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里,男人幾步走向辦公桌,一把抓起電話就撥了出去!
「氣象局?!現在x地的暴雨到底要持續多久!」
這對方當然沒法給個準數了,只是被男人這冷若閻王的語氣逼的只好硬著頭皮說個大概,
「估計雲層可能會在半小時後轉移。」
「 」一聲琬!
男人狂躁地甩了電話!
該死的!
那就是還要淋上整整二十分鐘的雨了藤!
闖過大風大浪,即使曾身在黑幫窩里都沒猶豫過的男人,現在卻如困獸一樣,在辦公室里煩躁的來回踱步。
幾次想要走到窗口去看那小女人的狀況,可心底卻又狠狠掙扎。
外面暴雨傾盆,那豆大的雨珠砸在玻璃窗上都 啪啪作響,更何況沒有一點遮眼的她。
可是,如果再看下去,靳爺怕自己真的就會忍不住,立刻沖進暴雨里將那個小女人拉進辦公室。
靳炎蕭的心被撕扯著,從沒有過的猶豫跟掙扎,理智告訴他,這里是軍營,這里是部隊,身處這里,就該全身心無條件的服從部隊紀律。
如果這一次不給她這個應有的教訓,這硬脾氣的小妮子,就不會順服。
忍!
捏緊著拳頭,男人狠下心,絕對視而不見,折身走回辦公桌,只要眼不見心就不會煩!
可真的不會煩麼?
眼楮雖看不見,但耳朵卻是清清楚楚听到外邊雨水砸落的聲音。
這該死的雨聲,彷如裝了擴音器一般,一聲聲,攪得男人心浮氣躁。
抽出煙,靳炎蕭煩悶地一口一口抽著,很快就把辦公室給燻成了一間「桑拿室」!
「咚咚」。
辦公室外的敲門聲,將靳炎蕭從煩躁的思緒中拉回來。
「進來。」
蹙著眉將煙頭摁熄,喉嚨口苦澀又干燥。
陳泰推了門進來,又頓時被一屋子的濃煙嗆的倒退一步,
「參……參謀長,伍上將說有事要找您,讓您去他辦公室一次。」
往那張寬大的書桌一瞅,乖乖,老大一只煙灰缸,竟然已經擠滿了煙頭,這得抽了多少支煙啊。
靳炎蕭似乎毫無所覺,嗓音帶著暗啞,
「知道了,我過會兒就去。」
起身,隨手抓過衣架上的帽子,走了兩步,還是沒忍住,頓下腳步轉頭朝那窗戶外看了一眼。
可這一看,靳炎蕭落寞的黑眸,陡然瞪了起來!
空曠的操場上,雨水依舊肆虐,可目光環視過整一周,哪還有什麼半點人影!
「陳泰!凌夏人呢?!!」
陳泰正努力屏著呼吸,阻止濃烈的煙霧侵入肺部,突然被男人大喝點名,差點岔了氣,
「啊?!我不知道啊……嫂子她不是正在操場上被您……罰跑……」
靳爺怒了,咬牙一轉身,就朝辦公室外沖了出去!
「參謀長,外面雨大!」
陳泰趕緊拽了傘跟著追過去!
等靳炎蕭親自來到操場一看,果然空蕩蕩一片,連個鬼影子都沒!
心里那怒火蹭蹭蹭的就上來了,同時又是止不住的擔心!
這該死的女人,竟敢無視的他的命令,就那麼跑了!!
「陳泰!立刻給我打電話到大門崗亭查,有沒有人離開過基地!」
陳泰大概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趕緊一刻不耽誤地去聯絡崗亭執勤處,很快消息就傳回來了,
「報告參謀長,崗亭執勤處反饋,五分鐘前,有一名女兵離開了軍營!」
「誰批的!」
「報告,執勤處說是靳政委的批示條!」
時間倒轉回半小時之前……
操場上,凌夏被傾盆的大雨砸的幾乎睜不開眼,但自尊心「第五文學」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讓她依然咬緊牙關,不服輸d5wx.百度|搜索「第五文學」看最新|章節的跑著。
身上的軍服從里到外都濕透了,水漬沿著褲腿流進軍靴內,即使是大暑天,仍舊感到止不住的寒氣往身體里在鑽。
小月復部傳來的抽痛感,越來越明顯,突然身下一暖,一股粘稠的粘液噴涌了出來!
