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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五十七 沉重的擔子(二更,求訂)

「沒想到你竟然會有如此紳士風度,知道我在睡覺,竟然還等著不想吵醒我,尊,你說,我是該謝謝你一聲,還是該生氣,你如此無禮的行為和態度呢。」

墨紅妝挑起眉頭,含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看著尊的背影,從床上起了身,打了個呵欠,口氣中,卻是透著那麼一絲絲的,威脅。

你妹的在我睡覺的時候一聲不響地偷看就算了,被我抓出來揭穿後還一臉裝逼冷酷的模樣在跟我說話,你特麼的是皮癢了還是找死了啊?!

「若你要感謝,或者生氣,都和我沒有關系,隨便你怎麼樣的情緒都好,也和我沒有任何瓜葛,你自己喜歡就好。」

尊仍舊不理墨紅妝,沒有停下步伐,往門外的方向直直走了過去,墨紅妝眼角閃過一絲不悅,看來這個死男人是得好好教訓一下,否則真不知道「天高地厚」這四個字怎麼寫了!

墨紅妝手掌微微負起,緊接著,一道寒光自那白色衣袖直射而出,打出的勁風,仿若將空中也刮出了一道波紋,直取後腦,一招致命!

尊直覺一股殺氣沖著自己的後腦而來,腳步本能地狠狠一踩地面,踏出了一道口子,身體浮空,跳躍在房梁之上,單手輕勾,架住身子,躲過了那奪命銀針,自腳底上一飛而過,直直刺入門上的紅頭中,露出了一個小尖頭,幾乎全部銀針都陷入了木頭之中,力道之大,從這一點就不難看出。

墨紅妝這股殺意,是認真的。尊看著這一情景,轉過頭來,鷹眸直射墨紅妝,微微眯起,見墨紅妝仍舊一副懶洋洋的樣子,殺意盡散。

「你在做什麼?」

尊的話充滿了明顯的不悅,要知道,常人膽敢如此冒犯他,早就已經成了他的刀下亡魂,墨紅妝,別以為墨老王爺如此寵著你,你就可以得寸進尺,冒犯到我的頭上!

要知道,我尊,是絕對不會受到任何約束的,就算墨老王爺是我現在的主子,但當初跟隨他立誓之時,就算是墨老王爺,也同樣不能干涉我的自由和喜好,更別提你墨紅妝了!

「這是給你的一個教訓,我不知道你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強,但我要你清楚,不管怎麼樣,你都是在我之下,不僅身份上,仰或者,武功上。」

墨紅妝輕輕一笑,看不出是鄙夷還是其他什麼意思,但很快,尊就明白了,只見墨紅妝伸出單指,指了指掛在房梁上的尊,又反了過來,拇指向下,拳頭輕握,做了個鄙夷的手勢。

尊是不明白墨紅妝這手勢是什麼意思,但結合墨紅妝剛才的話,鐵定是什麼損人的手法,一時間,寒意交織著殺意自尊身上一口氣爆發而出,帶著極具威脅意味的口吻沖著墨紅妝說著︰「你現在收手,還有機會,警告你,不要惹惱我,否則的話,你就得死!」

「看來你是沒听懂我的話,我說過了,不管是地位上,還是武功上,你都是在我之下,所以以後不要莫名其妙地闖入我的房間,知不知道姑娘家的閨房是不能被男人闖入的?還有,要找我請在門外守護著,通報一聲,我剛剛還沒睡醒就被你吵醒了,這個後果,很嚴重,你知道嗎?」

墨紅妝反而跟尊杠上了,指尖在自己手掌里揉著,指甲輕輕摩擦著皮膚,一臉不悅,開什麼玩笑,明明是你自己先闖入我的房間打擾了我睡覺,我沒跟你計較你都應該謝天謝地了,還教訓起我來,你以為你算老幾啊!頂多是一個二。

「呵呵,你剛剛不是不避諱當著眾人的面說你跟你那兩個部下睡在同一間宅子嗎?怎麼?這個時候就姑娘家姑娘家的叫著,還閨房,你這是害羞了?真要如此,剛剛你干嘛還那麼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

尊冷言嘲諷著,同時也警惕著墨紅妝此刻手中那揉搓著指甲的動作,他可不認為墨紅妝這是無聊做的舉動,肯定是蓄勢待發,剛剛那股殺意,著實讓尊此刻不敢對墨紅妝松下半點警惕心,這女人極其善變,說不定在自己不備的時候就會突然出手,一招致命!

雖然自己口中不怕,但墨紅妝的實力,確實強大到不得不讓尊如此忌諱,這個女人,如毒花般,美麗帶刺,善變月復黑,真怕一個不小心就栽在她手上了。

「你腦子有病啊,剛剛你都說了是一間宅子而已,而且他們兩個還是我的部下,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還需要外人指手畫腳什麼的?而你不同,你是我爺爺的部下,對我來說充其量也是見過幾面的陌生人,還那麼一聲不吭地闖入我的房間打擾我睡覺,這是一個性質的嗎?」

墨紅妝用著看白痴的模樣看著尊,鄙夷地冷哼一聲,听得尊此刻壓抑在心中的怒火猶如點燃了導火線,一口氣爆炸了出來。

你這女人,著實太小看人,要讓你知道小看我尊的代價到底是什麼!

