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認識那蕭三爺?」
「見過數面,還算投緣。明日他便會到京里,據說這次來是為了處理手上的田產地產。」
羽墨白听言,臉色唰的變了。正如當日公玉裴所說,他手中的產業已所剩無多。而大部分就是流到了蕭三手里。
到了門邊,還未敲門就听見里面傳出一陣陣申銀聲。
***的已無地。
這蕭三神秘非常,讓人想下手都無從著力。羽墨白之前之所以接近花筱涵和天上人間,就是沖著蕭三去的。
羽墨非和陸青從她身側經過,沒有多注意。
阿牛長年累月干農活,這點疼對他來說也不算什麼。他後退兩步,活動活動牙關。吐出一口血沫。
果不其然,里面傳來一陣慌亂的悉索聲。女人抖著嗓子問道︰「誰啊?」
激喘過後,女人千嬌百媚的聲音從屋里傳出。
隨著距離漸遠,花筱涵已听不清他們的話。但此刻她卻因為修魚徹充滿了矛盾。
「暫留他一口氣,日後解開靈族的秘密還需要他。」
「荷花,跟他費什麼話。」
但這也給她創造了機會,花筱涵美目一轉,壞笑噙上唇。
「這位姐姐,能有個犄角旮旯隨讓小弟對付一宿就成。要不明個遇見大哥,小弟的嘴恐怕稍不小心就……」
美艷婦人,看見花筱涵時,眸里閃過一絲詫異。遂後臉上堆滿了笑意道︰「這位小哥,寒舍真是住不開啊。」
里面立即傳出了踫撞聲,好一陣沒人答話。花筱涵耐心等著,過了好一會,門開了。
太久沒運動,身體都有些僵硬了。還好沒有被寵太久,否則真變成了金絲雀。連食肉動物的獠牙爪子都磨沒了。
越想越糾結,索性咬牙心一橫。溜到牆根借助樹木翻了出去。修魚徹啊,修魚徹。你自求多福吧!本姑娘沒有這金剛鑽,實在攬不了那瓷器活。
出了屋子,才發覺天已經有些蒙蒙黑。這會想混出去有些不易,可若是拖久了,又恐生變故。
輕飄飄的無賴口氣,讓阿牛和美婦人不自覺拉開一點距離。好似想撇清關系。
「寒舍房屋有限,你還是去別家看看吧。」
「小哥快進來,外面多冷啊。」
只有出去才能求得真相,只不過就算出去,也必須要避開羽墨非。
美婦人一听,立即親昵的把花筱涵拉進屋。
花筱涵見狀,揚臉笑道︰「二位不必緊張。小弟什麼都不求,就是想借宿一宿,換身干淨衣裳。至于二位的家事,小弟可管可不管。」
可是她沒那麼賤,就算逃出去也絕不會去找修魚徹。
修魚徹救了她幾次,如果她自己跑了是不是做得有些不地道?可如今已是泥菩薩過江,如果折回去。萬一救不了修魚徹,又被捉住,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曾經在學校,早操是必不可少的。即便是冬天也會被導員揪起來跑操。不過每每跑完,再冷的冬天也是滿滿一身熱汗。
由于赤|果著身子,所以她不敢亂走動。只能躺在床上挺尸。
花筱涵大驚,這是陸離和羽墨非的聲音。難道帶走她的不是羽墨白?
不,說不定是羽墨白的詭計呢。羽墨非不會這樣的。本跑完就已氣喘吁吁,口干舌燥。猛然听見這曖昧的聲音,不自覺舌忝了舌忝唇,感覺身上的密汗就像是毛孔中生出的小蟲。又癢又難受。
可是,她卻不想妄自下結論。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她都用了羽墨非那麼久,以後換個男人不習慣怎麼辦?
可,這天下又有幾人不想食她的肉,挖她的心呢?不過是出了虎穴入狼窩罷了。而且就算是逃了出去,她也無處容身。
說著一把將美婦人扯到自己身後,舉起棒子就往花筱涵身上夯去。
呸,若是羽墨非,還談什麼情分?根本就是騙人的,裝出來的罷了!
