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第六十二章 身臨險境無處可逃

南宮煜起身步履緩慢的朝著辦公桌走去,打開抽屜取出一份文件,「因為我們之間的合作需要牽扯第三方,所以公司必須要跟第三方簽署一份協議。」

「沒問題,今晚我已經訂好了位子,到時候要簽的就一起簽了,南宮副總會赴約吧。」王瑋楠放下一張名片,顯然是寫著第三方的合作商。

南宮煜面不改色的坐在椅子上,紋絲不動的盯著桌上的名片,微微點頭,「當然會赴約了,希望我們的合作愉快。」

王瑋楠走出後,傅炎著急的進入辦公室,面色凝重的看著故作若無其事的他,無論如何都要把他弄回醫院去。

「啪。」傅炎重重的用手敲擊著辦公桌,他還真不打算回去了。

南宮煜眉梢微動,瞟了一眼怒氣沖沖的身影,不以為然的低頭繼續辦事,「怎麼了?」

「你忘了你剛剛說了什麼話了?可以走了吧。」傅炎扯掉他手里的文件,這小子是不想要命想瘋了。

南宮煜面如白紙,苦笑,「今晚有約了,等一下你跟我一起去。」

「南、宮、煜!」傅炎怒斥,「你玩夠了吧,拿命來玩很好玩是不是?」

「我沒在玩,我在做正經事。」南宮煜低垂下頭,一用氣傷口就撕裂般的痛。

「就你這只剩半條命的樣子可以做什麼事?」傅炎扯住他的手,就算今天要扛也要把他扛回去。

南宮煜甩開他的手,眉頭緊皺,「你不知道王瑋楠是什麼人,他這次是沖著我來的。」他大喘一口氣。

傅炎詫異,「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沖著你來?」

南宮煜一手按住傷口處,咬緊牙關,「你還記得我爸爸跟我媽媽鬧離婚的那件事嗎?那時我們都還小,或許你不記得了。」

「我听我爸說過,當年是因為南宮伯父搞了外遇,伯母發現了,兩人鬧得不可開交。」傅炎微覺一絲不祥的預感,莫不成——

「他是我的弟弟,我爸的私生子。」他說的不卑不亢,卻是心痛難忍。

傅炎驚愕的瞠目結舌,這、這是什麼孽緣啊。

南宮煜喘上一口氣說︰「當年我爸一時糊涂跟他母親在一起一年左右,後來我媽原諒了爸爸,他就拋下他母親回來了,當時不知道她已經懷孕了,帶著仇恨,他母親嫁給了當地的一個富商,後來生下了他,二十五年後,他帶著他媽媽的遺願卷土重來報復我南宮家,他恨我爸,恨我媽,恨我們所有姓南宮的。」

「那前段日子的——」

「全是他幕後策劃的,一步一步,先是毀掉我爺爺,再者抹黑我父親,最後拉我母親下馬,步步為營,只是他沒想到我外公的勢力並不在他範圍之內,所以,他這次從商了。」南宮煜不禁失笑,不弄到家破人亡,他好像並不打算收手。

「你又是怎麼知道這些的?」傅炎苦笑,印象中的南宮煜只是公子而已。

南宮煜一手不經意的敲擊著桌面,嗒嗒作響,「那天他帶著勝利的喜悅去看望我的父親,後來出來的時候,我父親瘋了,徹底瘋了,醫生告訴我是受了刺激,可是我查到他是被一種毒藥逼瘋的,王瑋楠狠心到對自己的父親下毒,而我卻束手無策。」

「那你現在還跟他合作?」傅炎驚詫,這不是引火上身嗎?

「置之死地而後生,這是他教我的。」南宮煜輕輕的揚起名片。

傅炎握住他的手,眼角微微含淚,「就算這樣,你現在這樣子怎麼斗得過他,養好身子,一決勝負。」

「不行。」南宮煜抽出手,微閉雙眼,「下一個目標就是我媽媽了,我不能讓他出手,爺爺中風,爸爸瘋了,要是媽媽再出事,我會生不如死的。」

「你這是拿自己的命在賭。」傅炎抓住南宮煜的雙肩,絕不能這樣讓他亂來。

南宮煜冷笑,兩眼正視著他的眼,看著他眼里閃爍的影子,問道︰「如果是你,你會拋下一切離開嗎?我被他逼到這步,如果還不還擊,那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傷害我所有的親人,最後,到我身上,他有多恨我,我看他的眼楮就知道,他想把我留到最後慢慢折磨。」

「炎,陪著我,我們一起打一場漂亮的仗吧。」

「沒有退路的戰爭。」

「你可否願意拋下這一切陪著我,一起戰斗。」

傅炎渾身冷顫,他的眼里很靜,靜的如同一灘死水,如果他不陪著他一同下水,就只能看著他沉寂在水中,永無翻身。

他義無反顧的點頭,「死也跟你在一起。」

「你們兩個——」陳鈺穎目瞪口呆的站在門外,竟然一不小心就看見這不和諧的一幕,兩人深情款款的對視,嘴里還立著誓言,死也在一起。他們不會真的有一腿吧。

傅炎慌亂的放開南宮煜的手,故作鎮定的說︰「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跟煜煜只是在談論公事而已。」

