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想著,墨紅妝緩步走到石門面前,雖然心中舉棋不定,但還是伸出了手,輕輕敲了敲石門。
「咚咚」
如此清脆的響聲,回響在整個石室中,仿若有人拿著一個錘子打在鼓面上,震得耳膜有些隱隱作疼。
墨紅妝和錦北冥對視了一眼,從剛剛如此清脆的聲音中,已經不難猜出,這石門是空心的!
「中看不中用的大東西。」
墨紅妝揉了揉自己的拳頭,低吟了一聲,錦北冥知道墨紅妝這是打算要破石門而入了,也沒有出言阻止,畢竟,錦北冥自己也很想進這石門之內看一看,若真的是出口,那水路反而是個誘餌的話,雖然錦北冥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小,但並不代表沒有。
運用反常思維,讓人們覺得不可能的才是真正的可能,可能的反而卻是變成不可能的,這是設陷阱的一個最高境界,就算那暴君再怎麼昏庸無道,身邊也總算有幾個能人的吧。
其實,兩條路,沒有絕對的安全,當然,也沒有絕對的危險,唯一需要的,就是他們兩個人去探尋,既然走到了這一步,那麼猶豫就是自己最大的絆腳石。
不能在猶豫了,必須快點從這里逃出去,每呆在這里多一分鐘,就是多一份危險!
墨紅妝將內力運起手掌,搭在石門上,輕輕哈了一口氣,緊接著,全身的內力爆發而出,借著手掌,推著石門,一步步地拉了開來。
由于是空心的石門,哪怕是用冰石所造,對于現在的墨紅妝來說,要推開它,並不是那麼難以辦到的事情,隨著石門被推開時候那特有的沉悶之聲,一步步的,墨紅妝終究還是推開了它。
「轟。」
石門被推開之後,撞在石壁上,發出響聲,墨紅妝立馬後跳幾步,掏出夜明珠,警惕地看著石門之後,但隨即被迎面而來的金光,一下子給照愣了。
此刻,出現在墨紅妝眼前,那石門之後的景色,放出去,足以讓世界上所有的人震驚,也足以讓世界上所有的人瘋狂,這些主宰一切的東西,就這樣像是無窮無盡地出現在了墨紅妝和錦北冥的面前,迎面而來的金光,哪怕是墨紅妝,也禁不住傻了。
太多了吧!
仿若無窮無盡的鑽石,金塊,珠寶,玉石,哪怕經歷了這麼久的時光,這些東西也絲毫沒有褪色的跡象,仍舊像是它們剛出現在這個世界上般,金光閃閃,仍舊是這個世界上最為引人注目的東西,沒有之一。
比起眼前這金光滿目的景色,墨紅妝有些憋屈地收起了自己手中的夜明珠,這壓根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的級別,還是別拿出來獻丑了,更何況,這夜明珠本身也是屬于這佛像之內的東西的。
「看來,我們還真是誤打誤撞,找到了真的寶藏了。」
錦北冥此時上前來,與墨紅妝站在一起,並肩看著眼前這琳瑯滿目的寶藏,不由輕輕感嘆著,就算是錦北冥,也不由被眼前這堪比四大國國庫加起來都能披靡的寶藏所驚訝了。
但,就算是這麼多的寶藏,對錦北冥來說,終歸還是身外之物,會震驚,震驚這個地方真有如此東西,但不會瘋狂,因為錢再多,對錦北冥來說,夠用就好,他要的,只是用這些寶藏,給這個國家來一下最為痛苦的重擊!
「小心點,進去看看吧。」
既然找到了,那麼進去看看是必須的,雖然不能排除里面是否有什麼陷阱,但也只能小心一點,此時,墨紅妝出手十分大氣,直接將手中的夜明珠當做石子,往里面扔了進去,當做探路用的石頭。
反正這里面的東西那麼多,估計隨便拿一個價值都能比得上這夜明珠,更何況,這夜明珠都只能當做前面的照明石了,那這里面的東西,價值還會差得多遠?