「我倒要看看你說的嚴重到底是多嚴重!看招。」

尊這時候是徹底被惹惱了,單掌自房梁上狠狠一拍,拍出了一個大口子,木屑飛下,直直沖著墨紅妝飛去,殺意混雜著雄鷹之勢,直取墨紅妝命脈。

「你就算拿著那把好刀也不是我的對手,更何況,只是空手和我打。」

墨紅妝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這個人怎麼就是說不听呢,沒辦法,還是自己睡醒後好好活動活動下筋骨,然後讓這個家伙好好嘗嘗失敗的滋味,讓他知道,誰才是老大!

否則的話每次找我都是這樣無禮地打擾到了我的睡眠,我可是十分頭疼的!

尊的眸光已經燃起了熊熊怒火,帶動著攻勢也越加凶猛起來,若這一擊直直命中,墨紅妝定當會被拗斷脖子,當場致死。

但,這不可能。

只見墨紅妝仍舊坐在床上,一臉悠閑地看著尊這來勢洶涌的攻勢,似是無視了過去,這讓尊在憤怒的時候,也有些意外,這個女人,竟然就不打算做些什麼抵擋的攻勢,就這樣大咧咧地應對自己的攻勢嗎?

真以為有墨老王爺罩著她,就自信我尊不敢對她下手嗎?痴人說夢,墨紅妝,你就為你的自大天真好好去地獄反省吧!

尊的攻勢迫近眉睫之時,電光火石之間,墨紅妝輕輕「嘖」了一聲,終于動了。

僅僅只是指尖,輕輕一挑,原本無風的地帶,卻將墨紅妝的衣袖,輕輕吹上,一抹白,亂了尊的雙眼。

「又是銀針,雕蟲小技,真以為這樣能夠阻擋住我?」

尊見眼前幾道寒光飛過,輕蔑一笑,沒有收勢,仍舊帶著這股強大的沖勁和殺意沖著墨紅妝飛了過去,拳頭緊握,狠狠打出,一股極強的內力自拳頭的攻勢剎那間飛出,猶如沖天炮一般。

「是不是雕蟲小技,你嘗了就知道。」

墨紅妝見那沖天炮已經逼近自己的面門,仍舊不躲不閃,反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不動如山,翹著二郎腿,一臉無所謂,不在乎這攻勢究竟會給自己造成多麼大的致命傷。

尊突然瞳孔輕顫,整個人飛在天空中的動作突然遲緩了下來,緊接著猶如失去了重心般,狠狠墜落,全身的沖勁也剎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而那沖天炮,自是由于尊的內力盡散,變成了一團白煙,在墨紅妝昂首的時候,消失不見。

這是……尊看著自己身上的幾根銀針,原以為用著內勁將那些銀針全部給彈了開來,但沒有想到那銀針竟然有如此強大的力量支撐著,生生沖破了自己的內勁打入了自己身上的穴道!

緊接著尊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內力一片混亂,似是被封印住了般,在每道關卡的門上沖著,卻是沖不破,被鎖住了般,全身無法用力,連忙跪地調息,將身上的銀針拔出,這才感覺內力循環而至,開始恢復了起來。

「一個人若想動用內力,需要的是丹田的運氣,但除此之外,更需要的是打開身體各大任督二脈,以及通氣穴,這是最基本的常識,而我只要封住了你丹田之上的通氣穴,你的內力自然無法游走,這樣的話,你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若是真正的敵人,在剛剛你被封住通氣穴的時候,你就已經命落黃泉了。」

墨紅妝言罷,看了一眼在地上調息著的尊,不理會他瞪著自己的眼神,淡淡一笑︰「所以,如果你沒有能力做到防住我的銀針刺入你的通氣穴的話,那麼你就注定敗在我的身上,你的內力雖然強勁,但對我來說還是有些不夠看,若是你拿著那把好刀的話,估計還有與我一打的資格,不過呢,你還是注定要敗在我的手上。」

墨紅妝拍了拍手掌,從床上跳了起來,指了指剛才被尊毀掉的房梁,無視尊那陰沉的眸子,悠然說著︰「我就先去找爺爺了,還有,那個房梁是你弄壞的,我回來之前你一定要給我修好了,否則的話,我可不想你在我心中由自大狂變成了無恥之徒。」

說罷,墨紅妝呦呵呦呵地往門口的方向走了去,在路過尊的身旁時,只听到尊輕輕低語︰「這就是江湖上銀手紅妝,最強的技能,銀落天下嗎?」

「這個,你自己猜猜,看是不是呢?」

墨紅妝神秘一笑,步子不停,仍舊往門外的方向走了出去,在即將離去的時候,轉過身子,對著尊落下一句話︰「還有一句,我的銀針是彈無虛發,一旦打出就絕對沒失手過,所以你若想贏我的話,就別想著可以躲過我的銀針,只能硬撐著沖過來哦。」