「呵呵,沒關系,不用解釋,這年頭沒那麼迂腐,我不介意看到你們兩個終結連理。對了,副總,項檢察官正在等候您,您見嗎?」陳鈺穎咬咬牙,說的冷冷淡淡。

南宮煜掀開西裝外套,瞥了一眼西裝內的黏黏液體,微微點頭,「讓她進來吧。」

項安琪進來後,傅炎已經退出了辦公室。

偌大的辦公室里,只剩下她身上的淡淡茉莉清香。

「我折回來只是听說你們要再行簽約,簽約公司是不是叫做一家柒粵的建材建築公司?」項安琪面無表情的坐在沙發上,頭也不抬的冷冷說道。

南宮煜一動不動的坐在椅子上,看著電腦,也是冷冷回答,「好像是,因為合作商本來就不止一家。」

「你查過這家公司背景嗎?」項安琪面色暗沉,昨晚上楚靳凡給的資料上明明顯示這公司背景不干淨,他為什麼義無反顧的想要跟他們簽約?

南宮煜放下鼠標,「這是內部協議,沒有為什麼。」

「你很信任王瑋楠?」項安琪轉過頭,四目對視。

「當然是信任,我們本來就是合作商,如果連自己的伙伴都不信任,那談什麼合作。」

「別到最後我們對踫在法庭上。」項安琪雙臂撐在他的身前,他怎麼就不懂變通?

南宮煜揚後一靠,雙腿莫不在意的搭在辦公桌上,笑道︰「你很希望我被騙?放心,整家公司都壓在我身上,我敢出一步錯嗎?」

「很好,我不會再多說什麼,就等著你們達成協議後,合作圓滿吧。」項安琪大喘一口氣,沒有共同語言。

「那個叫楚靳凡你又調查過?」

「什麼意思?」項安琪臉色暗沉,他想說什麼?

南宮煜搖搖頭,「沒什麼意思,只是想看看你男朋友背景怎麼樣?會不會如你一樣身家清白。」

「你放心,我相信我自己的眼光,人生錯了一次就夠了,所謂吃一塹長一智,第二次一定會擦亮眼楮看的清清楚楚。」

逞能,赤果果的逞一時之能,項安琪背對過他,咬住下唇。

南宮煜雙唇暗青,臉色蒼白的如同透明,他卻仍然諷刺的一笑,「是啊,這次一定要擦亮眼楮。項檢察官沒事了吧,我還有事,你可以出去了嗎?」

「可以。」項安琪丟下兩個字,摔門而出。

這女人,脾氣還是一樣。

南宮煜依舊坐在椅子上,仰頭閉眼小憩。

……

寂靜的海邊別墅,椰樹密布在莊園里,「啪。」一聲槍響,只見一顆椰子跌落在地,滾落在腳邊,微微的沾染密密海沙。

「肯回來了?」一七旬左右的老者放下手里的手槍,面色暗沉,語氣低沉。

他的身後,一男子昂首挺胸,絲毫不畏懼老者的戾氣。

楚靳凡隨手拿過一旁桌上的手槍,舉起絲毫不猶豫的叩響。

「啪!」一槍掉落兩顆椰子,一箭雙雕。

「這次生意听說已經談好了。」老者神色黯淡的盯著舉槍不語的他。

楚靳凡隨意的上著子彈,不動聲色的回復︰「我舍棄了。」

「理由?」

「因為女人。」

「真的?」

「當然。」楚靳凡放下手下,不由自主的傻笑一聲。

「用三億來換一個女人,看來這女人一定夠味。」

「爺爺,您不樂意?」楚靳凡冷冷發笑,眼里折射出絲絲寒氣。

老者舉起一指,身後一黑衣男子恭敬上前,「這是合約書,簽了吧。」

「我已經拒絕了。」楚靳凡推開他手里的合約。

老者淡淡發笑,「我知道,所以我決定用這三億做聘禮送給她。」

「爺爺——」楚靳凡啞然。

「這不是你打算做的嗎?你怕被手下的人反對,所以寧願舍棄,爺爺幫你,只要這女人是真的愛的,區區三億而已,送給檢察廳吧。」

「爺爺,謝謝您。」楚靳凡靠在老者的肩膀上,眼角處卻不偏不倚的盯著桌上的文件,苦肉計真的管用。

老者用毛巾擦掉手里的汗漬,笑道︰「什麼時候帶她回來讓爺爺也看看。」

「現在還不行,要忍要等,等時機成熟,我一定會第一個帶給爺爺看。」楚靳凡也同樣擦擦手,尾隨老者一同走進別墅。

「如此便罷了,只是提醒你一下,那個姓王的不是善茬,不能讓他有機可乘了。」老者回頭,臉色凝重。

「我知道,我派人二十四小時監視著他,一定不會讓他做出什麼有違黑道義氣的事。」楚靳凡信誓旦旦。

「也罷,今晚你姐姐要回來,等一下吃完晚飯再走吧。」老者踱步走進書房。

楚靳凡陪同走進,別墅內,再次恢復安靜。

夜晚,如約而至。

依舊是沉欲酒吧會所,除了這里,幾乎整座城市都找不到這麼充斥著驕奢婬逸味道的高級會所,女人,性感美艷,男人,帥氣多金。

酒吧外,停車場,數十輛名貴轎車同一時間停靠在外,一眼望去,如同車展。

項安琪哭笑不得的盯著身前的清一絲跑車,心里諷笑,她為什麼要來這里?

