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自己的名字,顏色感覺自己的手心都要出汗了。
這樣的會議,她一個秘書助理,本是不夠格來參加的。但是林曉月卻要她來作記錄,她苦逼著要拒絕,不料,林曉月卻告訴她,這是上頭交代下來的。
顏色也只好忐忑著坐在了會議室的角落里,雙眸始終停留在易蘇墨那張沉穩的俊臉上。昨天晚上,他在書房忙到很晚,她也沒敢去打擾他。只是听到他有時在打電話的聲音,隱約听到是關于這次競標內奸的事。
某個董事輕咳一聲道,「我看,前天的報道根本就是一場戲,歐陽則烈自導自演的。為的就是制造自己是受害者的假象。好讓大家認為自己是被未婚妻所害,讓大家都認為競標書是他們公司的!」
顏色暗暗吐了一口氣,這位董事英明啊!但是接下來的話卻讓她的心又跌入了谷底。
另外一個又說道,「但是,問題是關鍵就是,競標書和設計圖都是經過層層把關密封送去的,又怎麼會到了他們手上?」
他的話音剛落,幾乎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顏色,顏色的臉略顯蒼白,手心上的汗冒得更厲害了。
韓亦遠凌厲的眸掃了她一眼,「你就是顏色是吧?站起來,給大家好好說說,你是怎麼把競標書復制出去的?」
他的話,明顯就是認定了顏色就是偷竊競標書的人!
外界的公眾都認為,是顏色背叛了歐陽則烈,把他公司里的競標書偷竊到了韓氏集團。
而韓氏集團,卻是認為她來到韓氏集團接近易蘇墨就是意圖不軌,現如今借易蘇墨上位做了秘書助理,趁著職務之便,偷竊了公司的競標書給自己的未婚夫!
無論是哪種,顏色都是那個偷竊競標書的人!
袁若溪瞥向顏色,唇角噙著一抹冷笑,眸底盡顯算計和得意之色,「設計圖只有設計部門參與,接觸過設計圖的人都有嫌疑。不過,可以排除設計部的所有職員。
因為我在最後的審核中,其中一項作了幾處修改才交到副總辦公室的。而中元集團的設計圖是跟我修改後的一樣。所以,在審核期間,接觸過設計圖的除了總裁以及副總之外,就是中間負責送回設計部的人了!」
她的一番話讓在座的董事局的人都連連點頭,「那麼,負責送件的是誰?」
袁若溪冷冷地看了顏色一眼,「就是副總的秘書助理,顏色小姐!」
顏色的臉霎時變得慘白!
一直未作聲的易蘇墨唇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凌厲的視線掃過眾人,最後定在袁若溪得意的臉上,「這麼說來,我們大家都有嫌疑,包括韓總!」
「這怎麼可能呢?」有人這樣說,「韓總和易副總是我們公司的領導人物,難道還會自毀名譽不成?」
聞言,易蘇墨冷笑一聲,「那麼,你呢,袁小姐?設計圖最後是交到你手上的,你覺得自己可以撇干淨麼?」
他的話一出口,袁若溪的臉色微變,似是不敢相信易蘇墨會這樣說般。
「你不要為了維護那個女人,就亂指一通,最大的嫌疑就是這個顏色!」韓亦遠怒聲道。
「韓總,凡事都是要證據的!」頓時,會議室里,有了秋風蕭索的肅殺之氣。
易蘇墨在隱忍,暗沉的眸透著沉沉的風暴。
李麗的臉上透著幾絲得意之色,譏諷地說道,「還需要證據嗎?剛才袁總監也說了,有嫌疑的只有修改後接觸過設計圖的人,而那個人,就是你的秘書助理!同時,她還是你的女人!在上次酒會上,你是親口承認過的。」
說著,她冷哼一聲,「韓氏集團這些年來,在外界的口碑都很好,易副總只不過是剛回來兩個月不到,就將這事鬧得滿城風雨,真是好本事。」
她的話音剛落,其他人就在一旁竊竊私語起來。
「她是我的女人沒錯,但她跟歐陽則烈一點關系都沒有!」
「有什麼可以證明?」
易蘇墨冷冷地掃了李麗一眼,後者被他的凌厲的眸震住了,他清冷的音色如覆蓋了一層寒冷,「有點頭腦的人都可以調查到,你這麼迫不及待做什麼?政府答應過給我們一個禮拜的時間,現在不過是過了兩天,你們就急著給人定罪,是心虛?恨不得馬上找個替罪羊麼?」
此話一出,李麗和袁若溪的臉色都在瞬間變了,尤其是袁若溪,她幾乎是立刻迎上易蘇墨那深邃的雙眸,神色掠過幾絲慌張。
「既然如此,你對此有什麼想法?」韓亦遠放軟了語氣問道。
「既然大家都認定這件事與我的妻子有關,那麼,為此,也為了韓氏集團的名譽。我會在三天內給大家一個交代,對于公司的內奸,我必定嚴懲不貸!」
「若是三天內你交代不了呢?」李麗追問道。
「那麼,我就退出韓氏集團!」說完,他站了起來,走到顏色身旁拉起她的小手走出了會議室。
會議室里,噓唏聲不斷,大家都沒有想到,易蘇墨會為了一個女人出頭,而且態度那麼決絕。他竟然說,那是她的妻子,可見,他對顏色用情至深。
如果三天內交代不了,那麼,他就退出韓氏集團!他竟然為了一個女人當眾下了那麼大的賭注!