夜明珠,經由墨紅妝特意調整的軌道上,在石門之內橫沖直撞著,而且這夜明珠不得不說,質量相當得好,在石壁上來回砸了無數次,也沒見有破損的跡象,最終裝在最里面的牆上,一個翻身,掉在了下面難以數清的寶藏之內,滾了一下,最終不見蹤影了。
「看來沒問題,進去吧。」
墨紅妝見到如此之後,便緩步走了進去,想要找找看有沒有什麼實用一點的東西,而錦北冥,則是直直走到了石門之內,那把長劍面前,似乎早就發現了它,想要來一探真容了。
錦北冥伸出手,拿起寶劍,寶劍上帶著劍鞘,劍鞘上反而沒有什麼華麗的裝飾,只是一種極為堅硬的古檀木制造而成,上面雕刻著一些看不懂的符文,在這金光璀璨的寶藏之內,這個劍鞘顯得很另類,有股月兌穎而出的氣質,卻是看起來沒有其他東西那麼值錢罷了。
錦北冥撫模著劍鞘,猶如撫模著自己愛人的肌膚般,指尖輕輕滑過,柔順的觸感,以及若隱若現的靈光,劍柄上,一顆紫色的寶石壤刻在上面,里面似乎包裹著什麼東西,像是樹脂包裹著昆蟲那般,促使著錦北冥不由將手搭在劍柄上,揉著上面劍柄的紋路,緩緩拔出。
「餉。」
伴隨著利劍交織著劍鞘的聲音而出,一道寒光從劍鞘中而出,瞬間,整個石室之內的金光似乎也被這寒光所比了過去,皎潔如月白,充斥在石壁四處之內,反射著光芒,不禁將墨紅妝的目光也吸引了過來,落在那利劍上寒意絲絲的刀刃上。
「真是把絕世好劍啊。」
同是習武之人,並且站在最高峰,無需過多的時間,便能看出武器的品質,而,能讓墨紅妝給出如此評價,這把劍,是第一把。
哪怕是爺所使用的龍泉劍,仰或者是尊使用的大刀,只能算是上品,但不能說是絕品,但這把劍,則是一個絕品,恐怕,這個世界上,沒有這把劍斬不斷的東西了吧。
僅僅寒光,就是透露著一股天生的劍之王者的威嚴,尊臨大地,揮斥方遒,發如雪,吹立斷,恐怕也不過如此。
「看來,這就是傳說中的,前朝太祖所使用的寶劍,祥龍劍了。」
錦北冥撫模著劍身,許久沒有出劍鞘,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感覺這寶劍的寒光之中,透著一股嗜血,還有一聲淡淡的龍鳴,順著錦北冥撫模劍身的手臂上,環繞著,似乎為了找到了一個新的主人,煥發著熱血。
墨紅妝定楮一瞧,只見錦北冥撫模過的劍身上,有一道淡淡的龍紋,不禁砸了砸舌︰「別跟說那童話故事就是真的,這把劍真是天上神仙給了那前朝太祖的,這麼把絕世好劍,恐怕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能夠打造的出來吧。」
「不管是不是真的,誰也不知道,但現在,這把劍仍舊鋒利,仍舊可以稱之為王,劍仍在,傳說,終歸還是隨風而去吧。」
錦北冥淡淡一笑,將祥龍劍收入劍鞘中,那股淡淡的龍鳴隨之消失不見,金光重新找到了自己的場所,將寒光壓了回去,一時之間,除了剛剛祥龍劍出鞘時候那給人的震撼,似乎,沒有東西比得上祥龍劍的價值了。
或許這是這個石室之中最有價值的寶貝了吧,反正這東西可以說是墨紅妝見過的,這個世界上最有價值的東西了,可惜爺不在這里,否則說什麼爺都會拿到手的,而且自己也答應將這個石室之內的寶藏送給錦北冥了,也不能反悔。
既然不能給爺拿去當禮物,自己最強的本領也不是用劍,就便宜給錦北冥的吧,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找找看有沒有其他能用的東西。
