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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不讓吃就不吃唄,凌夏反正也還是困累著,打了個哈欠,她起身上了樓。

廚房里,粥終于煮好了,現成的熟米飯,被靳炎蕭放了些新鮮綠葉菜和沒刺的魚肉,味道還算不錯,且這些吃了也不會引起她那些傷口色素沉澱。

端著碗來到客廳,餐桌上之前的菜還擺在那,只是桌邊已經沒了人。

他又端著粥來到樓上臥房,臥房門關著,一手托著托盤,另一手擰開1房門。

房里只留了盞台燈,暈黃的燈光勾勒著大床1上那一抹人影,被單半搭在腰際,呼吸均勻平穩著,顯然已經進入了熟睡琬。

房門又悄聲無息的關上,靳炎蕭將粥擺回廚房,回到客廳,看看桌上,依舊還冒著熱氣的火鍋,卻也是沒了胃口。

索性一並收了扔進洗碗槽,關了客廳燈,上樓回到了書房,鐵鷹特種部隊這才成立沒多久,工作還是繁重著,只怕這幾日都得通宵達旦了。

****************************************************藤*

七月下旬的天,正值大暑,大部分普通人都是選擇躲在空調房里避暑,然而,對于軍人而言,卻是沒有選擇的。

烈日下,那汗珠子就跟融化了的冰雪一樣,順著下顎,滴滴答答直往下流。

「打起精神!現在的訓練不是為了你們個人!是為了整個國家1安全!人民安全!」

靳炎蕭帶著一群特種兵,在毒辣的陽光下,進行負重跑,練習的就是他們的意志力。

10多公斤的裝備,扛在肩上,只跑幾百米還能忍受,可現在是整整要跑滿2公里!

凌夏咬緊牙關,任憑汗水如下雨一樣淌著,她是跑在隊伍最前面的一個,只要步伐少有遲緩,便會影響到後面整支隊伍。

身旁,靳炎蕭那犀利的目光,如山頂的獵鷹時不時盯著她。

在訓練中,這個男人幾乎是不講一點情面,絲毫都不見床1上時,那使勁疼著、哄著的肉麻勁。

確切說,只要一進入訓練狀態,凌夏都覺得,他根本就沒再當她是個女人。

「步子跨大點!是不是沒吃飽飯!!」

她這剛稍一走神,身旁男人的喝斥聲就響起。

凌夏眉頭一擰,咬緊下唇,強憑著一股毅力跑。

終于,兩公里負重跑結束後,一月兌下沉重的裝備,她幾乎有種要癱瘓的感覺。

然而,前面,靳炎蕭卻已厲聲喝著集合,

「下面,集體進行散打對博訓練!2人一組,輸掉的原地進行俯臥撐100個!現在,開始!!」

凌夏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顯然沒有讓她抗議的余地,一聲哨向,其他戰士已兩兩對面站定,擺出架勢!

她也只能接受現實,轉身面對上的是女圭女圭臉的陳泰。

陳泰的臉也是又黑又髒,但比起凌夏的精神頭,還是稍微好點,畢竟男女體力仍是有別的!

「嫂子,沒事吧?」

看到凌夏那張粘滿汗水漲紅的臉,陳泰小聲地問了她一句,可能他也是覺得這訓練強度對一個女人來說,太有點出格。

「還不開始?!是不是來讓你們開茶話會的!」

十步外的靳炎蕭目光突然掃過來,一聲沉喝,嚇得兩人面色頓時一緊,凌夏擺好搏擊架勢,低聲對陳泰說了句沒事,便示意他開始。

軍令如山,陳泰猶豫一秒,忽然就發起了進攻。

靳炎蕭就立在不遠處,雙手背在身後,一雙厲眸,如盤踞在懸崖頂端,冷然俯視整片大地的蒼鷹,犀利中帶著冷情。

凌夏練過武,雖然進行了兩公里負重跑,損耗了不少體力,但與入伍沒多久的陳泰對練,還不至于不是對手,利用自身小巧靈活的優點,巧妙閃開陳泰的攻擊,緊接著虛晃幾招,一拳打上對方胸口。

陳泰防備不及,幾步倒退,凌夏卻乘機一矮身,掃中他的腳踝,陳泰一屁墩坐到沙地上,一手捂著胸口,氣喘吁吁道,

「嫂子,你真行,我輸了!」

凌夏也是沒想到,自己經過這麼大強度的訓練後,還能打贏了陳泰,笑著露出一口雪白的貝齒,把手遞過去,

「哪里!我也只是僥幸而已。」

「不僅是僥幸,還是浪費時間多余的花拳繡腿!」

毫不客氣的低沉聲音,突然自背後傳來。

凌夏詫然地轉過身,就見一臉冰冷無情的男人不知何時站到了她身後。

陳泰坐在地上看著靳炎蕭,一手還伸在半空中,

「參謀長……」

靳炎蕭目光冷然地瞥過去,掃過他那只還伸在半空的手,

「你是林黛玉嗎?不會站起來還需要人拉?」

「不用!不用!」

陳泰嚇得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身體站得筆直。

凌夏咬著下唇,秀眉緊蹙,

「參謀長,請問你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在部隊里,他們就是上下屬的關系,她只能叫他參謀長,而靳炎蕭也都直呼她的全名或是代號!