董事局的人被他的態度安下了心,易蘇墨就是這樣,睿智果斷,勇謀雙全的人才,這樣的人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這樣一來,大家選擇了相信他。
再說李麗,她的心底升起一絲喜悅,三天內交代不了就退出韓氏集團。這麼說,不需要她大費周章地策劃什麼,易蘇墨就能離開韓氏集團,是多麼讓人愉悅的事情!
而袁若溪的臉色一直沒有恢復常色,他的妻子……他竟然愛她愛得那麼深麼?竟然能為她說出退出韓氏集團那樣的話?
心髒處,如被利刃凌遲般疼痛。
……我是影蘇分割線……
顏色被易蘇墨一路牽著回到他的辦公室,一路上無視看似在認真工作,實則雙眼卻賊溜地看著他們的員工。
易蘇墨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打開電腦,正在啟動之際,卻看到顏色那雙靈動的眼眸一直就鎖在他的臉上。
許是她的視線太過于炙熱,讓一向被顏色譽為厚臉皮的易蘇墨都有些不自在了,不由得調侃道,「我今天更帥了?」
聞言,顏色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緩步走過去,在他的大腿上坐了下來,反手勾住他的頸脖,「易蘇墨,值得嗎?」
為了她,竟然撂下狠話,如果三天內交代不了,就退出韓氏集團。
而現在,根本就毫無頭緒。
易蘇墨那雙冷冽的眸中透著淡淡的溫柔,抬手習慣性地撫了撫她的秀發,「女人,別急著感動,你絕對是想多了!」
顏色愣了愣,不太明白他的話般,眨著雙眼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女子毫無防備地坐在他的大腿上,茫然的眼神,撲扇的睫毛,易蘇墨直覺得一股電流滑過全身,頓時起了反應,「乖,起來……」
再被她摩擦下去,難保在辦公室強要了她,倒不是地點不對,而是現在這時候,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決,至于小蘇墨,就只能等到晚上罷!
聞言,顏色乖乖地站了起來,雙眸掠過幾絲焦急,「萬一三天後你還是沒有查清楚,那你就真的要退出韓氏集團了啊!」
易蘇墨站了起來,摟過她嬌軟的身體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挑眉道,「對我這麼沒有信心?」
「不是,是那個歐陽則烈太狡猾了,而且時間也很緊……萬一,你真的為了我離開了韓氏,我一定會內疚死的!」
易蘇墨蹙了蹙眉,對她的不信任感到老大不爽,「你可以先想好,若是真到了那時,該要怎麼補償我!」
听罷,顏色作苦思狀,半晌,她轉過頭看著易蘇墨,「那你要怎麼補償?」
「那可多了去了,你都能答應了?」易蘇墨的唇角噙著一抹笑意,好看得緊。
顏色點頭如搗蒜般,「我都答應你!」此時的她,感動兩個字,已經不足以形容她此時的心境,只知道,胸腔內一直就酥軟著,似是要被融化般。
原來,被他保護的感覺竟是這般美好!
「今天晚上在浴室里做!」
顏色淚!「……好!」
「以後睡覺不準抱羊,要抱我!」
這可是很重要的,每天晚上當顏色睡著的時候都會習慣性地抱美羊羊公仔,而把他晾到一邊。易蘇墨也曾經抗議過,不過顏色卻表示,美羊羊抱起來比較舒服。
「好!」
「一輩子給我做飯洗衣服!」
「好!」
「一輩子不離開,不丟下我!」
「好!」
「現在就去領證!」
「好!」顏色應完,才發現哪里不對勁,回過神,卻看到易蘇墨一臉笑意,那可謂是群魔亂舞。
「你耍無賴!」顏色大聲抗議道。
「有麼?是你說都會答應的!」
顏色立即耷拉下腦袋,真是悲劇了。之前易蘇墨深情款款地跟她求婚,後來還開始展開追求計劃,雖然不是顏色想象的那樣,但好歹也是有鮮花。
現在,啥都沒有,就只有眼前這個帥哥,如狐狸般的帥哥,挖了個坑,她也乖乖地跳進去了!