「你若是喜歡這個,可以送給你。」錦北冥手持祥龍劍,走到墨紅妝的身旁,似是漫不經心地說著,墨紅妝感覺有些好笑,這哪跟哪啊,就算你的內力比起我來說強了很多,但現在你可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我想要,我還不能搶過來,怎麼會像你說的是你施舍給我的一樣。
「我還是習慣用我的銀針,這劍雖然是個絕品,但也不適合我,雖然有一個人可能會很想要這把劍,但,既然我答應過了你,那麼就不會反悔,這些寶藏都是你的,只要你記得,將其中一半寶藏拿出來救濟全天下的百姓就好。」
墨紅妝終究是搖了搖頭,錦北冥握著祥龍劍的手勢一頓,顯然,是對墨紅妝口中的「那個男人」產生了興趣,垂眸問著︰「那個人,是你的什麼人?」
「可以算是我的義父,也算是我的恩人吧,或許,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了,說是他給了我現在的一切也不為過。」
墨紅妝在找東西的時候,也不介意和錦北冥聊一聊自己的過往,看著錦北冥這麼像爺氣質的眉宇,要說墨紅妝沒有在下意識的時候就將錦北冥當做爺來看待,是不可能的。
若是錦北冥沒有像爺的那種氣質,或許自己當初也不會那麼奮不顧身地想要沖下來救他了吧,難得能夠這麼平心靜氣地坐下來聊聊天。
「那他一定是對你很重要的人吧,那麼,為什麼不拿這把劍送給他,你說過,他很想要吧。」
錦北冥心中暗暗一喜,表面上仍舊不動聲色地說著,墨紅妝在推開面前一堆珠寶,隨意地將這些一件足以讓一個家庭奢俗活一輩子的價值連城寶物一股腦丟在地上,搖了搖頭︰「他曾經跟我說過,即使自己再怎麼罪惡,甚至是滿身鮮血,無可救藥,但若是答應了別人的承諾,就一定不能放棄,否則的話,你只會給自己招來越來越多的敵人,最後,四面楚歌,沒有一個人會站在你的身邊,與你並肩作戰,那個時候,你會發現,你已經生無可戀,四處,已經沒有容納你的地方了。」
「而且,能夠讓你答應給予承諾的人,定然是有身份,有能力,有地位,能夠入你的眼,讓你覺得他是個能人,這樣的人,除了特殊情況,不能與之為敵,我想,他之所以能夠以一己之力,能夠創造讓整個天下為之撼動的組織,也是有他的這條作為他生命中的格言在起作用吧。」
所以,鬼母,鬼煞,連環琴魔,攝魄仙,毒狂,以及許許多多天下數一數二的能人,才會圍繞在他的身邊,不然,自由自在,有著如此出眾能力的他們,怎麼會圍繞在一個人身邊甘願俯首稱臣呢?
我一直在以你為目標,作為我的偶像,我墨紅妝從前世到今生,沒有服過一個人,他是第一個讓我墨紅妝服氣,甘願臣服之人,魔尊。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但,听你的口氣,你對他,只有你口中所說的那樣,僅僅只是救命恩人的感情嗎?」
錦北冥決定要乘勝追擊,問出墨紅妝心中對自己的看法到底如何,墨紅妝在听到錦北冥這句話後,手輕輕一抖,不自覺地心跳加速了起來,有些啞口無言,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僅僅只是救命恩人嗎?
不,應該還包括著崇拜,尊敬的感情吧,那樣的男人,確實是眾生之巔,讓底下的人禁不住仰望,想著到底有什麼時候,自己才能達到那樣的高度?
除此之外,還有什麼感情嗎?應該沒有了吧,自己對爺,只有尊敬和感激,但,為什麼听到錦北冥的話後,自己會感覺心中像是有什麼不願意去面對的東西,被輕輕敲了一下,撼動了自己的全身?
