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煜眼見如此秀色可餐的一幕,咬咬牙,想要靠近她熟睡的臉頰,卻停在她的鼻息間。
轉過身,側過頭,長吁一聲,「南宮煜,不能這麼做?忍住,忍住,她手臂有傷,不能沖動,不能沖動。」
他咬緊牙關,忍住下半身的沖動,抱起沐浴完後光滑似水的她走進臥室,平靜的將她放在床上。
他拿起浴巾溫柔的擦掉她身上的水珠,一下接著一下,輕柔的,緩慢的,仔細的。
隨後,穿好衣服,她就這樣小鳥依人的依偎在他懷里。
時間,一分一秒的溜過。
突然,風平浪靜的前半夜,被她一個輕微的動作而打破。
她的腿不經意的搭在他的腿上,身子也是微微蠕動。
一個小小的動作,讓本已憋屈已久的某男氣喘吁吁。
「南宮煜,你身上好暖和啊。」項安琪忍不住的再次緊緊的摟住他的腰身,身子不停歇的望著他的身上靠去,恨不得緊緊的黏在他的胸口處。
「安琪——」南宮煜翻身而過,忍無可忍的強壓在她的身上。
項安琪赫然睜開雙眼,月色朦朧中,他眼角處赤紅如血般耀眼,她情不自禁的身體繃緊,他想對自己做什麼?
南宮煜抬起手,小心的呵護著懷里的她,漫不經心的用手撫模過她吹彈即破的肌膚,那樣的小心翼翼。
「南宮煜,你想做什麼?」項安琪防備的雙手抱在胸前,雖然他們的關系已經很親近了,可是她似乎除了夢里偶爾夢到跟他親親我我外,現實里,幾乎是不敢想象被他如此強壓在身下,那種感覺,那種感覺就像是要將她狠狠的揉進自己身體里一般,有些痛。
南宮煜笑的有些狡黠,「剛剛在夢里夢到了什麼?」
「什麼?」項安琪炸醒,剛剛,剛剛她好像的確夢到了什麼,那個有點,突然間,她感覺自己臉頰正在噴火,滾燙。
「安琪。」南宮煜瞧著分神的她,不由自主的低頭親吻上她的唇,起初是小啄,蜻蜓點水般的輕盈,隨後便是狂風暴雨欲滿樓般的粗暴,他一下又一下的探索著她唇里的春光明媚。
項安琪突覺胸口處隱隱的涼意,瞠目結舌的盯著他的手,月兌不下,她手痛,他不敢用力的月兌下她的衣服,只能——
「嘶……」衣服被撕碎的聲音。
南宮煜臉色微微暗沉,卻仍然沒有放開她的唇,心里只是暗暗的謾罵著自己,剛剛為什麼要那麼好心替她穿衣服?果著不是更方便嗎?
項安琪除卻受傷的那只手,另外一只手順著他的頸脖環繞而過。
窗簾,被微微的夜風掀開一角,它扶窗而過,天邊的冷月,隱隱的露出一角,正臉色緋紅的盯著屋內人影。
「啊——」項安琪蹙眉以對,她只感覺自己的頸脖處被人深深的咬上了一口,有些痛,有些麻木。
「別動。」南宮煜抓住翻身準備潛逃的她,嘴角微微上揚,「我會有分寸的。」
他再次潛伏而上,雙臂纏繞在她腰際,雙唇忍不住的游離在她的全身,吻痕遍布她如雪般的肌膚上,深深的刻上一道道揮散不去的痕跡。
項安琪感覺不到什麼痛了,只因為全身上下都在痛,她忍不住的用力掐住他的手臂,狠狠的,拼盡全力的,她在痛,他也在痛,他們都在痛。
「不要——」南宮煜低頭一看,脖子上,長長的三條血痕。
項安琪驚愕的縮回手,指甲縫里還殘留著絲絲血跡,她苦笑,一個激動,竟兩敗俱傷。