就在她郁悶糾結之際,顏色直覺得腰間一緊,易蘇墨強有力的長臂環住她縴細的腰,他把下巴抵在她的胳膊,眸光柔情似水,「顏色……」
他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頸脖,引來一陣癢癢的,被他這樣抱著,顏色又覺得自己的心酥軟了,嬌嗔道,「干嘛?」
「嫁給我!」
「好!」
于是,事實證明,易蘇墨就是個行動派。
作為公司的副總裁,就這樣拉著小助理華麗麗地翹班了。
首先是回到碧海小區拿了戶口本,然後直接來到民政局,這天結婚的新人不多,所以很快就輪到易蘇墨和顏色了。
直到走出民政局,顏色都還沒有回過神。她怔怔地看著手上是紅本子,半晌,她抬首看著易蘇墨,「我們結婚了?」
易蘇墨此刻臉部線條極其柔軟,嘴角從頭到尾都是上揚的,顏色看著他怎麼看都像是在傻笑,听到顏色的話,他那雙黑曜石般的眸子盈滿寵溺,「說對了,也就是說,你這輩子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我本來也沒想逃好不好?」顏色看著紅本上的照片,因為時間太趕,她根本沒來得及好好梳洗一番,所以照片上,她的頭發都有些微亂。反觀,易蘇墨那精致無匹的五官,那掠著笑意的薄唇,怎麼看都是分外迷人。
顏色皺了皺俏鼻,「你怎麼可以照得那麼帥,襯得我那麼囧!」
「你本來就囧!」易蘇墨摟過她的身子,向前走去。
「那你干嘛要跟我結婚啊?現在後悔還來得及,離婚好了!」她頓住腳步,嘟起小嘴道。
聞言,易蘇墨深邃的雙眸危險地眯了起來,精致妖孽的臉頓時布滿陰霾,眸子始終定在顏色臉上。
終于,周圍的氣場都被冰凍起來般,顏色還後知後覺地感覺到不對勁,抬眸迎上易蘇墨的眸光,才嚇了一跳。
「……我錯了!」好苦逼,不過就是隨口說了那麼一句麼?
「錯在哪里?」
「不該說離……」
易蘇墨很不願意听到那兩個字,打斷她道,「上午答應過什麼?」
「一輩子都不放開……」做鬼也不放過你……
易蘇墨總算是滿意地點了點頭,重新摟過她的身子。
顏色抬首看著他,「那你呢?也會一輩子不放開我,不丟下我嗎?」
易蘇墨白了她一眼,一副「你說的就是廢話的表情」看著她,順便在她的小PP上重重地拍了一下。
看著顏色那表示要將執著精神發揚光大的模樣,這丫頭糾結起來可是會鑽死胡同的,「會!」
「會什麼呀?」
「一輩子不丟下你。」
「那以後誰做飯洗衣服?」她才不要這樣糊里糊涂地坑了呢,女人天天呆在廚房里,是很容易老的說。相信,易蘇墨也不願意看到這麼個黃臉婆,不料——
「顏色。」
「為什麼?」顏色不干了,再次頓住腳步,不悅地擰起眉。
「不都是男主外,女主內麼?」
顏色淚,易蘇墨啊易蘇墨,在國外這麼多年,你是白待了啊!原來你丫的這麼大男子主義!
顏色確實是受地主壓迫的包身工,此時,易蘇墨一個陰鷙的眼神就能讓她縮著脖子不敢再作聲,算了,她撇撇嘴月復誹道,反正,做飯洗衣服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不過,在以後的日子里,當顏色無數次倚在廚房門口,雙手環胸,悠哉地看著易蘇墨被迫圍著喜羊羊的圍裙,動作優雅地為她洗菜做飯時,她才覺悟,原來,她才是地主婆。
當然,這都是後話。
此刻,她作為包身工,想翻身做主人的包身工,看著走在前頭的地主。一咬牙,兩步助跑,就跳上了他的背。雙腿張開環在他的腰際,雙手環住他的頸脖,動作一氣呵成。
「女人,你就不能淑女點?」
「能……蘇墨,我不想走了,你背我回去好不好?」嗓音嬌軟,讓人听得心都酥了。
易蘇墨,「……」這話能在跳上來之前說,不是很好麼?
