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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 幸福大結局!!!

兩人剛站穩,韓子俊又撿起手槍站了起來,指向顏色和易蘇墨,「兩個人一起也不錯!」說著,他再度扣動了扳機!

砰!

一聲槍響後,頓時安靜了……

顏色感覺著身後撲上來的身體,已經在緩慢落下,她回過身子接住她,「姐!不要……不要!」

袁若溪倒在她的懷里,顏色看著她胸前血染的一片,觸目驚心,「姐,你一定要堅持,我送你去醫院,我送你……」說著,她已經淚流滿面。(Www..Com?я

袁若溪抬手壓著她的手,制止她,「听我說……若詩,以後要好好的,姐……看著你呢。」

顏色猛點頭,又搖了搖頭,「姐,你要看著我的,不要嚇我,我好怕!」

韓子俊呆呆地看著手上的槍,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扣動扳機的,也不知道袁若溪到底是怎麼撲到顏色身前擋住了子彈的。

看到倒在顏色懷里,已經臉色蒼白,胸前血紅一片的女人,他全身如抽干了血液般,「若溪!」他撲了過去,抱過她,「若溪,不要……我不要你死!」

易蘇墨詫異地看著顏色和袁若溪之間,疑惑著。看到那臉色蒼白的女子,他不相信,是她擋住了子彈,他蹲,「趕緊送醫院!」

袁若溪再度制止了他,「不要……我怕有些……有些話不說,來不及了……」

韓子俊哭著,「不會的不會的,若溪!我不要你死!對不起!」

袁若溪看向他,「子俊,其實……其實我……也曾……喜歡你的,但是,愛這個字……太神聖……我不敢去褻瀆……」

聞言,韓子俊頓時嚎啕大哭,囔囔道,「我知道,我就知道的!不要離開我……」

袁若溪笑了笑,淒楚而美麗,她看向易蘇墨,抬手伸向他,後者伸手過去,她將他的手和顏色的交疊在一起,「我把妹妹……交給你了,看到你對她好……我放心!若詩,原諒……原諒姐好嗎?」

顏色哭得跟淚人兒般,「我沒有怪過你!姐,求你振作點,我送你去醫院,一定沒事的,一定沒事的!」

說著,抬首看向韓子俊兩人,「求你們了,送她去醫院吧!一定沒事的,一定會的……」她像是自我催眠般重復著。

韓子俊一把抱起袁若溪,迅速走出木屋坐上車直奔醫院!

……我是影蘇分割線……來到醫院,袁若溪立即被送入了急救室,顏色求著易蘇墨讓宋少揚過來,並且召集所有專家教授一同實施急救!

顏色跌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淚眼婆娑,小手不安地擰著衣擺,她覺得全身好冷好冷!易蘇墨在她的身旁坐下,摟過她,「怎麼回事?」

兩人之間大轉變,剛在木屋,袁若溪說顏色是她妹妹,並且喊她若詩?

顏色好不容易止住哭泣,轉頭撲到他懷里,「我好怕啊,我才剛認回姐姐,我不要失去她……易蘇墨,我好怕,好冷!」

易蘇墨證實了猜測,雖然不知道兩人怎麼會成了姐妹,但是顏色這樣的情緒,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他瞥著顏色的擔憂害怕,心底掠過疼痛,緊緊地擁住她,「……別怕,會沒事的!宋少揚的醫術你該相信才對。」

顏色點點頭,囔囔道,「對……對,宋少揚的醫術很好的,我車禍那會他都能救活,這次也一定可以的!」

韓子俊在一旁靠著牆壁,雙目始終看著手術室門口的急救燈,臉上有著悔恨痛苦,有擔心和害怕……

三個小時過去了,宋少揚走了出來,顏色正靠在易蘇墨肩膀上,看到他立刻跳了起來,「她怎麼樣了,沒事吧?一定沒事的對不對?」

韓子俊也快步走了過去,鼓起勇氣問,「怎麼樣了?」

宋少揚不解地看著顏色的反應,對情敵的生死也那麼緊張,不愧是善良的人嘛。他又看向正站起走過來的易蘇墨,也是一臉的不解地看著他,是要坐擁兩個女人,現在已經開始和平相處了?

顏色急了,「你快說啊!她沒事吧?」

「暫時月兌離生命危險了,子彈離心髒差三公分!現在已經做了手術,待會觀察後就轉入病房!」

顏色松了一口氣,流著淚傻笑著,「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爸媽在天上看著我們呢……」

韓子俊也終于放松了緊繃的神經,卻又听宋少揚繼續說道,「不過好在是胸前,若是月復部……」說著,他看向韓子俊,「你應該知道她懷孕了,中槍對孩子是有些影響的,但是我們會盡力,現在胎兒大人都月兌離了危險。」

聞言,韓子俊震驚地看著他,懷孕!胎兒!他不敢相信!那是喜悅,更是悔恨!

待袁若溪轉入病房後,韓子俊一直守在身邊,他深深地自責著,因為自己一時的憤怒而差點讓袁若溪喪命,而且她還懷孕了,她身上孕育著他盼了兩年多的小人兒啊!

如果他失手錯殺了她,那麼,他一輩子都不會安心的。

顏色看著她月兌離了危險,到了凌晨四點左右,本來有點發燒的袁若溪,也退燒了,期間醒來喝過水,又昏睡過去了。宋少揚說,這都是正常的,明天早上會好些,精神也不會那麼差。

易蘇墨一直叫顏色回去休息,她的雙眼紅腫著,一臉的疲憊,著實讓人擔心。但顏色卻不願意,反正她回去也睡不著,心里有著擔心,怎麼可能入睡?還不如在這里守著袁若溪醒來。

易蘇墨也只好由她了,讓宋少揚安排了一間休息室,帶著顏色過去了。剛入房門,他就彎腰抱起顏色,直奔床上,輕輕地將她放下,「既然不回去,就在這休息一下。」

顏色溫順地點了點頭,平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她伸手拉過易蘇墨放在床沿的手,「易蘇墨,她真的是我姐姐……」

易蘇墨蹙了蹙眉,听著她繼續說下去。

顏色的情緒平靜了許多,當知道這個事實的時候,她實在難以接受,原來,她的身世那麼坎坷。原來,李麗不僅害了易蘇墨,還連帶著害了歐陽則烈,還有她和袁若溪。

在以前,她為袁若溪的執著,曾經也同情過她,只是不明白她為什麼要棄易蘇墨而嫁給韓子俊,所以那份同情也沒有了。

現在才知道,原來她都是為了復仇,很傻的行為,但是卻震撼到她了。她也知道袁若溪對易蘇墨是不甘心,妒忌起來所以就對她下手。

剛開始知道事實的時候,顏色為此不能釋懷,但袁若溪給她說了她這幾年的生活,還有小時候的事情,顏色就把過去袁若溪對她做的說的都忘干淨了,打心底認了袁若溪。

在袁若溪為她擋住子彈的那一刻,她深深感覺到了那份來自姐姐的愛,這麼多年,除了顏爸爸對她的愛,她何曾感受過這親情?

……

易蘇墨听完她身世真相,以及跟袁若溪的關系後,同樣震驚。

顏色語氣里始終帶著淡淡的哀傷,即使是她失去了六歲以前的記憶,但下午袁若溪跟她說了好多關于父母關于小時候的事情,她甚至可以深感其中。

「原來,我的親人一直在身邊呢,易蘇墨,你說,這是不是很神奇?老天一定是冥冥之中有安排,又或者,是我爸爸媽媽在保佑我們!」顏色終于揚起笑意說道。

易蘇墨淺笑著,「那現在什麼感覺?」

「很開心!」顏色說道,轉頭看著他,威脅地,「我告訴你哦,你可不能再對付她!」

易蘇墨抬手捏了捏她的俏鼻,「怎麼,有了姐姐就不要老公了?」

顏色傻呵呵地笑了幾聲,翻身摟過易蘇墨的頸脖,柔情似水地,「你在吃醋!」

易蘇墨嘴角勾起一絲邪氣的笑,一個俯身覆上她的唇,鑽入她的貝齒間,一陣攻池掠奪,猛烈而霸道地吮吻著她的美好。

天知道,他當發現她失蹤時是有多害怕,尤其知道韓子俊將她綁架後,他更是心驚不已,恨不得馬上在顏色身邊寶華著,一邊自責懊惱一邊擔心著。

好在顏色聰慧,在手機通話中提醒了他們所在的位置,他什麼都沒顧得及想,甚至沒有想到給莫問打電話,就直奔過去了。

當韓子俊拿著手槍對著顏色,他就如停止了呼吸般,緊張害怕,害怕就在一念間,他又失去了自己最珍貴的寶貝。

現在,她還真實地在自己面前傻笑著,他狂喜地想要通過這樣的方式來安撫自己緊張的神經,那是如失而復得的狂喜……

顏色感覺自己快要被他的霸道猛烈吻得要缺氧了,「唔……」她推開他,被憐愛過的紅唇微腫,分外迷人。

易蘇墨輕笑著,「以後,我絕對不會放下你一個人了。」那感覺太可怕了!