「還是算了,跳過前戲。」南宮煜索性不再親吻了,只是坐起身,眼角處邪魅的盯著她在外的肌膚。
他在笑,笑的魅邪,她在躲,知道接下來會發生的一幕。
只是,有時候身體的自然反應總是讓人模不著頭腦,她在躲開的下一刻,竟折回來一把掀翻了他,居高臨下的感覺,她俯身而下。
熱烈的紅唇游離在他的臉頰上,從上而下,最後,停留在他的唇上,不是什麼蜻蜓點水的柔情,而是熱情似火的狂野,她咬住他的唇,緊緊的咬著他的愛意。
……
累了,不知道兩人相互折磨了多久,都累了,就這樣,兩個人躺在被子上,一動不動的進入了休眠期。
直到天亮那一刻。
項安琪臉頰泛紅的低下頭,這過程,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最後竟是兩敗俱傷。
陳鈺穎突覺發現什麼,狡黠的盯著不對勁的項安琪,笑道︰「昨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項安琪咬牙坐在床上,「不告訴你,快點,給我拿一件干淨的衣服。」
陳鈺穎一步三回頭的盯著還是有所隱瞞的她,兩人肯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項安琪哭笑不得的坐在床上,其實昨晚上他們真的什麼都沒有做,只是彼此咬了彼此一晚上而已。
SK︰
南宮煜依舊捂住脖子上的那三天血痕,如果被人發現,他的臉往哪里擱?
「咚咚咚。」秘書推門而進,「副總,有位楚先生找您。您需要見嗎?」
南宮煜點頭,「讓他進來吧。」
他下意識的拉直襯衫領子,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特別是他。
楚靳凡顯然是有所目的的踏進了辦公室,靜謐的房間里,他就那樣目不轉楮的盯著認真處理事務的他。
「楚先生大駕光臨所謂何事呢?」南宮煜放下手里的筆,已經簽好了所有文件。
楚靳凡放下手里的請柬,嘴角淡淡一笑,「希望南宮副總能夠抽空前來。」
南宮煜看清楚了桌上的紅色信封,也明白里面是什麼東西,思考半天,笑道︰「沒時間。」
三個字干脆拒絕。
「如果真的沒時間,那我就不便打擾了。」楚靳凡準備收回信封。
「等一下。」南宮煜伸手接過桌上的紅色信封,拎在手里,嘴角微揚,「都說楚先生身份不凡,今日一看,想必一定是非富即貴之輩吧。」
「如果你要調查我,恐怕一早就應該知道我的身份了吧。」楚靳凡不卑不亢的坐在他的對面,微微的轉動椅子,顯然的毫不在意他的話。
「我的確有調查過楚先生,只是,有人特地的隱藏身份,又怎會輕易而舉的讓我查出來呢?」南宮煜淡笑,漫不經心的打開信封,跟上一次的請柬沒什麼差別,唯一變得只有日期。
楚靳凡雙手交叉,笑意滿臉,「如果我告訴你我不是好人,你會怎麼做?」
「不遺余力讓安琪離開你。」南宮煜冷笑,「我已經傷害過她一次了,不希望她再被傷害第二次。」
「你也說了你傷害過她,那你有什麼資格這樣做?」
「總有一天,我會查出你是誰的,到時候,我一定不會讓安琪留在你身邊。」南宮煜冷哼,看著他胸有成竹不被發現的模樣,想必已經做好了萬全之策。