……我是影蘇分割線……
回到韓氏集團,由于易蘇墨撂下了話,所以董事局的人也不再急著追究,反正有人負責。
易蘇墨能把競標的事有個交代,那麼,韓氏集團就能順利拿下蓮北,也不會損毀了名譽。
如果易蘇墨交代不了,那麼,他就必須退出韓氏集團。
無論是哪種結果,都有利弊。而李麗卻更願意看到後者,雖然韓氏落下剽竊的罪名,但無須她來承擔這樣的損失,而且還能讓易蘇墨退出韓氏集團……
易蘇墨回到辦公室,顏色緊跟其後,一張笑臉要有苦逼有多苦逼,「你不是也有嗎?干嘛搶我的啊?」
「乖,我現在要忙了,你也出去工作了,嗯?」
「那我的結婚證……」
「我幫你保管!」
「為什麼啊?你不是也有嗎?」顏色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紅本子她就拿了一會,從回到韓氏集團大廈下了車,就被這個鴨霸的男人搶走了。
「乖,去給我沖杯咖啡。」
「為什麼?」簡直就是十萬個為什麼了。
「因為這是你的工作!」
顏色不由得雙肩垮下,腦袋耷拉下來,嘴一扁,雙眼幽怨地看著易蘇墨,不料卻遭到忽視。
只好嘆了口氣,依依不舍地看了眼易蘇墨……手上的紅本子,走開了。不久又沖了杯端了進去,依然是一副幽怨的表情。
易蘇墨瞥了她一眼,低首淺笑著,半晌,「不要理會別人說什麼,一切由我來處理知道麼?」他的話猶如定心丸般,讓顏色莫名地感到心安。
她知道易蘇墨是要開始調查競標的事情了,就沒再糾結著紅本子的事情,回到自己的格子間里,按照往常般工作著。
忙了一陣後,顏色剛接了杯水喝,一邊坐下無意中點了微博,看到上面的動態,顏色差點一口水噴在了電腦屏幕上。
首先是一張照片,照片的像素極好,兩張紅本子展開,里面的紅底照片,顏色傻笑著的臉看得特別清楚。
照片下面還有一行字,愛生活愛顏色︰終于把這傻丫頭收了(偷笑)……
顏色看著,雙眼酸澀著,易蘇墨並不是喜歡上網玩QQ玩微博的人,卻被她逼著要在網路上互動,漸漸地也知道可以在微博或者QQ空間發表心情。
自顏色上次在QQ空間發了,君若不離,我定不棄。易蘇墨突然開竅了,不再覺得顏色那是幼稚了。
顏色狠狠地吸了吸鼻子,臭男人,干嘛惹她哭啊?
狀態下面還有幾條評論回復,顏色拖著鼠標看了看。
宋少︰靠,易蘇墨,你就這樣進墳墓了?
冷爺︰易蘇墨,你抽了?
皇悅集團︰顏色姑娘,好樣的,終于收了這妖孽!
純禽少女特侖蘇︰嗚嗚嗚,你竟然有老婆了,倫家好傷心!
顏色直接忽視前面的三條評論,只是雙眼冒火的看著最後一條,丫的,這個特侖蘇是誰?她記得易蘇墨已經把影蘇拉入黑名單了啊!又跑出個所謂純貨?
想著易蘇墨此刻應該在忙,所以,顏色生生忍住了,踢門進去質問的沖動,我忍!
不過反觀一想,現在易蘇墨整個人都是她的了,管她是特侖蘇還是蒙牛呢!
再看看上面的那張照片和易蘇墨發表的話,顏色愣是不管黃以美的怒視,傻笑了一個下午。顏色認為易蘇墨為了保護她,而在眾人面前撂下話,如果交代不了就退出韓氏集團,感動得一塌糊涂。易蘇墨卻很鄙夷地告訴她,顏色是絕對想多了。
當然,他是不會承認,他是看不過更是不允許她受到任何的委屈,更不容許有人動她的頭上。即使是為此離開韓氏,易蘇墨也覺得那是值得的。
但是易蘇墨卻不是沖動之人,沒有把握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做的。他很有信心,既能讓顏色洗清嫌疑,他又能在韓氏集團站穩,甚至,讓更多的人信服。
因為,他很肯定自己能在三天內處理好了此事。他發現,對方實在是蠢得很,以為天衣無縫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總會留下些蛛絲馬跡的。
當日的競標書和設計圖,他是最後一個作審核的,審核後是交給了林曉月,袁若溪說的對,只要是接觸過設計圖的人,只要是在袁若溪修改後接觸過的人,都有嫌疑。
他找來了林曉月,她的工作能力是易蘇墨進入韓氏集團以來最肯定的,不但干練,而且心思細膩,做事不需要上司過多操心就能做得妥當。
此刻,她當然知道易蘇墨找她問設計圖的事,是被當成嫌疑人之一了,但是,她卻敏銳地看到易蘇墨眸底其實並沒有帶太多的懷疑和揣測。
「設計圖是我讓你親自送到設計部門的,為什麼最後成了是顏色送過去的?」易蘇墨深邃的雙眸看不出任何的情緒,音色淡淡的,卻在無形中給人一種懼駭和壓迫。
林曉月本是生性淡定之人,加上她問心無愧,所以也無需畏懼什麼。但是來自易蘇墨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場,卻讓她心底掠過幾絲心悸。
她對于剽竊之事固然是問心無愧,但,她卻失職了,在易蘇墨面前,誰也別想推月兌責任,「是這樣,當時我正在忙T市的合同,時間有些緊,黃秘書提出幫忙。平時她的工作能力也讓我很放心,所以我就交給她了,卻沒有想到,最後是讓顏助理送過去的……」
「黃秘書?」易蘇墨一字一句地重復著她的話,雙眸微微眯起,「黃以美?」
「對,一直以來,她在工作上都表現得很好,是我的得力助手,所以……」
「還有誰?」
「秘書室的,就我們三個接觸過。」
「你出去吧!記住,不必聲張!」
「是!」
易蘇墨拿起手機撥通了莫問的號碼,「調出韓氏秘書部林曉月和黃以美的資料給我!」
莫問那邊也是剛想要撥給易蘇墨,之前他交代莫問調查曾經被韓氏集團解聘跳槽到中元集團任設計經理的資料,不得不說,易蘇墨的心思極為縝密,首先是要知道那個經理與現在韓氏集團的職員有無聯系。
畢竟,他有過前科,自他到中元集團後,兩家公司的設計多次出現過的相似的,所以,易蘇墨不得不懷疑。
莫問說道,「這事我剛想要跟你匯報,你現在的秘書黃以美曾經是中元集團現任設計部經理廖凡的前女友!兩人曾經是一對戀人,但是經過幾次的分分合合,最後兩人相恨分手了。」
「兩人最近有沒有來往?」
「沒有發現,但是網絡上有聯系。」
「調出他們的聊天記錄!」
「被黑了,或許說,兩人沒有聊天記錄,因為他們分手快半年了!」
「為什麼分手?」
「廖凡是個極花心的男人,與黃以美交往的時候甚至腳踏兩船,被她發現後開始鬧了多次,最後復合,卻沒有過多久,就分手了,曾經分合了很多次!」
「我知道了,繼續盯著中元集團!」
「是!」
掛了電話後,易蘇墨緩緩地往後斜靠在椅子上,雙眸微微眯起,似笑非笑般,精致絕色的五官掠過幾絲冷冽。
坐正了身子,打開電腦上的QQ,給顏色發了條信息︰想好怎麼懲治變態了麼?