聞言,顏色也笑了起來,「難道你要24小時在我身邊保護我嗎?」

易蘇墨重重地點頭。

「傻瓜,現在你不用擔心了啊,我姐姐疼我都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害我。至于韓子俊,他只是一時想不開而已,待他想通了,一定會好起來的!」

易蘇墨听不進她的話,只是認真專注地看著她臉上的明媚,他不自禁地抬手撫著她的臉頰,輕撫模著,如稀世珍寶般,「顏色兒……」

「嗯?」顏色笑著看向他,臭屁道,「怎麼,是不是發現我又漂亮了?」

易蘇墨點了點頭,這倒是出乎顏色意料之外的,按照以往,他該打擊她才對啊!不過听著他的肯定,心里還是飄飄然的!

瞥著她臉上的疲憊,易蘇墨實在不忍了,「乖,睡一會,馬上就天亮了,不休息好的話,到時你寶貝姐姐醒來,你哪有精神陪她?」

顏色想想也是,現在已經是凌晨五點了呢,「好!不過我要跟你一起睡!」說著,她睡進了一點,騰出了位置。

這是宋少揚臨時安排的休息室,床鋪不大,看上去根本就容納不下兩個人。

「你確定?」

「對啊,大不了受不了的時候又把你踢下去嘛……」

「別說話,趕緊睡!」易蘇墨霸道帶著寵溺地命令道,卻沒有躺上去跟她一起睡的意思,床鋪太小,這樣一來,顏色會睡得不舒服。

顏色撇了撇嘴,故作夸張地學著韓劇里的女主角叫著「歐巴」的撒嬌樣,「我要你抱著我睡嘛……」

見狀,易蘇墨抬手捏了捏她的臉頰,故作無奈地說道,「那我就勉為其難吧!」說著,他月兌了鞋子躺了上去。

顏色立即環住他的腰,在他懷里咯咯直笑,蹭了蹭,向貓咪般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隨即眯上雙眼。

還別說,本來不大的床鋪,因為兩人緊緊相擁著,倒也不覺得窄……我是影蘇分割線……

第二天上午,袁若溪悠悠轉醒,睜開眼,看到一片白色,她有些困難地轉頭看著周圍,猜到這是醫院,她還沒有死。原來,還活著。

當子彈刺穿身體,她想到的是顏色,剛認的妹妹,就要離開她了,她該是很難過吧?不過轉念一想,她有了易蘇墨,那麼,她也放心了。

倒下前,她感覺自己可能要下去見爸爸媽媽了,所以有些話,不得不說,不想成為遺憾。然而,她竟然還活著。

余光掃到床沿的黑色,那黑色是頭發,韓子俊的頭發。曾經他也賣萌地要她幫他吹頭發,他的頭發是烏黑細軟的,就如他這個人,心軟溫潤。

許是感覺到她醒來,趴在床沿上的韓子俊抬首,看到她睜開的雙眼,立即狂喜地站起來,俯身看著她,「你終于醒來,怎麼樣?是不是很疼?」

這個男人,在昨天晚上還對著她惡狠狠的,似是對她恨之入骨,恨不得將她破皮拆骨。而如今,又恢復了如常的溫潤,眼底盡是擔憂和自責。

她搖了搖頭,想要開口說話,但卻說不出來,「……水。」

韓子俊立即倒了杯水,用小勺子喂了她幾口水,直到她搖頭表示不要。

喝過水後,袁若溪感覺好了些,問道,「若詩呢?」

韓子俊有些疑惑不解,他昨天是听到求她不要傷害她妹妹,並且喊顏色是若詩,但至于其中具體緣由,他還是不問罷,「昨天晚上她守著你到凌晨了,實在累了就去休息了。」

袁若溪點點頭,抬眼看著他,「對不起。」

聞言,韓子俊立即放下水杯,抓住她的手,「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是我罪該萬死,是我糊涂了,差點就釀成大錯了,若溪,我對不起你!」

「可是……」

韓子俊打斷她的話,緊張地說道,「不要可是了,若溪,原諒我好嗎?我一定會比從前更加疼你,愛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你都知道了,為什麼還要原諒我?」

韓子俊眸底有著深深的自責和幾絲明朗,「我都知道了,昨天晚上,宋少揚都告訴我了,是我誤會你們了。我一直都知道你以前過得很苦,那時候哥對你好,你才跟他一起的。現在他有了顏色,你只是一時不甘心。以後我一定會百倍對你好,你也一定會愛我的對不對?」

听後,不知道怎的,袁若溪眼角竟然開始泛酸,「……你還是那麼傻。」

「我不傻……真的,我只是想要跟愛的人在一起,更何況,我們現在有孩子了,我好高興,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聞言,袁若溪震驚地瞪大了雙眼,「孩子?」

韓子俊重重地點頭,「對啊,宋少說一個多月了,你都沒有告訴我,我差點就釀成大錯了!」

袁若溪的腦袋還沒有完全消化這個事實,孩子,她的孩子,和韓子俊的孩子……

從前,任韓子俊怎麼央求,她都以害怕身材變形為理由,不肯懷孕生子,而真實原因卻是因為他是韓家的人,她不可能會為韓家生子。

韓子俊知道兩人的身體都沒有問題,但是,李麗每次要兩人去檢查身體的時候,袁若溪都會去她安排的醫生那檢查,所以,韓子俊猜測過,袁若溪可能背著自己吃避孕藥。

所以他也曾經央求過她,但袁若溪拒絕了,他也不惱。愛她入骨,所以才這麼寵著她。在李麗面前,也沒有說出自己的猜測,不然李麗若是知道她在服避孕藥,必定又是一場風波。

後來,在歐陽則烈的間接逼迫下,她不得已地解環,企圖懷上韓家的孩子後,會得到重視,這樣會更方便復仇。

再後來,易蘇墨坐上了韓氏的總裁位子,她絕望了。復仇無望,那麼,解環懷孕的事也就被她忘記了。

卻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她竟然懷孕了!有個小生命孕育在她的體內,多麼讓人振奮的事情!原來,母愛是從得知孩子存在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存在了……

「開心嗎?我們盼了那麼久,終于盼到了!」韓子俊拿起她的手,溫柔地看著她笑得溫潤如玉。

袁若溪的手不自覺地覆在小月復上,眼淚簌簌地流下,她以為她這麼壞的人,本不該活著了。現在不僅活著,還懷孕了?生命何其偉大……

「若溪,你在木屋的時候,你說你也喜歡我……我好開心,我相信,以後你一定跟我愛你一樣愛我的,忘掉過去,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忘掉過去?可是,他的母親是謀殺她父母,害她和妹妹流離失散十幾年的人……

這時,顏色推開病房門,看到袁若溪醒來,立即奔了過去,「姐姐,你醒了?看我,都睡過頭了!」說著,她回頭看著尾隨進來的易蘇墨,「都怪你,都不喊我起床!」

易蘇墨寵溺地撫了撫她的頭發,「現在你的姐姐也沒有跑掉!」

兩人的溫馨寵溺盡顯,袁若溪看著,完全沒有以往的難受和妒忌,她抬手讓顏色過來,「我也剛醒。」

「一定很疼吧?想吃什麼?一定口很干很苦對不對?我上次躺醫院的時候就是這樣,話都說不出來呢,可難受了!」她只是無心一句話,說完卻發現是哪里不對了。

袁若溪內疚地看著她,「對不起,其實,那時我也不知道歐陽則烈會這樣。」

「不是啊,我只是隨便說說,沒怪你的意思。」

易蘇墨抬手看了看手表,對三人說道,「公司還有個會議,我先回去了。」

顏色趕緊點頭,「累了就休息一下,我中午給你送飯。」他幾乎是昨天晚上一夜沒睡呢。

韓子俊有些急促地站了起來,「哥……」

易蘇墨回首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好生照顧著吧。」說著,他抬腿走出了病房。

韓子俊跟了出去,在他身後喊住他,待易蘇墨頓住腳步,他走上前,「哥,我……」

易蘇墨當然知道他要說什麼,「以後做事可不能這麼毛毛躁躁的,得先了解事情真相。如果你傷害了顏色,我一定不會輕饒你。即使沒有傷害她,但若不是她們倆發現是姐妹,必定又引出誤會,我可不希望有人破壞我們夫妻感情。」

韓子俊點了點頭,「我只是一時糊涂,你還不了解我麼?」

易蘇墨當然了解,韓子俊就是個再溫柔溫潤的人,平時連只螞蟻都不舍得踩死。母親突然死亡,他都已經接近崩潰了,卻听到關于袁若溪和哥哥的事情,一時失控也是正常的。

「好了,回去吧,我還有個會議。」

「好!那你會怪我嗎?」

「……不會,等過一陣,調節好了就回公司知道嗎?」易蘇墨說起話來倒是很有兄長風範的。

聞言,韓子俊終于放松了,揚起笑,「好!」

……

袁若溪在顏色的悉心照料下,慢慢地好了起來,宋少揚已經跟她們說了今天就可以出院,顏色總算是松了一口氣,皺著小臉說道,「我以後再也不要來這個鬼地方了,這個月我幾乎都在這醫院里,好悲催!」

想想也是,先前是文秀如蘇醒需要做復建,她不放心,幾乎每天都跑來醫院,任易蘇墨怎麼霸道地命令她要注意休息,她也是置若罔聞。

後來是韓家老太太傷心過度暈倒住進了醫院,現在又是袁若溪中槍在醫院住了半個月……

袁若溪接過她剝了皮的香蕉,笑笑說,「我以後也不要來了。」

聞言,顏色狡黠地眨了眨雙眸,「也不對,以後還得來。懷孕期間是要做產檢的啊,還有,以後生寶寶也是要來醫院的嘛。」

听了她的話,袁若溪立刻停止了嘴里的咀嚼,低首不再作聲。

見狀,顏色嘆了口氣,最近韓子俊幾乎時刻都守在袁若溪身邊,但兩人卻相對無語,袁若溪對韓子俊的態度幾乎可以說是冷淡,韓子俊也不惱,如平常般溫柔地對待,悉心照料著。

後來,顏色看著確實替兩人累了,才勸韓子俊回去公司,她知道袁若溪所想,但是上一輩子的恩怨為什麼要牽扯到下一代呢?