楚靳凡不以為然的繼續邁開步子,揮揮手,「我等著你真相的那天。」
關上了辦公室的門,楚靳凡臉色暗沉的瞟了一眼坐如泰山一動不動的他,眉峰微動,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他得不到的,也不會讓任何人得到。
眼見楚靳凡離去,秘書再次推門而進,「副總,有個叫做雪兒小姐的人找您。」
南宮煜靠在椅背上,苦笑一聲,雪兒?他認識的女人太多,一時之間,還真是想不起她是誰。
他冷冷的回復︰「讓她進來吧。」
紅裙如火,雪兒擺弄著裙底的風情萬種,她嘴角淡淡一笑的靠近自始至終都在閉目養神的身影,腳下的高跟鞋踩下地板,那輕微的觸踫聲如同一曲妙音,她俯身而下,胸部的兩團惹火的湊到他的視線里,她在媚笑著,誘惑著,迷戀著。
南宮煜伸出一指,接觸到她胸前一寸,輕輕一推,將她推開自己的視線,嘴角上揚,「雪兒小姐找我做什麼?」
雪兒抬起一腳,輕盈的坐上辦公桌,抬起一腿,春光盡顯在裙下,她誘惑不斷的用腳徘徊在他的胸前,一步一步的朝著他的下月復有游蕩而去。
「啪!」南宮煜伸手打掉她的腳,冷冷的說︰「請說人話。」
雪兒捂住有些吃痛的腳踝,咬唇,「人家都說煜公子最疼女人了,今天看來,我還真是對你期望過高了。」
「呵呵,」南宮煜眼含笑意,俯身湊近眼前這惹火的嬌人兒,笑道︰「這就是你來這里的目的?」
雪兒咬唇淡笑,「我只是想見見傳說中身經百戰的煜公子而已,今日一見,還真是有些失望了。」
「啪。」又是一下,這一次,打掉的是她蠢蠢欲動的手。
南宮煜站直身子,冷冷的望著送上門的她,含笑︰「我這個人有潔癖,不喜歡自動送上門的女人。」
「為什麼?」雪兒從身後溫柔的抱住他,那樣的溫柔似水。
南宮煜側過身,嘴角依舊含笑,「我喜歡女人,可是我不喜歡對自己有敵意的女人。」
「啪。」一晃眼,一陣刀光閃耀在眼前。
腳下,是碎了一地的水杯。
南宮煜輕笑的望著已經按耐不住準備給他一刀斃命的女人,瞧她那性子,就絕對是坐不住的主。
女人伸手將凌亂的散發扎在身後,眼角邪魅的盯著步步後退的身影,刀影,晃動在眼前,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看著他,看著他寸步難行。
南宮煜冷笑,不忘寒顫一番,「當殺手的,就用一把匕首,你也太小看我南宮煜了吧。」
「啪。」女人竟然不動聲色的扔掉,隨後,從大腿側拿下一把迷你槍,十厘米不到,很是小巧。
「靠。」南宮煜咋舌,自己只是輕蔑了一下,她還真是掏出了一把槍,而且還挺漂亮的。
女人拔下栓子,嘴角高揚,得意的靠近正在後退的他,這下知道害怕了?
南宮煜瞧了一眼地上的匕首,在她腳前不遠處,而自己離那距離差了三米,以槍的速度和自己的速度對比,強搶過去,必死無疑。
「你放心,別動,我會讓你減少痛苦的。」女人舉起手槍,對準他的頭頂,只是一下,就可以不再疼痛了。
「啪,啪,啪。」女人連發三槍,卻發覺身前的身影恍然不見,跑去哪里了?
這里是他的辦公室,有什麼地方隱身,他比誰都清楚,只是現在不利于自己的情況下,如何拿下她手里的槍?
