不行,她不能死,不能就這麼死掉。
她回到他的身邊,只是因為她听到他死的消息,所以,她並不是因為不愛他,而是因為他在她的眼里是一個死人了。
如果他真的死了,不是真的希望她會另找到一個愛的人嗎?這樣不是他在昏迷中殷殷所盼的事嗎?
為什麼一看到她的那些照片,自己就如著了魔似的?他不應該這麼做,不應該下狠手想要殺了她,她不能死,一定不能死。
「啊——」他絕望的仰天大吼,胸口好痛,不是因為傷,而是因為她,她離他似乎越來越遠,遠到他快看不到了,再也看不到了。
「來人,備車。」楚靳凡怒吼後,大吼一聲。
門外,心底發汗的兩人恭敬的推開門,「少爺,夜已深,大小姐說——」
「去備車。」楚靳凡冷漠的走出房間,臉頰處還深深的映著那抹紅印,他要去醫院,他要傾盡所有的救回她的命,不能死,一定不讓她死。
楚靳潔矗立不動的盯著神情冷漠的楚靳凡,揮揮手,「讓他去。」
楚靳凡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楚家別墅,車子,很快的駛進了醫院。
……
手術終于結束了,醫生慶幸的告訴南宮煜幸好子彈掐在了肋骨間,沒有傷到內髒,目前已經沒有生命危險,只是為了保險還是要在CPU里待幾天。
這一次死里逃生,是她的意志讓自己不能死,她還沒有听到他的答案,無論如何,她不能死。
南宮煜徘徊在病房前,因為規定,他現在還不能進去,只能就這樣痴傻的守在她的病房外,听著那熟悉又平穩的心電聲,終于可以放心了。
「擔心了一晚上了,先吃點東西吧。」傅炎買了份三明治和一杯咖啡遞給他。
南宮煜只是接過咖啡,「她真傻。」
傅炎知道他的意思,靜坐在他的身旁,「今天這件事絕非湊巧,是有人對你們暗下殺手了,是王氏,還是楚家?」
「楚靳凡。」南宮煜喊到這名字時,雙手下意識的捏緊,「王瑋楠現在還不會殺我,而且他不會這麼傻這麼明顯的來殺我。」
傅炎心里震驚,如果是楚靳凡的話,那事態就不容自己那般的掌控,楚靳凡這個人撲朔迷離,行跡飄忽不定,基本上很難打探到他的實質本性,根本就是一個神秘的男人,無從下手。
而現在,他卻對他們下了死令,他要置他們于死地?
因為誰?因為誰讓他如此的不計後果也要殺掉他們?
恐怕答案已經一目了然了……
南宮煜默不作聲的站起身,望著躺在監護室里的身影,沒有如果了,這世界上再也沒有如果了。
失去了她,食之無味,也許自己應該自私一回吧。
等她醒來,一切的一切就此止步,他帶著她離開這里,隨便去一座沒有仇恨的城市,重新開始。
楚靳凡不動聲色的站在醫院外,抬頭望去,是一望無際的浩瀚天際,夜夜的沉寂,夜風的涼意,他面無表情的痴傻站在院外,不進去,不離去。
他想她死,想的那麼狠絕,只是突然到她真的要離去的時候,心里卻在狠心的陣陣劇痛,她死了,自己真的就會開心嗎?
有誰能告訴他答案?
終究感情的事,沒有答案……
三天後︰
項安琪已經轉到普通病房,人也已經蘇醒過來,只是三天里,她沒有說話,不時呆若木雞似的看向窗外。
落葉繽紛,細雨微風。
漸漸的,天氣越來越炎熱了,如同一年前那般,她和他認識的那個季節。
「安琪,你又在想什麼?」陳鈺穎這兩天每天都會在清早到醫院,晚上才回去。
只是南宮煜,自從她醒來那天來過之後,再也沒有出現,跟往常一樣,朝五晚九的在公司里。
項安琪也沒有過問他的最近情況,他答應了她,只等她出院,他們就遠走高飛。
只是,為什麼覺得越期待,結果卻是難實現。
她獨自望著窗外,事情真的能這樣嗎?