「好了,我知道你很不樂意來這種場合,可是你要知道你舍得讓我一個女人陪著一群爺們在這里花天酒地?」陳鈺穎心里欲哭無淚,想起上一次被灌得差點死掉就陣陣寒顫。

項安琪長嘆一聲,「進去吧,身為助理還遲到,小心扣你工資。」

陳鈺穎整理一下短裙,雙手捧著一疊文件隨後走進。

男人的世界,無論是消遣,還是工作都喜歡在充滿誘惑的場所里進行,或許是覺得更能緩解氣氛。

包間里,早已坐滿了人,這一次,是有自己帶女眷的,算下來,光是女人就有七八個,還真是座無虛席啊。

「對了,這氣氛尷尬的,要不我給你們點歌去?」傅炎起身朝著點歌台而去,大概是因為這次有自己女人在場,很多人都顯得規矩,整個包間氣氛被降至零點。

「先給我們副總和項檢點一首吧,沒想到兩人離婚後還能相敬如賓,果真敢愛敢恨啊。」柒粵公司總裁坐在沙發上,摟著一旁的性感女人,微露一絲得意。

整個場子,再次安靜。

傅炎拿著話筒放在兩人身前,笑道︰「我給你們點好了,唱唱歌也好。」

項安琪拿起話筒,只听,熟悉的旋律飄蕩而起。

「愛上你是我的錯。」陳鈺穎面如土色的盯著傅炎,這小子點的什麼破歌。

南宮煜一言不發的盯著屏幕上流轉的曲樂,一動不動的坐在沙發上,絲毫不顧身前的話筒。

「算了,不唱了,我們今天是有正事的。」經理急忙暖場,吩咐身旁的女人倒酒。

傅炎攔住經理遞過的酒杯,婉拒,「說過了,不能喝酒。」

「扭扭捏捏,難怪別人都說堂堂煜公子成了被拔了牙的老虎,空有一身虎皮罷了。」柒粵總裁仍舊暗諷。

「既然齊總對我很不滿意,那我們之間的合作也就甭談了,回去吧。」南宮煜懶得理會的站起身。

「先冷靜下來,先別急,齊總給我個面子自罰三杯。」王瑋楠從中調解,可不能逞一時之能。

齊總面無表情的拿起桌上酒杯,一飲三杯,毫不退縮。

王瑋楠指著一旁的位置,南宮煜默不作聲的坐下,依舊面不改色的盯著身前的屏幕。

陳鈺穎攤開手里的資料,一一陳列。

「既然都是來談公事的,那我們就只談公事。」傅炎翻開文件夾,仔細的閱讀著上面的條例,確定無誤後遞到南宮煜身前,點點頭。

柒粵總裁連眼皮都不眨一下,提起筆便是直接簽下自己的名字。

南宮煜失聲而笑,「齊總果真是一代梟雄,這合約連看都不看,難不成你就不擔心我訛詐你?」

「王總介紹的人我怎會有所懷疑呢?南宮副總簽吧。」齊總毫不避諱的放下筆。

兩人各執兩份,一一簽下。

最後,眾人舉杯,高呼︰「合作愉快。」「這一杯酒南宮副總應該沒有理由推月兌了吧。」王瑋楠一手拎著一個酒杯。

南宮煜面帶笑意,接過,「當然,為我們的長久合作痛苦干一杯。」

酒液滑過喉嚨,帶著灼熱的氣息流淌入月復。

項安琪磕著瓜子,兩耳不聞窗外事,管他們誰醉誰醒,她現在誰也不管。

「好了,這合約已經簽好了,我先回公司去處理接下來的事情了,鈺穎,小煜就交給你了,你也給我少喝點。」傅炎捧著一疊文件,瞥了一個眼色。

陳鈺穎放下手里的酒杯,微微點頭,「你放心好了,我等下會送他回去的。」

南宮煜也是點點頭,「路上小心。」

兩人心照不宣的點點頭,好像接下來的路很危險似的。

項安琪扯扯陳鈺穎的衣角,苦笑,「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她揚揚手里的手機。

陳鈺穎臉色暗沉,瞟了一眼她的手機,果真是楚靳凡的電話號碼。

「喂,楚檢啊,我現在在外面,有什麼事嗎?」項安琪站在洗手間里,小聲的接著電話。

電話里,同樣飄蕩起一股音樂聲,隨後,戛然而止,「我也在外面聚餐,只是想問問你回家沒有?」

「等下就回去了。還有事嗎?」

「安琪啊,要想我哦,晚安。」

電話掛斷,項安琪臉頰微微泛紅,如同小女人初戀一般,好像很久都沒有這種感覺,心里面的空洞一下子被滿滿的填補而上了。

不知過了多久,感覺整個氣氛正在漸漸的冰冷,直至四周變得異常的安靜,沒有人了,沒有音樂聲了,好詭異的氣氛。

「明天開始,我們公司負責的建材會在第一時間運營。」齊總小抿一口酒液。

「以SK的實力為什麼會選擇你這種小公司,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王瑋楠搖晃酒杯。