但,這也要你做得到,這種事情連七叔都做不到,唯一能夠做到的,成為我墨紅妝克星的人,只有爺。

想到那個男人,墨紅妝的嘴角不由越發上揚,望著外面的陽光明媚,說起來,也不知道爺現在到底怎麼樣了,真想他啊。

所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就是這麼種落寞的感覺吧,沒想到我也有這麼多愁善感的時候,這種如同詩人般意境的詞句,還真是和我有些不搭呢。

墨紅妝一走,尊這才站起身子,拍了拍自己黑衣上沾上的些許塵土,張開手掌,對上自己的雙眸,映照著幾根銀針寒光四射,上面還沾有自己少許的血跡。

不自覺的,尊將那銀針的尖端含入口中,輕輕吮吸著,這是自己血的味道,腥甜腥甜的,好久,沒有流過血了,就連自己血的味道,自己都已經沒有什麼印象,差點忘得一干二淨了。

尊感覺自己的血液有些沸騰了起來,身體止不住興奮地顫抖,拳頭緊握著,直至自己的指甲深深刺入了自己的掌心之中,流了血,受了痛,那種興奮感才稍稍壓抑住了些許。

墨紅妝,很好,真是太好了,墨紅妝,你真是有趣,讓我很久沒有感覺到這麼興奮,這種濃厚的挫敗感,自從上次敗在那個人手上,就再也沒有了,血液沸騰,都快要將我的全身都給燒成一團火,好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尊仰天大笑起來,雙目圓瞪,失去了以往那種沉著和冷淡,換上的是一股張狂和興奮,身上的內力肆無忌憚地自穴位中瘋狂而出,猶如在這個房間內卷起了一陣狂風,東西飛快流傳著,砸在牆上,丟在地上,直至尊恢復理智時,一片狼藉。

尊望了望這四周的狼藉,想到墨紅妝離去時候說的話,嘴角莫名勾起一抹笑意,揮了揮手,身旁突然出現了一道黑影,畢恭畢敬地蹲了下來,在那蒙面之上,露出了一雙漆黑的眸子,如同豹一般,深邃有力。

「叫幾個下人來把這里還原好,要和以前一模一樣,若是她們在墨紅妝回來之前做不到,就殺了他們。」

尊微微負手,冷冷地吩咐著,黑影點了點頭,身形一閃,丟走了眸光那一閃而過的驚訝。

主子竟然受傷了,這怎麼可能……墨紅妝,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連主子都不敵,這到底是何等強大……

「墨紅妝,有機會的話,我一定要和你全力一戰,好好戰的痛快,你這個女人,越來越讓我感覺興奮了。」

尊禁不住伸出舌頭,舌忝了舌忝自己的薄唇,似是還能感受得到那淡淡的血腥味,眸子猶如獵豹看到獵物般眯起,透著一股勢在必得的光芒。

尊輕輕轉過身子,刷的一下,消失不見。

墨紅妝走在石子路上,仍由陽光照耀在自己的身上,張開雙臂,白色漣漪隨著秋風舞動著,映照著地上一片金黃,絕美的人兒閑庭信步,猶如畫卷中一般,永恆銘刻,讓無數後人爭先恐後地追捧著,只是有些嘈雜的聲音,亂了這幾分美感罷了。

「快看,是墨紅妝。」

「小聲點,你想死嗎?趕緊走。」

墨紅妝來的一路上,幾乎府內所有的下人見到了墨紅妝都猶如避著瘟神一般,四處拉扯著掉頭就跑,有的遠遠看到了墨紅妝即刻繞道而行,不願意去招惹這個閻王,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惹她不爽就被奪去性命了。

墨紅妝不理會他們的反應,螻蟻的舉動總不需要惦記,這也是墨紅妝之所以那麼做所要的效果,這些勢利眼的下人們看著太過煩人,若他們老是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那才是逼得墨紅妝想要殺人的動機。

所以為了給自己積一點德,不讓這墨王府變成生靈涂炭的亂葬崗,自己也只能委屈委屈自己,損失了自己的名聲,還自己一片清淨,也給他們一次生路的機會咯。

就這樣悠閑地走著,沒有礙眼的人阻攔,很快就來到了墨老王爺的院子旁,遠遠就聞到了那股香味,走近了才知道如此濃厚,墨紅妝不由輕輕一嘆,這墨老王爺什麼時候才能換個口味,這種香味聞得我都快吐了。

不過,自己一個人走著的時候,時間也總是很快就過去了呢,以往自己總是喜歡和爺一起在魔宮的山上那條小道一起散步……。

墨紅妝不由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甩了甩頭,自己是怎麼回事,怎麼昨天遇見了爺之後就老是想著他了,以前的自己也不是這樣子的啊,是不是因為秋天的關系,勾起了自己心中的往事呢?

也許,是吧?