「咚咚咚。」
陳鈺穎听到敲門聲,急忙放下手里的隻果。
門外,是一束紅艷似火的嬌艷玫瑰,而手持玫瑰的卻是一個外界宣布已死之人。
陳鈺穎有些驚愕,目瞪口呆的瞪著突然冒出的他,陣陣驚恐的指著完好無損站在眼前的身影,情不自禁的伸手捏捏他的臉頰。
突然,驚吼︰「你沒死?」
楚靳凡推開擋在身前的她,徑直走到她的床邊,將玫瑰放在她的手中,眼里,脈脈含情。
他對她,溫柔似水︰「我回來了。」
項安琪驚詫到不敢作聲,雖然那天听到他們說起過楚靳凡沒死,只是當他如此真實的站在自己面前時,心里還是被嚇了一跳,他真的沒有死。
「對不起,我回來遲了。」楚靳凡心疼不已的坐在床邊,他想要抱住她,卻又怕把她弄疼。
她訝異的被他輕柔的抱進懷里,他衣服上那熟悉的CK香水,那淡淡的百合氣息,她咬牙,苦笑一聲。
楚靳凡撐開她的身子,認認真真的看著她含淚的雙眼,雙手溫柔的捧著她的臉頰,輕聲細語的對她說︰「我活生生的回來了,再也不會離開了。」
項安琪微低垂眸,有些諷刺,「為什麼現在才出現?既然你沒有死,為什麼不一早就回來?」
她吼道,有些不敢置信的吼向他。
楚靳凡有些吃驚,她真的有為他擔心過?
他沒有說話,只是那樣不肯放手的擁緊她,闊別已久的熟悉感覺襲上心頭,原來自己終究放不開她的手。
「你為什麼不早點出現?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沒死?」項安琪失態的捶打著他。
「我受了很重的傷,只剩下一口氣而已,我想找你,我好想好想去見你,只是——」他沒有說話,因為看到她和南宮煜在一起,他心里頓生的那股殺意。
項安琪雙手緊緊的攥緊他的手,暖暖的感覺蔓延了整個身體,「你恨我對不對?因為我又回到了南宮煜身邊?對不對?」
楚靳凡沉默不語,她說的沒錯,他的確恨不得殺了他們兩個。只是,舍不得而已。
「看來我來錯了時間。」門外,南宮煜冷漠的注視著屋內的兩人,更顯諷笑。
楚靳凡臉色暗沉的站起身,冷冽的雙目對視。
項安琪捂住隱隱作痛的傷口,起身抓住楚靳凡的手臂,微微搖頭。
「你怕我傷害了他?」楚靳凡不禁失聲而笑。
項安琪咬住煞白的唇,苦笑,「你說你受了傷,我怕你會受傷。」
楚靳凡心頭一震,「真的?」
南宮煜神情冷淡的走進病房,瞧了一眼一覽無遺的房間,冷冷笑道︰「安琪,給我個答案,你究竟想跟誰在一起?」
項安琪舉措不定,她一直以為她喜歡的是南宮煜,因為他,她寧願為他死。可是一看到楚靳凡的歸來,她矛盾了,她心里隱隱有個聲音在告訴她,如果需要平凡,就跟楚靳凡走,她依賴楚靳凡,比依賴南宮煜還需要依賴他。
她在矛盾,她真的在矛盾?楚靳凡心里陣陣竊喜,至少她沒有月兌口而出她心里只喜歡南宮煜。
「看來我已經知道答案了。」南宮煜走到床前,那束紅玫瑰,紅的似火。
項安琪抬頭望著他,蹙眉相對,「別讓我做選擇好不好?我根本就沒有選擇的余地。」
「我曾想過,等你病愈,我們就離開,看來是我一廂情願了。」
「我也想過,只要你帶我走,我會義無反顧,只是,我虧欠靳凡太多,我不能就這麼一走了之。」
「所以,你選擇了他,對不對?」南宮煜冷冷發笑,「原來你在我身邊,只是需要一個可以依賴的人,是不是?」
「不是,我喜歡過你,真的刻骨銘心的喜歡過你,說不出的感覺,愛情或許就是那樣,不知不覺的在心底萌芽,只是萌芽而已,當我以為愛情存活之際,它卻枯萎了。」項安琪緊緊的拉住楚靳凡的手,他的手依舊是那樣的溫暖,她舍不得放開。
南宮煜點點頭,「我听明白了,那幾天你跟我在一起,只是為了尋求那枯萎的愛情,卻是沒想到找不到讓它復活的方法了。」
「南宮煜,她已經為你擋了一槍,你應該知足了。」楚靳凡放開她的手,神色黯淡的站在他的身前,眼里,殺氣騰升。
「是啊,我該知足了,是我傷害她在先,現在沒有理由奢求她的愛情了。我祝福你們。」南宮煜強忍住那一股勁竄上的心痛,他心里很痛,卻不能讓他們看見自己的不舍,他應該祝福她才對,哪怕自己真的放不開了。
「哥。」陳鈺穎站在一旁,心里也隨著他的落寞而驚痛,他真的就這麼離開了嗎?
