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並沒有開很久,大約過了二十多分鐘
,車就停下了。
馬教授又被架下車,被帶到了一棟大樓中
,進了其中的某間房後,黑衣人將房門關上,
強行把他摁坐到了一張椅子上欞。
另一個穿著格子西裝的男人從臥房中走了
出來,嘴被膠布封住的馬教授,驚恐地睜大著
眼楮看著他們脬。
格子西裝的男人,梳著有光 亮的包頭,
他一步步踱向馬教授,
「馬教授是吧?」
看到馬教授眼底的驚恐,男人呵呵笑了起來,
「馬教授不用害怕,今天請你來這里,也只是
想和你談些事情罷了。」
說著,男人朝一旁的保鏢使了個眼色。
馬教授嘴上的膠布被一把扯下來,皮膚撕疼著
,馬教授卻是顧不上這些,顫著聲音質問,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想要怎麼樣?!」
「我們是什麼人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一場手術需要馬教授來接。」
「手術?什麼手術?」
馬教授狐疑的問道,心里卻隱隱猜測到了什麼。
男人看了他的表情一眼,了然地道,
「看來馬教授應該已經知道了……呵呵,那我也就直說了吧,我希望馬教授能接下這項手術!」
果然沒有料錯,馬教授想也沒想就搖頭拒絕,
「並不是我不願意接這個手術。而是被捐獻者是個連十四歲都未滿的小女孩,況且,法律也有明文規定,捐獻骨髓者的年齡必須要滿十八周歲才可以。如果我接了這個手術,就是違法了!」
「馬教授……」
男人微微彎,與他平視,目光閃著陰冷的警告,
「我勸你最好還是接下這個手術。」
馬教授心髒「 」一下下跳著,但仍舊抗拒著,
「我是不會做這種有違良心和法律的事情的。」
男人閉眼「嘖」了聲,直接起身,抬手捏了捏鼻梁骨,直接朝邊兒上的保鏢揮揮手指。
「你,你想干什麼?!」
馬教授看到兩個保鏢有所動作,還沒反應過來,兩個保鏢已上前,一人牢牢扣住他的脖子,將他頭部壓向胸口,另一人則直接掏出槍,直接抵上他右手手背——
「住手——」
一個女人匆忙從房間里沖出來。
嚇得失去三魂七魄的馬教授轉過眼看到女人,聲音幾乎抖不成調,
「莫……莫太太……」
「你們不許傷害馬教授!」
莫太太上前就要推開那兩個保鏢,馬教授震驚的看著她,就在這時候,房間內又有個男人緩緩踱步走了出來。
格子西裝男人和另外兩個保鏢,明顯沒將莫太太放在眼中,卻是對那個房間里走出來的男人很是恭敬。
莫太太一見那個男人,便立刻激動的說了幾句話。
沙發上,凌夏驚訝地皺起眉,
「莫姨她是用日語跟那男人說的?」
馬教授喘口氣,似還在調整方才陷入回憶之中的情緒,
「沒錯。我原先並沒有想過他們會是日本人。可莫太太和那男人用日語說了話之後,我才忽然聯想到那兩個將我綁架到那里去的男人,他們從始至終一語未發,很有可能他們也是日本人。」
「那男人跟莫姨她是什麼關系?!」
凌夏急切地追問,因為在她的印象中,從來都沒見過莫姨有同日本人來往過,究竟對方會是什麼人?!
馬教授搖頭,一臉遺憾,
「我看不出來。而且,我也並沒學過日語,具體莫太太和那男人說了什麼,我也听不懂,不過按著當時的情況,可能她是在為我求情……」
「……那後來呢……」
後來,莫太太告訴我,她也並不想為難我,可是她的兒子真的迫切需要救助,而你是她尋到的,唯一可以與她兒子造血干細胞匹配的人,所以,她求我無論如何一定都要救救她的兒子。
「我很慚愧……」
馬教授深深嘆氣,
「我知道,如果哪天晚上我不答應他們的話,恐怕他們便不會讓我安全無虞的從那里走出來。而且我看到莫太太是那麼迫切的想要救她的兒子。最後,我終于點頭答應了做那個手術……」
莫太太的兒子,就是她的勛哥哥,凌勛,那個在孤兒院初次相間,就留給她一抹溫暖笑意的大男孩。
「馬教授,您不要再自責了。其實,能救勛哥哥也是我的心願,如果換了是我,我也會求您救我哥哥性命的。更何況,這些年過去了,我的身體都很好啊,也沒出現什麼問題,所以,您就放下心里的這個包袱吧。我還想謝謝您,當年救了我哥哥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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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馬教授的家里出來,凌夏抬頭看著碧藍的天空,深深呼了口氣。
阿修看著她,問道,
「怎麼了?是不是馬教授的線索還是太小?」
凌夏收回目光,搖了搖頭,看著陽光下,那些花圃中盡情綻放的花朵,眼底有細碎的陽光在閃動,
「不是。事實上,我倒覺得,從馬教授那里,听到了許多線索。」
「哦?有什麼?」
凌夏轉過臉,
「你剛沒听到馬教授說嘛,莫姨拿了那麼多錢去求他做手術,而且還有那個日本男人,也許那人的身份不簡單,但至少可以肯定出來,他們是緊張我哥的,也間接說明,我哥後來失蹤,應該也不會遭遇什麼不測,很有可能就是和那個日本男人有關。」
做了這些年的偵探工作,富于了她推理的邏輯,阿修也不禁點頭,表示認同,
「這麼看來,的確很有可能。而且,還有個更大的可能性,你哥哥他之後,有很大的幾率,是去了日本!」
凌夏眼底升起一點點希冀的光芒……日本,是不是去了那里,就真的能找到她的勛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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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夏回到了別墅,門口並沒見到陳泰的身影,卻是看到了靳炎蕭那部軍牌吉普。
忽然有點心虛,看了看手機,已經將近要晚上十點了。
她和阿修從馬教授那出來後,就又去了偵探事務所,將這段時間落下的case,都基本整理了一遍。然後,忙著忙著就到了吃晚飯的時間,兩人去外面館子挫了一頓,回來又繼續忙了會case的事情。
最後,她對阿修說,她想找一天能去日本一段時間,踫踫運氣,看能不能找到勛哥哥。
沉澱下情緒,她拿出靳炎蕭給她的鑰匙,準備開門,只不過鑰匙還沒捅進鑰匙孔,大門卻自動在她眼前打開了。
一身簡單居家服的高大男人,一手握著門把,
「回來了?」
「嗯。」
凌夏略略驚訝,而後點了點頭。
靳炎蕭側身,讓她進來,凌夏立在玄關處換鞋子,目光卻是看著男人的後背。
靳炎蕭像是背後生了眼楮一樣,緩緩轉過身,
「吃過飯了嗎?」
凌夏愣了下,還以為他會問,她今天一天都去了哪里。
畢竟,她是在大賣場里甩了陳泰直接溜走的,而且陳泰也不可能沒有告訴他,自己溜走的事情。
「已經吃過了。」
她點頭道。
男人頷首,表情未見任何不悅,
「那就早點回房去休息吧,我還有點工作要完成。」
說完,他折身就要朝樓上走去,凌夏咬著唇腦里作著激烈的斗爭,在靳炎蕭踏上樓梯的時候,她終于忍不住出聲喊住了他,
「靳炎蕭,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