而女人的腳步聲正在耳邊響起,就只差一步的距離。
秘書並不在意的站在辦公室外,守著辦公室門,一步不離的站在那里。
有人經過,听見響動,便是說南宮副總在里面跟女人玩游戲中。
似乎,整棟樓都沒有因為剛剛的三聲朦朧的聲音而打亂節奏。
「出來。」女人怒吼。
南宮煜順手抓起一旁的抱枕,拋向半空。
「啪!」
滿天飛舞片片羽毛,如同冬節的那場雪一般,瞬間漂白了整個世界。
「敢耍我。」女人揮散而開鋪天蓋地而來的羽毛,尋覓著那道身影。
突然,腳下一沉,她驚愕的發現自己的腿正被某個身影死死纏住,拎起另一腳,一踢,卻被再次死扣在他的身上,自己動彈不得。
本能意識,她舉槍扣下。
「啪!」
空氣里,有股血腥味襲來。
女人感覺手中的力道正在慢慢消失,大喜,看來是打中了他。
正在思索時刻,一陣眩暈讓她目接不暇。
南宮煜放下煙灰缸,氣喘吁吁的盯著被砸暈過去的女人,空氣里,依舊是飛舞不斷的羽毛。
終于,世界似乎停止了轉動,他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手臂,這下齊了,他也傷了手臂。
血液涓涓不斷的從臂膀上滑落,白色的襯衫已經被染紅一片。
「煜煜。」傅炎終于听清楚了剛剛的那幾聲響動,奔進辦公室,已經恢復了如初的安靜。
只是,一地的狼藉和一個一動不動的身子。
秘書臉色暗沉的站在門外,任務失敗,她不能久留,可是同伴還在他們手里,她咬牙,只能先行撤退。
南宮煜站起身,「先把這個女人關起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傅炎點頭答應,只是下一刻看見他的手臂,眉頭緊皺,「我還是先送你去醫院。」
「不能去醫院,這是槍傷,醫生知道後會報警的。你先把這女人給看管好,我先去處理一下傷口。」南宮煜穿上外套,遮住了身上的血液。
傅炎撿起地上的手槍,扛起女人走出了這飄蕩著血腥味的房間。
林覺依照往常爬進衣櫥里,只是,今天,衣櫥外相當的安靜。
他打開衣櫥,卻見地上躺著不動的身影。
「姐夫?」他翻過他迎面倒下的身子,再看見他手臂處還在滲血的傷口,震驚。
死寂般沉悶的房間里,濃烈的消毒水味道。
「啊——」南宮煜從昏睡中被痛醒,詫異的瞪著林覺手里的小刀,他剛剛做了什麼?
「啪。」一聲清脆的落地聲,一顆子彈從他手里月兌落掉進了消毒水里。
「幸好手槍的殺傷力不大,不然你這手臂就廢了。」林覺拎起紗布,輕輕的為他擦拭掉手臂上的血跡。
南宮煜有些啞然,吞吞吐吐的問道︰「你還會醫術?」
「以前學過一點點,後來轉業了。」林覺放下紗布,嘴角微微上揚,「我給你抹上一點麻藥,不然會很痛。」
南宮煜顯然被他的行為震驚,看來項安琪這輩子最好的運氣就是有了這個什麼都會一點的弟弟。
「你又想做什麼?」南宮煜苦笑的盯著他手里的針線,他不會想要——
「縫傷口啊,這是最基本的常識。」林覺消完毒,笑的有些得瑟的靠近他的手臂。
涼涼的後背,一顆冷汗滑過背脊,他有些瞠目,他真的會縫傷口嗎?
「別動,不然我不保證會不會給你縫成毛毛蟲。」林覺抬起頭對視著他。
南宮煜有些後怕,卻閉上眼,任憑他在自己手臂上捯飭著繡花針,雖然很痛,可是上過麻藥後,疼痛大大減輕。
只有幾分鐘,林覺已經包扎好了傷口,拿起一地的血紗布,丟進了垃圾桶。
「你不當醫生還真是浪費了。」南宮煜瞧見他處理傷口的干脆,肯定是當醫生的好料子。
林覺站起身,伸個懶腰,「我就是不喜歡在手術室里一站就站十幾個小時,太累了。」
「可惜了。」南宮煜扯上的血衣,挑件干淨的衣服穿上身。
林覺繼續躺回床上,仰頭獨望著天花板,「什麼人想要殺你?」
「我的仇家那麼多,鬼才知道誰下的手。」南宮煜不以為然,繼續伸手弄著衣服,卻不得不因為只有一只手而前功盡棄。
林覺站在他的身後,輕輕的拎起衣袖套進他的手上,「我雖然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可是一定要小心,我可不想我姐最後當寡婦。」
「你放心,就算我死了,你姐也當不成寡婦。」南宮煜拿出外套里的請柬,「看吧,你姐的結婚請帖。」
「我知道這是你們的計劃,算了,我還是抓緊時間幫你把資料弄出來吧,不然遲了,我姐還真是嫁給別人了。」林覺打開電腦,繼續工作。
南宮煜穿好外套,「我先出去一下,晚上回來。」
「我又不是你媳婦,你沒必要對我說什麼時候回來。」林覺揮揮手,他在這里還會分了他的心。
傅炎不動聲響的將那個女人給藏進庫房里,四處是毫無燈光的黑暗。
女人漸漸的恢復意識,瞧著眼前這陌生的一切,苦笑一聲,看來任務失敗了。
傅炎安靜的坐在女人的對面,目不轉楮的注視著她漸漸蘇醒的五官,嘴角處,依然掛著那麼淺笑。
女人眼神凌冽的瞪著坐在她身前的身影,默不作聲,咬緊牙關。
「說吧,誰派你來的?」傅炎開門見山,顯然,她並不怕死。
女人嘴角微微上揚,「我死不足惜,你要動手就動手吧。」
傅炎仔細的留意著手里的手槍,看著材料和質地,根本就不像是國貨,他笑道︰「這個能耐讓我情不自禁的就想起了那個人。」
女人眉頭微皺,這把槍是新型武器,國內應該還不曾出現,她咬唇,如果被他查出來了,會不會連累主子?