「安琪,快躺下,傷口還沒愈合。」楚靳凡溫柔的扶住她的身子,慢慢的將她放回床上。
南宮煜站在門外,驀然的回首,不再對視的是她的雙眸。
這一夜,注定是一夜宿醉。
酒店里,一幕曖昧的鏡頭被一人清晰的拍攝入鏡。
男主角︰南宮煜;
女主角︰名模蘇茹、姜瑜以及麗薩。
凌晨一點,海濱酒店,總統套房,一地的狼藉。
衣衫隨地可見,鞋襪四處凌亂。
夢幻大床上,兩個身影一左一右相擁而睡,濃濃的酒氣遲遲揮散不去。
翌日,是大好的一天,陽光密布,微風和煦。
一大早,滿城都飛舞著昨晚上上演的一出香艷事件。
闊別風月場所已久的南宮煜一夜爆發,同一時間,前後攜帶三位名模出現在酒店大廳,一人攙扶,兩人隨後。
三人看似已經喝了不少酒,走路有些搖搖欲墜。
隨後,三人一同進入酒店,入住在酒店總統套房1808號房,直至今日十點還未出。
醫院里︰
陳鈺穎不敢做聲,畢竟這一次南宮煜鬧出的桃色事件太過分了,不僅去酒店,還一去就帶去了仨,他能耐不低啊。
項安琪放下雜志,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冷不丁的浮上一絲冷笑。
「其實安琪,你應該知道我哥一定是因為你的那些話給——」
「被我打擊到了?他應該知道的,我說的都是實話,只允許他對我說實話,就不允我同樣說這種話嗎?」
「不是這樣的,我只是想讓你听听他的解釋,其實,本來已經談好的事,你為什麼要出爾反爾了?楚靳凡怎麼也比不上我哥才對啊。」陳鈺穎嘟起嘴,于公于私,她也不應該會選擇楚靳凡才對。
項安琪咬下一口隻果,淡淡一笑,「想知道我為什麼要離開你哥而選擇楚靳凡嗎?」
「嗯。」陳鈺穎迫不及待的點點頭。
「因為我想報復他,起初,我只想回到他身邊,然後當他愛上我的時候,我就狠心的學著他一樣拋棄他,可是沒想到靳凡回來了,我何苦再陪著他一起演戲?」
「靳凡死的時候,我心里有多痛,我好想挽留住他,可是我發現越想挽留越留不住,所以我決定走進南宮煜身邊,我要折磨他,我要讓他跟我一樣,一輩子都不能再快樂,一輩子都只能看著自己心愛的人一步一步離開他。」
「這就是報應。他想帶我走,我的確心動了,可惜我不會跟他走,我會把他重重的摔下,就如同現在一樣,他繼續留戀風月場所,一輩子沉淪不能自拔。」
「啪。」陳鈺穎惱羞成怒的一巴掌打在安琪臉頰上,第一次,她覺得她心如毒蠍。
「你在做什麼?」楚靳凡推門而進,心疼的抱住項安琪,她臉頰泛紅,看來她下手很狠。
項安琪並沒有多大的反應,只是眼色冷漠的瞪著陳鈺穎,冷笑,「沒關系,現在知道我當初為什麼要死纏著了他了吧,這就是我的目的,我不會因為他的苦衷就忘記了自己的初衷,哪怕他現在死在我面前,我也不覺得心痛,他本就該死,就如當初我流產一樣,他求之不得孩子死掉,我現在就求之不得他也死掉。」
「你變了。」陳鈺穎退後兩步,眼前這個雙眼猩紅到發狠的女人絕對不是項安琪,她那麼善良的一個人,怎會如此心狠手辣的想他死?