要是換成她是當年的袁若溪,她一定會牢牢抓住自己心愛的那個人,絕對不會為了復仇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在那個家過得那麼苦。這是復仇,卻也是苦了自己。

她覺得,報復一個人的方式不一樣要如此,只要過得比他們好就可以了。再不行,也可以通過法律手段讓仇人落入法網。

但袁若溪卻選擇了這麼偏激的方式,這樣傻的事情做過一次就夠了不是嗎?

想著,她拉過袁若溪的手,「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他是無辜的,他也不想自己的母親那麼壞。其實,像李麗那麼壞的人能把韓子俊養成這樣,已經是難得了。」

「我做不到,我以前跟他在一起,只是為了報仇,現在李麗都死了,我……」

「是啊,李麗都已經死了,你何必還要糾結這些呢?姐,有些人錯過了,就永遠錯過了,我不想你後悔,不想你留下任何遺憾!」當在木屋時,袁若溪最後說的話,她真的震驚了。她說,她也喜歡過韓子俊。

畢竟,近三年的日子啊,韓子俊極致柔情地對待,相信哪個女人都會有感動的吧?只是袁若溪被仇恨蒙蔽了心智,沒有注意到眼前人罷了。

袁若溪抬眼怔怔地看著她,「真的可以嗎?」

顏色重重地點點頭,故作開玩笑地說道,「你看,以前你不也是很恨我嗎,現在也可以對我那麼好!」

「那是因為你是若詩啊!而且,我也不是恨你,只是認不清現實,一時糊涂,你還在怪我嗎?」說著,她心底掠過忐忑,小心地問著。

顏色急忙搖頭,「別瞎想,我是想說,放下吧,放下仇恨。我相信爸媽在天上也會感到欣慰的,他們一定不希望我們因為這些仇恨而一輩子不快樂。」

袁若溪苦笑一聲,手覆在小月復上,「我在想,她(他)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正是時候!姐姐,你們都有孩子了啊,更應該好好在一起的!」

聞言,袁若溪雙眸布滿柔情地撫模著月復部,嘴角綻開幾絲笑意。

見狀,顏色握著她的手更緊了。

……

中午,韓子俊從公司過來,辦了出院手續,他小心地征求著袁若溪的意見,他的意思是回韓家,他方便照顧她。

而且還有韓家老太太和秋媽在,這樣韓子俊去公司的話也能照顧袁若溪。

至于韓亦遠,正在特級療養治療院,他一時半會是好不了的。或者說,這輩子要好起來是需要奇跡的。

當新聞報道出他突發中風的時候,有個神秘的女人帶著一個年約10歲的小男孩來到了A城。抱著韓亦遠的身軀嚎啕大哭,從此後便一直伴隨在左右。

大家都在猜測這個女人是誰?她照顧韓亦遠是極其耐心和溫柔的,看得出來,這就是跟溫順婉約的女人。而看那小男孩,幾乎跟韓亦遠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般,所以不難猜測三人的關系。

早些年,A城就傳出了韓亦遠再度拋棄由小三轉為原配的李麗,盡管兩人仍然有著夫妻之名,但卻貌合神離,他已經在國外有了別的女人。但那都是猜測,現在,是得到了證實。

易蘇墨通過律師將三年前在城南流雲小區買下的房子轉戶給了那個女人,她也沒有推辭,母子倆搬進去住了,小男孩已經在A城開始上學,女人則是在照顧小男孩的同時照顧韓亦遠。

所以,韓亦遠是不會回到韓家別墅了。韓子俊也就小心翼翼地提出讓袁若溪回韓家,奇跡般,袁若溪沒有拒絕。

見狀,顏色松了一口氣。

回到韓家,韓子俊聯系上了之前因為韓家變故時被他批了幾天假的佣人張媽,由她照顧袁若溪的起居。

她的身體還很虛弱,加上懷孕,有妊娠反應,所以一定要有人好生照顧才行。

得知袁若溪懷孕的老太太高興壞了,她早就出院了,期間也去過醫院看過袁若溪,但宋少揚說她不宜在醫院久待,細菌多,老人家的身體抵抗力弱。

老太太只好乖乖地回到韓家,但是每天都會讓秋媽送湯到醫院。現在袁若溪出院回來,她更是當寶貝般照顧了。

想來,對這個孫媳婦,她曾經也很不滿,主要是因為她隱約知道了她曾經傷害過易蘇墨,因為她是貪慕虛榮轉嫁給韓子俊的。後來,袁若溪在家溫順,對丈夫對長輩都表現得很好,所以她也不再說什麼。

只是那時有時候看著袁若溪有時的眼神,讓她著實覺得不舒服。所以打心底排斥她。現如今,卻听顏色說,她們竟然是姐妹,親生姐妹,失散了十幾年重逢了。

看著姐妹倆感情要好,再看韓子俊和袁若溪之間,比起從前,似是更進了一個階梯,而且,袁若溪還懷了她的曾孫,老太太自是高興不已。

一家子嘮嗑了一會,袁若溪心疼顏色這幾天都沒有休息好,不忍讓她留在韓家照顧她。所以就勸她回去休息。

顏色表示沒有關系,「我還想在這里住一段呢,有你還有女乃女乃,秋媽,多熱鬧啊!不用每天都面對易蘇墨那張面癱臉。」

聞言,袁若溪不禁打趣道,「你就別矯情了,誰不知道你在我這,心卻早已經飛到他那去了,不然你怎麼會成天抱著手機不放,還偷偷傻笑,患得患失的。」

顏色不由得吐了吐舌頭,這陣子,她的確是經常跟易蘇墨發消息,即使是一句話一個字,都能讓她覺得很甜蜜。

「去吧,再不回去,我怕易蘇墨會恨死我呢。」

「才不會呢,他最近都很忙。」

幾人又聊了一會,顏色就離開了,正好坐韓子俊的順風車去韓氏集團。袁若溪說的也對,她已經忽略易蘇墨很久了。這陣子都在照料這個照料那個的,著實把他給晾在一邊了。

他無數次表示抗議和不滿,都被顏色打著哈哈躲過去了,看來要好好補償才行。

一路上,韓子俊都在微笑,袁若溪似乎不那麼排斥他了,這樣一來,他感覺生活有了希望,最近發生那麼多的事情,足以讓他對生活絕望,而如今,他重拾了這份希望。

「韓子俊,對了,我該叫你姐夫嗎?」顏色坐在副駕駛座上,輕笑著問道,「不過,你又叫我嫂子……」這稱呼著實讓人糾結啊!

聞言,韓子俊想了想,哈哈大笑起來,「也是,不過,只是稱呼而已,還是我叫你嫂子吧!」

「還是,我叫你姐夫吧!」

同時,兩人又笑了起來。

半晌,顏色瞥過頭看向他,「你不奇怪,我們怎麼會是姐妹嗎?」

「你們都沒有告訴我,我也就不敢問,不過看著你們之間轉變那麼大,我倒是感到很欣慰。」

「要不,我們找個地方坐會吧!」

于是,兩人來到韓氏集團大廈前面的咖啡廳找了個角落坐下了。

顏色是聰慧的女子,她很明白韓子俊對于母親的死有過懷疑,一時也不能釋懷。現在他一心放在袁若溪身上,暫時逃避了這些問題。

易蘇墨與李麗之間的關系有多僵,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那幾天,李麗消失了,任誰都找不到,再後來看到,她已經瘋了,甚至跳樓自殺了。

韓子俊一定也猜到了這事與易蘇墨有關的。

而顏色,不希望易蘇墨受到任何的傷害,所以很不希望他們兄弟倆留下這個結。

韓子俊是溫潤的人,他也很清楚自己母親的行為,不然也不會在當年對易蘇墨如真正兄弟般對待,所以,顏色覺得有必要好好談談。

坐在咖啡廳里,顏色告訴了韓子俊,她和袁若溪的姐妹關系的由來。

……

整個過程,韓子俊都露出痛楚而無奈的表情,他簡直不敢相信,是他的母親害了自己心愛女子的一家,他的母親竟然是袁若溪的殺父弒母之人!