傅炎得意一笑,「看來我猜對了。」
女人咬牙,「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任務失敗,已是必死之人,給我一個痛快吧。」
「想直接死的方法很多,只是想讓一個人生不如死的方法卻不是那麼容易。」傅炎緩慢的靠近女人,輕輕的捏住她的下頷,冷冷的氣息徘徊在他的四周。
「你想做什麼?」女人驚愕的瞪著他的手,他的手正朝著自己的酥軟處滑去,那樣的挑逗性趣味,她驚慌失措,莫不成死時也不得善終?
傅炎突然停止自己的動作,邪魅的一笑,「看你穿的如此性感,忍不住的就有股沖動,你應該也清楚,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他笑的很冷,冷到讓四周都變得更加異常。
女人有些被動,不敢動一下,生怕下一刻他的手就會溜進自己的。
傅炎的動作很輕很柔,如果是放在別的女人身上,或許是一種曖昧性的引誘,可惜,這種氣氛下,如何能有曖昧這個詞?
女人被嚇住了,她奉命去勾引南宮煜,知道不會被他踫到,所以穿的惹火感性,卻不曾想到,臨死之前,還要被如此羞辱,她真恨不得咬舌自盡。
傅炎似乎得知了她下一刻的行動,一條白布狠狠的環繞而過她的雙唇。
他站起身,湊到女人的鼻尖,「告訴過你死是一件很容易辦到的事,可是我需要的是讓你生不如死。至少在你沒有告訴我誰是幕後之人之前,死,對于你而言都是奢侈的。」
「唔唔唔……」嘴角被堵死,她想說什麼也說不出來,只能兩眼略帶恐慌的盯著他。
傅炎,那個看似柔弱的書生,什麼時候竟然會有如此心狠手辣之時?難不成,以前的那個他只是一種偽裝?
想起今天執行任務之時,南宮煜的反應和速度,那樣的干脆伶俐,難不成他也是偽裝的懦弱無能?
如果真是那樣,那他們豈不是——
女人閉上眼,看來輸定了。
「怎麼樣了?」南宮煜站在庫房外,里面半分聲響未曾出現。
傅炎抬頭望去,又是一夜了,「她不肯說,我都已經狠著心想要對她抽筋剝骨了,可是她還是紋絲不動的閉著眼,死意已決。」
「看不出來,你對一個女人都下得了手,抽筋剝骨?炎炎,你的心好狠啊。」南宮煜冷冷一笑。
傅炎嘴角微動,笑道︰「只是一個比喻而已,我還沒有狠心到對一個女人這般。」
「這一次恐怕不是楚靳凡下的手了。」
傅炎微微點頭,「應該不是他。」
「我的秘書也消失了,她們一定是在我身邊潛伏了很久。」南宮煜攥緊拳頭,沒想到用人不善的還是自己。
「看來王瑋楠快坐不住了。我們得反擊了,不然這一次他失敗了,下一次就一定不會這麼容易的讓你逃月兌。」傅炎留意著手槍,果真小巧順手。
南宮煜瞧見了他手里的槍,一把奪過,「給安琪,她需要防身。」
「難道我就不危險?」傅炎委屈似的兩眼含淚,「你真的是個重色輕友的家伙。」
「你是男人,受點傷是應該的。」南宮煜藏起手槍,裝作若無其事的繼續游走在庫房四周。
半響,兩人已經走了一圈。
傅炎停下腳步,隨著目光眺望。
「炎炎,想辦法讓王瑋楠把人救回去。」南宮煜指了指屋內的那個女人。
傅炎點頭,「恐怕現在已經被盯上了吧。」
兩人心照不宣的繼續邁開步子,隨後,各自上車,裝作不明所以的朝著市區而去。
兩人走後不久,身後的林間簌簌陣動,不到半個小時,一陣滔天火光瞬間染紅了半邊夜空。
……
咖啡廳︰
項安琪從計程車里下來後,徑直入內。
原定的位子上,早已又一人安然的坐下,閉目養神中。
項安琪一言不發的坐在沙發上,輕咳一聲。
對面的女人睜開眼,笑道︰「姐。」
「安娜,我說過最好我們別這樣見面。」項安琪有些訝異的環顧四周,最近一段時間太過敏感了嗎?