顏色正在忙得焦頭爛額,一邊月復誹著,只怪自己打字不夠快啊!剛才黃以美一次性拿了幾疊文件給她,需要核對。沒過半小時,又要她擬T市投資的合同,她抬眸看著眼前堆積如山的文件,小臉都要皺起來了。
不過看到易蘇墨的消息,她還是小小興奮了一下,立即回道︰我恨不得將他五馬分尸!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結婚後,夫妻倆的懲罰人的手段都極為默契了!
愛生活愛顏色︰這方法我上次用過了,不過癮!
顏色默,她很好奇他是怎麼用的?不會是真的把人給分了吧?她想著就覺得一陣惡寒,好恐怖,好血腥!
奴家有才︰你查出來了嗎?
愛生活愛顏色︰沒,你的事情得自己解決。
顏色瞪大了雙眸看著顯示屏,有點不敢相信,這是易蘇墨發來的。老是喜歡打擊她,嚇唬她,也不帶這麼嚇唬的吧?
顏色干脆不理會了,要不是眼前的文件沒有處理好,今天就不能去醫院看媽媽了。
忽然,林曉月喊了她一聲,「顏色,有人給你送花!過來簽收!」
送花?顏色蹙了蹙眉,難道這是易蘇墨的新花樣?不,已經是舊花樣了,上次買的花都讓她被變賣出去了。
她愣愣地站了起來,電梯口,花店的員工一排站在那里,確實是一排,四個人。他們面前是一大片紅色花海,都是玫瑰。
顏色眉心微擰,遲疑著問道,「是我嗎?」
其中一個男人微笑著答道,「請問,你是顏色小姐嗎?」
「我是!」
「歐陽先生在我們店給您訂了999朵玫瑰,委托我們送過來,他還說,希望您能回心轉意,今天晚上在老地方等你,」說著,他拿出一張便簽紙遞向顏色,「這是他留的便簽,請您查收!」
听了他的話,顏色的拳頭頓時拽緊,胸腔因為憤怒而起伏著,她突然很想尖叫一聲,很想操歐陽則烈家的祖宗!
身後傳來一陣竊竊私語,驚嘆的,羨慕的,憤憤不平的,更多的是,鄙夷。
「真無恥!竟然把花送到公司來了!」
「原來,她真的是剽竊設計圖的內奸!」
顏色很想要發作,但是卻因為實在是太憤怒,倒不知道從哪里下手了。現在的她,恨不得撕碎了歐陽則烈,就連五馬分尸都是便宜他了!
忽然,身後的竊竊私語的聲音隱沒了,頓時鴉雀無聲。
顏色回過頭,看到易蘇墨緩步走了過來,強大的氣場散發在周圍,空氣也頓時凝結了。他的眸光冷冽,唇角卻不失優雅地揚起一抹笑意,只見他站在花店員工面前,雙手插在西褲袋,「各位辛苦了!這花……麻煩你們送回去!」
歐陽則烈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就是加深所謂未婚妻故事的可信度,更是顯得煞有其事。輿論都會向著他以及中元集團了,所有人都會相信,是顏色背叛了他,背叛了中元集團,把競標書和設計圖剽竊給了韓氏集團!