靳炎蕭轉過臉,看向她布著不滿的貓眸,薄唇吐出四個字,

「字面意思。」

許是這個天氣太過炎熱,天干物燥,人本就容易上火,剛才又是剛經過高強度的訓練,現在她是憑著真實力打贏了陳泰,卻被這個男人一句話,就歸類為無用的花拳繡腿。

習武之人,向來都不會容許輕易讓別人辱沒自己的功夫。

她一沒耍詐,二沒要陳泰故意讓她,靳炎蕭這話她斷然是無法接受。

「參謀長的話我無法理解!我想請參謀長解釋清楚些!」

不大不小的音量,卻分明是透著點不服的挑釁,一旁別的戰士都瞧到了這一幕。

靳炎蕭微微眯了眯眸子,對上她不訓的貓眸,

「洞洞ど凌夏,你先回答我,這里是什麼地方?」

「軍營。」

凌夏蹙著眉給出答案,卻被男人一口否決,

「錯!這里是戰場!同你對博的就是戰場之上的敵人!告訴我,你剛才制敵用了多少時間?」

這凌夏怎麼能回答的上來,畢竟打的時候,也不可能為自己計時。

不過,靳炎蕭卻代替她回答了這個問題,「四分五十秒!陳泰,你入伍一共多少時間?之前接受過搏擊對弈訓練沒有?」

突然被點到名的陳泰,納罕的回道,

「報告!一共九個月!沒有接受過任何搏擊對弈訓練!」

靳炎蕭的目光,再度凌厲地射向凌夏,

「也就是說,你在對付一個武打新手時,整整耗時四分五十秒!現在,你覺得自己究竟是勝利還是失敗了?!」

現場一片鴉雀無聲,凌夏被男人當著所有戰士的面,毫不留情地訓著話,緊咬著下唇,她還是不服氣地瞪著他,硬聲說道,

「我不能接受這個說法!無論如何,我還是打贏了陳泰,就不能判我輸!這是有違公正!!」

這兩人說的都有理,其他人在旁邊听著,也只能在心里唏噓,畢竟那個是他們的頭兒,誰敢站出來評斷是非。

「看來,你這是不服氣了。」

靳炎蕭突然月兌下手腕的表,遞給了一旁的人,凌夏默不作聲看著w百度搜索「海天中文」看最|新章節他的動作,貓眸中閃動著犀利。

男人踩著黑色的大軍靴,步到她對面,伸出兩根手指,

「兩分鐘的時間,只要踫觸到我的要害位,就算你贏!」

人的重要要害位無外乎就是太陽穴,喉嚨,胸口,腰腎,外加一個男人的檔下。

靳炎蕭並沒有要求凌夏將他打趴下,只說觸踫到這些要害處的任何一地,就算她勝。

這儼然算是一種挑釁,如果凌夏不接受,無疑就是損到了她練武的自尊。

「好!希望你說話算話!」

擺出架勢,在旁邊計時的人一聲「開始」後,凌夏欺身而上,直朝靳炎蕭的胸口攻擊過去。

靳炎蕭一個側身就閃過,凌夏反腿又是一蹬,卻被男人一眼看穿,抬腿擋去襲擊……

嘀嗒嘀嗒……時間流逝的飛快,計時的人緊張的提醒,

「還有二十秒!」

尚未踫觸到男人任何一處要害位的凌夏,咬緊牙關,拼出最後一招,朝靳,全文字+手打炎蕭太陽穴位置揮拳過去,男人光一凌,反手一記擒拿,臂彎繞到前方,猛然一鎖,凌夏倏然失去了制動能力!