就在墨紅妝苦悶思考的時候,突然墨紅妝看見了前方有一個人影正向著自己的方向快速走了過來,微微眯起眸子,打量著前方的人影究竟是何人。

映入眼簾,墨紅妝只見一個打扮樸素的少年昂著頭,手中拿著一個木桶正快步地往這里經過,步伐輕穩,沒有多吃力,越來越近,但似是像沒看到墨紅妝一般,眼中情緒平穩,不驚不起,陽光照耀在他的側臉上,勾勒出了一個極為精致的弧度。

墨紅妝緩步而上,少年緩步而過,兩人擦肩,墨紅妝偏過頭,望了望這少年後腦上的發絲,隨著秋風飄舞在空中,一絲絲的,猶如水中的海草般。

少年沒有回頭,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上,而他的世界仿佛只有那個木桶,手中死死抓著,繞過了墨紅妝的身邊,往墨紅妝相反的方向走了去。

這男子,挺特別的,特別到太普通,讓人感覺不到他有存在世上的痕跡。

墨紅妝抿了抿唇,望了一眼那少年的背影,便轉過身子往墨老王爺的院子里走了進去,嘛,反正他是什麼樣的男人,跟自己也沒什麼關系,隨便他了。

卻不知,那少年在一個拐角處,將目光投向了墨紅妝即將進入墨老王爺院子的背影,眸子一絲算計的光芒一閃而過,隨即涌上的是深深的憐惜。

可惜了……

「爺爺,我來了。」

墨紅妝一走進墨老王爺的院子里,就見墨老王爺在院子里槐樹下的石桌上品著淡茶糕點,上面還刻著棋盤的走局,黑白兩子放于木盒,各自對弈著。

墨紅妝將這一情景盡收眼底,勾起一抹笑意,喊了一聲,便往著墨老王爺的方向走了過去,不拿自己當外人,直接拿起桌上一塊糕點放入口中。

「恩,好甜,真不錯,好好吃。」

墨紅妝一邊吃著一邊夸贊著這糕點的手藝確實不錯,甜入心窩,可口易融,猶如藤蔓般纏繞在味蕾上,盡情綻放。

這王府里廚子的手藝還真是不賴,比起那長日樓的地方還稍差一點,但也是讓人起了食欲,真不愧是王府級別的大宅子,從這一點上都看得出是不同凡響。

「你這丫頭,洗手了沒,一點教養都沒,吃這麼快,你是餓死鬼投胎嗎?」

墨老王爺品著淡茶,一臉不爽地看了墨紅妝一眼,還記得這丫頭昨天走的時候還給我老頭子放下狠話,說是什麼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怎麼,現在就想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嗎?一臉討好的樣子,我老頭子可是很記仇的!

就這樣想讓我忘記昨天的事情,不可能,要知道昨天我可是帶著悶氣,弄得多晚才睡了下去!

「當然是洗手了,我可是有教養的好孩子,並且,美食在前,若能讓我吃的話,我也不介意我是餓死鬼投胎,有東西吃,不吃白不吃。」

墨紅妝知道這老頭是因為昨天自己落下的狠話打算擠壓自己了,那麼順著他的話給他點甜頭也不錯,這雖然是爺爺輩級別的王爺,但有時候也感覺像個老頑童一樣,也需要自己的子孫去寵去疼愛的老人家。

「哼,這我倒真沒看出來。」

墨老王爺冷哼一聲,他才不會因為墨紅妝給的這點小甜頭就服軟了,還什麼有教養的孩子,說出來也不害臊,將手中的淡茶緩緩放下,伸手去拿盤子里那最後的一塊糕點。

「多謝款待。」

墨紅妝眼見墨老王爺要動手了,連忙將口中還沒吃完的糕點塞進嘴中,也想要伸手去抓那最後一塊糕點,墨老王爺眼楮都瞪直了,連忙將手搭在那糕點上死死地不松手,墨紅妝也想搶過來,結果這子孫兩人竟然為了一塊糕點僵直了起來。

「你先放手,我可是你爺爺,這塊糕點應該給我吃!尊老,懂不懂!」

墨老王爺一只手拉著糕點的另一半,花白的胡須隨著怒眸一翹而上,墨紅妝不理,仍舊死死抓著糕點的另一塊,淺笑嫣然地對墨老王爺說著︰「按理說我是後輩,年輕人,吃這糕點對身體有好處,爺爺您歲數大了,吃太多甜的東西對身體可不好,況且我來也只吃了一塊,這盤子也快見底了,想必爺爺您吃了很多,倒不如留給我吧。」

「你這死丫頭,你不反駁一句我的話是想氣死我嗎?況且這是我的東西,理應由我來吃,我喜歡吃這東西,甜死我都和你沒關系,給我!」

墨老王爺哪里比得過墨紅妝這油嘴滑舌,死死咬著不松口,手上的動作越發用力,糕點的碎屑都黏在了墨老王爺的指尖上,直至,「蹦」一聲,糕點碎成了兩半。

墨老王爺和墨紅妝看著手中的一半糕點,面面相愕,還是墨紅妝先起了頭,將手中的半塊糕點丟入口中,拍了拍手上的糕點碎屑,一臉回味地說著︰「其實這樣分半吃更有韻味,爺爺,您說是嗎?即公平,也因為這最後的一塊,搶過之後,得到才會有喜悅,更想留時間去品嘗,享受它的香味,所以最後的東西,總是比以往的甜不是?」