從小到大,他都是極害怕李麗的,她一個眼神都足以讓他心生懼駭。雖然有時她對他也很溫柔,但自看到她把易蘇墨關進黑屋里虐待時,他怕了。

他和易蘇墨的年齡相仿,看著這麼小的人兒受到那樣的虐待,他心底不忍。尤其看到李麗得意地大笑時,那眼底的歹毒之意,讓他害怕不已。

從那以後,他的心底就有了陰影,對李麗不敢有任何的不順從,就怕稍有不慎,他會成了第二個被虐待的。

漸漸地,這已經成了習慣,他一直下意識地當李麗是女王般,一般都不敢忤逆。除了要和袁若溪結婚的事情,當時,他瘋狂地愛著袁若溪,加上因為精神被壓迫了那麼多年,他破天荒地忤逆了一次。

他很清楚自己母親的性子和狠毒,但是卻也很無奈地沒有辦法讓他改變。他只是隱約知道,易蘇墨母親之死與李麗有關,只是知道李麗對易蘇墨很不好,為了看不到這個眼中釘,不惜說服韓亦遠把易蘇墨發放到美國。

現如今,得知母親做的遠不止這些,為了污蔑易美娟,做了假的鑒定報告,甚至還為此殺害了嚴政鋒和歐陽風一家。

「……對不起……對不起!」韓子俊抱著頭痛苦地呢喃著。

顏色說完,已是淚流滿面,她淚中帶笑地,「我說出來,不是讓你內疚,只是現在我姐姐估計一時間過不了這個坎。早上我也跟她說了很多,你也發現了,她在努力。所以,你要多給她時間,要包容她。」

韓子俊抬眼看著顏色,感激之情盡顯,「……謝謝你。」

「我只是希望你們幸福,她已經為了上一輩的恩怨折磨自己太久了,人生說長其實也不長,我不想看到她活在仇恨中。」

韓子俊重重地點點頭,「我代替我媽向你們說對不起,我知道,這道歉很卑微,但是,我……」他說不下去了。

一直在韓家過著太子般的生活,卻又何曾想到,有那麼多跟他年齡相仿的孩子因為他的母親成了孤兒。不僅是易蘇墨,還有顏色,袁若溪,歐陽則烈。

「她是她,你是你,我們不會因為這樣去怪你。易蘇墨也從來就沒有將對你媽的恨轉嫁給你,他一直當你是兄弟的。」

「我知道。」

顏色深呼了一口氣,拿出手機劃到圖片功能,遞到韓子俊面前,後者頓時睜大雙眼拿過手機,直到劃到比較清晰,照片上的人在醫院里時,臉上無傷痕,才看出來,「這……是我哥嗎?」

「對,是我上次看的報道存下來的,我每看一次就心疼一次,所以我準備刪掉了。在這之前,想給你看看。」是的,她給他看的,正是在報道易蘇墨在美國的那段時間里的圖片,她不忍看,也不讓易蘇墨再看到,但是她存下來,就是想要韓子俊看到。

好不容易緩過勁的韓子俊不禁眼眶都紅了,「我不知道……一直都不知道,他……」當年,李麗讓韓亦遠把美國送去美國時,韓亦遠也是不想看到這個「野種」,所以就答應了。

那時韓子俊沒有想到易蘇墨去美國會過什麼樣的生活,只是想到他一個十歲小孩,又患了自閉癥,一個人到陌生的地方會很孤獨的。最主要的是,小小年紀的他,本來還想著有個年齡相仿的人一起玩,若是易蘇墨離開了,他也會很孤單的。

到後來,易蘇墨回國了,每次他問他在美國的生活,易蘇墨的臉色都會變得陰沉,後來,他也干脆不問了,回來了就好。

前陣子,發現已經瘋癲的母親,韓子俊曾猜測過這事與易蘇墨有關。但他比誰都清楚,當年李麗是怎麼對待易蘇墨,以易蘇墨平常的手段,沒有殺了李麗,已經是他留情。所以,他沒有再去探究事情的真相。卻沒有想到,李麗會在瘋癲之下跳樓身亡。

當年,易蘇墨的媽媽也跳樓自殺的,那麼,這是報應麼?

現如今……他的手指劃過圖片,眼淚不受控制地流落,原來,他的母親竟然如此不堪……

顏色抽出紙巾遞到他面前,後者有些不好意思地接過,「對不起……謝謝。」

顏色調節氣氛般,輕笑一聲,「對我說那麼多禮貌用詞做什麼,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們兄弟倆有心結,所以,我這個做嫂子的,就只能讓你哭一場了。」

韓子俊不忍再看下去,將手機還給她,「我現在才發現,我哥為什麼那麼愛你。」

顏色挑了挑眉,故作極敢興趣般狗腿地湊上去,「為什麼?」

「因為,你讓人不得不愛!」

顏色撇了撇嘴,「我還以為你會說我很聰明很漂亮很有氣質……」

聞言,韓子俊的嘴角抽了抽,「這個不需要說,是我早就發現了的。」

「真的?」顏色自戀地撫著自己的臉頰,「易蘇墨老是說我丑呢!」

韓子俊笑了起來,「我哥他就那樣,嘴硬心軟。你別看他脾氣很暴躁那樣,其實,他的心比誰都柔軟,而且很體貼,相信你也發現了吧?」

顏色的心底綻開幾絲甜蜜,她當然發現了!想著,她傻笑起來。

「好吧,我們回去吧,要是遲到了,我哥可是要對我發火的哦!」

于是,兩人走出咖啡廳回到了韓氏集團。

……

來到韓氏集團,韓子俊回了自己的辦公室,顏色則來到易蘇墨的辦公樓層,秘書們看到她的到來,紛紛表現得很歡迎很高興般,總裁夫人啊!

顏色跟她們寒暄了一會就來到了易蘇墨的辦公室,推門看到易蘇墨正埋首看著卷宗,听到門口的動靜,頭也不抬,冷冷地說道,「滾出去,敲門再進來!」

顏色暗暗地吐了吐舌頭,這家伙怎麼到現在都沒有學會溫柔呢?他幾個秘書都是美女,要是溫柔點,讓她們心花怒放了,工作效率也會有所提高啊,這廝怎麼就不懂呢?

關上房門,顏色輕著腳步走到他辦公桌對面,俯身整個身子壓在辦公桌旁,軟綿綿地拉長聲音叫道,「老公……」

終于,易蘇墨抬起頭來,看到是顏色,眸底頓時掠過驚喜,布滿輕柔寵溺。但是下一秒,他輕哼一聲,傲嬌地低首繼續看文件。

顏色挫敗地撇了撇嘴,繞過辦公桌走到他身旁,彎腰勾住他的頸脖,「吃飯沒有?」

「沒有!」嗓音極冷硬,就如被媽媽忽略冷落了的小孩。

顏色囧,「現在已經快三點了!」

易蘇墨拿開她的手,挑眉道,「怎麼,你還記得你有老公?」

顏色一听,就知道這廝是極度不滿了啊,她厚顏無恥般又摟過他,並且在他涼薄的唇烙了一記,正當要抽身哄哄這家伙之際,卻又被反攻,易蘇墨稍一用力,顏色就華麗麗地倒在他懷里,還沒有反應過來,唇就被兩片柔軟覆住了。

顏色一邊被霸道地吮吻著,一邊月復誹,這家伙的吻技又見長了,都把她吻得忘情,不自覺地勾住他的頸脖。

良久,易蘇墨才放開她,看著懷里的人臉色緋紅低喘著,他低笑一聲,又在她唇上啃咬一記,「看你以後還敢不敢無視我。」

「不敢了,以後我要24小時跟在你身邊,做你的跟班!免得你被哪個女人勾走了!」

易蘇墨抬手刮了刮她的俏鼻,看著她的黑眼圈,不禁心疼了,「好好休息幾天,你看你又丑了,本來就不漂亮,還學別人熬夜!」

顏色默!不打擊我會死麼?不過如韓子俊所說,易蘇墨就是個嘴硬心軟的人啊,其實心里可不知道有多疼她呢。

其實,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可以稱為是悶騷!

她還沒有說話,易蘇墨又開口了,「我可不想在婚禮上被別人取笑娶了個丑八怪!」

顏色先是忽略丑八怪三個不計,「婚禮?」

易蘇墨挑了挑眉,聲音揚起,「不然呢?」他的表情就如怨夫般,依然在控訴顏色這陣子對他的冷落。

「可不是說了先不辦婚禮嗎?」她在電視劇上看到,辦婚禮好累人啊,還要被人鬧洞房……

「先前你可是說了待咱媽好些了就辦的!」語氣中有著不容置喙。

「我是這樣說……」顏色小聲抗議著,顏媽媽最近復建情況很好,相對起來,她沉睡的時間不算長,所以恢復得也快,已經可以緩步走路了。「但是,要那麼急麼?」

易蘇墨忍住翻白眼的沖動,姚紫萱說,每個女人都期待穿上婚紗的那一天,跟心愛的男人走上殿堂,會感覺特麼幸福,難道,他家的女人是極品麼?