齊總莫不在意,「有什麼好奇怪的,哪家公司不是唯利是圖,只要有利益,他就會選擇我。」

「小心一點,畢竟底子不干淨,如果被查到,會牽連很多人的。」

「你放心,合作的時候我們已經達成共識,拉下馬的只有南宮煜一個人。」

兩杯相踫,包間里,依舊濃濃的飄散著揮之不去的酒香氣息,殊不知,兩人各懷鬼胎。

絢爛的燈光恍惚般的耀眼在眼前,雙眸相似沒有定力一般恍恍惚惚,最後,四周變得重影不斷,人,已看不清人的存在。

……

斷斷續續,無風無浪,接下來的一個月,似乎並沒有發生什麼意料之中的事情。

項安琪也放棄了SK的調查,顯然以前的擔憂是多此一舉了。

只是,有時候暴風雨總是突發在平靜之後,而後來勢洶洶,勢必淹沒這一帶平原大地。

「安琪,不好了。」小吳著急的跑進辦公室里,還氣喘吁吁。

項安琪埋首整理著自己的資料,懶懶的問︰「發生什麼事了?看你喘的,先坐下來慢慢說。」

小吳一手捂住胸口,說道︰「不能慢,這是剛剛法院發來的消息。」

項安琪湊過頭隨意的瞥了一眼,卻驚慌的拿起文件,剎那間,腦袋里一陣咋呼,究竟怎麼回事?

「出了事了,警方已經盯上了SK集團,現在SK所有的電腦資料,包括合作商全部都凍結了,警方查出SK跟黑道之間有聯系,負責轉賬,負責洗錢,而跟他們合作的兩家公司,也一並牽連,只是,柒粵公司突然失蹤了,警方查出柒粵是注冊的上市公司,可是一查便查出背景不干淨,是黑道負責轉賬的子公司,而幕後還有一家正式總公司在運營,源源不斷的黑錢一家被流入市場,全部經過SK賬目。」

小吳一口氣說完,大喘氣。

項安琪丟下文件,捏住鼻梁,「先前楚檢也查到了這家公司的不法之事,只是事後調查時發現只是有人在暗箱操作而已,而且他們經營的是毒品,怎麼會掛上黑錢這種事?」

「SK解釋說一切利益皆來自正常途徑,所謂的洗黑錢不過只是子虛烏有,他們絕會不承認警方的控訴,也準備打官司了。」

「那王氏集團呢?三方合作——」

「警方中起訴名單沒有王氏。」小吳攤開名單上,除了南宮煜,再無別人。

「他們有合約,乙方出事,雙方承擔,更何況柒粵是王氏介紹的。」項安琪微微松一口氣,至少還有待追查。

「柒粵是SK自己找的。」

「什麼?」項安琪大驚,「我當初可是把資料全部交給了南宮煜,他不可能會明知柒粵有問題還合作,他瘋了?」

「不知道怎麼回事,三日後法庭會判決整件事。」小吳收拾好了資料,沒有多言的走出了辦公室。

辦公室里,項安琪閉目養神,看來他根本就不曾相信過她,從來都沒有。

「听說今天SK股票快停板了,你不擔心?」項安琪終究放不下,想問一問他。

南宮煜遲疑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她,舉目望去,「有什麼好擔心的,我問心無愧,況且警方也沒證據說我們是同謀。」

「還不算同謀?現在除了洗黑錢,連你們那些高價購買的建材也全是問題,不僅塌了砸中了人,還砸死了人,現在你倒一句不擔心就可以撇的干干淨淨,南宮煜,你太自負了。」項安琪扔下報紙,一夕之間,好像所有矛頭又指向了SK。

南宮煜低頭瞟了一眼,笑道︰「建材方面是柒粵提供的,他們擔責。」

「你的意思是根本就沒有經過你的手?」項安琪不禁失笑。

「沒有這麼說。」南宮煜感覺反正是月復背受敵,還不如冷靜對待。

項安琪眉頭微皺,他倒是想的听透徹的,「當初我給你的資料,你看過沒有?我明明告訴過你柒粵底子不干淨,會反受其害的,你偏不信。」

「我現在相信了,可惜遲了。」南宮煜甩開她的手,她不就是等著看他今天的落魄感嘛,看吧,看個夠最好。

「好。」項安琪鄭重其事的點點頭,「法庭上,我不會手下留情的。你做錯的事,理應你來負責。」

頭也不回,最後,她徹底的消失在這棟高樓里。

周圍,漸漸的暗淡,一日有如此的度過了,很短卻又過的很慢。

法庭上︰

除了消失不見的柒粵公司外,其余兩家公司負責人悉數到場。

「金額數很龐大啊,三億,你們也咽得下去。」項安琪翻看著記錄,由柒粵提供建材,SK購買,王氏與SK合作建築,隨後,柒粵又進行融資,雙方財政融合,源源不斷的反復利益,最後,錢變得干干淨淨的從SK內部流出……