花店員工面露難色,「但是,歐陽先生讓我們一定要把花送到,並且乞求顏小姐的原諒……」
聞言,易蘇墨深邃的雙眸頓時眯起,布滿了暴戾,看得那幾個人不由得同時艱難地咽了咽口水,這個男人的氣場太大,跟他在同一個空間,呼吸都會變得極其不順。
猶豫躊躇了一會,幾個人還是決定先把花送回花店,再由老板定奪。這個男人,一看就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對于蓮北競標大會的事,早就刊登了報紙,他們也自然認得這位韓氏集團的副總。
他們轉身剛要走,易蘇墨又叫住了他們,「花店是嗎?」
他們點了點頭,「麻煩你們幫我訂七百朵菊花,黃色與白色混搭,還有,制作兩個像樣點的花圈,送到中元集團!」說著,他示意林曉月過來,「派個人跟進,以示我們的誠意!」
林曉月硬著頭皮點點頭,菊花,花圈……那都是喪禮上的東西啊!
花店的員工又是一臉難色,一人壯著膽子問道,「是菊花?」
易蘇墨挑了挑眉,「你沒有听錯。如果沒有送到,你們應該知道後果!」說完,他牽起顏色的小手轉身走進入辦公室。
留下眾人一臉的驚悚之色,同時月復誹,易蘇墨好月復黑!
只有一個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雙眼一路注視著易蘇墨和顏色的背影,閃過一絲怒氣和恨意。
……我是影蘇分割線……
臨下班之際,顏色拿著文件走到林曉月的助理王燕格子間前,嘴角揚起一抹甜笑,「王秘書,這里有一處我不是很懂,你能幫我看一下嗎?」
王燕怔了怔,抬首看著眼前笑顏如花的顏色,似是有些詫異,半晌回過神,露出一絲微笑,「是T市的合同嗎?」
顏色點點頭,在後面的位置拉了張椅子在王燕旁邊坐下了,把合同遞了過去,「我知道這合同很重要,所以不敢草率,麻煩你了!」
王燕接過文件,翻閱著。雖然她一向跟顏色沒有什麼交集,但是,之前幾乎所有人都傳,顏色是靠易蘇墨上位的花瓶,雖然只是混得小助理的位置,但畢竟是跟易蘇墨有關系的。
在那時,她曾經也表示鄙夷,秘書部的人八卦起來的時候,她也有參與。只是工作上,兩人沒有什麼太多的交集,所以也不會有什麼沖突。
現在韓氏集團出了剽竊競標書和設計圖的事情,新聞把顏色和歐陽則烈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王燕也不知道事情的可信度是有多高。但是易蘇墨護著顏色的舉動,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易蘇墨不僅是韓氏集團的副總裁,更是自己的直屬上司,王燕固然不敢有任何的冒犯。而顏色,跟易蘇墨的關系更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所以,即使她曾經表示過鄙夷,但也不敢在顏色面前表現出來。
甚至,不知不覺中,有些諂媚起來,「沒關系的,你以後有什麼不懂的都可以問我,我都會把我所知道的都教給你。」
聞言,顏色感激地笑了笑,又似是不好意思般說道,「謝謝啊!我之前不是做文秘的工作,所以還有很多東西不懂。但我會好好學的!」
王燕是在秘書部出了名的八卦,幾乎對所有事情都極其好奇之人,見能與顏色,即是易蘇墨的女人坐在一起那麼近,不免就忍不住打听了,「听說你以前是在皇悅集團啊?」
顏色點點頭,「嗯,我覺得在那做得也挺好的,可以看到很多明星,還能听到很多桃色新聞,可好玩了。」
「真的嗎?有什麼明星啊?」听到這,王燕的雙眼瞬間放光了。
「有陳東明啦,陽靜啦……」顏色一邊思索著一邊數出來,她說的都是極有名的明星名字。
王燕在一旁听得極為羨慕,「他們都是跟著劇組住酒店的吧?」
「嗯!還有更多奇聞呢,之前韓氏集團的一個經理就在那出了惹出一個大新聞呢,那個人不知道你認不認識,現在好像跳槽了……」
王燕的胃口立馬被吊了起來,「誰?你知道他名字嗎?指不準我認識呢!」
顏色故作神秘地往周圍望了望,看到沒有人注意她們倆,才小聲說道,「听說是以前的設計師,叫廖凡,每天都去皇悅酒店跟不同的女人呢,好像還喜歡玩NP啊……」