想起以前在墨王府的時候,望著天空,秋風吹過,會不經意想起爺的那張狐狸面具?
想起秋天的時候,正是他們相遇的季節。
想起因為他們的相遇,所以自己才會喜歡上了秋天。
哪怕是經歷了那麼多的歲月,自己也永遠不會忘記,那個時候,猶如一個世界上該死的乞丐般,呆在牆角的時候,向自己伸出來的那只手,潔白無瑕,猶如一道光輝般,指引著初來異世,懵懂無知的自己,一步步地,爬出了地獄?
我對他,現在到底是什麼感情?墨紅妝漸漸陷入了沉思,連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而錦北冥,在那一剎那,也屏住了呼吸,全身微微顫抖著,心跳加速,等待著墨紅妝的回答。
到底會是什麼樣的感情?錦北冥在以前,用著墨紅妝還小的道理來安慰自己,給自己一個借口,不敢去問,不敢去面對,生怕這句話一旦開口之後,就感覺他們之間的關系會出現一道無可修復的裂痕,那個時候,自己該怎麼去面對墨紅妝?
喜歡,還是不喜歡?本是平等的風險,但錦北冥感覺那句「不喜歡」會制造的風險會成為百分之百的全部,讓墨紅妝逐漸遠離自己,最終消失不見,那樣子的生活仿若一下子沉浸在了黑暗之中,太可怕,找不到方向,找不到出路,所以錦北冥寧願選擇不知道墨紅妝的答案,就像現在這樣,平平靜靜地相處著,和以前一樣。
墨紅妝還是會跟自己綻放笑顏,也會有時候跟自己撒著嬌,她還是不知道自己對她的感情,仍舊拿著自己當她的父親一樣相處著,哪怕整個魔宮的人都知道了自己愛著她墨紅妝,她仍舊像是個小笨蛋一樣,絲毫沒有發覺。
說實話,其實這樣,讓錦北冥不自覺地,輕輕松了一口氣。
若是墨紅妝真的發覺了,那麼,就必須得面對著墨紅妝的答案了,是更加親近,還是漸漸疏遠?若是後者,錦北冥感覺以前的自己是成受不了,但現在,錦北冥已經看開了。
以前的自己,說白了只是自己的懦弱,承受不了那樣的打擊,自己失去得太多,後面也得到了太多,哪怕是得到了整個天下,錦北冥都感覺自己的心是一汪死水,盡管往里面丟了許許多多的石子,仍舊激不起半分漣漪。
只有在遇到墨紅妝的時候,錦北冥才會感覺自己是真正活著的,是一個有追求的人,而不是一個行尸走肉,所以,他無法忍受墨紅妝會疏遠自己,他怕自己的佔有欲,會讓他做出瘋狂的舉動,讓墨紅妝傷心。
但現在,錦北冥已經看開了,經歷了那樣的生死,錦北冥感覺,只要墨紅妝還活著,自己也就能夠活著,哪怕是失去了她,只要她幸福的話,那麼一切就都有意義,自己活著,一是為了復仇,而另一個,就是為了她墨紅妝的幸福。
哪怕墨紅妝最終選擇的人不是我,最終會離自己而去,投入另一個人的懷抱,錦北冥會心疼,但他知道,自己不會像自己害怕地那樣,會做出什麼傷害墨紅妝,讓她傷心的事情了。
若是真的愛一個人的話,那麼給她最好的禮物,就是讓她幸福,讓她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這一點,作為最愛墨紅妝的魔尊來說,他,絕對能夠報的到。
所以,錦北冥現在,已經不再懼怕,听到墨紅妝的回答了。
「我對他什麼感情,關你鳥事。」
結果沒有想到的,錦北冥竟然是听到了墨紅妝這麼一句話,微微一愣,整個人都仿若傻掉了一樣,做夢也沒想到,墨紅妝竟然會是用這麼一句話來回答自己。
剛剛的內心糾葛,讓錦北冥感覺自己就像個白痴一樣,內心不由暗嘆一聲,還是慢慢來,慢慢來的好。
墨紅妝說完之後,不再去理會錦北冥那吃癟的表情,內心暗暗生著氣,該死的,這個家伙問那麼多干嘛,搞得自己原本還算輕松愉悅的心情就跟壓了一塊大石頭一樣,靠,我對爺什麼感情,要你這個家伙在旁邊唧唧歪歪干嘛,知道了那麼多,獎勵你糖吃嗎?!