項安娜不以為然的拿起咖啡小抿一口,「姐,別擔心,沒有人跟蹤我。」
「好吧,你這麼著急約我出來見面是發生了什麼事?」項安琪放下緊繃的神經,瞬間喝光了水杯里的水。
項安娜目不轉楮的盯著她的手臂,有些焦灼︰「你受傷了?」
項安琪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臂,「沒事,一點小傷。」
「姐,你最近不是要結婚了嗎?怎麼會受傷呢?」項安娜眉頭擰緊,看來不是輕易的受傷兩個字。
項安琪淡笑︰「就是因為要結婚了才會不小心,好了,別耽擱時間了,你約我出來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項安娜點點頭,有些欲言又止,卻還是開了口,「正天,不對勁。」
「不對勁?」項安琪苦笑,「安娜,你對他還保留著那份愛?」
「不是,姐,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項安琪猶豫一下,說︰「最近他總是很神秘的一個人呆在書房里,然後走開時,書房永遠都會上兩道鎖,我心疑里面肯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項安琪訝然,「你不會打算——」
「我已經進去了。」項安娜深吸一口氣,「我發現他在做假賬。」
「什麼假賬?」項安琪憂慮,他是SK的法律顧問,可是他也沒有權利過問公司內部的事,他憑哪點有權過問SK的賬目?
項安娜躊躇一番,說︰「雖然不敢肯定,可是確實是SK的資料。」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項安琪不解,他沒理由這麼做,一旦SK出了事,他也會裙帶關系,難道就能抽身而出?
「他有意要分一杯羹了,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竟然能夠在SK拿到股份,現在他不大不小也算是一個小股東,而且他的假賬顯然是有利于他的存在,他要爬上去,一步一步的往上爬。」
「就憑區區假賬,他就可以吞掉整個SK?他把自己想的太偉大了吧。」項安琪不禁失笑。
項安娜憂郁,「如果現在不拆穿他,他遲早有一天會把項氏也給搞得一身黑,洗也洗不干淨的那種黑,安琪,你幫幫我想個辦法,一定不能讓他得逞。」
「你放心,我會注意他的,至少我現在還是檢察官的身份,調查一家事務所還算是名正言順。」項安琪思考三分,不管慕正天真正的目的是什麼,她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把項氏弄的烏煙瘴氣。
項安娜如釋重負的放松而下,只是,捧著咖啡杯的雙手還是有些顫抖,她還在恐懼?