王燕睜大了眼楮,抬首向另外一邊的位置上望了望,再看向顏色,「不會吧?以前只是听說他很花心,可是沒有听說他喜歡玩NP啊,太變態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啦,只是以前我在那上班的听同事說的,听說今天晚上又在皇悅酒店招妓呢,好像是在4012房,我以前的同事告訴我的……」
王燕故作夸張地打了個寒顫,「真看不出來,斯斯文文的一個人呢,」說著,她又抬首往另一邊看了看,又低首小聲對顏色道,「虧她以前還那麼死心塌地的。」
顏色雙眼放光,「誰?」
但是王燕卻不再作聲了,看似是節操無下限的人,把節操找回來了般,又想起什麼更新奇的事情,「對了,你跟易副總是不是也在皇悅集團認識的啊?」
顏色點點頭,突然心生一計,這女人簡直就是八婆中的戰斗機啊,嘿嘿。
「他對你很好嘛……」王燕酸溜溜地說道,易蘇墨不僅人長得帥,帥得人神共憤,而且天生就有王者氣質,站在那就是讓所有人仰視的,這麼優秀的男人,注定是女人的神。
顏色故作嬌羞地點了點頭,「是啊,剛才讓你們都見笑了吧?他就是這樣,太過于緊張我了。上次我出車禍,他還找來那兩個肇事司機,要把人五車分尸呢,我嚇得啊,到現在還心慌得很,晚上老是做噩夢……」
听著顏色的話,許是她夸張的表情和驚悚的語氣,王燕不由得腦海掠過易蘇墨那冷冽暴戾的氣場,再腦補一下五車分尸的情景,她打了個寒顫,杏眸頓時圓瞪,一臉驚悚地看著顏色。
「其實我也說,既然我都沒有什麼大礙,就不要那麼殘忍了,可是他偏不听。」說著,顏色又是一臉的擔憂和驚悚,「這麼暴戾的男人,我真怕以後也會這樣對我呢!」她還打了個寒顫,表示自己是有多心悸。
顏色拿過王燕指點過的文件站了起來,微嘆了口氣,「我先過去忙了!」說完,她轉身離開了,回到格子間里,趴在桌子上,雙肩開始聳動,嘴角再也抑制不住地綻放開來。
……
不多一會,顏色來到洗手間里,正想著趁這時間給姚紫萱發條微信,卻听到門外傳來幾個人的聲音,挺吵的,王燕的聲音太明顯,她一下就听出來了,「是真的,我以前還挺看好那個廖凡的,誰知道是衣冠禽獸啊!」
「對了,他以前不是黃以美的男朋友麼?現在兩個人分啦?」另外一個聲音道。
「誰知道啊,他都跳槽了,看來都是沒有戲的吧!」又是另外一個,顏色囧了一下,听腳步和聲音,似是有好幾個人呢。
「也是,廖凡肯定是有別的女人了!」
「是啊,听說今天晚上還跟幾個女人去皇悅酒店開房玩NP呢……」
「是嗎是嗎?」這個聲音听起來可興奮,可亢奮了。
「是啊,你要不要去參觀啊,听說在4012房呢……」說著,眾人一陣嗤笑起來。
接下來,又是討論剛才花店送花來的事情,「易副總那氣場太強大了,誰敢不從啊?」
「看不出來,那個顏色也能把他收服了。」
「是啊,听說,可寵她呢,要是有人給了她氣受,就五車分尸,然後把尸體丟區喂狗,可恐怖著呢……」
「哎呀,好在以前你們說她的時候我沒有參與……」
「安啦,她其實很好相處的,應該不會記仇的。」
……
漸漸地,聲音沒有了,似是都出去了。
顏色在洗手間里頭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現在的女人還真是……難怪易蘇墨要把這任務交給她,難怪對象是王燕,因為她簡直就是出了名的八婆啊!原話被傳了幾次後,果然就變質了。
都說,秘書部王燕知道的事情,等于全世界都知道了。這話果然不假。
顏色走了出來不多久,果然看到黃以美一臉鐵青地從洗手間里走了出來,見狀,她的臉上掠過幾絲狡黠的笑意。
……
良久,她終于抑制住笑意了,點開QQ給易蘇墨發了條信息︰話說,你確實挺暴力的,以後會打我麼?
愛生活愛顏色︰你以後睡覺還踢我麼?
顏色囧!她要解釋多少次呢?
奴家有才︰我踢了你,你會打我麼?~(>_
愛生活愛顏色︰會。
易蘇墨的唇角揚起一抹寵溺的笑意,她肯定不知道,每次在睡夢中被她踢下床後,他都會打她的,只是,即使這樣,這女人也沒有被吵醒,有時感覺到了疼痛,也只是轉個身,嘟囔一聲又睡過去了。
奴家有才︰你果然不愛我!我要跟你離婚!
愛生活愛顏色︰馬上滾進來,三秒鐘,不然後果自負!