見狀,顏色坐正了身子,勾住易蘇墨,「好嘛好嘛,等我姐的情況好些了,我們就辦婚禮!」這家伙,怎麼那麼固執呢,姐在替你省錢呢!

好吧,她是嫌麻煩!反正都已經結婚了啊啊啊!

聞言,易蘇墨的臉瞬間又黑了!……我是影蘇分割線……

這天,顏色和易蘇墨來到韓家別墅,從大門口老遠就听到了老太太爽朗的笑聲,顏色回頭看著易蘇墨,「看吧,女乃女乃都不願意跟我們住了,原來她在這里住得那麼開心啊?」

易蘇墨挑了挑眉,「你知道為什麼嗎?」

顏色表示自己是個虛心的孩子,搖了搖頭,「不知道!」

「因為這有個孕婦……」

顏色,「……」不服啊不服,她也可以成為孕婦啊!只不過,這又不是她一個人的事,再說,他們兩人好像一直在避孕吧?

這個問題值得深究,「哎,我們……最近……那啥?」

易蘇墨好笑地看著她,「那啥是哪啥呢?」早把買安全套的錢都給省下了。

「不知道了!」顏色丟下一句話就進了屋,「女乃女乃,我老遠就听到您的笑聲啦,什麼事那麼開心呢?」

老太太看著來人,更是喜上眉梢,趕緊招手讓顏色過去,待顏色坐在身旁後,「子俊說要給孩子取名字呢!」

袁若溪坐在一旁,溫婉地笑著,「我在想是不是太早了,他還取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名字。」

顏色緊張地問道,「昨天你說去給醫生檢查還好吧?」

韓子俊興奮道,「還好,很健康,醫生說過幾天就能听到胎心了!」

老太太笑呵呵地轉向顏色,「你們呢,準備什麼時候給我生個曾孫呢?」

顏色立即臉色漲紅,「女乃女乃,您怎麼老是取笑我啊?」

袁若溪看了她和易蘇墨一眼,「不是說辦婚禮嗎?」

聞言,顏色頓時苦著臉,「姐,你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說著,她瞟了眼一旁的易蘇墨,後者則是挑眉不作聲。

袁若溪淺笑著,「怎麼,易蘇墨,你還想欠我妹妹的婚禮啊?」

易蘇墨挑了挑眉,瞟向顏色,「這你得問我家這個祖宗了。」面對袁若溪的時候,他還是會有厭惡感,畢竟在之前對她的狠毒和不甘,甚至無理取鬧自私不願放下,還為此傷害了顏色。

他對她的壞印象,已經是根深蒂固,盡管他知道袁若溪現在已經變得跟從前完全不同,對顏色這個妹妹想要補償,百般溫柔。但現在要他一下子轉變對她的態度,還是有點難度。

但是顏色不一樣,不得不說,她是心思單純的女子,認了姐姐,她是越發喜歡笑了。因為她快樂,所以易蘇墨也不願意破壞她的這份快樂。

顏色撇了撇嘴,祖宗……她還是他姑女乃女乃呢……

為了避過老太太源于對曾孫渴望的拷問,顏色拉著袁若溪回了臥室,姐妹倆坐在陽台上曬太陽,「已經要入秋了呢。」

袁若溪小心地坐下,「是啊,時間過得真快。」

想起認識易蘇墨的時候還是初夏,回憶起點點滴滴,不禁感慨起來,「我有時候覺得,這都是冥冥中注定的。老天爺繞了那麼大一圈,我們回到了原點。」

「也不能這樣說,在老天繞圈的時候,我們得到了最珍貴的,不是嗎?」

聞言,顏色立即坐正了身子,「現在,你和韓子俊怎麼樣了?」

袁若溪淺笑著撫模著月復部,「很好啊,我現在才發現,原來,我錯過了那麼多。」說著,她臉上泛著柔和的光,「但是,好在現在也不晚。」

顏色心里的石頭終于落下,「對了,韓亦遠導致中風的事……」

「他已經處理好了,警察那邊也沒有再追究。我現在要做的就是安心養胎。」

「真好!」顏色仰頭望著陽光,舒服地眯上眼。

「對了,你們真的不辦婚禮了啊?」

顏色立即耷拉下腦袋,「為什麼每個人都跟我提婚禮呢?我們已經領證了,有沒有婚禮有關系嗎?」

袁若溪拿她沒辦法,搖頭苦笑,「你真是極品啊,哪個女人不幻想自己穿上婚紗跟自己的男人有場轟烈的婚禮啊?」

顏色癟嘴,「好吧,我大概不是正常的女人。」她就是懶嘛,婚禮上多累人啊!再加上看到別人的婚禮,新郎新娘好像被猴耍一樣的,她才不要呢。

「我是想,你們要是辦婚禮,我就等參加了你們的婚禮再走。」

「什麼?你要去哪里?」顏色緊張急問,「你們又怎麼了嗎?」

袁若溪笑了笑,伸手覆在她的手背,「不是,我們商量好了,待胎兒穩定些,就去加拿大,你大概不知道,我可能是受媽媽的影響,我很喜歡珠寶設計,所以我想去進修。」

「但是你還懷著孩子啊!」

「這有什麼?這個地方,有過太多痛苦的回憶。」說著,她笑了笑,「當然不是因為你和易蘇墨,現在就在這個別墅,我都覺得好壓抑,所以,子俊也答應了我,待過陣子就去加拿大。」

顏色苦著臉,「那你怎麼舍得我啊?」

「我們又不是不見面了,不過我也是舍不得。但是,你有易蘇墨,姐很放心。」

「那你們什麼時候回來?孩子也在那生麼?」

「這個不清楚,看進修的事情怎麼樣吧。」

忽然,顏色無限惆悵起來,「我最討厭離別了。」

「你只是會一時不習慣,現在網絡那麼發達,我們聯系很方便啊,還可以視頻,不是都差不多嗎?」

「可是……」

「別可是了,我或許很快就會回來的!」

「姐姐……你以後要好好對自己,不準再那麼傻虐待自己了知道嗎?要及時快樂不是嗎?」

袁若溪輕笑著重重地點點頭。

抬首,陽光明媚,依然燦爛地照射兩人……

另外一邊,易蘇墨翹著二郎腿在看財經報紙,韓子俊笑著走了過去,「哥,有件事我想跟你說。」

易蘇墨抬首挑了挑眉,「什麼事?」

「若溪想去加拿大進修珠寶設計,我想過段時間就陪她去,所以公司……」

易蘇墨蹙了蹙眉,「也好,過陣子觀察一下那邊的珠寶市場,若是覺得可以,你們也可以在那邊管理。」

頓時,韓子俊兩眼放光,「真的嗎?」他還正想著跟易蘇墨開口,卻沒有想到,他先一步考慮到了。

易蘇墨點點頭。

良久,韓子俊低聲說道,「對不起,哥,我替我媽跟你道歉。」這是他最近一直想要說的,自顏色告訴了他那些真相後,他就一直想說了,只是怕太矯情了。

易蘇墨挑了挑眉,「沒有必要,你是你,她是她。」

「我只是想說出來,我心里會好過些。」

易蘇墨不由得低笑一聲,蹙眉道,「我以前沒有發現你這麼婆媽?」

聞言,韓子俊揚起笑臉,「男人也該有婆媽的時候!」

易蘇墨,「……」

……我是影蘇分割線……

姚紫萱家,顏色呈大字形地躺在沙發上,悠哉地剝著花生,「你這在哪買的啊?蠻好吃的!」幾天來,袁若溪的情況都好了很多,胎兒也很健康。顏媽媽的恢復情況也是一天天見好,她總算是有些空閑了,就逮著姚紫萱下班了過來。

姚紫萱從洗手間里走出來,看著顏色四肢張開的樣子,深感無語,「顏色,你可以淑女點嗎?」

顏色吐了吐花生衣,不以為意地說道,「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我跟淑女兩個字根本就不沾邊好不好?」說歸說,她還是坐了起來,「反正這里也沒有別人。」

姚紫萱翻了翻白眼,「是不是結了婚的女人都這麼不顧形象呢?你總不能因為自己有主了,就摧毀自己形象啊!小心你家易蘇墨甩了你哦!」

顏色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少詛咒我,我老公對我可好著呢,他怎麼舍得甩我呢!再說,他就喜歡我這樣,哼!」

聞言,姚紫萱故作夸張地抖了抖肩膀,雞皮疙瘩怎麼也沒有抖掉。

但是,看著顏色幸福的模樣,她心底除了羨慕,更多的是無奈,「我現在算是真的冷漠為什麼那麼冷了!」

「為什麼?」

「因為他的確很冷!」

顏色,「……」她走到姚紫萱身旁坐下,一副哥倆好地將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怎麼?還沒把人撲倒?」

姚紫萱皺了皺眉,轉頭看著她,「擦槍走火算不算?」

顏色立即瞪大了雙眼,下一秒就陰森森地看著姚紫萱,陰笑著,「姚紫萱,不錯啊你!到底對我瞞了多少?趕緊從實招來!」听起來就是奸情四射的樣子啊啊啊!