「就數你這丫頭會油嘴滑舌,真是。」

墨老王爺也不由輕輕笑出聲來,罵了幾句墨紅妝,也將手中的半塊糕點送入口中,細細品嘗著,以往沒什麼感覺,不過這一次,真如墨紅妝所言般,知道這是最後一塊,墨老王爺總會下意識地細細咀嚼一番,味道,確實比往常好吃了很多。

以前自己總是想著沒有了一盤,要還想吃就去叫下人準備另一盤,因此也沒怎麼注意這點小細節,現在回想起來,自己人生走到了現在的末途,真是錯過了許多事情,也做錯了許多,對不起了許多人,特別是那個人,自己終生都欠了她,只能來生還她了。

也不知道現在,她還過得好不好,是不是已經成親嫁人了……

墨紅妝見墨老王爺的臉色逐漸陰沉了下去,心下思量應該是墨老王爺想起了以前那些不愉快的事情,為了讓墨老王爺打起精神來,綻放笑顏,拉著墨老王爺的袖子,撒嬌地說著︰「爺爺,您看,這糕點也吃了,怎麼?今天叫我來到底有什麼事情?」

「什麼事情!你這丫頭還敢說,你看看,今天早上你是不是把你爹給打了,還踹暈了一個下人。」

墨老王爺听墨紅妝這番話,這才想到今次要墨紅妝來到底是為了什麼理由,此時兩手叉腰,狠狠瞪了一眼墨紅妝,花白的胡須一顫一顫的,表示著他墨老王爺現在很生氣!

「是啊,因為他執迷不悟,我警告過他了他還是要對我用家法,為了自保,我也只能把他揍一頓,讓他醒醒神咯。」

墨紅妝一臉無所謂地說著,仿佛早上她打的只是路邊調戲自己的流氓而不是自己名義上的爹爹,雖然靈魂上還真不是那種親生父親的關系。

「那,他的那些夫人們對你下跪這件事情……」

墨老王爺吐出一口濁氣,以平復自己心中的怒火,這個死丫頭,怎麼把打爹這種如此大的事情說成坑爹般那樣隨意,真的讓自己氣得想拿拐杖敲一敲她的榆木腦袋,難道為了一時痛快,連她自己的名聲都不要了嗎?

「當然是下跪了,當時我只是想要給墨王爺一個好看,沒想到她們就緊張得要死,紛紛對我跪了下來,不受白不受,反正是對我下跪。」

墨紅妝指尖輕扶下巴,順便也倒了一杯茶水到一個空杯子中,置于唇旁,將那溫茶送入口中,滿嘴的清香甘甜,是龍井的味道吧?砸了砸舌頭,這味道果真不錯,比起這院子里那濃香的癖好簡直是好太多了,總算找到與這老頭相合的愛好了。

「哼,這你倒是做對了,那些女人是得好好治一治,否則的話還真當自己是這王府的主人,忘卻作為妻子,還有一個女子的本分,無法無天了都。」

墨老王爺听了墨紅妝的話,憤怒的臉色這才收斂了些許,望了望墨紅妝,突然伸手敲了一下她的腦袋。

「哎呦,爺爺,你干嘛啦,很疼的耶。」

墨紅妝模著自己被墨老王爺敲中的地方,低吸了一口涼氣,輕輕揉著。

「你還知道疼啊,這麼不愛惜自己的名聲,你好歹也是姑娘家,還未出嫁,私自去宅子里和兩個男人住在一起就算了,還鬧出這麼大的風波,真不擔心自己的名聲會就此毀了嗎?」

墨老王爺嘴里罵罵咧咧地說著,看著只敲一下還不過癮,又想上去抓著墨紅妝的頭再敲多幾下,墨紅妝見狀連忙閃到一邊,討好地笑著︰「對不起啦爺爺,其實我也有自己的考慮,相信我吧,這樣子做了,比我不這樣子做,後果是利大于弊的。」

「好好好,看你這死丫頭鬧出什麼風波來,自己去收拾爛攤子,我不管你了。」

墨老王爺氣的偏過頭,伸手一拍石桌,震得桌上的盤子一陣抖動,從桌上悠悠滾了下來,掉在地上,「 啪」一聲,華麗麗地碎了一地,墨紅妝見了不由閉上眼楮,一陣心疼,多好的盤子啊,肯定值很多錢吧,爺爺也真是,這麼不愛惜東西,不拿錢當錢啊,有錢人就是不一樣,不要可以送給我啊。