王瑋楠坐在被告席上,淡淡一笑,「我只是中間調和商而已,按照合約上來講我的確應該共同擔責,只是,柒粵是SK自行簽約,跟我沒關系,我不覺得我應該負什麼責。」

「是啊,王總的確沒有責任。」南宮煜隨手撕毀了手中的合約書,笑道︰「本來第三方合作是SK自行負責的,不關王氏的事情。」

「既然如此,我應該不坐在這里才對。」王瑋楠毫不在意的站起身。

「等一下。」項安琪伸手請示法官,「我可以重新起訴一下嘛?」

法官詫異,「請說明白點。」

項安琪走到法官前,從另一旁的文件袋里拿出一疊影印好的文件,淡淡一笑,「這份文件上寫明白的是關于柒粵集團和王氏集團之間的聯系,而所謂的第三方不過就只是王氏集團自導自演的罷了,他們不僅負責融資,還負責購買,最後,全賣出去,一批又一批干干淨淨的資金流入口袋。而其中受其傷害的便是SK集團。」

「SK不僅在不知不覺間流失了一大筆現金,還誤入雙方陷進被迫洗錢。」

項安琪走到王瑋楠身前,俯身相看,「我們檢察廳一致決定放棄對SK集團的起訴,改為起訴王氏,冒名用假公司騙取金錢,還涉嫌用劣質材料以達到洗黑錢目的,最後,誤傷他人,死傷無數。」

「呵呵。」王瑋楠冷冷一笑,「你有什麼證據?」

「這就是證據。」南宮煜打開所謂的控訴單,一字一句的寫的明明白白。

「柒粵是用假名字注冊的,當初我們一查就查到了,後來為了引你上鉤,只有裝作不知道,隨便你哄騙,很好玩是不是?演戲的時候,你演的特別真。」項安琪在附上一份文件,「這是那位齊總的招供書,看看吧,不明白的,可以問問我。」

王瑋楠怒不可遏,臉色瞬間暗沉,「別以為你們這點小把戲就可以絆倒我,我還不至于傻到那種地步。」

「你當然不傻了,只是以為我們都沒有你聰明罷了,在你暗中操作的時候,我們已經秘密轉移了資金,那些錢全是你自己的,是你們王氏提供給我的融資資金,不信,你可以自己回去查查賬目。」南宮煜微微點頭,「剛剛合約是你自己說可以撕掉的,所以我們之間已不是合作關系。」

「你陰我。」

「是你先陰我的,你想利用黑錢讓SK股票暴跌,最後喘不上氣的時候,你一口吞並,你太小瞧SK了,我給你的,只是百分之一而已,別說三億,就算是三百億,本公子都敢陪你玩。」南宮煜冷冷一笑。

「呵呵,我還有一招,王氏也不是我的。」王瑋楠仰頭大笑,「法定負責人理應對整件事負責,可惜那個人不是我。」

「你也錯了,法定負責人已經是你了,從你們簽約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公證過,我作為證人可以清清楚楚的證明當時是你代表公司簽約的,包括柒粵,包括接下來的所有文件,全是你的名字。」

「是嗎,我可以跟你打官司,看誰斗得過誰。」王瑋楠咬牙切齒,一個得意竟然忘記了他們兩個會狼狽為奸。

「忘記告訴你,你的那些眼線在開庭之前,我已經全部送官法辦了。」南宮煜再次輕笑,一個月都在演戲,差點就假戲真做了。

「還有小吳,我也辭退了,估計她這輩子都干淨不了了。」項安琪靠在南宮煜身側,兩人不約而同的對視一笑。

王瑋楠失態的吼道︰「你們兩個敢耍我,我告訴你們,我王瑋楠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等著,我會一並還給你們的。」

「我會等著的,看你怎麼咬我們,至少一兩年之內,你出不來了。」項安琪得意的揮揮手,暗示他一路好走。

南宮煜長嘆一聲,「關不了他的,你別忘了他是什麼身份,不過撕破了這層皮就不用擔心他假意討好了。」

「也對,他城府太深,藏得可真好。」項安琪傻傻一笑,如果不是南宮煜說明白真相,他們兩人或許還在爭論不休。

他溫柔的注視著她喜笑顏開的雙眸,過了這麼久,第一次看見她笑的如此燦爛,笑的如此讓人割舍不下,情不自禁之間,他的手已經扶上了她的臉,輕輕的,柔柔的滑過她的眉眼,很熟悉的那種感覺蔓延上心頭。

只是,下一刻,他便驚醒的側過身,微露一絲尷尬的淡笑,「不好意思。」

「沒什麼。」項安琪臉色微微泛紅,不是不愛他了嗎?不是只說只愛楚靳凡嗎?為什麼自己還是忍不住的想要抱抱他,難道是因為最近經常接觸,所以有芳心暗許了?

「今晚有空嗎?」南宮煜深吸一口氣,她會拒絕嗎?

項安琪先是一愣,回過神後微微點頭,「今天過後我休假七天。」

「那我能請你吃一頓飯嗎?謝謝你這一個月肝腦涂地的陪我演戲。」南宮煜說的有些扭捏,她不會拒絕吧。

項安琪咬住下唇,傻傻發笑,「听說簡坊街新開了一家日本料理,味道挺正宗的。」

南宮煜點點頭,「那好,七點我去接你。」

兩人走後,觀眾席上,一頭戴鴨舌帽,自始至終沒有離開一步的身影慢慢的抬起頭,眼里,殺氣正盛。

他想來看她漂亮贏一場勢在必得的仗,卻在冥冥之中看見了她與他談情說愛,不是說過試著愛他,接受他嗎?