墨紅妝一把掃開面前珠寶,看見了一個檀木盒子,伸手拿起,湊在面前,感覺有一股很熟悉的味道涌入嗅道之中,這味道,不像是檀木的味道,倒像是藥的味道。
這一下,讓墨紅妝起了興趣,能夠在這些一個個價值連城的寶物上站上位置,這藥材一定是有很大的價值,說不定還是絕版的那種,這讓墨紅妝這個作為醫者的血液都感覺開始沸騰了,若是七叔在這里,鐵定是已經迫不及待起來了。
剛剛被錦北冥引起不爽的心情,此時也平復了些許,墨紅妝緩緩打開了這個檀木盒子,目光一望,只見兩個通體黑玉般的藥丸放在里面,渾身散發著一種奇異的光芒,似乎是一顆黑寶石般,若不是這傳出來的陣陣藥香,說不定真被人當做黑珍珠般看待了。
「這是什麼?」
錦北冥的目光也被這兩顆猶如黑珍珠的藥丸吸引了過來,似乎忘記了剛才的不愉快,墨紅妝沉吟了一會兒,眸光輕輕搖曳中,最終定格了起來,張了張嘴吧,有些結巴︰「這,這難道就是七叔曾經跟我說過的,傳說中的御黑?」
「黑玉,那是什麼東西?」
錦北冥皺了皺眉,雖然他自己對藥理也有一定的認知,但總不及墨紅妝那麼深入,並且現在看到墨紅妝如此驚訝的表情,心中明白能夠放在這石室之內的東西,定然不是什麼凡品,但錦北冥從來沒見過墨紅妝對藥物有這麼驚訝的表情過,這個黑玉,到底是什麼?
「如外表般,黑珍珠,玉光,絕對沒錯,這個一定是黑玉,沒想到已經絕跡了的藥丸竟然能夠在這里找到,錦北冥,你這下有口福了,拿去,吃了。」
墨紅妝沒有正面回答錦北冥的問題,仍舊在狂喜地喃喃自語著,從藥盒中拿出了黑玉,遞給了錦北冥,錦北冥微微一頓,隨即拿起墨紅妝手中的黑玉,沉吟了幾秒鐘,最終仰頭,放入嘴中,一口吞下。
短暫的時間過後,錦北冥眸子猛地閉了起來,將手中的祥龍劍放在地上,雙腿盤直,手立膝蓋之上,打坐調息著,錦北冥只感覺原本已經空無一物的丹田此時正在洶涌地涌出一波又一波的內力出來,在自己的身體之內橫沖直撞著,雖然心中詫異,沒想到這東西能夠將已經沒有內力的自己,從丹田中仿若制造出了內力出來,供自己的身體吸收,但這內力太多,也來的太快,若沒有完美地控制好吸收的速度的話,自己會全身爆血而死的。
墨紅妝見狀,知道真的是黑玉,嘴角勾起一絲笑意,拿起剩余的另外一個藥丸,放入自己的嘴中,同樣打坐著調息起丹田的內力起來。
畢竟自己的內力經過了剛剛的折騰,也只剩下了一成左右了,有這麼個好東西使用,定然是要趁早,雖然很想把這成品帶出去給七叔看看,但接下來的路誰也說不準還有什麼危險,若是全盛狀態的自己,除非再來那麼一次驚天大爆炸,否則的話,想要自己死,可沒那麼容易!