「好了啦,爺爺,我也歲數不小了,您就相信我能夠做好的啦,不過惹得爺爺您如此生氣,是紅妝的不對,不如,我來陪您下棋如何?」

墨紅妝見墨老王爺轉過身子生著悶氣,也不想就這樣與墨老王爺的關系鬧僵,像個木頭一樣傻站在這里,此時也積極地出囊獻策,讓墨老王爺好好高興一番。

墨老王爺聞言,眉頭輕輕挑起,轉過身子,指著桌上的棋盤說著︰「丫頭,你可會下棋?」

「略懂一二,怎麼?爺爺想賜教一番?」

墨紅妝重新倒了一杯龍井,將口中的茶水吞入月復中,潤了潤嗓子,用袖子隨意地擦了擦嘴唇的水花,一臉興致勃勃地問著。

記得在魔宮的時候,自己最喜歡的就是和爺下棋聊天打發時光了,現在想起來,那段時間自己過得還真是好幸福,有待自己如己出的爺在,還有魔宮的兄弟姐妹們,個個對自己都十分友善,無憂無慮,隨著自己的性子過日子,那是在前世自己無法想象的,不像現在,陰謀詭計什麼的通通都沖了過來,煩都煩死人了。

無憂無慮的生活,看起來自己離那還是有一段距離啊。墨紅妝不由心下吹噓不已,嘛,反正過慣了悠閑悠哉的生活,偶爾忙碌一下,倒也算是別有風趣的人生體驗,姑且當做是吧,墨紅妝此刻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了。

「坐下,陪我來一局,讓我好好看看你的器量到底如何。」

墨老王爺走到墨紅妝的對面,一甩身下的漣漪,坐在石椅上,打開木盒,取出棋子,是白色的。

墨紅妝也坐了下來,打開木盒,將一黑子置于掌心,白子先行,墨老王爺將手中的一枚白子落入眼中的四角,幾番對弈,棋盤上漸漸出現了黑白相交的紋路。

「中午的時候,明清那小子突然將自己關入書房,不知道在找什麼東西,鬧出了很大的動靜,這一點,你可否知情?」

墨老王爺在下了一個白子之後,將手搭在木盒上,再次拿起一枚白子,口中,似是在隨意聊著家常般,平淡無奇。

「哦?他們走了後我就直接回房睡覺補眠了,這件事情,我還真不知道。」

墨紅妝下了手中的黑子後,見眼前的脈絡越發清晰,不由得意地笑了笑,照這樣的局勢發展下去,自己是贏定了!

「年輕人,說謊總是不好的,知錯能改,總是為時不晚。」

墨老王爺輕蔑一笑,將手中的白子落了下來,墨紅妝的臉色一下子就黑了,看著自己的黑子攻勢被這一枚白子給阻攔了下來,微微垂下頭,雖然有些泄氣,但只要重新展開攻勢就行了。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啊,雖然自己跟爺學了多年棋藝,但自己在這方面的天賦平平,只能學到幾手,卻被這墨老王爺一一給擋了下來,看起來要想贏爺爺,還得多費點功夫了。

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說實話,紅妝,你到底跟明清那小子說了什麼話,我都听下人們說了,當時你在明清耳旁說了些什麼,明清突然變得一蹶不振,想必是因為你的話吧,而且他從書房出來後一改往常的態度,還當著侍妾子女的面前說了要整頓王府的話,這些都是你的杰作吧。」

墨老王爺下完手中的白子後,也不急不緩,捧起一杯龍井便是輕輕一飲,直至墨紅妝的黑子落下,口中才說出了這麼一番話,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我只是隨便跟他說說目前王府的形勢而已,不過沒想到他竟然還是個行動派,找到問題的根源就打算著手實施了,這一點,倒和那敗家子的模樣挺相合的,亡羊補牢,但現在,也還算為時不晚,只是要做到爺爺您當家時的風光,恐怕就難了。」

墨紅妝有些迫不及待墨老王爺接下來的一手了,此時也沒有隱瞞什麼全盤托出,墨老王爺眯著眸子,看了墨紅妝一眼,緊接著手中執起一枚白子,在一個通口落下,整個棋局,頓時變成了一盤散局。

猶如一招致命般,墨紅妝原本想拿起黑子再下,但眼見棋盤的脈絡,自己的攻勢被白子給全部掐斷,並且防守也因為白子剛才那一落,打出了一道缺口,現在補救,已經沒什麼可能了。

「看來,這局是我輸了,爺爺。」

墨紅妝終究還是無奈地將手中的黑子放入木盒中,雖然她墨紅妝不服輸,也不想輸,但也不像某些腦殘一樣不知難而退,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這可是她墨紅妝的第一準則,這次輸了,還有機會補救,下次贏回來不就成了?

「紅妝,你這丫頭,這種懂得知難而退,吸取經驗,爭取下一次獲得勝利的模樣,一直都是我很欣賞的優點,這也是為何我不直面跟明清那小子說他當家統治的大漏洞,若是那小子不自己反省到這一點,還需要他人點醒的話,那麼墨王府想要真正風光天下,那是不可能的。」

墨老王爺見墨紅妝認輸後,意味深長地對著仔細觀賞棋局的墨紅妝說著,語氣之中,帶著對墨紅妝的贊許,以及對自己兒子不中用的無奈。

墨紅妝輕輕抬起頭來,有些不明︰「爺爺,為什麼您總是想著要讓墨王府風光天下?若您早些讓墨明清認識到這一點的話,倒也不至于會落到現在王府庫存如此空虛的下場,這天城第一王府的名號,也是能保得住啊。」

「你這丫頭當然不懂,這是祖宗留下來的,要我們後代給予他的承諾,明清他,已經沒有那個資格了。」

墨老王爺此時的聲音也有些大了起來,听得墨紅妝不禁皺了皺眉,為何墨老王爺在提及這件事情的時候,情緒突然變了,還有墨明清失去了資格,這個資格,又是什麼?