那現在怎麼會變成這樣?

南宮煜憑什麼來愛你,憑什麼來保護你?

他不過就早認識你一年嗎?

如果,他不在了,多少個一年,他都可以補償給你,等著吧,很快就會徹底結束了這段本不應該存在的孽緣。

晚上七點,項安琪早早的準備好了,心情大好的站在檢察廳外等候。

陽光漸漸的褪去了暑熱,變得柔情的掛在半空中,緩緩的,夕陽西下。

「咚!」一輛馬薩拉蒂停在她的身前。

她仔細的盯著這輛看似還算是新車的跑車,心里大驚,南宮煜沒有馬薩拉蒂,這輛車也絕不是他的。

車窗突然滑下,一張熟悉的臉龐進入眼簾。

項安娜臉色蒼白的坐在駕駛座上,兩眼微微泛腫,神色憔悴。

項安琪俯身看著她,陣陣心驚,以往驕傲到不可一世的安娜怎會如此狼狽的出現在她的面前?

項安娜急忙戴上墨鏡,冷冷的說︰「你先上車,我有話想對你說。」

項安琪為難的看了看手表,已經快七點了,卻又見如此反常的項安娜,她躊躇間,還是上了車。

馬薩拉蒂朝著郊區駛去,漸漸的,身旁熟悉的鬧市熱潮恢復安靜,緊接而來的是四下無人的僻靜。

終于,車停下了。

項安娜取下墨鏡,隱隱的,她的左側處有一塊青紫色的印跡。

項安琪慌亂的看向她的左臉,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沒事。」項安娜一手捧住自己的左臉,心里泛酸,一滴眼淚奪眶而出。

「你究竟怎麼了?」

「姐。」項安娜失聲痛哭,緊緊的抱住手足無措的項安琪,委屈的哭喊︰「他慕正天就不是一個男人,他打我,他要打死我。」

項安琪大驚,詫異的看著淚流滿面的她,不明所以︰「正天怎會打你呢?你們是不是有誤會?」

「不,你不知道,你已經半年沒有回家了,你根本就不知道現在家里成什麼樣子了,爸爸心髒病發,自顧不暇,慕正天趁機奪下了爸爸的事務所,還對外聲稱項老要安心養病,幾乎是謝絕見客。」

「這幾個月,他囚禁了爸爸,前兩天爸爸胸口不舒服,我找醫生來看看,他惱羞成怒就打了我,你看看,我臉上,還有手上,這些全是拜他所賜。」

「姐,你救救我,救救爸爸吧。」

項安琪驚愕的瞪大雙眸,手里的安娜還在瑟瑟發抖,前段日子她是听說過項氏事務所的事情可是有聯想到項鎮海的病,或許是他真的想要退位讓賢了,卻不知這中間竟然還有慕正天的謀朝篡位。

她心驚,認識慕正天整整二十年,從不知道他是如此的蛇蠍心腸,更不是這種忘恩負義的偽君子。

可是今天看安娜的情況,或許慕正天是真的變了,在利益面前,有多少人能泰然自若的放下?

「安娜,你放心,我會想辦法跟正天談談,我相信我們項家對他的恩情,他絕不會如此不記恩果以怨報德。」項安琪安慰著泣不成聲的安娜,這夜深寧靜的,就讓她痛痛快快的哭一場吧。

……

SK停車場︰

南宮煜坐進車里,打開空調,喜不自勝的發動引擎。

車,一路駛向檢察廳,本來說好七點接她,結果自己忙著忙著還是忘記了時間,現在已經是七點半了,希望她沒有因為他的遲到而生氣。

安靜無人的檢察廳外,已經人去樓空的寧靜。

守門保安仔細的查看著每輛進出的車輛,抬桿發卡,最後駛進。

南宮煜等在樓下,大概過了十分鐘,依舊不見項安琪的身影,或許是在加班吧。電話也打不通,看來是跟他一樣都在忙碌著。

「啪。」

他身後一聲輕響,像是關門的聲音,南宮煜笑逐顏開的打開車門,也坐進去。

「不介意我跟你聊聊吧。」楚靳凡臉色冷淡的坐在副駕駛上,語氣冰冷。

南宮煜有些詫異,「你想說什麼?」「你難道在裝傻嗎?項安琪現在是我的女朋友,我不管你們之間是前夫前妻的關系,可是從今天開始,他是我楚靳凡的女人,你這樣死纏爛打,攪合進來,究竟是圖什麼?吃回頭草?還是以往安琪很好騙?」楚靳凡開門見山,直接說。

南宮煜抿了抿嘴唇,淡笑道︰「你誤會了,我只是想答謝她這些日子的幫助而已。」

「答謝嗎?那行,我替你轉達心意,你可以走了。」楚靳凡眉峰冷冽。

「我想親自當面答謝,不好意思,就算你是他的男朋友,可是你沒有權利阻止我跟她見面吧,更何況是男朋友就一定能喜結連理嗎?」南宮煜不卑不亢,這個男人明顯就是怕他見到她,擔心他們破鏡重圓。