兩個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就算這黑玉帶起的內力爆發如此之強之狠,但很快就被兩個人掌握了訣竅控制住了,接下來就是將這些內力重新灌回自己的丹田之內,緩緩恢復著自己的內力。
「呼。」
待一炷香過後,兩個人同時將內力收起,掌勢微運,一頭熱汗,全身像是擁有了用不完的力量,那種充實的感覺,再次回到兩個人的身體之內,就連底氣,似乎也變得比以前足了一點,頗有股笑傲天下,奈何我人的大氣。
雖然錦北冥是比墨紅妝先服用黑玉,但由于錦北冥本身的內力已經用干,並且比墨紅妝的更多更強,兩個人完成黑玉的吸收,幾乎是同樣的時刻,緩緩睜開眼楮,一抹額頭上的冷汗,錦北冥看向墨紅妝,似乎有千百個疑問,但卻是不知道從何說起。
「這東西,難怪你會露出那樣的表情了。」
最終,錦北冥還是只能以這個開頭,感概這個藥物之神奇,竟然能夠將已經毫無內力的自己,重新恢復到了原本全盛的姿態,錦北冥做夢也沒想到這些寶藏中竟然有這麼神奇之物,他一直認為藥物可以救人,但不可以制造奇跡,但這一次,自己總算是見識到了。
「切身經歷,總比別人描繪得知道大概一二好得多,這東西,我在跟著七叔學習醫術的時候,從一本前朝的古書醫籍看到過關于它的描述,這藥物的效果極為強勁,堪稱是習武之人夢寐以求的救命丹,並且能夠稱之為副作用的,就是服用藥物後產生的內力太過強大,一旦控制不好,就會把自己給賠了上去,不過對于你我二人,這藥物的副作用壓根就等于沒有,沒有必要去追究了。」
墨紅妝這才跟錦北冥細細解釋著,錦北冥認真听著,不由冒出了一個疑惑︰「既然這東西那麼厲害,為什麼紅妝你不自己制作幾個來保命呢?就算是藥材或者制作條件再怎麼艱難,但既然有方法和古書的記載,若是你的話,一定會煉出幾個來的。」
「你說的輕巧,不僅僅是藥材每一個都是天下稀有,而且煉制條件苛刻到簡直是難以完成,更重要的是,其中有兩味藥材,經過多年的歲月,早已經絕種了,可以說,我們兩個人剛剛吃下去的黑玉,或許就是世界上最後僅存的兩個了,不然的話,我早就和七叔搗弄這黑玉了,不是我不想,而是壓根就完成不了啊。」
墨紅妝翻了翻白眼,不過經由這麼一說,錦北冥也知道了這兩個人的難處,既然連七叔都斷言這兩味藥材已經絕跡,那麼就真的別去想能夠找到了,那家伙,錦北冥還不了解?恐怕早在知道有這藥丹的存在就跑去尋找藥材了,按照那家伙對制造藥物的倔脾氣,既然連他都說找不到的藥材,那麼就真的找不到了。
「那麼過去的事情就別再提了吧。」
錦北冥說完,站起身子,拍了拍上的塵土,一頭白發漸漸地又再次恢復到了墨黑,如同剛剛從墨池般出來的仙人般,身上白衣沾染上的塵土,經由水珠黏在身上,透著柔美的曲線,白皙的臉龐,經由內力的開發,已經變得有些紅潤起來,這樣的錦北冥,不得不說,真的更吸引人了,果然比起病白,這種白里透紅的更加惹人喜歡呢。
額?不對,我在想些什麼,墨紅妝用拳頭錘了錘自己的額頭,讓自己清醒一點,也忙站起身來,不給錦北冥機會看出自己剛剛內心的掙扎,望了望四周那金光璀璨的寶藏︰「估計這里也沒有什麼值得我們兩個為之尋找的東西了,現在內力已經恢復,就算是再面對那狂蟒蛇群,我也有把握將它們殺得連渣都不剩了。」
「紅妝,你忽略了一點,你現在可是一根銀針都沒有了哦。」
錦北冥的聲音這個時候不合時宜地響起,將墨紅妝給弄得夠嗆,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錦北冥,這家伙,還真是會抓住時機來嘲諷自己啊?!剛剛要不是我,你這個拖油瓶能夠活到現在?哼!