顏色納悶,甚至從字面上就能感覺到易蘇墨的怒氣,她好像又說錯什麼了?想著,她還是閃進了辦公室,關門之前還望了眼門外的同事們,看到沒有人發現她,才松了一口氣關上門。
剛站定身子,身後就有一股強勁力量,緊接著,是男子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際,長臂圈住她的身體,讓她動彈不得,「哎呀,你放開啦!」
不料,易蘇墨卻直接忽視了她的話,半摟半拖地把顏色拖到沙發上,手臂一用力,顏色就直接趴在了沙發上,緊接著,臀部傳來一陣疼痛,顏色不由得痛呼出聲,「好痛啊,干嘛打人啊,你是變態啊?」
但是,易蘇墨手掌的力道卻加重了,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道,「錯在哪里?」
顏色趁他停頓之際,趕緊坐了起來,半跪在沙發上拉著易蘇墨的手,作可憐兮兮狀,「我這不是調劑一下生活麼?」
易蘇墨陰鷙的雙眸瞥向她,「有你這樣調劑的?」
「有啊,你沒有听過一句歌詞嗎?」說著,顏色輕哼起來,「‘女人說離開是想要被挽留……’我只不過是想你哄一下我,說點甜言蜜語麼?」
易蘇墨忍住翻白眼的沖動,咬了咬牙,「我記得我說過不喜歡听到那些字眼?」
顏色拉下他高大的身軀,待他坐到沙發上,手臂環住他的頸脖,舒服地眯起雙眼,「易蘇墨,我完成你交給我的任務了……」而且還是超額完成的呢
「別逃避問題!」她就這麼摟著他,胸前的柔軟緊貼著他的背脊,這感覺,特麼**了。
「好嘛……」顏色乖乖地坐正了身子,「相信我,我以後再也不口無遮攔了。這麼帥的老公,我怎麼舍得讓給別人呢?」
說著,她似是想起什麼重大事情般,猛地抬首,「對哦,我們結婚了!你是我老公?」說著,她略顯興奮地睜大雙眼看著易蘇墨。
易蘇墨翻了翻白眼,這興奮,這反應,是不是太慢了點?
不過,看到她那麼興奮,為他們結婚的事實,卻讓他心底感到狂喜。
「那,我是你老婆?」顏色眨著靈動清澈的雙眸,不敢相信般問,
頓時,兩人同時傻笑起來。
……我是影蘇分割線……
下班時間一到,黃以美是第一個走出秘書部的,步伐略帶急蹙,還在格子間里整理資料的顏色看著她的背影,狡黠一笑,坐下給易蘇墨發了條信息︰宋少幾個靠不靠譜的啊?
愛生活愛顏色︰比你好點。
顏色囧。
再說黃以美走出韓氏大廈,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你在哪里?我在公司樓下,你過來接我吧!」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極不耐煩,「這段時間我們最好是少接觸,電話網絡都暫時不要聯系了,免得惹出麻煩!」
「你是在找借口吧?就是不想見我是嗎?」黃以美一邊說,一邊走到大廈後面的角落里,厲聲說道。
「你看你又胡思亂想了不是?」
「你在哪里?」
「我還在公司加班呢!」
「你最好小心點,我們副總可不是簡單的人物!我听說,他可是暴戾的很呢,萬一懷疑到我身上了怎麼辦?」
電話那頭的人立即微微緊張了,「你小心點就是了。」
「接觸過設計圖人都有嫌疑!而且,若是被他查出來了,一定會死得很慘的!你現在出來一趟好不好?我心里慌得很!」
「我現在沒有時間,待會還要開會呢!」說著,那邊就掛了電話,黃以美再打過去,卻是傳來提示音,已經關機。
她的臉色如灰,隨即猙獰起來,握著手機的手指關節也漸漸泛白……
……我是影蘇分割線……
宋少揚翹著二郎腿坐在夜闌珊大廳里,看著眼前的燈紅酒綠,悠然地點燃了一支雪茄,吸了一口,周圍頓時煙霧繚繞。
忽然,他瞥見門口走進來三個男人,一進門,雙眼都綠幽幽地掃向舞廳里扭著縴細腰肢的女人,目光火辣而放肆。
宋少揚鄙夷地冷哼一聲,兩眼沒有離開過那三個男人的身上,淡淡地揮了揮手示意一下,立即有兩名女子向那三個男人走了過去。
走到他們跟前,不經意地高跟鞋鞋跟一斷,就這麼傾倒在經過的兩人身上,那男人柔軟在懷,立即堆起婬笑,話語也十分婬穢,「美人,你模著我的兄弟了哦!」
兩個女人故作嬌羞地笑了笑,打趣道,「討厭!」
嗓音酥軟,听得人全身就如酥了般,其中兩個男人更是放肆地各自摟過一人,「怎麼,寂寞找哥哥來了?」
另外一個男的似是看不過眼般,湊近耳朵低聲道,「這可是公眾場合,萬一要是傳到歐陽總那里,我們可是吃不了兜著走的!」
聞言,那兩個男人立即收斂許多,望了望四周,確定沒有人注意到他們了才道,「但是,美人在懷,我們怎麼能就此錯過呢!」
兩個女人立即嬌笑了兩聲,「幾位爺,我也覺得這里太吵了呢……」
听著這嬌軟,男人立即全身都酥軟,豪聲道,「好好好,我們去尊貴的包廂!」
女人輕推了推男人的胸膛,「包廂哪里夠我們施展的呀……」說著,曖昧地朝男人眨了眨眼,笑得如花卻婬穢。
聞言,兩個男人立即會意,「好,既然來放松嘛,就要好好享受!美人在哪里才好施展呢?」
女人苦思了一會,「星空酒店?」說著,她又不好意思般低首,「算了,那里雖然高級,但消費都高著呢……」
她不說還好,一說,三個男人立馬被刺激到了,豪情萬丈起來,「星空酒店算什麼?當爺上不起啊?要去我們就去皇悅酒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