「時間到!」

兩分鐘的時間正好過去,靳炎蕭在最後幾秒鐘的時間,僅用一招,徹底制住了凌夏的要害。

有人忽然驚道,‘

「剛才那一招,莫非就是五年前在特種兵綜合大賽上名聲鵲起的那招‘反手擒拿鎖喉式’?!」

「我也听說過!好像當年我們軍基地,就是憑借那一招名揚一時,奪下全年度特種兵部隊大賽的第一名!」

「參謀長果然真牛!」

竊竊私語的崇拜聲四起。

靳炎蕭置若未聞,松了手放開凌夏,

「現在怎麼樣?還覺得你剛才那些花招是勝了麼?」

凌夏有些氣息不勻,卻倔強著不去揉被他箍疼的脖子,

「勝負自己有別人的眼楮看到!就算剛才靳參謀長你制服了我,那也只因為你是隊長,我是新兵,你是男人,而我是女人!無論技術,體格,全然都不在一個階層上。所以,我認為,你勝之不武!」

她的頑固不化,也惹惱了靳炎蕭,臉色一冷,男人毫不留情道,

「什麼是隊長?什麼是新兵?什麼叫男人,什麼又叫女人?!在戰場上,你這些長篇大論準備留著跟誰討論爭辯?!敵人嗎?告訴我!戰場上的敵人,會不會因為你是新兵,你是女人,就會收斂實力,陪著你那點不中用的花拳繡腿玩!」

「靳炎蕭,你這根本就是蠻不講理!!」

凌夏也火了,沖他大叫一聲。

如果叫沒分別,如果真沒分別,這部隊里還分什麼狗屁的等級制度?女人如果不叫女人,干脆退了所有的男兵,招女人來保這個國,守這個家!

誰會覺得合理!!

「混賬!洞洞ど號凌夏,誰給你這個膽子以下犯上!這是軍隊,容不得你想撒潑就撒潑!」

軍人是最要講究服從制度,在軍營里,長官說的話,就是最高指示。

現在,凌夏竟然當著眾人的面,挑釁靳爺的權威,無論從哪方面,靳爺都不會容許她如此目無紀律!

鐵令如山喝道,

「其他人統統解散,洞洞ど凌夏留下罰跑10公斤負重20圈,不跑完的就不準離開操場!如果不服,直接軍法處置!」

靳炎蕭的一句話,沒有任何情面,酷暑炎熱下,凌夏卻是覺得心寒意冷。

但她是練武之人,從不輕易向人低頭認輸,只是為什麼在背起那10公斤的負重時,眼眶會有種被燒灼一樣的熱燙。

一個嬌小的身影,圍繞著偌大的空曠操場,一圈一圈跑著,汗如雨下,肩膀更是被壓的麻木,就在她剛跑了2圈,小月復處隱隱傳來熟悉的疼痛感。

真是及時啊,明明要再過半個月報道的親戚,現在就開始提醒她快要到來了麼?

不過是一點疼痛,沒什麼不可以忍受的,忍這麼點痛,總比到時候被人送上軍法處處罰要強!

凌夏不去想男人那冰冷無情的命令,更不去想他昨晚他溫柔體貼的為她洗澡、洗頭。

只是咬緊牙關,背著沉重的槍械,一圈又一圈努力奔跑著,她不會認輸,絕不輕易認輸,就算是跑不動,用爬的,她也要爬完這二十圈。

「轟隆」一聲,窗外的天空,傳來一聲悶雷,夏天的雷陣雨,來得又急又猛,又一聲雷鳴,黃豆大的雨點,頓時傾落而下,砸的玻璃窗「  啪啪」的響。

一道挺拔的身影就立在窗戶前,透過被暴雨模糊的玻璃窗,深邃的目光始終一瞬不瞬,緊凝在操場上,那仍在一步步邁動的嬌小身影上。

她的速度,明顯比先前已經慢了許多,然而卻始終未曾停過一步。

男人眼中透著掙扎,薄唇緊抿成一條線,就算是在邊上的陳泰,也感受到了他的情緒。

「參謀長……這雨這麼大……還是讓嫂子別跑了吧……」

斗著膽,想要勸勸靳炎蕭撤了處罰。

畢竟,這麼強大的訓練,就算男人都會吃緊,更何況嫂子是個女的。

靳炎蕭的目光依舊落在操場上的身影上,開口卻是冷冽,「什麼時候輪到你來對我下命令了?!」

陳泰一驚,趕緊否認,

「報告參謀長,我不敢……」

「不敢在這放什麼屁,還不滾出去!」

「呃……是!」

陳泰明顯是成了某人的出氣筒,灰溜溜的關了門,閃了出去。

十分鐘過去了,這該死的暴雨卻依舊沒有減弱的痕跡,地面都成了水窪,這雨卻像是不聚成條河流不罷休的意思!

辦公室里,男人幾步走向辦公桌,一把抓起電話就撥了出去!

「氣象局?!現在x地的暴雨到底要持續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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