錦北冥無辜地眨了眨眼楮,自己剛剛說錯了什麼嗎?明明是實話實說啊,可是這樣的動作,被墨紅妝誤認為是在嘲諷自己,更加生氣了,拳頭也緩緩握緊,若是眼神能夠殺人的話,估計錦北冥已經被殺得連渣都不剩了。
該死的,老娘我忍了!現在恢復了內力,沒有武器,墨紅妝也自覺地認為自己是打不過錦北冥的,特別這家伙還得到了那祥龍劍,跟那劍打,恐怕比和爺的龍泉劍打還要膽戰心驚,還是算了。
「放心吧,紅妝,剛剛你那麼拼命保護我,現在該我一個大男人來報恩了,接下來的一切,交給我,我一定會把你安安全全地帶出去的。」
錦北冥揉了揉自己的後腦勺,雖然不知道墨紅妝在生氣什麼,但現在,自己的內力已經完全恢復,那麼,自己就有足夠的力量去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而不是躲在她的背後讓她保護自己了。
墨紅妝,從此以後,不管是生是死,都有我錦北冥來保護你,這是,從十年之前,到了現在,乃至未來,永遠都不會改變的承諾!
「希望你能說到做到,大英雄!」
墨紅妝此時生著悶氣,哪會去管錦北冥的豪言壯志,怒氣沖沖地就轉過身往石室之外走了出去,這里面那麼多東西,能夠找到黑玉就已經算是一個僥幸了,要是還想從這里面找到自己所需要的銀針數目,估計墨紅妝會找到吐血。
現在自己最需要的就是武器,沒有武器,那就拼內力!反正有錦北冥這麼個免費保鏢在,不用白不用,這家伙雖然讓人討厭,但他的武功也不是說著玩的,接下來的危險,估計有錦北冥在,也能夠走的一路無憂了。
現在,自己還是得先趕緊從這個該死的佛像之內出去,消失了這麼久,也不知道七叔和雲止怎麼樣了,還有墨老王爺,重樓,小個子,魔宮的大家,他們鐵定是急死了,甚至認為自己可能已經死了,想到他們傷心的表情,墨紅妝的心中就是一緊。
不管怎麼樣,自己再也不想讓身邊的人為自己擔憂,流下一滴眼淚,再也不想了!這是我今生好不容易找到的東西,怎麼可以讓他們為了我這樣?!
錦北冥默不吭聲,拿起祥龍劍,他知道此時墨紅妝已經生氣了,像是個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垂著眸子,跟在墨紅妝的身後,走了出去,在走出石門的時候,錦北冥掌風一出,石門隨即穩穩地關上,不發出任何聲響,生怕驚擾了面前的人兒。
但墨紅妝現在都是全盛時期了,哪里會听不到掌風運起的聲音,知道身後的情景後,冷哼一聲,愛錢狂,沒錢你這是要死啊!都在這個地方了,誰還會來偷這些寶藏,估計來的時候早就死得只剩下骨頭了吧!
「紅妝,你別生氣了。」
在即將走到水池旁的時候,錦北冥終于忍不住了,難得這麼好的關系,卻因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而搞砸了,錦北冥說什麼都咽不下去,雖然心中知道在錦北冥這個身份的時候,要與墨紅妝保持距離,不要讓她發現自己的身份和目的,但看到墨紅妝對自己不理不睬的樣子,錦北冥還是感覺很傷心,還是在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錦北冥怎麼能忍受?!