項安琪溫柔的握緊她顫抖的雙手,和顏悅色,「安娜,你放心,我會替爸爸奪回事務所的,慕正天這個狼子野心的男人,不值得你去深愛,懂嗎?」
項安娜眼角含淚,重重的點點頭,「姐,我——」她還是欲言又止,閉上了嘴。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有事給我打電話就行了。」項安琪起身走出咖啡廳。
濃烈的咖啡氣息依舊徘徊在她的四周,她雙腿發軟的坐在沙發上,遲遲的,才發現自己動彈不得了。
「你做的很好。」一雙手鄭重的靠在了她的雙肩上,力度適中,並沒有捏痛她。
而她,不是疼痛的渾身冷顫,而是心生畏懼的連連發抖,她心底好怕,渾身都在怕。
慕正天繞過她的肩,坐在她的身側,就那樣溫柔的抱緊她顫抖的身子,嘴角高高上翹,「說的很好,我很滿意。」
項安娜渾身連連發顫,意識紊亂,她是被逼的,安琪,你要知道,她真的是被逼的。
「怎麼?不陪著我一起高興一下?」慕正天得意忘形的捏住她的下頷。
項安娜睜著眼,臉色陣陣蒼白,她不知道他還要做什麼,只是心底好亂,雜亂無章。
「我、去求求你,求你放過我媽。」項安娜終于大哭出聲,太恐懼眼前這個男人了,無時無刻都在害怕他,他究竟想做什麼?
慕正天得意的放開她,淡淡一笑,「你幫了這麼大的一個忙,我當然要好好的謝謝你了。這顆藥可以幫助你媽一段時間,拿回去給她吃了吧。」
項安娜如獲至寶般緊緊的握緊手里的白色藥丸,眼淚依舊止不住的滴落,她咬緊牙關,跌跌撞撞的從沙發上站起身。
慕正天依舊笑意滿滿的坐在沙發上,盯著那杯子上還殘留的口紅印記,痴痴的望著,總有一天,你會再回到我身邊,永永遠遠的留在我身邊。
……
楚家︰
自從昨晚回來後,楚靳凡與楚柒再無多言一句,兩人只是這樣一聲不吭的坐在書房里,坐了整整一天一夜,沒有時間局限的靜坐著。
楚靳潔叩響房門後,端著兩碗清粥走進,「爺爺,您吃點東西吧。」
「你先出去。」楚柒不動聲色的看著手里的文件,依舊是懶得理會楚靳凡。
楚靳凡閉幕眼神,不說不言,不動不走。
楚靳潔站在楚靳凡身後,輕聲的說︰「靳凡,你為了一個女人跟爺爺鬧成這樣,這值得嗎?」
楚靳凡赫然睜開雙眼,一夜未眠,雙眼早已布滿了血絲,他沒有說話,只是那樣恍若無神的呆呆坐著。
「靳凡,為了你好,她真的是有意接近你的。」楚靳潔月兌口而出,那些話,她堵在心口也久久不能消散。
楚靳凡依然是呆呆坐著,顯然是他們中沒有一人妥協,他並不打算就此罷休。
「如果我告訴你,她在找一件東西,你會相信嗎?」楚靳潔半蹲在地,溫柔的雙眸,呵護般的看著他。
「姐。」他微閉雙眼,「我是真的喜歡她,就當我求你,你試著也去喜歡她好嗎?」
「你怎麼就不懂啊,以前或許她是真的想要跟你在一起,可是最近,她的行為太奇怪了,她根本就是有預謀的接近你,你敢說,她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你的身份?」楚靳潔冷漠的盯著他執迷不悟的雙眼,情字當頭,就這麼容易蒙蔽了他的雙眼?
「在我眼里,我只看到了她對我的愛,不管她是有預謀,還是有私心,我都會義無反顧的跟她在一起,如果你們不肯接納她,也請你們別去傷害她。」楚靳凡言盡于此,看來沒必要再多說甚麼了。
他冷漠的站起身,不再多言的轉身離開。
「站住。」楚柒忍無可忍,不再平靜,開口吼道。
楚靳凡停下雙腳,回頭面對著他,「爺爺,請帖我放在了你的書桌上,如果您接收了她,那婚禮當天希望您能來。」
「靳凡,既然如此,我們打個賭吧。」楚柒冷笑,絲毫不理會那張刺眼的請帖。
「什麼賭?」楚靳凡有些驚愕。
「賭她是真心喜歡你,還是假意接近你?你願意跟我賭這一次嗎?」楚柒冷漠的走到他的身前,認認真真的看著他的眼,他的眼里有些慌亂,原來他也不敢肯定自己夜夜渴望的女人是不是真心喜歡自己。
楚靳凡有些猶豫,這里面究竟在擔心什麼?