墨老王爺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失態,深吸了一口氣,認真地對墨紅妝說著︰「紅妝,你要明白,你現在是我們墨王府唯一的希望,這樣子說,恐怕你會覺得很為難,也很困惑,但這個擔子除了你沒有人能夠擔得起,你可能會感覺很重,但除了你,沒有其他一個墨王府的子孫能夠勝任了。」

墨紅妝直覺墨老王爺這話中帶有一個深刻的意思,還牽扯到了一個巨大的陰謀,連忙追問︰「爺爺,您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什麼除了我沒有人能夠勝任,那個擔子到底是什麼?」

墨老王爺聞言後,只是垂下了頭,將手搭在棋局上,一言不發,墨紅妝也這樣火辣辣地看著墨老王爺,期待著他的下文。

從以前就感覺有些不對勁,墨老王爺對自己似乎是太執著了一點,特別是在看到自己孫女十年後歸來竹林相見,從剛開始的針鋒相對到後來的嚴格寵溺,選擇自己與太子定親也是,自己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庶女,娘親沒有什麼勢力還早死,爹爹不疼不愛,明明還有很多選擇才是,為何將這麼好的機會給了自己?

而且听他們說,自己這個身體以前是個懦弱的膽小鬼,軟弱無能,墨老王爺,為何偏偏選擇自己與太子定親,並且還在十年前送自己去外面游歷,不聞不問,要自己十年之後,活著回到這天城來見他?

這感覺,就像是在磨練著自己,為了讓自己能夠承擔墨老王爺口中那個所謂的「擔子」,也為了給自己回到天城之後得到更好的局勢做了鋪路,當上太子妃,那可是未來傲天的皇後,權勢自然不言而喻。

可這到底是什麼?那個擔子就值得墨老王爺如此上心?將所有的賭注都壓在了自己身上?雖然墨明清軟弱無能,但也比十年前的自己好太多了吧?在這個男尊女卑的社會上,不選擇墨笑傲那個嫡子,卻選擇了自己這個無能的庶女?

到底,是為了什麼目的,又牽扯到了什麼陰謀?

「紅妝,這個我暫時還不能告訴你,但聰明如你,也應該知道,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這個道理,目前,我只能告訴你這麼多,剩下的,只能等時機到了,我再全盤說給你听,或者等你自己慢慢領悟了。」

良久,墨老王爺這才輕輕一嘆,口中的最後一句話,徹底將墨紅妝給弄楞了。

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自己當然知道,在前世的時候,自己就看過三國演義這本書,也知道,這句話,曾經代表著一個朝代的沒落,一個新的朝代的崛起,這句話一直是自己頗為欣賞的,認為是這作者寫出這本《三國演義》的書,最為畫龍點楮的一筆。

難不成,墨老王爺暗示自己的,是目前這個天下的走勢,以及,未來?可,這又關墨王府,關自己什麼事情?還是墨老王爺,是有意思讓自己輔助太子,讓傲天統領天下?

所以才選擇讓自己做了太子妃,所謂的墨王府風光無限,是為了這個理由嗎?墨紅妝覺得這樣的推理合情合理,但,墨紅妝卻感覺不對,從墨老王爺的態度上,以及語氣上,感覺這個擔子,並不僅僅包括了傲天,否則的話墨老王爺也不會那麼簡單就同意自己與太子退婚了。

「等時機到了,我自然會告訴你,你只需要將這句話銘記在心,將來,這天下,需要你的存在。」

墨老王爺伸出大手,拍了拍墨紅妝的肩膀,眸子中充滿了憐惜,紅妝丫頭,或許你現在可能還會覺得沒什麼,只是覺得疑惑罷了,但到了未來,這天下一定會發生一片驚濤駭浪,群雄皆出,英雄稱霸,各路人馬逐鹿天下,包括這四大國。

到時候,你一定要,一定要以我們墨王府的格言為自己明志,要為了這天下供奉自己的一抹力量,這股力量,正是屬于我們墨王府的榮耀!

雖然,這個擔子對于你這年輕丫頭來說太過沉重,會牽扯到許許多多人的命運,以及背負了這整個天下,但,只有你了,除了你,我無法選擇其他人將那個東西交給她,一旦你接受了這個東西,那麼你注定要與這天下的漩渦牽扯進去,直至,新的朝代降臨!