凌夏猛然吸口氣,手摁住小月復,貓眸內是無盡的惱意!
為什麼大姨媽就偏挑這個時候來為難她!
很快,她就感到底1褲上,被浸潤了一片粘膩潮濕,而濕透的褲子上,雨水還在不斷融入,再這樣下去,很快外褲就會被大姨媽染上顏色。
她驟然停下奔跑,一口一口深喘著氣,雨水打在臉上,眼楮里,遠處的軍營在視線中模糊一片。
那個罰她在這跑步的男人,估計早不知坐在哪間辦公室里,享受著空調喝著勤務兵泡好的茶。
就只有她一個人,埋頭在這暴雨的侵襲下像個傻瓜一樣一圈又一圈的跑著。
恐怕就算她現在倒在雨中,也不會有人發現,因為在這里,除了自己,誰也不會是真心在乎她的。
想到這兒,凌夏抹了把臉上的雨水,貓眸冷冷地朝遠處的軍營看了一眼,轉身,直接離w百度搜索「海天中文」看最|新章節開了操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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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醫務室里,男醫生面色略帶尷尬,囑道,
「這是止痛藥,回頭多喝點溫熱的去去寒氣,女人還是要多注意保暖才行。」
這片軍事基地里,出沒的就一直都是男人,軍醫看慣了男性士兵,現在冷不防來個女兵,看的還是生理上的問題,男軍醫或多或少有些不習慣。
凌夏抹了下掉落在額前的濕發,點了點頭,問道,
「醫生,能給開個假條麼?」
估計是淋了雨,凌夏現在覺得小月復疼的很是厲害,比以往更甚,最主要的她還是想盡快換了這身冰冷濕透的軍服。
可這兒沒她的宿舍,所有衣物都留在別墅里,要換衣服就勢必得出軍營。
軍醫說,
「假條是可以開,不過軍事基地里,要出去還是得要你的上級領導批示才可以。」
凌夏皺起眉頭,上級領導?那不就是靳炎蕭?!
她現在根本就不想看到這個男人,想了下,她說道,
「那算了。不麻煩你了!」
站起身,她準備離開,外頭卻走進來個戰士,
「王軍醫,您這兒有燙傷藥嗎?」
「怎麼了?哪兒受傷了?」
戰士說,
「不是我,是我們靳政委,剛不小心被熱茶給燙了手,有點嚴重,所以讓我來拿點燙傷藥。」
「是你們這幾個勤務兵惹的事吧,靳政委工作忙,你們更應該仔細著點兒。」「您放心吧。」
王軍醫去一旁開藥,凌夏想了下走過去問那兵,
「靳政委在哪?我有事想要找他。」
政委辦公室里,靳雲峰听了凌夏的話,幾乎是立刻就給她開了批條,
「既然身體不舒服,就早點回去。」
「謝謝靳政委。」
拿了出基地的批條,凌夏就打算離開,身後卻忽然又傳來靳雲峰的聲音,
「等等。」
凌夏轉身看去,靳雲峰從櫃子里拿出件風衣和傘,
「用著吧,你衣服都濕了。」
凌夏瞥了眼他遞來的傘和風衣,想了下,只接過了雨傘,
「謝謝政委好意,我不想弄髒您的衣服,傘我下次還給你。」
拿了傘和批示條,凌夏就離開了辦公室,靳雲峰看著合起的門,眉峰微揚,眼中劃過一絲不明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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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靳炎蕭回到別墅,推開大門的那一剎那,心底不由還是沉了下。
走入客廳,他打開鞋櫃,果然沒見到凌夏腳上的那雙軍靴,而前幾日她穿著的居家拖鞋,依舊擺在早上離開時的那個位置,一點也沒有被挪動過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