你若被羽墨非玩死了,以後清明我幫你多燒點紙。
「若恢復了記憶,想關就沒那麼容易了。沒有了靈女之心,咱們做的一切意義何存?」
「王爺,那修魚徹怎麼辦?」
「死鬼,明個一早那軟腳蝦就回來了。下次見面恐怕要五天後了。」
「那王妃……」
跑著跑著,不遠處出現了一戶人家,微弱的光亮從屋里透出。花筱涵霎間加速。
「王爺,這樣關著王妃不好吧?」
美婦人嚇了一跳,她哪知道這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小哥,竟有這麼強的氣勢。
那阿牛五大三粗,光著脊背,面露凶光,手上還提著個木棒。若方才花筱涵沒有戒心,恐怕此時早已被打昏了。
花筱涵抿唇一笑,一臉無害正太樣。
一個村婦打扮的如此妖嬈,可見不是個省油的燈。
過去幾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暗自安慰著自己,又悄悄模回床上。但腦中反復回想著那句話,管都管不住。
而且,為今最重要的不是羽墨非是不是為了她唐僧一般身份才對她那麼好,而是該想盡辦法逃跑。
誰知去了天上人間那麼久,根本沒見到蕭三。久而久之,他都以為花筱涵不過是打著蕭三的旗號,招搖撞騙。
正當她掰著手指算吃了第幾頓飯時,突然隱約听見了有人交談的聲音。
出了宅子,她一刻也不敢停歇。專門挑黑漆漆的小巷子鑽。不知走了多久,房屋漸少,樹木多了起來。
花筱涵穿著粗布衣裳,雖然臉上白白淨淨,但怎麼看也像是個小白臉。誰想到竟然會些功夫。對于他們這些莊稼人而言,最不願意招惹的就是權貴和會功夫的。誰知是不是強盜啊?
分不清白天黑夜,分不清自己被關了多少天。太過于無聊,只能吃了睡,睡了吃。想動腦子的時候就揣摩一下羽墨白的意圖,想開嗓子的時候,就扯著嗓門拐彎抹角的罵幾句。
花筱涵矮身一躲,一腳飛起。直中阿牛下巴。
若羽墨非對她都抱著別有用心的態度,那她也不再需要依附任何人。尤其是男人!
「這位哥哥,咱們的確無冤無仇。和你有仇的可是被帶了綠帽子的男人。」
「蕭三爺最不願的就是和官家扯上關系,恕墨非無能為力。不過听他手下人說,蕭三爺很看好天上人間。到時會去那也說不定。」
想著想著,突然腦中靈光一閃。對了,羽墨非曾說過,修魚徹是靈族守護家族。難怪每次自己一有危險,修魚徹就會出現。或許保護她是一種本能一種責任也說不定。zVXC。
兩腳剛踏進屋,不等美婦人合上門。花筱涵一掌撐住,使勁往後一推。喝道︰「滾出來!
濕冷的霜露,很快就沾濕了褲腳。身上又冷了幾分。她深吸一口氣,攥著拳頭,調整好呼吸開始慢跑。
她在院里尋了把斧子,禮貌的叩了三聲門。
放慢腳步才發覺,已出了一聲涼汗。有些薄的衣物,在這春寒峭時節根本擋不住寒冷。一旦意志放松,身上就開始發寒。風一吹,忍不住讓人打顫。
「俺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跟俺們過不去?」
三人又寒暄了幾句,羽墨樞順了一壇酒,羽墨白帶著心事離開了。
花筱涵頓時一頭黑線。擦,原來是枝出牆的紅杏。
花筱涵垂著頭,順著長廊慢慢的走。還好這陌生的宅院並不大,不一會便可看到大門。
可她卻豎起耳朵仔仔細細將他們的話听進了耳里。
雖然他睿王府不缺田地,不缺錢財。但自古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誰都知道大樹底下好乘涼。
幾番輾轉,腦里依舊亂的不行。如果這人不是羽墨非,那抓住她無非有兩個目的。一則是因為她的特殊身份,二則是威脅羽墨非。可如果是羽墨非,那就說明羽墨非已經舍棄了他們的情分。
花筱涵醒來後就發現自己被關在一個幽暗不見光亮的房間里,除了每天會有人定時送一些飯菜進來。其他時候都是她獨自一人。
考慮清楚後,她補了一覺。等那小廝再次送飯來時,花筱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快的竄到門邊,一把將小廝扯了進來。干淨利落的打暈換上衣裳,唇邊懸起冷笑。
這世界真是可笑又諷刺,兜兜繞繞一圈。沒想到避之不及的人,卻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連忙道︰「阿牛,出來吧。」
花筱涵沉下氣,粗著嗓著喊道︰「借宿的!」
雖然聲音很小很低,但卻盡數落入耳中。
「去別家也行,就不怕明日會有人上門打擾。」
她搓著手心,繼續往前走。至少要出城才能安心。
她顧不得許多,裹著被單躡手躡腳屏氣尋著聲源方向貼去。
「聞名不如見面,不知老三可否為本王引薦引薦?」
正在這時,突然間從大門開了。花筱涵連忙往陰影里躲了躲,當看清來人是羽墨非和陸青時,徹底的失望了。
羽墨白曾一度懷疑羽墨非就是蕭三,但一番探查發現,蕭三活躍時羽墨非還是太子。不過是個孩子,哪里有這本事和心機。
美婦人一听,悄悄扯扯阿牛的衣服。阿牛不是听不出話外音的人。立即點點頭。
第二天蒙蒙亮,花筱涵前腳走不久,一群人就沖進了美婦人的家。
片刻便火光沖天,哀聲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