「好了,我現在也有些累了,先去休息一會,你回去吧。」

墨老王爺說完之後,閉上眼楮,將自己心中對墨紅妝的不忍和憐惜全部吞入月復中,站起身子,緩步往自己的房間走了過去,留下仍舊坐在石椅上思考著墨老王爺話中之意的墨紅妝。

我墨老王爺在這人世間活了這麼多年,對的事情沒有做多少,錯的事情卻做了一大堆,負了自己的心上人,沒有能力擔起這個責任,反而要自己的孫女為原本屬于自己的使命去努力,我罪無可恕,只待我老頭子下了地獄的時候,受盡酷刑,以為自己的罪過還一點吧。

紅妝,還有,如心,我對不起你們,真的很對不起。

在墨紅妝沒有看到的背影下,墨老王爺眼中流出一行清淚,心痛至死。

為了這天下,為了祖宗的遺訓,我不得不這樣做,箭已在弓上,自從十年前就已經布置決定了,容不得自己有任何其他的念頭了,只能這樣子繼續下去,直至宏圖完整之時。

墨紅妝就這樣看著墨老王爺的身影走入了房間之中,在陽光之下,墨紅妝突然感覺到墨老王爺的背影看起來很蒼老,給人一種極為蕭瑟的感覺。

那種悲痛,竟然會源自于衣食無憂的墨老王爺身上,墨紅妝感覺很不可思議,加上墨老王爺跟自己說的話,更是二丈模不著頭腦了。

那個擔子,究竟是什麼,而且從墨老王爺的話中,似乎听出了一個意思,墨老王爺,好像有什麼東西想要交給自己?

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麼?會是解開這一切謎題的鑰匙嗎?

「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墨紅妝喃喃自語著,這句話,給了自己一個極大的不安感,總感覺自己牽扯進了一個很麻煩的事情,又無法逃離,只能仍由漂泊,直至真相的出現。

要不要,找重樓問問?

墨紅妝突然想起重樓還會一種觀星宿算天命的本領,咬了咬牙,雖然不想暴露自己知道重樓的秘密,畢竟重樓和自己彼此之間還不怎麼信任,但現在這個問題自己實在是想不出來,若是讓重樓算一算的話,或許能有一些眉目。

試試看吧。

墨紅妝拿定主意後,站起身子,將桌上的棋局收拾完畢後,將木盒蓋上,一甩衣袖,轉身往大門外走了出去。

直至,槐樹的最後一片葉子被秋風吹落于棋局上,陷入沉眠,等待新的季節,新的一年,再次煥發生機,綠意大地。

墨紅妝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時,已經是黃昏的時間了,鳥兒歸巢,在天空中一群群飛舞著,發出鳴叫,隱入雲朵之中,落日將那漫天彩霞燒的一片通紅,猶如雲朵燃上大火一般,極為壯觀。

沒想到,竟然在墨老王爺那里呆了這麼久,不知道重樓和小個子回來了沒,還有自己交代給他們去查的那件事情,有沒有什麼眉目了。

帶著這些疑惑,墨紅妝回到了清幽居的院子里,眼見一片寂靜,像是沒有一個人,看起來重樓和小個子還沒有回來,心下思量,還是先回自己房間去吧。

墨紅妝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見房間內一切都恢復得完美如初,並且更加新了,地上還沾有水澤,很明顯是經過了一番精心的打掃,這倒是讓墨紅妝感覺很滿意,看來尊那個家伙,辦這些事情的手段還不賴。

現在也是晚膳的時間了,自己中午睡太久了,還沒有吃些什麼,只有在墨老王爺那打劫了一塊加半塊的糕點,還有幾杯龍井茶,現在想起來,自己的肚子還真是有點餓了。

去找找有沒有什麼吃的東西,打定主意後,墨紅妝剛想轉身從房間離開,突然一個恭敬的嗓音傳了過來︰「主子,您終于回來了。」

伴隨著這話音落下,一股飯菜的香味傳入了墨紅妝的鼻子中,只見重樓和小個子兩個人手持著托盤站在門口,上面擺放著幾樣美食美菜,畢恭畢敬地看著自己。

「剛剛那麼安靜,我還以為你們兩個還沒有回來呢,還把這些飯菜都準備好了,不錯,辦事能力越來越好了,這點我很高興,進來吧。」

墨紅妝招呼著這兩人進來,讓出了個道讓重樓和小個子進去,重樓感覺有些不妥,畢竟這里是墨紅妝現在暫時的閨房,這樣闖進去,是不是不好了點?

墨紅妝看出了重樓的猶豫,也不由感嘆這古人的思想就是破舊,一點都不開放,更何況一個普通的大叔,還有一個正在向正太發育的小鬼,我可沒有那麼饑不擇食地把你們吃的一干二淨。

墨紅妝不理會重樓和小個子的尷尬,直接往桌子旁一坐,等待他們將飯菜送進來,這下重樓和小個子也沒有理由好拒絕了,只能硬著頭皮拿著飯菜走了進來,將托盤放在桌子上。

一時間,氣氛有些沉悶,重樓和小個子也是尷尬地有些放不開手腳,站在一旁,倒是墨紅妝一臉悠閑︰「你們站著干什麼,還不趕快坐下來吃飯,忘記我的第二條準則了嗎?」

墨紅妝說完,直接將一碗白花花的米飯拿了過來,沒有絲毫客氣,然後拿起筷子,正準備開吃,突然又皺了皺眉頭,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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