姚紫萱很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這段時間你的事就夠多了,照顧這個那個,還要認姐姐,哪管得上我啊?」顏色告訴她,她和袁若溪是姐妹時,她只是張大了嘴巴,瞪大了雙眼,震驚了一會,因為兩人的相貌本來就有些相似,這讓她有些心理準備了般。

顏色想想也是,不過這不是重點,「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別吊我胃口,現在姐的心跟貓抓一樣呢!」

姚紫萱又重重地嘆了口氣,原來,最近姚紫萱可是鉚足了勁向冷漠進攻下手,但冷漠實在太冷了,雖然不像之前那樣,但是卻一直沒有任何進展。

姚紫萱準備要放棄了,她就鼓足了勇氣到了冷漠辦公室,宣布,你根本就不是老娘的菜,老娘不干了!

據說,她是這麼大聲說的,「冷漠!你是從石頭里蹦出來的吧?那麼冷,小心這輩子娶不到老婆!不過,據說這麼冷的人一般都是被甩過的,你是不是也被女人甩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老娘勾引你那麼久,你就沒有點心動?怎麼說我也算是個美人,還犯得著倒貼給你不成?」

據說,冷漠注視了她整整兩分鐘,姚紫萱被盯得以為要死在他眼神下了,剛才的火辣勁完全沒有了,咬著唇干笑幾聲。剛想要閃人之際,卻見到冷漠站了起來,緩步走向姚紫萱,直到她心里發毛。

姚紫萱一直就很哈帥哥,在大街上見到美女都會回頭多看幾眼,更何況,冷漠這張精致絕色的臉離自己那麼近呢?

姚紫萱一跺腳,一捏大腿,就踮起腳尖吻了上去,她是這麼想的,就算勾引不上,還不如佔一下便宜,也不枉自己猛倒追了這麼長時間,就算是慰勞自己吧!

可沒有想到,姚紫萱正生澀地胡亂吻了一會,覺得滿足了,剛要退開時,冷漠卻勾住了她的頸部,覆上了她的唇,就是一陣霸道吮吻。

姚紫萱差點就為此癱軟了,如果不是冷漠摟著她,估計已經意亂情迷癱倒在地了……

顏色瞪著雙眼,咬牙切齒地掐住姚紫萱的脖子,「好啊你,那麼大的奸情也不跟我分享一下!你也太大膽了吧,公然勾引冰冷帥哥,而且被你勾成功了!」

姚紫萱掙月兌開她的手,耷拉下腦袋,「但是,他真的是個很冷的人……雖然自那次後,他有些溫度啦,但是……」

顏色拍拍她的肩膀,「以他那麼冷的性子,也不像宋少那樣濫情,能對你擦槍走火,因為是一大進展,別灰心,一定會在有朝一日撲倒他的!我精神上支持你!」

姚紫萱苦著臉,「你能在行動上支持我的!」

顏色瞪大雙眼,不敢置信般,反射性地捂住胸前,「可別打我主意,我有老公了!可不想亂搞!」

見狀,姚紫萱很是受不了地翻了翻白眼,「你想多了,姐!」

「那是什麼?我要怎麼支持你?」

「你家男人不是很寵你?我看,寵你已經不足以形容了!」姚紫萱想起易蘇墨看著顏色的眼神,他的雙眼根本就是圍著顏色轉啊!「你家男人又跟冷帥哥那麼好,你看,你去讓你家男人探探口風,成就成,不成就拉倒!」

顏色,「……」

晚上,顏色抱著美羊羊在床上假寐著,听著房門的動靜,立即闔上眼楮,假裝已經睡著的樣子。

她听著易蘇墨走了過來,俯身刮了刮她的鼻尖,看著她輕顫的睫毛,低笑出聲,「女人,你睡覺的時候,睫毛也很不安分!」

聞言,顏色只能睜開雙眼,坐了起來,「討厭!竟然被你發現了!」

易蘇墨在床沿坐下,捏了捏她的臉頰,輕柔笑道,「今天都做了些什麼?」

顏色思索了一會,「沒干什麼啊!」沒有什麼特別的。

「嗯?都在這床上?」

「當然不是啦,」說著,她仰頭思索著,「早上洗了床單窗簾,然後去了醫院看我媽,然後……去了紫萱家!」

「咱媽現在好狠多了。」是肯定句。

但是某人沒有听出來,更沒有听出來更深層的意思,點點頭,揚起笑臉,「嗯,今天沒有用拐杖都能走了呢!」

「然後呢?」易蘇墨陰惻惻地問道。

顏色懵了,「還有然後嗎?」對了,絕對還有然後啊!「對了,冷漠以前是不是有女朋友,然後被甩了?」

易蘇墨挑了挑眉,為她轉移話題感到極不悅,更甚的是,她在打听別的男人!他摟過她半趴在自己腿上,狠狠地在她臀部拍了幾下,引得顏色直皺眉,「哎呀,我是替紫萱問的嘛。」

易蘇墨蹙了蹙眉,這個他當然知道,他的不悅根本不是因為這個,但他還是回答道,「想象力都挺不錯!」

「那就是沒有咯?但他怎麼就冷冰冰呢,都說女追男隔層紗,紫萱攤上這樣的男人好命苦!」

易蘇墨嘴角掠過幾絲陰笑,「難道你不知道,他們明天要結婚了麼?」

「什麼!」顏色立即尖叫起來,惹得易蘇墨差點耳膜穿破,反射性地站了起來,顏色捶胸頓足地,「這個姚紫萱不厚道啊!下午還要我幫忙,現在竟然已經要結婚了!而且她也沒有跟我說!」

「冷漠跟我說了,就在明天!」

「啊?我要做伴娘啊!紫萱也沒有告訴我,不夠義氣!」

易蘇墨又坐下摟過她,「她只是捉弄你一下,給你驚喜。她讓我告訴你,明天由你做伴娘,開心了吧?」

這下,顏色終于平復了怒火,綻開笑顏,「那你做伴郎嗎?」

易蘇墨點了點頭。

「但是,伴娘不也要穿很漂亮的伴娘服麼,紫萱也沒叫我試禮服啊!」

「我已經將尺寸告訴裁縫師了……」

「哦……」顏色放下心來,不過,「你怎麼知道我的尺寸?」

易蘇墨鄙夷地看了她一眼,「都量了無數次了,怎麼可能不知道?」

顏色囧!他每晚將她翻來覆去烙餅似的,原來這叫量她的尺寸啊!

「老婆……」

「嗯?」

「你真香!」說著,易蘇墨將頭埋在她的胸脯前,貪婪地嗅著屬于顏色的味道。

「你很臭,趕緊去洗澡!」顏色推開他,作潑婦狀叉腰怒道。

易蘇墨唇角掠過幾絲戲謔,「不急……待會一起洗也不錯……」

「嗯?」顏色不解地挑眉,但下一刻,卻被撲倒了……

「易蘇墨,你沒有洗澡!」

……

窗外,高掛在天邊皎潔的明月悄悄地隱在烏雲里……

……我是影蘇分割線……

第二天,顏色還在睡夢中,就被盡責的人肉鬧鐘給吵醒了,「唔……再讓我睡一會!」她一邊蹬腳一邊說道。

易蘇墨在她臀部上拍了一記,「今天要參加婚禮,你忘記了?」說完,他好整以暇地雙手環胸站在床前等著她的反應,三,二……

「啊啊啊……」顏色猛地坐了起來,跳下床穿上鞋子,順便還猛推了一把站在旁邊的易蘇墨,就沖進了浴室洗漱。

易蘇墨已經做好了早餐,待吃過後,一路驅車直達婚禮現場。

婚禮現場是在城南堪稱「A城最美一角」的地方,顏色下車後看著眼前布置的場景,驚呆了,一大片的草地鋪滿了玫瑰花瓣,中間有條紅毯,一路上都用五顏六色的花瓣作拱橋形狀,直至最終點,有個很大的舞台,舞台下,賓客已經來了很多,看這樣子,是不是把全A城的人都請來了?

賓客們每個人臉上都掛著笑意,有些舉著杯子在與人交談,氣氛一片大好。

易蘇墨蹙了蹙眉,「看吧,大家都到了!」顏色賴床的毛病實在要改!

顏色癟了癟嘴,也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不過姚紫萱犯的錯誤更大!

兩人避過眾賓客來到新娘休息室,看到一襲白色禮服的姚紫萱,顏色就止不住了,「好啊你個叛徒,結婚也不提前通知我,反正我這伴娘是做定了!」

姚紫萱極不自然地笑了笑,看向易蘇墨,壓著顏色的肩膀,「好了,伴娘,就等你了!」

易蘇墨交代了幾句就出去了,顏色猜他是要冷漠那邊,畢竟伴郎也是要好好裝扮的嘛。她想要好好質問一下姚紫萱的,但旁邊三個化妝師為她化妝換衣服的,她根本無暇時間質問了。

一個小時後,顏色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一襲白色禮服,不過,她怎麼看都像是婚紗。她回頭看著姚紫萱的禮服,蹙了蹙眉,「紫萱,我們的衣服是不是換了啊?」

怎麼看都是她身上穿的才是新娘婚紗吧?