楚靳凡壓抑住內心的怒火,真怕自己一個不留意就會一拳揍暈了他。

「你走吧,安琪已經回去了,她知道我很不樂意,所以並不打算見你了。」楚靳凡冷冷一笑。

「是嗎?既然如此,那我去她家找她。」南宮煜掛檔準備開車。

楚靳凡忍無可忍,一把抓住南宮煜的衣衫,冷笑,「別挑戰我的底線,我絕不會讓你第二次有機會傷害安琪,我勸你立刻離開,否則,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你現在這樣子像是黑社會的,怎麼?堂堂檢察官就這樣明目張膽的欺負良好市民,還出口威脅,我是不是可以起訴你威脅我呢?」南宮煜扯開他的手,兩人針鋒相對。

突然,車前一道車影恍惚而過。

項安琪從車里出來,幸好趕得及。

卻在下車一剎那,驚愕的瞪著身前不遠處車內的兩道身影,她匆忙走近,果然是他們兩人。

楚靳凡急忙放開南宮煜,喜笑顏開的打開車門,「安琪,你可終于回來了,我等你等了好久啊。」

項安琪瞥了他一眼,又看向車內靜坐不語的南宮煜,詫異的問道︰「你們剛剛在做什麼?」

「是你的男朋友想要威脅我離開你,怕你被我勾引跑了。」南宮煜抖抖西裝外套,他果然是干警察的料。

項安琪臉色暗沉的走進楚靳凡,一手抬起敲下他的腦袋,「你在亂來什麼,我跟南宮副總之間根本就不會再出現那層關系,我們之間合作的時候就已經談好了,公事公辦,絕不帶私事。你不相信我?」

楚靳凡像個受盡委屈的小孩子似的連連搖頭,嘟起小嘴,「我只是有點——」

「好了,你擔心就跟我們一起去吧。」項安琪轉過身朝著身後的車輛微微揮手,隨後,坐進了南宮煜的跑車內。

南宮煜似笑非笑的拉開車門,最後關上,他的目光朝向對面的那輛馬薩拉蒂,是項安娜,她為什麼要來見安琪?

「安琪,我爺爺說這兩天想要見見你,你看我們是不是應該見見各方的家長了?」楚靳凡撒嬌似的挽住安琪的手臂。

項安琪一手撐開他依偎在自己懷里的腦袋,苦笑一聲,「恢復正常,不然我明天就宣布我們分手了。」

「別,我是想說過兩天我爺爺過七十大壽,想問問你願意去幫他過壽嗎?」楚靳凡眨眨眼,試圖電暈她。

項安琪閉目養神,「我回去看看行程表,好像這個禮拜都沒什麼事,對了,我還不知道你還有一個爺爺。」

「我除了還有一個爺爺,還有個姐姐,她今年都三十幾了,還是老處女一個,唉,我終于知道我為什麼不喜歡她,只喜歡你了,因為她太強悍,動不動就拳打腳踢,動不動就拔——」楚靳凡傻笑,差點說漏嘴。

「咳咳。」南宮煜輕咳一聲,「你們兩個還真是把我當成司機了不成?」

兩人都不再說話,車內的氣氛瞬間暗沉。

餐廳里,已近晚餐高峰,附近又是金融區,看來來晚一步幾乎是訂不到位子了。

三人索性放棄這里,隨便找個餐廳進餐。

洗浴池前,南宮煜漫不經心的整理著外套,因為一時心不在焉,被沾上了一點果汁,淡淡的黃黃的汁液染上黑色西裝,瞬間變得更加醒目。

「今天不好意思了,我不知道靳凡會在檢察廳等我。」項安琪站在他的身側,通過身前的鏡子注視著他喜怒不形于色的臉頰。

南宮煜輕輕的抹下外套上的汁液,隨口淡笑︰「沒什麼,免得他生疑以為我跟你有什麼,這樣也好,撇清誤會。」顯然他說這話是口不對心。

項安琪微露一絲尷尬,心里惶惶不安,明明警告過自己別對他抱有一絲僥幸,可是一旦面對他,她的心,她的身總是不由自主的出賣了她。

果然,下一刻,便是她細心溫柔的靠在他的身前,輕輕的替他抹去衣服上的髒跡,就像是小夫妻一樣,那樣的深情款款。

「安琪啊。」南宮煜情不自禁的叫出聲。

「嗯。」項安琪抬起頭,她笑著。

「你真的喜歡楚靳凡嗎?」南宮煜雙手微微顫抖,他卻強忍著,生怕自己一個不留神就抱住了她。

項安琪拿起濕巾依舊擦拭著,「當然喜歡了,不然我怎會接受他呢?」

「那你當初有喜歡過我嗎?」

項安琪神色匆匆的放開了他的西裝,背對過身,笑道︰「你問這個做什麼?我們已經說好了只做朋友。」

「安琪啊,我有點想你了,可是怎麼辦啊,我留不住你的人,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會健健康康的站在你的面前,我想要愛你,可是我不敢深愛你啊,你知道嗎!」他咬緊牙關,生生的把這些話吞進肚子里,不能說,一定不能說,到死那一刻都不能說。