「嗯哼,我哪里有生氣,我還等著你這個超級護衛來保護我呢,我哪敢跟你生氣呢,大英雄。」
墨紅妝冷冷地哼了一聲,你這家伙,總算肯跟我低頭了啊,剛才那股拽勁跑哪里去了?早知道這樣就先把黑玉藏起來不讓你吃,一旦生龍活虎起來,你還是那麼討人厭,剛剛那股柔弱地像個受的樣子比較討喜呢!
「你,你是不是不喜歡由我來保護你呢?」
錦北冥一怔,難道自己惹墨紅妝生氣的源頭就是這個?此時不確定地開著口,頗有一股小心翼翼的試探,結果這句話把墨紅妝給氣得炸毛了,真想把錦北冥的腦子錘開,看看里面裝的到底是不是腦子,你確定裝的不是水泥嗎?
還傲天神才,遲鈍成這樣,剛剛還覺得你很聰明,現在形象轟然崩塌,連渣都不剩了,你這個白痴!
你到底是怎麼想才會把我的生氣想到這個方面上來啊?你以為我是自虐狂啊?有免費的保鏢不使用,要自己拼著命跟敵人打架,斗智斗勇,九死一生?我服了你了!
墨紅妝猛地轉過身子,把錦北冥給嚇得停住了腳步,杏目圓瞪,兩手叉腰,頗有一股潑婦罵街的氣勢涌上,雖然是絕代傾城的容貌,身上還是那抹妖艷誘人的紅衣,但現在,她墨紅妝就想做個潑婦,狠狠罵這個傻子解解氣!
但墨紅妝在看到錦北冥那張無辜到猶如個做錯事卻不知道理由,等待母親訓斥的樣子,瞬間什麼罵人的話都停在了喉嚨頭,指著錦北冥的鼻子,「你」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錦北冥這個模樣,你這是想要鬧哪樣啊?!這樣你還想讓我說些什麼罵人的話?
墨紅妝最終還是放棄,好吧,我失敗了,我陣亡了,在你錦北冥的面前,我一輩子都注定是輸家了,你這個家伙,你夠狠,你真是第一個讓我墨紅妝如此無奈的人啊!既然如此,那麼,我就敬而遠之,我離你遠點行不行了啊?!
「紅妝,你……」
錦北冥原本已經做好心理準備,接受墨紅妝波濤洶涌的辱罵,結果,卻是被墨紅妝「你」了半天,一個罵人的字都沒有,這本就是出乎錦北冥的預料了,墨紅妝還是一個轉身,繼續與自己冷戰中。
從愧疚,到不忍,到驚訝,再到無語,錦北冥每一次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錯了,這就是公子莫曾經說過的「女人心海底針」,所以那個家伙總是說著自己要一輩子自由瀟灑,不成親,取笑自己的意思嗎?
不過就算是這樣,我錦北冥也還是只愛墨紅妝一人,哪怕她對自己怎麼樣的態度,我只愛她一個,這就足夠了!
「對了,錦北冥,如果你以後回來將這些寶藏搬出去的時候,如果有找到什麼關于銀針或者藥材的極品,就拿來給我,當做是你這些路上惹我生氣的禮物,現在,請你什麼話都不要說,我真的沒有力氣也沒有能力跟你生氣,我已經原諒你了,行不?」
墨紅妝想著若是現在有白旗的話,她會毫不猶豫地拿起來跟錦北冥搖晃著大喊投降,心中早已淚流滿面,我真的錯了,你贏了,錦北冥,所以請你不要再說什麼了,你知不知道這種有火沒出發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受啊?我都快被燒成火人了!
「真的?」
錦北冥一喜,連忙追問,墨紅妝忙點著頭贊同,腳步也加快了,就這樣,等出了這個該死的地方後,我們就兩不相欠,老死也不相往來,跟你在一起,出了這麼大的霉運和災難,我忍了,賞個煙花差點被炸彈炸飛我也忍了!我不追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