姚紫萱不以為意地瞥了她一眼,「我才不要拖那麼長的,走太累了!」

顏色低首看著蓮蓬裙擺,「那為什麼讓我穿這麼長的?」不過尺寸倒是剛剛好的,咦?正疑惑著,顏色注意到婚紗上竟然一大片閃閃發亮,她撫手上去模了模,緩緩回頭看向姚紫萱,「別告訴我這都是鑽石吧?」好閃的啊!

姚紫萱,「哪里是啊,就是普通的裝飾!」說著,她模了模鼻子,冷漠說,說謊是人鼻子會長長的。

「哦……」顏色想著還是糾結,「我穿這樣不是搶新娘的風頭嗎?」

「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麼啊?」

「……哦,也是,但也不對啊……」顏色再度看了眼鏡中的自己,秀發被挽起,一張瓜子臉,本就白皙如雪吹彈可破,在化妝師的點楮下,如凝脂的肌膚透著淡淡的粉紅,顯得格外迷人。一雙明媚的眸更是靈動逼人。一襲白色禮服尺寸剛好,極好的布料緊貼著她胸前的柔軟,襯著她的玲瓏身材……

「我怎麼看我這禮服很不對呢……」

這時,姚紫萱的手機響起,她接起後應了幾聲就掛了電話,看向顏色,「吉時到了,我們出去吧!」

「哦哦哦。」顏色應著,卻見化妝師替她戴上了頭紗,「哎哎,不是我,她才是新娘啊!」

但是根本無人理會她的話,戴上頭紗後,化妝師和姚紫萱幾乎是推著顏色出了休息室。

來到婚禮草地上,顏色無意中抬眸看到了草地的另外一邊——韓亦遠坐在輪椅上,他的情況還是沒有見好,他的旁邊站著一個年約四十的女人,臉上透著柔和的笑意,高貴美麗,顏色看過去時,她對顏色善意地笑了一下,似是在表達著祝福。

顏色剛想要說什麼,旁邊傳來一陣歡呼聲,她轉過頭,她看到了幾張熟悉的面孔,韓家老太太,袁若溪和韓子俊,顏涵和許文博,顏彥運也來了,甚至,顏媽媽也在,她已經沒有用拐杖,一臉慈和地看著顏色。

「媽,你怎麼來了啊?」因為太訝異,倒是把那邊的兩人暫時忘記了。

「你結婚我能不來啊?」文秀如拿過她的手,「你爸爸終于都放心了。」

「什麼?我結婚?!」顏色瞪大了雙眼,「我怎麼不知道啊?」不是姚紫萱和冷漠結婚嗎?是哪里搞錯了?難道是她昨天晚上幻听了?

韓子俊解釋說道,「我哥早在半個月前就已經在策劃婚禮了,可別怪我們啊,是我哥的計劃,不然你們這婚禮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辦呢!」

袁若溪笑著說道,「是不是很驚喜?」

顏色點點頭,又搖了搖頭,「這這這……神馬驚喜啊,這根本就是驚嚇啊!對了,我跟誰結婚啊!」看向人山人海的賓客,突然覺得好頭疼。

話一出口,眾人都鄙夷地看了她一眼,除了易蘇墨,她還想跟誰結?

「走吧!你的新郎在那邊等著你呢!」姚紫萱提醒著說。

文秀如緩步走過來,和袁若溪一人一邊牽著顏色的手走向紅毯。

顏色悲催地還沒有消化結婚這個事實,就已經被趕鴨子上架了。走到一半時,她抬首看到舞台下,易蘇墨一身新郎打扮,眸光極具柔和地看著她,嘴角始終帶著寵溺的笑意。

好啊你個易蘇墨,竟然霸王硬上弓!不對不對,是先斬後奏!也不對,反正就是騙了她!看她以後怎麼收拾他才行!

終于,走完了紅毯,來到易蘇墨身旁,文秀如笑著說,「蘇墨,媽就把顏色交給你了!」

易蘇墨淺笑著牽過顏色的手,無視顏色的怒視,嘴角在慢慢上揚。

突然,顏色猛地抽回手,「易蘇墨,你騙人!」

易蘇墨的唇角掠過戲謔的笑意,俯身覆上她的唇,咬了一下,「乖,這麼多人都在,可不能耍性子。」

「可是,你竟然騙我!」還是那句控訴。

易蘇墨表示很無奈也很無辜,「老婆,相信我,我也是被逼的!」

「誰逼你了?」想想也不對,顏色怒道,「什麼?你是被逼著才跟結婚?!」

易蘇墨點點頭,拿起她的手覆在他的胸膛,在她耳邊細語,「這里逼的。」

顏色頓時臉色緋紅,嘟了嘟嘴,干脆不理他了,只是心底那抹甜蜜在悄悄泛開。

易蘇墨低笑一聲,牽著她的手到走到舞台下的正中間,抬眼看著牧師。

牧師微笑地看著兩人,再抬頭仰望著,「創造宇宙萬物的神阿,今天我們來到這里,是按照你在人心中所種下的期望,讓新郎和新娘在你面前宣誓結合……我們禱告是奉你的愛子耶穌的名字。阿門。」

念完後,牧師看向易蘇墨,「新郎易蘇墨先生,你是否願意娶新娘顏色小姐為妻,按照聖經的教訓與他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結為一體,愛她、安慰她、尊重她、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她,直到離開世界?」

易蘇墨與顏色對視一眼,微笑著道,「我願意!」

牧師轉向顏色,「新娘顏色小姐,你是否願意嫁新郎易蘇墨為妻,按照聖經的教訓與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結為一體,愛他、安慰他、尊重他、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他,直到離開世界?」

「我願意!」

「下面,請新郎新娘交換戒指!」

易蘇墨始終微笑著將鑽戒套到顏色手指上,邪魅一笑,「老婆,我總算把你套牢了。」

顏色看著他眸底的深情,感覺要陶醉了,正在這時,身後的姚紫萱遞了個精致的鑽戒過來,她淺笑著將鑽戒套到易蘇墨手指上,「老公,你也被我套牢了。」

旁邊的牧師又說道,「以中華人民共和國法律所賦予的合法權利,我現在宣布,你們正式結為合法夫妻!新郎可以親吻你的新娘了!」

易蘇墨摟過顏色,大手覆在她的腰際,下一秒,涼薄的唇覆上她的,輕柔吮吻著,旁邊的賓客拋灑著花瓣歡呼。

良久,易蘇墨放開她,顏色臉色漲紅地低首著,小手被易蘇墨牽著,暖暖的。

這時,牧師退開了,婚禮司儀來到舞台上,請易蘇墨和顏色兩人站在中間,司儀說著主持詞,最後轉頭看向兩人,「相信A城都知道,易蘇墨先生對顏色小姐的一片深情,羨煞旁人,那麼,兩位是怎麼結識相戀的呢?」

顏色囧,這是哪壺不提開哪壺啊?

易蘇墨淺笑著,「這個相信大家都已經知道了,還需要在這說嗎?」自兩人結婚的消息曝光後,已有好事者報道了他和顏色的相識全過程。

司儀笑了笑,「那是報道,但是卻從來沒有得到過當事人的證實嘛,請新娘來跟我們說一下好嗎?」

顏色暗暗吐了吐舌頭,抬眼看著旁邊的易蘇墨,「……我們是在夜闌珊認識的,當時我是那邊的服務生,剛巧遇到他跟朋友喝酒。然後,他對我一見鐘情,采取了最不要臉的追求方式,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跟我說,沒有我就活不下去了,我看著他可憐,皮囊也不錯,就勉強將他收了,就這樣。」

易蘇墨的唇角不由得抽了抽,警告性地看了眼顏色,後者嬌艷一笑,「老公,你說是吧?」他以為他才會編麼?顏色可是記得很清楚,她車禍裝失憶時,易蘇墨所編的狗血故事。

易蘇墨挑了挑眉,摟過她的腰,「是。」

司儀微笑著,「今天是你們正式成為夫妻的大好日子,新娘新郎有什麼話要跟對方說呢?」

顏色看向易蘇墨,要說什麼呢?在這那麼多人,她想煽情點也不行啊!眨了眨眼,「我想說,易蘇墨,這輩子,我都賴定你了!」

台下許多人輕笑著。

易蘇墨俊臉上更是止不住笑意,掃過眾人,最後,眸光定在顏色如玉般的臉上,「我想說,老婆,能與你相遇相愛,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事!」……我是影蘇分割線……

時光倒流到17年前

嚴家

袁清一大早就起來了,做了午餐給兩個女兒後,開始認真地梳妝打扮,終于好了,走到房門口,「乖寶貝們,今天媽媽要去參加朋友的婚禮,你們可得乖乖的啊,待爸爸下班回來會給你們做飯!」