她現在這麼幸福,有他疼著,保護著,他的位置已經漸漸的變得渺小,終有一天會在她的心里連根拔起,或許到時候,他便可以不再留戀的離開她的世界,直到死亡那天……

「可以讓我抱抱你嗎?最後一次?」南宮煜張開雙臂,不等她的回復已經將她攬入懷里,那熟悉的感覺蒙上心頭,心里好痛,好苦澀。

項安琪驚慌失措的依偎在他懷里,他的身上也是那股淡淡的茉莉清香,一時之間,她竟然發現自己流淚了,那暖暖的液體順著眼角藏進了他的衣衫,瞬間干枯。

他放開了她,頭也不回的朝著餐廳大門走去,終究可以為這段不曾開花結果的愛情畫上一個句話了,這一次徹徹底底的結束了。

楚靳凡一聲不吭的站在洗手間外,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擁抱,最後再盯著那道匆匆離去的背影,一手捂上心頭,這里隱隱作痛。

項安琪傻傻的愣在原地,身邊還殘留著他的余味,卻又面若無事的洗著手,此時此刻,她心亂如麻。

「我們回去吧。」楚靳凡從身後抱住她的腰身,不能讓她回味著南宮煜的味道。

項安琪轉過身,雙手靠在他的雙肩上,溫柔的抱緊他,「我們會很幸福的,對不對?」

「嗯,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的,包括我楚靳凡。」他的話綿綿的,如同溫柔的湖水一般讓她平靜。

「那我們……結婚吧。」項安琪捧著他的臉,一本正經的說出。

楚靳凡被一語驚呆,瞠目結舌的不敢置信,雙手還微微顫抖的捏著她的雙肩,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的連連問出︰「真的嗎?真的嗎?這是真的嗎?」

項安琪被他的模樣惹笑,輕輕的敲著他的腦袋,「難道你不想娶我?」

「不,不是,我太高興了,你真的願意嫁給我?」楚靳凡歡呼雀躍的抱起她的身子,激動的原地轉步,恨不得將她的身體揉進自己的體內。

突然,他停下雙腳,苦笑一聲,「你不會是因為想氣氣他,所以想跟我演戲吧。」

「靳凡,你是愛我的吧,如果你愛我,就留住我吧,我怕自己會毅力不定離開你,所以,跟我結婚吧,我不想再活在離婚的陰影里,我想要一個男人疼我,愛我,保護我。你願意做這個男人嗎?」

楚靳凡深情不減的捧她入懷,信誓旦旦的點頭,「除非我死,否則這輩子都不會讓你離開我。」

……

南宮煜踩著油門,耳邊是呼嘯不斷的狂風,一道又一道蜿蜒的山間小路,而他,卻絲毫未曾減速,狠狠的踩著油門,一百碼,兩百碼,加大最大碼,他踩著,拼盡全力的踩著。

月色漸漸的亮如白晝般,他停靠在山頭處,仰頭獨望,今夜星光正盛,而他,卻內心冰冷。

放不開她的手,他被處處掣肘,只有這樣,離開了,她的命才不會因為他而變得艱難。

「項安琪,你走吧,我會真心祝福你們的。」他的聲音回響在山谷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直至完完全全的消失不見。

他低頭用手擦拭臉頰,徒然發現,那一手的濕潤。

哭了,他哭了,眼淚就如那心里的苦痛一般苦澀一般的流出,真的是祝福你,祝你幸福。

「煜煜。」一輛奔馳停靠在他車子旁邊,傅炎走出。

南宮煜微閉雙眼,淡淡笑道︰「已經準備好了嗎?」

傅炎點頭,「你真的要這麼做嗎?」

「不這樣做,怎麼奪回屬于我南宮家的東西?」南宮煜打開電腦,一行行數據閃現在眼前,這是南宮傲當初整理的軍事數據,想必他王瑋楠做夢都想得到的東西竟然被他種下了層層病毒。

「這東西太重要了,這樣會毀了的。」傅炎詫異,南宮傲當初拼了命保住,結果卻被南宮煜如此輕易而舉的就毀掉了。

「他們越想得到的東西,我越不讓得到,過兩天我會去陸軍正式上任,當然,只是報道一下而已。」南宮煜合上電腦,他現在還有提防著他們對SK再次出手,不能中途退出。

傅炎收好電腦,「你確定你要這麼做,太危險了。」

「不這樣做,怎樣打進他們內部呢?怎樣種下這些病毒?或許他們都想不到我這個紈褲公子哥也會被任命為中尉,幸好當初爺爺偏心了,不然我們南宮家還真是徹底被連根拔起了。」

「讓我陪你一起去。」傅炎焦急。

南宮煜揮揮手,笑道︰「我只是去報個道而已,現在還不是時候。」

「我還是不放心,王瑋楠的手段有多狠,你我又不是不知道,如若他要對你下手——」

「他現在還不會對我下手,我外公一天不倒台,他一天不敢動我一下。他現在是商人,從商明擺著就是來攪合我外公這一攤清水的。」南宮煜拿出一根香煙,竟然迷戀上了這煙草的味道。

傅炎擋在他的身前,拽住他的手,「帶我一起去吧,我答應過鈺穎會替她看管好你這個哥哥的。」

「說的我好像是去送死一樣。」南宮煜冷笑,「就是因為鈺穎,我絕不會讓你趟這趟渾水。」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