「靳凡,我就跟你賭,如果你贏了,我們楚家的門永遠為她敞開,可是如果你輸了……」
楚靳凡驚慌,搖搖頭,「不會輸的,我相信她。」
「好,如果你輸了,就別再阻止我們。」楚靳潔眉頭微皺,他是輸定了。
楚靳凡有些恐慌,心里莫名的陣陣慌亂,難不成他自己也不敢肯定她的心嗎?
楚柒並沒有在意他的反應,只是走到書架前,隨意的抽出一本書,突然,身側的書架漸漸的響動,一人高的保險櫃赫然入目。
楚靳潔一言不發,她知道了爺爺打算下的賭注了。
楚靳凡心里震驚,雙腿有些發抖,爺爺想用這個來做賭注?
楚柒放下手里的錦盒,隨意而笑,「這里面的東西,她一定很想要。」
「爺爺,如果她真的拿走了——」
「不會的,外人不知道,可是我很清楚,芯片有個名字叫‘無雙’,所有人就以為它只有一塊,舉世無雙,可惜,沒有人知道它是兩塊,我這里是一塊,就算得到了我這個,沒有另外一半,一樣毫無作用,所以,用這個做賭注,輸了也沒什麼。」楚柒放聲而笑。
楚靳潔也是淡淡一笑,「那麼多人絞盡腦汁想要得到的東西,原來拿回去卻發現還有另一半,舉國之力得到,最後也只會落得一個兵敗垂成的下場,真是好笑。」
「我不會用這個。」楚靳凡毅然拒絕。
楚柒打開錦盒,悉心的拿出里面的一塊小芯片,如同指甲大小左右,他冷笑道︰「你不是不確定她是不是真心對你嗎?用這個,不久的將來,你就會一清二楚的。」
楚靳凡兩眼模糊不清的瞪著近在咫尺的傳家之寶,他有些恐懼的害怕接近它,只是一味的想要離它越遠越好,難道他知道,這東西會破壞什麼嗎?
「她找的東西只有這個,如果你真的相信她,就試試她,如果你贏了,我願意親自為你們主持婚禮,讓她做我們楚家的下一任女主人。」楚柒拿起楚靳凡的手,鄭重的放在他的手里。
這芯片的重量不足十克,為什麼他卻覺得好沉重?
他需要賭這一場嗎?真的要這麼賭嗎?
她是愛自己的,無論如何,都是愛自己的。
忐忑不安之際,他還是收下了那塊讓整個黑白兩道都搶破了皮的芯片,也許,它一現,他便一眼就能看穿她的心了。
……
陳家︰
陳鈺穎瞪著從地下室里爬出來的兩人,嘴角微微抽動,他們還真當她家是某個諜戰總部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傅炎一把拿下她手里的隻果,自顧自的啃著,「今天忙了一天,累死哥哥我了。」
「起來,你身上是什麼?」陳鈺穎瞪大雙眼,他身上竟然染上了一層紅紅的液體,有股血腥味。
傅炎瞥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血跡,隨口而笑,「沒事,就是一點雞血而已。剛剛從雞窩里出來。」
「雞血?」陳鈺穎捂住口鼻,「最近鬧禽流感,你去給我把這身衣服丟了。」
「行,那你幫我月兌。」傅炎舉起雙臂,等待著美人的上門服務。
「沒問題,我順便還可以幫你淨淨身。」陳鈺穎邪笑著舉起你手里的水果刀,一刀下去,絕對兩斷。
傅炎臉色一沉,閉上嘴離開客廳。
南宮煜坐在沙發上,翻看著今天的報紙,「安琪呢?」
陳鈺穎回過身,瞧見正入門的身影,「說曹操,曹操到。」
項安琪進門一瞧見沙發上的身影,突然間,臉色陣陣發紅,胸口處也是惶惶不安,想起早上鈺穎那忍俊不禁的模樣,一陣尷尬,急忙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