五歲的嚴若詩一邊吃面一邊眨著眼楮,用著稚女敕的嗓音道,「媽媽,什麼是婚禮啊?」

八歲的袁若溪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就是兩個人結婚成了老公老婆!」

小若詩還是不懂,「什麼是結婚啊?」

袁若溪干脆不理她了,心想著,趁爸媽不在家,找鄰居家的二愣子單挑,她早就忍他很久了,動不動就招惹若詩,得給他點顏色瞧瞧。

小若詩眨著雙眼看著今天特別漂亮的媽媽,「媽媽,你今天好漂亮,我也可以那麼漂亮嗎?」

袁清回過頭看著小女兒,「你當然也可以啊,要不,你們跟媽媽一起去參加婚禮吧!」兩個女兒可是粉雕玉砌,倒是可以在同事們臭屁一番。

「好啊好啊,我要去結婚!」若詩拍著手掌高興地叫喊。

袁若溪苦思了一會,猶豫了一會說道,「媽媽,我不去!」

袁清不解,「為什麼呢?婚禮上有好吃好玩的哦!」

袁若溪作了番天人交戰,「我不去了。」但是她是不會說,她是要趁機找二愣子的麻煩。

時間有些緊了,袁清顧不上那麼多,就囑咐道,「在家好好做作業啊,要不就去舅舅家玩。」

袁若溪乖巧地點點頭。

袁清給小若詩換了身白色裙子,在頭發上別了個蝴蝶發髻,看上去極為粉女敕可愛。

「媽媽,我美嗎?」小若詩在她面前轉了個圈問道,雙眼閃爍著光。

袁清站了起來,驚嘆著,「美!我們家兩個寶貝是最美的!那我們走咯!跟姐姐說再見!」

小若詩高興地回頭看著袁若溪,「姐姐再見!等我回來給你帶好吃好玩的!」

來到神聖的殿堂,賓客已經差不多到齊了,新娘正準備走紅毯,小若詩在一旁專注地看著,在心里感嘆,新娘姐姐好美啊!就跟電視上看到的明星那麼美!

這時,一道聲音響起,「媽媽,我也要做花童!」

小若詩看過去,一個很美麗的少婦撫著一個小男孩的頭發,「別鬧,花童都是提前定好了的,成雙成對。」今天,是她遠方表妹的婚禮,她也在受邀之內。本來表妹先前是已經說好了,由她的兒子做花童,但是,沒有想到跟他一對的女花童卻因為發燒沒有來。

所以她的兒子很郁悶,很不開心。

小若詩看著那個小男孩,好帥啊!今天也太幸運了,看到那麼多美好的!

忽然,小男孩也看了過來,小若詩嚇了一跳,趕緊收回目光。但是,那小男孩卻走了過來,牽起她的手,「小妹妹,我們一起做花童吧!」

「花童是什麼啊!」小若詩歪著頭問道,今天認識了好多新鮮的詞呢。

小男孩依然牽著她的手說道,「花童很好玩的,可以跟在新娘姐姐身後走紅毯!」

小若詩抬頭看向媽媽,似是在征求她的意見。

袁清笑了笑,對小男孩說,「小朋友,你很想做花童啊!你媽媽呢?」

這時,小男孩的媽媽也走了過來,「沒辦法,之前因為說好了,他都高興壞了,現在卻……」

「那我們做花童吧!」小若詩笑著說,滿心希望被破滅的感覺是很不好的,就像她本來渴望著爸爸會給她買糖,爸爸卻忘記,所以她就忍不住月兌口而出了。

聞言,小男孩很高興,拉著她的小手,「謝謝!」

最後,小男孩的媽媽跟新娘說了,新娘新郎同意了,因為本身就有兩對花童的,只不過因為一個小女孩發燒,現在只有一對,再添一對固然是好的。

就這樣,小若詩換了禮服後跟著小男孩一起做了花童,在這莊重而神聖的地方。

新娘新郎宣誓後,牧師宣告兩人正式成為夫妻,全體人共同歡呼撒花!

小若詩莫名地也感到很高興,咯咯直笑著,跟著回酒店,心里暗暗想道,終于可以吃東西了嗎?一定要給姐姐帶一份回去,這是答應了的,不能讓她失望。

但是走著走著,卻發現媽媽不見了!小若詩都要急哭了,這時,跟她一起做花童的小男孩走了過來,「謝謝你!」

小若詩看著他就暫時忘記了媽媽,「不用謝!我也很開心!」

小男孩很認真地注視著她的雙眸,「嗯,我們做朋友好嗎?我叫韓蘇墨,你呢?!」

「你可以叫我詩詩!」

「你的眼楮好漂亮!我好喜歡!」是的,靈氣逼人,多少年後,這樣的靈動都刻在他的心里。即使多年後,這張小臉在腦海已經變得模糊,但他卻仍然記得這樣的靈動清澈。

小若詩笑了笑,「謝謝,大家都這麼說。」

「大人都沒有時間管我們!我帶你去玩吧!」

「去哪里玩啊?!」小若詩咬了咬唇猶豫著。

「你跟我來就知道了!」

于是,小蘇墨帶著小若詩又回到了剛剛才離開的殿堂,小若詩不解,「怎麼又來這里啊?」

「這是我做花童的地方,我要記住它!」

「……哦!」

小蘇墨拉著小若詩坐在賓客席,很認真地說,「詩詩,我們也結婚吧!」

「結婚?結婚是什麼呢?」

小蘇墨故作思索了一會,很嚴肅地說道,「就是像剛才新娘和新郎那樣啊!以後他們就在一起了!」

小若詩恍然大悟般,這個小男孩看上去很好啊,而且很帥呢,讓人賞心悅目!以後都能跟他玩,也很不錯啊!

「好啊好啊,那我們結婚吧!」

玩玩游戲也不錯啊,在家跟二愣子玩游戲一點都不好玩,老是捉弄她。

聞言,小蘇墨唇角掠過幾絲戲謔得逞的笑意,拉著小若詩走到台階下,「沒有牧師怎麼辦呢?」

「什麼牧師?」

小蘇墨站在台上,裝成牧師的樣子,一下作嚴肅狀,惹得小若詩大笑著,「韓蘇墨小朋友,你是否願意娶新娘詩詩小朋友為妻,按照聖經的教訓與他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結為一體,愛她、安慰她、尊重她、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她,直到離開世界?」

說完,他又到了台下站在小若詩旁邊,咧嘴笑著,「我願意!」

說著,他又回到台上,裝成牧師的樣子,「詩詩小朋友,你是否願意嫁新郎韓蘇墨為妻,按照聖經的教訓與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結為一體,愛他、安慰他、尊重他、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他,直到離開世界?」

小若詩甜笑著,「我願意!」

小蘇墨走下台,苦思了一會,「沒有戒指……以後我再給你買好不好?」

「戒指啊?沒關系啊!」

「好,那現在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說完,小蘇墨俯身覆上小若詩的唇。

半晌,「唔……」小若詩急忙後退,捂著嘴唇,「你干嘛咬我啊?」

小蘇墨看著她臉上的不悅,趕緊道,「剛才新郎也是這樣對新娘姐姐的啊!游戲就是這麼玩的!」難道他看錯了?

小若詩回憶了一下,好像剛才那對新郎哥哥確實也咬了新娘姐姐的嘴唇呢,真是奇怪,不是說結婚就是老公老婆麼?怎麼就咬起來了?好糾結……

更甚的是——「但是你的牙齒嗑得我好痛啊!我不玩了!」說著,她轉身就要走。

小蘇墨急忙跟了上去,「我也不知道怎麼咬,而且我看電視上都這樣的!」

小若詩回過頭,學著媽媽的嚴肅樣子,「媽媽說,不可以看那些電視的!」

「哦!那你說不看就不看,你是我老婆了,我一定會听你的。」婚禮開始前,他是無意中听到新郎哥哥對新娘姐姐是這麼說的。

「老婆是什麼啊?!」

小蘇墨急了,「就是要跟我一輩子在一起的啊!你剛才都已經在主面前宣誓,你怎麼可以忘記了?!」

小若詩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我沒有忘記,那我以後都跟你玩!」

「好!」小蘇墨抬手撫著她的臉頰,「你好可愛,我喜歡你的眼楮!」

小若詩笑得很開心,「謝謝!你也很帥啊!」

「那我們是帥哥配美女咯!」

小若詩點點頭,「嗯!不過你會不會像電視上一樣,遇到其他小朋友美女就不要我,不跟我玩了啊?」

小蘇墨急忙搖頭,「不會的,我那麼喜歡你,一定會跟你玩!你不信……要不我們拉鉤吧!」

「好!」小若詩伸手小指,與小蘇墨拉鉤。

「現在你放心了吧?」小蘇墨努力想著剛才新郎哥哥說的話,半晌,想起來了,「我這輩子都會愛你,而且只愛你一個人,永遠不會丟下你的!」

小若詩抬眼看著他,笑著說道,「你好認真哦!」不就是玩游戲嗎?

小蘇墨似是生氣了,「我那麼認真你不可以敷衍我的,你也要說!」

小若詩想了想,新郎哥哥說完這些後,新娘姐姐是怎麼說的啊?哎呀,忘記了。

良久,她想起來了,「我也是!君若不離,我定不棄!」

君若不離,我定不棄。——顏色

這輩子,最大的幸事,就是能與你相愛。——易蘇墨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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