楚靳凡緊緊的捏緊她微微顫抖的身子,安撫著她緊繃的神經,輕聲的呵護道︰「別怕,有我在,我不會再讓任何人都欺負你,你走,你立刻離開,以後別再出現在這里了。」
「項安琪,你會後悔的。」陳鈺穎怒不可遏的摔門而出,她就這麼看著,看她會不會得償所願。
項安琪依偎在楚靳凡懷里,泣不成聲,「我說了那些話,你不覺得我是個壞女人嗎?」
「你不是,所有人都可能是,就你不會是。」楚靳凡溫柔的輕撫著她的頭發,眼神處隱隱的看向今天的娛樂頭版。
「靳凡,我們的家的被毀了,我眼睜睜的看著新聞里播著它燃著熊熊烈火,可是我卻不能過去,我知道我一過去就會忍不住想起你,想起你離開時的冷漠,你獨自拋下我離開的絕情,我不能過去,哪怕看著它燒成灰燼,我也不能過去。」項安琪雙手緊緊的抱住他的腰,企圖靠近他溫暖自己的心。
楚靳凡的手略微的顫抖,家,是被他親手毀的,他恨她,可是卻不知道她竟會如此的傷心,原來自己犯下的錯是如此重大,只是,慶幸,她給了他彌補的機會。
「沒關系,以後,我們還會有更大的家,更美麗的家。」楚靳凡摟住她的身子,暗暗發誓,一定會給她全世界,誰都不容許破壞的全世界。
夜︰
沉欲酒吧︰
包間里,柔柔的音樂聲靜靜的飄蕩,聲調不高。
王瑋楠摟著小蜜走進包間里,悉心的月兌下她的長衫,一手得意的捏捏她粉女敕的小臉,隨意的輕靠在她臉頰處,嗅著那淡淡的脂粉味。
「看來我們王總是越來越喜歡這位林倩小姐了。」
「也難怪,林倩小姐這麼漂亮,有哪個男人能抵擋住魅力呢?」
「陳總、徐總,您們就喜歡拿倩兒開玩笑。」林倩妖冶的坐在兩人身側,拎起酒杯,靠近兩人,「我敬兩位總裁一杯。」
「這小妮子真是越看越讓人愛不釋手了,要不王總把她讓給我吧。」徐總依依不舍的握住她的手,這雙手究竟有沒有骨頭啊,這麼柔軟。
王瑋楠和顏悅色的從身後抱緊林倩,搖搖頭,「可不行,我現在也沉迷在她的美人計中了,這女人不只是表面看著那麼誘人,里面更是讓人欲罷不能。」「王總,你好壞哦。」林倩撒嬌似的躺進王瑋楠懷里,親昵的嗅著他的香水味。
隨後,一個身影緩緩走進。
昏暗的燈光瞬間變得通徹。
楚靳凡一言不發的坐在沙發上,點燃一支香煙,輕抖一下。
眾人訝然,皆不知這個年輕男人的身份。
「楚少爺,難得您肯賞臉。」王瑋楠放下懷里的美人,急忙迎上前舉杯示好。
楚靳凡瞟了一眼他手中的紅酒,嘴角維揚,「爺爺派我來談一下細節而已,還有下一次見面的時候,別來這里,我很不喜歡。」
「沒問題,對于這次的合作,我們沒有意見,至少看楚少爺——」
「提高五個點。」楚靳凡搖晃著手中的紅酒,隱隱笑道。
徐總心底訝然,五個點,那可是上億。
王瑋楠笑容有些僵硬,卻依然點頭,「沒問題,可以接受。」
楚靳凡忍俊不禁,笑道︰「這虧本的買賣,你也敢做?」
「虧本不虧本,是要資本,我虧得起,只是如果損失幾億就能交個朋友,我心甘情願。」
「王總好氣魄啊,喝一杯吧。」楚靳凡舉杯輕輕觸踫,兩人仰頭一飲而盡。
王瑋楠放下手里的杯子,笑道︰「听聞楚少爺前些日子出了車禍,消失了一段時間。」
「沒錯,差點死掉。」楚靳凡說的雲淡風輕。
「未婚妻還好吧。」王瑋楠淡淡一笑。
楚靳凡點點頭,「沒什麼事了,我們都很好。」
「可是在楚少爺失蹤的那段時間里,你的未婚妻可是——」
「我現在回來了,她也就回來了。」
「哦。」王瑋楠長嘆一聲,「其實當初南宮煜和項安琪也這樣分歧過,只是,吃一塹長一智,作為被騙過的人,我給楚少爺提個醒,他們真的分手了,還是假意的分手?」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楚靳凡臉色一沉,冷冷一哼,「你是說我的眼光如此不濟,連他們在演戲都看不出來?」
「我只是善意的提醒楚少爺一下,免得到時候正中兩人下懷。」
「王總勿用擔心,楚某識人還是有自己的那一套方法,誰對你好,誰在演戲,楚某看的清清楚楚。」楚靳凡憤然起身,徒留無意。
「楚少爺,你真的絲毫沒有懷疑過他們?項安琪和南宮煜撕破臉皮撕的是不是有點快了,前兩天還生死膩在一起,突然之間就怒斬情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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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又把女主虐了一下下,呵呵,沒事,明天,女主華麗共舞。想知道與誰共舞嗎?
嘿嘿,不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